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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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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过来的那名胶州营马军把总说的很简单,全军不动,不过要立刻向着南方,也就是贺人龙、白广恩、许定国的后方挖掘工事营垒,就地设防,从此刻起,明军就是敌军,不能让那边的兵马过来一步。

能自己活命,还管他什么友军,高杰当即是全部的答应下来,下面的军兵就算是有意见的,也已经是饿得动弹不得了。

在知道对面的山东兵马准备匀出一点粮食给自己之后,高杰和治下的兵马更是死心塌地,准备给这山东兵马卖命。

按照过来这位把总的命令,高杰的部队又是忙碌了半天,手下整个部队开始转向,刚才是最强的兵马在南,现在最强的兵马则是在北,也就是高杰和他的亲兵直属转到了山东马军的营地附近。

然后按照由强到弱,由北到南的顺序层层叠叠的排成阵列,高杰的亲兵部队不少都是派了出去,严防死守,不让一个人跑到督师侯恂那边通风报信。

实际上,在山东马军把顺军的积储粮食分出一部分送过来之后,高杰部下的那些饥饿士兵没有一个想走的了,他们也知道友军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草根树皮都吃的精光,就要吃人了,眼下这边给个活路谁还会走。

等延绥总兵高杰领着自己的精锐直属来到山东马军这边,重新列队扎营的时候,高杰才发现此时的阵型和自己早晨安排的那个阵型如此的相似。

都是最强的在后面,最弱的在前面,到时候一层层的驱动督战,说白了也就是把自己身前的战友当成是炮灰和签军。

现在的排列,实力强悍的山东兵马就是他高杰整个大军的督战队,如果到关键时候自己不冲,那后面的胶州营马军就会把自己杀个干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延绥总兵高杰在自己的师爷口中也听过这句话,今日间却深刻的体会到这话的含意,不过除却苦笑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高杰知道,自己就是那“鱼肉”了。

不管是侯恂、贺人龙又或者是李自成、刘宗敏,谁也想不到在他们的背后已经有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一条生路,已经是变成了一条死路。

不过明军不敢退,朱仙镇那次的事情是个警示,明军不退维持着个架子还能支撑,全军溃退,那接下来就是大屠杀。

这时候,没有人理会战场之外的事情,目前双方就在围着矮墙前后进行着惨烈的搏杀,顺军的士卒也开始不断的倒下。

而在这五百多步的两边,明军士卒的填土也渐渐的填满填平,壕沟的对面,顺军士卒则是急忙忙的构筑矮墙准备挡住。

明军的近十万多人马,没什么花巧,没什么偏师,就这么蛮横的,不管不顾的驱动,直接是扑向了正面的顺军。

明军的士卒还没有饿跨,在死亡的刺激下,还能进行疯狂的战斗,一波波的人潮呐喊着冲上矮墙,矮墙后面的顺军士卒不断的倒下,又有人不断的添补上,现在的局面,倒也看不出那个是攻,那个是守。

相比于朱仙镇那时候的一边倒,这时候的场面和局势更加的微妙凶险,前队指挥的袁宗第已经有些手心出汗,时不时的转身看着闯王的大旗所在。

那边没什么信号发出来,只是这壕沟,已经是渐渐的被填平了……

第493章 惩罚 突围乎

现在的明军没有一个人是安静的,三名总兵的亲兵和直属兵马不断的大声喝骂,让前面的士兵向前,前面的士兵同样是大声的吆喝,就这么一层层的向前。

后队的每一次吆喝,差不多都是催动一波向前的冲锋,而车营的民壮则在士兵们的驱赶下,去填埋战场两边的壕沟。

在顺军据守的矮墙那边,很多士兵也顾不得什么矮墙的遮蔽,直接是把身体探出去,拼命的拿长矛乱刺。

现在的矮墙实际上已经成了双方的阻碍,如果不露头去打,稍微迟疑就会被翻过来居高临下。

“弓箭手,弓箭手,拥上去射!”

