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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恨嫁守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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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沈善瑜给了他一个很不满意的眼神,低声道:“阿禹,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亲亲。”见他脸色红得吓人,又笑道,“小乖乖,姐姐再教你一次,可要记好了。”说罢,狠狠的吻住他,小嘴又吸又咬,喉中还哼了几声,将萧禹撩得情动不已,正要夺回主导权,她却放开:“小乖乖,你学会了么?”
“阿瑜仗着我怜你,不忍将你弄疼,阿瑜倒是半点不领情。”萧禹咽了口吐沫,粗粝的手指轻抚她嫣红的双唇,又将她按入怀中疯狂的索吻。直到双方都差点窒息,这才松开。
萧好人红着脸,瞥见沈善瑜被自己吻肿了的双唇,只觉得心跳加快,低头讪讪。何以每一次,他都要将阿瑜弄成这样?岂料沈善瑜高兴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很抖M的趴在他怀里:“好喜欢阿禹……”
萧禹展眉微笑,将她圈在怀里,任由她在自己胸口画着圈圈:“阿瑜乖……”
趴在他怀里,将今日的事向他娓娓说罢,沈善瑜语气沉闷:“大姐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会的,”知道大公主对她的意义非同寻常,萧禹将她又往怀里拢了拢,“总会再见面的。”
“但愿可以。”沈善瑜低声道,“你此去送大姐姐,你要保护好姐姐,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别在途中累坏了。”沉默了片刻,她胀红了脸,“下月廿一是我生辰,你若是回不来也不打紧……”
“没有若是。”萧禹低声道,低醇的声音魅人心魂,“我答应过你会陪你一起过生日,我就一定会回来。”啄了啄她的额头,“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大公主的,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罢,他笑,“等我回来就是了,别想太多。”
因二月下旬大公主要走,故此众人都是十分的看重。从大公主的伤势好上一些,就四处做客,好不热闹,也无人敢在皇后跟前多提大公主又要走了的事,生怕再次勾起皇后的伤心事。
沈善瑜自然也是难受的,又有一日,东宫之中设宴,这些皇子皇女们难得将家眷也带了来,坐在一起好不热闹。而沈琏清楚妹妹的意思,也将萧禹给请了来。酒过三巡,沈善瑜推说吃多了酒,出去站着醒醒脾。大公主见状,顺口则让萧禹陪着一起去了。
月色皎皎,两人自行漫步在东宫的花园之中,虽是离得尚远,但还能听见宴会处的声响。慢慢的走出几步,沈善瑜深吸一口气,对萧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埋下身子。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萧禹很顺从的俯低身子:“怎了?”
沈善瑜双手搂住他脖子,四脚并用挂在他身上:“要阿禹抱抱。”她声音甜软,萧禹失笑,抱着她:“好,阿禹抱抱。”
这么些日子跟沈善瑜在一起,萧禹自觉自己的性子软化了许多,愈发的喜欢她对自己撒娇了。
猛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沈善瑜用自己的小脸贴着他的,感觉到他肌肤传来的灼热温度,沈善瑜哼哼唧唧的问道:“阿禹,你愿不愿意娶我?”
