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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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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汉斯开始教导武士们的持剑姿态,还有站桩动作,猛然听到站桩许多人都感到很新鲜,然后汉斯就说道:“无论使用什么种类的近战武器,都是需要有扎实的基本功,站稳自己的脚步能够最快发力击倒对手,骑士剑术的要求是在对抗状态中,保持前四后六的状态。”

“然后是步伐,无论是双手剑,片手剑还是德意志刀,对步伐的要求都很严格,首先的交替步前进后退!还要结合弓步灵活使用”汉斯作出左右跨步的动作,接着又演示交替步的变种步法,身体重心随着移动中转变,接着又变换一种丁字步单脚轻跳步前进后退,包括向转向时的丁字步步伐。

“这种步伐也可以叫做斜上步,斜后撤步,原理的一样的。”汉斯演练的步法都是他用过的,所以理解起来并不困难,接下来又接着说道:“我发现大家对步法基础都很好,只要坚持训练就可以掌握步法的诀窍……下面我要教的是四个起势动作,它们分别是犁位起势、牛位起势、顶位起势和骗位起势。”

汉斯的教学水平非常高,而且教起课来一丝不苟,每教完一部分就会停下来要求武士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练习,就连中条时秀也看的津津有味。

山本时幸啧啧赞叹道:“水平确实很高超啊!谁能想到南蛮国也会有如此高水平的剑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只可惜云林院殿已经回到京都了。”吉良义时笑着说道:“要不然也能叫他来与汉斯切磋一下。”

“以老臣看来,也只有鹿岛剑圣亲来也难有必胜的把握吧。”

“是啊是啊!”吉良义时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鹿岛老剑圣年过六旬精力已经大不如前,让他和正当盛年的汉斯对决的难度太大了,老剑圣乐不乐意和这个条顿骑士试合还是个问题。

几天的基础训练接下来就安排分组练习,汉斯表示先让他们学到这里,等待基础扎实以后再学习更复杂的剑术。

接下来几天就是鲁伯特带着瑞士雇佣军表演超长矛阵,他们用并不太合用的三间枪做了几个基本的战术动作,后排持长矛平举将矛杆搭在第一排长矛兵的肩膀上,第一排长矛兵则将矛柄抵在脚上,将矛头斜着对准前方,这个动作是标准的正面防突击长矛阵,瑞士雇佣军也是依靠这种战术一次次战胜对手。

还有行军中的持矛动作,战斗中前进时平举长矛前进的动作,高举长矛突然放下的刺杀动作等等各种技巧,同时演练简单的方形阵的使用方法,相互错落的方形阵可以方便收矛高举再转身面相另一个方向,并依靠翻译的转述解释清楚长矛兵的作战方式,如何高举长矛随意转换四个方向对敌的战术动作,理论上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避免侧翼被突破的可能性。

这可不是武士们感到惊讶,那些看热闹的常备足轻也大开眼界,这五个老兵的动作整齐划一,行动的步伐速率一致,哪怕遭遇三十人模拟不同情形下的突袭进攻时,他们的反应配合也堪称完美。

自从吉良家换装以来,一直都有一种声音那就是三间枪不完全是落后装备,只有新式枪盾、标枪猛地出来让大家的眼睛被新式武器所迷惑,而且这场战争中,战斧还略有作用,锤杖甚至根本没派上用场,这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说法。

而此时出现这么厉害的长矛手,带来让人耳目一新的战术,怎么能不让足轻们为之振奋激动,当然吉良义时也很激动,纵横上个世纪的瑞士长矛兵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两把刷子他们能把欧洲的骑士逼的没有招吗?他觉得这笔钱花的很值的。

在几个高薪聘请的外教大放异彩的时候,人们也开始将更多的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此时除去翻译之外第七个人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那是个名叫克伦伯格的老者,号称“欧洲最优秀的钟表匠”,只是这钟表匠到底是做什么的没有人知道。

