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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后狂妄,本宫不二嫁-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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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前那名说自己爹是二品侍中的女子说话,她一身橘红色席地长裙,面露鄙夷。
“哼!别说的殿下就会选定你一样!你看看你,长没人样,身形猪样,换作是我,第一个将你踹了!”紫红长裙女子野蛮吼道。
橘红长裙女子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嘁!本姑娘还巴不得质王不选我呢!质王不选我那最好不过!”
她这么一说,着实吊起了人的胃口,喧闹声渐渐小了。
那女子又道:”那质王被先皇赐名‘无锦’,‘无锦无锦’,就注定了质王这一生苦难,死后连皇陵都入不了,
若不是我爹爹说皇命之下容不得反抗,我才不会来呢!如今我打扮成这样,也无非是不想被选中罢了!”
听她这么说,人群一下子轰动了起来,各各你推我涌。
“真的假的?”
“你不会是故意这么说让我知难而退你坐收渔翁之利吧?这我见多了!”
橘衣女子“呸”了一声:“骗你们本姑娘以后嫁不出去!那质王确实是个不祥之人,他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还把邪气给了皇上,让皇上在冷宫待了很多年,如不这样,太上皇也不至于硬生生将当年皇祖赐给质王的字给改了!
而且就连被质王煞死的太皇太兰妃,太上皇也让她埋于冷宫的枯井之地,太上皇甚至下令,质王这辈子没有入皇陵的资格,子子孙孙亦如此!
哼!质王又如何,一个不祥之人,做了王妃也只是有一个头衔,皇陵不能进,恐怕玉碟也上不了,本姑娘才不想过去让自己变成命短之人!”
这话一次,全场一片哗然,没再有人继续挤着要冲进凤鸾宫,而是纷纷停下,甚至还有人后退了几步。
“哦?看来这位姑娘不止嫌本宫威严过大怠慢你们,还嫌弃我龙鳞最尊贵的质亲王殿下身带煞气命中有辱?嗯……不错。”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她所做是因为质王
一言落下,竟没有一个人敢再说话,目光纷纷转向了凤鸾宫。
只见一名女子缓步而来,贵气的金丝边纯白席地衣袍,庄重威严,眉目之间透着一种华贵不可亵渎之意。
她给众位贵女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样的气质才是当之无愧的龙鳞皇后!
可当她们反应过来,才觉得这个想法竟让她们觉得有辱!
凰殇昔面无表情,踏步而来轻轻扫了众贵女一眼,并不放在眼里,目光最终落在守挡在凤鸾宫的侍卫。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曾经让风赧替她清理过一次,如今,可是又回来了?
嗯……看来真心不能让风赧见到琐玥了。
想罢,凰殇昔勾着笑将目光转向贵女们,弯了弯眸子问:“贵女们可是如此想着的?”
贵女们一怔,面面相觑,谁也不言,她们就是真有这种想法也不敢说出来呀,先前那是橘红衣女子说的,她们只当听,就算要罚,也扯不到她们身上,可若他们亲口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因此,贵女们都不敢作声。
凰殇昔继续笑:“怎么不说了?适才不是聊质王殿下这话题聊得很开么?你们继续,本宫不打搅你们聊,只当听客,继续。”
贵女们一动不动,隐隐冒出黑线,就连收宫侍卫面部都有微微的抽搐,娘娘,您就别拐弯抹角损人了,怪难受的。
“是本宫来了都不敢说了?方才聊得兴致哪儿去了?”凰殇昔这会儿已经走到宫门前,与她们距离不足五米,她唇角带着略微的讥讽。
橘衣女子忍不住了,走上前驳了一句:“你敢说不是吗皇后娘娘?质王之名不是太上皇赐下来的?”
凰殇昔眉梢染上诡谲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确实,不敢。”
质王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见凰殇昔无话可说,橘衣女子神气起来了,又道:“那你又敢说质王的母妃不是葬于枯井之下?”
凰殇昔依旧笑着摇头,“不敢。”
橘衣女子嘚瑟了,颇为不屑道:“那再请问皇后娘娘,你敢说陛下不是在冷宫待过吗?”
