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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黄金穗-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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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道:“黄姑娘使不得,小乞儿在哪里乞讨都是一样。怎能给这么多。”

    金穗松口气,看来胡小妹是赞成她雇佣小乞儿的,她觉得每天一两银子,有人监视藏宝赌坊,其实很划算的,一个月下来不过三十两银子而已。

    和胡小妹推让一番,金穗说服了胡小妹,并且另外加进来三个乞丐,每个月共付一百两,这些胡小妹都是可以做主的。

    金穗叮嘱胡小妹以性命为重,不可让他们做危险的事,胡小妹当然也不想让小乞儿们为此丢掉性命,连连答应。

    送走胡小妹,金穗坐在桌边上考虑很久,披上件毛皮披风去浆洗房找薛大算家的,薛大算家的殷勤地迎着金穗,笑容有些谄媚:“姑娘怎地跑到这脏地来了,仔细脏了姑娘的鞋。”

    自从金穗和姚长雍定亲之后,黄家上上下下的婆子丫鬟就把金穗看得娇贵起来了,倒是惹得金穗好笑。

    薛大算家的正在浆洗金穗的衣裳,不知她什么毛病,明明下面有浆洗上的小丫鬟和婆子,她非要亲自洗金穗的衣裳,说是怕旁人把金穗的好绸缎衣裳给洗粗糙了。

    这会儿,薛大算家的双手从冒白气的井水里拿出来,行完礼后,随便在身上搪了搪,双手交叉塞在袖筒里,微微瑟缩着肩膀。

    “薛大算家的,我是来找件衣裳的。”金穗把暖烘烘的手炉塞给薛大算家的,没有接她方才的恭维话。

    薛大算家的一阵心暖,又是觉得有体面,又是觉得心酸——这么可人疼的姑娘就要嫁走了,黄老爹又没有娶妻的迹象,她们内宅里的媳妇婆子们日子没有主母压着,到时候说不得要乱起来。而且看金穗对黄老爹的孝顺程度,是不会把他们这些人作为陪房带走的。

    好在他们家有个月婵争气,能继续跟着金穗过舒坦日子。

    金穗不知薛大算家的就这么瞬息的功夫脑子里转了十八道弯,说道:“我记得给爷爷做了件新亵衣,你晓得的,是那匹杭绸的料子,做亵衣穿着最舒服。却不晓得放哪儿去了,想着许是我混忘了,已经送去给了爷爷。问了前院伺候的小厮,说是没找见,怕是昨儿的穿了,今儿的送来洗。我怕你们老太爷说我记性差,不敢去问爷爷,只有来你这儿瞧瞧了。”

    薛大算家的哪里认得出什么杭绸、苏绸的,忙道:“昨天换下的衣裳都在这里了,刚烧了热水,还没洗,姑娘且瞧瞧。”说着,喊了一个专门负责洗黄老爹衣物的婆子把黄老爹换下的衣物拿过来。

    金穗细细翻检,的确是她做的亵衣,自从她在女学堂颇学了些简单的针线后,黄老爹的亵衣都是金穗给做的,全是净板没绣花的,但金穗认得自己的针脚,只闻见衣裳上有些微汗味,没有血迹,衣裳也没有清洗过的痕迹,金穗便确定昨天黄老爹真没有受伤。

    她深深地舒口气,吓死她了,就怕黄老爹受了伤,还在她面前强装欢颜,金穗眼眶不由地有些湿润,握着亵衣的手紧了紧,等平复了情绪,这才站起身笑道:“果真是这件,看绸子便晓得了。”

    薛大算家的忙把手炉在自己身上蹭了蹭,递给金穗,一叠声道:“我的姑奶奶哟,赶紧回房暖着吧,冻着了可怎么好?”

    晓烟吐槽道:“薛婶子,好啊,咱们姑娘还没出嫁呢,你就叫姑奶奶啦!”

    惹得薛大算家的朝她瞪眼,没大没小。

    金穗听两人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嬉笑欢闹,她的心情也变得欢快。接着,她去清点府中花名册,发现府中和姚府送来的侍卫一个人没少,不禁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但直觉上,她还是认为那天晚上巷子里发生的事是针对黄老爹的,哪里就那么巧了,黄老爹从那条巷子回府近,那条巷子就恰好发生了人命案子?