在外界好奇的探究中,克伦伯格一直没有正式露面,因为吉良义时已经悄悄把他招入国友村的铁炮町内,这里是吉良家最安全的地区之一,而克伦伯格带给他的就是一把基于狗锁燧发枪机制动闭锁装置的燧发枪,所谓狗锁名称由来是因为那个枪机闭锁制动组件中,用螺丝旋纽锁住燧石的击发锤很像狗模样而得名。

狗锁式的枪机的最大特点是使用带弹簧的阻铁,是在击锤的后边开一个小洞,小洞里面是一片有阻铁弹簧的阻铁与扳机联动,当击锤往上扳动到阻铁制动器位置后,扣住击锤成为待射状态,然后扣下扳机联动阻铁缩进去放开击锤,击锤释放主弹簧动能向下捶击火帘片产生炙热的铁屑引发引药锅里的黑火药燃烧,并点燃引药锅旁边的引火口里的黑火药传导至爆炸室爆炸膨胀而射出弹丸。

这种燧发枪直接省略掉使用火绳的步骤,改为阻铁锤击火帘片引发火药燃烧爆炸,吉良义时着人试射一下果然不错,但是他还是进一步要求他进行改造,首先要制作一只黄铜枪管的燧发枪,然后还要在枪膛靠近枪机处重新设计一个爆炸膨胀室以容纳枪膛在黑火药爆炸时的热膨胀。

燧发枪的枪口口径要统一为一个固定口径,为了提高效率,吉良义时决定请这位钟表匠来参与他新设计的设备水力冲锤,借助天然的力量为人类服务的工具早就已经有了,比如荷兰著名的大风车就是风磨,水磨坊是在一些河流旁设立水车借助水轮机旋转的力量去磨面,其实就是畜力拉磨的升级版。

而克伦伯格则在这个基础上设计出一款用铁锤不断敲击锻锤的水力冲锤,铁锤会沿着固定的节奏和力量敲击锻打物体,而他请这位钟表匠过来的原因之一就是需要他在这个水力冲锤的基础上增加齿轮、曲柄和擒纵器。

这个东西他不懂,但是克伦伯格肯定懂,因为欧洲的钟表业就是大规模使用机械齿轮和擒纵器,才使得而后欧洲工业革命时代机械工业如此发达,可以说这个时代的欧洲钟表匠就是未来的机械发明家,同时他们也参与发明和设计许多款火枪,包括他这款燧发枪也是如此。

这件事难不住他,经过他的设计给改造出一个简易的变速齿轮组,可以自由控制铁锤落下的频率,而且还能控制铁锤暂停落下,这样就可以在锻造的过程中省去许多环节,需要停下来的时候只需拉动手柄即可。

水力冲锤的运用范围可不仅仅如此,比如采矿后的分检和砸碎矿石就可以用水力冲锤来替代,这样节省人工也省却劳动成本,之前因为没有钟表匠他也做不出合心意的水力冲锤,苏我平兵卫虽然也学过一段时间的钟表技术,但那只是皮毛而已,南蛮人根本不会教他真本事。

因为七个南蛮人的加入使得吉良家产生新的变化,虽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到底能变到什么程度,但是总归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第227章 尊山秀性

这一忙就到了十月下旬,期间还陪着弗兰克阿歌特、克劳迪娅金雀花在京都游览一圈,还来到坂本游览美丽的琵琶湖,在河内国的极乐寺温泉修养半个月后,弗兰克阿歌特就带着自己的船队辞别吉良义时返回欧洲。

阿歌特商会的船队已经扩大百分之三十,用他的话来说这次远渡重洋的贸易之旅结束,他将要回到阿姆斯特丹进行短暂休整,船队将会扩大一大半,他也有资金为自己的船队增添几艘克拉克大帆船。