元宵节那日,她看到陆齐光救了大姐之后,却又无比决绝的离开了,这让她很难受。当年他二人情比金坚,到底还是败给了国事,退一步说,若是当年皇帝知道大公主有喜欢的人,未必肯舍了女儿去和亲。
所以她也想要赶紧定下来了,只要萧禹说愿意,她也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父皇母后还有哥哥姐姐们,她喜欢萧禹,想要嫁给萧禹做妻子。到那时候,就算是京中的官家小姐们想跟她拼命,她都不会再退让半步。
她真的不愿意去步大姐的后尘。
搂着她娇小的身躯,萧禹张了张嘴,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事,按着理儿,应该是他问出来才是,但现在却是让沈善瑜主动,委实可笑。胀红着脸,萧好人转头吻了吻她的脸颊:“阿瑜,再等等,好么?”放眼几个驸马,谁不是年轻有为?他不能轻易委屈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要沈善瑜不会因为自己而被姐姐们笑话。
“那你送了大姐回来再给我答复。”沈善瑜又啃了他一口,“最喜欢阿禹啦。”
被她火热的表白再次弄得脸上通红,萧禹捏了捏她的小脸,微微一笑。
*
二月下旬,阿木尔来使返回,宣武将军萧禹奉旨相送。途中需经过陇右道进入两国边境,紧赶慢赶,在三月初十,将阿木尔来使送出国境。
很快就到了三月廿一,今日乃是沈善瑜的寿辰,因为大公主刚走,帝后一片爱女之心尽数转移到了沈善瑜身上,要为她风光大办。
这日沈善瑜起身后,明月领了一群人进来布菜,又笑着对沈善瑜道:“公主,大公主捎了信来了。”
沈善瑜正坐在妆镜前梳妆,今日非同寻常,自然要打扮漂亮些。听着明月的话,浑身一激灵:“给我吧。”在临走前,她和萧禹就约定好了,若是萧禹有话捎给她,只说是大公主的意思就好,免得让人生疑。
打开鼓鼓囊囊的信封,一把钥匙落了出来,信封里还附着地契和薄薄的澄心堂纸。来不及细想钥匙和地契的事,沈善瑜忙将澄心堂纸展开,上面以行楷写就,字迹疏狂大齐,笔画之间自带凌厉之风,一望就知道是萧禹手书。
匆匆读罢,沈善瑜脸颊一片火热,明月见状,忙指了一圈殿中伺候的宫女,众人会意,纷纷告退。待众人走了,明月一面布菜,一面道:“不知萧将军说什么了。”
“说是路上有事耽搁了,现下还在陇右道。”沈善瑜笑道,“这信怕也是七八日前寄出来的了。”又摩挲着那把钥匙,也是难为萧禹了。上次她说喜欢快雪山庄的温泉,他竟然给自己找了一处带温泉的庄子买了下来,作为生日贺礼。
礼物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心。沈善瑜脸颊火热,心中一片温软。更要紧的是,这木讷的人总算是有些开窍了,信的末尾竟然写着一句情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让沈善瑜好不羞赧。
见自家公主羞得脸儿火红,明月很知趣的不去问,反正萧将军和公主好就好,旁的事她不管也不愿意去过问。
当日中午,帝后为沈善瑜设宴,宴上皇后赏了沈善瑜一株一丈多高的珊瑚树,皇帝则金口玉言,命工部着手修建沈善瑜的公主府。平静的谢了恩,沈善瑜还沉浸在萧好人的情话之中,周身都飞出粉红泡泡了。
而这粉红泡泡,到了画舫之中都还没消减下去。她独自站在船头,身后是沈怡安和杨婉茹两人的窃窃私语。沈善瑜也不去多理后面,杨婉茹倒是忸怩,被怡安郡主推了一把,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阿瑜,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武郎了?”
这话好比一把针刷,把她的粉红泡泡给全部戳破了。阴恻恻的看了杨婉茹一眼:“你说什么?没有呀。”
这小表妹一向是个纯真乖乖女,见了沈善瑜阴恻恻的眼神,立马就把沈怡安买了:“不是我,是——”还没说完,就被沈善瑜捂了嘴,刻意大声说道:“你信她,她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能信呀。”
沈怡安立马不乐意了:“你说什么?我说的话怎的就不能信了?”说罢了,一脸恼怒的要和沈善瑜开战。沈善瑜也不惧她,气势上半点不弱。沈怡安这大嘴巴,就该坐上窜天猴在天上去逛一圈!
眼看两人还真要不饶对方了,杨婉茹倒也淡定,反正她也知道这两人的奇葩相处方式,只要别波及到她身上来,这俩就算把对方扔到了运河里她都不管。
“这是怎么了?”三公主瘾犯了,想找人摸骨牌,见三人在这里,也是拊掌笑道,“正好正好,陪我去摸骨牌就是了。”
二公主的声音从后面飘来:“在公主府不能找人摸?非要来这里陪你?”
