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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宫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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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与杜芷书滑嫩的肌肤摩擦,更是让人颤栗不已。

见杜芷书耳根子红透,重光帝也不再捉弄她,轻声道:“等会喝一杯酒,有朕在,无碍!”

重光帝恋恋不舍地伸出抚在她衣里的手,而后与她左手十指相扣,引着她缓缓站起。他一手端着酒杯,俯视着众人。

“朕所以有天下者,皆尔等之功!为守大梁边境,尔等金戈铁马,九死一生,换得大梁百姓安稳,朕与皇后代天下臣民,敬众将士一杯!尔等是大梁最英勇的壮士!”

宏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军营,之后,重光帝仰头,利爽地将酒水一饮而尽,杜芷书也不曾犹豫,随着陛下一起喝下了杯中之酒。

嘈杂的喧哗声在这一瞬静下,所有将士纷纷起立,齐举酒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云霄,那一瞬,杜芷书抿着唇,竟有些动容,她听过朝臣无数次的行礼,却没有一次有如今日这般震耳欲聋,这些人,是由衷感念圣上之恩,于他们而言,有一个肯与他们一同出生入死的陛下,有一个愿谨记他们艰辛之功的陛下,便值得他们所有的尊敬!

此时的杜芷书心境却有些复杂,陛下经此一役,怕是要盖过杜家在军中多年的威望了!

正出神,感觉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而后听着重光帝在她耳畔缓缓说道:“昨日你与朕说,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日,朕当着这些为大梁出生入死的将士面前,以大梁万里疆土起誓,一生携汝之手,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只简单四个字,却让杜芷书热泪盈眶,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遂微微仰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嘴角微微含笑。其实今日听着秋蝉说起回朝,她有片刻的失落,至少在漠北,她仅有陛下,陛下也只有她,而大梁宫中,还有宸妃、李昭仪和许美人,今后万一还有更多……她很害怕,和昔日争宠的心思不一样,不为杜家,她如今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男人。但这一刻,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这一生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只是她不知道,回到建安之后,又会有另一番光景,让她措手不及!

☆、第79章

回宫不过半日,陛下便匆匆往宣政殿处理朝务去了,各宫娘娘瞧不见陛下,也该第一时间去给皇后请安,然行至锦荣殿,却被告知娘娘早早就出宫去了。

能让杜芷书没有片刻的休息就出宫,自然是杜家金贵的小少爷满月。

杜芷书并没有让宫人传话,是以她进府时,下人们都是惊住,更有机灵的撒腿就往里头跑去报信。越往里走,不断有欢声笑语从屋子里传出,想起上一次回家,家中还是冷冷清清,只她陪着父亲二人吃饭,一直无话,如今却这般热闹,果真府里多个孩子,便不一样。

听见下人来报,众人也是一惊,感觉出去迎接。虽然是庶出的孩子,可将军已经五十有三,这怕是将军唯一的一个男孩了,是以杜家小少爷满月本该去宫里请来杜太后和皇后娘娘的,但管家请示杜将军时,却被否决了,说皇后娘娘和陛下刚刚回宫,谁人都不许去打搅娘娘,更不让人请来太后,实在不像一个晚年得子欢喜的父亲,小少爷满月,不该是越热闹越喜庆越好么?

一家人难得齐聚,杜芷书瞧了瞧,除了父亲和姨娘,大姐一家与三叔一家也都过来,尤其蓉丫头胆大,第一个上前:“姨姨,小舅舅长得白白胖胖的,可漂亮了。”

杜芷书笑了笑,大姐的三个孩子都出世了,父亲才得这么一个儿子,日后外甥大过舅,倒是一件罕见事儿。而后摸了摸蓉丫头的脑袋,道:“走,随小姨一块进屋看看舅舅。”

襁褓中的孩子眨巴着眼睛,一双大眼睛里总觉透着几分灵气,被嬷嬷抱在手里,安静得很,不哭不闹的,倒有几分讨喜。

“让本宫抱抱吧。”看着这孩子,杜芷书心中生出一丝柔软,若是她的孩子还在,再过半年,也能被她这般抱在怀中。。。。。。

“哟,快看,孩子笑了,笑了!”一旁嬷嬷开心说着,周姨娘也是搭腔:“看来这孩子和娘娘有缘!”

“怎会没缘,这可是娘娘的亲弟弟!”小婶婶笑说着:“这孩子可是福气了,有个皇后姐姐,皇帝姐夫,日后比咱铮儿还要金贵呢,铮儿也是个没出息的,让人一鼓动都没了主意,竟往那偏远的地儿跑!”

