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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又在反抗系统[快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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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收起新协议,问道:“宿主,可是你的梦想不是拿到离婚分割的财产花天酒地吗?你变了?”
“没变。”江蘅握拳道:“但是我不甘心被人挤下去,要走也是我休了魏明琛!”她脑中忽然闪过魏明琛那漂亮的身材跟俊美的脸,开始在魏明琛跟花天酒地之间摇摆不定。
她才不是被美色迷惑了!
突然,系统突然发出“嘀”的警示音,随后,它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宿主请注意,朱蓉丽发生车祸,正在送往医院途中。”
“哪所医院?”闻言,江蘅拿起包便往外跑。
系统报了医院的名字,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宿主,这起事故有些蹊跷,而且方雅柔救下了朱蓉丽。”
江蘅缓缓停下脚步。
方雅柔?
就在这时,江蘅的手机响了,是魏明琛打过来的电话。
“妈出车祸了,你快过来。”
很少听见魏明琛的声音如此深沉,且轻微地喘着粗气,应是在跑。
江蘅安慰他:“没事,妈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过去。”
她启动车,朝医院疾驰而去。
到医院时,朱蓉丽躺在病房里,睡得正熟。医生站在病房外对魏明琛感慨:“幸好有那位姓江的小姐及时救下她,现在病人状况稳定,不过还需留院观察几天,你过来随我去签个字。”
江蘅停下脚步,看到方雅柔站在魏明琛身边,手上还绑着绷带,朝他露出微笑:“没事,你去吧,伯母这边有我照看。”
魏明琛点头,跟着医生离开。
方雅柔收回目光,便看到站在转角处的江蘅,她唇角笑意更深,如同没看到江蘅,转过头,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江蘅眸光微动,轻笑一声,往病房走过去。
“你有什么打算?”系统问她。
“她现在是魏家的恩人,不过想要得到魏明琛,还差得远。”江蘅淡淡道:“先瞧瞧她想干什么吧。”
江蘅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方雅柔正坐在病床旁边,垂着头削苹果,她本就长得柔美,这个画面极适合她,岁月静好的模样。
江蘅坐到方雅柔对面,看了看朱蓉丽的脸色,朱蓉丽面上虽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睡得很平静。
江蘅这才将目光移到方雅柔身上,轻声说道:“听说是你救了妈妈?”
方雅柔勾起唇角:“她是魏董的妈妈,看到她有危险,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现在在她面前,方雅柔倒是毫不掩饰对魏明琛的好感。
江蘅保持着微笑,握住朱蓉丽的手:“妈妈平日里待我极好,若不是她,我跟明琛的感情恐怕早就维系不下去,你救下妈妈,我跟明琛都很感激你。”
听到这番话,方雅柔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扭曲。
系统幸灾乐祸地道:“你这么说,恐怕方雅柔现在特别后悔救下朱蓉丽了吧?”
江蘅收回放在方雅柔身上的目光,笑意渐淡,在心里对系统说道:“你不是说这事有些蹊跷么?回去把原文再拿给我看一遍。”
她握着朱蓉丽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手指。
朱蓉丽对她很好,若是真的有人为利故意伤害朱蓉丽,她绝对不会放过。
☆、豪门的契约娇妻(七)
方雅柔在医院里待了不多久便走了。江蘅在医院守到十二点多,被魏明琛哄了回去。
江蘅回到家后,向系统要来原文,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放过地重读了一遍。
原文中也发生过朱蓉丽车祸的事,只不过是在原主意外身亡之后,方雅柔便是靠着这层缘故得到朱蓉丽的喜爱,从而接近魏明琛。
江蘅读完原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事发生得太过巧合,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
系统补充道:“也可以叫女主光环。”
江蘅抛开原文:“随便它叫什么吧。”她揉揉眉心,今天的事情太多,她精神有些透支,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只想睡觉。
她做了一个梦。
自从她的灵魂被植入系统,穿梭各个世界之后,她就再也没做过梦,这还是第一次做梦。
她看见自己穿着睡裙,走进浴室里洗澡。水雾缭绕之中,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涌上一股难以抵抗的睡意,握着沐浴露的手一松,她便失去了意识。
黑暗当中,她感觉到自己难以呼吸,身体越来越沉,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动弹,窒息感越来越强,强到她的心脏灼热得快要爆裂,身体各处也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就在她疼痛难忍的时候,她看见一幕画面在眼前浮现。
那杯葡萄酒。
她进浴室前喝的那杯葡萄酒!
