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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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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红教、黄教都是吐蕃佛教密宗的流传分支,蒙元刚开始兴起的时候,尽管铁骑纵横天下,可没有和实力相称的文化,民族相对接近,文化相对发达的吐蕃文化开始主动被动的被蒙古各部接受。
密宗的喇嘛在各部的地位极高,那些各教的坐床喇嘛地位甚至仅次于该部的汗王,而却对于野蛮的蒙古鞑虏来说,这些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喇嘛很多情况是相当于高级文官的作用,对各部的政策影响很大。
“能不能传令下辖各寺庙,让那边的出家人去草原上看看,要是能和那些喇嘛一样,说动那些蒙古王公供奉他们,那就是大功一件,本公这边不吝封赏。”
李孟这个想法的确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却也是有他的考虑,宗教这种东西,都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处理好了或许是助力,处理不好却是祸害,这次临清州的小小变乱就是对地下教门的轻视造成。
袁文宏想了想,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
“大帅,寺庙那些僧人,不是穷的没办法当和尚求口饭吃,就是养尊处优的享福,谁会有心思去那塞外苦寒之地,小人觉得怕是不会有人愿意前往。”
李孟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缓声开口说道:
“关外那些蒙古鞑子,说的是他们的蒙语,信的喇嘛教和萨满,和咱们汉人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要是不用相同的东西同化他们,怕是稍有反复,这些蒙古鞑子就要作乱。”
听到李孟的这个说法,袁文宏心中颇为震动,他作为胶州营的主簿,心思还一直放在刚刚结束的大战上,怎么安定地方,战俘的处理还有那些手尾,却没有想到李孟的心思已经是想了这么远。
这就是所谓的天下之心,的确,现在中原和北方已经是找不到可以值得当作对手的敌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南方已经不会形成什么抵抗了,现在大帅要考虑的敌人和对手,都只是在关外了。
袁文宏略微沉思了会,躬身开口说道:
“大帅的心思,小人明白了,请大帅给小人些时间,这样的高僧在当今天下尽管难找,可未必找不到,等寻到了合适的人选,再来禀报大帅!”
对于李孟的这次胜利,决定天下的大胜,李孟统治下的各块地盘体现了完全不同的反应,作为大本营和根基的山东表现的很平静,因为这里的百姓官员们已经是习惯了大帅的胜利,他们也有这个信心。
目前山东从上到下的文官们,除却按照礼节恭贺大帅胜利之后,全部都是忙碌在崇祯十七年的各项工作结算还有第二年的预算,更高层级的官员则是在研究河南卖地的各项细节,没有入仕的士子文人们不管对胶州营的态度如何,都开始琢磨着在能不能在各地的田庄中某个见习的职位,因为有许多走这条路的前辈已经被派到各处州县做官了。
如果说有些不同的,那就是今年山东各地的年节气氛,比以往却更加的浓烈一点,人们可以更加欢乐的庆祝。
李孟率领的部队在到达齐河县的时候,山东各地的信笺就开始如雪片般飞来,信上的内容千篇一律,一是恭贺大帅取胜,二是请大帅谋取更大的富贵。开始有人讲李孟的天命,开始有人说当日李孟在薛家岛千户所诞生时的种种异象,大凡朝代更替,这种东西总是必不可少。
