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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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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把那些官兵撵下河去,老刘这些银子都是大家伙的,咱们回河南老家比在这混账地方强,到时候跟着闯王享福坐天下去。”

一边说着这个话,刘希尧身边的亲卫都是把银箱举到了城头垛口,抓着银子大把的向下撒。

这些银子都是各处抢掠而来,并不是那种标准的银锭,散碎银子直接这么撒下来,声势浩大,还有很多是掉进了护城河内,也有人不管不顾的跳下去去摸,刘希尧扯着嗓子大喊道:

“冲过去,这银子是大伙的!!”

第358章 大意,近身肉搏

这话说完,下面的气氛已经是被煽动起来,稍一停顿,在城外革左五营的士兵们呐喊着向外冲去。

在胶州营之中,火铳兵的军饷和待遇一般是长矛兵的一倍半或者是两倍,除却火铳兵是对技术要求较高的兵种之外,他们也是参加短兵相接的士卒,火铳兵是胶州营中素质最高的一批战士。

在战场西北方向的那几条小道,已经有火铳兵丢下了手中的火铳,拿着大盾和刺剑堵在了小路那边,他们身后就是层层叠叠的长矛兵,在阵列的空隙中用土木稍微垫高了些地方,火铳兵就在这上面呆着,用木叉架着火铳准备射击。

临近河边的官兵都能感受到河中火船燃烧时扑面而来的灼热,烟尘更是不必说,很多人都是被呛的咳嗽起来。

看着这几条小路的深处,终于是出现了贺一龙部下的身影,只不过不是单兵的集团,第一列都是推着橹车前进,恰好是遮蔽住了后面的士兵。

淮杨军在河上的船只,自然也是离不了拿着粗大竹竿顶住火船的士兵,但这次却也有了预先的准备,每艘船的船头都四五根粗大的竹竿,前面包着铁,半固定在船头,这些兵船和座船则都是下锚在水中,等于是稳在那里。

火船顺流而下,也就是撞在这种竹竿上,那些木船上的柴草本来就是浇上了油,燃烧的很快,只要是被挡住,不一会自己就烧沉了。

但贺一龙在上游放下来的火船,主要意义却并不是攻击官军的船只,这天气风并不大,燃烧起来的浓烟弥漫,已经是很影响官兵的情绪了。

陈六的眼睛都已经是流出眼泪,看着橹车逐渐的靠近,心知自己的布置应对肯定有些问题,开口大声地喊道:

“调炮调炮,把那橹车轰烂了……”

颍上城东门那边喊杀声已经是大起,前面的军官已经派人传信来,开口大喊道:

“陈大人,这流贼又冲过来了!!”

流贼们虽然是亡命之徒,但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之后,居然还能组织第二次的进攻,这实在是不太符合常规,这次革左五营和官兵的战斗,的确是拿出了决心,准备不顾损失死拼这一次。

淮杨军各条战线的军官和士官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喊,稳住阵型,顶住对方第二拨的进攻,敌人虽然是来得凶恶,不过淮杨军的士兵却也不怕,因为方才的战斗已经证明那么凶猛的攻击也是能够抵挡住的。

关键是西北方向的侧翼,如果敌人从这个方向冲进来,那就万事皆休,偏偏这个方向,淮杨军的火器和战术根本得不到充分的发挥,何况,还有河上的浓烟滚滚,影响视线。

贺一龙这个队伍推过去来的橹车前面的大盾上都是挂着沙袋,本身这小路就是狭窄,有这么个橹车在前面推着,革里眼这营的士兵都是缩在后面,倒是有人拿着火铳和弓箭不断的从橹车后面探头,看着距离官兵的阵线有多远。

陈六站在高台上,被这浓烟刺激的也是厉害,这革左五营的布置,居然让淮杨军在这个时刻四处受敌。这也是无奈,毕竟淮杨军走的是精兵路线,而且对火器的依靠很大,革左五营在这里尽管只有三营,但人数也是远远的超过淮杨军。

他抹抹眼泪,大声地喊道:

“后队的火铳兵拿着刀盾准备顶上,岸边做好戒备,火炮不要调动,依旧是对着颍上城!!”

