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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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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不在话下,李孟举起左臂,向着他身侧的士兵队列招手,李孟和身后亲兵队的威武雄壮,让胶州营老营的士气更上一层楼,人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大帅威武!大帅威武!!”
在李孟身后的王海,走到一半的时候高声的大喊道,站在那边的士兵们齐声的应答,李孟略微抖了一下缰绳,马匹的速度加快,他攥紧拳头,挥舞手臂,大喊道:
“我胶州营,万胜!!”
喊声如潮,万军应答,气势如虹,就连李孟身后的亲兵队也都是跟着喊道:
“万胜!万胜!!万胜!!!”
整个战场上都是充斥着他们的呼喊声,而对面的鞑子军队则是安静异常,没有人说话或者是出声,只有军将们偶尔的叫骂声才算是有些动静,很多满蒙的军官头目都是发现士兵们和手下和昨天不同,已经不能圆转如意的指挥,都是在那里消极的应对。
士兵们这模样,满蒙的军官头目也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白天的大战,晚上的惊扰,实在是让人疲惫异常,何况看对面这架势,比起昨日那奇怪的明军来,恐怕是只强不弱,最起码不会差的太多。
昨日的战斗以多打少,最后还是那样的局面,今日间以少打多,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遇见这样的结局,任谁也不会有什么高昂的士气。
“达鲁花、禄忽台,你们回营把留守的兵马全带出来吧!”
阿巴泰此时手上可没有握着马鞭,而是放在了刀把上,神色极为的慎重,若是第一次遇见这明军,没有昨日的精力,阿巴泰肯定要在军中大声的宣讲一番,比如说这些兵马都是些花花样子,咱们满蒙健儿骑马杀进去,肯定就会溃散了之类的。
经过昨天的苦战之后,今天如果再这么宣讲,那肯定会有十分不好的反效果,索性就不说了,不过各旗的参领、佐领以及贵人们都是聚集在身旁,事先把这些话交待明白,就是今天的战斗,冲开了罢了,冲不开,咱们大家就都死在这里了。
这倒是走的哀兵必胜,置于死地而后生的路子,奉命大将军阿巴泰倒是感谢昨日的明军军将,如果他没有把那些朝鲜、蒙古、汉军的俘虏都给砍头杀掉,恐怕自己这边的军心士气早就是散掉了。
现在知道就算是投降也会被杀光,那也就剩下死战一条路了,要知道昨日那些朝鲜、蒙古、汉军的奴才,抡起关系来,和明军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会比满八旗、蒙八旗要亲近太多。
达鲁花和禄忽台都是率兵留守在营内的军将,还有些辎重粮草都是放在这大营之内,当时开考虑着如果战事不利,就回营据守。
可看见对方的那几十门大炮,一切的心思都是烟消云散了,你就算是回营据守又能如何,对方的大炮还能轰不开吗,索性是全军出营,拼吧。
眼下给鞑虏大军的选择,除了全力死拼之外,还是全力死拼,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奉命大将军阿巴泰摆头看着两军对峙的空隙,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都留出了大股骑兵逃走的空间。
但看见对方的骑兵数量也是众多,如果自己贸然逃跑的话,疲惫之兵对上对方经过一晚上充分休息的马队,被人在身后掩杀追击,恐怕下场会极为的麻烦,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只有拼了一条路可以走。