两边的军将头目都是在下这个命令,对于明军来说,在前面指挥的这些军官头目,算是被自家的主将抛弃。

可顺军根本不接受这支明军的投降,想要有活路,就要在对方的围堵中杀出一条活路,就只能是拼死作战了。

随着战斗的进行,前阵的这些明军士卒渐渐的忘却了自己的饥饿,拼命的向前杀去,死了也就死了,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于朱仙镇那边的明军,现在的明军还没有饿垮,还有一些战力,现在的绝境就把这些战力给激发了出来。

明军的组织颇为的混乱,弓箭手一直是无法在突击步卒的身后列成阵势,加上没什么力气,射到矮墙那边的箭簇也是零零散散,没什么力气,而顺军的弓箭手则是尽可能的列队上前,把弓箭射倒对面去。

几乎是每一次的箭雨洒下,都会有明军惨叫着死掉,这等损失根本不会让人看在眼里,倒下去的尸体,或者仅仅是倒下去的人,很快就会被后面的人踩踏下去。

这么一波波的冲击,正对面这五百步的阵线明军这边,在慢慢的变高,被尸体逐渐的垫高。

地势逐渐的变高,让开始处于劣势被动的明军,在地利上却占有了几分优势,不管是居高临下的白刃格斗,还是射出的弓箭。

战斗一开始的时候,顺军可以从容的守住,明军往往花费十几条人命才能换掉对方一条性命,随着不断的冲近,地面上不断的变平到升高,伤亡比也是逐渐的拉平。

现在是每时每刻,顺军这边都有士卒惨叫着倒下,而且和明军那般毫无顾忌的攻打还不同,这边必须要把尸体和伤员运下去,这难免耽误了力量的再次投入,这样更是麻烦。

这种疯狂战斗,差不多是士气极限的状态不能持久,毕竟是极限的状态,可明军完全是不管不顾的上前。

这样的攻打一直是没有停歇,看着势头还能保持很久,而且这五百多步阵线的两侧,明军的民夫丁壮们在疯狂的填埋壕沟,为了提前做出防御,顺军也要分出力量去预备,这样让顺军交战的阵线更加的窘迫。

每一声惨叫在顺军这边响起,靠近战场的制将军袁宗第眼角就跳一下,可他还是连连的下令后队向前。

打前锋的,全是他袁宗第的队伍,而闯王和其余的大队人马则是在后军预备,他嫡系的一名威武将军打马靠了上来,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惶急地说道:

“将军,明狗那边跟疯了一样,拼命的冲上来,在前面打生打死的都是咱们自家的弟兄,其余各营的人都是在后面带着,这不是要把咱们耗干净吧,将军,快去和闯王那边求求,找其他军把咱们换下来!”

制将军袁宗第冷漠的扭头看了看后面的闯王大军,又看了看前面的矮墙战场,大声的下令道:

“让拿着鸟铳的和弓箭手再向前靠靠,不要窝在后面,准备轮换,若是懈怠,立刻是军法砍了他的脑袋!!”

那名威武将军看袁宗第的反应,也有些急了,急忙地说道:

“袁大哥,咱们的老底子打光了,将来在大顺里面那还会有咱们弟兄的位置,不留点兵马,到时候吃亏的是咱们……”

话还没有说完,袁宗第一个耳光就是扇了过去,一把揪住这威武将军的前襟,袁宗第的力气本就是比他下属大,这一下几乎是给拽了过来。

袁宗第几乎是咬着牙对目瞪口呆的这位手下说道:

“你以为咱们前队失败就那么不痛不痒的过去了吗,今天要是不把按照闯王爷的要求,把这个底子拼进去,以后在大顺更是没咱们的地位,快去前面督促着冲!!”