    要说黑帮火拼更没可能了,锦官城有姚府这个地头蛇在,还是走白道的,黑道的除了后来冒尖的藏宝赌坊,还真没黑帮敢在锦官城的地界上打架斗殴。

    即便真有刺杀,那说明,黄老爹这边赢了。金穗得出这个与事实真相相差无几的结论。

 第439章 请期

    这天底下的各种方子多了去了,黄老爹的火柴配方比较特殊,可能跟炸药有联系,成为各个势力的争夺目标。是以,黄老爹平白比别人多了几分危险。

    金穗脸色淡淡,既然黄老爹早晚避不开麻烦,而姚府的能力能保护黄老爹,她心口的大石总算可以放下了。

    其实,她有八分的把握确认藏宝赌坊的人命案子跟黄老爹相关,却怕黄老爹担心她忧虑,便没去问下面的侍卫,以选陪房的名义让薛大算家的把仆妇们的家底再摸一遍。

    金穗好容易松口气,耐心等摸底结果,接近傍晚时却收到姚府的拜帖。拜帖直接送到黄老爹的书房,因黄老爹此刻正在后院打五禽戏,便转送到后院来。恰好金穗陪在一侧,黄老爹便让金穗接着看了。

    金穗看完拜帖,奇道:“爷爷,是姚三老爷和姚三太太送来的拜帖,说是明日来府中拜访,邀请爷爷去嵩云寺拜佛。”

    嵩云寺是当地最有名望的寺庙,寺里有姚老太太挂在嘴边上的老和尚,空灵大师。

    黄老爹一年到头,也就是赶庙会的时候会去寺庙里凑下热闹,平常日子从来不去寺庙,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却不怎么信佛。姚季白夫妻俩邀请黄老爹拜佛,怎么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姚季白夫妻俩总不会想巴结黄老爹吧?即使姚长雍将来是黄老爹的孙女婿,可姚三老爷却是姚长雍有血缘关系的亲叔叔,亲疏远近立现。怎么看,姚三老爷都没必要专门上门拜访黄老爹。

    黄老爹一听这话,反而笑意满满,说道:“穗娘儿,这事是爷爷透过去的口风。”

    金穗不解,什么口风?

    黄老爹哈哈大笑:“爷爷不是转性信佛了,而是说,这算黄道吉日。不是去道观,便是去寺庙,姚老太太信佛,自是要去寺庙的。”

    金穗瞬间反应过来,蓦然间张口结舌,跟姚家的亲事已经走到了下聘这步,只差请期和迎亲了。这是要商定成亲日子了?

    她有点转不过弯来:“爷爷,我还没及笄呢,急啥啊?”

    一般请期的日子在及笄之后,越是把成亲六部曲——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进行得越到后面,这亲事便越是铁板钉钉,同时,也越说明成亲迫在眉睫。金穗今年才十三周岁,离及笄的日子早着,便是等她十五周岁那年再请期也不迟。

    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不像宋朝和明清时期那么低贱,像姚莹莹过了及笄还没定亲。十七才成亲是普遍现象,显贵人家为表示对女儿的喜爱通常会留到十六七出嫁,十八出嫁的也不少,十八还没出嫁的就是老姑娘了。也有觉得女儿是赔钱货,为省口粮,女儿刚及笄就赶紧给嫁出门的。

    黄老爹看着有些迷茫的金穗,不忍心打击她,敛了笑意。道:“穗娘儿,你心悦长雍,长雍对你诚心。姚府缺少掌事的主母,姚老太太想早些娶孙媳掌家。姚府帮我们家这多。爷爷也得体谅姚老太太的苦心啊!”

    金穗脑子里嗡嗡响,一把揪住黄老爹的袖口,急声道:“可是爷爷,我要是嫁出去了,家里只得你一人,我想多陪爷爷几年啊!姚府这么多年下来有姚三太太在,能有啥事嘛!”

