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太子穿成本宫的猫-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这份和气,却被突如其来的和离书蓦然打断。
尉迟璟的耳畔如有雷鸣乍响,抽空了他的思绪。
隔着长案案面,轻飘飘的和离书被推到他面前。
他垂下浓黑细密的睫毛,即是清楚地看清纸上的字。
白纸黑纸,触目惊心。
纸上的“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尤为醒目。
顷刻间,若有白雪簌簌而落,将他的眉眼和心房悉数覆盖。
尉迟璟的眸里尚是噙了浅笑,却是凉薄许多。
他竭力平心静气,才让自己能绷得住神色。
“说到范容茶的事,孤还未问过你,为何你当日就将孤的太子妃带走,却不跟孤打招呼?今日,你貌似也没同孤商量,就将和离书准备好了。岂知,两国联姻,哪是你们一方说和离,就能够和离的?”尉迟璟优雅地往身后的圈椅上靠去,轻摇了摇头,食指和中指轻点着桌案。
范溪的面色平和,有条不紊地同他分析,“我东晋当日将小妹送去联姻,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巩固两国盟约。但照后面的情况看来,小妹与你处得并不融洽,你也对她不喜,不愿意日日见到她。既是如此,解了婚约,对你们两人都好。至于两国盟约的事,西晋太子莫要担心,联姻不成,盟约犹在。”
尉迟璟听到“不喜”两字时,恍惚了一瞬,心里空落落的。
谁说他对她不喜的?
他真的不想再听到这类说法!
到了这种时候,尉迟璟也不考虑什么仪态。
“孤不可能会同意!”他恨恨地咬牙,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案上,气势骇然,双目咄咄逼人。
“范容茶,她这辈子都是孤的,她死都休想离开孤。她生是孤的人,死亦是孤的鬼。”
范溪眼角的肌肉抽搐,心道,小妹说得还真是准,西晋太子果然不会轻易罢手。
小妹太惨了,居然遇上一个如此难缠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很好,女人,你连霸总经典台词都给孤安排上了
铁柱:哼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苏不忆旧局 9瓶;可可 3瓶;云华 1瓶;
第58章 春天
那份和离书,当场就被尉迟璟拿起来,缓缓地撕成碎片。
不规则的纸片从他的指尖飘出,轻飘飘地落于长条案上。
他的眉眼间伴着温沉的笑,低低道:“孤不会同意,你不必再费唇舌。”
范溪几乎要被尉迟璟强横的那句话给惊到。
若不是考虑到两人还坐在谈判桌边,他需要维持一国皇子的仪态,他都想约尉迟璟单独决斗了。
但是,他亦是不打算让步。
兔崽子不珍惜妹妹,却硬是将妹妹留在身边,只会耽误妹妹一生的幸福。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多说,望西晋太子能考虑清楚。至于我们谈好的条件,也可以不作数了。”范溪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站起来,二话不说,离开此处。
连日来所挤压的情绪被发泄出来后,尉迟璟浑身像被抽空了气力,瘫坐到圈椅上。
“都给孤出去。”他微扬了手,对旁侧的人吩咐道。
只有年将军父子以及几位心腹将领留了下来。
方才与范溪对峙时的气势已然全无,尉迟璟也没说话,而是默默地睨了案上的青花盏,眉目间,只余倦怠。
几位将领围聚在他身侧,不忿道:“太子殿下,那东晋七皇子欺人太甚。我们不过是念在盟约的份上,不想忽略了东晋这个盟国,才会同他谈条件。”
“当年为了求得一时的苟且,他们可以千方百计地送公主前去和亲。这两年来,东晋安然无事,竟然又想得寸进尺,想借机逼你签下和离书,这种出尔反尔的嘴脸,着实让他们丢尽了人。”
“太子殿下万不能同意他提出的条件,就这样放过太子妃。须知,我西晋不可能成全他们的自私心,就算要解除联姻,也应当是我西晋先提出。”
年将军听着几位将领的言语,眸光一转,望向尉迟璟,“太子殿下,几位将军所言不假。若是你这回同意了,我西晋在诸国之中,想必会颜面尽失。”
“至于西宁战场那边的僵局,你不必担心,我们的将士不是豆腐做的,还能撑上一些时日。我们的援兵不日便会赶到,到时候亦是能赶得及。至于东晋,他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同我们抗衡,尚不能拒绝西晋军队借道一事。待攻下西宁之后,东晋就要付出它的交代。”