三公主一手一个抓着沈怡安和杨婉茹,回头笑道:“那哪能一样?公主府的都是下人,谁敢赢我?回回都是我赢,岂不是没有趣味了?”又笑道,“阿瑜去么?若是不去,我就找小四,总归二姐姐那些御夫之道,我瞧小四也用不上。”
躺着都中枪的四公主脸上胀红,见二公主要恼,忙陪笑道:“二姐,我愿意听的。”
沈善瑜笑道:“我就不去了,我是个臭手,一会子回舱房里吹吹风,睡一觉就好了。”
“还没吃酒呢,你就要去吹风醒脾了?”沈怡安冷笑道,引得沈善瑜虎了脸,正要啐她,三公主则捧着怡安郡主的小脸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阿瑜是要一个人偷偷的去想情郎呀。”
她素来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说这话时也没有想太多,挨了二公主一记眼刀,还是老实了;沈怡安倒是了然,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沈善瑜,眼里隐隐露出几分嘲笑来。
沈善瑜:你俩真的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和众人说了几句话,沈善瑜就溜了,要回自己的舱房睡一觉,经过甲板之时,却见大皇子和沈琏并肩而立,似乎在说什么。沈善瑜抱着去吓唬哥哥们的心屏气凝神,正要靠近,却听大皇子沉稳的声音:“如此说来,陇右道的确不甚安稳。我前几日进宫向母妃请安,才见宫中似乎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顾虑着阿瑜不说,谁又知道呢?”沈琏长叹一声,听到自己的名字,沈善瑜略一沉吟,赶紧听得更仔细了。好在两人都没有发现妹妹趴在这里偷听,沈琏又继续说道:“虽说有受伤者,但好在无人死亡,父皇也说是萧禹领导有方之故,便不与追究责任了,只是这陇右道山匪竟然如此凶悍,敢明目张胆袭击朝廷的护卫队,委实是目无王法。”
沈善瑜觉得脑子轰的炸开了,山匪伏击护卫队?而萧禹的那封信之中提到他被有些事绊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不能陪自己过生日的缘由,就是因为中了山匪的埋伏?
沈善瑜觉得自己无力至极,萧禹不肯告诉她事情的确切原因,宫里也没有半点消息,是不是能够说明,所有人都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心,所以选择了隐瞒?换言之,自己和萧禹的事,至少父皇母后和哥哥们是都知道的……不过她也无暇管这些了,努力消化着方才获取到的信息。
沈琏说,无人死亡,也就是说伤者虽有,但并未有人因埋伏而丧命。沈善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那萧禹呢,伤的重不重?深吸一口气,沈善瑜努力平复下来,她是足够相信萧禹的,在渥南国那样的战争他都能打下来,遑论区区山匪了。她用力的握着拳,掌心都烙下了指甲的印记,饶是如此,还是强忍冲出去问的冲动,回了自己的舱房。
她相信萧禹,即便真要知道,她也要听萧禹说,等萧禹平安回来,她再听他说。若是萧禹,定然也希望她在生日当天快快乐乐的。
明月一直和她在一起,自然也听到了方才的话。见自家公主失魂落魄的,就去给她泡了一杯安神茶。沈善瑜坐在护栏下的长凳上,望着碧绿色的流水,心中虽堵得厉害,但也在想萧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吃了安神茶不多时,她心情平复下来,又因为方才极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睡意涌了上来,很快,就歪在了长凳上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夜色苍茫,明月皎皎,流水潺潺。沈善瑜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下意识想翻身,却想起自己是睡在长凳上的,以为自己要摔下去,她吓得紧紧闭着双眼,却没有想象中的坠落感。四下里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到了床上,也安心起来,正待唤明月,一只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床边也传来笑声:“阿瑜要不要再睡一会子?”