克劳迪娅金雀花没有再提借款的事,据弗兰克私下告诉他,克劳迪娅有着非凡的经营头脑,凭借那那笔资金在北海航线经营起自己的小小船队,这次能为吉良义时找来需要的人才,也是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让吉良义时不得不怀疑这两人不会是从中收取介绍费了吧。

他们走的如此之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阿歌特商会要在日本渡过冬天再返航,但克劳迪娅却告诉他船队要趁着没有风暴的季节迅速穿越太平洋,下面还有两个月的漫长航路等着他们,只能在两年后再见面了。

“我想两年以后,我们要在另一个地方见面了,不过不用担心,在堺町我会有留守人员接待你们,再见了!两年后见!”

“两年后见!”克劳迪娅冲着他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转身离去。

长尾景虎带着观光旅行团早已返回大德寺,吉良义时的私信也早就到他的手中,他在信里告诉长尾景虎正室已经确凿无疑,收到这封信他又有些犹豫,经过近一个月的思考权衡,才对着正在参禅的徹岫宗九大师躬身行了一礼,告别大德寺。

近卫绝姬削发为尼入京都上京区最北端,一条大路上的光照院内修行,法号秀山尊性,光照院是有着常盘御所之称的门迹尼院,在南北朝延文元年,后伏见天皇的皇女进子内亲王出家,法号自本觉尼,在室町一条大路创建光照院。

応仁之乱被战火烧失,随后又在持明院故地重建,亦有安乐光院的名乘,此后成为天皇世家代代皇女剃发修行的尼门迹,秀山尊性能进入尼门迹修行也是朝廷给吉良家一的面子,吉良义时当即就很上道的表示捐献一千贯永乐钱,用于修缮光照院内伽蓝。

同时还为尊山秀性专门修建一座禅堂小院,还特意提高饭堂的供应标准,让这座只有二十几个尼姑的小小尼院一下变的富裕起来,为此,方仁亲王还特意下达御旨褒奖吉良义时的功绩,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从近卫晴嗣的口中得知光照院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尤其在汉学上的造诣甚至还在他的兄长近卫晴嗣之上,于是吉良义时就斥巨资购买明国的典籍赠予光照院,其中就有《乐府诗集》、《文心雕龙》、《太平广记》、《昭明文选》这种集部,也有《艺文类聚》、《太平御览》、《册府元龟》、《永乐大典》这类百科全书,另外诸如《春秋》、《左氏春秋》、《春秋谷梁传》、《春秋公羊传》、《晏子春秋》、《吕氏春秋》等春秋列传也都在其内。

为了安置浩瀚如海的诸多书籍,吉良义时又特意命人建造一座藏经阁,专门为尊山秀性闲暇时看书而用,他这么做也是煞费苦心,让近卫家仅有的一点怨气也随之消散,朝廷内外都对吉良义时重情义的举动而交口称赞。

光照院清静庵内,已然剃度出家的近卫绝姬穿着一身尼姑的袍裳,头上带着的裹头披肩而下如斗篷一般垂落至膝间,此时她正捧着吉良义时捐赠的书籍细细品读,一名小尼姑急匆匆的赶过来,引的她眉头微皱。

“公主殿下!那位殿下给您捎话来了。”

“入得尼院便没有公主殿下,秀安,你不要再用错称谓了。”近卫绝姬淡淡的说道:“贫尼法名尊山秀性,世间再也没有绝姬一人。”

“是,秀性尼!那位殿下要告诉您,若是有暇可以著书立说,做一位本朝的紫式部也未尝不可。”

近卫绝姬惨白的脸色上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红晕,捂住胸口轻轻咳嗽许久,才换成平淡的语气,轻轻说道:“回句话,就说贫尼记下了。”

“是!”秀安小心翼翼的退下。

十一月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近卫晴嗣晋升従一位关白、左大臣,藤氏长者宣下,为显示自己的地位不同以往,并与政敌二条晴良有所区别,在晋升従一位的当天就把名字改为近卫前嗣。

