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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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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的迹象总归是能分析出来,山东省内的兵马根本没有什么大动静,而且绝对的有余力。
山东有兵,山东太平,可却天下不闻,这里面肯定是有蹊跷,没准还有什么不能触碰的忌讳,周王也是谨慎小心之辈,知道藩王虽然身份亲贵,可一举一动都是在朝廷和地方官府的关注之中,稍有些不当的举动,就是削爵下狱的罪过,东虏女真第二次入寇,在京畿肆虐。
唐王朱聿键想要起兵勤王,自己招募了几千兵马,结果没有败在鞑虏手上,却被官军团团围住,到最后这满腔热血的王爷落得个圈禁的下场。
自己如果触犯了这个忌讳,会不会也是落得个和唐王差不多的下场呢,周王朱恭枵思前想后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周王一想起山东就觉得心中有气,即便是没有朝廷的勾当,这山东在周王府也是个忌讳,除却几个知道内情的亲信之外,其余的王府官员和仆妇家丁们都是知道,这山东二字在王爷面前是大大的忌讳,谁要是提起来,王爷就要大发脾气,谁也不会主动去触碰这个霉头。
当然,大家也都是理解,心想最受疼爱的周王郡主朱云瑶突然暴病身亡,王爷有些不对劲也正常。
周王在自己女儿宁可呆在山东胶州那种偏僻地方,也不愿意回到开封府这等有了男人忘了老爹的举动极为的不满,不过心里面却也是理解,这么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儿,如果将来被圈在这开封城内,或者是其他的城池一辈子,那实在说不上什么幸福,这么跳出牢笼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听说那山东的李孟也是个财雄势大,手下虎狼成群的豪霸类的人物,总归是亏待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放心不再去想她了。
可现在局面如此的紧急,不管有什么忌讳,也要把城外的“宋江”一伙先赶走驱散,这周王越想就越觉得这李孟应该过来救援,本王的女儿都已经是赔给你小子了,你来救救老丈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周王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在“宋江”领着大队人马又在城外转悠一圈,并且占据城前的黄河渡口三天之后,周王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并且派人去请河南巡抚入王府议事。
地方文官有监视亲藩的责任,可眼下这个情况,河南巡抚和周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任何能解围的方法,不管背后牵扯到什么,都要拿来试试,再犯忌讳,也比城破身亡的结果要好很多。
事情确实是紧急到一定程度了,河南巡抚派往京师的奏折信使派出去四次,结果在第四次才跑出去,其余的时候居然都被贼兵给挡回来了。
奏折一送到京师,朝中诸公这才是惊讶的发现,居然山东还有可以调动的兵马,这件事情说起来好像是个玩笑,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实际上,除却杨嗣昌有意的造成这样漠视的局面,有意的低调冷处理之外,山东兵马给京师御马监和兵部的印象并不好,其中,河南生乱,调动山东兵马去平定,并不是这次才有人想起。
从前在兖州的曹州总兵刘泽清对历次朝廷调动他离开山东驻防,还有在山东之外的地方作战的命令都是虚与委蛇,从来不肯遵从,或者是装病,或者是说粮秣不足,朝廷中相关的官员都是恨的咬牙切齿,可却无可奈何。而前任山东总兵丘磊也是个差不多的角色,朝鲜被后金攻下,朝鲜使臣来大明朝廷求救,兵部催促丘磊率兵出海救援,结果丘磊迟迟拖延。
等在登州出海的时候,朝鲜已经是投降后金快一个月了,堂堂大明帝国,连藩国都无法护卫,这等于是在朝廷脸面上扇了狠狠一耳光,可同样的,这等带兵的大将,还真是无法轻易地处置。
现在丘磊惭愧自杀,刘泽清死在贼兵突袭之中,新任的总兵李孟也不是什么善茬,每日间和朝廷的书信往来就是两件事,哭穷和要钱,朝廷现在根本没有钱下拨给不在第一线作战的兵马,然后李孟就在哭穷说,无饷无粮,军队不能战斗,士兵没有士气,这样的总兵极为的难缠。
反正是杨嗣昌决意冷处理山东兵民事,大家也就是顺水推舟的,把山东总兵和他手下的兵马给放在脑后了。