那声音低醇如酒,温润如金玉之声,又像是宝剑龙吟阵阵,沈善瑜一激灵,扑进他怀里,闻到了那股子干净而又熟悉的味道,声音之中立时多了些哭腔:“你还知道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出意外,阿香明后两天要出去旅行啦~
小天使们放心哒,阿香有肥肥哒的存稿,让阿香豁出去半条命了
注意!明天的两章是【分开】的,因为有一章是本卷最后一章,另一章是下卷开头,所以分开,依旧是双更哦~
么么么哒,阿香爱你们,给你们笑一个,嘿嘿【香式傻笑】
第39章 剿匪
萧禹也不知道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 从他想法子潜入船上,就见沈善瑜在长凳上昏昏睡着,明月正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搬她; 萧禹索性就将她抱上了床。她这些日子似乎清减了一些,抱在怀里感觉又轻了几分。
谁知她睡了不多时就醒了; 抱着他脖子含着几分哭腔,让他手足无措; 憋红了脸抱住她:“阿瑜; 你不要哭。我、我错了……”他其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但阿瑜哭了,定然是他不知何时将阿瑜惹生气了。
沈善瑜埋在他怀里自顾自哭着,小爪子不住的扯着他的衣裳,那架势分明是要把他衣裳给扒下来。萧禹脸上滚烫,大手握了她的手腕; 又听到她一声啜泣; 手忙脚乱的放开:“弄疼你了?给我看看。”他虽耳聪目明; 在夜中也能视物,但到底不如光线充沛之所; 忙去掌了灯; 见她小脸挂着几滴晶莹; 愈发的自责,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手腕,细细的查看,见上面并未留下什么印子; 这才稍微放心,揽了她在怀:“是不是弄疼了?有没有哪里疼?”
“怎么不疼?我哪儿都疼,这里最疼!”沈善瑜一面指着自己心口,一面支起身子咬在他肩上,用力之狠,唇齿间都弥漫着几丝血腥味。萧禹也顾不得疼,只抚着她的背加以安抚。吸了吸鼻子,沈善瑜松了嘴:“你当我傻子呢?打量着我不知到陇右道山匪的事?还哄我说什么有事耽搁了。”他沉默,灯火昏黄下,他古铜色的肌肤显得有些蜡黄,一脸倦怠之色,但仍然笑得十分柔和,大掌轻抚她的小脸:“总归没有出什么大岔子,何必让你担心?虽说险些回不来,但到底让我赶上了。”
“但我总会知道的呀。”沈善瑜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我今日偷听了哥哥说话,这才知道。”说罢,小爪子又要去扒拉他的衣裳,“伤到哪里了,给我瞧瞧。”
萧禹脸色发红,一手护了衣襟,一手拉紧腰带,仓皇的起身退开两步:“阿瑜,别、别这样……”要他在心仪的女孩儿面前脱衣裳,如何能够?萧好人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绝对不能在阿瑜跟前放浪形骸,至于往后成亲……往后自有往后的办法。
坐在床上,沈善瑜歪着脑袋看他,小眉头蹙得生紧,满脸不开心。萧禹实在架不住她这样的眼神,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他心疼万分,忙上前将她抱紧:“我没有受伤,不然岂能这样快回来见你?”