    她本是打算按部就班地随大流,到十七岁出嫁,那她还能陪黄老爹三四年的时间,听黄老爹的意思,是准备把亲事定在来年。

    黄老爹脸色变得严肃,训斥道:“穗娘儿,你须知,姚府不计报酬地帮了咱们家这多,咱们也不能做没良心的人,视姚府的困境而不顾。我不方便说妇人家的闲话,但姚三太太是怎样的人,你该是晓得的比我清楚明白!姚府缺少名正言顺的主母,婚姻,不仅是索取和回报,还是一份责任。从咱们家答应姚家的亲事时起,你便该晓得你肩上该有怎样的责任。”

    金穗完全懵了,黄老爹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胸腔里堵着一股郁气,嘀咕道:“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定亲了……”

    黄老爹失笑,表情缓了缓,换了副温和语气:“孩子气了不是?穗娘儿,是不是嫁到姚府后,你准备不再孝顺爷爷,也不会看望爷爷了?”

    “哪儿有?爷爷永远跟我是一家人!”金穗立刻反驳。

    “你这样想,爷爷还有啥不放心的?好啦,爷爷去回复那小厮,你回房去暖着,好好想想爷爷的话。”黄老爹拍拍金穗的手,招来晓烟,让晓烟陪金穗回房,自己去屋里换了身衣裳,亲自接见那送拜帖的小厮。

    金穗方走到门口,猛地想起昨晚上的刺杀来,心中惊骇,陡然升起一个念头,黄老爹是否怕连累她卷进危险里,从而才会迫不及待地把她嫁出去?这个念头如种子破土发芽,疯狂地成长,越是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她独自在屋内焦躁地转了两圈,双手一拍,不行,非得问清楚不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了,现在问清楚了,总比成日胡思乱想强得多。

    等金穗在书房找到黄老爹时,黄老爹已经打发那小厮回府了,转眼看见金穗,惊奇道:“穗娘儿,慌慌张张的,咋了?”

    金穗朝门外的山岚一点头,关上书房门,偎依到黄老爹身边,忧心地问:“爷爷,黄来喜是藏宝赌坊派来的么?”

    “你咋会有这种想法?”黄老爹一震。

    “我思来想去,咱们家没得罪过旁的人,只有藏宝赌坊,先是揭发他们用了假金子,然后查出藏宝赌坊私藏火柴,无冤无仇的人咋会随便派人来算计咱们呢?”

    金穗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她不想让黄老爹知晓胡小妹在帮她做事,生怕黄老爹把胡小妹这条线掐断了。那她真成了聋子瞎子,黄老爹身在险境,她却半分消息得不到。

    黄老爹暗暗松口气,面色恢复如常:“没有的事儿,黄来喜是爷爷的老乡,他不是走了么?”

    金穗撅了撅嘴,揭破黄老爹的安慰:“爷爷,当初是爷爷让人跟踪黄来喜的。爷爷还说,有些秘密将来总会告诉我。爷爷就不要瞒着我了,我可不是养在温室里没见过风浪的娇小姐。”

    黄老爹微怔,失笑道:“啥温室?你说的话,爷爷竟然听不懂了。”大概意思却是明白的。

    金穗不满:“爷爷不要岔开话题,我们讨论的是黄来喜和藏宝赌坊。”

    黄老爹沉思半晌,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吧。看来我不说,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黄来喜的确是藏宝赌坊的人派来试探我的,大概是以为咱们家的配方是我得来的,而不是你娘亲做出来的,所以怀疑我不是黄鹰。

    “黄来喜试探无果,自然是回去了。黄来喜的确是老海村的人,这点不假。但即便是老海村的人。年轻时是好兄弟,可爷爷不是傻瓜,相别十几年,养个儿子都能抱孙子了,何况人心善变。黄来喜一出现在咱们家门口,爷爷就晓得他不怀好意。想必,你也发现了疑点吧,不然,不会让小妹派人跟踪他。”

    说到这里,黄老爹怀疑地看向金穗:“穗娘儿。你不会是听胡小妹说了啥吧?”