尉迟璟的眸色沉沉,轻抬起手,端起青花盏来。带有薄茧的指腹,摩挲过青花盏的杯壁,也不知有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去。
年将军继续道:“太子殿下,你难道对东晋存有恻隐之心?东晋皇室,乃是狡猾奸诈之辈,万不能掉以轻心,你莫要忘了当年,二皇子惨死白虎滩一事……”
“够了!”尉迟璟蓦然将青花盏砸下,杯中溅出几滴茶水,轻洒在他的指尖。
他的眸里隐有几分不耐,却没有表现出来。
尉迟璟心中烦躁得紧,索性让年将军及其几名将领都退下。
待氛围安静下来后,他让人开了窗子透气,再掀了眼眸,淡泊的目光落于菱花窗外。
窗下,天街上飘起小雨,行人寥寥,却依稀能被人瞥见举止间的闲适。
尉迟璟拿出那对泪状的耳坠,放在面前,轻轻晃了晃。
他心道,若不是因为他,她这种时候,应该也可以如这些行人一般,随行所欲地在闲逛。
乘风心知再提起方才的话题,会惹得太子殿下不快,“太子殿下,你若是舍不得太子妃,属下这便让人去将她掳了来。”
尉迟璟目露继续自嘲之意,眼中泛起粼粼的波光,含了些微无奈与涩然。
他道:“若是掳了来,将她死捆在身边,孤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让她看不起?”
刚才同范溪说的那番话,他不过是让内心的情绪找到一个宣泄口。
实际上,多日来,他考虑了很多。
正如几位将领所表达的那样,若不是西宁尚在,西晋现在恨不能将东晋除之而后快。
若是强掳了她回来,她为了东晋考虑,可能会继续留在他身边,同他虚与委蛇。
但她仍然需要看尽他身边人的冷脸。因为他们,她或许永远会对他有隔阂。
在她的心里,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如此一来,他们只能永远做一对怨偶。
乘风追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
“孤会另起一份放妻书。”尉迟璟五指紧握,将耳坠拢于掌心,肃了容色,“你替孤去同东晋七皇子传信,孤今日会亲自登门,送上放妻书。”
当日午后,尉迟璟的马车便停在了范溪下榻的客栈门口。
尉迟璟由东晋的侍从引路,来到一处雅间,再一次见到范溪。
较之上一次相会,尉迟璟没有任何失态之举。
他端正了姿态,在范溪的对面坐下,俊容上携了笑意,若雪山巅的春风。
“西晋太子请用茶。”范溪招了侍女前来奉茶,力求招待周到,不失了礼数。
但范溪的心里也存了些戒备,担心尉迟璟转变之大,是怀了其它心思。
他试探着问道:“西晋太子可是考虑清楚了?”
尉迟璟未答话,而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茶盏内所供的是东晋特有的清平水仙,捎了些似有似无的清香。
尉迟璟只品了一口,便感觉茶汤入口绵软,而咽下喉后,舌尖便残留了点点苦涩。
他心道,东晋的姑娘大抵也是如此,表面上看似柔软,心肠却是最硬的,一旦狠下心来,任谁都无可奈何。
“此乃放妻书,烦请东晋七皇子帮孤转交给她。”尉迟璟眉目敛净,从容不迫地递出备好的放妻书。
放妻书被放在信封里,由蜡封了口。
递出去的时候,他的长指轻碰了一下信封,却没有将其收回。
范溪取过之后,亲启信封,一探虚实。
见果真是放妻书后,他微微恍神。
上面还按了尉迟璟的手印,以及西晋太子的玺印,做不得假。
范溪没料到,尉迟璟只考虑了半天,便答应了。
他讷然看尉迟璟,心中暗想,妹妹当真是对尉迟璟了如指掌,知道让尉迟璟自己冷静一番后,会行得通。
范溪仔细考量了会。
最开始,范溪是同西晋大皇子尉迟琏达成协议,说好了对尉迟璟之事,会袖手旁观。毕竟,尉迟琏与东晋并无恩怨,有更多合作的余地。尉迟琏前往风阳关也只是临时之策。
但如今,范溪不愿让妹妹的事再徒生波折,觉得暂时派兵前去支援尉迟璟也无妨。
剩下的事情,可以令外谋划。
“我还是先前的话,联姻不成,情谊犹在。西晋太子既是如此爽快,我也不会再推脱。今日,我便会调集东晋兵力,让其前去支援西晋大军。”
尉迟璟轻颔首。
谢过范溪的美意后,他与范溪相谈甚欢。
这时,却见范溪背后的蜀绣屏风上,映了一道朦胧的倩影。
视线再往下扫去,透过屏风与地面的缝隙,他见两片裙摆分开,被拨往两侧,露出一双坠着夜明珠的绣花鞋。
他的眸里腾起朗朗的笑,如溪泉般,汨入人心。
“它日,若有机会,孤会再次登门,向十一公主提亲。”
范溪只微笑。
他只是将尉迟璟的话,当成是场面话。
何况,尉迟璟再次提亲没问题,但东晋皇室不可能会同意。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妹妹好不容易才脱离虎穴,他可能再让她掉进去。
“好。”他轻搁茶盏,应道:“西晋太子可还有其它话要说?”