在对方的阵线压迫下,奉命大将军阿巴泰甚至连从容的布阵都无法完成,而且他手下的部队,也只有满蒙的骑兵队了。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所排出的阵型是,满八旗和蒙八旗在右翼,而仅存的汉八旗和草原上跟过来的那些蒙古散兵则是在左翼,这般派兵布阵,除却是指挥明晰方便,强侧、弱侧之外,就算是万一到溃逃的时候,属于满清的部队和不属于满清的部队分的明白,到时候逃跑也不用互相的影响。
对面明军大阵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李孟骑着马在阵前兜了一圈,这才是回到了中军的位置,整个的士气都是被调动了起来,接下来就可以开打了。
李孟和身边的一名亲兵吩咐了几句,那名亲兵急匆匆的骑马赶往军队的右翼,右翼一阵骚动之后,千余名骑兵出列,先是从右向左横着奔驰,在马匹奔跑的过程中,开始调整队形和位置。
等这千余骑到了正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三百骑一队的三队,其余还有些零散的骑兵跟在后面。
这千余骑的带队军官把手中的骑矛举起放下,算是对主帅李孟的致意敬礼,然后高举骑矛,在半空中虚画了几个圈。
这些刚停下的骑兵就开始朝前运动,每队三百骑兵,这阵型拉的即开,每一列就是五十人,每队六列,而且这三队不是前后列队,而是并排而行,在同一排上足一百五十骑兵,这样的阵型,宽度很大。
被人看在眼中,等于是直接的压了过去,颇为的骇人,所有人的骑兵还是保持着竖立的模样,马匹是在小跑的状态,步幅很小,队列颇为的整齐。
一时间战场上颇为的安静,满清兵马都是目瞪口呆,心想明军一开始居然就是用这个架势来打,按说应该是用火炮来轰打或者是步兵阵线前压才对,第一步就是骑兵冲阵的架势,这自信未免太大了些。
如此自大,必然有自大的本钱,满蒙八旗的官兵都是把昨日的骄娇二气丢下,谨慎异常的来应对对方的攻击。
“禄忽台,带你的人,把这些汉狗打回去,先占个头彩!”
开战之时,第一次小规模的战斗接触,对接下来战斗的影响很大,所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就是这个意思。
鞑虏的大军至今也只是承认眼前这明军的火器和步卒的确是强悍,但要是论起骑兵来,这些从小在马背上的战士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禄忽台是两红旗的一名佐领,首战之时倒也不能用那些草原上跟过来的蒙古炮灰,还是要上精锐,正红旗和蒙八旗的几百骑兵组成了将近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大呼小叫的出阵列队。
双方的距离比起昨日登州军和满蒙八旗的部队对峙时候的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差不多要一里多一些,胶州营的马队列阵慢跑,还要奔跑些距离才能到达,佐领禄忽台把自己的尖顶皮盔兜帽扣上,闷声闷气的吆喝了声,身后的大队也都是跟着动了。
面对对面的明军骑兵列队冲来,禄忽台率领的满蒙骑兵却不是排列成队形,而是散兵队列的形态缓缓的靠前。
禄忽台回身大声的喊了几句,他率领的这一千五百余骑兵离开本阵一段距离之后,稍微聚拢,然后呼啦的散开,猛地的朝着前面兜了过去,看起来好像是杂乱无章的模样,只是骑兵和骑兵之间距离拉开的非常大,队形极为的松散。
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硬碰硬,固然是会有效果,但敌我双方都会有很大的死伤,而且眼前满蒙兵马的士气低落,禄忽台心中觉得,要和对方硬碰的话,未必会直面其锋,搞不好自家的兵马也要溃散。
不若是排成散兵的阵线兜过去,杀伤对方的方队的侧翼和后面,对方是骑兵结队冲阵的架势,肯定不会散乱,行动的方向不会为侧翼和后面的攻击而轻易的做出改变,等跟着对方杀伤到一定程度了,自然就可以杀散。
