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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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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朝仓景垙的神经,主观上应该是不存在诱使或者迫使朝仓景垙自杀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这是次发生概率极低的偶然事件。
所以朝仓义景觉得朝仓景镜有责任但不是重大责任,可这话他又不敢与他这位愤怒的叔叔讨论,只能用一些含含糊糊的乱许诺先把叔叔朝仓景纪给安抚下去,暗示他不应在这个时候生出祸乱影响家族内的团结,痛死表示会对朝仓景镜作出处理给他们家一个说法。
朝仓景纪也知道自己的过分要求多半是不可能得到通过,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透这个大侄子的想法,对敦贺众下手夺取部分权力并确立家督的权威,这次的总大将任命可以说是朝仓义景一手促成的,嫡子朝仓景垙之死有一半责任来自朝仓义景。
打发走叔叔朝仓景纪,朝仓义景就跑到前线亲自安抚骚动的同名众,试图把这场闹剧彻底终结,而此时大野郡内的朝仓军大营里却是一片混乱,朝仓景垙之死的影响依然在慢慢发酵,他的尸首在盛夏的高温里逐渐腐烂发臭。
可是敦贺众坚决不允许就地下葬,强烈要求家臣团为枉死死者讨回一个公道,这个要求朝仓军的同名众与谱代众十分为难,幸好这个时候朝仓义景迅速赶来才让愤怒的敦贺众逐渐冷静下来,这些武士还分得清好歹不敢在家督的面前惹是生非。
朝仓义景来到大营里就迅速召开阵前评定会,从多方了解的内容中才发觉现实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原以为只是一时的矛盾不久便会消散,可当他来到前线才发觉情势的发展会如此的严重,他只能站出来再三强调朝仓景垙之死是个巨大的人间悲剧,并表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的悲痛心情,而后便迅速的为朝仓景垙火葬,并收拢骨灰送往敦贺交给他的父亲朝仓景纪。
这一切的行动堪称迅捷,前后只用一上午的功夫就干净利落的做完,人已火葬让敦贺众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闹下去,只能敢吃哑巴亏有怒气没处发,表面上事情已经得到完美的解决,但暗地里二内众之间的对立情绪越发的严重。
朝仓义景也知道这么做有失公允,但他总不能对自己提拔的朝仓景镜下狠手,思前想后觉得还要安抚敦贺众的怨愤,于是就下令朝仓景纪的嫡次子朝仓景恒担任新一任敦贺郡司,并令其赶往大野郡大营里负责安抚躁动的敦贺众。
自己提拔任用的朝仓景镜也得多少敲打一下警告他的胡作非为触犯自己的底线,于是就在朝仓义景宣布自己将亲自担任此次讨伐军总大将的机会,轻易的将朝仓景镜这个总大将给抹去,改为继续担任大野众的大将,这就等于一来一回根本没处罚朝仓景镜,因为他在担任总大将以前就是大野众的军事首领,这又引起一门谱代的种种猜测。
花费几天的时间开会总结经验教训,好歹把内部团结问题给顺利解决,再收拾人心重新出阵讨伐大野郡内的一向一揆,却发现下间赖照与超胜寺教芳早已严阵以待,郡内三万余一向一揆众严防大野郡内的各条通道,摆出严防死守坚决不放朝仓家进入的架势。
这就让朝仓义景变的十分尴尬,这是他作为家督第一次下来担任总大将,这第一场开门红怎么也得比攻陷吉崎御坊要辉煌一些才能说的过去,可是越前一向一揆压根不打算配合朝仓义景的行动,尤其是得到吉良家背后支持的越前一向一揆也越发的强硬起来。
大野郡内的南袋七山家一向一揆反应十分激烈,聚集在九头龙川的上游新建的村冈山城里堵塞朝仓军的主要进军路线,待朝仓义景带着两万军势顺着九头龙川杀到大野郡的时候,这座新城已经驻守足足四千军势,这就让朝仓军越发难堪。
