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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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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朝着来路跑去,原本以为八十步会安全,可胶州营火铳兵的第二轮射击,依旧是覆盖了在这个距离之中的马贼们。

这完全不是自己概念中的官兵火器,不知道能打多远,只能是尽可能远的跑开才安全,长矛方阵的右侧是官道,调整过来方向的马贼们要跑还是很快的。

看见倒在长矛方阵那边的人和马,远远望着就一阵发寒,很多人并不是被火铳打下马来,而是被马匹甩下,然后又被践踏,这些马贼身上也就是穿着布衣和棉袄,没有什么值得依靠的防御,只要是在乱马从中被甩下,就肯定会受到重伤。

没有人救治,也就只能是等死了。

偏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能是在地上哀嚎挣扎,更是让同伴们阵阵的发寒,不过剩下的那一百多名火铳兵却好整以暇。

在那里从容的装填弹药,眼前这些尸体可是他们的成果,火铳兵之中颇有几位是猎户出身,看这个情景,真有些打猎满载而归的感觉,个别胆子大的,已经是吹起了口哨。

在正面和左侧冲过来的马贼们,靠近右侧这个方向的人也都能看到那满地的人马尸体,甚至在杀声震天之中,还能听到那些受伤的马贼在那里凄厉的惨叫,每个人都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转。

正面的马贼都是朝着左侧,左侧的马贼则是返回来路跑,在右侧这边就好像是有什么魔咒一般,没有人愿意靠近。

“打正面的马贼!!二十人一排轮射,右侧拒马!”

高科站在稍微的高处看着战局,大声的发布命令,亲兵则是急忙的去传令,此时,正面的士卒们是把长矛按照拒马的形态摆出来,而正面冲击的马贼们还没有离开足够远,火铳兵没有足够的空间。

不过正面没有足够的空间,侧面射击就是,火铳射程差不多会有百步了,这已经是足够,火铳实际上也可以看作是长度百步的超级长矛,攒刺的力量更大。

二十人一排,长矛方阵右侧的前角倾斜排列,可以连续射击六轮到七轮,在长矛方阵正面七十步左右的距离之内,开始覆盖。

七轮火铳的连射,每轮二十杆火铳,这样的火力密度在那边马贼喧嚷拥挤之中,足够在短时间造成极大的杀伤。

在正面的那些马贼听到惨叫,看到惨相,却不知道这惨相如何造成,现在他们知道了。

火铳连珠炮一般的响起,凡是没有跑远,还在调整坐骑方向马贼都是遭到了痛击,顿时是人仰马翻。

长矛方阵以步兵为主,和马贼们相比,移动速度自然没有办法相比,要想对移动速度快的马贼造成杀伤,只能是依靠着火铳来实现伤害的输出,在这个小小的战场上,除却那些因为不熟练而浪费掉的几十杆火铳之外,剩下的算是很好的达到了这个目的。

眼看着火铳兵们应该是不用转到左侧了,周围这一圈马贼们都是退出了二百步之外,心惊胆战的看着一直是不动如山的这支官兵。

站在矮坡上的高科看见马贼们退出去那么远,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按照在老营之中学到的知识,千总高科大概是能判断清楚,马贼差不多有两千人以上,按照灵山商行和黄平那边的情报,在高科的权限能知道的部分,应该不会有这么大股的马贼,徐州和沭阳附近最大的豪强也不过能凑出来五百多骑马的壮丁。

这么大股的马贼到底是哪里来的,若是一千多骑兵对一千多步卒,有了这么大的杀伤,骑兵们肯定不会继续坚持,而会撤退。

但眼下马贼们的数量远远的超过淮北军的步卒,虽然是伤亡惨重,可却因为人数上的依仗,非常的不甘心,哪有骑马的打不过步卒的道理,尽管退的很远,却还在哪里迟疑着不走,不知道下一步的举动。

高科正准备重新整队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破庙那边响起了喊杀的声音,这喊杀声音一响起来,能看到几骑兜着大圈子从矮山包后面疾驰而出,这几骑一冲出来,还在那里迟疑不前的马贼们又是鼓噪起来,本来已经是后退的马贼们,又开始控制着马匹缓缓的朝着胶州营的方队这边靠近。

“你们一起过去,把想要趁乱在后面过来的贼人打下去!”