“果真?”抬头,注视他灿如星海的眸子,因烛火昏黄,他眼里也像是染上了蜜色,沈善瑜咽了一口吐沫,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去,还不忘狠狠的咬他一口泄愤。只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很快就被萧禹夺回了主导权,将她吻软了身子,只依偎在他怀里,一脸被蹂/躏坏了的表情。
粗粝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红肿的双唇,萧禹兀自自责,心道是不该这样用力,每每都让她成了这样,感慨之下轻叹一声,她却来劲了:“怎了?很不开心?我没有满足你么?那再来啊。”说着,将他推倒在床上。萧禹蹙了蹙眉,不待说话,沈善瑜又压了下来,小舌头细细游走在他唇上,将萧禹脸都撩拨红了之后,她也不继续,坐在床上长叹一声:“罢了,好没意思。”
“什么?”萧禹脸色不太好,胀红着脸轻轻问道。果真是他太无趣,让阿瑜厌烦了么……
“因为每次吃亏的都是我呀。”沈善瑜抱着双腿,佯作委屈,“不管咱俩谁亲谁,反正都是我嘴肿,也都是我最后提不起力气来。”她纤长的手指点在萧禹唇上,“这事多不划算,没好处的事,傻子都不做。往后不亲阿禹啦,也不让阿禹亲我。”又笑起来,“除非……阿禹把自己赔给我。这买卖多划算啊,我有很多优点的,比如……长得漂亮、长得漂亮还有长得漂亮,最关键是我疼相公呀。”
萧禹本心酸不已,或许自己的确是让阿瑜等得太久了,她这才不愿意再等下去。谁知听了后半段话,哑然失笑,脸上烧乎乎的,还没开口,沈善瑜小猪一样扑进他怀里不住的拱着:“臭阿禹,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愿意。”萧禹用力抱紧她,“等你长大,咱们就成亲,我会向陛下陈情,求陛下将你嫁给我。”
这话一出,沈善瑜高兴到飞起,小脸儿都乐红了。萧好人总算是松口愿意娶她了,只要有这句话,她就可以向皇帝陈情,让皇帝赐婚,将自己嫁给他……规划着未来蓝图的沈善瑜乐不可支,重重的亲在萧禹唇上:“好阿禹,最喜欢你啦。”
萧禹脸色不是很好,但见她如此欢喜,微微红了脸,也露出真切的笑容来。只消得阿瑜高兴,就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不动声色的将她揽入怀里,浅啄她的脸庞:“阿瑜乖,等你长大了,我们就成亲。”
两人说了一夜的体己话,沈善瑜精神格外的好,连成亲之后生几个孩子这话都说了出来,萧禹脸皮本就薄,给她这样一闹,脸上都能滴血了。只是静默的听着她说,偶尔附和几句。一晚上的喋喋不休,沈善瑜累得打了好几个呵欠,终于歪在萧禹怀中睡去了。
望着天际的鱼肚白,萧禹没由来的沉沉一叹,有力的双臂将沈善瑜抱起放在床上。因为颠簸,她哼了哼,轻轻道:“阿禹……”
“我在。”一夜没睡,萧禹应了一声,她红红的脸蛋儿像是熟透的苹果。萧禹喉结一动,还未行动,脸先红了。俯身,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沈善瑜蹙了蹙眉,轻轻的哼了哼,露出了痴汉的笑容:“好喜欢你……”
正在做坏事的萧好人脸上立时烧了起来,慌忙正襟危坐,见她没了动静,这才鼓起勇气吻她红肿的双唇:“往后我会小心一些,不会再弄伤你了。”静默片刻,他又从怀中取出一支嵌珊瑚珠赤金簪,放在了枕边,再一次吻了吻沈善瑜的额头:“阿瑜,我走了。我会尽快料理完事情之后,就回来娶你。”
甫一进将军府,萧禹便吩咐管家:“去打盆水来。”管家不敢怠慢,忙去打了水,送进了萧禹的房间。刚进门,就见自家将军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子来,肌肉喷薄,满满的阳刚之气,只是背上一个圆形的伤口,此刻正在涓涓淌血。管家略一惊:“将军给箭矢伤到了?”
“不要告诉祖母。”萧禹匆匆擦了背上的血,因方才他和沈善瑜耳鬓厮磨之时,压到了背上的伤口,现下伤口裂开,血连中衣都浸湿了。不愿意让沈善瑜为他担心,他当然没有说出来,只佯作无事的和沈善瑜继续说话,一直将她哄睡了,这才回来包扎。
伤药撒上去,他浑身都绷紧了,因是被偷袭,他根本就没有防范,好在当机立断,否则不知护卫队要死伤多少人。白色的伤药都给他的鲜血染红,待痛楚稍微好了一些,他才重新将伤口包好,按着惯例去向萧老夫人请安,临到了午后,这才进宫去面圣。
御书房,皇帝高坐在御案前,神色平和的看着半跪在下方的萧禹,待他说完,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这样说来,的确是山匪埋伏,这才致使护卫队重伤?”