此次河南巡抚提起,河南巡抚和山东无关,如果不到万分窘迫之时,无论如何也不会算计起来其他省的军兵,这说起来实在是让人可怜,反正调动兵马不过是朝廷下旨意而已。
而且崇祯皇帝虽然刻薄,却对亲藩勋贵极为的看重,这些藩王贵族若是有个闪失,当事的地方官员和朝廷官员都会有极大地责任,基本上距离弃市杀头的罪名不远。朝中诸公和司礼监的诸位秉笔太监很快就形成了统一的意见。
这个意见迅速的报到崇祯皇帝那边,眼下这位“勤勉圣上”整天都在关注督师杨嗣昌报上来的战报,还有蓟辽总督洪承畴的对关外的军事计划,河南和山东,对崇祯皇帝来说,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既然下面的大臣内官都已经形成了共识,崇祯也就从善如流,准了这事,下旨给山东巡抚颜继祖和监军太监刘元斌,让他们两人带兵支援河南开封,平定贼兵。
现在北直隶和山东都是太平地界,传旨太监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很快就到达了济南城,大模大样的把旨意和颜继祖还有刘元斌宣读,然后等着山东总兵李孟过来,再通知一下就是了。
暗里是什么情况不说,但明面上各省兵马都是归巡抚和监军太监统带,总兵、参将之流仅仅是下面带兵而已,实际上目前武将再怎么跋扈,上面的文臣大体还能指挥的动,传旨的太监自然以为山东也是一样的情况。
山东巡抚颜继祖和监军太监刘元斌自然不能说,在山东地方,有些明面上的东西也不管用了,山东总兵李孟行事压根不会,也不需要征求他们两个人的同意,不过因为把柄在对方手中握着,李孟的这般行事他们也只能是笑脸相对。
好在李孟一些程序上的东西做的还算是留面子,下人倒也看不出破绽来,两人逃过杨嗣昌评定功过的那场大祸之后,都是心灰意冷,等着任满还乡的,也不会主动给李孟下达什么命令,自找没趣。
没想到朝廷却突然下了个旨意,要求山东出兵救援河南,这让两人就连哭都哭不出来,求援河南,那河南都已经是穷的连老鼠都活不下去了,动兵过去救援,一点好处捞不着不说,还要花费大量的粮饷。
如今天下间哪有这般忠义的武将,就李孟手中没有两人的把柄,这兵都未必调动了,何况是李孟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山东总兵丘磊惭愧自尽,两人虽然在奏折之中大说好话,可实际情况两人也了解大概,山东总兵丘磊脖子上那根绳子,到底是自己套上去的还是李孟勒上去的,这可是一桩大家心知肚明,却装糊涂的公案。
若是李孟不遵从这个命令,朝廷发急,山东巡抚颜继祖和监军太监刘元斌会是大罪,若是李孟发起急来,颜继祖和刘元斌琢磨着,会不会也被别人在脖子上套上根绳子,然后两人也因为惭愧而被自尽。
说来也是奇怪,李孟明面上的作为,颇为的内敛低调,在山东民间更是好评如潮,素有仁义之名,比起左良玉之流那是名声好出太多,但颜继祖却总是觉得李孟这人危险之极,什么跋扈之事都能做得出来,尽管看起来李孟一样也没有做过。
山东巡抚颜继祖客客气气的把朝廷的旨意转述给济南府同知周扬,周扬谦恭之极的接受了旨意,却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答复,安排快马给正在路上的李孟送去急报,这种大事,当然要主公自己才能做出决定。
李孟的行踪颜继祖自己也是了解,算算来回最多需要三天的时间,不过在消息送出去第三天的上午还没有什么回音的情况下,山东巡抚颜继祖反倒是镇定下来,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坦然面对的好。
中午反正巡抚衙门也是无事,颜继祖索性是回到自己家中,用很是轻松的语气和家人把将来的事情交待了下,倒是把他家人吓了一跳,因为这语气实在太像是交待后事了。
第四天一早,胶州营老营大队和李孟的亲眷队伍终于是到达了济南城,按照规矩,总兵来,巡抚和监军太监不必迎接,总兵到后则要主动去拜见这两位指挥者,颜继祖已经是颇为的灰心,本来对李孟是按照平级私下里面甚至是对上司的态度,可这次索性没派人前去招呼。
监军太监刘元斌可没有他那么看得开,把自己最贴身的亲兵首领和管家都是派了过去,而且安排私宴要晚上相请。
结果结果迎接的仪式还没有完,监军太监刘元斌就急忙忙的派人给颜继祖送信,原来李孟并没有来济南。
来到济南城之后,跟随李孟大队的李府管家给济南府同知周扬一封私信,周扬收到信之后立刻是求见监军太监和巡抚,把情况通报了一下。
转达的消息之中,山东总兵李孟的姿态倒是颇为的客气,说是知道河南军情紧急,就先行出发,调集兵马。请巡抚大人和监军大人跟上,李某在兖州府等候云云,得到这个消息的颜继祖先是愣了下,接着就是狂喜不已,再接下来就是有些纳闷了,心想这李孟这次到底什么原因,如此干脆利索的听旨出征。
不管原因是什么,人肯出征就好,至于等待给总兵宣旨的钦差,那个很好打发,听监军太监刘元斌的消息,说是胶州营还给钦差们准备了一份厚礼,这下子连自己出钱都不用了,宽心的很。