“第一排不动,后排继续向前,靠得紧些,靠得紧些!!”

西北方向道路的军官们大声的下令,看着对方推橹车逐渐的靠近,也只能是先避免对方的战术不冲散自己这边。

橹车进入射程,站在路口两侧高处的火铳兵已经开始开火,但去势凌厉的火铳打在沙袋上最多也就是打开个口子,却没有什么杀伤。

阵型不能乱,这虽然给胶州营系统的兵马带来了战斗力和威势,但在此处却也是丧失了些时机。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橹车推进了过来,每条道路上的橹车后面都是藏着革左五营的火铳兵和弓箭手,渐渐的也是进了他们的射程之中。

革左五营的弓箭手还有个仰角可以来射击,拿着火器的士兵不敢露头,他们手中的快枪、鸟铳可没有对方的重型滑膛枪的威力和准头,但弓箭已经是给淮杨军的长矛兵造成了麻烦。

但隔着个橹车,又是仰射,这威力也就是那么回事,又是朝前推了几步,却是停住不动,在推动的时候,再也没有弓箭或者火铳打过来,显见的是进行了阵型和队伍的调整,道口两侧的淮杨军火铳还是轮换开火。

可是这空间太小了,火铳兵的火铳又是沉重,轮换起来也是不方便,距离还有十几步左右距离的时候,火铳兵的火铳打在橹车的盾面上,最多也就是激起烟尘而已,但因为距离比较近,从角度上已经是可以打到后面的流民士兵,并开始造成了杀伤,可这个距离已经是足够近了。

能听见橹车的后面,革里眼的士兵齐齐的发出呐喊,橹车运动的速度猛然间加快了许多,朝着官兵的阵线就是撞了过来。

偌大个橹车这么凶狠的冲撞过来,拿着盾牌和刺剑的士兵们觉得不好,他们根本无法面对面的和对方对撞,橹车后面可是将超过十个人在那里推着,又有沉重的橹车加大冲量。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拿着剑盾的士兵朝着两边就是一滚,几个路口,又拿反应快的军官和士官大声的发令:

“长矛放平!!”

前面几排的士兵长矛立刻是平放,十几根长矛立刻是平指,和橹车撞在了一起,第一排的长矛兵有些对面的冲力巨大,感觉到身体控制不住平衡直接朝着后面倒去,但一排排紧密的挨在一起,有后面的人挡住根本倒不下去。

顶在路口的长矛阵线也就是后退几步,但还是维持住了不散。

但也有两个路口前面拿着剑盾的士兵朝着两边滚去,后面的长矛兵还来不及放平,直接被橹车撞了进来,本就是不完整的长矛兵阵型顿时是溃散。

橹车一冲进来,跟在后面的流民士兵顺势跟上,这都是革里眼贺一龙的精锐,浑身短打扮,脚穿草鞋,手中拿着刀斧,冲进来就是砍杀。

那散掉的长矛兵目前所能做的唯一攻击就是用长矛杆抽打,但短兵相接,那里占得了便宜,当即被砍翻在地。

胶州营的长矛兵按照操典都是佩戴着短刀和刺剑,可这次的轻兵急进,要求三日干粮,尽可能的不带多余的东西,结果就有的长矛兵自作聪明的没有拿这第二兵器,这也是长矛兵战斗中基本没有吃过亏的缘故。

让这些淮杨军的士兵多少有些大意了,可此时短兵相接,手中的长矛在不成阵势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挡得住那些流民士兵的近身搏杀。

更加麻烦的是,其他几个路口冲进来,已经挡住的路口却被几个方向的攻击,也只能是后撤,革里眼贺一龙的兵马开始冲进淮扬军的阵线之中。

天上浓烟弥漫,身后杀声震天,在矮墙的后面的火铳兵可是第一次经过这样的场面,都有点慌乱,这射击的效果也是差了很多。

陈六站在高台上,双眼刺痛流泪,可还是拼命的盯着四周的战斗,他的脸色都已经是铁青,谁想到处处布置,居然还吃了这样的大亏。

下面的几名部将都是有些着急,一人大喊着说道:

“陈大人,船上还有几营,调下来打吧!!”

