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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成本宫的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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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仰起小脸,两靥生了笑,笑容足以倾倒众生。
  她状似不以为意地回道:“既然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要当真?我的殿下,该不会是你自己先输了吧?”
  此时的她,如同一只刺猬,毫不犹豫地将浑身的刺,都对准了他,也不忌讳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
  尉迟璟紧盯着她,咬紧了后槽牙,凤眸里再无和煦的笑,取而代之的是狂风骤雨,是火光四溅。
  容茶看得出来,他或许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这时,马车却是骤然停下,一阵马蹄疾驰声传来。
  “太子殿下,军营囤积粮草的地方,起了火。粮草被烧了,年将军请你速速去一趟。”只听一名侍卫在,向尉迟璟禀道。
  这一声禀告,让尉迟璟清醒了些。
  他缓了容色,将容茶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乖茶茶,不要闹了。”
  怀里的容茶,垂了纤长的眼睫,一动不动。但她不忘用灿烂的笑容,来挑衅他。
  尉迟璟头疼得紧,低低道:“你先回去冷静一下。等孤回来,再同你解释。”
  话落,尉迟璟掀了帷裳,让人牵了一匹马来,翻身而上。
  “记得将太子妃安全送达驿馆。”交代完,他看了摇晃的帷裳看了好几眼,才策马离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街两侧的院墙间,几道身影跃下,如同兔起鹘落。
  黑衣人个个手中持剑,悄无声息地朝马车逼近。
  “什么人?”马车边的侍卫们打起精神,见到一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他们当即拔了刀剑,与他们缠斗到一处,
  整条安静的大街顿时陷入沸腾声中。
  原本规规矩矩的车夫见状,当即调转车头,头也不回地往一侧方向奔去。
  马车的行驶速度过快。容茶坐在马车内,东歪西倒,胃内如同翻江倒海。
  “你要带我去哪里?”透过马车车窗边的竹帘,容茶目视乱成一片的街面。胆战心惊地挑了帷裳,欲要跳车。
  车夫却是回过头,小声对她说道:“十一公主莫要忧心,是七殿下派属下来接你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到街角。
  一辆不起眼的青色马车正在安静地等着。
  容茶一抬眼眸,便见一位青色马车。
  马车车帘一只手挑开。
  马车内,那位着了青色衣袍的贵公子,微微抬眸,冲她露出平和的笑容。
  “七哥!”她惊喜地唤道。
  范溪的惊喜之前也是溢于言表,但碍于混乱的局面,他严肃地落声:“废话少说,快过来。”
  待容茶在青色马车内坐定,范溪即是让人驶离此处。
  东晋皇室的公主多为柔美之态,而皇子的样貌却是个个俊朗,毫无女气。
  范溪亦是生得剑眉星目,放在人群中,也是格外出挑的俊朗公子。而东晋皇室良好的教养,让他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源于皇室的贵气。
  容茶看了自己哥哥几眼,几次想开口,都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这种状况下,与他相见,着实太丢人了。
  倒是范溪打量了她几回,见她青丝凌乱,襦裙也穿得不整齐,很像是被凌虐过。
  他当即不满地拢眉:“尉迟璟那个兔崽子可是欺负你了?”
  容茶想起尉迟璟说的那些话,心里发寒,不愿再提起他。
  “没有。”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七哥,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从他身边逃走的事,还能及时来接应我?”
  “早在合城时,我就见到了你。我当时不想打草惊蛇,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动静。”范溪背靠着马车车壁,又是嫌弃道:“还好,我当时没有现身。我如果不出手,你今晚岂不是又要栽在那兔崽子手里?”
  容茶的眉头跳了跳。要是狗太子知道她七哥骂他兔崽子,估计脸色都能被气得铁青。
  范溪自是毫无顾忌,一个劲地数落起尉迟璟来,“那兔崽子阴得很,不仅冷落你,还铁了心要坑你,不让你离开。他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东晋的公主,又何必吊着你。”
  冷落?容茶讶异地侧过眸。
  她记得,她在同范溪往来的书信里,并没有谈到过她和尉迟璟的关系。
  旋即一想,她知道范溪曾与大皇子有过联络。想必,是大皇子告诉他的。
  容茶轻晃着小脚,无奈地叹道:“当初,既然同意了和亲,不就是准备好了要看别人脸色的么?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怪别人冷落我啊。”
  尉迟璟一开始就同她说的很明确,是她自己后来奢想多了。
  如今,他再一次同她说清楚,她也没立场去责怪他,没办法强迫他喜欢她。
  说清了也好,他们两人划清界线,各过各的日子,也很不错。
  范溪听得出来,她的话语里含了些许不忿,迟疑道:“你还在怪父皇?所以,你宁可一个人逃走,也不愿意告知我们一声?”
