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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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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几个盐丁队长都是认识,他这幅模样,大家也不好赶他,只是觉得可怜。
不过也没有人和李孟说情,现在众人觉得私事和李孟可以沟通,李孟依旧是那么仗义和平易近人,但在公事上面,他森然威严,人人都是觉得李孟在按照规矩办事,从来不通融活泛,所谓上位者的威严,应该就是说这种气质了。
下面这些事情自然是有渠道反应到李孟这里来,立威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何况当日的一个迟疑,比不得赴任那一日的逃兵,属于可以宽容的地步,但这盐丁队是不能回去,不过找些别的生计还是可以的。
李孟派人把刚出门不久的张屠户叫回来,那张屠户诚惶诚恐过来,不待李孟说话,已经是先是跪在地上,这态度让李孟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开口说道:
“我有个开革出去的盐丁要安排在你那里,手脚利索,做个护卫足够,你也不用另眼看待,就当你手下,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具体的事情,罗西会和你安排。”
这算是李孟开口求人了,张屠户那里嫌麻烦,这分明是李大人对自己的信任,满口子的答应下来。
在赌坊做护卫,吃穿是不用愁的,这边李孟也派人通知盐场开禁,可以收购汤二家的盐货,也算是放出一条活路。
李孟这边有赏有罚,汤二全家自然是感激涕零,这件事到最后看起来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崇祯七年是闰八月,到了九月时候,已经是往年的十月了,李孟这边校阅盐丁,陈六子和王海都因为没有达到标准被狠狠的训斥,被处以惩罚性的训练和罚款,这下子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有所懈怠。
这番举动让请来的老军张林依旧是颇为不解,毫不在乎的和李孟争辩了一番,张林这位上过战场,见多识广的老军兵心中疑惑,想当年戚继光为了打倭寇,练精兵,也不过是五天一校验,下面的军官营官也就跟着三天一练,李孟这么练到底是图什么?
在逢猛镇附近的铁匠铺子,试制火铳又是失败了三四把,在郭栋这些辽民看来,现在打造的这些火铳,放在从前的辽镇之中,都可以称得上是利器,各个总兵要是想使用,都是要花银子在武库买的,可自己看着如此好的火器,在李孟的眼中却总是说成不合格,天知道这李大人到底想要什么。
但每次都是被否定,银子不停的花出去,郭栋这些辽民的心里面也不自安,就要进入十月的时候,专门请人去胶州城请李孟过来一次,说是有些东西请李大人看看。
从胶州颜知州那边打听的消息,说是颜小姐还是被圈在院子里,不准外出一步,盐政巡检司这边送过去的常例银子虽然是照旧收下,不过几次送瓷器都是被挡了出来,新任的同知吴文颂和李孟的关系很热络,连带着颜知州也不好太冷着脸,双方也就是不尴不尬的这么僵持着。
听到逢猛镇传来的消息,李孟左右在州城无事,直接是点齐人手,一同出城。反正每月他总是胶州城住段时间,逢猛镇住段时间,临时改变安排也是正常。
胶州城到逢猛镇骑马也就是三个时辰的功夫,回到庄园,在镇上稍微安顿了下,李孟又是带着人赶往附近安置铁匠铺子的地方。
郭栋和同伴都是早早的在那里等候,见得李孟过来连忙是笑脸相应,李孟看着这些人满脸的笑容,还以为是火铳的打造有什么突破,当下是开口问道:
“莫非是打出来了新的火铳,快拿来我看!”