那名噤若寒蝉的威武将军听完这番话之后,脸色变得苍白,咬咬牙转身打马朝着本队跑去。

明军阵中,骑马的传令兵不断的来回奔驰,把战场上的情况沟通传达,除却那五百步左右的阵线之外,两侧的壕沟也渐渐的被人填了起来,这壕沟是用活人和土石一起填起来的,很多被驱赶到前面的民壮还没有来得及倾倒,就被后面的人连人带土的推挤了下去,掉在深沟之中。

掉下去,甚至连爬起来的机会都不会有,立刻被砸倒在地上……

眼下这种状态很疯狂,可却不能不承认,这样的状态会很有效,在刀剑和死亡的威胁下,每个人都是在疯狂的劳作和忙碌,眼见着这壕沟迅速的又要有很大一块距离被填平了。

总兵贺人龙和白广恩、许定国,他们身边的亲兵都是给派出去督战,这些亲信们知道自己没有被主将抛弃,也知道只有倚靠炮灰们和被舍弃的同伴们冲开面前的这道矮墙,自己才有活路。

因此他们督战起来是格外的疯狂,每个人都是六亲不认的拿着刀剑吆喝打杀,整个队伍就是在他们的驱动下,不住的一波波向前。

听到前面兵卒的回报,几名总兵都是不可置信,因为照这个状态打下去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突过去了。

本来这顺军发动的时间就有些不对,几名总兵也都是熟知兵事,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道,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可不管出什么原因,可以突破出去,大家能逃得活路,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三总兵之中隐约以贺人龙为首,贺人龙也是不客气,听到传令兵的禀报,稍作沉吟就开口说道:

“许总兵,本来要以车营的民夫丁壮作为阻碍,迟滞追兵的行动,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这么顺利,咱们不如趁热大铁,而今这正面的战场上是被本将和白总兵的兵马战局,可壕沟很长,不能挤在这短线上博命,许总兵不如率军在右侧填壕,也是做个牵制,大家马队都是在这边,也不耽搁什么!”

意思说的明白,大家要跑是一起跑,不过放在后面那些民夫丁壮你山西的兵马要驱赶到前面去填壕。

眼下的场面,是能保命就万事大吉,死伤些民夫和兵卒算得了什么,许定国点头答应,连忙带着兵马前去布置。

边上的壕沟不断的填平,明军投入到正对面阵线上的士兵越来越多,可对于顺军士卒来说,很多地方还来不及筑起矮墙,直接是在那里摆开了士兵的阵线,准备战斗赌回去。

看着自己的老兵不断的倒在明军士卒疯狂的搏杀下,袁宗第心里好像是刀绞一般,这都是他的本钱,今天却这么丢进去了。

可袁宗第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眼的看着部队的动作,几乎是能看着深沟逐渐的变成了平地,大批明军士卒长牙舞抓的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袁宗第想起来自己刚刚跟随闯王起家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状态,同样是为了求活,在那里不顾一切的去厮杀拼命。

他禁不住回头看看闯王的大军本阵,几面发令的旗帜依旧是竖立没有什么动作,难道真要把自己的兵马都耗尽在这边,闯王难道是疯了?

这么打下去,早晚会被明军给冲垮,那时候一切可都完了。

“闯王爷,差不多有将近千步的壕沟都被明狗给填平,袁将军那边死伤惨重,明狗都疯了!!”

在顺军一侧,同样是传令兵在往复来往,把战场上发生的各种情况通报给闯王李自成,这样的局面,看着倒好像是顺军设置围困,却在战斗中弄巧成拙一般,但从李自成和明军的胜败状况,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闯王李自成听到属下的禀报,转头看了看边上骑马的宋献策一眼,他的这名谋士点点头,李自成大声的下令说道:

“即刻传令,袁宗第部弓箭手将手中的箭射完之后,全军向西,不得停留!”