到达济南城的胶州营老营队伍,亲兵营仅有一百人,马队八百,其余的部队都是官兵俱全。
李孟率领亲兵和马队三千骑,已经是赶往济宁州,在兖州军中抽调五千人,一千老兵,四千新兵,陈六带兵出战,一同赶往河南平贼。
所谓的请巡抚大人和监军大人跟上的话语,也就是个客气话了,宣旨的钦差一走,这两位大人愿意呆在济南也没有人管他,愿意跟上来也随他们,不过这两位想必不愿意去河南那烂地方见识血光刀兵。
五月初七那天,李孟率领骑兵到达了济宁州,到达之后,他谢绝了济宁州几名大商人提供的大宅院,反倒是在城外建设好的营地扎营。
文如商行的孔三德,八闽商行的掌柜都是早就在济宁城内等候了,灵山商行给文如商行预支了五万两银子订金,孔家在济宁州的十几个大仓库眼下都是热闹的不可开交,孔府自己的丁壮还有兖州军的士兵,开始紧张的搬运装载。
河南有八名藩王,山东有三名,被清军俘虏的德王,住在青州的衡王,还有在兖州府城嵫阳城居住的鲁王。
山东为鲁地,鲁王第一代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小儿子,是山东诸王之冠,在靖难之后,成祖朱棣对鲁王一系是极为的宠信,结果历代传承下来,这鲁王是最稳当的一个,世代的亲贵,自然是豪奢异常。
而且鲁王朱以派喜欢玩乐,并没有什么政治上的野心,在嘉靖那一代开始,与皇帝的血缘关系也变得很疏远,所以鲁王这边没有太严格的拘管,只要他在没有朝廷旨意的情况下不出嵫阳城,那就一切由他。
朱以派对江南女子极有偏好,这已经成了兖州城富贵圈子里面人所共知的事情,每年都有王府的采买,在扬州和苏州买几名专门培养出来伺候男人的绝色,每年就在五月间运回嵫阳城,这已经是成为惯例了。
鲁王朱以派对他的胞弟朱以海极为的亲近,每年买来女子之后,都要分给朱以海一两位作为姬妾。
兄弟两个都是年轻人的心性,派往江南的管家早早的就送回消息来,说是在五月初八那天,一定把人送回来。这鲁王兄弟两个自然是翘首以盼,谁想一直到五月十二之后,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着急的鲁王朱以派把自己的侍卫派出去寻找,反正从江南回来,肯定是要走水路,在济宁州那边中转。
这天是五月十五,也应该是侍卫回来告诉消息的日子,实际上对于这两个兄弟来说,鲁王府的侍卫和一应下人们都是按照哄小孩的态度来对待,在这个年代,相隔几百里的路程,耽误个一天两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何必着急呢,但这兄弟两个却急的要命,总要照顾他们的情绪。
早晨起来,用过早饭之后,鲁王已经是骂了几次下人,大家都是知道王爷是为那迟迟不到的女人,或者是迟迟不到的消息发火,头疼的王府总管早早的在王府门口等候消息,免得在府内听主子聒噪。
临近中饭的时候,在凉亭欣赏歌姬的舞乐,却听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到了跟前,开口喊道:
“王爷,那帮出去的有消息传回来了!”
听到这个,鲁王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口说道:
“还有多长时间到,快说!”
管家这时候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小心地说道:
“回禀王爷,他们带着人已经是走到了济宁州,不过差不多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你这杀才,本王没有出过嵫阳城,可也不是糊涂,从济宁到咱嵫阳城就算是走,也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咱们王府在济宁州不是有船吗?”
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这鲁王已经是喝骂了出来,不过鲁王哥俩在这府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威严,管家也不太害怕,还是镇静的解释说道:
“王爷,这也怪不到他们身上,济宁州已经是封城了,非济宁本城的人士,五月十三之前不能离城,咱们派出去的那些人从来都不带这些。”
“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管家越解释,年轻的鲁王就越发的愤怒,禁不住大声的喝问,管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却不那么轻松了,反倒是声音压低了些,低声说道:
“王爷,是山东总兵李孟……”
“一个总兵居然这样的嚣张跋扈,到底鲁王是他,还是孤家!”