同样改名的还有足利义藤,自从今夏晋升正三位権大纳言、右近卫大将之后,他就在酝酿改名的动议,在中世改名字也是一种表现志向的意思,这次足利义藤就把名字改成足利义辉,似乎在预示着幕府的全面复兴。

十二月一日,在近卫家举行一个简单犹子仪式,长尾虎姬作为近卫稙家的犹子,要象征性的接受为期一个半月的礼仪训练,这其中的一切流程都是近卫晴嗣一手操办的,吉良义时与长尾景虎同时参加这个仪式,幕府也派出摄津晴门一同前来观礼。

接着在前任关白、长尾虎姬的养父近卫稙家的见证下订立婚约,在这场并不隆重的仪式中,长尾虎姬自始至终都绷着脸,对吉良义时的投以讨好的笑容不假辞色,这么尴尬的场面让近卫家感到很难堪,长尾景虎只能苦笑着致歉。

在仪式结束后,两人被足利义辉招到二条御所说了一堆勉力之词,待长尾景虎退下,足利义辉就迫不及待的质问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订立婚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我幕府的名将,越后长尾家的女儿哪点配的上吉良家?难道不觉得这么做在抹黑你的家门吗?”

看着情绪激愤的足利义辉冷冷的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背叛者一样冰冷无情,他只能暗叹一声果然如此,撑地俯身越发恭敬着说道:“抱歉,公方殿下!臣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幕府的将来呀!”

“为了幕府的将来?此话怎讲?”足利义辉狐疑的打量着吉良义时,眼神中警惕之色浓重,仿佛在防备他玩什么花招。

第228章 下向越后

“是为了幕府的未来!因为在下发现一个很危险的情况,整个畿内已经没有幕府的进取之地,如嘉吉年间的土一揆,文明年间六角高赖之辈,幕府尚且无力讨伐,然则如今更不同以往,幕府无力讨伐不臣之徒,这就是我幕府最大症结。

虽然幕府的危局暂时解开,但三好家根基未失,来日必将卷土重来,以我幕府之力能抵御到何时?昔日有细川、大内鏖战畿内使我幕府势力大衰,今日有三好、六角争霸京都屡乱人心,昔日有细川、大内,今日有三好、六角,说不定来日还会有什么野心家,幕府不强此等野心家就将层出不穷,如此抵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何时才能熬出头?臣下每每思虑夜不能寐啊!”

吉良义时的脸皮早已磨练出来,别说轻黑六角家这点小事,就是当面说瞎话也没多大问题,不过当着将军的面胡说八道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好在幕府公方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足利义辉皱眉思索这话语里的含义,仔细想来自己还从没认真思考过这种问题,每日里不是筹谋打败三好、就是谋划恢复祖先的基业,哪有功夫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但细观吉良义时的言语之间颇有不祥之兆,迟疑片刻试问道:“那以义时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在此之前臣下愁死数载仍不得其法,直到近日臣下遇到长尾弹正殿那一刻才彻悟!究其原因还是我幕府自身不强,远国守护大名又不予支援,而使如今辛苦拼杀也只能保证幕府孤立于山城国一隅暂保平安,但三好家会放过我幕府吗?他们早晚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内无依仗、外无强援,还是只能依靠我幕府那点根底艰难抵抗,惨胜一场代价高昂得不偿失,一旦失败就是满盘皆输基业散尽!

试问我幕府承受的住一败涂地的打击吗?臣下不敢说对阵三好仍能常胜不败,侥幸一两次胜利就冲昏头脑的武士所要面临的只有灭亡,所以臣下就想到下向越后为幕府在远国建立支撑,只是单纯的下向越后还不行,没有武力支撑,臣下不过是个空壳子,但携大军下向越后必为国人所忌,于是就想到与长尾弹正殿之妹联姻……”

“你说什么!”足利义辉突然跳起来,把手中的折扇丢出去差点砸在吉良义时的脸上,满腔的怒火化作声音陡然拔高一大截,恨不得一脚踹翻这个激怒他的混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要背叛幕府!背叛余!看上长尾家的女人、基业就舍弃奉公幕府的大义,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叛徒!余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竟想着弃幕府而去?你给余说清楚!”