袁宗第接到这个命令之后,也不管自己这一跑,防线会不会崩溃,眼下只是尽快从这个死伤惨重的战场上撤下去。

弓箭手簇拥在那边,拼命的把箭射完,突然又是密集起来的箭雨,把明军越来越疯的势头,稍微打下去了点,接下来就是跟着大队人马向着西边撤去。

稍微后退的明军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抵抗已经是消失,没有什么迟疑和错愕,有活路就要冲过去。

难道阵线就这么被突破了……

第494章 迎头痛击 人命填壕

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汹涌上前的明军步卒,实际上已经渐渐的疲惫,矮墙那边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等同于死亡之线。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突过那矮墙,被后面的队友拥挤到前面,然后悲惨的战死,这样的战斗打的毫无结果,谁愿意这么去前面送死。

但后面的催动却是一波紧似一波,这边稍微的停顿都会让后面的人砍杀而来,进不得退不得,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精神崩溃在那里大喊大叫,乱窜乱跑,到最后被同伴杀死。

突然间,好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御空空如也,刚才还大喊厮杀的顺军士兵忽然间有如潮水一般的撤去。

这个情况太过突然了,以至于一直向前突进的明军士卒都是忍不住呆了下,整个的阵线,除却两侧还在填埋的不停之外,厮杀攻打的位置完全静下来了,让他们恢复过来的是身后同伴的推挤。

后面的“督战队”一喝骂动作,前阵明军士卒猛地反应了过来,全都是发出了兴奋的呐喊和嚎叫,齐齐的向前扑去。

堆在壕沟边上的那个矮墙很快就在这些明军士卒的践踏下崩塌了,阵线就这么被突破了?

不少的明军士卒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不过这个疑问也是一闪而过,立刻就是变得兴奋起来,有活命的机会,快向前跑,快向前冲。

明军整个的大队列,由前向后,整个大队拼命的向前加速,这是几万人的大军洪流,看着威不可挡,能冲垮面前的一切阻挡。

那兴奋也是从前到后的蔓延,每个人都是撒开了双腿向前跑,唯恐自己跑的慢了被大军甩下,刚才的攻战已经充分说明了这同袍之义就是扯淡,昨天还在一个大锅里搅马勺的战友,就会因为自己稍微走慢了一步动手杀人。

明军方才尽管士兵们士气低落到极点,可还勉强维持着一个阵型,各有军官统属,打个比喻,这明军整个的大阵就好像是一个大湖,几名总兵率领的本阵就是风,顺军的阵线就是堤坝。

风不断的催动湖水,掀起一波波的大浪拍击堤坝,堤坝坚挺不动,蓄积在堤坝这边的水愈发的多,浪也越发的巨大,所蓄积的势也就越大。

突然间堤坝消失无踪,湖水蓄积的大力无处发泄,只有拼命的向前涌去。

本来双方淤塞在这五百步左右的阵线上,拥挤不堪,突然间前面失去的了阻碍,众人都是向前跑去。

在顺军士卒撤退之前,有一阵急促的弓箭攒射,曾经把把明军的冲势稍微打的向后一缓,趁这个一缓,双方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顺军士兵急忙忙的向着另外一边逃走,方才的战斗中明军需要冲锋,而顺军只需要固守。

顺军士卒的体力要比明军士卒的体力充足很多,这么一撤退,很容易就是拉开了距离,仓促间无法追上。

留给明军士卒的是一个颇为宽敞的空间,从五百步那狭小的瓶颈处出来,明军士兵们的队列猛地散开,尽可能的朝着前面冲去。

方才的战斗已经是死战,突然间前面空出位置来,明军士卒都有些轻松的感觉,尽管他们直到前面还有敌人。

在那五百步的壕沟两边,距离填平还有段距离,拥挤不堪的士卒向前,不断的有人被从上面挤下来,包括两边那些正在挖土填壕的,也都是被突然发动的军队前冲带的载倒在沟里。

已经没有人顾得上他们了,在明军士卒的心中,这深深的壕沟就是个死亡的界限,过了这个壕沟就是生,不过这个壕沟就是死。

人人前冲,不管是多么宽的阵型也要经过那五百余步的路段,变窄,然后冲过深沟,队伍又是变宽。

本就是慌乱的部队已经是收不住了,这一段距离的奔跑,让本来还有些队形的部队彻底的混乱成了一团,军将找不到兵卒,兵卒找不到同伴,每个人都是拿着兵器在跑,没有章法,不成体统。