凰殇昔笑得更好看了,露出一排白齿:“本宫不敢……”
贵女们见皇后被橘衣女子逼得无话可驳,也纷纷嚣张无惧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低声交谈了,且每句话都是围绕有关质王的话题。
她们怕什么,反正这皇后不是毫无实权吗?
可声音虽杂虽轻,不过对于凰殇昔,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她目光精锐地盯着橘衣女子,橘衣女子目无惧色,与她对视。
口吻略带张狂:“竟然本姑娘说的都是实话,皇后娘娘又能治本姑娘什么罪?皇后可要斟酌一下才好,毕竟本姑娘的爹爹可是不一般的角色……”
橘衣女子天真地以为凭之前皇后不敢驳一句,被自己逼得连连后退,再加上自己老爹的职位,这皇后断然不敢再嚣张,把刚刚的事都吞回腹中。
岂料,凰殇昔竟是依然笑着说:“看来你没有搞懂现在的情况……”
橘衣女子一怔,莫名其妙,而那边的贵女们,似是也听到了凰殇昔的话,皆是停了下来看向她。
凰殇昔上前几步,素手挑起了橘衣女子的下巴,含着诡异的意味:“难道我皇室之事,也是一个小小的民女能随意言及?你把自己当什么货色了?
莫非你的礼仪先生没讲过不论男女子,背后谗言任何人皆是不礼之举?皆是会让人所唾弃的?而皇室皇家人,更不可多言一句,但是本宫想必礼仪先生是教过姑娘的,
而姑娘敢言论质王,莫不是受了侍中大人的教唆?趁着质王招亲,聚众于此胡乱蜚语,扰乱人心?告诉本宫,如此,是不是想反质王?还是……想反质王身后的……皇上?”
橘衣女子渐渐白了脸,情急之下一把拍开凰殇昔的手,“没有……你、你胡说!胡说!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思!我爹爹对皇上忠心耿耿,其心天地可鉴,对我龙鳞朝廷更是绝无二心!皇后不要妄自猜测!不然我定会让爹爹如实上报皇上!”
凰殇昔冷嗤,明显看到了她眼底的寒意:“哦?本宫倒想问问,你是想以什么名义上报皇上呢?”
不等橘衣女子说话,凰殇昔便用慢悠悠的语调接上:“是想言本宫无中生有,胡编乱造?污蔑朝廷世家?呵……需要本宫笑你的无知么?”
橘衣女子僵住,那本能想点头的动作都进行不下去。
凰殇昔露出一个莞尔的笑,却莫名让橘衣女子有些许心寒:“无中生有?单凭你适才言谈质王昔日的事,说质王是个不祥之人,煽动人心,又口口声声说陛下因质王落入冷宫多年,甚至太皇太兰妃的死也与质王有关,
这一点‘无中生有’够不够力量戳进你侍中府?若再加上侍中府嫡女不满龙鳞亲王,不满龙鳞皇后,你说,你倘若让侍中大人上报皇上,皇上会不会惩处陛下的亲皇叔呢?本宫也挺好奇的呢!”
凰殇昔越说脸上的笑靥越美艳,相反,橘衣女子的脸色则是几乎白透了。
按凰殇昔的逻辑下去,没有人会怀疑,侍中府不会直接被判入狱!
“所以,本宫挺想看看结果会如何的……”
凰殇昔话音未落,橘衣女子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几声响亮的磕头声在这寂静的四周显得异常突兀。
“娘娘开恩!贱婢说话口不遮拦,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求宽宏大量绕过贱婢!”
“唉……要本宫宽宏大量……”凰殇昔皱眉,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你要本宫怎么帮你呢?你污蔑的可是质王殿下,你不满的有本宫,你要反的可是陛下。”
“你要本宫开恩?这事放在宫里,太妃都不敢吭声,本宫能有什么能耐帮你?”