这次管家没有出声,反倒是鲁王朱以派的弟弟朱以海连忙的沉声低喝道:
“王兄,不可妄言,这齐鲁之地,哪有咱们鲁王府说话的位置,那李孟说话,谁又敢不听。”
这番话说完,气哼哼的鲁王反倒是不出声了,他的确是没有出过嵫阳城,但他一样听过这李二郎的大名。
济宁州现下已经是乱作一团,没有官身和路引人十日内不准出城还不算是大事,更加让人叫苦连天的是,所有经过济宁的船只大部分都被扣下,只有朝着京师运送漕粮的船只被放行。
剩下的船只必须是自寻仓库,卸下货物,商人和伙计上岸寻找客栈居住,而船工和水手则必须要留在船上。
虽然说不扣漕船,可这举动本身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不过常在这条水路上跑的商户们都是知道轻重利害,特别是对要求他们这么干的是什么势力更是心知肚明,所以尽管心有怨言,可还是乖乖照办。
当然,也有些第一次行走这边的行商和其他身份的人不知道,比如说,鲁王府的这些侍卫们。
堂堂亲藩去江南学那些盐商富豪采购女子,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鲁王府的侍卫们在外面行走的时候,也一直是不愿意挑明自己的身份。
不过若是有管闲事的,特别是官府中人查问,那就亮出这个身份,鲁王府的侍卫,大明的亲藩家丁,这个身份一亮出来,官府中人都是退避三舍,这些王府侍卫对这样的事情都感觉到很有乐趣。
这次因为在路上耽搁了时间,他们也是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心想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回到嵫阳城恐怕会吃苦头。
但兖州军的官兵们得到了命令,自然不会让这些人离开,结果双方在码头上就起了冲突,兖州军的士兵人多势众,手中又都是拿着军中兵器,鲁王府的侍卫们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得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拦阻他们的这些兵丁,都是胶州营的新兵,听到是藩王的家丁下人,未免是有些胆,迟疑着不敢动手,看到兖州军的士兵如此的模样,鲁王府的侍卫们顿时是气焰嚣张起来,张嘴骂骂咧咧不说,还直接的上岸去解开缆绳,和看守那边的士兵推推搡搡。
兖州军的新兵手中空有兵器,却被对方的名头吓住,不敢用强,这码头上被胶州营扣船的人很多,那些经常在这条水路上行走的客商,下船之后安排好货物,直接就是去寻找客栈安心等待。
而在这码头上的,则都是那些初来乍到,看到那些王府侍卫牛气冲天的上前冲突,这些人也都是跟着鼓噪起来。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平息的也是很快,几名在一旁闲聊的士官听到这边有些不对,便一起过来查看。
看到那些正在推搡的王府侍卫,一名士官二话不说,在码头上抄起根粗竹竿,摆个长矛的架势,顺着人群的缝隙平平的刺了过去。
这竹竿很长,那些王府侍卫又是站在码头的边缘,正在吵闹间,猛地一根竹竿刺过来,被刺中的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口就被重重的集中,直接从码头上面跌进水中,然后就听到那几名士官在后面骂道:
“理会他个鸟,你们吃谁的粮食,拿着谁的刀枪,怕个球啊!”