本来观察前阵情况,来回传令的骑兵们都是通过队列之间的缝隙行进,可在这样的大势面前,他们都已经是被乱糟糟前冲的士兵们挡住,进退不得。

在后面压阵督战的贺人龙、白广恩和许定国三名总兵,都是有些发呆,心想本以为是艰苦卓绝的突围之战,怎么如此轻松的就敲开了。

看着手下的部队完全不成章法的向前冲去,每个人心中没什么轻松的感觉,反倒是感觉到有些不详。

乱糟糟的步卒队列冲过了壕沟,明军士卒的脚步不停,直朝着前面冲去……

也不知道是安排失误还是如何,闯王所在的本阵距离壕沟这边足有六百步,袁宗第的前队步卒在那里厮杀的时候,后队要给予支援肯定会耽误时间,对于李自成这样的老将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闯王李自成在中军的队列之前,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反倒是边上的亲卫头领李双喜紧张的要命,手握住刀柄又是松开。

在闯王李自成的身边,竟然都是骑兵马队,看不见什么步卒,这次的顺军主力悉数集中在这块区域,能称得上精锐老卒的差不多有四万余,这样的骑兵战力,也可以称得上是骇人了。

李自成看着明军的士卒越跑越近,整个的队列越来越散,高举起了手臂,随着闯王手臂的举起,举着大旗的士兵们都开始把旗帜晃动起来,这一刻,整个的顺军骑兵大阵都开始紧张起来。

前面的明军呐喊着纷乱向前,这声音几乎是淹没了一切的声响,可顺军的马队阵列,除却大旗挥舞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安静的可怕。

这一闹一静,已经很说明问题,闯王李自成胯下的马匹有些躁动,显然也已经是感觉到了这种紧张的气氛。

闯王李自成身手拽了下马缰,马匹顿时安静下来,按说此时算是大功告成,可他心中却感觉不到一点的兴奋。

李自成的手臂终于是挥了下去,拿着大旗的骑兵纷纷打马驱动,朝着前面直冲而出,这些骑兵顿时是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打着旗的骑兵们速度并不快,仅仅是小跑着出阵,可他们这一动,天崩地裂了,一直是在那里蓄势的顺军马队大部,开始向前移动。

开始都是控制好马匹的节奏,只听到蹄声隆隆,大阵缓缓的向前动作,顺军马队的前阵都是头目军将,他们要控制好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

没什么太特殊的动作,开始的速度缓慢,整体的速度慢慢的加快,朝着前面的明军士卒冲了过去。

六百步的距离,明军的士卒不过是冲过了三百多步,剩下的距离足够让顺军的马队骑兵加速了。

随着速度的加快,这几万顺军马队的蹄声开始压过了这战场上的一切声音,整个战场的地面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明军冲过壕沟,死斗的心思已经是有些松懈,方才还有些模样的明军阵列,完全都是跑散了。可顺军的马队则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此时冲出来,正是打到了这伙明军最弱最乱的时候,就好像是打蛇重重的打在了七寸上,这一下是无比致命的。

乱跑乱冲的明军,已经是收不住脚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结成有效的阵型来对抗,甚至没有办法分散开躲避骑兵的冲击。

他们除却向前,没有办法去另外的方向,因为除却向前跑之外,其余另外的方向都会被后面的人给推挤倒地,倒在地上,就会被自己的同伴活活的踩死。

他们也看到铺天盖地的骑兵冲了过来,前面的人想要放慢脚步,可后面的人却在推挤,混乱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是发生了。