小婶子这话让人一时尴尬了,谁都知道,本来杜家只杜铮一个男丁,日后少不得由他继承杜家,可平白出来这么个少爷,虽说庶出,奈何有两个厉害的姐姐,将来保不准把家业全夺了去,如今杜铮又在边关不肯回来,更让她觉着是杜芷书的撺掇,心中本就有气。

小婶子不分场合,三叔却是懂礼,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如今侄女毕竟是皇后娘娘,君臣有别,随瞪了眼杜氏,不让她再说话。

“哥哥的家书中写了前段时间的经历,芷画倒是以哥哥为荣,金戈铁马,如此才彰显杜家男儿的英勇。”

柔柔的声音传来,杜芷书抬头瞧了眼,原先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愈发标致了,三婶虽是个小肚鸡肠的,难得这一双儿女生的好。

正看着杜芷画,突地一只肉肉地小手往杜芷书脸上揉了揉,而后将手指含在嘴里咯咯笑,这一举动不仅惊了杜芷书,也是吓着了屋子里所有人,一时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婶原本还想奚落下作姨娘只能生出下作胚子,可瞧着夫君的眼神,便不好再说,倒是杜芷琴笑了笑:“这孩子眼力劲儿真好,倒知道屋子里就娘娘最尊贵,趁着满月,也沾沾贵气。”

这么一说,大家也是跟着附和,杜芷书倒也没真和这孩子计较,她心里是偏爱这个孩子的,虽然不同母亲,可父亲晚年得子,这孩子既能替了她们姐妹尽孝,又让父亲圆了遗憾。

一家人说说笑笑,孩子最容易犯困,离晚间的满月酒还有一阵子,父亲和三叔还有大姐夫在前厅说着话儿,一群女眷便在后花园赏花聊天。



“听说张太后的病总不见好,身体愈发不行了,张家没了张太后倚靠,如今可是大不如前了,想当初太师夫人总在我面前炫耀,现在她家闺女被冷落,她连门都不敢出了,哈哈。”

小婶子一旁喋喋不休,杜芷书只让秋蝉将下人们都打发走远,留下几个亲近的伺候,虽是自家院子,有些话也不好随意出口。

没发觉杜家两姐妹不开口,杜氏愈发兴起地说着:“除了皇后娘娘,如今后宫里只有三位主子,宸妃也是个病秧子,特别咱大梁刚跟鲜卑激战,陛下怕也不会怎么宠幸她了,剩下只李昭仪和许美人,难免有些单薄了。”说完,有些谄媚地冲着杜芷书道:“娘娘您瞧着,许美人和李昭仪是表姐妹,平日自然是互相照应,娘娘一个人在宫里,难免孤寂,要不,再找个亲近的进宫陪着娘娘。”

说了半天,终于来了正题,杜芷书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不说话。

“芷画这丫头从小和娘娘亲近,那是亲姐妹都比不得呢,娘娘进宫后,咱家芷画也总说起想念娘娘,要不……”

杜氏话还没说完,一旁杜芷画的茶盏打翻,茶水正巧洒了杜氏一身,今日她可是精心拾掇了一番,如今怎能不气,怨怪道:“你这死丫头,作甚!”

杜芷画歉意福身,“娘娘,大姐,芷画先陪母亲去换一身衣裳,稍后就来,失礼之处,还望娘娘包含。”

杜芷书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杜芷书扶着杜氏走远。

“芷画倒是个聪明的。”杜芷琴再一旁冷笑说着:“小婶子怕是一早就打着主意送芷画入宫呢,她也不想想,杜家已经有了个皇后,陛下怎还会再纳一个杜家的女儿入宫!”

这话却是戳了杜芷书心窝,不免想起二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杜家才觉得害死二姐?可虎毒不食子,她总不敢相信……抬眼看着杜芷琴,今日她原本觉出大姐精神不济,本想关心询问两句,如今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察觉到杜芷书不对劲,杜芷琴只当她是被三婶气着了,便道:“你也别和婶子较真,她这人咱也知道,犯不着跟她置气,不过大姐倒是真要提醒你一句,你婶子都能想到的事情,别家更是想到了,如今后宫单薄,皇上又还没子嗣,怕是有不少人家暗地里想着送闺女进宫,若能先诞下皇嗣,可是一门荣光啊!咱能防的了芷画,却防不了旁人,还不如你先下手为强,挑个听话的,也好过日后被动。”