把手中的斧枪插在地上,高科冷笑着说道,这矮山包后面他已经是看过,根本无法没有几百人展开的空间,方才那些拿着短兵器的火铳兵,已经是足够抵挡住,加上高科身边的几十名亲兵,在山上已经是可以保证不出问题。

马贼们缓缓的靠近,在百步之外,就不敢前进,反倒是纷纷张望矮山这边的,可看到的,只是单手拄着斧枪,站在那里的官兵主将。

突然间,迟疑不前的马贼队列大乱起来,杀声震天。

只不过这喊杀声却是在马贼们的背后……

第291章 无处下口 古今相通

几千人在马上围着一千多人,中间又有很大的圈子,马贼们在马上盯着中间的胶州营淮北军的步卒,方才后山的突袭已经是被打了下去,没有什么训练的马贼们下马肉搏更不是胶州营兵丁的对手。

何况高科把自己的亲兵也派了上去,战斗很快就已经是结束,一帮步战的马贼灰头土脸的又从山后跑了出来。

大队的马匪看着眼前这样的局面,立刻也是打消了继续上前的念头,谁也没有想到这队官兵居然是强到了这样的程度,别说那厉害的火器,看方才的那些战斗,就算是对方没有那火器,马队也根本冲不进对方的长矛阵势。

吃不掉不甘心,有人许下了很高的赏格,可眼前这也根本吃不掉,只能是这么远远的围着。

四周的这些马贼都是骑在马上,平地高出一个高度,在边上围观,看起来还是颇有气势,呆在胶州营火铳的有效射程之外。

千总高科朝着山坡上又是走了几步,看着周围黑压压的马贼们,心里面却有些担忧,尽管方才的几轮打击,差不多有两百名马贼或死或重伤,可接下来的局面还不是太让人宽心,追不上打不到,偏偏马贼们还不退却,这次的出征,因为有盐商们承诺负责粮食补给,加上救人心切,只带了两顿的干粮就从上一个庄子出发,可没想到,这次的内线作战却遇到了大股的马贼埋伏。

天知道这些马贼带了多少的粮食和给养,要是长期围困的话,那还真就是大麻烦了!

不过黑压压的马贼突然间就是烟消云散,听到喊杀声的淮北军士卒都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马贼们在要组织下一轮的攻势。

士兵们在刚才的战斗中都还没有恢复过来,有些疲惫,每一列的士官们都是大声的喝骂约束,让士兵们打起精神,而火铳兵的士官们则是让士兵点检自己的弹药数目,如果对方这么一轮论的冲击的话,那就要做出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但马贼们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溃散,朝着官道和田地的没人的方向狂奔而去,淮北军老营的大旗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看见这个,高科是真正的放松下来,下面的士兵们都是大声的欢呼,这下子,彻底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淮北军守备张江只是带了六百名骑兵,从这些马贼的背后直接的冲了进去,被淮北军这些精锐的骑兵一冲,马贼们立刻是溃散了,拿步卒没有办法,对方又有骑兵出现,本就是士气低落的马匪们当即是没有继续下去的意志了。

对这些马贼来说,今天遇见的官兵可以说是见鬼了,步卒完全不是常规路数,这骑兵看着也不对劲,先不说人人带甲,而且骑兵和骑兵之间的配合和冲锋时候的节奏,都是极为的出色。

马贼们可能是看不懂步卒,但他们就是马上的武人,骑兵的高下还是能看明白的,对方这样的骑兵,一个打自己三个都不成问题,看到这样,那还有什么战意来支撑,马上是作鸟兽散了,银子不错,可性命更要紧。

尽管矮山包这边的士兵们在大声的欢呼,但队形却依旧是没有乱,这也是操典的严格要求。

淮北守备张江骑马来到跟前,高科连忙的上前行军礼问候,他率领的这一营战死三名,说起来有些可笑,一名士兵是高科为了稳定军心劈死的,另外两名则是临阵慌张,装药过多火铳炸膛。

但胶州营平素作战,伤亡都是很少,面对这些乌合之众的马贼,死伤三名,千总高科觉得惭愧异常。特别是他看到守备张江的脸色也是不好,心中更是忐忑。

还没有等他躬身的请罪,就听到守备张江冷声说道:

“不要耽搁,快些整队,咱们回高桥镇!!”