没有任何中间阻碍,顺军的骑兵就和明军的步卒碰撞到了一起,最前面的明军步卒有些人直接就是被撞飞了出去。

更惨的是被撞中倒在地上,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后面的骑兵踩踏而死,这样的对撞和惨叫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冲过来的明军士卒大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前面已经冲不过去了,前面是顺军的千军万马,要活命只能是向后退。

前冲和后退的明军士卒彼此碰撞在一起,整个的场面乱成了一锅粥,顺军的骑兵不停的冲击着明军的阵列。

明军的骑兵都在后面主将的身边,明军有战斗力的部队也都是在后队,前面的步卒面对顺军的攻打,根本没有什么抵抗之力,只能是溃退。

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卒,明军后队的人甚至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变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大军的势头就从向前变成了向后。

很多在壕沟边上的明军士卒来不及反应,就被挤下了壕沟之中,填起来的五百步那个区域,明军在那里拥挤成了一团,已经是动弹不得,而他两边的壕沟,却不断的有人被推挤下去,甚至有人主动跳下去。

方才花费了那么大力气被填平的壕沟迅速的变浅,填在沟中的全是尸体……

第495章 大溃败

本来明军一次次的向着南边扑去,终于是打开了一个口子,大军倾巢而出,准备越过壕沟。

拥挤在一道狭窄的阵线上死命搏杀,不管是如何的拼命催动,前面的矮墙都是巍然不动,本以为这就是一条死路,不管是前阵的士卒还是军将,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顺军突然间支撑不住,撤去了抵挡。

方才的拥挤,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广阔空间,让许多士兵们的心思一下子就稍微放松,以为空间广阔,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就更大了些。

这样的放松是绝对致命的,蓄势已久的顺军骑兵就在这个放松的当口出击,给予他迎头痛击。

人在紧张博命的时候,饥饿、恐惧和那种惶恐都会被掩饰掉,也能挥舞着刀剑大声的呼喊厮杀,可稍微一放松,整个人这一口气就突然泄掉了,几天的饥饿感觉在激烈的运动后体现的愈发明显,面前的空间广阔了许多,拼命的心思一下子淡了下去,眼下这个场面,好险不用厮杀也有机会跑出去。

就在这个时刻,顺军的骑兵投入了,这股骑兵几乎是结合了除却田见秀和二刘之外的所有顺军马队。

可以说整个顺军在山西、陕西搜罗的骑兵精华,历次战胜明军之后招揽的降兵骨干,都给投入在其中。

这样大的力量,整个的队伍真好像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推了过去,都是劲卒老兵,知道保持住阵型威慑,马军大队好像是一面面的墙壁。

明军的整个队伍在跑过壕沟界限几百步之后,已经是完全散掉了,这样散掉的阵列怎么来对抗有组织的骑兵。

何况明军士兵们都是状态迅速的滑落变差,面对这雷霆一般压过来的威势,早就是心胆俱寒。

步卒如何能对抗骑兵,又是这样的状态,看到这个,没有什么明军的士卒拿着武器去拼杀,反正现在队形已经是散开,彼此之间的空隙很大,就算是转身逃跑也不会因为拥挤而动弹不得。

能有了转身跑的选择,谁还会主动的去拼命,几乎是在顺军的骑兵一发动,明军呼啦啦向前跑的架势立刻有了变化,跑在前面的人扭头就是朝着后面窜,顺军这次投入的力量太多,遮蔽了整个的战场正面。

这么严丝合缝的推了过去,明军士兵连朝着两边跑的空间都没有,整个的队伍都是由前向后的转身溃逃。

好像是海上的大浪被卷起,正气势汹汹的向前扑去的时候,突然间迎面吹来了更大的风,结果这浪朝着来时的方向倒卷而去。

尽管真实情况中不可能发生,可眼下战场上的场面就是如此,方才还闹哄哄向前冲的明军士卒,都是仓惶的朝着后面退。

最安全的通道是那五百步用土包和人命填埋起来的壕沟,那边几乎就是平地,可人人都想走那边,战场广大,现在的明军散乱无比,前后的消息已经是不通畅,前队的大队向后逃窜,可后队刚刚向前,就和前队推挤。