足利义辉的愤怒也不出他的意料,他只能一动不动的迎接着强情公方的愤怒咆哮,脸颊上被飞来的折扇砸的火辣辣的疼,好在刚才有个不由自主的后仰,才躲过砸中眼睛的致命一击。

足利义辉比任何人都清楚幕府能中兴所依仗的来源于何处,不是那些幕臣的阿谀奉承也不是那些辞藻华美的书状,而是吉良家提供的武力保障,是九千精锐的浴血奋战的殊死拼杀,幕府军与细川晴元所部在三好家面前不堪一击,也只有吉良义时的九千大军却能连胜三阵杀人盈野。

哪怕身为幕府公方天然的忌惮权臣,格外希望压制吉良义时,也不敢就这么放他离去,因为吉良家已经成为幕府的护身符,在幕府自身实力没有加强之前,他能随手丢丢掉护身符吗?

所以足利义辉怎么能允许这位幕府的肱股之臣离他而去?无论是何等理由都不行!他必须要留在畿内老实安心的甘做幕府护身符,若不是足利家的女儿年纪太小,足利义辉现在就会逼迫他做自己的妹夫,这是不容置疑的!

“怎么说不出来吗?难道近江滋贺、高岛两郡不能满足你的胃口吗?山城守护怎么样?管领要不要当?副将军呢?难不成你还想替代余做征夷大将军?”怒火积蓄在足利义辉胸中,显然已经气昏头的将军一脚踢翻案几,把那些瓶瓶罐罐打的满地开花。

气急之下,他又抄起一旁的花瓶朝吉良义时甩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吉良义时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破碎的花瓶擦到他的脑袋飞出去,幸好没被砸的头破血流,可是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大的包还是把侍奉在厅外的小姓给吓住了。

看到吉良义时被砸成那样还在勉力坐起来,足利义辉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和疯狂,这一砸说不得要把君臣之情给砸掉大半,没有恩义之情的两人还如何建立亲密无间的关系?再看吉良义时一脸倔强的眼神,他已经明白自己无力阻挠了。

吉良义时的面部扭曲着,额头上的剧痛不如心底里的抽搐来的迅疾,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挨这两掷,折扇砸脸、花瓶砸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足利义辉这么对待自己?在这一刻他的心底里只有一片冰冷。

“这一砸也好!我可以毫无歉疚的离去了吧!”吉良义时强自按捺自己扶住传来火辣辣痛处伤处,语气更加坚定着说道:“臣下绝无背叛幕府的意思,臣下为幕府、为公方殿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可是幕府实在太虚弱了,太需要强援的帮助了!

我吉良义时所能为幕府做的只有那几千精锐之师死战,而时至今日臣下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九千精锐过半坏灭下次能不能打赢三筑还是个问题,一旦臣下战败届时幕府中兴就此断绝,不但公方殿下要被迫离开京都避难,臣下也将失去复起的可能,所以臣下要趁着尚有余力的时候,出外寻求其他力量支持。

长尾弹正殿忠诚于幕府,只要有我吉良义时相助,五、七年内就可以击败甲斐武田,再用五、七年击败越中、甲贺一向一揆,并与朝仓家一道上洛扫荡三好为幕府定鼎万世不易之基业。”

“所以你要走是吗?可是你走了幕府该怎么办?没有你的守护余拿什么抵御三筑的铁蹄?”足利义辉冷冷的注视着他,听着他描绘美好的图景,但是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兴奋之色。

既然情分已经没有了,足利义辉也不打算做更多的安抚,破罐子破摔似的讽刺道:“那幕府呢?你左一个五、七年,右一个五、七年,幕府怎么熬得过这么多年?难道再让三筑把余逼回坂本当个御所将军?告诉你!余这次来到京都就绝对不会回去!死也不会回去!”

