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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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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你这是……”周妈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弄了半天,原来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眼看着若雅的脚就要迈出门槛,她不由着急了,太太好不容易派她出来办这么个差使,可别给办砸了啊。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机会,这大姑娘长得极不出众,又是这么一副口舌,正好可以替了丞相府的小姐。
不然,到时候若是泰王真的追究起来,他们丞相府纵然不怕,皇上那儿也不好交代啊。
第十三章 只好得罪了
周妈妈只好看向身后的林氏,“夫人,你看大姑娘她怎么不听说啊?”
身为盛家的世仆,她算是明白了林氏的心思。就算是让她去死,只要答应把她女儿嫁给一户好人家,她也是愿意的。
果不其然,林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就瘫软在床上,喘息着叫道:“雅儿,你这是想要娘的命啊?”
若雅闻言眼眶湿润,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定了定神,才转回身去,坚定地望着林氏那张如鬼似魅的脸。
“娘,难道您愿意看着我们母女生生地分离吗?嫁人就这么重要吗?您不是也嫁给了我爹了吗?可您这半辈子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林氏和陈妈早就掩面而泣,只有周妈妈甩着帕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若雅,这个丫头容貌不怎样,口舌倒是伶俐。
“万一我爹把我随随便便给嫁了呢?难道您就这么想眼睁睁地看我跳入火坑?”字字泣血,声声敲打在林氏的心头。
她矛盾极了。
孤苦了半辈子,她急切地盼望着自己活着的时候能够看到若雅穿上大红色的嫁衣。可是若雅的话让她挣扎不已,古木时若是真的有情,又怎么会由着她们母女自生自灭?
她不敢相信古木时,更不想放弃这唯一难能可贵的机会。她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垂死挣扎,“他毕竟是你亲爹。‘虎毒尚且不食子’,给你找一门好亲事能碍着他什么呢?”
碍着他什么?
若雅不由苦笑,一个为了登高上位、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年幼的女儿都抛弃的人,还能有什么顾忌?
她可不像她娘那样,对这个爹还抱有幻想。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心里清楚的很。漫说现在是太太盛氏当家,就算是盛氏死了,古木时也不见得会心软,会把她们接回去。
没了盛氏,还会有助他往上爬的赵氏、孙氏……这样的人,什么都可能会碍事。
望着若雅唇角那抹若隐若现的讥讽,林氏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苍白无力。
周妈妈见她并不能说服自己的女儿,反而娘儿三个哭成了一团。粗大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气道:“你们这叫什么事儿呀?好好的事儿弄得如丧考妣一般,若是不想回去享福,就在这儿穷死吧。呸,算我白跑一趟!”
说完,扭着浑圆的身子甩了帘子去了。
若雅也不想和她计较,小人行径,只当是一只母狗发疯了。
话说周妈妈气哼哼地上了车,古福赶着车急匆匆地回了城。
进了丞相府,她就一溜小跑着来到了盛氏的上房里,对盛氏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盛氏听着听着眼睛不由泛起了光,连连问道:“你说那丫头真的长成那副德性?”在周妈妈再三保证之下,她兴奋地坐不住,在室内搓着手来回地踱步。
“你都不知道雪晴这两天哭了多少次了。你说好端端的人家谁愿意嫁给泰王那个凶神恶煞啊?”盛氏语气里满是兴奋,“要真如你说的那样,倒真的合了我和老爷的心意了。”
“到时候泰王若是追究起来,我们也就不用愁了,也省得雪晴跳进那个火坑。将来的好日子多着呢。”
周妈妈连忙赔笑,“太太说的是,只是那丫头倔强得很,若是不让她娘一起跟过来,她怕是死活都不愿意来的。”
“你不是说那林氏现在像个鬼一样难看吗?”盛氏正踱着的脚步忽然停下来,让一直低头跟着她的周妈妈差点儿撞了上去。
忙低了头屏声敛气地回道:“是,老奴看了,连原来一分的风采都没有,整个人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老爷……就是见了,也认不出她是谁了,太太尽管放心就是!”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盛氏哈哈大笑,“没想到那么个娇弱的美人儿也成了老太婆了。就算是她还是当年的样子,就算是老爷见了她,又能怎样?他能有今天,我们盛家可是功不可没!”眸子中的一点狠厉,随着这话慢慢地消散。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仿佛正把古木时给掐在里头一样。
“那是,那是,我们盛家,百年望族,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周妈妈极尽阿谀之能事,讨好着她。
盛氏被她奉承地浑身舒坦,眉眼都笑得弯弯的,“既然那丫头不想和那贱人分开,我倒不介意府上再多养两个人。也好,都弄到府上来,也省得那丫头不乖乖地听话!”