他这句话一说完,郭栋和几名匠户的脸色都是有些尴尬,随即带着笑容回答说道:
“火铳还在打造之中,今日请老爷过来,是有别的事情。”
郭栋一摆手,三个人轻手轻脚的抬着一个架子走过来,架子上摆着一副全身精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这甲胄摆在那里就好像是现代某些科幻电影的机械人型,有一种奇妙的魅力散发出来。
对李孟来说,这是他来到明代见到的第一身铠甲,李孟想要看清楚些,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看到他的反应,边上的郭栋放宽心思,开口介绍说道:
“好叫老爷知道,这铠甲是小的们闲暇时间用剩下的铁料打造的,老爷领兵作战,有这一身,总是多了几分保全。”
铠甲的甲叶彼此嵌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表面,看这纹路和材质,就知道肯定有不弱的防御力,而且各个需要活动的关节处都有很完备的处理,不会影响四肢和身体的动作,在护肩和胸膛处,还有虎纹。
整个的盔甲既可以用于作战,又是可以作为礼服,即便是李孟这种不通盔甲的人都是能看出来,这种甲胄的价值不会低。
郭栋和几名匠户在那里看着李孟的行动,平素里威严自持的李二郎就好像是孩子看到了喜爱的玩具一样,围着盔甲观看,用手摸索。郭栋得意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这主意果然是奏效了。
在这边打铁的辽东难民匠户们对自己一直没有打造出符合李孟要求的火铳,感觉到心中忐忑,总觉得李孟对自己这些光是花钱而做不出东西的人不满意,许多匠户都是主动的帮着盐丁们修理兵器,去盐场盐田帮忙干活,以求在李孟的面前表现的好些,在辽东被女真鞑子祸害追杀,来到山东又是赶上孔有德作乱,加上这些年的年景一直是不好,辽民们经历过许多的生死离别,见过太多人间惨剧,李孟所经营的这片地方在他们眼中看来,有如是人间天堂一般,实在不愿被赶走。
所以郭栋想出来这个主意,在他看来,李孟对火铳如此精益求精的要求,应该是武人对兵器的喜爱所致,既然一直做不出来,那就不如做个转移注意力东西,这幅盔甲不是那种最好的山文甲,却也是四五个铁匠和十几个学徒每天晚上都是花费工时打造出来的,就算是放在两直隶那种大地方,这也算是精品。
看到李孟果然喜欢,郭栋也是有些放松,心想总算不用逼的那么紧了,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嘶,在那里赏玩盔甲的李孟一怔,反应过来,几名铁匠的心思都是提起来,也有点期盼,觉得李孟也许会夸奖几句。
面沉似水,一见到这个表情,郭栋就知道不好,却听到李孟带着怒意冷声说道:
“这火铳总是打造不出来合意的,莫非你们这功夫都是用来造这个盔甲了不成,给你们银子,养活你们家眷亲属,可不是让你们干这个用的!”
第83章 照顾 事起
这话说的颇重,郭栋和几名匠户呆愣在那里,随即就是跪在地上,连连的磕头,一看磕头,李孟的眉头更是皱起,他实在是反感动不动就磕头,倒不是受不起,只是感觉到太别扭,听到下面的辽民哭诉解释道:
“老爷,新造的两根火铳还在铺子里,这铠甲完全是小人们熬夜打造,用的都是火铳剩下的边角料,绝对没有耽误老爷交办的正事。”
李孟的脸色依旧是阴沉无比,几名辽民匠户更加慌张了,郭栋膝行几步,又是求告道:
“小人们千错万错,都是小人们自己作孽,求老爷开恩,不要赶小人的家人离开。”
说完之后再也不敢多说,只是在那里拼命的磕头,李孟看着在铁匠铺门口那些学徒也都是吓得跪倒,稍微一琢磨,事情已经是猜到了大概,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李孟叹了口气宽慰道:
“你们何必这么小心,我所要的就是火铳,这东西大家都是在摸索着做,不需要担心什么,尽管放心做就是了,不必做这些讨好我的东西。”
听到这话,辽民们的哭声更大,头都是磕的震天响,泣不成声,这场面要是外人看起来很是感人,不过李孟却很是烦躁,在那里连声地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要是磕坏了脑袋,谁来给我打造火器。”
李孟这句玩笑话一开口,跪在地上的这些人才确认,确实是没有事情了,迟了会才是爬起来,看见李孟连连挥手说道:
“快去忙吧,我等着看那两支火铳到底如何?”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那套挂在架子上的全身铠甲,这些辽民匠户自然也不敢阻拦,铠甲的事情更是不敢再提,不过李孟走出几步,却回过身来,走到那铠甲跟前,端详几眼,出声问道:
“若是简易些的甲胄,需要多少的功夫?”