双方大军今日这是第一次的交手,都是派出一支小部队来试试对方的斤两,不过眼下怎么看起来,排列着整齐队伍的胶州营骑兵是要吃亏,而散兵的阵线却越拉越开,眼看就要把胶州营的骑兵队包裹在其中。
按说走过了这段距离,胶州营的骑兵也该小幅度的加速了,如果马匹一直是这般缓缓的踱步,突然加速的话,根本跑不起来,总要有个加速的过程,跑热了身体,才能彻底的加速到最大。
可一直到现在,胶州营排列成队伍的这股骑兵还是保持着慢速的前进,好像是眼前这根本不是战场,而是训练的校场。
行动越是缓慢,禄忽台率领的千余名轻骑就越发的觉得心中没底,这几天遇到的明军实在是千奇百怪,让人根本摸不清虚实,战场上的种种应对,完全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战法,从前在关内关外战斗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明军。
在满蒙大军的本阵,阿巴泰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波的战斗,大队的骑兵排列好阵型,在左右翼做好准备,军官头目们都是各就各位,等待着主帅的命令,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这么不紧不慢的前行,也就是说,如果上前包抄攻击侧翼的话,对方很容易就能转向对敌,轻骑的突击和袭扰侧翼,都会失去突然性,对方也能从容的反击迎战。
但既然出击,总要上前作战,明军既然是拿着骑矛,向来是准备冲阵,那就用远程兵器来攻击就是。
禄忽台在那里大声的发下命令,骑兵既然已经是散开了,他能命令到的也就是和他一边的同一个方向,满蒙的骑兵都是放下了兵刃,拿出了弓箭,控制住马匹,反正明军的骑兵方队不紧不慢的行动,也不会担心跑远了。
骑射要想保持准确率,一定要让自己的坐骑尽可能的没什么颠簸,按照明军的兵器,在距离三四十步的距离上拉弓射箭,射完之后应该是可以从容的撤走。
散开的鞑虏骑兵以明军缓慢行进的骑兵方队为中心,猛地汇聚过来,有的拿出了弓箭,有的则是手持着弯刀,长枪,准备进行攻击。
这明军骑兵方队的首领高喊了一声,马队立刻停下,在马上的铁甲骑兵们都是从马鞍边上的褡裢处抽出了一杆火铳,锯短了火铳枪管的火铳,不需要马匹转向,在马上的人端着火铳转向,扣动扳机,射击。
锯短枪管的火铳有效射程在五十步到六十步之间,在这个战场上足够了,四面围过来的满蒙骑兵,没想到这些拿着长矛的明军骑兵没有来肉搏,却掏出了火铳,冲过去的时候,不管或快或慢,都是讲究个迅速突然。
可到了跟前的时候,满蒙的散兵集中在几个方向,看见对方举起火铳,想要转向回身已经是来不及了。
没什么意外,火铳在意料中打响,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是被从马上打翻了下来,这时代的火铳,第一轮打过之后,就是烧火棍了,不再有任何的威胁,这个道理和明军交战多年的满洲兵马当然是知道。
前排的骑兵惨叫着从马上跌下去,后面的士兵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用马靴的后跟狠狠的踢打马腹,催动马匹向前,到了跟前,就可以肉搏砍杀了,另一边拉弓射箭的士兵也是不退,反倒是要靠前些发射。
方队排列的紧密,骑兵和骑兵之间的距离很近,外围的火铳打完,内圈的胶州营骑兵把上好了弹药的火铳递了出来,递出来之前还检查了下火绳,吹了口气,看看是不是在燃烧,第二轮的火铳又是打响。
后面的鞑子骑兵根本没有收住马,还在准备着靠前攻击,谁想到明军骑兵方队的士兵又是抄起第二杆火铳,又是轰然大响。
禄忽台手下的骑兵只是觉得委屈至极,每个人都觉得有小时候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可却无论如何抢不回来的感觉,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怎么还有第二把火铳拿出来,这还有的打吗!?