朝仓景隆建议放弃这座易守难攻的山城,直接顺流而上进入大野郡的腹地进攻亥山城的老对头二宫左近将监,只要把二宮家的亥山城夺取就会给越前一向一揆造成巨大的打击,朝仓义景觉得很有道理就采纳他的提议。
这个二宮左近将监是世袭名号,二宮一族原本是斯波氏族任命的越前的东守护代家,在应仁之乱中为对抗幕府派过来的朝仓敏景,联合另一个洗守护代甲斐氏一起和朝仓家作战,不过他们那水平实在有些菜,被朝仓敏景各种修理的惨不忍睹。
合战打不过如狼似虎的朝仓家几兄弟,玩谋略又不是朝仓敏景合纵连横的对手,结果应仁之乱还没打完就坑的越前西守护代甲斐氏没落,东守护代二宫氏被迫投入加贺一向一揆,成为本愿寺莲如坐下的有力坊官众并在随后担任反朝仓的先锋。
至今快一百年的时间里二宮家始终是坚决的反朝仓派,这家可以说已经把反朝仓当作一种理念贯彻终生,朝仓一天不倒他们的就一天不开心,朝仓景隆提议打击这家也是看重这一点,毕竟二宮氏投靠一向一揆这事也是北陆乃至畿内比较有名的故事,能给朝仓家带来实质性的收益也可以满足朝仓义景的名望需求。
朝仓军绕过村冈山城的南袋七山家一向一揆,凭借水路的便利直扑郡内平野最重要的亥山城,在朝仓义景的亲自督战下朝仓军的攻势猛烈,一路连破小砦杀的一向一揆丢盔弃甲,很快就来到亥山城下将这座一千两百人把守的平城团团围住。
虽然名字是亥山城好像是建在一座山顶但其实却是地道的平城,九头龙川的几条支流从平野上流过,而这座亥山城的位置非常之好,四周没有任何天然遮挡的山地丘陵不说,经过几代人的开发把几片树林也给开拓为城下町。
更妙的是亥山城的城防可以用低劣来形容,这种完全不利于军事作战的建设方式体现出二宮氏家督的脑残,难怪要被朝仓家打的投靠一向一揆,当然也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越前一向一揆对这个腹地比较放心,所以一直没加强亥山城的城防。
地形平坦没有遮挡就意味着视野开阔,城防低劣且设置大片城下町又给朝仓军提供有力的进攻环境,朝仓军上下顿时振奋起来发起一波又一波进攻,二宮左近将监曾经很自信的表示自己可以扛得住朝仓军的主力,为加贺一向一揆的进军争取有利的时间和空间。
结果还抵抗两天就觉得不太对劲,他发现这亥山城的城防好像是纸糊似的,朝仓军竟敢盯着箭橹落下的箭雨强行攀爬土塀,虽然这些攀爬进来的朝仓士卒不是被箭雨射杀,就是被城内的守军联手砍杀,可这并不能遏制住越来越狂热的朝仓军。
一个两个能挡住十个八个没问题,百十来个就有些吃力更何况一下涌来近千人,渐渐的二宮家的武士发觉越来月难杀死敌人,自己的同伴死伤反而越来越多,到第一天的战事就把城内的守军死伤超过两百人,简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还不是最糟的结果,其是第二天傍晚大手门被朝仓军攻破把他给吓的差点昏过去,无奈之下当夜就写信送往一向一揆请求援兵,第三天一大早来自河野城、龙门寺城主、虎杖城合计五千一揆军势急速赶来援救,但很快就被早有准备的朝仓军打退下去。
下间赖照也发觉五千人一向一揆对付朝仓军的两万精锐还是太过托大,便命令超胜寺教芳亲率大野郡内两万五千军势进攻朝仓军,双方在九头龙川的支流真名川附近爆发激烈合战,朝仓军早一步占据有力地形对一向一揆发动突袭。
敦贺众与大野众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一向一揆军,超胜寺教芳近畿命令现任河野城城主,已故的若林长门守之子若林幸三郎,以及龙门寺城城主三宅权守丞紧急增援两翼,一向一揆军的主要力量不可避免的被引向两翼,使得本阵的军力呈现短暂的空虚状态。
狡猾的朝仓景隆看准时机立刻谏言本阵发动突袭,朝仓义景以担心自己的安全会受到伤害为由毫不犹豫的而拒绝这个提议,虽然军略低劣的可怜但他还是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朝仓景隆只好无奈的表示由足羽众担任突袭军,才得到朝仓义景的许突袭的许可。
足羽众合计只有四千军势,面对仍有七千军势的越前一向一揆显得十分乏力,完全做不到以一路军势击溃甚至歼灭越前一向一揆的目的,即使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朝仓景隆依然发挥优秀的统率力,硬是把越前一向一揆的七千本阵凿开一道豁口,使得超胜寺教芳不得不下令两翼收缩军势回援本阵。