一个人转身容易,整个的部队转身可就难了,那五百余步的填平处顿时是变成了一锅粥的模样,彼此推挤,已经是动了刀枪,短时间内。进不得退不得。

顺军的马队控制的极好,先前那些打着号旗的骑兵并不加快马速,而是保持着一种匀速向前。

打着号旗的骑兵就好像是一条基准线,所有的顺军马队都是跟着这打号旗的骑兵在动,浑然一体,没有什么空隙,向前奔跑着,挤压着明军的溃卒向着来时的方向溃退。

战场上的空间被顺军的马队逐渐的挤压,越来越小,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那条狭窄的通路上退回去。

两边还有壕沟,大批大批的士卒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能跳下去,爬到另一边,好歹不会被骑兵踩踏成肉泥,可顺军的壕沟挖掘极深,跳下去,从另一边几乎是爬不上去,可大批大批的人还是试图在深沟这边找一条活路。

就算是你脑筋清醒,知道这深沟危险,可临近边缘,已经是颇为的拥挤,你不跳,后面的人会推你下去。

跳进沟里的人,先是那深度就让人摔伤或者是摔倒,可根本没有什么站起来的机会,很快就被后来者踩下去,然后又是有人跳下来。

最下面的人甚至连惨叫都说不出来,就这么被活活的踩死在那里,开始的时候还是零零散散的跳下去,随着顺军马队的逼近,整个的队伍直接是被兜住了,明军的阵线越来越紧密。

人就好像是倾倒一样的朝着沟中下去,有的人是主动跳下去的,有的人则是被同伴推下去。

这时候,明军士卒们的精神真正的崩溃了,前面若是有人不肯向前,挡住了自己逃命的道路,那就是一刀砍下去,前面的同伴脚步稍微慢了点,同样是一刀砍下去,有时候就算是前面的同伴什么都没有干,同样是砍杀下去。

把前面的人杀光,空出道路来,这才能更快的逃出去,可是要跑回去的地方,不就是刚才自己要拼命厮杀才能跑出来的死地吗?

壕沟迅速的变浅,变平,明军互相践踏,死伤无数,沟壑终于是平了,可以让大军从容的通过。

战场在疯狂的死人,可在后队那边也是在疯狂的杀人,贺人龙、白广恩和许定国三名总兵都是在马上拼命的吆喝大喊。

“不得随便退下来,顶住,顶住,后退的士卒杀无赦!!”

不光是喊,那些准备带着一起跑的亲兵精锐都是向前顶去,没命的砍杀,在他们的逼迫下,感觉到事情不好的后队军兵,也都是惶恐的在转身顶住。

可这个场面持续的时间很短,在壕沟被死伤的明军士卒填平之后,大队溃退的明军士卒都是朝着后面的冲了过来。

一直是窝在后队的明军队伍,终于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突然间变得有如仇敌的同伴,每个人都没有继续战斗的勇气。

明军还算是能保持队形和建制的队伍,在自家溃兵和顺军马队的压迫下,一节节的崩溃了。

刚才以为突围成功的三位总兵脸上迅速的由欣喜变成了恐惧,这次彻底完了,他们几个人的核心骑兵加起来也不足七千人,在这样大规模的溃兵冲击下,好像是在巨浪之中的一页小舟,稍有颠簸就要倾覆。

那些砍杀堵住敌人的亲兵队伍渐渐的顶不住溃兵的冲击,外围和边缘的军兵也开始被冲击的溃散,死伤也渐渐的大起来。

陕西总兵贺人龙看着形势越来越控制不住,脸色也是从红润到惨白,从惨白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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