她说着话,两手却紧紧地绞着帕子,恨不得把那帕子绞成了麻花。
斜睨了一眼躬身静听的周妈妈,她低低地吩咐,“这事儿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圣意说是这个月的十六就操办婚事,我们得赶紧了。你明儿一早就多带些人,把人给我弄到府里来!”
“是,老奴明白!”周妈妈点头应声去了。
盛氏则半眯缝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倚在太师椅的椅背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一个丫头忽地闯了进来,急匆匆地禀道:“太太,小姐和少爷身上忽然痒起来,实在是受不得了。”
盛氏身子忽地就坐起来,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儿?可是吃坏了东西了?请大夫来了没有?”一叠连声地问着,就顺势扶着那丫头的手急急地出去了。
十四章 各方谋划
静悄悄的夜晚笼罩下来,万籁俱寂。除了路上偶尔有打更人间或的喊叫声,再也没了别的声息。
丞相府里灯火辉煌,映得天空都红了。
丞相古木时正在上房里来回地踱步,里间里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他的女儿和儿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浑身发痒,被夫人盛氏给接到自己屋里,此时几个大夫正忙乱着诊脉。
见女儿和儿子披散着头发,要死要活的痛苦样,盛氏的心似要被揪起来,也跟着拿帕子抹眼泪。
屋子里丫头婆子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只静悄悄地立在那里听候吩咐。
这个关头,惹恼了主子可就是一顿好打!
泰王府的书房里,还透着温馨的烛光,高大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显得更加挺拔不凡。
上官玉成正负手而立,倚在窗边。银色的面具在烛光映照下有点儿刺眼,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对面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脸色铁青,唇角紧抿,似乎正憋着一肚子的气。
“主子,咱不能就这么逆来顺受啊。古木时那只老狐狸调教出来的女儿能有什么好?还不是小狐狸一只?这若是嫁给了您,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皇上,怎么就不多想想?”
上官玉成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半天才道:“刑天,这是圣旨,不逆来顺受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刑天一下子被他给问住了,张口结舌地说不上话来,憋得一张俊脸通红。
上官玉成好笑地望着他,道:“行了,你别尽想着我的事儿了。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为我自己想想?”刑天似乎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主子,我自己有什么好想的啊?”
上官玉成就呵呵轻笑,“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你上次晕过去,可是有一个小姑娘救了你,人家还看光了你的身子。你说,你不得为人家负责吗?”
“咳……咳……”刑天好像一下子被口水呛住了,那张俊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不无哀怨地望向上官玉成,急道:“主子,都这个时分了,您还跟奴才在这儿斗嘴?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你的事儿。”
上官玉成见他羞了,也不好再调侃他,只轻轻笑道:“这事儿已经是铁板钉钉——没什么好想的了。其实皇上不是没想过,而是想得太多了。”
见刑天瞪着眼睛看他,他知道他有点儿不明白,幽幽说下去,“古木时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谁上位都要依仗着他。父皇正是看到太子和他走得近乎,才想出了这么一招。他这是想动摇太子和古木时之间的关系啊。只是这样会有用吗?古木时的女儿嫁给我,他就能和我更进一步了吗?”
刑天此时才知道这桩婚事背后的深意,不由一拍脑袋叫道:“原来皇上这么想的?只是为何没用呢?他的女儿嫁给了您,日后你们就是翁婿关系了。怎么着,他也不能和太子走近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上官玉成静静地望着刑天,慢吞吞说道:“古木时老奸巨猾,怎么会受制于这桩婚事?父皇,想得太简单了。”
是啊,为了权势,女儿能算什么呢?倒是他们泰王府,活生生地就被烙上了一个和古木时靠近的印记了。
这个结果是皇上想要的,可不是他想要的。况且这关系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对于古木时来说,什么都没有利益最大!
上官玉成这么多年,以旁观者的眼光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太子位高权重,乃是国之储君,一国根本。他还和丞相走得这么近,心中想的什么可想而知。
父皇这么多年,总觉得愧疚于他,这才想出这么个招儿来弥补他吧?