  容茶低垂着头,神色怏怏,没有否认。
  尉迟璟是出于利益考虑,才会暂时同意与东晋结盟,但他心里有疙瘩在,定然不会真心接纳她。当初,东晋皇帝要送她和亲的时候,就能预料到她在西晋皇宫的处境。
  因而,她也不愿意再回去见到自己父皇。
  何况,尉迟璟要是知道她身在东晋皇宫,必然不会放过东晋皇室。
  “七哥难道还想带我回东晋皇宫不成?”容茶将乌发拢向一侧,侧过面颊,神情凝重,“我这回从尉迟璟身边逃走,无异于挑衅了他西晋太子的尊严。若是被他知道我的下落,我怕会连累东晋。而且,父皇他能送出我一次,说不定还能再送第二次。”
  范溪知她心里有气,顿了片刻,才语重心长道:“小妹,父皇他早就后悔了。你初到西晋的那段时间,母后日日在父皇面前流泪,父皇也很自责,觉得自己不该为了一时的苟且偷生,就牺牲了你。”
  容茶略是诧异。
  在她印象里,东晋皇帝一向注重颜面,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过失。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谴责自己。
  虽然东晋皇宫是一个可以供她临时藏身的地方,但是……
  “那七哥不担心尉迟璟找上门去吗?”
  “他还不一定知道是我带走了你。”范溪遥望车窗外,眸里映着远处的火光,目光里融了襄城的浓浓夜色,“因为,今晚,想要劫持你的,有西宁的人。西宁的人得知你身在襄城,想要趁机将你劫走,当做人质。那群黑衣人就是受西宁国君指使前来的,”
  “我了解到他们的举动,便在今晚让人去烧了西晋的粮草,引开尉迟璟,趁乱把你带出来了。到时候,尉迟璟回去,发现你不见了,也只会以为你是被西宁的人劫走了。”
  容茶心神一凛,恍惚了一瞬后,喃喃感慨:“西宁的人脑子不大好使。他们不懂,我对于尉迟璟来说,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就算抓住了我,也威胁不到尉迟璟。”
  到时候,西宁的人会将她带到战场,绑上城楼,威胁狗太子,想逼狗太子退兵。
  狗太子肯定不愿意退兵,估计还会认为对方是蠢货,嘲笑对方,竟然妄图靠一个女人获胜。
  西宁的人被激怒,定然会让她成为刀下亡魂。
  她死前,还得含泪控诉狗太子,说一些诸如“你个渣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之类的话。
  唔,想想那画面,她都感觉太过美妙。
  范溪又道:“就算尉迟璟发现你是被我带走了,也没办法逼东晋把你交出来。”
  容茶道:“为何?”
  “因为,西晋大军攻打西宁的过程,并不会顺利。”范溪放下车帘,胸有成竹道:“到时候,他免不了要与东晋谈条件。”
  容茶见状,感觉事况不妙,心里琢磨着,东晋是不是又要坑西晋一把。
  她蹙了双眉,小心翼翼地问道:“七哥,难道东晋借道给西晋是权宜之计?你该不会在暗地里,已经连通西宁,去算计西晋大军吧,就等一个时机反戈,让西晋大军腹背受敌?可是,多年前,东晋曾违背两国盟约,让尉迟允葬身白虎滩,还欠了西晋数条性命。”
  “如今,再做背信弃义的事,是不是不太厚道?何况,此举要是不能一举击溃西晋大军,反而会挑起西晋的雷霆之怒吧?”
  “你想哪里去了。”范溪调整了坐姿,笑了笑,“我只是知道,西宁给西晋大军设了陷阱。到时候,尉迟璟就需要东晋出兵解围。等那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提要求,让你留在东晋皇宫。”
  “这便好。”容茶松了口气。
  “而且,当年的事,父皇也有他的苦衷。”想起往事,范溪眸里的笑意淡去,只轻声感慨:“当年,尉迟允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水。西宁的踏雪岭形势险要,山连着山,峰连着峰,山高路狭,尽是悬崖峭壁和深谷,本就是易守难攻。尉迟允或许对自己太有信心,居然敢率军,前去硬攻踏雪岭。”
  “这点致命错误,便导致他们节节败退,被困在白虎滩,只能寻求外援。西晋皇帝早就派了一支精兵前往邻近的剑南道,可尉迟允居然舍近求远,向东晋发守将出求救信号。他难道不知那支精兵离得更近吗?”