山东对此的态度就是不表明任何立场,任由其发展,对这些阿谀奉承、怪力乱神的东西根本不看一眼。当然不能冷冰冰的拒绝,现如今各处的人都是对李孟热切期待,不能寒了地方人士的“忠心”。
崇祯十七年十一月初八早上,济南城的西门大开,齐国公府的内眷,山东和济南府各个衙门的官吏,以及登莱总兵赵能属下军官,都是在城外排列成两队。
齐国公李孟今日率军归来……
第517章 草原来信
事实上李孟大军的回返让城内的很多人都是措手不及,当然这种措手不及是单纯的情绪,是一种带着惊喜的突然。
李孟动员了六万胶州营的士兵去河南作战,而明军动员了二十余万,顺军则是动员了三十万以上,大明一名总督、五名总兵参与,顺军则是从闯王到下面的大将全部投入,三方都已经动用了看家本钱。
有明一代,这种规模的大战,基本上都是以月为单位,很多时候都要持续一年,可李孟从出发到回来,用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真刀真枪的战斗不过是在几天内就结束了,准备的说是一天。
李孟如此迅速的归来让他的家眷欣喜若狂,毕竟是家中顶梁柱在外征战,又是这等规模的战斗,总是让人担心和心惊肉跳。
不过这么快的回来却让一些人心中惊疑不定,这么快的结束,千万别是在外面吃了亏,说是自己战胜回来。
直到胶州营的大胜消息从非山东的渠道传回来,这才是心中笃定,大家终于是可以确认一切都掌控在李孟手中了。
小孩子长个子都很快,也就是几个月不见,李宏和李武都是稍微长了点,见到李孟之后,开始怯怯的不敢上前,后来又是腻着不放,这也是父子之情,倒是让李孟在外征战的疲惫缓解了许多。
至于身边妻妾,小别多日,这些私隐之事就不便多说了,又有济南大本营兵马驻防安置,还有登莱总兵赵能的回返原驻地,这些一直折腾到十一月的二十才算是真正的消停下来。
在十一月二十一日,在河南传来六百里加急的急报,这却是中原军主将陈六的报捷文书,陈六亲率中援军四个团,击破了没什么抵抗的南阳府城南阳,按照陈六在信上所说,南阳城守军不过三千,稍作抵抗之后,就离城撤退。
军报上说的详细,河南府和南阳府各个州县城池,凡是有顺军驻守部队的,凡是忠心于闯王的部队,都是主动的回撤回去,而剩下的驻军则或者是本地土豪在其中,直接的哗变翻盘,还有的部队在出城之后,直接就是溃散而去。
等到山东的大军一到,主动投降的也是不少,这些投降的和被俘虏的顺军士卒则是被随后跟来的屯田田庄的各级办事人员接管,就地设立屯田田庄。
陈六的军报上还专门提到在南阳府的裕州和镇平两县,这两个县的顺军早早溃散而去,可这两处却被原来在山上立山寨自保,知道这个消息杀下来的两股地主民团占据了,其中镇平县的土豪叫做王奇峰的,自称“奇王”,在没有上山前就是当地贩运玉石的大商人,而且和山上绿林人士素有往来。
等到顺军来到,这王奇峰带着人马上山,自然和从前来往的那些绿林匪盗合成一处,王奇峰自己手里有个三四百的乡兵家丁,裹挟了乡里近两千的青壮,加上山上的匪盗,还有零零散散或者来投奔或者是被抢掠,又在山上火并兼并,也凑齐了将近五千多的兵丁,堪称是南阳府一等一的大势力。
这王奇峰很会观察风色,顺军势力大的时候,他们呆在山上绝不轻出,只是去南阳和汝宁交界一带,顺军势力比较单薄的地方动手,顺军一直是忙着屯田招兵,稳定地方,对这些山上的豪强武装一直没有什么太多的精力顾及,结果这王奇峰的势力就这么一直的存在了下去。
等到顺军溃退,这“奇王”王奇峰以为机会到了,领着大队人马占据了镇平县城,并且不断的在四周抢掠平民百姓,充实自己的力量。
按照事先李孟的要求,先行占领南阳府城,然后进一步占领新野,将顺军的势力彻底的逼在湖广一带不能出来。
可这王奇峰实在是把地方上糟践的太惨,陈六在占领了南阳府城之后,直接就是派出了带着火炮的一个团。