若是将来太子登位,他恐怕是第一个被清算的,纵然他面目被毁,可是架不住他能征善战,为大秦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在军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威望。
俗话说,“树大招风”,太子,能不忌恨吗?
他,其实早就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可是,这有用吗?能使他免于被太子清算的命运吗?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父皇已经病入膏肓,这也算是他最后一次为他铺路了吧?
心里忽然泛起了一股酸酸的痛感,还以为这一生,不会再有人在意他,不会再有人为他着想。
从母妃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所为,可是父皇既不追查,也不惩治,任凭皇后一手遮天!
可到现在,他才想明白,父皇心里其实也很苦的。皇后母族势力雄厚,父皇,怕也是奈何不了她啊。
如今古木时乃是后起新秀,势力足可以和后族相抗衡,父皇就想着以此来钳制后族,想让自己日后能一帆风顺地活下去。
只是,这一切能如愿吗?父皇当初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如今还能保护得了他这个丑八怪吗?
“哈哈……”上官玉成忽然大笑了起来,声音里却满是沧桑,听得刑天顿觉头皮发麻。
“主子……”他无声地喊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儿。”上官玉成摆摆手让他心安,又吩咐道:“旨意让我这个月十六成亲,那就这样吧。这两天,你领着人把府里收拾一下吧。”
刑天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这桩婚事,知道已无可挽回,只好点头,问道:“不知道主子想让王妃住哪一所院落?”
府里的院落很多,由于泰王还没有正室,基本上都空着,是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上官玉成身边倒是有几房姬妾,每人一所小院落,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倒也相安无事。况且他常年征战在外,压根儿一年就见不到她们几面。如今府里能有位王妃约束一下也好。
于是就道:“就把后头的碧云轩收拾出来吧。那里地方清幽,倒是个怡情养性的好去处!”
刑天听了不由咧嘴笑了,这说明主子还是不满这桩婚事的,想给未来的王妃来个下马威啊。
泰王府占地几百亩,里头的院落几十个,唯独这碧云轩是在最后一进的西南角,是个再偏僻不过的院子了。
什么环境清幽?那个地方住进去,可是与世隔绝了。只要主子不踏进那个院落一步,王妃这辈子就别想见到主子。
古木时那老狐狸不是答应把女儿嫁过来吗?那好,就让他这颗棋子用不成,让他的女儿守活寡,自生自灭算了。
想清楚了这些,刑天忙利索地朝上官玉成恭敬地行了一礼,就匆匆地出去了。
十五章 母女分歧
自从打发走了周妈妈,若雅心里就极不踏实,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结。
林氏则不停地埋怨,嫌她性子太过倔强,得罪了周妈妈,就是得罪了盛氏。一个女孩儿家,若是没了家族的支撑,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到时候总不能就随随便便地像村子里的女孩儿一样嫁给庄稼汉子啊,那她这辈子苦熬到如今还有什么盼头?
望着林氏那双因为熬夜加上流泪而红得吓人的眼睛,若雅心里顿觉一股刺痛,可是就这么丢下林氏,自己一个人跑到丞相府去,就算盛氏真能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就能过得安稳吗?
何况盛氏安的什么心她们也不知道,万一拿她当棋子怎么办?
可是到时候林氏也跟着去了,依照她现在的能力,又能如何照顾林氏呢?
她不由陷入深深的惆怅中,任凭林氏数落来数落去。
夜里,她躺在外间简陋的用两条长凳搭起的硬板床上,听着对面传来陈妈妈的鼾声,她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
说来说去,还是没钱!这年头,少了什么都不能少了钱,还是钱在作怪。
要是有了钱,娘也能过得更好一点,就算是古木时一辈子都不见娘,娘心里不痛快,可至少能吃得起补药,能锦衣玉食地过着。
再退一步讲,有了钱,她能带着娘离开这个地方,离古木时远远地,既然他那么绝情,就当没有他这个人好了,何必在这个地方心心念念的?林氏的心病说不定到江南水乡就能好了呢。
一晚上,她睡得都不踏实,睡里梦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第二日一大早,若雅睁着熊猫眼起来,陈妈妈已经煮好了稀粥,熬好了药。
她给林氏端进去,见林氏双眼下也是淤青一片,显然一夜也没睡好。不过她们也是见怪不怪了,林氏自从被古木时和盛氏赶出来,夜里就没痛痛快快地睡过。
服侍林氏喝过了药,又吃了粥,若雅才小心地陪笑说自己想到城里一趟。
林氏听了倒没怎么着,陈妈妈却在外间里喊着:“姑娘是什么身份的人,怎能一个人抛头露面的?”