说是这么说,但他打算好了,若是尉迟璟说一些想要挽回的话,他是不会转达给容茶的。
这种深不可测的男人,妹妹驾驭不住。
而且,无论从什么层面来说,容茶都不适合再同尉迟璟在一起。
尉迟璟见屏风上的身影已是不见,便令人提来一只精巧的食盒,交给范溪,“孤有一盒点心,还要烦你转交给令妹。”
范溪接过去后,尉迟璟也便起身告辞,回到候在客栈门口的马车上。
刚递交了放妻书的尉迟璟,心情自然是沉重的。
可既已是下了决定,再沉重也无可奈何。
一路上,他频频掀车帘,往客栈的方向探去。
他在糕点里塞了纸条,表达了他的歉意。他在纸中,跟她说明了,那天晚上的话,不是他的本心,都是些气话,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道容茶看到纸条后,会不会给他回应。
可看了一路,他都未曾见到有小厮或者侍女来追马车。
尉迟璟的面色沉下,开始默默地怀疑人生。
女人的心都这么狠的吗?
到了告别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太子殿下,你也不要太难过。”乘风轻叹了口气,在一旁劝道:“太子妃对东宫并非毫无留恋的,我听说,先前,东晋七皇子就派人,去要了东宫的两只猫过来。”
尉迟璟起初没将乘风的话听进去。
听到后面那句时,他的眸里骤然迸出亮光。
“你刚才说什么?”尉迟璟逮了乘风,继续打探。
*
容茶躲在屏风后,悄悄地偷听了一阵,见尉迟璟没有纠缠不清,倒也不再提心吊胆。
回到房间后,没有多久,范溪便过来,将放妻书和食盒交与她。
担心尉迟璟不肯罢休,用什么花言巧语哄骗小姑娘,他还特意检查过食盒。
没见到什么异常后,范溪才放心。
食盒里有三层,造型精致可爱的糕点,被整齐地码在每一层。
范溪捏起一只白兔状糕点的耳朵,又轻轻放下,眼神不屑,“你看看,那兔崽子,居然还想用这么些糕点来挽回你,他可真是痴心妄想。”
容茶的心思倒不在糕点上。
她拿过放妻书,通篇读下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复又将它收好,将小花抱起来玩。
一开始,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不敢相信狗太子居然这么轻易就罢手了。
后来想想,也对,狗太子本来就对她没感情,自然是以利益为先。
七哥也没有步步相逼,给狗太子制造紧迫感。狗太子对她也就失去了追逐的乐趣,转而放过她,去追逐他面前的大片森林。
容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狗太子既是对她无情,她也不会再对他有所牵挂。
两人止步于此,已经是很是难得。
她也不用整日里担惊受怕的。若是将来,东晋与西晋反目成仇,她也不会为难。
容茶揪住小花的两只猫耳朵,笑盈盈地问范溪:“好了,七哥,这放妻书都拿到了,我们该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就该启程了。”范溪笑道:“我已经派人,将你和尉迟璟的事告知了父皇母后。你多准备一下,回去就该见他们了。还有你嫂子,一直也在我耳边念叨你。”
容茶闻言,侧过脸,杏眸里泛起璀璨的星芒。
范溪是一年前才成亲的,因而,她并没见过她的七嫂,只是偶尔听范溪在信里提到过,知道七嫂是程御史家的女儿。
“我还没见过新嫂子,七哥,你能跟我说说她吗?”八卦欲作祟,她多问了两句。
提及妻子时,范溪的眼里当即溢出几分柔情,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
“素问,她美丽和气,温柔体贴,又知书达理。你见了她以后,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的妻子是那般纯洁美好。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人会不喜欢。
容茶听了,觉得她七哥真是幸运,竟然能娶到那么完美的女孩子。
她的心里当即充满了期待,兴致勃勃地去挑衣裙。
她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回去好见母后和嫂子。
至于食盒里的糕点,便被她忘在窗台上。
小花却是骨碌碌地转着猫眼睛,到处乱跑。
看到那只食盒,小花以为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兴奋地跳到窗台上。
猫不喜欢甜食,但小花跟容茶熟了以后,成了一只很活泼好动的猫。
它用爪子刨着几块枫茶糕,刨得爪子和肉垫上都是泥,它依然是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糕点里隐隐露出一张纸条。