大胜之后,士兵们的心气倒是很高,方才战斗中的疲劳也被掩盖了不少,而且有自己的骑兵救援,合兵一处之后,那种战战兢兢却也是消失不见,心态轻松许多,迅速的整队朝着来路返回。

路上高科才知道,在他们出发的几个时辰后,附近灵山商行的掌柜连夜求见,张江可不敢怠慢,急忙接见,那掌柜说是方才得到消息,某盐商勾结大股马贼,在那边设局伏击高科那一营。

胶州营派淮北军入南直隶的理由,就是协助抗击海贼,眼下淮北军一进驻,海盗不出现,那淮北军的存在也就不重要了,而且海盗们来袭确实是让盐商们措手不及,接下来要他们自己防备,靠着富可敌国的财力一定能出来支不错的私兵。淮北军戍守盐场,等于是掐住盐商们的喉咙。

每年一百二十万两的保护费,更是如同肉中毒刺一般,盐商们即便是公摊,也都是肉疼的要命。

如果胶州营淮北军在路上遭遇了败仗,一支部队全军覆灭,那就是说明淮北军并没有驻守在此处,护卫平安的能力了,到时候换人来进驻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总归是要把山东这些军队赶出去。

将近三千名马贼,围攻一千名步卒,不管怎么想,都是轻易的吞下来,这样的战斗,如果不是全歼,恐怕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可就是没有拿下,反倒是啃这个硬骨头把牙崩掉了,张江的心中却有些后怕,也多亏高科顶住了,如果是溃散,不到四千的陆战兵力一下子去了两成多,接下来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但高科挺住,而且还有胜利,马贼全部溃散,并且有俘虏抓住,那自己这边也就主动了,来前,李孟吩咐是尽可能的扩大胶州营在淮北的影响,有这个理由和借口,完全可以借机发难了。

回程的路上,又是经过那个曾经住宿和扎营的庄子,庄子的几名管事明显是没有想到淮北军能回来,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直接就是被张江的骑兵抓了回来,审问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说本来在高科带队的这一营兵,在这里宿营的时候,就要半夜偷袭,只是高科严格的按照操练来做事,布置警戒的岗哨和士兵,才没有被人钻了空子。

在这个庄子里面审问马贼也是有很大的收获,这些马贼是淮北几个小股,还有河南的大队马贼凑在一起的。说来可笑的是,还有几百名山东的马贼,因为胶州营在山东严密统治,只能是来淮北一带找饭吃。

所有人的供词,都是指向某一位盐商,这点倒是让张江和高科颇为的意外,还以为是盐商们一同的行动,没想到只有一个。

不过这也让人深自警惕了,随便一个盐商居然就能动员起来这么大的力量,要是这些盐商合起来,会有多么恐怖的力量呢,万幸这些人都是被荣华富贵给养的只想享受,不敢做什么凶险刀兵的事情。

去程赶路花费两天,回程倒是少用了两三个时辰,原因是把扎营那个庄子的畜力全部的征用,眼下也用不着客气了。

两淮之地,快马加急,很多消息用不了一天就能传到扬州府,扬州府沿河一带常有盐商们的庄园和别业,这些日子,头面的商户们经常是聚集起来,可却不是从前那种饮宴听戏,豪奢无比的狂欢,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每日里面商议。

不过这天,这些盐商们却没有去往日间去的那家,反倒是到了另一家聚会,这让那些喜欢揣摩盐商们行动的闲人们很是糊涂!

“陈翁,你太冒失了,那山东李孟,唯恐没有缘由在淮北闹大,你却给他送上理由去,这不是助长其气焰吗?”

盐商们平素养尊处优,愿意坐不愿意站着,可今日里在这厅堂之中,却只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其余人都是站着围住坐主位的那名,七嘴八舌的斥责,平日那些富贵气度全然不见,各个急火火的喊。

“百二十万两银子,大家少修几座庙也就掏出来了,要是那山东响马借着这机会多要,那就要割肉了,要割,你陈五自己出血!”

那名坐在主位的盐商一直是低着头不出声,听到这里才开口反驳说道:

“各位,兄弟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咱们大家吗,而且海州那片盐田兄弟损失最大,这口气不出不行啊,有那么多山东兵马在那里掐着,多一天,兄弟我就是多一天的耗费,已经是出血了!”

“咱们同气连枝,陈五你的损失,大家不也要公摊些吗,这件事你惹怒了那响马头子,连累大家你说怎么办!?”

那位陈翁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那些围绕他盐商们怒喝道:

“你们这些混账,老子去找马贼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在这里唱高调,现在事情败了,一个个的把漂亮话说的震天响……”

“陈五,你既然这么说话,那实在是要带着大家一起朝着死路走了,诸位都是家大业大,可不能为你耽误了!”