既然是回到逢猛镇,李孟倒也不急着走,在胶州城行事还需要些顾忌,在逢猛这里还真是他一人的天下,自在许多。
那边的两支火铳,郭栋杀头抹脖子的保证四天后就能出来,何况还需要这些工匠做些别的器具,这器具不是其他,正是甲胄。那天看到了那副精美的铠甲之后,却提醒了李孟一件事。
现在两千多盐丁,还都是布衣,没有什么防御的措施和装备,当然,盐丁训练的刻苦,手中的兵器精良,寻常的战斗,往往是摆开阵势,长矛平刺,小跑着冲过去对方就溃散掉,至今还没有输过。
这和对手大多是盐枭的打手和地痞无赖有关,这些人的装备还不如盐丁,手中有把刀斧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
可李孟所预计的对手可不是这些地痞无赖,这乱世,盐丁就是李孟安身立命过好日子的本钱,想想将来的对手,李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明军,闯军,清军或许还有其他的军队,谁知道自己会加入哪方,又和哪方作战,话说回来,李孟有一点还是很肯定的,自己永远不会加入满清鞑子那方。
和这些正规军队作战,手中拿着长矛,身上像现在一样穿着布衣,显然是笑话。
任何一名有训练的正规士兵射出的弓箭的都会比一年前那三个盐丁射出的弓箭有准头的多,也更有力量,更不用说,他们的手中还有火铳,火炮,和厮杀战阵的经验和技术。
那天见到繁复精美的铠甲自然是不适合,但是简易的锁子甲,镶嵌铁叶子的皮甲,这些根据郭栋说,十几名学徒可以在这四天内就作出几件样品,而且不会耽误制作火铳的进度,李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在逢猛镇呆着也就是练习马术和骑战。
胶州城所在的位置从山东省来说是颇为偏僻的,加上自从天启年间开始,全天下普遍性的灾荒,市面也是逐渐的凋敝下来,也就是李孟开始用莱州盐登州盐侵占山东私盐市场之后,各路盐商和相关的人齐聚胶州,在胶州消费,这才让胶州的市面慢慢的繁荣起来。
不过临近十月,距离年前盐货的销售旺季还有一个空档,盐商们也是比往日少些,汤二站在新开赌坊的门口,显得很是无聊。
张屠户开在胶州城内的这个赌场也就是个两进的院子,规模比起逢猛镇那个还要小些,生意也要差不少,但还是赚钱。张屠户这样的赌场有个好处,那就是官府相关的人士不敢过来敲诈勒索,只需要把常例的银子交上,也就太平无事,毕竟这是盐政巡检李孟庇护的场子,肯给常例银子已经是留面子了。
虽说李孟在介绍汤二到张屠户收下的时候,让张屠户不用顾忌自己的面子,正常使用就是,他的本意也就是给这个手下找个吃饭的地方,可李孟介绍来的人,张屠户哪敢不小心翼翼的对待。
汤二的工钱是护卫里面最高的,而且还是胶州城内这个赌坊护卫的头目,凡事都是问问他有什么意见,这样的待遇,温饱不成问题,活得倒也是舒服,问题是汤二每次在城内见到从前的同僚盐丁,总觉得心里难受的紧,想到自己从前生活在那样的集体之中,是那些威武之士的同伴,每天腰板挺得直直的,操练虽然辛苦,可是也很高兴,走在外面觉得自己也是被人尊重的。
现在说出去不过是个赌场的保镖,那和护院之类的角色没有什么区别,实在是没有光彩,但汤二也是知道,自己要回到盐丁的队伍里面怕是很难了,可惜没有吃后悔药的机会。
赌场无人闹事,清闲的汤二就是坐在赌坊门口,无聊的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太阳升起来,他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心想是不是进屋去打个盹,却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这两张脸怕是他印象最深的了。
夜里懊丧后悔的时候,汤二总是想为什么自己当时不冲上去砍了这两个人,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和这两个人也有不少的关系。