这一收就收出大事,本就占据优势的敦贺众、大野众迅速咬住越前一向一揆的尾巴,使正常的撤退逐渐演变成一场毫无秩序的败退,两翼陆续出现崩解引动本阵出现动摇,军势素质上的绝对差距暴露越前一向一揆的最大弱点,超胜寺教芳二话不说就带着本阵撤退。
这场真名川之战实际损失并不大,朝仓军讨死六百余众,越前一向一揆损失近千人,双方的大将更是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这一仗却把越前一向一揆支配大野郡西部的企图完全断绝,这一战结束的第二天,二宮左近将监就收拾军势带着家眷逃向大野郡东部,亥山城的本丸被一把火个干净,宣告越前一向一揆在九头龙川以西的支配地区被彻底分割成两块。
而后紧急增援的加贺一向一揆军五万军势也变的很多余,朝仓义景顺势攻陷大野城、戌山城、小山城、茶臼山城,横扫大野郡西部所有一向一揆势力,七里赖周与下间赖照一合计觉得硬拼没有把握,不如就以九头龙川为界限据守。
经历一连串堪称辉煌的胜利,使得朝仓义景的自信心得到显著的提高,他觉得打合战也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只要有勇猛的一门众和忠诚的谱代家臣做依仗,及时听从老将的方略建议就能坐收一连串胜利,就比如真名川之战里关键时刻听取突袭超胜寺教芳本阵的建议,成为改变战场走向的重要转折点。
面对加贺一向一揆大军云集却只能裹足不前的尴尬应对策略,朝仓义景心里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不断的向家臣炫耀朝仓家在自己的手里越来越强大,顺利的将困扰越前国近百年的一向一揆清扫掉一大半,剩下的大野郡残党以及分割包围的足羽郡余孽根本不是问题。
正当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惊人的消息,山本时幸率领一万九千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敦贺郡,轻易的击溃毫无防备的五千敦贺众,烧毁敦贺郡内最新筹建的关所,而后还放下一番狠话才撤出敦贺郡。
敦贺众又一次动摇,这次可不仅仅是新任敦贺郡司朝仓景恒急的跳脚,一些靠近敦贺郡的谱代家臣、国人众也忍不住提出撤退的要求,朝仓景镜趁机表示自己有能力为朝仓家稳住局势,请主公放心回到一乘谷城处理军国大事。
朝仓义景觉得很有道理,大热的天在大野郡的荒郊野地折腾半个日早就难受的要死,索性就把大野郡新得的几座城交给大野众担任城主,留下大野众、足羽众及部分谱代家臣继续保持对峙态势,自己带着剩余的军势返回一乘谷城,至于越前一向一揆的合议问题完全交给谱代家臣去处理。
作为双方传话的使者是朝仓家的老熟人,同时也是关白近卫前嗣的亲叔叔,担任真言宗大觉寺门迹摂津四天王寺別当,著名的连歌师与文化人大觉寺义俊来访,这位高僧今年五十七岁保养的却像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三十六岁那年便荣登僧位顶端的大僧正,并一举获得准三后宣下的顶级待遇。
大觉寺义俊并没有向寻常使者那样急匆匆的传话,而是与朝仓义景举行一场小型茶会,聊一些佛理并谈及京都近期的传闻故事,从他的口中得知吉良军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的巨大的动作,疾风烈火的夺取浅井郡半郡及伊香郡半郡,贱岳之战击败浅井长政取得近江国中绝对优势地位。
一场茶会进行两个时辰才结束,接着又是一场隆重的晚宴,直到第二天上午大觉寺义俊才谈及正事:“山本佐渡守说,镇府公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无论是三好家还是武田家都败在镇府公的手下,这次失败的名单里增添浅井家和朝仓家的名号。
希望两家摆正心态不要试图挑战镇府公的底线,这次只是烧毁关所给朝仓家一个教训,下次就是让朝仓家永远的失去敦贺郡,镇府公说到做到从不食言,相信朝仓金吾殿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得罪吉良家的后果是什么。”