那个坐在后面的人慢悠悠的开口了,他这一开口,整个屋子顿时是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回头看着他,那名陈五面对众人指责的时候,还是胆气十足,大声的争辩,可这个人一开口,立刻是噤若寒蝉,愣了半晌才站起来叫焦急的恳求道:

“方员外,方员外,我小五也是为了大家好才做这件事,您老可不能不管我啊!”

那方员外缓缓的站了起来,还在围着争吵的那几名盐商里面,立刻有几个人抢着过去搀扶,殷勤之际,方员外站起来,冷声地说道:

“咱们两淮的同业,都是遵守朝廷王法,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你今天这么干,明天这些马贼会不会烧了我们的庄子和盐场,胆大包天,老朽也管不了你,诸位,散了吧!”

说完这话之后,屋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是消失不见,众人头都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那陈五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又是颓然的坐了回去。

一干盐商在外面都有自己的仆人车马,出得厅堂都有人过来迎接,只有搀扶着方员外的两名盐商还是不离手,可他们做这种下人的买卖,不但不觉得为耻,反倒是觉得脸上荣光,自豪非常。

那方员外的仆人家丁跟在后面,那方员外的年纪差不多六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已经是所谓的高龄,须发皆白。等到搀扶他上了马车,那方员外掀开车厢的帘子角,一名家人过来听了几句,急匆匆的跑开了。

盐商们的车马刚刚散去,扬州府的大批衙役如狼似虎的冲进了这陈五的府邸之中,哭喊声突然间爆发开来。

在周围看热闹的闲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这扬州府有多久没有抓盐商了,怎么今日大开杀戒。

这户陈姓盐商被抄家,几乎是大堂上直接定下了罪名,扬州府的文书一下,立刻有快马拿着这文书出城,极速的赶往淮北海州,这时候,淮北军还没有回到驻地。

总结这一战的经验教训,让伤员获得救治,休息马匹,补充装备和弹药,这都是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淮北军陆上的步卒和信阳水营都是加强了戒备,高桥镇、惠泽,海州一带,凡是胶州营淮北军驻扎的地方,都是戒严。

同时,第一时间派出了快马给胶州老营那边送信,张江和几名千总,还有灵山商行的掌柜商议之后,马上是让师爷撰写呈文,准备找淮安府和扬州府的麻烦,把一切的战备做完实际上也就过了两天的时间。

可找麻烦问责的公文还没有发出来,就有扬州府的使者过来了,把对陈姓盐商的处置公文和三万两劳军的银子。

淮北军一路上抓来的俘虏和拷问管事,都是说是那位陈姓的盐商背后指使,可看着扬州府的处置文书还有劳军的银子,倒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由得暗自的惊叹这些盐商的反应迅速。

让一直想要寻衅找麻烦的淮北军有些老虎无法下口,这种感觉可真是郁闷,但有件事却也奇怪,对方怎么能找到这么多的马贼,几千人啊,说动员就动员起来。

不过,眼下就算是在河南动员更多的马贼也能够找出来,眼下河南一带的大灾又是加剧,民不聊生,唯一的活路只能是起来造反和官府对抗,可以说是遍地的盗贼,处处的烽火,徐州、凤阳一带的官兵焦头烂额,就是害怕大股贼兵过境。

胶州营在山东的中心胶州,最近比起从前来要冷清了不少,原因是周扬调任济南府同知,当然,这个调任并不是什么巡抚大人的意思,而是李孟的安排,济南府作为山东的中心,对于周边的管理也是非常的方便,屯田田庄还要扩张,在胶州就有些偏僻了,总是不方便。

今年一月到三月,一共下了两场雪,一场雨,有经验的老农都能判断出来,搞不好今年又是大旱灾,同样的判断从各处屯田田庄报上来,让胶州营系统对崇祯十三年又乐观,有不乐观。

大旱之年,等于是山东境内的土地兼并更加的加剧,集中在胶州营手中的土地会越来越多,流民也是越多,人和田地越多,代表着胶州营的资源就越多,可同样也会带来大量的消耗。

好在是山东私盐买卖的增长和两淮盐商们缴纳的份子,让李孟可以稍微轻松些,但李孟还是需要找到新的财源。

对于李孟的内宅来说,最近女眷们还是颇为的高兴,因为李孟在家的时候多了很多,始终是在陪着她们。

颜若然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李孟看着怀孕的妻子,心情总是很愉快,就要有下一代了,在现代光棍那么久,来到这个时代,终于是有了家庭和后代,这总归是让人高兴的好事。