感觉额头上的伤处似乎不如刚才那么疼,又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请公方殿下放心,臣下绝不是丢下幕府就离开,根据臣下所知,畠山与六角已经秘密结盟,他们这个盟约的主要内容是三好退治、共分畿内,畠山与六角互为表里,管领与管领代的基业继续传下去!

当然这个盟约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细川家的实力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畿内领受细川家情分的国人大有人在,而今细川晴元夫妇两人幽闭普门寺,六角义贤无论如何也要击败三好,一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二也是为了领土扩张,重振家门,至于畠山家的那位高屋殿是什么人,想必公方殿下也有所了解的。”

对于他所提议的谋划,足利义辉只能回以沉默应对,早前半个月,幕府确实收到一份来自畠山高政送来的誓书,内容无非是表示畠山家世代忠诚于幕府,他畠山高政将为幕府扫除三筑,也请足利义辉继续履行之前的约定,只要扫除三好长庆就封他为管领。

在此之前他也没怎么在意这份誓书,脑袋不正常的家伙说话能信吗?上次闹出那出大乌龙让幕府感到颜面大失,他堂堂幕府将军还要陪一个二货玩,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听吉良义时这么一说,让他意识到畠山家极有可能已经与六角家勾结在一起,而两家能动员的最大武装数目超过五万,背后支撑的国人领主更是遍布半个近畿,这已经足以和三好家掰腕子,可是幕府没有护身符,又怎么能在两强相斗之中保持超然而中立的地位呢?有吉良义时做护身符就全然不同,所以还是不能让他走。

吉良义时仔细观察足利义辉反复变化的表情,就知道他正考虑走与不走的利弊得失,于是决定给这位强情公方一个台阶:“臣下这次下向越后也不是全部离开,毕竟两郡之地还要守护,所以臣下会留下六千军势助手两郡作为卫戍,这支军势也是听从幕府号令的,若是京都有难他们会主动承担守卫京畿的重任。”

这下足利义辉没有话说,吉良义时已经把细节都给处理干净,六千精锐还不用他来掏钱养兵,而且还是吉良家的家臣来统率,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这下他就更后悔自责,早知道就别那么冲动也不会伤了君臣之间的情义。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想要挽回损失的情分就得以情缚之,足利义辉就厚着脸皮说道:“这样一来让你迎娶长尾家的女儿还是有些亏了呀!不如让长尾家的女儿做侧室,与舍妹定下姻缘如何?”

“不妥!若不是有这层姻亲关系,长尾弹正殿不会允许臣下带着大军下向越后,因为长尾弹正殿发誓今生不娶,这世间也只有他的妹妹是最亲的人,为此长尾弹正殿不惜培养她作为家督继承人,臣下只有长尾家的女儿才能得到长尾弹正殿的完全信任。”吉良义时对他的提议不以为然,不娶长尾家的女儿难道娶你那只有五岁的妹妹吗?

这下足利义辉也没话说了,吉良义时为足利家的大业都豁出去,不去娶他足利家的金枝玉叶反而去娶一个乡下妹子当老婆,他暗想到:“以后我儿子当将军的时候说什么也得娶他女儿做正室,这也算对他的补偿吧!”

最后足利义辉勉力了一番终于勉强同意他的提议,当然足利义辉提议最好派一些忠实可靠的武士来统领那三千军势,吉良义时表示他会把这支军势交给中条时秀留下来作为统率,足利义辉终于满意的放他离开。

于是吉良义时就带着将军的命令返回坂本,先把山本时幸招来说了这件事,山本时幸目光湛然的盯着他,突然咧嘴笑道:“馆主大人终于想通了吗?”

“什么意思?”

“馆主大人还记得在御刃八幡宫中立下的誓言吗?”