朝仓义景刚打完一场胜仗,此刻正值信心爆棚的时候,哪里能忍得住这种红果果的威胁,当即就勃然大怒道:“吉良义时真是欺人太甚!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我朝仓家!我朝仓义景必定要和他……”
朝仓景连连忙咳嗽一声:“主公的意思是我朝仓家对吉良家的蛮横十分不满!镇府公这么表态实在太过分了!我朝仓家是幕府越前守护代,在敦贺郡内设置关所是幕府允许的行为,吉良家怎么可以如此蛮横的入侵我敦贺郡,还打死打伤我朝仓家的士卒数百人,我朝仓家将会把吉良家的蛮横行为上报幕府,请求公方殿下的裁断。”
“这个……”大觉寺义俊苦笑一声,摇头说道:“贫僧觉得金吾殿还是不要上报幕府请求裁断比较好,佐渡守告诉贫僧一个消息,镇府公已经决心将北陆道上所有闲杂水军进行一次全面清理,这个行动的重点将集中在若狭湾附近的各路水军贼寇,旨在彻底消除北陆道各种水军盘剥商旅的恶劣行为……”
“这是羞辱,这是红果果的羞辱!”朝仓义景依然努力保持自己的名门风度,只是青黑如锅底的脸色却暴露他此刻的愤怒心情,他这么愤怒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表明我不但有能力撂狠话威胁敦贺郡的安全,更有实力夺取朝仓家的经济命脉敦贺港。
第481章 鼓掌之间
越前国的近六成财税收入出自敦贺郡,其余四成多则来自始终无法保证绝对安全的三国凑,以及包含一乘谷城下町在内的商业设施的税收,相反的是朝仓家从村庄里收来的段钱、栋别钱其实并不多,国中大量寺社、公卿、幕府的庄园依然保持半独立的姿态,还有一些国人众享受的守护使不入特权也让朝仓家的集权程度始终保持中下档水平。
某种意义上来说,朝仓义景这个家督就是靠几处税收维持奢侈生活,而越前国的领地有近九成掌握在同名众、谱代众、国人众以及寺社、公卿、幕府的庄园的手里,这些财税收入还要被诸如敦贺郡司这样的大头过一遍筛子,可见他这个家督实际的控制力还是很弱的。
一乘谷掌握的所有兵力只有四千余众,只能和同名众里相对较弱的足羽郡司比一比,完全不是大野众和敦贺众的对手,更不用提那茫茫多的谱代国人,朝仓义景会选择设立奏者众从掌权的谱代众手中分权,把朝仓军总大将的位置从最豪富的敦贺郡司手中夺走等等行动,就是在有实际行动表明他这个家督对有力谱代一门的不满。
越前国所保有的总兵力超过三万五千人,但朝仓义景最多只能动员到其中的六成左右,比如这次吉良军突入敦贺郡就吸引到五千敦贺众的守军,而在讨伐一向一揆的行动中敦贺众就投入六千军势,由此可见敦贺一郡就掌握一万一千军势。
虽然这五千军势并不意味着是敦贺郡司所能控制的力量,而是来自地方国人领主自发组织起来包围家园的反抗军,但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朝仓义景这个家督的控制力有多么的贫乏,他这个家督当的很不自在处处受掣肘,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来夺权。
当他面临吉良家巨大的威胁时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力量抵抗,敦贺港一旦被吉良家夺取不但会直接危急到敦贺郡司的全部利益,更会威胁朝仓义景本就不雄厚的核心利益,失去敦贺港的利益输送将会给朝仓家带来巨大的灾难,说不定就会由此一蹶不振衰落下去。
朝仓义景真的怕了,他这个时候才想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朝仓家可以用商路关所来威胁吉良家,吉良家就能用海上霸权来威胁朝仓家,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相比之下朝仓家到是没有更多的办法对付吉良家。
大觉寺义俊双手合十行礼道:“以贫僧看来,金吾殿与镇府公同为幕府良臣,就更应化干戈为玉帛,以免刀兵之祸肆虐世间酿成生灵涂炭的灾难……贫僧已经把佐渡守殿的话带到,便不在叨扰金吾殿了,告辞!”