又过片刻,王府侍卫差不多都被打进河里面去,方才还在鼓噪的那些商人们,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
五月十一,胶州营出征河南的军队,征集到了足够多的船只。不管是装载粮食给养的,还是装运士兵马匹的。
五月十三,大军出征……
第295章 疯不畏死 暴虎冯河
大军行动,如果是陆地上的行动,粮食辎重运输所需要的人力和畜力都是极为的庞大,李孟的胶州营虽然是有钱,这样的花费也是无谓。
人马在每日的生活之中都是需要大量的水源,这也是行军需要考虑的问题,所以大运河上行军就成了最佳的选择,在济宁州聚拢的九千多兵马聚齐之后就顺着运河一路南下,在南直隶境内入黄河,然后逆流而上。
这支船队也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了,除却九千多胶州营的兵马之外,还有不少的民夫壮丁,用来搬运辅助。
济宁州和徐州之间,一直是有哨探快马传递消息,把灵山商行和其他的情报系统搜集来的消息交给李孟,反正运河之上,船只靠岸也是方便的很。
进入徐州府之后,黄平亲自把消息交到了李孟的手上,从这情报上来看,李孟对这次的战斗倒并不是全力以赴,因为除却那贼寇“宋江”的消息之外,还有淮北军的动态,甚至还有信阳水营具体的事情。
现在的淮北军,在海州附近的耳目已经是比从前灵敏了许多,因为盐商方家的主动配合,方应仁来见李孟的消息应该是刚刚通过李孟的亲兵送到张江手中去,看来方家对这件事情的准备要比胶州营充分很多。
那边说,这边已经开始做了,淮北军对这送上门来的配合紧张异常,不过总比在海州步步提防要强太多,总之就是小心翼翼的应对。
相对这边的消息,驻扎在东海中所的信阳水营就发生了几件颇有意思的趣事,大体都是和去那里当百人队长的邓格拉斯有关,信阳水营都是在青州靠海一带招募的海盗青壮,经过的正常训练并不多,对胶州营内的典故也并不是很了解,突然出现一名洋人,众人实在是惊奇异常。
消息上说,邓格拉斯刚到东海中所的那个岛上,就连吃饭都有人围观,那些海盗们都是惊奇非常的赞叹“原来这番鬼也是吃饭的”。
除却这吃饭之外,突然这么个新人,而且还是个洋人来当他们的百人队长,这些海盗们当然是极为的不服气,看到杨四对这个洋人客客气气的态度,很多人心里的不服气更是增添了几分。
那些脾气比较火爆的水营青壮就想,这洋人没准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上面安排下来的角色,找机会要给他一个教训。
这教训洋人的机会很多,特别是邓洋人对胶州营的操典和训练方式颇为的了解,看这水营对这方面还稍微显得生疏,便准备开展训练,心想只要是把这个训练搞好,那就是自己在李孟面前表功的本钱。
结果到了这个水营的第三天,邓洋人把手下的百余名士卒拉到校场上准备训练,没想到士兵们对他的训练压根是不屑一顾,说是从前胶州营派下来的那些士官的已经是足够,不需要再有新的内容。
看这些水营士卒的训练,很多胶州营应该训练到的内容,这边分明都没有练到,当日间为了速成,只是大概的教授了一些基本的东西,谁想到这些水贼居然是接着这个自满了,这些海贼出身的士兵们别看才接受了很短时间的训练,可在海州盐场的那几次战斗之中,让他们看到了自己训练的成效。
从前畏之如虎的官兵在自己的面前也远远不是对手,有这样的本事,天下都可以去得,还要学什么。
别看这邓格拉斯在李孟面前恭顺异常,甚至是有些下作的低声下气,可在这些士卒面前却有一副威严的模样。
争执了几句之后,邓格拉斯也不多说,直接是抄起一根训练用的木棍,让下面的士兵上来试试,只有动过手之后才最有说服力。
水营的士兵们就在等待邓洋人的这个提议,琢磨着十几个一哄而上,把这个让人讨厌的洋人暴打一顿,杀杀他的气焰。
邓洋人这边在胶州虽然是以好逸恶劳的形象出现,可这种雇佣兵出身的人,知道自己的看家本事并不能丢,而且自己寄食的地方还是个军事贵族的领地,自己得以在这个军营中生存的本钱就是斧枪的战技。
锻炼身体和武技的操练每天都没有停下,还是日日操练,这也是邓洋人和那寡妇成亲之后,有勇气和李孟提出去下面任职的原因之一。
十几个同样是拿着木棍的水营战士,被邓格拉斯在单对单,单对二、单对三,一直是到单对四的比试中全部的打翻在地。
这件事情一传出去,立刻是轰动水营,据说在两天后,还有几位青州海贼出身的水营头目自负勇力高强,也是找邓格拉斯比试,结果都是被邓格拉斯打败,这下子,邓洋人的威信固然是高涨。
连带着信阳水营这些人对胶州营都是更增添了几分敬畏,李孟看完这个消息之后可以说是十分的满意,邓洋人虽说是个洋人,可却很明白事理,知道去了信阳水营这种地方不能怯场,只能是事事争先。