“调你个姥姥,这么针眼大的地方,什么兵马能腾挪的开,告诉矮墙那边,他们就是给我管好对面的流贼,剩下的不用他们操心,要是乱了阵脚,军法可是无情,亲兵队,跟老子上!!”

西北方向厮杀正烈,可还是在胶着,亲兵急忙的去前面传令,陈六解下自己大氅,手中抄起一把宽刃斧,带着亲兵队准备投入战斗。

各军的亲兵队,李孟的亲兵营,这些士兵的训练之中都是有短兵器和近身肉搏的训练,这种短兵相接,的确是他们最为适合。

第359章 打回去就是

主将亲战,陈六这一动作,全军士气都是跟着振动!!

不过此时,一名正在调度矮墙那边战斗的军将却回头大声地说道:

“陈大人,你身为一军的主将,自当居中调度,这么亲身犯险肉搏,大军无首,这是什么道理,一些蟊贼,不用将军担心,小的们就去料理了!!”

这话说的直接,陈六一愣,紧接着嘿嘿的乐了出来,开口说道:

“杨晨五,你小子话倒是会说,领着人把他们给我堵回去,别等着老子自己去动手!!”

那杨晨五大声的答应下来,把指挥的任务交给副手,手拿着斧枪朝着那边的战场跑去,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到让有些慌乱的淮杨军诸将安定下来,已经有火船自己散架,浓烟也是减弱了些。

陈六回到高台上,看着矮墙那边这次虽然有冲锋,却没有方才那么猛烈的冲击,那些被鼓动起来的革左五营士卒却多少有了些经验,盾牌,临时在城中拆卸下来的门板,都是被用了起来。

只是想要做的阵型稀疏,却不可能,刘希尧不断的洒下银子,已经是让城内的后队不断的涌出,目前众人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走慢点,拿着盾牌和门板尽可能的顶在前面一些。

可这盾牌和门板根本挡不住火铳的射击,到了矮墙跟前,踏着先前同伴留下的尸体爬上去,结局也是一样。

这些散乱冲进来的部队根本无法和如同坚城一样的长矛队列抗衡,所做的也就是被刺杀。

前方不动如山,船只停靠的地方,还有中军、后队停驻的地方还是一片和平的景象,只有大军的右侧眼下是乱成了一锅粥的局面。

“队副及以上军官出列!!”

那名杨晨五是一名营千总,在陈六亲兵的陪伴下到了这个方向,他就是这方向的指挥官,那几条道路上的现在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革里眼贺一龙的部队正在不断的朝着这边涌来。

这个方向有两个营,最起码有半个营的兵马陷入了混战之中,这边的两名营千总,只是拼命的让长矛兵后撤,手持剑盾的火铳兵上前肉搏,这个应对倒也是中规中矩,可革里眼的兵马似乎早就是预料到,拼命的朝着长矛兵的阵列中钻,拼命的想要把局面搞混。

好在堵在这个路口的两营,前排阵列因为地形虽然散,可后排的还是站的扎实,只是前面贼兵和自己人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如何的应对,若是动手,恐怕误伤自己人,若是不动手,阵型恐怕就被混战的人冲乱了。

杨晨五这一声命令,手持斧枪的士官和军官们出列,长矛部队的阵型就稀疏了许多,紧接着就是第二个命令:

“以最后一排为基准,后退结队,紧密阵型!!”

这都是平日里操典的口令,士兵们立刻是照做,本来稀疏的阵型立刻是变得紧密,只是以最后一排为准,实际上这阵型是一定幅度的收缩后退,几个路口前面的空间变得空旷了一些。

空旷点的战场上,剩下的是窘迫不堪的长矛兵,不知道如何下手的剑盾兵,杨晨五手中的斧枪一摆,走进了战场,又是大喝发令道:

“出列者,跟我杀!!”