直到大觉寺义俊离去许久,朝仓义景都没有从怔忡里解脱出来,急忙前往评定间召开小型评定会,讨论的议题就是吉良家发出的战争威胁,前波景定叹息道:“现代敏景公曾说,世道多危难,家业多艰辛!起初我等对先贤的遗训颇为不以为然,觉得朝仓家蒸蒸日上正是奋起拼搏的时机,说一些灰心丧气的话有些过于妄自菲薄……
直到此刻才我等才意识到世道变化如水中月影,让人琢磨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又是幻景,强敌环伺世道艰难,我朝仓家横在两大势力之间,得罪哪一方都将给自己带来深重的影响,可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啊!”
前波景定提的遗训就是《英林壁书》,里面有许多朝仓敏景用几十年时间总结出的为人处事经验,其中包括勇敢团结自律节俭等多项训诫,因为成文的时间还是明応政变以前朝仓家的艰难日子,但随着世事的变化朝仓家的家督觉得这些家训有些跟不上实际情况而祝君安抛弃。
朝仓义景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思前想后觉得朝仓家确实不是吉良家的对手,在心中暗叹道:“津江越三国同盟误我也!早知道本家就不该参与到这个三国同盟里,甲相骏三国同盟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本家为何仍会轻信三好家的甜言蜜语呢?”
他不会承认当初创建三国同盟的时候自己有多么的积极主动,更不会承认半年前他还在一力主张制裁近江坂本的吉良家领地,几个月前在越前近江的三郡之内设立关所,还有调略高岛郡国人众、蛊惑丹后一色氏、若狭武田氏针对吉良家等等行动都是他一手炮制出来的把戏。
可事到如今被吉良军打上门来耀武扬威一番,他又觉得促使这一切的都是三好长庆的错误,没有畿内三国同盟就没有他受到打击这一出,说不定三里浜骚乱以及朝仓景垙之死也会消失,如果浅井长政没有那么水而是继续发挥他的神奇本领,在贱岳之战里再次击败吉良家保住伊香郡的安全,就不会有敦贺郡被攻击关所被烧毁的麻烦,他也不会被人捎带话威胁恐吓一顿。
只有别人的错自己永远是受害者的心态,突出这位家督的心理已经完全不正常,朝仓义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精神有些错乱,时常会觉得小宰相就在他的身边,甚至就在刚才还在屋子里和他说话,偶尔在睡梦中还会看到那个面目全非留下一个大血窟窿的面庞,被吓醒疯狂的叫骂并惩罚值夜的小姓和侍女,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真的有问题。
头疼说来就来,朝仓义景捂着脑袋起身说道:“本家头疼需要休息,这些事情就交给诸君去处理罢!”