“是,臣等委实没有设防,不慎被山匪伏击,所幸并无死亡。”萧禹低声道,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皇帝肃然:“朕知道了,多亏萧卿当机立断,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山匪伏击乃是未料到之事,怨不得你。不奖不罚,萧卿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萧禹道。皇帝颔首道:“既然无异议,下去吧,着太医院正去看看。”
已然是下逐客令了,萧禹却依旧跪在地上不起,皇帝挑着眉,声音里多了几分寒意:“萧卿还有要事?”都让他走了竟然还不走,岂非是抗旨不尊?
深吸一口气,萧禹道:“臣请命,愿带兵前往陇右道剿匪。陇右道悍匪如此凶残,连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尚且被打得措手不及。如今阿木尔和大齐已然通商,往来商旅大多经过陇右道,若是被悍匪所伤,必然造成两国邦交恶化。请陛下应允。”
督太监含笑给皇帝奉了一杯茶,又见皇帝挥手,分外明白的领了屋中伺候的人下去了。待偌大的御书房之中只剩了两人,皇帝才笑道:“萧卿所言甚是,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有高人指点?”
寥寥数语,含着上位者无尽的霸气,萧禹只觉得压迫非常:“臣只是此次送阿木尔来使回国,途径陇右道所感所想罢了。臣得沐天恩,自该为陛下解忧。”
“好一句为朕解忧,武郎到底是武郎。”皇帝起身,负手立在窗前,今年阳光格外好,透过窗纱洒进来,晴暖非常。静默了好一阵子,皇帝转头,看向了依旧保持恭顺姿势的萧禹,“是为朕,还是为了五公主?萧禹,你当朕是傻子么?”
不料被皇帝一语道破心中所想,萧禹眉头拧成了疙瘩。武将和文官不同,若不立下军功来,哪里有那样容易走上高位?他既然喜欢沈善瑜,想要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她自然值得自己给她最好的。
毕竟除了大公主之外,其他公主的驸马皆是身居高位。而自己,区区从四品,更出身寒门,除了一个武郎的名头之外,并不配做阿瑜的夫君。他不愿让阿瑜被人笑话,自然要自己争取。
“萧卿不解释?”皇帝冷笑,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仅一个肖想皇女的罪名,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臣不敢肖想五公主。”萧禹声音平静,仿佛面前立着的不是皇帝,只是一个长辈,“臣……的确是心悦五公主,五公主天潢贵胄,更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臣出身白衣,无法和势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论。臣更不肯轻易委屈了五公主,更不愿五公主因臣之故被人笑话,这才愿立下军功,求陛下成全。”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虽然皇帝对于这安心拱自家小白菜的“猪”实在有些不满,但架不住是自家小白菜扑着赶着去找“猪”来拱啊。深吸一口气,皇帝道:“好,朕给你两年时间,若是能够肃清陇右道的山匪,朕自然会给你想要的,并为你和阿瑜赐婚,若是不能……”皇帝眼中冷光浮动,“你这辈子就不要再回京城了。”
哼,要是两年都解决不了,看来这武郎和文郎一样,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货,朕又何必把女儿托付给一个草包!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陇右道山匪横行,两年之内肃清的确有些困难,但为了阿瑜,他愿意去试试。
只要两年之中,能够肃清山匪……萧禹心里忽然热了起来,想到了沈善瑜那张娇俏的小脸,他握紧了双拳,不论如何,两年之后,他定然会凯旋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的提醒:还有一章哦~
第40章 将笄
昨夜一场大雪; 整个皇宫都被一层素白笼罩着,纤细的枯枝因为承受不住积压的雪的重量,簌的一声; 落下一团雪来。阳光洒在雪地上,投射出几分耀眼的光华来。
廊下并肩而来两人; 两人身量相仿,是同龄人。一人穿枣红色狐肷斗篷; 兜头将脑袋罩住; 似乎很怕冷;另一人则披着翠羽织锦斗篷。两人都是模样上佳,一直穿过垂花门,一团雪从树梢落下,将穿翠羽织锦斗篷的小姑娘给砸了一头一脸。
另一个小姑娘抱着手炉,看着雪粒粘在同伴脸上,模样很是滑稽; 挑着眉说:“你就是该; 像我一样聪明; 哪里有这些事。”要是早早的就将脑袋罩住,怎么可能会成这样。
挨了雪珠子的小姑娘骂道:“沈善瑜; 你给我过来!”