这王奇峰在山上久了,却有些不太了解下面的局势,还以为山东兵马就是惯常的明军,他可是估计的更准确,自己这五千多人,吃下两千多明军士卒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好容易占了这么大的地盘,怎么能吐出来。
大明的气运大家都是看得明白,那是根本长久不了几天了,趁这个机会多捞取些地盘实力才是正事。
不过双方开战之后,这甚至都称不上是一场战斗,那王奇峰大摇大摆的在阵前,三门团属三磅野战炮架好了对准一轰。
一是目标显眼,二是这次的开炮运气好点,那王奇峰长得又是胖大,直接是在阵前被打死。
即便是王奇峰的几名心腹想要纠集人马上前,第二轮炮击之后就彻底溃散了,然后是降的降,跑的跑,山野之人,哪里见过威力如此大的武器。
尽管是耽误了攻打新野的时间,可南阳府势力最大的一伙乡勇覆灭,也让周围那些看不清局势的人认清了利害,地面也是跟着肃静了不少,也没什么人打屯田那些官吏的歪主意了,一片臣服。
按照陈六的信上说,新野那边已经算是一座空城,看来顺军的意思准备收缩所有的力量,以湖广为腹地,以襄阳为前线构筑防御,几十万大军的覆没,已经是让顺军手中的武装力量变得很窘迫。
汤二率领的马军一边训练一边作战,河南府和汝州差不多已经是被肃清,并且在潼关和陕州一带设立了驻守的部队,防御陕西和山西可能过来的敌人,不过陕西和山西的明军更为紧张,他们的防御比胶州营更加完备。
目前河南唯一还有顺军残部活动的地方是汝宁府真阳县和新蔡县这一线的南部,这里多是山区,地形复杂,小股不甘心失败的顺军藏在山区那边打起了游击,现在还没有什么余力到达那边,也只能是暂时维持新蔡和真阳以北汝宁府的平静。
这块区域,是正在徐州整装待发的副将高科负责,他率领的人马过来,平定应该是问题不大。
这次的军报,也可以说是个报捷的文书了,但陈六却也在信上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在河南再扩军一万五千左右,因为马军尽管精锐,可肯定不会长放在河南,终有一日要被调走,那时候中原军维持河南的治安,可能还要负责陕西以及其他几处的攻略,兵力太少应付不来。
看了这加急的军报,李孟对河南的局势也是放下心来,关于增兵一事,李孟还要等河南开封和归德以及黄河北几府的年终报告过来,河南尽管是大省,可在历次的大战之中也是破坏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必须要看看恢复到了什么地步,才能量力而行。
十一月二十五之后,济南城上下都开始忙碌年关了,齐国公府的春节并不光是自家的家宴,还有许多仪式性和礼节性的东西,比如说宴请能赶过来的,山东够资格的文臣武将,豪商巨绅,这就是个很大的活动。
颜若然领着家里的几个管事婆子忙的脚不点地,而木云瑶和顾、柳二女则是在私下里被李孟批了一顿,临清州那么大的事情都被清查司从眼皮底下漏过了,这样的机构设置还有什么作用,要不然就放到外面让黄平和侯山他们去做,女孩子好好顾家就是了,何必操持这么重的事务。
但木云瑶却不知道为什么,坚持着不肯放手,既然清查司的事情出了错漏,那就一步步自检修补就是。
原因也是很简单,李孟在外征战,需要各方面的情报配合,还要兼顾着其余几个势力的动向,大部分的情报力量,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都被派了出去,山东这边,有武装盐丁和护庄队压着,自以为会平安,谁想到就被这邪教钻了个空子,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无奈。
李孟也是感觉到别扭,明明是自己的老婆,可还有自己下属的身份,公事私事混淆,十份的不方便,偏偏这情报隐私的事情,还是要抓在自己人手上放心些。
十一月二十七那天,李孟按照规矩巡视完城内城外的几个军营,就来到了内书房所在,孙传庭和一干文吏,都是在这里处理胶州营所辖各处的要务,很多事情都需要李孟临机处置,与其送到正堂上来,不如是自己过去,还能知晓第一手的情况,和孙传庭能有个沟通。