惫懒的邓格拉斯邓洋人在二月初二那天成亲,和那名寡妇也算是终成正果,成亲之后的邓洋人破天荒的主动去找李孟,想要出去服役到第一线去。

倒不是成亲之后,就不愿意再和老婆在一起,而是有了养家糊口的动力和压力,教习这个位置拿钱也不少,但邓格拉斯要想和老婆维持一个体面富裕的生活却有些困难,他可不能像神甫费德勒那样维持着清贫自乐的生活。

在胶州营中,第一线的服役能拿到的钱,总归是比在后方当太平官那的钱多,毕竟是在拼命,拿钱自然也多些。

邓格拉斯相对于胶州营的其他军兵来说,还是有他的优势,李孟也接触过不少的江湖人,所谓的武术高手,这些人的功夫在单对单的时候很有效用,可在大军交战之中,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而邓洋人的东西,则是经过量化和实战验证的战争技术,不管怎么说,更像是野兽的西方人根本从原始人到现在,一直是在互相残杀,而不像是东方人那样享受和平,在这种野蛮和血腥的厮杀中,他们的战争技术确实是开始漫漫的领先西方,邓格拉斯尽管是个破落的雇佣兵,可他的技能,的确是领先的。

李孟目前也是阅读那些古代的兵书和战策,其中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他读了很多遍,这本兵书的语言也是通俗易懂的白话,其中有几段话说的和他的练兵思想相通。

“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齐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迸或退。”

胶州营的士兵们作战特别讲究阵列,显然就是对应这句话,在战场上,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只有把集体的力量最大效率的发挥出来,才能最大程度的让战斗力体现。

“凡比较武艺,务要俱照示学习实敌本事,真可对搏打者,不许仍学习花枪等法,徒支虚架,以图人前美观。”

这其实就是说邓格拉斯和那些江湖人士的区别了,古今中外,带兵的套路和思路,其实是相通的。

眼下邓格拉斯的斧枪都已经是传授给士兵们,留这么一个闲人在这里也不是李孟所愿,既然邓洋人主动要求外派,那就自然如他所愿,不过派出去的地方却很有意思——信阳水营。

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却还在胶州营序列中的,只有这支部队了,派邓格拉斯做个队长,兼管训练,也算是人尽其才。

送走了邓格拉斯,费德勒神甫却又主动求见,此人一贯是清贫自守,倒不知道来问些什么。

第292章 扶国之利 有意无意

“总兵大人,请允许小人在您的领地内传播上帝的荣光!”

见到李孟之后,神甫费德勒很是恭敬的请求道,神甫在李孟身边这些人之中,地位类似于顾问的角色,西方的传教士来东方传教,打入上层社会倚靠的并不是那些并不完备的神学理论,而是倚靠着物理、化学、天文的先进知识,这位神甫也是如此,李孟经常是会去询问些知识性的问题。

所以老神甫的待遇还算是不错,最起码这身黑色神甫袍服就是很考究的制品,穿在身上显得颇为的庄严。

听到神甫这么问,李孟心里面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遗憾,比如说对方为什么不用翻译腔来和自己说话,比如什么“尊敬的大人”之类的。不过想想也有些可笑,这或许是心中尚存的一丝童心。

传教,这个东西说出来简单,可李孟却对这件事情深自警惕,在现代的时候参军,退伍后在押运公司工作,学习和深造的机会很少,真正的见识都是在军队的培训和工作时候在媒体上的所见所闻。

这些所见所闻之中,对于宗教的传播还是有所侧重,或者说是有所提防,李孟记忆深刻的就是一个笑话,某位非洲的知名宗教人士说过,当白人殖民者来到非洲的时候,他们有圣经,我们有土地,然后白人说,闭上眼睛祈祷吧,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我们有了圣经,而白人眼中有了土地。

还有欧洲的国王和贵族与教会展开的种种斗争,说来有些可笑,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很是潦草粗疏的讲述,反倒是外国的历史,讲述的深刻和广泛些。

眼下大灾频频,四周也并不安稳,尽管李孟手握大军,可也不想让自己的领地中出现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和这些教徒往往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到时候真要是狂热了,眼中还有没有自己这个总兵还难说。

当然,这名老神甫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他的心思也许是好心,这个时代固然有浪子野心,为征服者打前站的神职人员,但也有些就是单纯的信徒,漂洋过海、跨越万里来到东方,仅仅是为了传播自己的信仰,还是有值得敬佩的地方。

看着对面满脸期盼之色的老神甫,坐在椅子上的李孟面带笑容的摇摇头,开口说道:

“不行!”