“你叫孤过来就过来?孤不是很没有面子么?”沈善瑜歪着脑袋; 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对方也恼了; 转头糊了一把雪在她脸上。
如今沈善瑜已然是十四岁的将笄之年了,比起两年前,她长高了不少,五官也脱去了几分稚气; 肤色白皙如雪,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娇挺的小鼻子,笑起来两个梨涡,娇艳之中又带着几分清丽,安安静静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大公主的品格,显得颇有些温婉。虽不及二公主明艳逼人,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而这个跟她相杀的人,自然就是敦王府小郡主沈怡安了,沈怡安如今是愈发的娇憨,只是小时候的劣根一点都没有改——只要沈善瑜一撩,她立马就上钩了。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芷溪和明月相视一眼,双双决定去将两个小主子拉开,倒不是为了别的,要是两人在雪地里滚湿了衣裳,害了凉可不好。
分别扯开了自家主子,明月才劝了几句,沈怡安犹自愤愤不平:“脾气半点不改,萧禹怎敢回来娶你?”见沈善瑜变了脸色,她顿时得意了,小鼻子都要挺上天去了。
自从两年前,萧禹一走,这件事就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沈怡安自然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羞辱”沈善瑜,反正她没有心仪之人,沈善瑜就算是恼了,想要还击都找不到切入点。
憋得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沈善瑜还是没有找到反驳的点,气得哼了哼:“呸,嘴上没个把门的,我和你说?”说罢,转身就走,沈怡安则摇头摆尾的在后面道:“你这样的脾气,萧禹万一喜欢上别的姑娘可怎生是好呀?”
一路回了凤仪宫,沈善瑜有点憋火,坐在妆镜前给自己贴花钿,只是连贴了几次都歪了,她也泄了气,转头问明月:“我这脾性真的会让男人厌烦?”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萧好人了!她那日生辰,睡得迷迷糊糊的,谁知道醒来就得知萧禹去陇右道剿匪去了,接连生了他好几个月的气,连送来的信都一股脑儿撕了。最后还是远在阿木尔的大公主寄了一封信来,劝她不要为了这些事置气,她这才消气,重新和萧禹取得联系。
明月一脸淡定:“公主性子古灵精怪,有时候淘气,但如今脾性温婉了许多,颇有些大公主的气度了。”反正自从武郎走了之后,每次被怡安郡主刺激了,公主就要问这样的问题。变着法子哄人,明月是再擅长不过的了。
脸色稍霁,沈善瑜重新给自己贴花钿,一月前萧禹寄回来信,说对陇右道山匪的总攻进行得很是顺利。他的信一贯是报喜不报忧,沈善瑜也不好戳破,只让人将公主府的钥匙捎了一把过去。她自认自己比两年前漂亮多了,偶尔捧着小脸自恋一下。
等到梳妆完毕后,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前几日我去看叶先生,叶先生说想要借《黄州寒食帖》去赏玩,我去找三哥要了来,你们可送去了?”
“送去了。”明月忙不迭答道。瑞王可是个二皮脸铁公鸡,有什么好的全往怀里扒拉,这次是妹妹要逼他吐出来,一番捶胸顿足后,也只好将东西给了妹妹。
得了明月肯定的答复之后,沈善瑜点头,自己则要往外面去了。如今公主府已经修缮完毕,皇帝的意思,就是让她自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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