再后面的鞑子骑兵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靠前了,也有人赌这明军不可能再有第三根火铳拿出来,有的前冲,有的后退,乱成一团,不过明军的队列横竖都有纵深,火铳想要打,在内圈的递到外圈来就是。
第三轮,或者更准确的说外沿的胶州营骑兵打响了第三支火铳,不管是前冲还是后退的鞑子骑兵都是被打的人仰马翻,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再也没有人想要赌对方还能不能拿出第四支火铳来。
好在鞑子骑兵的阵型已经是变得疏散,掉头转向颇为的容易,一时间乱糟糟的向外狂奔。
第四杆火铳传递到了外围射击的胶州营骑兵手上,有些倒霉鬼没有跑的出射程,还是被火铳射击挂到,直接是从马背上仰天就倒,尸体被马匹在地上拖拽着继续向前奔去。
也有拼命的鞑子骑兵靠近了,在有效的射程内,把手中的弓箭射了出去,可弓箭打到明军骑兵的环臂铁甲上,根本射不穿这层防御,双方距离最近三十五步,胶州营没有任何的损失,鞑子的满蒙骑兵死伤四百多人。
阵中乱成一团,双方小部队的一接触,鞑虏的骑兵已经是大败,可阿巴泰所在的大军本阵却根本无暇顾及着一些,两万多人的满蒙兵马突然间开始骚动混乱起来……
第398章 只能战,铁骑兵
“大将军!!咱们的后面又有一支明军上来了!”
一名后队的头目仓惶的和阿巴泰禀报说道,鞑虏大军凭依的后面防御就是自己的大营,并且在凌晨的时候把探马都是撒出去查探,发现除却昨日交战的那支明军之外,再也没有大明的援军。
这才是放下了些心,心想昨日那支明军或许因为疲惫,今日不能再战,这样自家只需要专心对付一个方向。
何况身后的营盘也算是设置的中规中矩,如果敌军要从后面过来的话,凭借这营盘也能抵挡一阵,毕竟是个巨大的阻碍,大部队在这营盘中行动会极为的不方便。
但这个可能出现在背后的“敌军”是不把登州军考虑在其中的,登州军的那种韧性和勇猛,阿巴泰和一干满蒙军将不觉得这么个营地就可以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腹背受敌,这是大军最艰险的时候。
阿巴泰在马上晃了下,随机厉声的开口问道:
“到底是那支明军?”
“大将军,就是昨日和咱们交战的那支明军!!”
听到这个回答,奉命大将军阿巴泰头脑真的是嗡了一下,此时心中的情绪可不是悲观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绝望,其实现在还有段间隔的距离,相信对方想要进入这边还是要花费些时间。
大声的鼓噪在满蒙大军的身后回荡,许多人在齐声呐喊,声音好像是天边的雷声回荡,惊心动魄,每个听见这声音的鞑子官兵都是惊吓恐惧,每个听见这声音的胶州营将士都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登州军~~~威武!”“胶州营~~~威武!!!”“胶州营~~~万胜!!!!”“万胜!!!”
到最后,整个战场上都是回荡着彼此呼喊的口号,不光是后面压上的登州军,还有正面列阵完毕的胶州营大军,两军隔着鞑子的兵马彼此应合,士气如虹。
胶州营大营这边倒还好,在登州军那边的兵将们,从赵能到下面的普通一兵,都是激动非常,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在北直隶这等孤单没有援军的苦战,已经是把人的情绪打到了最低点,今日却是直接的放松下来,主心骨来了,胶州营的统帅就在自己的对面,只要大胜之后,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而且这个战斗,肯定就是胜利,这个没有一点的担心。
鞑虏大军上下,所骑的马匹都是被这前后的鼓噪惊扰闹的有些不安定,想要乱跑乱动,被上面的骑兵拼命的压下来,可不光是马匹慌张,就连人也是慌张无比,心中不安,前后都有大军,而且都是这么难缠的敌人,后果和下场未免是太凄惨了。
原本鞑虏的大军入关作战,一路的劫掠,虽说自己是孤军,前后没有支援,可明军实在是太过羸弱,尽管是孤军在敌国的境内,可轻松自在,明国的军民见到他们都是望风而逃,根本不敢靠近。