若雅不由苦笑: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有那么多的穷讲究!
她低声冷哼:“妈妈,我们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总不能坐吃山空等死吧?我采了那么多的药草,若是到城里能卖了,好歹也能换点儿银钱,家里也不至于如此困窘!”
陈妈妈听了还要说什么,林氏却开口道:“雅儿说得也是,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只是绝口不提她进城的话。
陈妈妈一挑帘子从外间进来了,站在床前给林氏身下塞了个大靠枕,才絮絮叨叨地说道:“姑娘好歹是丞相家的大小姐,又到了说亲的年纪,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日后可就没有人家来求亲了。”
林氏也微微颔首,似乎很赞同她的话。不管怎么样,在她心里,若雅是古木时的女儿,就得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在村子里住着,若雅平日里也不避嫌,上山采药,在村里给人给牲畜治病,也是迫不得已。
眼下周妈妈来了一趟,已经透露了说亲的意思,若是再让女儿出去疯跑,被丞相府的人知道了该说自己不懂规矩,教出来的女儿没个姑娘样。
见她沉吟不语,若雅急了,上前抱了林氏的胳膊晃着,“娘,我才不想嫁人呢。就算是丞相府来人给我说亲,依照我们的地位,还能好到哪儿去?我才不让他们摆布我呢。”
“胡说什么呢。”林氏瞪眼轻斥,“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害不害臊?”
望着若雅委屈地撇了撇嘴,林氏又缓了缓语气,“你爹再怎么心狠,你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还能不给你找门好亲事吗?从今儿起,你就在家里学学女红,别再往外头跑了,也该有个姑娘样儿了。把脸上那东西给我揭下来,好好的脸干嘛非得扮个丑八怪?要是让府上的太太知道了,还怎么给你议亲去?”
议亲议亲,就知道议亲。若雅心里暗暗想着,还不知道被人家给卖到哪里呢,在这儿还一头热乎着。
但是这话她知道跟林氏说不通,在林氏脑子里,就是一个观念:虎毒不食子。古木时能绝情对她,但绝不会绝情对待他的女儿的。
若雅实在是难以和这两个古人沟通,憋着一肚子的气来到了外间,找了一个布袋,就到院子里把自己常年晒干积攒下的蒲公英、紫花地丁、苦地丁、益母草等在山上挖来的药草装进去。
不多时就听二妮在外头喊:“若雅姐,弄好了吗?”
若雅一声不吭地背起了背篼,里头放着那个布口袋,就要出门。
陈妈妈急了,立时赶出去,喊着,“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若雅没好气地回道:“到城里转转,看看药铺里收不收草药!”
林氏在屋里听了也急道:“你这丫头,难道娘刚才说过的话都成了耳旁风了吗?”
若雅回过头笑了笑,大声答道:“娘,您别急,我就是想出去卖点儿药草,说不定能得几个钱呢。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等着挨饿啊,命都不保了还议什么亲!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陈妈妈站在门口正要追过去,却被这一句话给惊得愣在那里,双手合十念佛:天爷,她们家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了?
林氏在床上只觉得心口憋得难受,双手不由揪着领口,暗自掉眼泪:闺女大了不由娘了,管不住了。
若雅却没这么多的心思,她现在就一个念头:赚钱。没了钱什么都干不成,眼看着家里就揭不开锅了还要那个身份做什么?