李孟进了内书房,一干文吏都跟着站了起来,李孟摆摆手,让他们自去忙碌,靠着里间的位置,用屏风隔出来了一个小空间,带着铁面具的孙传庭就是坐在那里处理文卷政务,看见李孟过来,孙传庭扶了扶脸上的铁面,现在这已经是他的习惯动作了,两人寒暄了句,孙传庭在桌上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张文卷,笑着说道:
“国公大人来的真是巧,蒙古那边有封信刚刚到,正要给国公大人送去,没什么大事,陈总兵他们在金帐里杀了几个番僧。”
第518章 金帐杀番僧
在回到济南之前,李孟就和袁文宏说过,蒙古王公和喇嘛的联系颇为密切,往往在政策上受到他们的影响。
结果事情来的真快,还没有等这边做出政策,在草原上已经是传回来了消息,说是杀了几个番僧。
李孟这喇嘛的叫法是比较正式的,在中原人眼里,这些喇嘛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蒙元时候在京师祸害百姓的劣迹流传至今,正德皇帝的那些喇嘛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百姓们称呼他们,直接就是番僧。
孙传庭说的很轻松,李孟也没当作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杀了也就是杀了,无非是知道经过而已。
大同总兵陈永福和欧曼·加里斯是山东在草原方向上的主持人,陈永福是明军的总兵出身,又是新近加入到胶州营之中,各项事务都是做的小心翼翼,这文告也是写的格外的详细,唯恐大帅误会。
现在的土默特部可是草原上实实在在的庞然大物,差不多是汇集了原来土默特、哈剌慎和科尔沁以及察哈尔残部的所有资源,当然,哈剌慎和科尔沁有不少的实力在那场大溃败之后,就直接的逃进了满清鞑虏的控制区域。
此时的土默特部,可以随时出动三万牧民骑兵作战,如果经过动员,可以达到七万到八万的骑兵,这个规模,已经是整个草原上的最大。
自从蒙元覆灭之后,大明北边的蒙古诸部,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到了万历年之后,更是不堪,各部联合能凑出三万以上的骑兵,已经是算是稀罕了,经常有号称十万的大战役,那都是把所有能骑马的老弱妇孺一起拉到马上去凑数,看热闹,当不得数。
土默特部凝聚起来这样的力量,西蒙古和漠北蒙古已经是没有任何一家能够赶上了,而且现在打着土默特部名义作战的还有胶州营的精锐步卒,以及来自山东和山西的铁甲骑兵。
在草原上没有下雪前,土默特部的军队和满清的武装进行过几次战斗,互有胜负,但却是胜仗居多。
经过这些明里暗里的实力证明,大家都知道现在草原上说话最有力量的人到底是谁,而且把中心设在大小凌河交界处的利州,土默特部的金帐所在,现在也是东蒙古最繁华的商贸中心。
来自山东、北直隶的商人们,从喜峰口和冷口出关,把蒙古牧民需要的盐,蒙古勋贵需要的白酒和奢侈品贩运到利州,然后运回金银、牲畜和毛皮,土默特部的台吉阿尔斯楞从没感觉自己这么有钱。
每一笔生意都要抽一定比例的税金,这个税额不算高,台吉阿尔斯楞只在里面克扣很少一部分中饱私囊,可这也是让他富得流油,而且还在蒙古王公贵族之中得到了一个清廉的好名声。
生意实在是太多了,个别小生意,台吉阿尔斯楞甚至已经不屑于收税了,本来他的贪墨还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过后来发现那些主持事务的汉人对他的这种行为是默许的,这才是放心捞钱。
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台吉阿尔斯楞的“清廉”名声还带来了其他的效果,比如说后来归附的那些王公贵族,开始觉得土默特汗被杀一定有道理,阿尔斯楞这等难得清廉公正的人,怎么会做那种悖逆的事情呢?