    金穗表现得极为坦荡,大言不惭道:“爷爷,小妹派去的小乞儿说,远远地看见黄来喜巴结王老五,我想着,王老五是个多厉害的人啊,咋会让黄来喜近他身?这两人,多半是一丘之貉。不过黄来喜跟商船走了,我就没理会这事了。”

    黄老爹微微颔首,含笑道:“不愧是爷爷的孙女,推测得很合理。”

    金穗笑不出来。接着道:“藏宝赌坊凶神恶煞,爷爷急着把我嫁走,是想让我借着姚家躲开藏宝赌坊么?”

    黄老爹眼神微闪,深深地叹息:“穗娘儿,你要是笨一点多好。”

    金穗眼眶一下湿了,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如鲠在喉,说不出半句话来。

    黄老爹肯定是受刺杀的刺/激,才会急着嫁走她,这一回黄老爹躲过刺杀,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幸运,姚府的侍卫很强悍,可世上的事总有个万一,她是半分危险都不愿黄老爹担着的。

    黄老爹一下子慌了手脚,忙拍着金穗的背,无奈道:“咋说着说着哭起来了?你这娃儿啊,就是爱胡思乱想。”

    金穗想,她哪儿是胡思乱想,分明是事实真相。

    黄老爹劝了两句,但劝归劝,早日让金穗出嫁的心却没变,怕将来姚家真有护不住他的一天,便道:“穗娘儿,爷爷跟你说吧,藏宝赌坊想要火柴方子,无论如何都会留着爷爷的命,爷爷这条老命,活着就值钱的很,死了那是半文钱不值。所以,不用担心爷爷的性命。倒是留你在家里,万一他们拿你威胁爷爷,爷爷反倒束手束脚。你放心,为了咱们穗娘儿,爷爷也惜命得很。”

    金穗靠在黄老爹肩头哭,眼泪流的更凶了。

    黄老爹眼底有悲哀之色。

    【ps:提示,黄老爹以为藏宝赌坊抓他,或者杀他,是另有原因,这个原因关系黄老爹的身世,亲们不要看糊涂了。但是呢,藏宝赌坊抓黄老爹不是单单因为火柴哦!本来想让男女主角在大转折之后成亲的,但是现在觉得火候还不够那个大转折,而且男女主角的互动比较少,所以,男女主提前成亲,然后就进入第四卷了,这个转折当做高/潮来写吧。嗯,东瀛进贡是做铺垫的,第四卷会比较热血和狗血,大家挑拣着看吧。貌似读者不多耶,我想早点完结,又不愿意烂尾,唉。】

 第440章 请期(二)

    顿了会儿,黄老爹继续道:“穗娘儿,万一有一天,爷爷被坏人抓走了,你千万要撑下去,爷爷活着等你来找我……”

    金穗一直以来与他相依为命,他真怕有个万一,金穗会撑不下去,所以事先给她点暗示。至于将来他若真被藏包赌坊抓走了,金穗身边有姚家人劝解着,加上他今日的暗示,金穗好歹能怀着希望,在姚府的帮助下撑过来。

    就是有些对不住姚家,但愿藏宝赌坊忌惮姚家,不会对姚家和金穗动手。

    这是最坏的打算,最好的打算则是藏宝赌坊倒了,那么藏宝赌坊背后的人便会显形,他也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

    金穗哽咽地哭了会儿,说道:“爷爷,火柴配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晓得,藏宝赌坊咋抓着你不放?而且,他们私藏火柴,做偷偷摸摸的勾当,反倒比咱们还有理了!”

    “这世上的事,谁说得清呢?许是王老五脑子有病呗!”黄老爹玩笑似的道,用袖口给金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担心袖子不干净,从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张从未用过的绢帕。

    金穗为黄老爹的话破泣为笑,推了帕子,把眼泪搪在黄老爹的袖子上,想了半晌,紧抿着唇道:“爷爷,藏宝赌坊欺人太甚,有机会我定会弄垮他们!”