信阳水营这个部队是为了短期的目的组建,胶州营对他的控制未免有些不稳,派人过去,也是为了树立威信,如果这威信树立不起来,也要对胶州营的名声不会有太多的影响,比如说邓洋人这种很外围的人员。
这也算是给洋人一个机会,看他能不能抓住,把这个机会抓住,说明他有实力,也知道如何做事,将来肯定会有大用的机会,这次的机会,邓格拉斯牢牢的抓住了。
第二个消息就是贼寇“宋江”的调查,让李孟哭笑不得的是,这宋江和自己还真是有些渊源,在明末的时候,《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在民间的流传极广,书中的各个人物,更是成了民间各位的模仿对象。
比如说目前和张献忠齐名的大寇罗汝才外号就是“曹操”,这游弋在开封城周围的河南巨寇自称“宋江”,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黄平下面的人员对“宋江”这支队伍的调查,最开始并没有想这么深入,只是想查出来一些很基础的情报。
河南的绿林道和乱贼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保密的意识,每个贼人的首领恨不得自己的名声天下传播,从来不知道隐瞒。黄平手下的人一查就查了个底掉,“宋江”本名宋大刚,之所以说贺胶州营有渊源。
是因为这宋大刚原本是刘泽清手下的一名军将,据说曾经是一名千总,在曹州的安兴集镇守,李孟率领骑兵突袭曹州,刘泽清被抓住斩首,他手下的兵马,在曹州附近和宁阳县附近的都被击溃,那些小股的或者是向胶州营投降,或者是自己逃走。
宋大刚属于自己逃走的那一批,他当年是沂蒙山寨中的强盗头子,被刘泽清招安之后才下山成为了官兵,虽说也是吃空额,可手底下有七百多名跟着他多年的老部下,这些部下也都是打仗打的不少,勇气说不上,可都是些老兵油子,这些人虽然未必有攻城拔寨,野战决死的能力。
但是拼命肉搏的时候,却也能支持一段时间不溃散,而且多少知道些军阵之中的规矩,宋大刚在得知刘泽清身亡之后,就是带着这支马马虎虎的队伍窜入了河南,不要小瞧这只马马虎虎的队伍。
这样的七百多兵,已经可以杀散几倍甚至是十倍以上的流民了,宋大刚就在官兵又是干过强盗,对乱贼和官兵的套路都是颇为的了解,打起仗或者是火并起来,吃亏很少,胜仗很多。
而且这宋大刚做事也有个界限,河南境内,南阳府不去,因为那边有左良玉这个更大的土匪强盗,北直隶不去,那边有朝廷的重兵驻扎,山东不去,李孟可是个煞神,河南省本就不小,在这里折腾就足够。
几年下来,居然也是纠集了几万人马,也是河南省内有名的大人物了,这名号是宋大刚的自称,他是山寨出身,当年镇守的地方距离郓城县也是接近,或许是听评话故事太多,为了给下人彰显自己的仁义,所以自称宋江。
这“宋江”手下的人马差不多在一万六千在四万之间波动,这也是河南流寇的特征,大部分跟随作乱的人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很多人在跟随乱军途中或者是死在路上,或者是死在饥饿之中,碰见真正的战斗,这些流民反倒是不会在战场上死太多,但死在莫名其妙的混乱,或者是死在惊扰溃逃之中,也是很多。
往往一支队伍纠集了几万人,几天之后,纠集的这些人马上又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散去,但这样的队伍人数迅速就可以恢复过来,流民太多了,在河南地面上,完全不用黑心裹挟,任何一支要造反的军队经过,【。52dzs。】都会有大批的流民自愿跟随,附带说一下,要是官兵经过,也是有很多自愿参加的。
大家无非都是要一口饭吃,顾不得为这口饭要付出什么,哪怕是拼命厮杀。
这样纯粹炮灰的流民,如果经历过几次战斗,在战场上生存下来了,那他也能成为合格的战士,这样的人则会成为乱军中真正的战力。
黄平和手下的情报人员做出的估算是,“宋江”手下会有七千多有战斗力的人员,因为这是这三年来,“宋江”部下人数最少时候的数目。
对这个消息,李孟报之以苦笑,严格来说,这宋大刚能有今日的祸患,自己才是首要的原因,不过这样的理由自然不能和其他人明讲。
这次出征,一方面《》和开封的《。人。》周王确实《。书。》是有些缘分《。屋。》情谊,毕竟对方姑娘在自己家中,眼下给自己做参赞之类的工作,等于是养了这么大的郡主女儿白送,还要搭上很多的金银财宝。而且木云瑶本身在胶州营系统之中,可以接收到绝大部分机密情报,河南之事肯定也能知道。
河南巡抚已经是上奏朝廷请求山东调兵救援开封,自己这边要是拒绝的话,木云瑶肯定不会高兴。
更加重要的是,胶州营眼下的大部分新兵,缺少练兵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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