有武力,有财力,这样的巨大部落在草原上,那真是纷纷来投,而且现在土默特部主事的是察哈尔汗的嫡系传人额哲,这可是黄金家族的最高贵者,唯一草原共主名义的继承人,这样的人还有大义的名份。
许多小部落原本是抱着事不关己,我不帮着满清,我也不会帮着你土默特部打仗的态度,可现在则是都来投奔。
这样兴旺的势头,思来想去也只有蒙元那个最鼎盛的时代了,脑筋不清楚的人看来这是草原上的蒙古要复兴了。
脑筋清楚的人则是看到了别的,驻扎在察哈尔汗额哲以及各部亲贵居住地边上的军营,那里禁止闲杂人等出入,那里的步卒和骑兵都要比土默特部的所有士兵精锐,而且每次的金帐议事,总是会有几位坐在上首的汉人还有一位是色目人,最有权势的台吉阿尔斯楞每次发布命令都是要看看他们。
不可能有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兴旺,土默特部在这半年中,突然死掉了土默特汗,并且经历了一次惨重损失后,居然有这样的改变,最显而易见的原因,想必就是这支驻扎边上的汉人军队还有这些汉人武将了。
如此的兴旺发达,过来依附的话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土默特部的那些喇嘛在土默特汗被杀之后都是逃到了他处。
而这额哲被满清从河套那边带回来之后,已经是满清鞑虏的阶下囚,完全是个傀儡,原本那些奉承着他们察哈尔汗家族的红教喇嘛,则都是跑掉了,转而去奉承关外的那些女真八旗和蒙古八旗。
如今额哲也算是个傀儡,可毕竟是这么一大摊子的场面,并且富贵逼人,台吉阿尔斯楞和那些真正的主事人,在名义上还是颇为敬重。
很多人都开始打起了歪主意,自从在利州稳定下来开始,红教和黄教的喇嘛就都来到这里。
先是请求蒙古各王公和亲贵捐献修庙,这些蒙古贵族们一般都是信奉密宗的,利州本来不过是个小城镇,没什么寺庙,这次既然是安定下来了,修庙倒也是正常,大家纷纷施舍捐献,动员自己下面的奴隶部民,很快就是修建了起来。
庙宇修建了起来,距离的喇嘛就更多了,人一多,心思就开始不安分了,那些汉人的军兵,满打满算也就是八千人的规模,而且还有部分的步卒,而蒙古各部能上马拉弓的人,差不多可以动员十几万,还怕他不成。
事实上,河北军总兵张江把高第赶到山海关一带,打通喜峰口和冷口这两个关内去往关外的隘口,也是为了在某些关键的时候,河北军能尽可能迅速的到草原上。
番僧们借着他们和蒙古诸部的上层关系好,到处的串联走动,说的无非是现在大好时机,为什么不把咱们蒙古人自己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反倒是便宜了那邪恶的明人,现在把那些明人赶出去,这股力量吞掉西蒙古和漠北蒙古,再和满清鞑虏联盟,这可就是成吉思汗的事业啊。
按说,他们最应该找的是额哲,可额哲纯粹是个空头的架子,享受的富贵倒是不少,可实际权利却是一点也没有。
番僧们对各部的权力架构极为的清楚,知道蒙古这边说话管用的人是台吉阿尔斯楞还有几个达鲁花赤,借着传经讲法的机会,就模模糊糊的把这个意思表达了出去,能到这个位置上的蒙古亲贵也不傻,立刻是明白了这个意思。
当即就有人动心了,一来是在利州这般大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动心,人力、财力都是盆满钵满,抓在自己手中,这前景实在是诱人,再有就是这实力对比,那汉人武装不过一万,自己这边随时能动员几万,要是动手,不会吃亏啊!