锦衣卫番子周丙,冯奇,此时正走在赌场对面的街道上,两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却不是那种八成新的鸳鸯战袄,而是普通的青布衣衫——商行伙计的打扮。两名锦衣卫都是低头在街上走着,一副不愿意被别人发现形迹的模样,汤二刚要走过去,却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盐丁的身份了。
他索性是推回了赌坊里面,在门边观察对面,发现除了冯奇和周丙两名锦衣卫之外,这样打扮的人也是不少,约摸有五十多个人,有的人装做商人,有的人是伙计的模样,看起来好像一支商队的模样。
汤二也算是老盐丁了,能看出来,这支商队里面的成员,虽然形态各异,可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章法,这种细微的做派,乍一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在平民百姓之间,就是特别显眼,特别是对同样有这种做派的盐丁们看来,就更加的显眼。周丙和冯奇在这些人里面并不是首领的位置,也就是跟着大队行动。
到底来干什么,最先想到的是对李孟不利,汤二顿时是紧张起来,自己虽然已经被开革出盐丁的队伍,可对李孟一直是感恩戴德,毕竟自己全家能由温饱都是李孟所赐,这次来赌坊更是李孟的大人大量。
跟着其他的护卫说了一声,汤二转身出了门,远远的跟在那支“商队”的后面,走了一段,看着这些商队进了知州衙门的后院,这边行人稀少,再跟过去怕就要暴露了,汤二装做无事的朝回走了几步,然后拔腿朝着赌场就跑。
胶州同知的地位就是知州副手,在衙门里面是颇为重要的人物,大小事情都有参与的权责。
知州衙门向来是清闲无事,知州和同知往往上午的时候都是在自家府上休息,用过午饭才象征性的去衙门走一圈,今天同知吴文颂还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就被颜知州的家丁叫起来,说是有急事去衙门。
一看是家丁来喊人,吴文颂自然知道事情紧急,连忙穿上衣服跟着去了衙门。
以往都是清净异常的衙门后院,此时却站着许多商队打扮的平民,这些人丝毫没有把官府威严看在眼里,在那大声的谈笑喧哗,吴文颂心里顿时是极为不满,不过他也是知道敢在衙门里面这么没有顾忌的,一定是有他不顾忌的依仗。
正在堂上陪着一名商人交谈的颜知州,远远的看见吴同知进来,连忙的扬声招呼:
“吴大人,快来这边,有要事要知会于你!”
第84章 祸端
吴同知连忙快步走上了正堂,走到跟前,颜知州还是欠身起来迎接了下,坐在边上的那位商人却是动也没有动,脸上冷淡异常,这等倨傲的举动让吴文颂更加的不满,心想不过是一介商人,士农工商的最下等人,见官居然这么拿大,可颜知州下句话就让他怨气全消,知州肃声介绍说道:
“这位是从济南过来的锦衣卫王百户,来咱们胶州办案子。”
锦衣卫百户,听到这个,吴同知的脸上顿时是挂上了笑容,别看双方不过是差了半级,但是这锦衣卫百户可是阎王,就算是在济南府的布政使司衙门都是威风八面,何况是这小小的知州衙门。
“不知道上官驾临,下官真是怠慢了,可曾用过酒饭,下官马上安排人去少海楼定位子。”
那王百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不必麻烦了,带着兄弟们来这胶州,乃是要捉拿知法犯法的盐枭李孟,这次王某带着百户里面的弟兄过来,就是要知会几位一声,免得动起手来,地方上会有什么误会。”
听到“李孟”两个字,同知吴文颂心里剧震,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颜知州的脸色却很不好看,李孟和他的私人恩怨不提,可缴上来的那些银子都是实实在在,更不用说那些对地方上治安和经济间接作用,锦衣卫今天突然上门,说捉拿就要捉拿,抓完之后,地方上怎么办?