江蘅猛然从梦中惊醒。
外面晨光明媚,她抬起手,遮住眼前略有些刺目的日光,脑袋昏昏沉沉了半晌之后,灵光乍现,唤醒系统。
“把原文再给我看一遍!”
系统满怀疑惑地将原文找给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为了关心宿主的身体状况,系统还特地评测了下江蘅身体的健康状况,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她的身体很是健康,它便更加疑惑不解。
江蘅飞快把原文翻到原主死时的那一章,指尖从上至下划过,悬停在描写宿主死亡的那一段字上。
按照原文描述,原主就死在这栋别墅的浴室里,死因,火灾导致的窒息。
她梦见的,居然是原主死亡的情景!
系统察觉到她脸色越发苍白,又问了一遍:“宿主,你怎么了?”
江蘅深吸了口气:“我梦见了原主死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
闻言,系统随即发出“嘀”的提示音,把江蘅身体及魂魄的各项资料扫描传输到主脑进行数据分析,没过多久,就得出了结论。
“经过这几次的任务之后,你应该知道,原文中已经自主形成了世界,书中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灵魂。”系统说道:“你这次穿进的这具身体,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谋杀而死,怨气未散,影响到了你。这次是我们的评估失误,很抱歉。”
江蘅:“……啥?谋杀?”
江蘅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了原主不是意外死亡这件事,然后就开始忐忑不安:“要是我也被杀了怎么办?凶手是谁?为什么原文里完全没提起过!”
系统:“宿主,请冷静一点。”
江蘅抱住枕头缩在床上,木然回道:“我不,我怕死。”
系统无奈:“宿主请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在此之前,你要继续跟进任务。”
江蘅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离我死期还有多久?”
系统:“……一星期?”
江蘅冲出去,拿起计算器开始噼里啪啦按起来。
“你在干什么?”系统茫然地看着她。
江蘅忙得头都不抬:“算我的私房钱有多少,在我死之前,我要去承包商场!”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黑卡、首饰以及各种名牌衣服包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系统:“……”
这件事江蘅没有告诉魏明琛。
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时候。
这段日子江蘅过得很是平静,只是沉默了许多,她每天都去医院看望朱蓉丽,可是每次都能看见方雅柔陪在朱蓉丽身边,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关系亲近了不少。
就在原主死期的前两天的时候,江蘅去医院看望朱蓉丽,那时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江蘅低着头为朱蓉丽剥香蕉,递给她的时候,看见朱蓉丽正含笑望着她。
朱蓉丽接过香蕉,用和蔼的目光看着江蘅:“我听明琛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但是不愿同他说,明琛这孩子,不会安慰人,所以我当年特别想生个女儿,贴心,明琛把你娶回来的时候,我便想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
她伸出手,抚摸着江蘅的头发,声音又柔软了些:“你不用在意方雅柔,你才是我们魏家的儿媳妇,是我亲自挑给明琛的,小一辈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至于明琛,他不喜欢方雅柔,我看得出来,他爱的是你。”她握住江蘅的手:“现在,你愿意跟我说说心里话吗?”