士官和军官们听到这个命令,都是手持着斧枪投入战斗,士官和军官身上都是披甲,本身又是战技出众的精选。单兵作战本是不惧,再说这斧枪的长度要比长矛短许多,和贺一龙部下的战斗中并不吃亏。

“长矛兵,丢下武器,撤出战场,剑盾兵,到外围机动!!”

杨晨五和身边的士官军校,边走边喊,尽管还是有死伤,可这里的肉搏战场却变的稀疏起来,尽管贺一龙的部下还是源源不断的进入战场,但四条小路也就是那么大的地方,这边还在纠缠激战。

贺一龙的部下,也是仓促间投入不进来,在各个路口那边也是出现了停滞。

在战场上有些长矛兵没有带短兵器,却也有带着第二兵器的,手持刀剑和流民军队搏杀起来,现在已经是纠结成了一团。

这战场骤然变得空阔,后继想要进来的流民军队头目连声的吆喝,催动手下向前,那些和长矛兵谨慎搏杀的流民士兵们,则是想要继续向前冲,毕竟看着各个营收缩后退,阵型紧密。

后撤之后,官兵的阵列又是重新的完整,如果是拉开了打,橹车已经是被推到了一边,靠着散兵朝着对方的阵型冲击,那就是送死,目前尽可能的让战场保持乱战的态势。

这边虽然是略微打开了局面,可官兵整个的阵型还是稳定,在和颍上城相对的方向,城内的攻势根本没什么作用,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场战斗的胜机,就只能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官兵的队伍彻底搞乱。

革里眼贺一龙和左金王刘希尧聊过正阳镇的战斗,知道这支官军可不是寻常的路数,难打的很,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手下的一线部队投入进去,跟在橹车后面的部队,就是最能打的兵马。

余乾是贺一龙的同乡,算是最受信用的心腹手下,他平日里算是在革里眼这一营待遇最好的那批人,自然也要效忠拼死,他率领着三百人的前锋顶在最前面,余乾这一队的运气相当不错,推着橹车撞了进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官兵,按照余乾心中的判断,冲进来之后,官兵只剩下被屠杀的命运了,如果说官兵武将的亲兵家丁肉搏并不让人奇怪,可普通的士兵进入这短距离见血的战斗,根本不可能坚持住。

但那些拿着长矛的士兵尽管面露惊恐的神色,手中的长矛也施展不开,可却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尽可能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战斗,余乾在刀上下过功夫,对面这样的对手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趁着对方的空隙进击,转眼间已经是杀了三个,几名拔出短兵器迎上来的官兵也都是被他逼退杀伤。

忽然听见对方的军官大声的发令,队列猛然是松懈了几分,但周围的阵列却从方才的松散变得密实,如果任由对方列阵,恐怕很快就被官军打回去,这官兵的战斗力和战场几率从来没有见过,心中无底。

“小的们,跟着冲上去,贴近了打,这官狗要列阵势。”

西北方向过来的革里眼兵马都是老兵,知道好不容易冲进来,占据了先机,如果让官兵重新列阵,那又要回到原点。

余乾喊完之后,他身边的同伴和他同时发力,本就是左支右绌的官兵更是抵挡不去,一下子被他们冲了过去。

眼见着前面稀稀落落的人,余乾心中略宽,对方还没有整好队,自己这边还有机会……

他这边刚要继续鼓劲冲过去,彻底打乱冲垮对方,看见正对着的自己那名官军后撤一步,手中的兵器扬起,“呼”的一声劈了过来,这些官兵不太对,最起码兵器不是长矛,可以近战。

官兵这一退一劈,武器正好是对着余乾的脑袋砸过来,余乾心中冷笑,脚下却加快了速度,猛地向前冲去,只要到对方的长兵器柄的范围之内,这官兵就是砧板上的肉了,他脚步加快。