橘衣女子心里慌张急切,没有察觉凰殇昔话里有坑,一脚陷进去了,她又磕了一下,哀求道。
“皇后娘娘你肯定有办法的!你都能在朝上力战李将军,贱婢的小小过失,这小小的事情,娘娘您一定能救得了侍中府!”
凰殇昔笑得颇为阴险,守宫的侍卫都忍不住抖了抖。
娘娘啊……属下们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若是要算账,您找风统领去!
这些个侍卫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察觉到凰殇昔出来后,有过一段时间视线停留在他们身上,而且那眼色,还是那种……让人不好形容的不善!
只见凰殇昔划了划自己的长眉,道:“本宫可不行……你想得可是太美好了,在后宫连戏弄人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呢?”
橘衣女子急得语速都加快了不少,“只要娘娘不告诉皇上,那就什么是也没有的,求娘娘绕过侍中府!”
凰殇昔叹了一声,双手一摊,明显是无能为力,“这可是谋反之罪,本宫担当不起……”
橘衣女子还想再说什么,脑子骤然将凰殇昔的话回味了过来,猛地抬头等她:“你在陷害我?”
凰殇昔眨了眨眼睛,一副“原来你智商才这么点儿”的神情:“恭喜姑娘终于发现了,本宫都话里明示你两次了你都没察觉,非得本宫摆上明面来说,
你终于发现,真难得!”
橘衣女子怔了怔,回想了一下,凰殇昔
先前说“你要本宫开恩?这事放在宫里,太妃都不敢吭声,本宫能有什么能耐帮你?”
“本宫可不行……你想得可是太美好了,在后宫连戏弄人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呢?”
若几乎每个停顿的话段取一个字拼凑在一起就变成了……
本宫在坑你!
本宫在戏弄你!
女子一张脸霎时由白转红,那种被人羞辱的耻辱之感瞬袭心间,她霍地站起身,羞红了脸瞪着凰殇昔。
“你……你……”
“你什么?”凰殇昔上前一步,冷傲又华贵,这样的气势姿态,俨然就是六宫之主所该拥有,此时此刻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出言不逊蔑视皇族,侍中府有如此愚笨嫡女,当真是侍中府的不幸,本宫也为侍中府有此女而感悲哀!”
橘衣女子后退两步,拿起手帕遮起脸,被人当面直说,被世家鬼女们用异样的眼光扫射,她顿感无地自容。
想逃走却又不甘被直口直面得羞辱,不禁憋着耻辱之感,冒着不敬之罪反驳:“皇后娘娘!你被别人羞辱过,你也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你羞辱奴婢之前,难道就没想过被羞辱之人的感受?!”
凰殇昔看着她,眼底浮现了几丝讥诮的意味,那看似正常温和的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冷笑。
她凤眸一暗,掩住了那汹涌寒潮,口吻夹着凉意:“那你在羞辱本宫皇叔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被羞辱的质王的感受?”
橘衣女子怔住,全场的贵女们也都愣住,就连守宫的侍卫,也是一副震惊的神态。
就连躲在远处的某个人,也是满脸惊诧地凝向了那白袍女子……
这女人居然是为了……
这会儿还有谁没反应过来,凰殇昔从刚才都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女子侮辱了质王殿下?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心疼这个男人
橘衣女子面露难堪之色,再次被辱,她连见人的勇气都没了,咬着唇,她不敢再说话。
凰殇昔冷嗤一声,浮现轻蔑之色:“本宫告诉你,想得到被人的尊重,就先得懂得尊重别人,想让别人设身处地,那么劳烦你想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大袍一挥,声线凛然:“来人!”
侍卫们立刻派人上前,抱拳道:“属下在,娘娘请吩咐!”
凰殇昔淡淡地瞥了眼橘衣女子,唇际扬起一抹讥诮的意味:“本宫不多说什么,侍中府嫡女有什么罪,本宫没资格管,但是不敬皇后一罪,本宫确实有资格管管。
拉下去,掌嘴三十,随后将她送去质王府,交由质王殿下处置!”
“是!”站出来的侍卫立马上前,与别的侍卫将橘衣女子团团围住。
其余的侍卫,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将橘衣女子给扔出去了,质王是谁?