不过也就是腹诽而已,再有什么怨气,面前这个倨傲的锦衣卫千户怕是连自己都要拿了,当下强自笑着拱拱手,开口说道:
“王百户请放心,兄弟们抓完人后,衙门会排出差人安抚,对了,可需要人带路吗?”
“还是不要派人的好,请两位大人约束手下,要是有通风报信的,到时候可不要怪王某回来无情了。”
王百户带着威胁冷然的说完,颜知州脸色变幻,到最后还是无力地说道:
“今日本官也有些不舒服,这就先回自家宅子休息,王大人想必知道道路,就请自去,如何?”
王百户点点头,把目光转向吴同知,吴同知却是油滑许多,连忙抱拳笑道:
“大人所说,下官都省得,自然会约束衙门里面上下,这就祝王大人马到成功了,回城之后,下官再给大人摆酒接风!”
这番充满讨好的话语说出来,王百户脸上才露出笑容,也不多话,起身冲着下面的人一招手,大步的走了出去。
下面这些锦衣卫番子自然更不会理会颜知州和吴同知,看得自己长官招呼,都是闹哄哄的跟了出去,吴同知抱拳为礼做相送状,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等到最后一个番子出门,他才是直起身来,慢悠悠的从另外一个门转回家。
吴文颂在心里盘算,李孟的背后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刘福来,这些锦衣卫的上差充其量也就是济南的锦衣卫千户,一个中枢重臣,一个地方上的头目,双方的地位天差地别,而且看这架势,就算是京师里面的锦衣卫指挥使面对司礼监秉笔的时候,也得要客客气气的见礼。
走了几步,就已经是到了自家宅院门前,吴文颂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快步走进院子,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两名家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今天的李家庄园很是清净,李孟的身边也就是三十名盐丁,各个盐丁队都是在轮换的路上,原本在灵山盐场盐田驻守的盐丁队本来应该今天就到达逢猛镇,不过这段时间的天气很不正常,为了尽可能的多储存些盐货,李孟把身边的人都是派过去帮忙,身边留下的人很少,反正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李孟和盐丁都是难得有这样的清闲时候,李孟用过午饭之后就在自己的卧房里面午睡。郭栋和两名铁匠拿着新制成的两把火铳和甲胄来找李孟验收,他们这几天可都是诚惶诚恐,自然不敢等着李孟上门查看。
来到李孟的门前却被看门的盐丁告诉李大人正在午睡,郭栋他们也不敢打搅,心想反正大人这几天也都是住在逢猛镇,晚些时候告诉也来得及。
张屠户平日都是在逢猛镇的,胶州城的赌坊做主是他的表弟,这人也被张屠户单独叮嘱过,说是汤二可是李二郎打过招呼要照顾的人,一定要客气对待,汤二说要有事出去一趟,他也不敢阻拦。
问题关键是赌坊里面没有马匹,马匹对于张屠户来说,还属于奢侈品,也没有必要买的东西,而且汤二一个外人,在胶州城那里能借到马匹,汤二转悠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到最后一发狠,索性是狂奔着出了胶州城。
至于吴同知,他派出的家人晚了半个时辰出门,打定了的是两不得罪的主意,半个时辰,什么事情也晚了。
难得有一次午睡,不过李孟睡的并不沉,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无法沉下心去好好的休息,有种急躁的状态,总是觉得时间不够。
午睡不到两个时辰,李孟就在床上醒过来,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时代一年多,现在手中的这些实力,能不能在将来的乱世中保全自己呢,正想着的时候,听到外面扑通两声,好像就在院门外。