这些被喇嘛们撺掇的贵人中,权力最大的就是阿尔斯楞,甚至有人和这位老贵族许诺,只要他倡导此事,他就是接下来的蒙古大汗,法统和血裔的事情,由寺庙里的活佛帮忙做定。
不过阿尔斯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客客气气的等几个说合的大喇嘛离开,然后火速的去往陈永福等人的住处报信。
接下来安静了半个月,汉人们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喇嘛们的串联更加频繁活跃,草原上的冬天来得比中原要早很多,在十月末的时候,大雪纷飞,下雪之后,不管是满清还是蒙古,都没有办法组织太大的战役了。
因为在草原上,想要在白茫茫的雪野中行进,对于战斗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灾难,下了大雪,除却靠近关内的几条商路还勉强畅通,其余的大部分活动都是停止了下来,牧民们依靠储备的牧草过冬。
察哈尔汗额哲发出了邀请,请在利州的蒙古各部王公、台吉、那颜来汗帐相会,今年这么多事情,应当是设宴感谢。
这样的大会,自然是够身份的都要前往,新来利州的几位大喇嘛也是在邀请之列。
觥筹交错这个不必说,利州现在是商贸中心,从北直隶过来的高度烧酒,让这些好酒的蒙古亲贵们都是被勾起了酒瘾。
接下来也是传统的戏码,酒席进行到酣畅处,突然有一名金帐亲卫的千户急匆匆的跑进来,在军帐之中大声的示警,说是刚才得到密报,红教和黄教的喇嘛勾结满清贼人,想要谋害大汗和活佛。
众人喝的晕陶陶的,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喊出来,立刻是知道不好,大家都是在高位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戏的套路怎么唱,心中都是大概有数。
在大汗的帐篷之中,除却割肉的小刀子,其余的兵器都要放在外面由卫士看守,万一要是针对自己,想到这里,很多蒙古王公都是一身的冷汗,难道这额哲是个狼崽子,要把大家勾到这里来,一网打尽,自己抓了这权。
这种事情旁人不能干,一干的话,各部落都要跟着一起闹起来,可唯有这额哲有资格做,毕竟他是草原上名义上的公主,黄金家族的嫡系传人。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坐在正当中的额哲听到这名千户的禀报,迟疑了下,或许还看看了坐在他左手边的阿尔斯楞,猛然扯着嗓子喊起来:
“保护活佛,保护汗帐,对恶徒无需客气……”
他这句话喊出来,外面早就是准备好的卫士涌进了帐篷,汗帐中铺的是上好的波斯毛毯,士兵们的靴子带着雪水和泥水直接的踩踏在上面,看得一些小部落的贵人都是十分的心疼。
那几名大喇嘛都还在惊愕之中,个别反应快的在那里大喊这是别人的陷害,如狼似虎的卫士们已经冲到了跟前,忽然又听到有人大喊,这几个喇嘛身上带着武器,想要谋害大汗,快杀了他们。
这下子就更不用客气了,卫士们手起刀落,乱刀就砍杀了下去,那几个大喇嘛每日间修着欢喜禅,吃肉喝酒,根本没什么抵抗的机会,就这么被乱刀砍杀。
就算是大家都见过这血腥的场面,可看身边的人被砍死,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家的主心骨,台吉阿尔斯楞站起来,带着威严说道:
“留下一部分人保护大汗,其余的人快去救活佛!!”