    不过,这得借助姚府的势力,她暗暗自嘲,说到头来,居然还是得她嫁入姚府,不然,姚府的势力她用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想必姚长雍早看藏宝赌坊不顺眼了,正好帮他教训教训这个眼中钉。

    黄老爹却一惊,急忙劝道:“穗娘儿,藏宝赌坊背后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千万莫轻举妄动,一切有爷爷和长雍呢。”

    金穗点点头,脑子里却飞速转着主意。想着赌坊里面骗钱的法子,藏宝赌坊要维持运营。肯定不会只开个赌坊给赌客们提供场地,这其中定是有骗局的,刚巧,她前世的时候在邻居家里见识过一个专门四处行走帮人戒赌的人。

    说来话长,她家邻居嗜赌,输得差点倾家荡产,邻居的老婆很爱丈夫。在网上看到有这么一个专门给人戒赌的,便把那人请来家里。因为这个事很新奇,金穗那时候好容易有个无聊的暑假,便去见识了。

    助人戒赌的那人走上这条路。是因着妻子爱赌,一天不赌就心痒痒。赌场常用的招数就是先赢后输,妻子输掉了两人白手起家创建的公司,这人从此后专心研究赌术,先帮自己妻子戒赌。后来想到赌博害了许多人,就拎着老婆和行李箱四处给愿意戒赌的赌徒戒赌。不赘述他是如何劝人戒赌的,赌场上庄家惯用的招数这人却玩得淋漓尽致。

    金穗至今还记得个皮毛,虽是个皮毛,但这点皮毛拿来对付藏宝赌坊却是够了。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器之类的东西。完全靠肉眼,小心点玩手段完全可以躲过藏宝赌坊的肉眼监控。

    黄老爹不知金穗在心里翻天覆地地转着整垮藏宝赌坊的计划,见金穗平顺,不再抵触出嫁,便细细叮嘱安慰,一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翌日,姚三老爷姚季白夫妻俩果然上门拜访来了,姚三太太拉着金穗一通好话不要钱地说,早早吃了晌饭,夫妻俩加上黄老爹乘坐马车去城外的嵩云寺。

    金穗远远望着马车离去,在二门口站了会儿,直到晓烟提醒,方才拢了拢斗篷领子,去了内院自己的书房,开始写起计划书来,反复琢磨修改。

    赌博需要天分,金穗缺这方面的特殊人才,而她又不能亲自出面,所以必须依靠姚家帮她找人,所以这个计划现在实施不了。金穗颦眉深思,她现在把这份计划书给姚长雍,姚长雍会帮忙么?肯定会的吧。

    金穗想着,这人在不久的将来是自己的丈夫,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没得跟他客气。而且关乎黄老爹的性命,金穗不想延误半刻,计划实施宜早不宜迟。

    下晌,蜀味楼的于掌柜上门拜访,金穗掩了阴沉的脸色,在外院的明堂里见于掌柜:“于掌柜,蜀味楼有事?”

    蜀味楼年底接单子比较忙,于掌柜抽空来黄家,金穗有些讶异。

    于掌柜恭谨道:“黄姑娘,蜀味楼一切正常。我今日来是问问黄姑娘,北阳县开新店的计划是否要推迟?”

    金穗奇道:“为什么要推迟?”

    在于掌柜开口解释的同时,金穗也回过味来:“这……黄姑娘定亲,听黄老太爷说姑娘忙着绣嫁妆……”

    金穗明了,原来黄老爹跟于掌柜通过气,暗示她不日将出嫁,要不是于掌柜过来,金穗差点忘了新店这茬事儿了,她暗自生了一回气,想了想,问道:“这也许多日子过去了,新店里面的装修怎么样了?”

    于掌柜道:“铺子早早盘下了,翻修小半个月,改造成咱们店面的模式,装修也差不多了,等着油漆味道散了便可,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北阳县待着,招了人手培训,请的掌柜是当地另外一家酒楼退下来的老掌柜。等着姑娘指示,是年前开张,还是年后开张。”

    于掌柜把一叠纸双手奉给晓烟,晓烟转给金穗。上面是关于酒楼的选址,周围环境,雇员姓名等基本信息,还有各人的家底,是否跟大户人家或者官府有亲戚关系牵扯,写得十分详尽。那个老掌柜是先前东家要塞进自家人做掌柜,让他回家“荣养”,能力和经验都是一等一的。