费德勒神甫当然是满脸的失望,不过老神甫也并没有什么多说的,李孟所控制的地盘和军队规模,在欧洲已经相当于大公爵的层次,这样级别的高级贵族,显然不是自己这么一次就能说服的。

老神甫在李家庄园呆了快有一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是修养身体,深居简出,不过他也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在他看来,李孟治下的军队和民政与大明其他地方相比,有很多不同之处。

这些不同之处具体在什么地方费德勒说不清楚,但还是能发现这些不同之处并不是那么东方,相对来说更贴近欧洲,比如说和西班牙、法国的步兵部队。

在南直隶那么多年的困苦生活,从尼德兰漂洋过海的来到东方的艰苦历程,这些都经历过的老神甫意志很是坚定,这次提出来已经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听到李孟的拒绝表态之后虽然失望,却没有绝望,反倒是下定了继续请求的决心。

同时费德勒神甫也是通过邓格拉斯了解到一些事情,也不敢不得到允许就去做,那样的话,十有八九要失去自己的生命。

失望的费德勒神甫站起来鞠躬为礼,刚要准备退下,一直是在沉思的李孟突然开口叫住了老神甫,缓声地说道:

“费德勒先生,传教虽然不可以,本座这边可以给你的同胞们提供庇护,欧罗巴的情形我不了解,但耶稣会和先生所信奉的教派彼此敌对,在大明尚且如此,何况是在你们的母国,凡是被驱逐,无处可去的人,本座这边的山东可以给他们提供个容身之处。”

费德勒神甫站在那里,他当然明白李孟所说的意思,这么赤裸裸的对西方有一技之长的人有需求的。在大明的确是罕见,不过李孟的目的虽然是功利性极强,但毕竟是好事,只不过……,费德勒开口询问道:

“大人,这山东地面怕是没有什么西洋人在?”

“无妨,本座给你船,给你钱,去江南,去澳门,去南洋,自然是多多益善。”

既然李孟这边一切都给提供,总归是慈善的事情,比呆在这个庄园里面要好很多,费德勒神甫稍一迟疑,也就答应了下来,临出门前,却听得身后李孟又是笑着开口说道:

“雇佣兵,军官,工匠技师,有一技之长的人,山东这边大力的欢迎!”

费德勒脸上露出个苦笑,又是回头施礼,这才是走出屋门。

派这个洋人出去,李孟倒也不担心什么,反正是自己亲信的军官随行,神甫和苏安琪感情深厚,苏安琪李家庄园生活,多少也是个人质的意思,何况东方几万里,能给他温饱舒适的地方也就是这山东,不怕他不回来。

扬州盐商和扬州府衙门的公文,以大明难得见到的高效率和高速给李孟送过来了,上面光是有对淮北军遭遇的那些事情的详细解释,更有关于陈姓盐商的处置,财产罚没,全家因为勾结反贼而被判死罪。

抄家灭门,这样的惩罚,可以说是极重了,而且和往日那些公文私信,满篇的模糊词语,客气套话不同,不管是盐商们的私信还是扬州府衙门的公文,都是说的明明白白,盐商们的私信更是谦卑之极,发誓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对方的态度做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处置也算是从重得当,李孟这边还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寻衅扩大,却也只能是暂时放在一边。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的繁华天下闻名,繁华的扬州府最富的一批人就是盐商,而盐商之中最大最富的就是方家,方家是徽州出身的盐商,已经是传了将近十代的富贵,当真是不同凡响。

扬州城又有民谚“扬州盐,方家半”,这简单的几个字,更是体现出来他家的煊赫,方家富贵传家,相比其他盐商来,做事又算是懂得分寸尺度,并不恃富而骄,所以多少年的大风大浪都支撑了过来,做的也是越来越大。

这方家历代都有支持寒门士子读书科举的传统,这些文人中举为官之后,也是需要钱财来维持体面,可穷人出身,那里来的钱财,方家也是大举的资助,这些受惠的官员们自然是倾向于方家,给方家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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