可才起步,听着脑后风声响起,接着就是后脑剧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面的那名官兵,双臂狠狠的朝着后面一拽,斧枪上的斧刃急速的倒挂回来,重重的敲在余乾的后脑上。

边上的一名流民士兵拿着刀直刺了过去,迎战他的正是淮扬军的营千总杨晨五,他不闪不避,径直的迎了上去,稍微侧身,对方的刀刺在杨晨五的胸甲上,胸甲稍微倾斜,流民士兵的刀刃直接朝着一边滑过去。

杨晨五单手抄着斧枪,另一只手却抽出腰间的腰刀,趁着对方短暂的失去平衡,直刺入对方胸腹间。

士官和军官们的单兵战斗力和近身肉搏的能力要比依靠阵型的普通士卒强出许多,何况又有拿着刺剑和盾牌的士兵在外围策应。

冲进这阵型之中的流民们一步步的又被压缩了回去,近身肉搏之中刀剑根本无法和斧枪抗衡,士官和军官身上差不多都有披甲,这种防护能力也不是流民士兵能相比的,更不要提这些精锐的彼此配合。

尽管在西北向的几个路口之中,流民军队还是在不断的投入兵力,但还是一步步的被推了回去。

在他们身后是接阵的长矛兵阵列和游动的剑盾兵,最前面则是手持斧枪,战技精强的军官队,方才各个路口布置人马,此时则是一整条大的阵线压了过去,这革里眼的部下再也找不到能够攻进来的空隙。

在矮墙那边的战斗,远没有刚才的那么惊心动魄,流民士卒们并不是傻子,见识到火器的厉害之后,谁也不会傻傻的冲过去。

特别是木盾和门板之类的东西根本起不到防御的作用,被银子鼓动起来的这些流民的气势更弱,被火铳迎头打了两轮之后,就再也不肯上前。

可在城头上观战的刘希尧和魏小北看见官兵的侧翼已经有些混乱,自己正面一定要施加压力,要不然官兵会把战力转向侧翼,那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吸引为了什么。

这次可不撒银子了,刘希尧和魏小北身边的直属兵马,还有亲兵护卫都是被派了下去,这些人是革左五营目前最强的精锐了,只是他们并不是要上前战斗,而是拿着大刀在督战,砍掉了几个脑袋之后,攻势又是慢慢的发起。

但这攻势,攻上去也只不过是为对方送菜,攻势并没有持久,四门三磅炮装上了霰弹之后,一轮齐射。

即便是督战队也无法再让士兵们前进,左金王和乱世王的部队轰然大溃,有的人朝着城门跑去,有的人则是朝着边上的矮丘和灌木丛中跑了进去,再也聚拢不起来。

河上的火船大都散架,飘在空气中的浓烟渐渐的变淡消失,战场上渐渐的回到了淮扬军掌控的轨道上。

“让这些兔崽子打进来,练了这么多年,淮扬军的脸在山东都要丢干净了,还要脸的跟我上!!”

他这么一番鼓动,西北方向的淮扬兵卒各个放声大叫,朝着正在相持的革左五营兵马冲了过去。

军官士官带头,剑盾兵在后,而长矛兵则变长队随后跟上,士气此消彼长,革左五营的流民士卒也并不能支撑长时间的白刃交战,何况对方是实实在在的强过自己,最前锋的精锐已经是死在官兵的斧枪屠杀之中,这等迅猛的反扑他们要能支撑下来,他们就不是革左五营,他们就是胶州营了。

在城头上观战的刘希尧眼睛死盯着矮墙后面的官兵阵型,在这个高度,能看到淮扬军从有些纷乱的状态又是渐渐的恢复到有秩序,边上的乱世王魏小北大声吆喝着手下收拢兵马进城,关闭城门。

这官兵倒也是邪劲,立起竹墙,自己再也不向前,难道不攻城了吗?

可刘希尧却好像完全没有管道这些,只是在哪里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不用将军炮,为什么不用将军炮?”