说穿了,她和二妮有什么区别?人家至少还有爹有娘有姐妹兄弟的,家里日子就算是清苦,好歹能有个盼头。将来就算是嫁人,也嫁个老老实实清清白白的人家。
哪像她,明明是人家遗弃不要的,她娘还总是报着一丝希望,还以为她们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终究还是和这些村里的姑娘不同的。
她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为林氏,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十六章 巧遇产妇
出了门,就见二妮已经背着一个背篼等在那儿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就结伴而去。
二妮背着的是家里母鸡生的蛋,足有大半篼子,也不知道一家人省吃俭用地攒了多久了。
今儿运气还真好,走了几里地,就遇到一辆拉柴的年车,恰好是二妮姥姥村里的邻居,两个小姑娘就趁机坐上了,也省了不少力气。
到了城门口,看看日头,都快到午时了。
一大早起来,只吃了一碗稀粥,若不是让牛车捎过来,若雅怕是早就撑不住了,饶是这样,肚里也唱起了空城计。
看着赶牛车的老汉从褡裢里拿出一块发黑的饼子,若雅只觉得嘴里的口水直流,肚里的饥饿感好像更厉害了。
她别过脸不去看不去想,这么大的姑娘了,再饿,也不能要食不是。
就听那老汉呵呵笑了一声,大手伸到她们面前,却是一块黑饼子。
耳边听得老汉憨厚的话,“大姑娘,来,吃一点,也没什么好的。”
若雅红着脸接过来,二妮更是不客气,想来和那老汉熟了,还问人家要了一块黑乎乎的咸菜疙瘩,两个人就着就这么吃起来。
还别说,这杂合面掺了野菜的饼子,就着黑疙瘩咸菜,真是人间美味啊。
若雅长这么大,好像头一次尝到这样好吃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家里的日子过得太苦了,每日里两餐饭,都是稀得照得人影的粥和野菜汤,什么时候她们家能吃上这野菜饼子呢。
眼看着家里连稀粥都吃不上了,哎!
他们都是买点儿零碎东西的贫苦百姓,守城门的兵士们略略检查了一番就放行了。
赶牛车的老汉拉着一担柴到了西市,二妮和若雅在城门口就下来了。
京城到底不同于她们居住的那个小村,到处都是熙来攘往的人,川流不息。
人们身上的衣裳也好了许多,虽然不一定都是绫罗绸缎的,可是那料子也不是乡下人能想得到的。
大街两边都是商铺,卖什么的都有,沿街还有小贩子高声吆喝着“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儿……”“大碗馄饨喽……”
香气随着吆喝声一并传来,鼻端被诱惑地痒痒,让若雅和二妮两个大姑娘家直流口水。
二妮走在她左边,眼睛不够使地东看西看,吸溜一下口水笑道:“今儿要是能把鸡蛋卖个好价钱,我也来一碗混沌尝尝……”
若雅听了只是抿嘴一笑,肚子里忽然就咕噜噜响了一下,她的鸡蛋能卖个好价钱,自己的药草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难道要空手而归吗?若是这样,下一次可就出不来了,林氏和陈妈妈定会把自己拦在家里待嫁的。
走了一段,她就和二妮兵分两路了。二妮去西市,她则到广元堂。
上次小伙计二顺子透了口风,广元堂的生意并不好,她还来实在是有点儿不识抬举了。可是为了那几个铜板,她只得厚着脸皮。
她在门口停了一下,咬咬牙,就进去了。
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若雅不由愣怔起来,莫非才几天没来,这广元堂就要关门了?连坐堂大夫和伙计都辞退了?只是为何还开着门?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柜台后响起一阵鼾声,她忙踮起脚尖往里看,二顺子口水四流睡得正香!
她松了一口气,轻声喊道:“顺子哥,顺子哥……”
二顺子惊醒了,手里兀自捏着那柄鸡毛掸子,眼神恍惚地乱看了一阵,才看清面前是谁。
“你又来了?”二顺子笑得有些勉强,“我们掌柜的明天就要关门了。”
“是这样啊,是我唐突了。”古若雅只觉得脚步似有千斤重,她慢慢地把地上的布口袋收拾了塞进背篼里,背上了就缓缓地出了门。
外头的日头正当头顶,酷暑的天儿*辣的阳光刺得人有些头昏目眩,她恍然地看着街上渐渐稀少的人群,不知道路在何方。
忽然,街角拐弯的地方冲出来四五个大汉,身后还跟着两个颤巍巍互相搀扶着的妇人,几个人好似卯足了劲头朝这边跑来。
若雅下意识地就朝墙角靠了靠,看这样子,这群人有什么急事吧?
只见这几个人呼啦啦一下子就冲到了广元堂里,领头的一个大汉一边狂奔一边大喊着:“大夫,大夫快救命。”
若雅心里不由纳闷,这药铺都要关门了怎么还来?