给李孟做护卫的盐丁虽然不是专业的保卫,可做的非常尽责,以往李孟在屋中午睡的时候,外面压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动静,这镇子也不大,逢猛的镇民都是很自觉的闪开李孟所在的地方。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能听到许多人的脚步声,李孟迅速的翻身下床,到了窗边用两指戳破窗纸,第一眼就是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盐贩子,更准确的说是从前的平度州盐枭——丘大海。
还有许多其他的人,不过李孟也顾不得看到底是什么人,转身朝着后门冲去,李家庄园修建的时候,不管是多大的屋子,都是前后两个门,整个庄园的院子如此,都是开放性的,逢猛镇的人也可以自有进出。
大家都以为这是李孟的奇思妙想,冬天这么冷,开个后门岂不是透风太冷,这时候显现出他的方便了。
外面来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这庄园的房间和寻常格局不同,丘大海一脚踹开屋门的时候,却发现李孟不在屋中,后门大开。
一干人顿时是着急起来,呐喊着追了出去,这庄园的房屋道路都是正南正北,四四方方,追出屋子,还能看到院子的后门同样是大开,为首的那名王百户见到手的鸭子飞走,当即大怒,抽出兵器吆喝了一声。
这五十几名锦衣卫都是扯下外面的青布衣服,露出里面的鸳鸯战袄,各个拿着兵器追了出去,一出门,却看到前面有个人在亡命的奔跑,锦衣卫都是跟着追了上去。
整个的庄园安静异常,根本没有什么响声,狂奔中的李孟心里面极为的后悔,在这个庄园的人手都是被他发动起来去灵山的盐田和盐场帮忙收盐,原本要轮换的盐丁也是被他推迟了回来的时间,在那里帮忙。就连跟在身旁的三十名盐丁也都是让他去打发到附近训练马术,只在门口留下了两个人。
本以为这里没有危险,没有想到还是大意了,狂奔的李孟脑海中全是悔恨,开始贩运私盐以来,固然是造福一方,可也有不少人穷困破家,还有人眼红自己赚来的这些钱财,自己的身边还是危机四伏。
为什么自己还以为完全的安全,就这样的大意了呢!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不成,李孟的脑筋飞快的转着,脚下却是不停。
此时却有个颇为有趣的景象,就是双方的距离被越拉越远,锦衣卫权重有钱,那是出名的富贵地方,这些人平素吃喝嫖赌,从来没有什么操练的机会,李孟可是每天都在苦练,从前又有良好的身体底子,双方的体质差距很大。
都是在发狂的奔跑,双方的距离却是慢慢的拉开了,看着李孟越跑越远,那名王百户气喘吁吁的吆喝几名手下回去骑马,这件事情真是有些可笑,来抓人,居然是跑不过对方,有心用弓箭射,可一来没有那个准头,二来太仓促,等拿出弓箭来,李孟不知道跑多远了。
李孟衣衫不整的奔跑,固然是狼狈,可身后那些锦衣卫的模样也强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喘着粗气,天气虽然寒冷,可各个额头上见汗。
看着李孟拐了一个弯,那丘大海狞笑道:
“大人,那贼人已经是跑上晒场,那边一马平川,等马过来,跑不了他,这贼人家中的藏银不下十万,偌大的盐场,各位大人,不能放过啊!”
第85章 骑马盐丁
这丘大海不说李孟有什么罪行,反倒是大谈李孟的产业,果然是有用,那五十多名锦衣卫听到藏银十万,偌大的盐场,各个眼神发亮,齐齐的发一声喊,扬起兵器追了过去。
刚才这稍微一停顿,双方的距离又是拉开不少,不过这王百户倒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因为没有跑出几步,七名骑马的番子已经是把他们超了过去,王百户在后面笑骂了一声,喊道:
“兔崽子,砍了那贼头的脑袋,给你们加赏!”