  “如此一来,尉迟允便犯了两个致命错误。虽然尉迟允发出求救信号,可父皇知道踏雪岭的险势,就算派军前去救援,也会是伤亡惨重。父皇不想让东晋的将士们去陪葬。即便当年没有西宁使臣,他也会犹豫。”
  容茶听后,保持缄默,也算是明白东晋皇帝当年的难处。
  范溪当她还在犹疑不定,试探地笑道:“所以,你现在要是还在犹豫跟不跟我回去的事,我大不了把你送回那兔崽子身边。”
  容茶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看就知是铁了心,不愿回去。
  范溪低吁一口气,好言相劝:“小妹莫怕,既然你不愿意再回去,七哥以后定是会为你讨和离书回来。”
  和离书?容茶甚是心动。
  忆起自己在东宫的物事,她的双眸骤然明亮,抓了范溪的手,说道:“对了,七哥,我还在西晋还养了两只猫。这回,我没把它们带过来。你顺便也跟西晋讨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嘴贱一时爽,追妻……额咳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如颜 1瓶;


第57章 失去
  范溪也未犹豫,只是愈发心疼妹妹,想她这两年,在西晋皇宫估计备受冷落,只能养几只宠物作伴。
  “你放心,七哥会帮你讨要回来的。”他道:‘还有什么物事,是需要拿回来的吗?’
  容茶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东西遗留在西晋皇宫,便笑眯眯地摇头,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那些花花草草也带不走,她就当送给狗太子了。虽然知道狗太子肯定不会去关心花草。
  襄城的气候虽是又闷又潮,但许是要拥有新天地的原因,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燥热。
  就是不明白,尉迟璟今晚回来后,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派人来继续抓捕她。
  她问道:“七哥,我们今晚就离开襄城吗?”
  范溪摇头,“西晋大军在攻打西宁时,还未受到挫折,尉迟璟对我们暂时不会有忌惮。若是今晚离开襄城,恐怕会被他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我们要先在襄城待上一段时间,等到尉迟璟找我们谈条件的那天。”
  “那我们待在襄城,就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我已经让车夫伪装成西宁的人,将马车驶出城门,调转尉迟璟的注意力。想来,这能瞒他些时候。何况,襄城是东晋的地盘,遍布着我们的人手,有什么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容茶略略松气,不再言语。
  范溪安慰道,一双瞳眸漆黑,拢了几许深思,“过阵子,七哥就可以带你回东晋皇宫了。”
  方才,还有些话,他没有告诉她。
  今晚,他在暗中观察,那些想要趁机抓她的,除了西宁的人之外,还有西晋自己的人。
  至于,西晋抓她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没有探听到。
  不管如何,他觉得,妹妹待在尉迟璟身边太过危险,还是让她早日跟尉迟璟划清界线为好。
  *
  军营的粮草失火后,年将军已是让人去处理此事。
  尉迟璟前去询问时,火被扑灭得差不多了,粮草的损失并不惨重。西晋军队的军纪严明,负责看管粮草的将士,马上前往襄城,补给所需要的粮草。完成补给后,他们也领了罚。
  谴责过失职的将士后,尉迟璟即是返回襄城的驿馆。
  他心系容茶,一路上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自己骑了马,快马加鞭赶回去。
  然而,行至半路,却见城中火光四作,一列身穿甲胄的将士在街上匆忙奔跑。较之平时,他们的步伐略是凌乱了些。
  被他们拖在身后的,是一个个着黑衣的青年男子。
  街面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些许尸首,想来,刚才应该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见了尉迟璟,为首的将士停下,掀了袍,单膝跪地,先行请罪,“太子殿下,属下该死。”
  尉迟璟勒紧缰绳,见到他们这般表现,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那将士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这回是真的不见了。”
  尉迟璟的眸里倏然腾起冷嘲,握住缰绳的指关节处,隐有咯咯的轻响传来。
  “孤才离开这么会功夫,你们居然又把人给丢了?你们说说看,她是怎么不见了的?”