    金穗暗道,于掌柜真有两把刷子,居然给他捡漏儿了。

    抬眼笑眯眯地道:“开新酒楼跟我的亲事没有直接联系,两不耽误,总不能我一日不嫁,这酒楼一日不开。就年前开张吧,看看黄历上有没有好日子。”

    于掌柜喜道:“是,谨遵黄姑娘的命。”

    蜀味楼不是于掌柜的产业,但于掌柜看着蜀味楼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对蜀味楼的感情,也许比金穗还要深厚,他自然是希望买卖做得越大越好。

    于掌柜回去后,黄老爹他们就回来了,金穗当面不好问,等姚三老爷夫妻俩回府后,就一句话不说,眼巴巴地望着黄老爹。

    黄老爹忍着没说,把请期的烫金帖子揣在怀里,也不给金穗看,就是想看看金穗能忍多久。

    吃过晚饭,眼看黄老爹要回房了,金穗忍不住了,微微垂着眼,声音比平日小了些,问道:“爷爷,定了哪一年啊?”

    黄老爹忍俊不禁:“你啊,开口就问哪一年,你舍不得爷爷,爷爷心里很高兴。”然后笑容淡了些,道:“嵩云寺的大师算的是明年二月,二月十八。”

    金穗呆呆的,好一会儿没反应。

    黄老爹有些担心,想着金穗不是小孩子了,总能想明白的,拍拍她的肩膀道:“这是帖子,你瞧瞧吧。爷爷今儿的爬山、下山,着实累着了,这把老骨头,唉!”

    一面说,一面把帖子给了金穗,一面回自己屋里去了,临走时,给晓烟和月婵递了个眼神。

    晓烟和月婵完全惊呆了,祖孙俩的话细细一想便知说的是婚期。

    晓烟想,金穗还没及笄呢,这么早出嫁,黄老爹怎么办?而且,金穗的嫁衣还没绣好呢。

    月婵想,姚家太心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么赶着嫁娶。

    不管心里想了什么,金穗明显不高兴,两人忙温和地劝着金穗回屋,以免着了风。

    正如黄老爹所想,金穗不是小孩子了,想了一个晚上就调适过来,第二日照常洗漱吃饭,只是变得更爱粘黄老爹了。

    嫁衣上面,金穗只绣了盖头,招了毓秀坊的绣娘们来帮忙绣,还有锦被、鸳鸯枕之类也都交给她们,八宝也在绣娘其列。

    八宝对金穗的消极怠工念叨:“女孩子这辈子只有出嫁这一回能穿金缕衣,姑娘合该多扎两针。”

    金穗对此完全无感,前世的新娘子有几个是自己做婚纱的?对八宝的念叨毫不在意。

    八宝无奈,只得在针线上更加用心,好歹主仆一场,她能做的也就是把嫁衣绣得精致些,全了这场情分,毕竟金穗给了她一场风光的婚礼。

    金穗则和黄老爹一起办年货,得了闲,或者在家里下棋,或者在城里寻找美食,或者出城游玩。黄老爹对金穗的宠爱到了溺爱的地步,除了在婚期上强硬了这么一回,其他事情上都依着金穗,自然是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每次出行,黄老爹都会周密布置,加上出府时间不定,他感觉到有人跟踪,对方却迟迟不敢下手。而且,他偶尔去棋茶室,打听了下,老熊有许久不曾去过棋茶室了。

    直到过年,老熊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过。

    姚府今年办年货的是姚真真,婚期紧张,姚府的媳妇们忙里忙外地准备过年和姚长雍的亲事,比如有些水产、海产、南方的水果、北方草原上的牛羊、洛阳的牡丹等等,这些需要早早预定下来。

 第441章 坦白

    没有长辈们的提点和帮忙,这可累惨了独自办年货的姚真真。

    姚真真偶然间遇到金穗,就会跟金穗不停抱怨,遇到拿不定的主意也会跟金穗合计。几次下来,金穗懒得再理她,不要以为她眼睛长前面,就不知道这小丫头每每得了答案,还在背后偷偷笑她。

    姚真真就是传说中的蔫坏。

    这日,金穗和姚真真约在春满楼见面,金穗正好和黄老爹来春满楼尝尝他们家的新菜。春满楼的掌柜一看是蜀味楼的小老板和亲爷爷来尝菜,亲自迎前迎后。

    方上了菜,姚真真就打听着来了,同行的还有姚长雍。

    金穗正想找个机会见姚长雍呢,恰好他就来了。金穗的目光在姚真真身上一扫,微微皱眉,姚真真这个红娘做得也太专业了吧?