江蘅的眼眶红了红,沉默片刻,而后,把系统给她的照片递给朱蓉丽。
“妈妈,我怀疑这场车祸不是意外,所以暗中派人去查,不过没拿到关键性证据,就只有这几张照片。”
照片上,方雅柔戴着鸭舌帽,把一包东西塞在花坛里,半个小时过后,有个衣着寒酸的女人走到花坛边,取走了那包东西。
江蘅说道:“这个女人,就是跟这次车祸的肇事司机离婚了五年的妻子。”
朱蓉丽看着照片,目光渐冷。
江蘅握住朱蓉丽的手:“妈,我前几天梦到有人要杀我,我很害怕……”
朱蓉丽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乖,我们会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到了原主死亡的那一天。
江蘅一个人呆在家里,远离葡萄酒,远离浴室。
她原本坐在床上看书,起来给自己倒杯水时,忽而眼前晕了晕,再抬眼往前看时,眼前便出现重影,继而天旋地转,她脱力地倒在地上。
耳旁响起手机的铃声,她没有力气爬起来去接,只能听着铃声愈发急促,而后渐渐远去,听不真切。
她看见一道身影从外面闪过,而后,烟味漫漫涌过来,她耳旁响起嘈杂的声音,意识越发模糊,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待到江蘅醒过来时,她正躺在医院里,魏明琛坐在病床旁,膝上放着笔记本,正在办公。
她想坐起来,刚动了下手,便被魏明琛察觉到。
魏明琛放下电脑,抚上她的头发:“醒了?要喝点水吗。”
江蘅点点头。
魏明琛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她喝。江蘅喝了水,才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抓到了。”魏明琛握住她的手,道:“现在别想太多,有我,你先好好休息。”
江蘅乖巧地点头。
欲纵火的人便是江蘅家里甚少来打扫一次的家政阿姨,她是方雅柔的妈妈,只不过在方雅柔幼年时便抛弃了她,前些日子才认出方雅柔。这个阿姨近期可疑的举动,还是江蘅后来请过来的心爱的做饭阿姨告诉她的。
她知道方雅柔喜欢魏明琛,可江蘅还在,方雅柔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第三者。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过上富人的生活,所以铤而走险,想制造一场看似意外的失火,除掉江蘅。
只不过与原文不同的是,原主对方雅柔而言不足为虑,但江蘅跟魏明琛和好,导致魏明琛眼里只有她,根本不可能跟江蘅离婚,所以方雅柔按捺不住跟她的母亲合谋,被魏明琛提前查出,阻止了这场阴谋。
江蘅再见到方雅柔时,方雅柔双手被拷着,坐在警局里,脸色灰败。
“成王败寇而已,你别得意!”方雅柔不再伪装自己,怨毒地望着江蘅。
江蘅轻笑:“可是我不觉得警察叔叔会这么容易放你出来。”她起身,准备走,走之前悠悠对方雅柔说道:“以后好好学习八荣八耻,核心价值观,别看别人不顺眼就要整这些骚操作。”
她听见方雅柔在身后愤怒地叫骂,她走出警局,关上门,隔绝了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
系统出声说道:“下个世界要承担惩罚,准备好了吗?”
“什么惩罚?”
系统翻看了下任务详情,道:“下个世界是个修真的世界,对你的惩罚是,你将是修真界最大的废柴。”
江蘅:“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的主题:用各种姿势诠释什么叫总有刁民想害我。
☆、师尊在上(一)
寅时,大雨倾盆。
正逢乱世,茂城内,过了亥时便罕见人迹,万户门扉紧闭,生怕引来贼匪,或是乱世流离之难民,一座万户之城,寂静如荒野。
雨幕之后,吱呀响起马车车轮的滚动之声,一辆华贵马车缓缓行来。路过城内一处偏僻肮脏之地时,蓦然间,马车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停下。”
马车应声停下。车厢内走出一名美貌侍女,撑开油纸伞,下马将手递到车厢门前。
一只小小的手从车厢里伸了出来,扶着侍女,从车厢内钻出。
这是一个雪团儿似的小姑娘,约莫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锦绣华服,全身裹在白狐毛滚边的斗篷里,五官精致灵秀,依稀可窥见长大后是何等的美人。
小女孩扶着侍女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探着脑袋往暗巷里张望。
突然,搁在暗巷口的草席底下探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将小女孩吓了一跳,她们身后,端坐车上的车夫睁开眼睛,眼中精芒乍现。
江蘅拍拍小胸脯,俯下身子,看向草席里面。
草席堆里钻着个比她大一些的少年,衣衫褴褛,浑身都是烂泥跟血痂,明明冷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用鹰隼一样警惕的目光瞪着她。
找到了。
江蘅心想。
方才她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就听见系统发出警示,说本文中反派头头出现。等到她再仔细一问,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反派现如今与她一样,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江蘅这次的原身连女二都不是,而是一个单恋着男主,默默为男主奉献了一切,最终惨死在反派手里的女炮灰,出场章节连全文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此悲惨的命运导致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抱反派大腿!
如果抱不了大腿,起码也要在反派面前混个脸熟!避免以后被残忍炮灰!