他们的头头,他们钦佩的亲王殿下!要不是因为这女子的身份,恐怕这些个侍卫老早就忍不住将她给扔出去了。
敢玷污我们质王殿下的名誉?你他娘的胆子是不是长得太肥了?
橘子女子看着凶神恶煞的侍卫逐步逼近,她还没来得及喊,就被抽出掩住脸的手帕塞住嘴巴,钳住双臂往后拖。
“唔唔唔——你们唔——放——唔放开——娘娘饶唔唔——”
橘衣女子瞪大眼睛,挣扎着,口齿不地翻着。
凰殇昔冷冷瞟了过去:“要封口就封紧点,不然好像是本宫故意让贵女们听到一样……”
侍卫领命,一个侍卫直接用自己怀里垫汉的帕子捂住橘衣女子的嘴。
“娘娘唔——娘娘饶命呜呜唔唔——呜呜——”女子闻言立刻求饶,可是却再也说不出让人听得懂的话。
那满是汗臭味充斥鼻间,橘衣女子忍不住挣扎,可惜并没有人怜香惜玉,只让侍卫捂得更紧罢了……
全场静默,只剩下那不停求饶似的“唔唔”声。
贵女们看到此情景,各各咽着口水,心里都是一阵惊愕不敢置信。
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们了?
想到这,众位贵女们皆有一种想拍嘴的冲动,怎么就这么嘴贱!
凰殇昔面无表情地到了她们一眼后,就转身往宫里走,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本宫真是不懂皇叔那么好的名字,为何总是被人曲解,
‘无锦’,不要庸俗,华而不实的仅限在表面的装饰,追求淡泊名利,受天下人之爱戴,做天下人人可敬之亲王,
先皇对质王殿下如此厚之夙愿,也会让人曲解至此地步,到底是这些贵女们没文化……果然还得应了那句‘没文化,真可怕’。”
顿了顿,凰殇昔的步锋一转,漂亮清澈的凤眸扫视不敢言语的众位贵女,眸子突地一眯。
口吻霸气傲然:“本宫的皇叔,本宫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留下一句话,凰殇昔轻步离去,那狂妄傲然的身影,却久久不能散……
妽岚淡漠随后。
贵女们皆被震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站在远处屋檐上的人,目光一直跟随着凰殇昔,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亦没有收回视线。
今日凤鸾宫一事很快传遍整个皇宫,几乎每个人都清楚,即使不知道凰殇昔是怎样对付橘衣女子,但是她留下的‘无锦’的字义,荡了所有人的心,令得皇宫唏嘘不已。
十几年前,先皇将皇祖所赐的“逸阳”硬生生改为“无锦”,至此,东陵无锦无不每日受到皇子公主,或同辈的耻笑。
日复一日地在先皇脚下苟且活着,那时的他过得有多苦……除了东陵梵湮,没人知道。
所有人都只知表面的浮华,恭维先皇,狠心对待仅仅几岁的东陵无锦,若非东陵梵湮,他早就死在先皇的纵容之下。
这个情况一直到东陵梵湮登基为帝。
没有人敢忤逆他,更不敢议论他,可是也仅限表面罢了,背地里,取笑他的人会少吗?
东陵梵湮也曾说要为他下旨,重回“东陵逸阳”,可他却说:不用。
人人都知“无锦”,便是注定了他不被东陵皇族认可,一生坎坷在皇室之间,而现下,凰殇昔却是生生扭转了乾坤……
凰殇昔回到宫里,伸了伸懒腰之后,才惊觉自己似乎还没用早膳。
“妽岚,去把早膳端来吧。”
话落,凰殇昔不等妽岚回答,就走到床榻边,按下暗格从里面去了一个黑色的精致的盒子出来。
妽岚本是打算出去的,但是看到凰殇昔手上的东西,还是没能走出去,站在原地看着那精致的黑色盒子。
凰殇昔瞥了她一眼,似乎并不在意,将盒子放在桌面,当着妽岚的面将其打开。
里面的虫子似乎憋了很久,新鲜的空气一来,立刻活跃起来了,也不知这些虫子是什么品种,竟然跃起来朝凰殇昔扑去……
妽岚脸色蓦地一变,下意识伸出手挡在凰殇昔面前,蛊虫碰到肌肤,直接就钻了进去……
妽岚吃痛想收回手时,凰殇昔一手攥住,掌心内力化出渗入皮肤内,将刚刚钻进去的蛊虫逼了出来!