小花将纸条叼出来,用爪子和嘴撕扯起纸条,直到将纸条撕扯成一条条的,让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
“卿卿吾妻,见字如晤……”这一行字,瞬间就没了形。
容茶回到窗台边时,小花已经是只布满了糕点碎屑的猫。
“哎呀,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容茶轻斥了一声小花,拿起帕子,将猫身上的碎屑擦干净。
至于那张被扯得稀巴烂的纸条,也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她以为那是小花从别处叼来的纸条,只让下人进来,将窗台清理一遍。
过了今日,容茶就踏上了回东晋皇宫的路。
几年前,东晋算是天下大国,但到了容茶父皇手上,东晋吃了多次败战,一连丢失数城。两年前,东晋与西晋的战争过后,东晋更是元气大伤,国土一缩再缩。
虽然这两年,范溪一直在力挽狂澜,招贤纳士,推行变革,但国力是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东晋当前的疆域并不辽阔。
不消几日,容茶和范溪已是抵达东晋皇宫。
与东晋皇帝和皇后寒暄过后,容茶来到她的寝殿。
两年过去,她的寝殿还保持着原样,檐下的宫灯上坠着绿松石,那张拔木床没有换,纱帐和地毯虽然换了新的,但还是原来的颜色和式样。
若软玉般的柔荑扶在墙上,容茶的眼角渐湿,眸里泛起莹莹的波光,裙摆逶迤,垂于地毯上。
两年前,她离开东晋皇宫的时候,就已心灰意冷。
竟是没有想到,她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容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呆站了许久。
忽听一个女子婉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妹奔波了一路,想必是累坏了。”东晋的七皇子妃程素问捧了一沓衣料进来,热络地牵过容茶的手,让容茶在绣凳上做好,并让侍女们进来服侍,“你怎么不进去坐着,干站着做什么?”
容茶垂下眼睫,唇角牵出一弯浅笑,掩了眸里的泪意。
“太久没回家,确实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让七嫂见笑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见不见笑的。”素问是女子,心思也是敏感些。
她听范溪说过,容茶与尉迟璟的事,以为容茶是在为和离一事难过。
“你看七嫂给你备了多少好看的衣裙料子和胭脂水粉,女孩子家家的,每天高高兴兴,将自己打扮得好看才最重要。”素问劝着,将备好的衣裙递到容茶面前,又指了梳妆台上的一列胭脂水粉。
容茶的细指触过衣料,发现衣料是轻薄的蚕纱。如今,天气愈发得热,夏日里着了蚕纱制成的衣裙,倒还真是凉爽。
她对素问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自从见了面,她便感觉七嫂当真如七哥说的那般细致体贴。
素问虽不是倾国倾城的模样,但投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之风,诗情画意十足,是男人们都会喜欢的红颜知己。
素问也喜欢自己的小姑子,对容茶的际遇颇有感慨,试图引导容茶走出谷底,压低了声音,再是好声地劝:“你听嫂子说,你遇到的都是小事,你能及时脱身就是最大的幸运。以后,你的路还长着,莫要想太多。”
容茶一听,心知素问是误会她在为和离之事难过,想同素问解释。
却听素问又道:“天底下的好男儿多得是,东晋青年才俊亦是不少。你还年轻,又如此貌美,机会多得是。改天,我让你哥多办些诗会和狩猎活动,让你有机会,多去结识其他男子。不消多少时日,你就能明白西晋太子并没有什么好的。”
容茶见素问这么热情,不忍出言打断,便羞赧地笑道:“那我先多谢七嫂的好意了。”
素问拉着容茶说了会话,向容茶介绍了两年来,东晋的变化,以及时下流行的衣裙款式。
而后,素问招了侍女来,整理那一沓衣料,准备让人按照最新的款式,去为容茶裁制衣裙。
“诶,是谁这么糊涂,竟然将这种厚纱混到蚕纱内?”倏然,见到几种不同的衣料,素问很是纳闷。
这种厚纱并不透气,还会扎皮肤,压根不适合做成衣裙。
侍女瞅了眼,回道:“是七皇子殿下放的。”
范溪巴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妹妹,一股脑塞了很多物事过来,也在素问备好的衣料里,添了另外几种。
素问感觉有些眼熟,摸了摸厚纱,终于记起来,这是她准备用来做毯子的厚纱。
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粗心!