而这个钻在草席堆里,满身狼狈的少年就是这本书日后最大的反派,谢燃。
江蘅蹲下身子,朝谢燃伸出手:“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谢燃也瞧见她只是个比他还小的小女孩,眼神便闪了闪,但目光移至江蘅身后的侍女,尤其是马车上的车夫后,身子便反射性地绷紧。
江蘅叹了口气,跑到车厢上,不多时又蹬蹬跑下来,怀里揣着个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一柄油纸伞,蹲到破草席堆旁,塞到谢燃手边。
“这些东西给你。”
谢燃已有好几天没吃过半点东西,饿得很,即便如此,也没有立刻接过江蘅的包子,而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江蘅摆摆手:“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下雨了,冷。”
谢燃抿抿唇,眼神软了些。
江蘅拍拍小手站起来,牵着侍女的手回去马车上。马车正要走的时候,她又推开车厢跑下来,小手里攥着一瓶金疮药,又解下身上的狐毛斗篷,一股脑塞到谢燃手里。
“这些都给你,这是药,涂伤口用的。”她举起玉瓶给谢燃看:“这是斗篷,晚上冷。”
她的眼睛澄澈若星子,望着谢燃,眯着眼笑:“我叫江蘅,江水的江,草头蘅,你一定要记住我哦!”
谢燃怔怔望着她,缓缓开口:“江水的江,草头蘅。”
少年的声音干涩嘶哑,并不是很好听,但江蘅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眉开眼笑,最后在侍女的催促下,才朝谢燃挥挥手,回到马车上。
车夫望了谢燃一眼,催马启程。
一直等到马车远去,周围再无人影,谢燃才动了下身子,把江蘅送他的斗篷抱进怀里。
斗篷又软又暖,还带着小女孩身上淡淡的甜香,谢燃把冻得僵硬的手脚塞进斗篷里,舒了口气。
真暖和。
而江蘅所坐的马车仍在雨幕中缓缓行进,出了茂城,又过几座小城,才在一户大宅前停了下来。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敲响大门。不多时,便有一老人过来开了门。
“麻烦前辈通禀老祖宗,本家嫡小姐已平安接来。”
老人颤巍巍抬头,望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江蘅一眼,继而收回目光,引着他们进了大宅。
老人在前面带路,手中提着的灯笼忽明忽暗,摇摇欲灭,然而所过之处,雨幕尽消,似是有看不见的东西隔绝了这场大雨。
江蘅好奇地观察着那盏破灯笼,似是能从中看出朵花来。
走到一座种满草木的院落前,老人停了下来,对江蘅说道:“请小小姐在此稍后,老奴去禀报老祖。”
江蘅点头,脆生生回道:“麻烦了。”
老人枯木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慢吞吞走到房门前,轻声说道:“老祖,小小姐来了。”
不多时,里面便亮起幽幽烛光,门无风自动,缓缓打开,里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老人躬身,朝江蘅做出请的姿势:“小小姐,老祖有请。”
侍女松开江蘅的手,换成车夫将她牵着,带着她走进房里。
房内布置得十分朴素,完全不像是仙道第一世家的老祖所住的寝室,床榻上端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面容虽苍老,但精神尚好,目光如炬,看向江蘅。
江蘅按照记忆当中的礼节,有模有样地朝老人行了个大礼,跪下磕了三个头,奶声奶气叫道:“祖爷爷。”
江洪钟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微笑,朝江蘅招手:“过来祖爷爷这里。”
江蘅应了声,跑到床榻旁,踢掉脚上的两只小鞋子,嘿咻嘿咻爬到床上,挤进江洪钟怀里。
她是天元大陆仙道第一世家,江家家主唯一的孩子,江洪钟唯一嫡亲的曾曾孙女,江洪钟对她很是宠爱,若是换成其他旁系的子孙,便不能如此放肆地爬到江洪钟怀里撒娇。
“祖爷爷。”她仰着头望着江洪钟,问道:“蘅儿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地离开家,蘅儿是不能回去了吗?”
江洪钟搂着江蘅,面容慈爱:“家里有些事情,蘅儿来祖爷爷这住些时日,等到你爹娘忙完,便会来接你回去。”
江蘅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点点头。
江洪钟疼爱地摸着她的小脑袋:“蘅儿在祖爷爷这里住的日子,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便和信老说,就是接你们过来的那个老家伙,有件事要记着,若是蘅儿想出府,一定要先来告诉祖爷爷,万不可偷溜出去,蘅儿若是不听话,祖爷爷可是要罚你的!”
江蘅抬起脑袋,信誓旦旦地对江洪钟说道:“蘅儿一定会乖乖的!蘅儿不会让祖爷爷烦心!”