  “是西宁的人。”那将士指了被擒拿住的一名黑衣人,“虽然他们没有亲口招认,但属下已派人前去查清,得知,他们是西宁国君的指使,前来绑架了太子妃。属下虽将刺客擒拿,但还是晚了一步。太子妃所在的那辆马车已经消失了。”
  话语,尉迟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极了襄城的天,阴云密布,还能随时炸出一个惊雷。
  所有的将士们都不敢说话,只默默地垂下头。他们都觉得,太子如今的架势,像要宰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尉迟璟虽有宰人的心,但寻人的心思更为迫切。
  一双眸里暗影幢幢,他心切地问道:“马车离开有多久了?”
  将士道:“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追了,也跟襄城的守卫交代过,让他们截住马车。”
  “往哪个方向去的?给孤带路!”尉迟璟勃然一喝,怒甩马鞭。
  将士低下头,心惊胆战道:“往北城门去了。”
  他的膝盖骨打着寒颤,心里亦是有所担忧。
  到了这个时候,前去抓捕的人都还未回来,那辆马车也全无音信。
  太子妃如今很可能已经落在西宁人的手里。
  尉迟璟亦是心急如焚,他率了一列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北城门奔去。
  马蹄扬起尘埃,洁白的袍裾在空中翻飞,竟像是沾染了火光。
  一行人追击到北城门,却见数名东晋的守卫齐齐倒地,仿佛伤得不轻。
  远远望去,尉迟璟便见那辆马车已是破城而出,奔向护城河上的吊桥,向城外广阔的平原而去。
  “务必给孤将马车截下!”尉迟璟下了令,身侧的将士即是蜂拥而上,力图以最快的速度,拦下马车。
  然,已经来不及了。
  变故早已发生。
  木制吊桥似是曾被人洒过油。车夫早在驾驶马车,来到城外时,便将一根火把丢掷到吊桥上。
  到了他们赶到的时候,火势由小及大,逐渐蔓延开。吊桥上已是起了熊熊大火,张扬的火龙,吐出火舌,迅疾地舔上马车,张狂地将马车吞没,也将尉迟璟的视线吞没。
  映入尉迟璟眸底的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和着浓重的墨色,火光肆意地狂舞。
  刹那间,他生出一种错觉。
  一场大火,似乎将他和她永远地隔绝。
  吊桥的绳索被烧断。
  尉迟璟僵坐在马背上,双眸定定地望着逐渐坍圮的吊桥,眼睁睁地看着,被烧成残骸的马车落入护城河中。
  完美的面部线条紧绷,薄唇微微泛白,平日里泛着濯濯水光的凤眸,神采尽失。
  直到火光褪去,黑夜恢复它原有的宁静,他都未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随他一同前来的将士们,早已前往护城河边,相继下水,寻找马车的踪迹。
  找了半天,他们总算有所收获。
  马车已成了一堆被烧焦的木柴,随着里头残存的物事,一同被他们收集起来,放置在一处包袱内。
  将士们神色惶惶,将包袱呈上,“太子殿下,属下已率人将马车的残骸打捞上来了。但马车内只有几身衣物和几样贴身之物,也不知她是不是落入了河内。”
  那对泪状的耳坠,能被清晰地辨认出来。
  尉迟璟紧攥住耳坠,心神剧颤,若冰层悄然碎裂,冰下的浪潮悉数涌上。他的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神似癫狂。
  “范容茶!”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满目猩红,满心俱是悲寂。
  若说容茶先前的计划是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现在的变故,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承受不住。他的内心深处,好似有一只小兽在狂舞,正张牙舞爪着,要钻出他的心房,蹿出他的胸膛。
  “护城河里都搜过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尉迟璟冲人怒喝,心内夹杂着几分钝痛。
  将士们一个劲地点头。他们没料到,向来斯文儒雅的太子,竟也有失态的时候。
  年将军父子也得到消息,赶赴此处。
  见状,年将军按捺住心头的惊讶,低声向尉迟璟劝道:“太子殿下节哀。太子妃若是知道殿下会为她的死而难过,想来,她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太子妃的事,老臣会让人传给陛下。”
  年成渊坐于马上,默默地拢了眉。
  太子妃的人尚且还没有被找到。他老爹的嘴怎么就那么毒,直接咒别人死了呢?