盒子被关上,凰殇昔握住妽岚的手腕,看向她的眼色带着几分凛冽。
妽岚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盯了几秒,凰殇昔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声线带着三分冷意七分不悦:“老老实实交代了,本宫不想浪费时间。”
妽岚把头埋得更低了,在她出手挡住蛊虫那刻,她就知道自己暴露破绽了。
因为不知情的人,通常没有这么快反应过来的……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凰殇昔没有再说话的痕迹,妽岚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
道:“娘娘猜得不错,这个盒子以及里面的东西的确是奴婢的,而那些虫子,也确确实实是蛊虫……”
话音才落下,凰殇昔倏然睨向她,那幽森得如一滩死潭的眼神,静得陌生又可怕。
妽岚一颤,登时又把脸低了下来,“娘娘,别的奴婢不说,您应该清楚,奴婢是谁的人,他不会害娘娘……”
凰殇昔眼睛紧紧盯着她,指腹摩挲着盒面:“那么你告诉本宫,蛊虫有什么用?”
妽岚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娘娘是不相信奴婢还是不相信奴婢的主人?”
指腹滑动,凰殇昔脸色平静,重复着之前的话:“本宫在问你,蛊虫有什么用?”
妽岚始终淡漠的表情终于褪去,两只紧紧攥住衣裙的手松开了。
她知道,她如果不将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凰殇昔是不会相信她,甚至还会让自家主子奋斗这么久终于取到的信任也一并消失的。
反正……娘娘也早就知道了,无非就是隔着层纱不明说罢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透着坚定之意,“娘娘,您还记得去神庙之前,奴婢给您看到那个盒子吗?那里装的,确确实实是毒雾虫……”
妽岚将去神庙与东陵玖会面所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凰殇昔听后,眯着眼睛许久都没有说话。
摩挲着盒子的指腹一点一点慢了下来,终于,她手上的动作完全停住了。
“嗯,本宫知道了,去把早膳端上来吧,本宫饿了。”
妽岚定定地盯着凰殇昔几秒,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什么,但想了想好像提到东陵玖似乎会有中此地无银的感觉,于是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凰殇昔不见情绪波动,视线落到精致的黑色盒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敲了几下,良久,她叹了一声。
毒雾虫,这么说来,她可是又多了一名不知是何人的敌人了?
能不能别那么烦……东陵梵湮以及够她烦了,而且还有白贵妃,就连沉寂多日的依贵妃也要来趟浑水。
而且太妃也应该在这几天有点动作了,这一件又一件的事,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吃饭了?
都当她很闲是吧?
于是,凰殇昔怒了,非常的愤怒,以至于她一气之下广袖一挥,将一侧的木制桌子给毁了。
可是貌似还解不了气,她另一条手臂又一挥,内力猛冲直撞,往着窗外的方向而去。
气化刃还没到窗户,窗外猛然蹿进了一个黑影,凰殇昔眸光一凝,郁气涌得更旺了,正打算出手,可在看清那人的容颜时,眉目瞬间柔化。
掌心凝聚的气流也悄然散去。
她勾了勾唇,走上前,问:“吟,你怎么来了?伤好了吗?”
玄吟目光寡淡冷清,微微低下脸看她温和的笑靥,心中游过一丝悸动,四目相对,他问:“是不是我不出现,你就不会想起我了?”
凰殇昔唇际的笑意稍稍僵硬了些,她抿唇不言,转身欲走回去。
也不知怎么了,心中竟有些慌,玄吟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清隽的眉目间浮现了忧郁之意。
他大掌扶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晰地问:“告诉我,因为什么,你要躲开我?”