第360章 死围,救不救

七月中旬,淮杨军轻师急进,在颍上城和革左五营展开大战,革里眼、乱世王、左金王三支队伍或轮番冲击,或合力围战,都是被淮杨军打了回去。

战斗发生的第一天,颍上城城门大开,城内的革左五营部众再也顾不得本部的存亡,零零散散的朝着四面八方溃逃而去。

但官军也不追击,在确定自己的安全后,开始从船上搬下竹排,围着城墙开始修建矮墙,在革左五营的部众零零散散溃散的时候,淮杨军的几个营已经开始分散到了各个城门处,堵住城门。

革左五营终于是明白过来,在正规军的野战之中,他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官军,火器和长矛阵几乎都是他们的克星。

何况按照左金王刘希尧所说的,这伙官兵可是有将军炮这等利器,在战斗中还没有用上,不知道是为什么。

三五成群的溃兵,自然会躲开官兵的大阵走,官兵却也不去理会这等兵马,但一有大批的兵卒想要出城北逃,就立刻被迎头痛击。

如果刚开始胶州营追过来的时候,革左五营这三营不管城内的辎重粮草,也不管不走水路可能带来的溃散,直接朝着上游方向跑,没准还能跑掉,但城内的兵马比这官兵要多太多,而且革左五营和官兵作战,真是没吃过什么亏。

就连吃过亏的刘希尧,都觉得合理运用兵力,革左五营的优势应该是能吃掉,最起码也可以打退外面的官兵。

但意识到自己做不到的时候,想跑已经是来不及了,大明官兵的土木作业是极差的,哪怕是寻常的修筑营垒扎营住宿,也是能用民房就用民房,不能用民房就去征伐民夫庄丁来操办。

而城下的这些官兵,一半在前守备,另一半在后面挖土筑墙,干的热火朝天,从河上的船只搬运下来大批的竹排和木栅,直接是围在了城边。

胶州营的士兵,从拿饷银的老兵,还是那些庄丁出身的新兵,他们所受到的待遇都是要远远的超过同时代的大明士兵,每日里训练不停,不需要为生计奔波,经受这么高待遇的同时,也是要求士兵们要有更高的自觉性。

他们也是把土木攻城,各种的劳务作业看成自己士兵职责的一部分,做的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懈怠和推诿。

头几拨的进攻,贺一龙经营的正面进攻和火船分散官兵力量,自己轻兵偷袭的战略失败,能冲能打的部队都是损失惨重,一来是士气低落,二来也是要休养生息恢复下,仓促间已经拿不出部队出来打了。

而且除却朝着颍水的东门之外,其余的三门面前的地形相对的宽阔平坦,虽说行动余地大了不少,可官兵的火器却也是可以完全的发挥威力,每个门都是两门三磅炮,还有两个营的火铳兵。

只要是革左五营一露头就是被劈头盖脸的打回去,城内三营的上下,除却贺一龙、刘希尧和魏小北还在城头观察,其余的士兵都是在城中,畏缩不敢出战。

革左五营被打伤打死,零星溃散,死伤也就是五千左右,可零星溃散的却已经是有两三万,走了这么多,按说已经是损伤了部队的元气,不过城内城外却也知道,这实际上是实力骨干仍在。

流民军队一般都是少量的骨干军队加上大批的依附流民,如果接连胜利,名声响亮,那聚在他们身边的部队就会越来越多,如果说运气不好,那也就是骨干部队的规模。

但有这个骨干在,只要是再有机会,就可以重新啸聚起来,恢复实力和气候,革左五营这边也是如此。

城内的人吃了败仗,心中却也是不太恐惧,因为知道骨干还有,官兵又是不着急进攻,索性是先守好城池,等待机会。

不过城外的淮杨军官兵展现了令城内瞠目结舌的土木作业能力,竹排和木架为骨,围着颍上城修筑了一圈长围。

这几天在颍水东门那边负责眺望的哨探,每次都看到大批的船只从下游过来,卸下大批的装备和材料,渐渐的这矮墙已经是把整个的颍上城圈了起来,就算是求救的哨探也不能派出城去了。