对,在吐蕃派来的活佛还在寺庙里,因为活佛要修行什么经书,所以今晚不能前来,留下一部分士兵之后,听得帐篷外马蹄阵阵,大批的骑兵朝着利州城边上的寺庙去了。
到了这时候,大家也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脑筋灵便的更是想到了这些日子喇嘛们的到处串联,看看察哈尔汗额哲,这小伙子战战兢兢的,尽管发号施令可还是禁不住害怕,看看白须飘飘的阿尔斯楞,那老台吉不住的看边上的那名汉人武将,平时那个色目人还有几个年轻的汉人都不在宴席上。
金帐中每个人终于又是确定了一件事,在土默特部这么大局面下,到底谁说话真正的管用。
这一晚上的利州血流成河,在寺庙里的喇嘛完全没什么防备,直接就是被人攻了进去,这一晚上动用的力量全是欧曼·加里斯手下的实验大队的步卒,红教一庙,黄教一庙,里面的喇嘛全被杀的干净,只留下了两位活佛。
住在利州的蒙古牧民,还有些中下层的小官僚,很有些是虔诚的信徒,听见寺庙这边出事,都是主动的过来救援。
在利州的夜间也是按照大明的规矩实行宵禁,张坤和欧曼·加里斯下达的命令很干脆坚决,凡是在宵禁期间冲出来的人一概格杀无论。
既然能在宵禁期间都冲出来救援,那一定是红教和黄教的虔诚信徒,也就是这些心怀叵测的番僧能动用的力量,这都是隐患,山东兵马不足万人,孤悬塞外,手段不狠一些,不决断一些,那只能会危害自身,反正杀的不是汉人,杀起来丝毫没什么心理负担。
仓促赶过来的这些牧民们怎么会是实验大队这种山东精锐的对手,都是被砍瓜切菜的杀了个干净。
喊杀的喧嚷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就是安静了下来,不过该杀的人都已经是被杀光,过了这一晚,活佛已经是被“保护”起来,所有的话都是由别人帮他们说出来了,察哈尔汗额哲一道道命令的发出,土默特部的三名贵人和五个小部落都被宣布为叛逆,勾结女真贼寇谋害汗王和活佛。
剥夺他们的地位,他们的部民和财产全部被充公,首恶被斩首示众,这个命令得到了阿尔斯楞的大力支持。
现在土默特部的直属部众就可以动员出来几万骑兵,那些贵人和小部落根本没有违抗的能力,像是阿尔斯楞这样的聪明人也有,他们都是把消息告诉了陈永福他们,这些被宣判的贵人和小部落的酋长,就是隐瞒喇嘛的串联,保密不说的人。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土默特部上下,总算是明白了谁是真正的主人,不过去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有时候抛开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去享受实实在在的富贵,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落个舒服快活。
如果说,土默特、哈剌慎、科尔沁、察哈尔各部融合在一起,那的确会有更大的力量可供山东使用。
只不过,一直是一盘散沙的蒙古各部被融合在一起,那就成为了一股力量,凭借着山东在塞外的几千人马如何控制的住,搞不好还要危害自身,陈永福看的明白,现在他就是以自家的兵力压住土默特部的三万青壮骑兵,然后凭着这股力量驱动其他各部的骑兵行动,这些部落彼此之前互相有矛盾,互不统属,这才是长久的办法。
这样的杀番僧,乃是权衡利害的决断之举,是让山东可以更容易的控制蒙古各部,当日间陈永福和张坤、欧曼等人在大同那边给土默特部设伏,本身就是冒险之举,如果不行雷霆手段,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和目标的打成。
他们写在信上的情况,被李孟和孙传庭看到,肯定不会有什么责怪的心思,只会是夸奖。
当日间陈永福和张坤、魏力、杨承祖几个人商议这件事的时候,为了让大家全力参与,打了保票,说是责任自己承担,结果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列名的人不少,陈永福、张坤、杨承祖和欧曼·加里斯。
李孟看到这文报之后,却对这几位列名的军将很是欣赏,这等能独自谋划,并且有担当的人物,将来应该更加重用才是,富贵前程,往往就是在这样的细节之中,还有敢不敢去赌一下,显然那些人都是做对了。
“杀了也就杀了,孙先生,这些草原上的蛮子,对这密宗的东西很是迷信,有时候生死厉害都是丢在边上,可你看看临清州这桩事,除了能骗骗自己人做皇帝梦之外,还能做什么,窝里反的废物。”
听到李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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