凰殇昔撞进了一汪忧郁浓厚的雾尘中,听到玄吟这便发文,她瞪了瞪眼,语气有少许急切,“没有!你怎么这么想!”
眉心的折痕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散去,玄吟身上忧愁之意更浓了,扶住她下巴的手松开了,“这么说……你也讨厌我是不是?”
和那些人一样,都忍受不了我身上这样似忧似愁的气息,都要远离我……
看见玄吟眼底的落寂以及一闪而过的受伤,凰殇昔心里也是极为难受,她仿若看透了玄吟身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疼。
她不禁伸手搂住他的头,拉着他让他俯下身,小脸贴住他的额头。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吟,别这样,我心疼。”
杀手又如何?要杀的她又如何?他真的下手了吗?她没法看他这样,他不是也没法对自己下手,甚至还故意帮她……
她心疼,心疼这个男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王爷对王妃可真好
玄吟忧郁的眉眼在凰殇昔眼里绽开,她紧了紧手臂,低声道:“你该知道,我身在后位,处在后宫,我只是不想连累你罢了……”
玄吟不言,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
凰殇昔垂下眼帘,似是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什么,吟,我并不想你受伤,我不想因为让你出什么事……”
玄吟身形有那么一瞬间颤了颤,微凉的大掌扶上他脑后的手,将她拉来,认真地看着她,眼底满是坚定。
许久之后,他寡淡的声音响起:“我无所谓的。”
凰殇昔自嘲笑了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玄吟紧了紧握住她手的大掌,“若是可以,我愿意分担一下你的烦恼,或者说,做一个你倾述的对象。”
他看得出,再次回宫之后,凰殇昔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太多。
要讨好太妃,防备她放毒蛇,与东陵梵湮针锋相对,还要对付后宫那一群群蛇蝎心肠,手段狠辣的女人,还有质王启王黎王……
他看在眼里,都心疼起她了。
她的待遇处境,并不比自己好,甚至她至今都未脱离苦海。
凰殇昔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再次摇头,她不想将玄吟拖下水,自己苦就苦了,何必还要弄湿别人。
大掌忽然松开,凰殇昔猛地抬头,看到玄吟走向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她心中竟升起一丝害怕。
“我在想,怎样才能让夏侯亦妥协。”
凰殇昔紧紧地盯着,在玄吟脚步停住那刻,她松了一口气。
玄吟转身,眉宇间少了几分忧愁之意,眼底纹波不兴,深深看了她几秒,才抬步走回来,与此同时,他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以为凰殇昔是防备她,他以为凰殇昔不会相信他就如遇危险也不吹笛子那般。
可是他怎么不想想若是凰殇昔不信他,当初何必要找他给紫荆太后下毒?!
“找夏侯亦,你想做什么?”玄吟问得随意,就连凰殇昔都看不出他的小心翼翼。
“你先坐。”凰殇昔拉开一把椅子,随后自己也坐下。
看到玄吟难得听话坐下来,凰殇昔才慢慢道:“也为非是为了生存,夏侯亦手中握有兵权,哪怕是几千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于太妃或者东陵梵湮我一个都不想归顺,
而不归顺还能继续活下去,我就必须找对盟友,显然,夏侯亦就是很好的对象,若是能与夏侯亦结为同盟,主动权便是落在我的手上,太妃和还是都不能再随意威胁我归顺。”
抬眸看了玄吟一眼,凰殇昔又道:“只可惜夏侯亦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他开的条件有些难办。”
玄吟寡淡的唇瓣轻启:“什么条件?”
凰殇昔皱眉,似是回忆了夏侯亦的条件让她有些觉得恶心,片刻后道:“他说,只需要我给我的双手给她。”
玄吟的目光落到凰殇昔放在台面的手上,长指仟仟,如同碧玉翡翠那般雕刻精致,绝美玉手,也难怪对双手有癖好的夏侯亦如此渴望。
不过幸好凰殇昔并没有同意,若这双玉手落到夏侯亦这辣手摧花的人手上,估计不出半日,便已面目全非。
玄吟还没来得及说话,凰殇昔就趴在了台面,一脸憋屈的神情。
“我就纳闷了,夏侯亦那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收集手呢?这癖好好变。态,居然有这种怪癖,而且他还不是喜欢活手,还非砍下来给他,我要傻了我才答应!”