还没想明白,就见领头的那个大汉噗通一声就冲着小伙计跪下了,“小哥儿,快请大夫出来看看。我婆娘都生了一天一夜了,还没产下来。我们这不是没法子了吗?只要救活我婆娘和孩儿,我给你们药铺做牛做马……”
他咚咚地就在药铺门前的青砖上磕着头,额头上已经一片青紫。
二顺子想来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搓着手来回地跳着脚,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快关门了,坐堂大夫都回家了,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况且这产妇哪有抬到这里的?”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产妇和几个大汉、妇人都围在了里头。
若雅透过人群的缝隙,仔细地看了看挺着肚子躺在门板上的孕妇,面色蜡黄,头发打湿了粘在脸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气绝身亡了。
可是她清楚地看到抬起的门板下面一滴一滴地渗出鲜红的血来。
死人的血不会是这般颜色!
这么说,这个妇人还没死透,还有救!
不过要是再拖延下去,就不好说了。
十七章 出手相救
产妇的丈夫还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二顺子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进去叫了掌柜的出来。
广元堂的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大热的天儿,穿着一件潞绸直裰,摇着一把泥金的折扇,一摇一晃地出来了。
想来他极不情愿地被小伙计从后堂请出来的,一边走还一边砸吧着嘴儿,显然正在吃着中饭呢。
他走近前来,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磕头的大汉微微地弓了弓身子,似乎是想扶他起来,但是大汉一见了掌柜的出来,唯有拼命地磕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胖掌柜的有些尴尬,搓了搓肥厚的下巴,挤出一句话,“你这汉子别在我这儿跪着了,我这也是小本买卖。这产妇都这样了,这不是来坏我声誉的吗?”
他说得也是,这产妇既然在家里生了一天一夜,如今眼看着就剩了几口出的气儿了,万一人家接手了,到时候一尸两命,有嘴也是说不清。
这事儿就是搁在现在的大医院也不敢接啊。
那大汉似乎听不到胖掌柜的话,只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喃喃念叨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若雅在人后头只觉得一股心酸冲上鼻头,难道就不能救了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大人孩子死了吗?
不知道怎么的,她只觉得浑身从下往上蒸腾起一股火苗,烧得她再也顾不上别的,猛地就冲进了人群,大声喊道:“让我来试试。”
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人们,猛然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刷地一下子都把眼光射向了她,待看清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时,脸上的兴奋还没落下就换上了满满的失望。
这个小丫头也许是疯了吧?连广元堂的掌柜的都不敢接的活儿她也敢这么吆喝?
要知道,这广元堂的掌柜的祖上可是靠着医术吃饭的,虽然传到他手里,他不怎么给人看病,但是不可否认,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平日里这药铺里虽然也有坐堂大夫,这掌柜的还是给一些大户人家看的。
眼下这情况着实棘手,胖掌柜的自然不敢让把人抬到屋子里。产妇生孩子不吉利,何况人还要死了呢。
谁知道这个当口竟然蹦出一个小丫头来,胖掌柜的不由目瞪口呆,这丫头不是来自己这儿卖过草药吗?怎么来给他惹事来了?
他不由一阵气恼,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转身就往里头走去,又吩咐二顺子,“这等不吉利的事儿可不能在我们药铺门口干,让他们远着些。”
二顺子就拿着鸡毛掸子驱赶人,“去去,别死在药铺门口,不吉利……”
气得地上跪着的那个汉子一下子站起来,伸出拳头就要打过去,却被旁边另一个汉子给攥住了,“二郎,少惹是生非,救弟妹要紧!”
若雅已经在那产妇身边查看过了,旁边那两个妇人早就听她吩咐挡住了众人的眼光。
诊过脉,看过胎,她心里有了数。
产妇的丈夫望着不慌不忙的若雅,只觉得心一下子安下来,结结巴巴地央求着若雅,“姑娘,不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活孩子她娘,我们才成亲不到一年呢。”
若雅点点头,不待他说什么,连连说给那两个妇人,“快找热水、烧酒来,最好再找跟银针和剪刀……”
眼前这产妇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不能再耽搁了。
产妇的丈夫听了一步就跨进广元堂,朝二顺子嚷嚷道:“快弄点儿热水和烧酒,再把银针和剪刀借我们用用。”
二顺子还迟疑着借还是不借,那大汉就急了,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喝道:“人你们见死不救,连东西也不肯借吗?你们还对得起救死扶伤这几个字吗?”
二顺子这才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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