  想起年将军曾交代给他的话,年成渊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希望他老爹别再掺和到此事里为好。
  于是,年成渊咳了两声,出言道:“太子殿下莫要心急。马车内既然没有人,就代表太子妃还有生机。此举可能是西宁人的金蝉脱壳之计。他们或许是借着大火,携了太子妃从水里潜逃。”
  年将军暗丢了一记眼刀过去,年成渊无奈地耸肩,表现出无辜的神色,仿佛在表示,他只是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年将军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孽子”。
  尉迟璟亦是不见人,不愿罢休的性子。
  他从悲恸的情绪里缓过来后,倒吸两口气,凛然命令道:“给孤继续搜,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找到。”
  忆起往昔,他的脑海里,皆是她明媚的笑颜,还有狡黠的双眸。
  如今,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狐狸不见了,他的心房像缺了一块。
  他必须要将缺失的那块找回来,让她一辈子都只能陪着他,生同衾死同穴。
  尉迟璟蓦然抽出一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
  长剑寒光凛凛,剑身映着他凌厉的眉峰,以及眸中无尽的寒芒,最后落在旁侧一个黑衣人的喉咙上。
  不过片刻,黑衣人的喉咙被悉数挑破。他们发出惨叫声以后,接二连三地倒下,鲜血一阵继一阵迸溅而出,沾上尉迟璟的衣袍。
  红与白的对比,分外鲜明,也给尉迟璟的眉宇间镀上妖异的色泽。而他周身的气息森冷,眸里早已裹挟了嗜血的杀气,俨然若地狱修罗。
  “过两日,给孤继续攻城!”
  此时此刻,尉迟璟想在一夜之间,将西宁夷为平地的心都有。
  西晋大军以锐不可挡之势,不日,便成西宁其余城池发起进攻,势要拿下西宁国。
  *
  自从离开尉迟璟以后,容茶随范溪在襄城内的一处客栈下榻。
  这日,范溪推了她的房门进来,手里还提了只盖了绿缎的兽笼。
  他将兽笼藏到身后,神秘兮兮地走到容茶跟前,笑道:“你看,七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容茶坐在窗棂边,一手托腮,一手翻阅起话本来。
  见状,她心里暗道,七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玩小孩子的把戏。
  真不知道她七嫂,是怎么看上他的。
  她配合地掀了眼皮,盯着那兽笼看。
  却见范溪绿缎掀开,两只通体雪白的猫咪就暴露在容茶眼里。
  “小花?铁柱?”容茶惊喜地叫了声,立时扔下话本子,蹬蹬蹬地跑过去,弯下了腰。
  多日不见,两只猫都长大许久。到如今,波斯猫已经是一只半岁的猫了,全身的猫毛日益蓬松浓密,身体愈发肥嘟嘟的。
  只见波斯猫安静地趴在笼子里,猫眼紧阖。
  而小花却在笼子里到处跑,到处跳,见到容茶,就叫得很委屈,显然是不想被关在笼子里。
  容茶心想,从西晋帝京过来,路途遥远,猫天天窝笼里,确实要被憋坏了。
  她将笼门打开,小花迫不及待地蹿到她的腿上,扑到她的怀里,热情地舔着她的手指,寻求抱抱,想要感受她的抚摸。
  “七哥,你是直接向西晋皇帝讨要的么?”容茶在矮凳上坐下,一边摸着小花,一边抱了波斯猫出来。
  一入手,即是沉甸甸的分量。容茶暗道,看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东宫那边将两只猫照料得不错。
  数日来,她在客栈内听听小曲,倒是不亦乐乎。
  但总感觉,日子太过乏味。那些个话本被她翻了个好几遍,都没见到新套路。
  如今,能有小宠物陪着她,那自是再好不过。
  范溪掀了袍,在她旁边的椅上坐下,解释道:“没错。”
  前些日子,他让人去给西晋皇帝送了信,说是得知容茶可能是遇到不幸,哀思难挡,想让人从东宫带些妹妹的物事回去,以求慰藉。
  两只猫罢了,西晋皇帝自然也不会不给。
  思及此,范溪的眼里现出嘲弄之意。
  他轻嗤了声:“西晋那皇帝惯会是个装腔作势的,还让人捎了份哀悼信给我和父皇。他在信里强调他有多欣赏你这个儿媳,对你此番遭遇的意外有多难过。若是真的欣赏,你又怎么会在西晋度过两年的艰难日子。”
  容茶摸着小花的腮帮子,对西晋皇帝有什么样的表现,并不感兴趣。
  她心里暗想,若是西晋那边,知道她并没有出意外,不知道会不会很失望。
  而她的消息的确也藏不住。
  尉迟璟让西晋大军连攻西宁数城后,便发现她不在西宁人的手里。
  再多加打探,尉迟璟便知她当日可能是被范溪带走。
  “七哥,你说,尉迟璟他现在知不知道我的下落?”容茶凑过去道。
  “知道了又如何?”范溪满怀信心,任拂入窗内的风,轻撩起他的袍角,“你怕是还不知道,前几日,西晋大军攻打西宁的龙城时,被西宁人摆了一道。龙城三面环山,雨水充沛,山上建有多处水池,以作蓄水之用。前阵子,龙城刚遭遇过几场暴雨,水池里积水甚足。”
  “到了西晋大军围攻龙城那日,龙城守将表面佯装弃城,暗中令人放水泄闸。西晋大军先前连破西宁几座城池,没把小小的龙城放眼里。到了那日,他们就栽了跟头,才刚攻入龙城,他们就被四面而来的洪水淹没。”
  容茶记得,范溪曾同她说过,西宁会给西晋设陷阱,原来指的就是此事。
  “那现在呢?”