目送朝仓义景离去,朝仓家的谱代家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应对之法,有些家臣认为此时不能服软而应该保持一定的强硬,不能朝令夕改更不能背信弃义,否则得罪吉良家在前又得罪三好家和浅井家,对朝仓家只会是场灾难。
但这种说法显然站不住脚,如果是几个月前他们还有信心对抗吉良家,眼下朝仓家上下都知道不能再打仗,敦贺众和大野众的对立就是个天大的麻烦,朝仓景纪到现在还没有直接指责朝仓景镜,但距离完全撕破脸的日子已经不会太久,再转过头看吉良家就真是个得罪不起的大势力。
同名众的三位家老缺席这场会议让会议本身减少几分权威性,山崎吉家扫视房间里的众多臣僚,轻声说道:“此事自有公论在下便不谈了,在下要说的是主公的精神状态非常微妙,近些日子里主公的行为越发的奇怪,几乎每日都会从本丸里传出小姓、侍女接受惩罚的消息,小姓与侍女们整日在担惊受怕中渡过,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早晚会影响到家业的安稳。”
“说的不错,主公身边的两位夫人都已故去,在下觉得应该为主公再寻一位温柔美丽的夫人,用女子的柔情抚平主公的心头创伤。”河合吉统的发言前半段还比较正常,后面就多少有写离经叛道的意思,引来评定间里一阵心领神会的笑声。
福冈义清闷哼一声表示不满,但心里却对这个提议颇为意动,在心里盘算一会儿就提议道:“据说斋藤兵部少辅殿有一位嫡流长的清秀可人,性格也是温柔善良为人所称赞,不如就选斋藤兵部少辅家的这位女子如何?”
……
吉良义时整理着吉良忍者送来的情报,心里多少对畿内的情形有一个大概的认识,越前朝仓家如期的激烈的爆发纷争,朝仓家最强大的二内众也一如所料走向彻底对立的不归路,只要有吉良忍者在外煽风点火制造事端,就不用担心这两家出现和睦相处的可能性。
被喻为畿内新一代希望之星的浅井长政,在山本时幸的几次短暂交手里也试探出真实水平,天赋优秀勇敢顽强还有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吉良军与山本时幸的组合也敢碰撞一次,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小白脸挺帅气。
有优点自然有缺点,浅井长政的短板弱点也十分明显,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盲目的自信以及对军略的理解较为简陋,身为总大将带着军势冲在第一线,指挥的时候就是派出矶野员昌作为先阵吸引火力,然后浅井长政则带着本阵迂回突袭侧翼,这三板斧式的招数用的欢快但同样暴露他的才具有限。
以目前来看,浅井长政是个具备优秀统兵大将之才,却不具备担当总大将气局的优秀武士,另外就智略方面从目前的情况则是完全不合格,就连调略肥田城城主高野濑秀隆都是假手他人代行,足可见他并不是个智谋优秀的谋将,有些类似泷川时益和本庄繁长,但又欠缺他们的丰富见识和老练手段,更缺乏以一敌百的勇武和气魄。
比起浅井长政的那个深沉狡猾的父亲还是差出不少,再结合一些传闻里提到浅井久政被幽闭,其实是他自己与儿子浅井长政演的一出戏,旨在借这个机会彻底扭转浅井久政执政时期在外从属六角家收获屈辱,在内无法满足躁动国人众的自立诉求的主要矛盾。
或许是更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有出色的发挥家督的才能,浅井久政才会自导自演一出苦肉计轻而易举的隐退,从事实证明浅井长政确实拥有非凡的实力,一上台就促成畿内三国同盟并成为三好家的女婿,朝仓义景的小舅子,而后又击败宿敌六角义贤从形式上获得完全独立,浅井家在他的手中完成一次从上到下的革新,的确达到最初隐退时确立的目标。
但是浅井久政一隐退还是暴露浅井长政经验不足的缺点,刚强的性格可以获得国人众的支持,同时容易为他招惹到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浅井长政质疑亲姐姐阿久姬的死亡就引来朝仓家的不快,他对吉良家的轻率军事行动引来伊香郡内许多国人的不满。