变态?玄吟没听懂,但也没问,只淡淡地问:“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玉眉蹙起,她揉了一把脸,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兵权不是被收回去就是被控制了,也就只剩夏侯亦是我入手之处,
所以我也只能找夏侯亦,在我没和他结盟也只能暂时归到东陵梵湮那边,让太妃着急下了。”
至于为何她会选择在东陵梵湮阵营……
不要误会,完全不是她自愿的!在她那天走出龙銮殿开始,已经把太妃给扔一边了。
她其实是被迫的!
玄吟目光微烁,眼底沉了下去,侍寝变得静默,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道敲门声划破了寂静。
“娘娘,奴婢把早膳带来了。”
玄吟立即戒备地将视线移到门上,凰殇昔及时按住他的手,对他眯了眯眼。
玄吟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她,终是稳稳地坐着。
许是没听到声音,妽岚又敲了敲门,力道相对之前稍微重了几分,“娘娘您在吗?”
话落,又加大力道敲了敲。
凰殇昔并没有理会,见玄吟没有起身的趋势,她这才把脸迈进臂弯处,装出一道窝在被窝里的声音。
“别敲了,本宫不吃了,等本宫睡醒再说,记得把早膳随时惹热着,本宫随时醒来随时吃!”
门外妽岚应了声,没有发现里面的异样,离开了。
“吟你先走吧,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以后遇到烦恼的事叫你出来聊聊?”她对着玄吟笑道。
玄吟一怔,心中忽然游过一丝暖意,不答反问:“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可是要杀你的人,你就不怕我知道你的事情,更好下手?
凰殇昔勾唇,同样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何相信我?受伤来我凤鸾宫,就不怕我要你的命?”
心中悸动更甚,微凉的手都颤了起来。
眉宇间忧郁渐渐淡了,玄吟漂亮的眸子浮现为不可见的笑意,他站起转身,“呵……不过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现在相识其实也不晚……”
留下这句话,玄吟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特意看了她一眼,眼底好像带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情绪,好像想告诉她什么,却又不想说一样。
凰殇昔望向玄吟离开的窗户,转而目光又回到自己的手上。
突然双手握紧,不过是区区夏侯亦,我凰殇昔还收复不了?既然本宫找你都不愿,那……只好等你来找本宫咯!
倒时候本宫看你提什么价。
玉指支着自己的脸,凰殇昔露出一个诡谲莫测的笑……
黎王府。
佟昕怡待在房间里,从昨晚回房之后,就没有再踏出去过,第一她在考虑着太妃的事,其次是昨晚东陵落突然出现,她在思索要如何掩盖过去。
她敢肯定,东陵落应该听到了些,就是不知他听到哪句罢了,她祈祷千万不是她骂凰殇昔那句话。
唉……太大意了。
佟昕怡扶着额头,脑中混乱如麻她已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叩叩——”
“怎么了?”佟昕怡有气无力。
“王妃,是王爷过来了。”
王爷?王爷过来做什么?
佟昕怡惊得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安慰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她整理了下情绪,才道。
“本妃知道了,进来侍候本妃洗涑。”
佟昕怡刚刚洗涑好,东陵落就撩起下摆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佟昕怡略微苍白的脸色。
他赶紧加快两步脚,走到佟昕怡身边,扶住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道:“昕怡,不舒服?”
佟昕怡朝东陵落一笑:“多谢王爷关心,臣妾并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累了罢了,无碍的。”
“觉得累就多休息会儿,不必刻意迎接本王,在本王面前,本王的王妃不需如此。”东陵落边说,边扶佟昕怡往床边走去。
佟昕怡的侍婢听到东陵落这么说,都为自家王妃高兴,有这么好的王爷。
就连佟昕怡都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躺靠在床上,在接受东陵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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