  “由此一役,西晋折损诸多兵力。西宁人乘胜追击,一口气收复了几座城池。”范溪道:“西晋的援兵尚在路上,还需要继续向东晋借道。而今,尉迟璟该找东晋谈判,先向东晋借兵,解决燃眉之急。”
  东晋皇帝有旧疾。这两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东晋众多皇子中,以七皇子最为出众。东晋皇帝便将政事和军事都交由范溪处理。
  因而,范溪有足够的权力,去调动东晋的兵力,也有足够的资格,同尉迟璟谈条件。
  “小妹,你可还愿同那兔崽子和离?”范溪迟疑了会,再次向她询问。
  他担心,两年不见,妹妹当真会对尉迟璟生出感情。上回,她可能说的只是气话,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反而会舍不得。
  容茶认真点头,杏眸里光彩熠熠。
  既然狗太子都和她挑明了他的态度,她又何必死缠着他不放。
  现在,虽然她逃走了,但是,若是没有一封和离书在手,她的身上就相当于还带着狗太子的烙印。
  她想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上,不想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里,仿佛见不得光。
  范溪目露欣慰的光,笑道:“既然你没有留恋,那我也好去赴约了。”
  “七哥,等等。”容茶将他喊住。
  想到先前同尉迟璟在一起的时光,她有些担心。
  范溪跟狗太子提和离之事,可能会让狗太子觉得,颜面尽失。
  因为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狗太子可能并不会应下,说不准,还会负气来一句,“女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死都休想离开我。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范溪逼得越紧,狗太子反而越不可能妥协。
  她忧心忡忡道:“我觉得,若是尉迟璟不同意和离,你也莫要和他浪费时间。西晋大军的情况危急,等他自己冷静下来了,自会前来和你商议。”
  狗太子都说了,她在他心里,就是一只花瓶罢了。
  世上花瓶那么多,来日,他坐拥江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
  狗太子心里肯定会有数,分得清孰轻孰重。
  *
  西晋大军在进攻西宁时遇阻,战局僵滞不前。
  前几日,尉迟璟得知范溪身在襄城后,便约了范溪洽谈借兵一事。
  范溪如约来到尉迟璟所在的驿馆。
  关于借兵的一些事项,双方谈得都很顺利。
  “不知西晋太子认为我方才提的这些条件如何?”范溪最后再问道。
  “没有问题。”尉迟璟应道。
  他抬眼望向范溪时,薄唇微微翕动,似有其余的话要说。
  早在前段时间,他就知道了容茶的消息。
  当知道她并没有落入西宁人的手里时,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至少,她还活着,尽管她不愿意见他。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对她,思念如狂。
  多日以来,他的面色憔悴不少,眉间含了些许沧桑,恍若千帆过尽。苍白的神色,为他增添一分病态的美感。
  旁人不知缘由,还以为太子殿下是为了西晋与西宁的战事,感到心力交瘁。
  范溪也是这么以为的。
  “我这边还有一事,还想要征得西晋太子的同意。”范溪扫了眼尉迟璟的容色,微微一笑,将备好的和离书拿出去,给尉迟璟递去,“请太子签下这份和离书。”
  凡事利为先,即使东晋在尉迟允的事上,曾对不住西晋,范溪也曾跟大皇子有过联络,但到了今日,尉迟璟跟范溪却是和和气气的,仿佛从未生过嫌隙的老友。
  然而,这份和气,却被突如其来的和离书蓦然打断。
  尉迟璟的耳畔如有雷鸣乍响,抽空了他的思绪。
  隔着长案案面,轻飘飘的和离书被推到他面前。
  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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