“乖蘅儿。蘅儿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先去好生休息,明日再来看祖爷爷。”
江洪钟拍拍她的头,抬眼望向车夫江兆,江兆会意,叫来候在门外的侍女,侍女躬着身走进来,朝江洪钟行了礼,才牵住江蘅的手,领着她退下。
门外有信老等着,为她们领路。江蘅捂住嘴打了个哈气,隐约听见身后传来江洪钟跟江兆的对话声。
江洪钟半抬着眼皮,望着跪在地上的江兆,慢声问:“可确定?”
“是。”江兆垂着脑袋,恭敬回道:“小小姐的确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绝之体,生来极为亲近灵气,家主本以为是小小姐资质逆天,出生时才引来灵气漩涡,没想到探查之后才发现,小小姐体内经脉尽断,无法运行灵气,灵气拥堵体内而无法疏导,便不可修行,形同凡人。可这等亲近灵气的体质,是为那些歪门邪道之辈最垂涎之物,若让小小姐继续呆在本家,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万般无奈之下,家主才忍痛将小小姐送来老祖膝下,等到家主找来应对天绝体质之法,再将小小姐接回。”
“天绝之体,天生灵气熔炉,是那些无耻之辈最梦寐以求的修炼炉鼎。”江洪钟闭上眼,良久,叹了口气:“此事是我江家之劫,震天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那小小姐……”
江洪钟缓声道:“蘅儿是我江家嫡系的子孙,我自会尽心尽力将她抚养长大。你便留在这里,蘅儿既无法修行,你便做她的师傅,教她些防身的武艺吧。”
江兆叩头一拜:“是,老祖。”
卧房里,江蘅咦脱去外衣,坐在床上,晃着脚看着侍女兰若收拾东西。
她眨了眨眼,忽然开口问道:“兰若,我还能回家吗?”
兰若回过头,笑着拥住江蘅:“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家主唯一的孩子,自然是能回去的。”
“真的吗?”江蘅攥着她的衣袖,仰着小脸望着她。
兰若知晓江蘅的情况,只觉得这一声问得她心里都开始疼起来,便抱着江蘅,柔声哄道:“自然是真的,小姐,家主跟主母最疼的就是你,怎么会忍心不让你回去呢?小姐莫要多想,先安心睡觉,明日兰若做些小姐最爱的点心可好?”
江蘅眯起眼,朝她露出一朵微笑:“好。”
她飞快钻进被褥里,露出个小脑袋,看着兰若灭掉烛灯。
江洪钟站在门前,望着屋外漫天大雨,挥了挥衣袖,整座宅邸便被包裹进一个无形的屏障里,再不闻嘈杂雨声。
江蘅便在这安静的夜色里慢慢睡过去。
☆、师尊在上(二)
茂城里。
一个瘦小的人影飞快穿过熙攘人群,钻进曲折的暗巷内。
谢燃急促地喘息着,小脸煞白,已是强弩之末,但仍不敢停下脚步,他身后便是穷追不舍的小混混,若是停下来,东西落入他们手中,他便难以再拿回来。
前面是条岔路,谢燃犹豫了一瞬,脚下未停,飞速钻进右边的巷子里。几息之后,他又缓缓退了回来。
三条路上都有混混堵着,他无路可走。
领头的小混混嗤笑一声,朝他伸出手:“东西交出来,小爷今儿心情好,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谢燃目光凶狠,如同一只护食的小狼崽子,咬牙一字一顿道:“你休想!”
“嘿!”领头的混混瞬间变了脸色,朝周围的人一挥手:“动手,给我往死里打!”
拦路的十几个混混登时一拥而上,起初谢燃尚能撂倒几个,然而对方人数太多,他难以敌众,攻势逐渐颓软。
一旦落了下风,迎面便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毒打。
他的头被人摁住,数次砸在石墙上,紧紧攥着包裹的手被不知几只脚狠狠碾在地面上,腰腹、胸口,这些脆弱之处挨了不知多少的拳头。
谢燃痛得眼前发黑,血再也抑不住,从嘴里涌了出来。
混混头目,那个叫斩首的人走到谢燃面前,一脚重重踏上他的后脑,夺过他怀中的包裹,抖开,取出里面那件狐毛滚边的斗篷。
“凭你,也配穿这东西?”斩首嘲弄地笑道,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老子不将你交到官府已是大发慈悲,这东西就当是你孝敬老子,以后,给我在茂城夹紧尾巴,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谢燃的脸被踩在地上,浑身疼得动弹不得,双目血红,紧紧盯着斩首手里的斗篷。
若不是这件斗篷,若不是那个人,他便早已死在了那个暴雨之夜。
谢燃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庸城,江家老宅里。
江蘅手里执着双子与自己对弈,自娱自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系统:“若是那天我不曾把包子与斗篷给谢燃,会发生何事?”