这就好像是满蒙每到秋冬季节组织的围猎活动一样,行走在敌国境地就好像是武装巡游,又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又有大把的好处可以捞到手中,怕是在半夜里都要笑醒,谁还有什么紧张担心。
但经过这次的大战,又是腹背受敌,每个人心中都开始有了这个觉悟和担心,仓惶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是在敌国的境地,就算是被杀散了,侥幸从战场上逃脱,散入民间,那也是危险万端。
眼前摆在面前的都是死路,所有不利和负面的情绪都是心底泛上来,人人心中都是惊慌失措,每个人都是慌张惊惧。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能看见在两军对峙的两侧,有轻骑往复运动,这想必是这两支明军彼此沟通联系,交换消息,可速来以骑兵众多,战场遮蔽,情报隔断出色的满蒙兵马,此时却什么也作不得,只能是牢牢的聚集成一团,不敢动弹。
禄忽台率领的一千五百轻骑现在也就是一千多骑,灰头土脸的撤回了阵中,谁知道这些披着甲的骑兵不是要来冲阵,就是为了拿着火铳轰打的,这可真是个麻烦的兵种,那身环臂铁甲,弓箭和刀剑轻易的伤不得,可他们手中火铳可是打的又狠,打的又准,靠前靠不得。
而且看这明军甲胄骑兵的打法,火铳可以不停歇的一支支的打出来,这可就是个大麻烦了,禄忽台和手下的人也看得明白,要是这么打,就算是冲到了跟前,这帮人把手中的长矛抄起来对外,那不就是个步兵方阵的架势吗,貌似也是冲不进去。
冲出来的这些满蒙骑兵各个心中暗骂,心想这明军不都是非常穷吗,连兵器都是生锈的刀剑,怎么我看着千余骑兵,就连马身上都是盖着防护,这有钱到天上了。
奉命大将军脸僵硬着听到后队的骑兵流水一般的来报告消息,后面的明军有前进了多少步,军队如何阵型如何,看着前面停住了前进的时候,耀武扬威又开始后撤的部队,敢情这骑兵方队就是为了吸引自己这边的人过去攻打,这是个圈套,无论如何说,这结阵的第一仗,自己输了。
鞑子的满蒙兵马已经不敢主动发起攻势,而胶州营的架势好像是要在这里慢慢的玩下去,反正对于胶州营来说,时间都在他们这一边。
两军相持的战场之中,除却横七竖八的鞑子骑兵尸体之外,又是变得安静了下来,阿巴泰刚要做出反应,猛听得对面的一面鼓当当当当的敲响,不由得心中一凛,心想莫非是明军又要做出什么攻击。
但胶州营的大队没有作出什么行动,反倒是在右翼的一名骑士出列,打马朝着满蒙军阵这边跑了过来。莫非是要一骑单挑,来个叫阵,满州的亲贵都是对《三国演义》如醉如痴的,不由得都是想起了书中的那些段子。
尽管形势已经是危急,可还是有人准备出阵迎战,好歹这也是英雄行为,谁想到那名骑士却不是来挑战的,距离鞑虏大阵二百步左右的距离,把手中临着的一个东西丢在了地上,然后纵马回阵。
胶州营的那一面鼓持续的敲响,那名骑士回归本阵的时候,胶州营全军为他喝彩,那个人回归本阵,又有一名骑士出列,有样学样的把一样东西丢在了地方,回归本阵的时候,胶州营又是大声的欢呼。
这样的举动,反倒是把鞑子大军这边给弄糊涂了,心想这是为何,仓促间也不敢作出什么反应。
差不多有三十多名骑士都是这么做,然后回归本阵之后,等了一会,再也没有什么人出来,每一个人出列,回去的时候,就会得到大军的欢呼。
而他们丢下的东西,则已经在那个位置堆成了一队,两百步之外,那样大小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太清楚,但有些人已经是觉察出来是什么了,很多人脸色颇为的难看,岳乐那边已经是安排了一名骑兵,出阵查看。
这名摆牙喇亲兵心惊胆战的纵马出阵,跑到那堆东西的跟前,明显是在马上激灵了一下,差点从马上翻倒下去,连忙的打马回阵。
距离大阵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带着哭腔冲岳乐喊道:
“主子,主子,那是咱们镶蓝旗的旗丁,昨晚上派出去的那三十个!”