“此离故土,必将光大吉良氏,平定战国之乱世!”吉良义时只是稍稍一回忆就想起来。

“馆主大人已经完成第一段誓言。”

“嗯!”

山本时幸用一只独眼看着他,突然说道:“是该为第二段誓言奋斗了!”

“第二段誓言吗?”吉良义时认真的说道:“我会努力的!”

订立下向越后的事宜,吉良义时又马不停蹄的召开奉行会议,对两郡政务分摊安排,十二月初的评定会上当即宣布下向越后的命令,理所当然的引起一片哗然,许多武士表示不能理解,吉良家在畿内过的挺好,大家都以为找到一座好靠山正盼着好日子呢,这说走就要走了。

当即就有十几名武士站出来,言辞恳切的说道:“请馆主大人三思!”

“请馆主大人三思啊!”

“本家决意以下,诸君不必复言!”吉良义时很干脆的把解释安抚的工作丢给山本时幸,他要培养家臣们的服从感,家督的决议不需要征求所有人的认可,不理解也必须执行,国人共议的风潮不能在吉良家内冒起,一定程度的独断专行还是必须的。

不出所料,当这个消息不啻于丢出一颗炸弹,吉良义时这一走对幕府,对于近畿将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惊愕的消化着惊人消息的时候,其中一些人开始惶恐,没有吉良义时留在近江还能做什么?继续做将军的避难所还是被人欺压的抬不起头?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吉良家即将下向越后的消息没有特别保密,没过几天就以小道消息的形式传遍畿内,当然许多人是不相信这个谣言的,不过随着长尾景虎带着观光团入驻坂本城,这一切似乎就朝着不太正常的方向发展。

一些大名、国人开始频繁出现在京都,趁着拜见将军的时候四处打探消息,有人试探着询问谣言的问题,但幕府众毫无例外的选择装聋作哑,随后又听说吉良义时秘密商谈越后下向事宜,这也加重了许多人的猜疑心里。

观音寺城天守阁中,六角义贤正在听着望月吉栋的情报回报,当他听到吉良家准备下向越后的时候,当即大喜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吉良义时一走,那两郡就能顺理成章的收回来了吧!”

“臣下认为恐怕很困难!”望月吉栋提醒道:“吉良家留守六千军势,其中主力四大备队完好无损,还有吉良水军的强大支援战力仍然是近江第一!最重要的还是朝廷与幕府的支持,主公不要忘记武卫公与当今关白、将军的缘戚情谊。”

“可恶!这么说来那两郡还是夺不回来了吗?”六角义贤懊恼的说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像是在询问望月吉栋,又像在自言自语,望月吉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过了片刻又汇报道:“河内的高屋殿来信询问……”

芥川山城内,三好长庆正于三好义贤下围棋,两人身为一流的文化人有着非常高的文化素养,就算此刻得知吉良义时即将离开近畿也毫无疑色,直到一盘棋下完之后,三好义贤才笑着说道:“兄长的棋艺还是这么厉害。”

“是之康分心了吧!弈棋须得心无旁骛,你刚才分神了。”三好长庆摇摇头说道:“是为那吉良义时的事情吗?”

“是啊!大敌一去,我三好家的日子也能好过的多。”三好义贤笑着说道:“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本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我都了解当今公方的性子,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的中流砥柱下向越后?”三好长庆思索道:“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故。”

“难道是六角家?六角家那位今年可是什么都没赚到,如果投入公方门下也不算奇怪。”三好义贤又提醒道:“这里也有他的那个好妹夫的缘故吧。”

“公方殿下学聪明了!丢出一个本家不得不吃的毒饵,细川晴元无论如何都要幽闭,只是这样以来就必然与六角家发生冲突了。”三好长庆眯着眼冷笑道:“真以为六角家能做到吗?吉良义时一走,畿内还有谁是本家的对手?待本家修养三两年,料理掉丹波的那群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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