伊香郡内的有力国人及浅井长政的外祖父井口经元偷偷变节还被蒙在鼓里,还有重要的筹码京极高吉一家被吉良忍者轻易解救出来,这都是浅井家蒸蒸日上的家业下深埋的炸弹,只不过炸弹没引爆以前没人注意到而已。
至于畿内三国同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三好家,目前的形式更谈不上多么美妙,就畿内三国同盟的另外两家同时出现问题的情况下,三好长庆却没有余力作出军事支援,从某种程度也降低三国同盟的威信。
三好家在河内国被畠山高政给拖住,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十分难对付的刺头,河内畠山家是幕府有力一门众且是三管领家之一,家门可以追溯到源平镰仓时代,拥有着数不清的荣耀和辉煌的历史,在河内国的影响力只能用如日中天来形容,看看游佐信教的变节就知道这群国人众在两者之间的选择不会轻易改变。
如果说前几年的畠山高政只是个鲁莽的愣头青的话,现在的他不但得到吉良家重金支援,还能时常接受智将山本时幸从旁点拨,虽然这家伙的大脑构造永远和正常人不同,经常把山本时幸的提议丢到一旁抡起膀子硬碰硬再吃个小亏,但是总体的表现还是趋向更加难缠。
牛皮糖黏在手上甩不掉有多么窝火,偏偏这河内国还曾被三好家一口吞下去,觉得自己大赚的时候才发现如鲠在喉,向咽下去有这个鱼骨头堵着难受的要死,想吐出来又怕鱼骨头变成定时炸弹把三好家本就不坚固的基业炸开一个大洞,就这么进退两难的磨蹭着别提有多痛苦。
三好长庆极端讨厌畠山高政,可这个打不死的小强总是在受到挫折后再次冒出来,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继续纠缠,害的三好家必须派出大将三好义贤率领三万军势进行压制,从年头闹到年尾就没有一个月是完整的安稳过。
除了这个麻烦之外,还有一个让三好长庆头疼的讨厌家伙,他的名字叫波多野秀治,这位可是背负着血海深仇国仇家恨的复仇之子,对三好家的憎恨那可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自从夺回八上城以后就没怎么消停过,理由难过团结丹波国人不甘心被粗鲁蛮横的三好家统治的心里,在军事上始终保持对八木城的内藤宗胜保持强力压制,使得三好家在丹波的经营面临完全失控的危险。
更糟糕的是这个年轻人竟会迎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赤松家女儿,这个赤松家作为一个没落的名门依然保持对播磨、美作、备前等领国的微弱影响力,尤其是播磨国的影响力非常深远,西播磨守护代宇野赤松氏,东播磨守护代别所氏都是赤松家的分家支族,一旦这个家族找到适当的理由团结起来,真的发力依然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上次在播磨国击败三好义贤就是一个明证。
随着波多野秀治的夫人怀孕,使播磨国与丹波国的联系进一步加深,据说播磨国的两位守护代早已商量好对策,如果波多野家诞下一位女儿就嫁给别所安治的嫡子小三郎,如果诞下一位嫡子就迎娶赤松政秀的嫡女做正室夫人,这个消息足以让三好长庆感到震惊和忌惮。
赤松家在军事外交上的来内需发力让三好长庆意识到自己有些托大,有吉良家这个强敌就够他难缠的睡觉都不安稳,不能再树立更多的敌人给三好家招惹麻烦,于是就在避免多树敌的思想主导下,三好长庆对丹波的实际控制者波多野秀治多了几分宽容。
三好长庆愿意给予波多野秀治更多的自治权,默许他支配现有的领地保持有实无名的丹波国主,不允许他对八木城的一系列危险的军事挑衅,只要波多野家愿意接受名义上从属三好家的条件就一切都好说。
以三好长庆的角度来看,自己愿意开出的条件简直可以用低三下四来形容,这么心平气和的安抚提前一年绝对是天方夜谭,但是形势比人强总要做出灵活的调整才能适应这个充满危机和机遇的时代,他自问这个选择堪称近些年主动调整的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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