“小妹,你先歇会,有什么事,就让人来同嫂子说。”素问温柔地同容茶交代了其它事,再优雅地挽了披帛,款款离去。
只是,她离去前,顺走了殿内一只鸡毛掸子。
容茶有些迷惑。
不久后,她就听到些不同的声音。
“范溪,你给我站住!你看看你送给小妹的,都是什么东西!”那声音犹如河东狮吼,即便隔了几处宫室,她都能听清。
出乎意外,那向来好面子的七哥,居然低低地求饶:“问问,我错了……”
容茶甚为惊讶。
在她身边的侍女们,却是见怪不怪,反而对她说:“公主莫要惊讶,七皇子妃和七皇子之间,一向如此。”
容茶恍恍惚惚地转过头,心道,她七哥武功功底貌似蛮强,绝对不可能打不过一个女子,任由一个女子在皇宫里给他下面子。
唯一的可能,便是范溪不想还手。
陷入爱河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侍女低头,默默干活。
拿起衣料时,她们向容茶确认道:“公主,这些衣料,你想要制成什么样的衣裳款式?”
容茶目光穿过花窗,落于庭院外的花树上。
她寻思了会,说道:“都按七嫂说的,给我按最新的样式去做,什么诗会狩猎游玩等各种场合所需要的,都给我来几身。”
侍女面露喜色,“公主是想开了吗?”
容茶暗道,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也没打算做姑子啊。
她和狗太子都断干净了,也没有顾虑了,还不能寻找自己的春天么?
再怎么说,她也算东晋最靓的几朵花之一吧,她就不信,她找不到鲜嫩的小狼狗。
容茶拾起一枚珠钗,斜斜地插入发髻,再清咳一声,郑重道:“本宫觉得七嫂说的没错,我还年轻貌美,不应该停留在过去的伤痛里。这世上的,总会有男子懂我的。所以,我决定要再多给自己一些机会。”
距离容茶不远处的猫笼里,波斯猫徐徐睁开猫眼。
在听到容茶的话以后,胖嘟嘟的猫身为之一震。
尉迟璟抖了下猫毛,开始怀疑猫生。
范容茶要去找新的男人了?
不,他并不想一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不想听到这个噩耗,孤选择GG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号角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如颜 1瓶;
第59章 凶狠
自从与范溪道别后,尉迟璟的身心都放在西晋与西宁的战事上,日日在军营监战,听西晋各将领禀报战况。
得了东晋的援兵相助,西晋大军很快便破解了在龙城所遇到的难题,重新向西宁军队发起进攻,将战线拉回到龙城。
在西晋大军的燃眉之急得以解决,再次大胜西宁大军后,尉迟璟才得了空闲。
得知容茶已随范溪回到东晋皇宫后,他心里思念得紧,便在午间小憩,来到猫的身体里。
他想借猫的眼睛,多看一看她。
哪里想到,才刚醒过来,他就听到她扬言要去寻新欢。
尉迟璟觉得自己不能任由她那么做,便奔到她的身边,用爪子去轻勾容茶的衣角,并不满地唤了几声。
范容茶,你不能对孤这般无情。
容茶却还在激情地和侍女讨论着:“七嫂说了,这东晋未婚的青年才俊多不胜数,我必须要把握住机会,多出去走走,要不然,他们就要被别人家的姑娘定下了……”
听到波斯猫声音后,她才垂眸看去。
只见波斯猫的尾巴紧贴着她的足踝,蓝黄色的猫眼凝望着她,澄澈若宝石。
容茶大喜过望。
在她记忆里,这只猫貌似很久都没有醒过了。
看来,果然还是东晋的水土适合人和猫。
“铁柱,你饿了吗?”容茶歪过脑袋问,心想,一路上,虽然有人照料,但她不清楚别人照料得是否周到,还是亲自喂养好些。
她过来的时候,让人备好了猫猫都会喜欢的虾球,鸡胸肉,以及鱼干。
此时,她便差人前去取来。
容茶将小碟子递到他的面前,摸了猫头顶的毛,柔声笑道:“我跟你说过的,以后会为你造金屋银屋,你看,这第一步计划都已经实现了。”
“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她抬起手,骄傲地向猫展示远处一个木质的猫爬架,还有猫爬架旁边的几只鸟笼。
鸟笼里,几只珍珠鸟扑哧着翅膀,飞来飞去。
小花早已是迫不及待地扑到笼子上,瞪着硕大的猫眼,“喵喵”得叫,想抓了鸟来逗玩。
尉迟璟见状,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不屑地想,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旋即,想到自己的待遇,再对比这只猫的遭遇,当真是糟心得很。
范容茶只担心与她没有瓜葛的青年才俊被别人家姑娘定下,都不担心英俊无双的他,会被其他姑娘勾去吗?