听到这句话,那几名番子骑士拼命的打马,更是加快速度,这次的油水太大,不光是报案的那些人有大笔的银子给,而且听带路的那人说这李孟贼人也是肥羊,银子是大把大把的,所以这次的捉拿,当真是人人向前。
这七名番子骑兵也是你追我赶,拼命的打马前冲,准备夺得这个彩头,谁都看到李孟衣衫不整,手无寸铁,上前一刀就是干脆利索。
七匹马转过李家庄园的房屋聚集的区域,前面就是晒粮食的晒场,这边都是辽民军户种田开辟出来的区域,逢猛镇周围都是平缓的丘陵,这片都是平地,转过来的时候,几名锦衣卫的番子都是冷笑。
心想到了这开阔区域,看你小子往那里跑!
一出房屋区域,眼界顿时是开阔下来,七名番子几乎是同时勒马,因为冲势太急,有两个人直接就是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不远处,几十匹马分成几排整齐的立在那里,马上的骑士穿着灰黑颜色的布衣,手中拿着长矛,矛尖直指天空,冷冷的注视着那些冲出来紧急勒马的锦衣卫番子们,这么冷的天气里面,李孟穿着短布裤和无袖的褂子,头发也有些披散,坐在最前面的一匹马上,这模样就和杂耍班子的丑角一样,让人发笑。
可在场的人里面,不管是谁,特别是那几个番子,那里还笑的出来,站在最前面的那番子甚至还看见李孟在披散的头发间咧嘴笑了下,这笑容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就好像是猛兽在捕食猎杀前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
果然如此,李孟手中的长矛放平,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匹长嘶一声,朝着这边就猛冲了过来,几名番子早就是发疯似的拨转马头,要逃离这里,只是刚才在路上已经是冲的太急,又是突然刹住,仓促间马匹根本提不起速度,更不要说,李孟冲过来的时候,这几人的方向还没有转过来。
只有两个人举起了绣春刀,噗嗤噗嗤连声,还有短促的惨叫,这几个骑马的番子毫无悬念的被刺个通透。
李孟手臂一摆,抽出刺入的长矛,冷声说道:
“那边还有!”
他和骑马盐丁的动作可没有方才那么声势浩大,番子们所在的道路狭窄,只能是并排四匹马,这四名骑士注意着彼此的马速和位置,让马匹处于齐头并进的状态,手中的骑矛,矛尖向下。
马的速度不快,基本上是小步慢跑,前后排的马匹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王百户那些番子,看到骑马的同伴追上去,心想这不过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也就是在那里喘气了,还有几个人在那里互相埋怨,说是早知道这么累,就算是赚万两银子,老子也不来这里受罪了。在济南府当大爷,寻个机会去南直隶或者回京师该多好,何苦来这里。
王百户也是知道手下这些人的意思,在那里笑骂道:
“不要在哪里给老子惫懒,等下抄了这盐贩子,咱先去喝杯茶就是。”
所谓喝杯茶,那就是给这些人留点时间为所欲为,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惨叫,这下人人欢腾,带路的丘大海脸上更是露出狂喜之色,看来李孟被杀了。
不过随即传来的几声惨叫和马嘶,顿时是让王百户觉得不对,还没有等他发令戒备,四匹马已经是出现在街道的端口,马不是太好的马匹,马上的骑士穿着布衣,有个甚至还是刚起床的打扮。
只是手中的骑矛寒光闪闪,马蹄声并不散乱,而是整齐有序,徐徐的靠近过来,这番阵势更是有人摄人的气魄在,虽然是四匹马并排,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锦衣卫番子们稍微一错愕,随即就是炸了锅,一帮人原本还是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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