岳乐所在的位置就是阿巴泰的旁边,差不多鞑子大军的兵将,为首的人都是听到了这个禀报,各个神色灰败。
众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派出去,去关外报信的那三十名镶蓝旗骑兵都是被对面的明军骑兵追上砍了脑袋,搞不好,动手砍杀的就是方才出阵的这些骑兵。
方才出阵在地上丢下鞑子首级的那些骑兵,在汤二率领的骑兵序列中,有个很好听的名头,唤作猎骑兵。
胶州营马队的编制之中,猎骑兵并不单独作为一个兵种存在,但是每次出外查探,晚上布置警哨的时候,猎骑兵的排序则是在他战友们的前面。猎骑兵是单兵战斗力要求较高,而且还是那种机智勇敢的骑兵。
这样的骑兵,一般都是在加入胶州营马队之前,是响马匪盗出身那些人之中选择,当然这些人都是经过胶州营系统的训练,并且是经过了重重考验,忠心于胶州营,忠心于李孟的这些人。
他们和那些加入骑兵才开始骑马的士兵不同,他们骑马的时间要长很多,骑术精熟,而且多对山东和北直隶的地形了如指掌,因为早年就是做刀口上的买卖,人比较凶悍敢于拼命,同时应对能力相当的出色,所以他们有相对较强的单兵作战能力,而且可以执行追踪,截杀等等相对特殊的任务。
不过猎骑兵往往在团队的配合中有些欠缺,毕竟是独来独往和执行独来独往的任务比较多,个人英雄主义也是相对的严重些。
对于他们来说,昨晚被派出去截杀那些带着马匹逃散的镶蓝旗骑兵,这个任务是最合适不过的,这些人靠着充沛的马力和对关内地形的相对熟悉,让那些镶蓝旗的骑兵没有跑出去多久,就半途截住他们,并且在小队突然遭遇的战斗中,占据了上风。
这三十名鞑子的骑兵,即便是能请来援军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对战局没什么影响,但杀了这些趁夜逃窜的鞑子骑兵,第二天把他们的首级丢在敌人的阵前,这可是大涨军心士气的事情。
李孟对这些猎骑兵作出了奖赏,允许他们展示自己的战果,并且在回阵的时候接受士兵们的欢呼,这是很重的赏赐,每个接受战友欢呼的猎骑兵都是兴奋的满脸通红,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就算自己老去,也可以和自己的子孙辈讲述这种光荣。
与之相对的,是鞑子大军的士气低落,整个这支鞑子的军队,现在如同是惊弓之鸟,那些趁夜狂奔的骑兵被对方截杀,而且还把脑袋丢在了战阵之间,这说明了什么,趁着黑夜带着多匹马都没有能跑了,那现在这些疲惫之师,更是不可能抛掉了,士气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正在这时候,从鞑子身后过来的大军居然停下了脚步,就在距离鞑子大军一里多些的地方开始布阵,只是阵线开始缓缓的拉长,并且已经开始来拆除鞑子大营南边的部分。
“赵大人,大帅有过吩咐,登州军昨日苦战,已经是辛苦疲惫,今日的大战,就由老营的人马完成,大人要做的就是率领兵马堵住他们的退路,别让这些人溃散跑掉。”
昨晚被派来联系的那名李孟亲兵把总,客气的和参将赵能说道,登州军参将赵能自然知道这就是大帅的意思。
而且登州军的将士,尽管气势冲天,士气高昂,可的确是一支疲惫之师,各营的缺口非常大,如果两面夹击鞑虏,自己这边的方向也有可能顶不住鞑子的困兽死斗,让他们从这个缺口突出去。
对于步卒居多的胶州营来说,真要是被这些鞑子顺着缺口突出去,想要去追击,未必能追得上,全歼的目的未必能达成。
尽管赵能也是想着动员起来部队去报仇,但还是要服从大军,登州军的这样的部队,尽管疲惫,尽管有缺损,不过做个堵截的作用,还是完全够格的,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把部队缓慢的展开,拆除无人驻守,主要是用来阻碍部队行进的鞑子营地。
前面的失败,后面的消息,都是让人绝望的,一直是僵在那里的阿巴泰坐在马上,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还是后队过来的报信士兵才让他清醒过来:
“大将军,在后面的明军只是拉长队伍,拆除咱们的营房,却不向前。”
在马上的奉命大将军阿巴泰长呼了一口气,一直是灰败僵硬的脸色反倒是变得轻松下来,他伸手抚摸了下坐骑的鬃毛,开口缓声说道:
“明军这是想把咱们堵在这里,不准备放跑了,岳乐,你派人传令下去,这局面给咱们满蒙兵马留下的机会,也只有死拼,拼了,咱们还有一条生路,不拼,怕是有死无生,岳乐记得和那些草原上来的人说说,昨日间投降的,可都是被这些明军砍了脑袋,一个也没有剩下。”
满脸凝重的岳乐点头答应了下来,借着去派人通报,如果没有赵能的杀俘,恐怕在草原上汇聚而来的这些蒙古牧民早就或者投奔对面的明军,或者是直接的哄堂大散,根本没有什么忠心作战的心思。
得一遍遍的强调对方杀俘,你就算是有心投奔投降,并且是逃跑,恐怕也会被人毫不留情的杀掉。
那从早晨打到天黑的战斗,已经让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除却用鲜血来洗去这种仇恨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只有不断的和这些墙头草一般的蒙古牧民强调,他们才会意识到自己也是身在绝境之中,也要打起精神去战斗。
前面是人马精强的大军,后面则是疲惫之师,阿巴泰想要调转部队去主力突破后面的登州军,但用作屏障的大营,却阻碍了自己的行动,登州军把南向的大营拆除,北面的营栅却还留着。
先不说这些障碍,要想攻打过去,还要跨域这些障碍,因为这些障碍的阻截,转向的动作也会变得非常的缓慢,恐怕北面的明军也不会放过这个追打的大好机会,那时候,情势可就危急了。
胶州营用种种的手法设置了这个局面,逼得阿巴泰身处绝境之中,不能逃,只能战,而且只能和对面的胶州营大军死战,一切都是由不得他自己了。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作出了死战的态度,对面的耀武扬威也已经是做完了。
胶州营的主帅李孟坐在马上,对着身边的传令兵下了命令,语气很淡然,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倒真是像在打猎,开口说道:
“传令马队统领汤二,带马队出战,冲溃鞑子兵马的军阵,但切记要掌握个分寸,冲完之后,他的骑兵要把周围给圈住,免得冲散了,不好收拾!”
这命令可是复杂了不少,传令兵那边去传令之后,骑兵统领汤二那边却没有什么犹豫,马上就开始发动。
马军的大部分部队都是掌握在李孟的手中,汤二率领的骑兵从开始的几十人,到现在已经是将近七千人的大部队。
在胶州营内部之中,骑兵差不多全是老兵,而且装备和军费各方面都是有所倾斜,训练更是严格无比,这样的部队,即便是在胶州营之中,也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精兵。
而在这些骑兵之中,有两千兵左右是身穿铁甲,完全的老兵组成,他们身上的铁甲不是方才那些骑兵的环臂铁甲,而是胶州营兵器制造局按照西洋板甲的模式,打造的胸甲和头盔。
当时这个装备所花费的工时和材料,几乎影响了兵器制造局的火器制造,可见耗费的巨大。
之所以打造这么一支骑兵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战场起到一锤定音的决定性作用,可以在需要他们摧毁敌人的时候,就站出来去摧毁敌人。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这支部队登场的时候了,汤二率领的这一支铁甲骑兵,就是在涡水之战中摧枯拉朽,扫荡闯军的铁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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