尉迟璟别过头去,对容茶递到猫嘴边的虾球视而不见。
许是心中意难平,他又转过脸来,冲容茶“喵”了声,表达他内心的思念与愤慨。
他坐在她的脚边,毛茸茸的尾巴绕到身前,靠在两只前爪边。胸口处的绒毛丰厚绵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恰如连绵不绝的波浪。
一张扁呼呼的肉饼子上写满了委屈,猫眼晶莹剔透,看起来惹人垂爱。
容茶觉得猫不吃东西不行,便试探着去将猫抱到膝上,一点点地将虾球喂给猫。
时至今日,波斯猫的猫毛愈发得纤长浓密。随着猫身体的发育,猫尾巴也更是粗壮,尾巴上的猫轻飘飘的,若棉絮,若丝帛。
长大后的猫,摸起来的手感显然更好了。
容茶的手心,当即有一股子柔滑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往猫腹也多揉了两把。
一开始,尉迟璟还打算不理会虾球。
但闻到熟悉的馨香,他还是往容茶的怀里缩。
他舔过虾球后,蹭了蹭她的手,美滋滋地腻在她怀里,翘起尾巴尖,惬意地打起呼噜。
西宁战场那边还需要他。尚且需要一些时日,他才有机会脱身。
但听这女人的意思,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新欢?
看来,这些日子,他得时常借这只猫的身体,来看望她,多想办法,千万不能真让她找了其他男人。
*
容茶回到东晋皇宫,适应了几日后,便得知范溪在桃花谷办了一场赏诗会。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不同于外头的蓬蓬热浪,桃花谷内流水潺潺,甚为凉爽。因其地势高,东晋京城的位置也偏南,谷内的桃花树依然茂盛。
侍女们拥簇着容茶来到谷中时,都免了扇风。
下了轿撵,素问陪在容茶的身侧,向凉棚走去。
容茶抱着波斯猫,手持一把软烟罗纱面的绢花团扇。
遥遥望去,便见谷中人头攒动,其中大部分都是衣袍飘飘,峨冠博带的青年郎君。
很显然,范溪办这场赏诗会的目的,是为了她。
想起范溪向来对女孩子的私人感情不上心,容茶便对今日之事有所疑惑,好奇地问素问:“七嫂,你劝七哥办的赏诗会吗?”
“没错。”一边走,素问一边在容茶耳边笑道:“我若是不催,他那个棒槌怎么会开窍?你知道吗,我向他提起你的终身大事时,他还问,你为什么要嫁人,说你一直留在东晋皇宫也很好。真是个呆瓜子。”
“依我看,小妹还没遇到多少男子,没有心灰意冷,看破红尘,不需要整日将自己闷在皇宫里。往后的日子,你多留意一下,有心仪之人,再好不过。若是没有,七嫂我自然会照顾着你。”
容茶赧然颔首。
不多时,两人已是来到凉棚外。
范溪出来相迎,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容茶认得那人,那位青年公子是李沂。自上回在西晋帝京一别后,李沂便被携妻儿来到它国。恰逢范溪向天下广纳贤才。范溪遣人前去游说李沂,李沂被说动后,转投范溪门下,为东晋效力。
范溪抬起手,向容茶介绍道:“这位李公子,想必,小妹应当认得。”
容茶点点,目光落向李沂,询问道:“李夫人和你们的孩子可还好?”
“承蒙公主眷顾,拙荆及吾儿都能有幸在东晋安身。公主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李沂低下头,表达了谢意后,谦逊地表示:“恕在下先前眼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