    姚长雍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惊讶,忙恭敬有礼地抱拳道:“黄老太爷安,黄姑娘好。”

    金穗边还礼,边淡哂,姚长雍什么时候喜怒形于色啦?这惊讶出现在他脸上,才叫人惊讶。

    姚真真让秀枝去找小二点菜,和金穗坐在屏风后说话,金穗碍着有姚长雍这个“外人”在场,少不得寒暄问候姚府长辈:“……前些日子才听说大太太身子不舒服,如今可怎么样了?”

    因姚长雍在场,姚真真不敢跳脱,清浅地笑道:“自连掌柜亲自跑了趟江夏,带回大姐姐的信和药材,大太太身子骨就慢慢养好了。我就说嘛,大姐姐是大太太的亲孙女,大姐姐送的药自是灵丹妙药。”

    金穗莫名其妙地看着姚真真,蓦地记起姚家上门提亲的前一天,姚长雍曾说请连年余吃洗尘宴和送行宴。连年余即将启程去江夏。这么说,姚大太太是为她和姚长雍的亲事气病的?然后姚莹莹给姚大太太写了封信劝慰,姚真真这是暗示。姚大太太已经解开芥蒂了?

    但是,从北阳回来后。姚大太太一直没提提亲的事,怎么偏偏过了一个多月才被气病了呢?

    要真是为了她和姚长雍的亲事而气病了,那以后婆媳两人相处岂不是水深火热?她还得为这个事担个不孝的罪名。

    姚真真本意是为姚莹莹拉好感值,谁知道金穗居然想岔了。她瞥见金穗尴尬的神色,正纳闷呢,忽然听屏风外传来姚长雍的咳嗽声,猛地打个激灵。虽不知其中缘故,却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忙岔了话和金穗聊起旁的,扯着金穗一个劲谈衣裳料子。首饰搭配之类,天南地北地聊着,就说到了城内八卦。

    姚真真这个圈子里第一火爆的八卦自然是关于史居衡的:“……史大人的儿子染上赌博,藏宝赌坊上门索债,史大人查到是藏宝赌坊的人做局。史家族人联合砸了藏宝赌坊。这下闹大了,城内的报纸不敢写,黄姑娘不晓得,外面的小报上都传遍了,藏宝赌坊上头有人罩着。史大人落马了。”

    时隔这么久,姚真真提起史家依旧愤愤不平,说起史居衡的落马十分快意。

    史家本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砸藏宝赌坊的主意肯定不是史居衡出的,史居衡原就屁股后头一堆烂帐,他儿子嗜赌,坏了他的官声,这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恐怕是姚家设的局,鼓动了史家族人吧,让史家和藏宝赌坊狗咬狗,姚家不用出面,直接坐山观狗斗。

    金穗看了眼屏风外的挺拔身姿,这么损的主意,倒……像是姚长雍想出来的。一想起王老五的赌坊被砸,金穗就觉得一阵爽快,比吃了蜜还甜,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个教训太小了,胆敢算计她爷爷的性命,她非得给点颜色瞧瞧,否则她意难平,寝食难安。

    用饭时是四人一起用的,饭毕,姚真真以去某店铺拿货为由,先溜了。

    黄老爹连借口都懒得想:“你们年轻人说私房话,我去外面转转,听说今天王记杂货铺有一大批盐浸花生半价出售,我去抢花生了。”

    说罢,黄老爹披上金穗给他做的斗篷,一撩衣摆就出去了。

    金穗和姚长雍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

    姚长雍的目光很快从门口转回来,转移到金穗脸上,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

    金穗察觉到落在脸上的目光灼灼似火,不由地有些脸热,转了转乌溜的眼珠,些微歉意地问道:“姚公子,大太太是因着我气病了么?”

    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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