东门两侧的矮丘和沟壑,都是被官兵尽可能的填平休整,想要再接着这样的地利派兵袭击是完全不可能了。

等到内圈的矮墙修筑外面,淮杨军的兵马开始在矮墙外面扎营,大批的民夫也是乘船来到了颍上城的城下,这些民夫有很多人就是先前逃散的溃兵,这种乱世年景,零散的几个人行走在野地之中,不是饿死被杀死,就是被人抓走做牛做马。

城头上的革左五营士兵,眼睁睁的看着内圈的矮墙被加厚加高,在外面却又是修筑了一道墙,居然是里外两道长围圈住了颍上城。

城内的革左五营有气无力的组织了几次突围的攻击,都是被依托工事的官兵打得灰头土脸,大批的民夫丁壮,充足的材料,还有胶州营淮杨军自己士兵的苦干,外面的这两道长围完成不慢。

城内的流贼索性是不动了,反正城内还有积储,到底是要看看谁能挨的住!

但快要到七月底,据说在颍州城附近的老回回和改世王部,竟然一点消息没有,城内的三营这才是有些慌神,又是组织了几次无精打采的突围,结局自然是白白损失力量。

革左五营目前实力最强的就是老回回马守应和改世王蔺养成的兵马,这两部很有些边兵系统的人加入,打起来相对的有章法,并且是勇猛坚韧,革左五营彼此争权夺利,互相猜忌,这是从起家的时候就有的问题。

但真正面对大敌的时候,革左五营还都是一致对外,不曾抛弃谁不管,城内的希望就是革左五营的那两营过来救援,谁想到却毫无声息,这可是奇哉怪哉了。

实际上,在革里眼和左金王那些人以为的,颍州那边应该知道消息的时间,和马守应、蔺养成真正知道消息的时间,也就是预计时间和真实时间,相差了差不多十一天,因为战场遮蔽的工作做的很好。

淮杨军的哨探和凤阳府豪门乡勇,甚至是一部分盐枭都是被动员了起来,就是为了彻底隔绝,给淮杨军争取修筑工事的时间。

老回回马守应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他家本是陕西华阴县的人士,后来搬到河南的河南府居住,因为本是客居,所以从小就是一幅火爆脾气,十几岁的时候又是被官兵招募,加入陕西边兵,在西边和套寇(河套蒙古部落)打了十几年,偷跑回乡的时候,天灾人祸逼的没有办法,才起事作乱。

他本就能打,在军中的经历更是让他与众不同,所以革左五营的老回回这一部,号称是最强。

马守应和蔺养成打下了颍州城,掳掠全城,通过放粮招募贫民流民加入,休整整顿,并且派出使者先去往河南与李、罗联军联系。

然后所做的就是等待后面的三营上来,但迟迟没有举动,不断的派出联系的使者也是如泥牛入海,毫无消息。

目前马守应和蔺养成差不多收拢了将近十万的人马,再要走回头路,耗费实在太大,但七月底的时候,委实是等待不下去了,马守应决定回颍上的时候,消息也终于是传过来了,说是革左五营三营在颍上城被围,损失惨重。

被官兵挖掘长围围困在城中出不来,当时老回回差点把报信的这个人砍死,心想不要胡说八道,向来都是咱们围攻官军的时候才修筑土木,挖掘壕沟,修建围墙,官兵怎么也这么干。

而且内外两层长围包裹,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仔细讯问后才知道,原来是贺一龙先是出城佯攻,然后这许多报信的人从四面八方的逃跑,差不多都死在堵截上了,也就是他和几个跑过来。

老回回和改世王不敢相信,只能是加强戒备,第二天第三天也有探子陆续的到达,这才是确认了消息。

同时派出去的探马和哨探也是回报,说是官兵的确是把颍上城包围的水泄不通,城内悄无声息,看着情况很是危急,老回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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