系统回道:“杀人,夺货。”
江蘅沉默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系统道:“他是头狼。”
“幸好。”江蘅落下一子,轻轻道。
三日后,夜降大雪。
街道上空无人迹,只有漫漫大雪飒沓而落。
夜深之后,一道单薄的影子缓缓走过街道,拖行着一柄铁锄,走进茂城最脏最乱的角落里。
斩首睡得正香,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迷糊间感觉似有人站在他的床头,刚睁开眼,便有一双铁钩似的手钳制住他的咽喉。
谢燃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薄唇前,警告斩首噤声,而后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问道:“在哪里?”
斩首瞪大了眼,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指向床脚。
谢燃用余光扫了眼他手指的地方,撕开斩首的衣服,捆住他的四肢,又将臭烘烘的布团堵在他的嘴里,这才去往床脚,弯腰去拿斗篷。
就在谢燃弯下腰的时候,斩首猛地挺起身,想摔到地上,弄出动静惊醒外面的混混。
就在他有所动作的一瞬间,锋利的锄刀便横在了他的喉头。
斩首的身体陡然僵硬,锄刀离他的喉咙太近,近到他连咽下口水都不敢,几滴冷汗从额角落了下来。
谢燃将斗篷抱在怀里,阴骘的目光落在斩首身上。
斩首恐惧地看着他,使劲摇头。
谢燃缓缓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血腥气,但在他的手指触摸到斗篷上温暖的狐毛时,那丝血腥气陡然间消退。
他想起了那个小女孩,那个天真美好,雪团子一样纯净的小姑娘。
他不想找到她时,他已满手血腥。
那样会污了她。
谢燃挥起锄头把斩首打晕,再将他从床上拎起来,避开外面熟睡的混混,拖到城外无人的官道旁。
此时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外面大雪漫天,寒风刺骨,谢燃把只穿了一件薄衫的斩首倒吊在树上,这般吊上一夜,足够他受的。
谢燃冷淡的目光扫过昏迷的斩首,回望身后伫立在黑暗里,如同漆黑巨物的茂城,而后落在怀中的斗篷上,目光软了软,便钻进了城外的树林里。
没过多久,斩首被寒风冻醒,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倒吊在树上,拼命挣扎起来。
可是眼下正是深夜,周围不见半个人影,便是他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来救他。
就在他绝望之际,他听到官道尽头传来一阵错落的马蹄声,再过不久,便有几辆马车朝这里疾行而来。
斩首欣喜若狂,拼命扭动身体,从喉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希望引起这群人的注意,却在看到那几辆马车上的标志的时候,身体骤然僵硬。
仙道族徽!他们是仙道中人!
斩首吓得魂飞魄散。
他想逃。全力间竟挣脱了绳子,连滚带爬跑向茂城,可就在他快要跑到茂城城门口时,一道巨大的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斩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那几辆马车在他身后缓缓停下,车上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给他看。”
斩首面前拦着的壮汉便缓缓伸出手,斩首吓得浑身直哆嗦,而后看到那壮汉手中抖出两幅画,画上有一个年幼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另一幅画是个黄金色的族徽。
“可曾见过这画上的人跟东西?”壮汉声如雷鸣,缓缓问道。
斩首拼命摇头,突然间,脑海中闪过那件狐毛斗篷,指着第二幅画上的族徽,失声叫起来:“我见过这个!我见过!”
壮汉眼中精芒乍现:“在哪里?”
“在一件斗篷上。”斩首道:“那件斗篷在我们这一个流浪孤儿手里,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偷来的,问他,他也不肯说。”
壮汉俯下身,揪住斩首的衣领,逼问道:“那个孤儿现在何方?”
斩首咽了咽口水,抖着声音说道:“应该是回城里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住在哪,长什么样子,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壮汉将目光投向马车上,不久之后,那道年迈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若此事为真,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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