“这事儿就不劳大姐费心了。”杜芷书放下茶盏,看着前边花间嬉戏的静儿和蓉儿,将来,她和陛下也会坐在凉亭中看着儿女嬉戏,她心底,是信任陛下的。

“行,我也不多嘴,你自个儿心里透亮就好。”杜芷琴说完,手中剥着荔枝,继续道:“你之前不在建安,许多变数怕都不清楚,陛下离朝时,将朝政交由李相主持,显然对杜家有所忌惮,父亲正好趁此赋闲在家盼着小弟出世,如今朝堂逐渐把持在李相和江子期手里,李家势头俨然有压过杜家的趋势,你在宫里,倒是小心些李昭仪,即便曾是姐妹,如今为了家族利益,难保不会害了你,她又有许美人帮衬着,更不好对付。”

杜芷书冷笑,即便李昭仪不来找她麻烦,她也不会放过害死她孩儿的凶手!即便有李家撑腰又如何,当初元妃还有张家和太后,依然可以失势!

静儿蓉儿俩丫头玩累了,跑回凉亭,杜芷琴正好将剥了壳的荔枝肉亲手喂给两个小丫头,这一举动倒是让杜芷书微微诧异,这样的事情,若是以前的大姐是决计不会做的,最多让丫头或是乳母代劳,如今,大姐才真正像个母亲了。只是杜芷书才刚回京,安阳侯府的变数她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改变,总是事出有因……



夜里满月酒后,按照惯例便是新儿抓阄,桌案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刚满月的孩子被嬷嬷放置在桌案上,手脚并用地爬着。

四周众人都是屏息,看着小小软软的身体爬向摆放在最前头的金银,一眼没瞧,然后越过,众人长舒口气,杜家可不需要视财如命的守财奴;又看他越过第二位摆放的胭脂水粉,这是三婶撺掇着要放的,周姨娘人微言轻,也不好拒绝,看着自己儿子并没有上手,才是放下心来;接着越过弹珠子,越过香酥糕,终是等到他动手,却是握起了一方小小的砚台把玩。

“咱们家这是要出个大文豪呢。”三婶在一旁笑说着,拿了砚台本也没什么,但杜家终归是将门之家,若这孩子能拿起木头刀箭,倒是更讨喜一些。

本以为抓阄结束,嬷嬷正要上前去抱小少爷,却看小少爷哧溜哧溜地又爬了几步,抱起了桌尾的将军令!

这块将军令是大姐央着父亲放下的,父亲起先不想,之后为了不扫兴,便将令印放在末位最不起眼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被这家伙拽住了,倒是让大姐难得展眉,道:“咱家可是要出个允文允武的将军。”

这么一说,众人都是笑了,杜芷琴却继续撺掇着:“这孩子一直只有个小名,要不,让娘娘给起个大名。”

杜芷书却是惊住,孩子都满月了,父亲却没有给起个正经名字?想当初她们三姐妹,父亲可是早早挑好了名字,奈何却都是女儿,但即便是女儿,父亲起名也没有马虎过。

“那敢情好,得了娘娘起得名字,小少爷肯定一生福顺。”嬷嬷将小少爷抱到杜芷书身边,谁知小少爷竟将刚刚拿着的小砚台和将军令印都丢弃,反而是拽住杜芷书腰间的玉佩不撒手。

众人都不知怎么反应,嬷嬷更是焦急地想要小少爷松手,奈何小少爷怎么都不撒手,拽得紧紧的。杜芷书却是无奈,要是自家弟弟看上块玉佩,她随手送了也不是大事儿,可偏巧这块玉是回建安时陛下送与她的,是陛下唯一一件从小待在身边的物件。

“这东西三姐给不了你,这样,以后三姐定再送你一件上好的宝贝。”

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听懂了,还是因为小手抓得累了,竟真的松了手,杜芷书抱他入怀,这孩子是杜家以后的希望,“就叫杜朝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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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夜间,杜芷书枕在重光帝膝上,乌黑的长发自床榻垂下,重光帝握着手巾,轻柔地替她擦拭着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若手中千丝万缕皆是珍贵至宝。

一刻钟过去,发已半干,杜芷书仰起头:“陛下可累了?由着它吧。”

重光帝却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道:“湿哒哒着头发入睡,明日可要头疼。”

杜芷书也知陛下刚回来,有许多朝务要忙,后宫里其他嫔妃至今还未得见圣颜,她却能享受着陛下在这儿耗着时间替她擦拭头发,幸福感溢满胸口。

“听说杜家的小少爷生得很漂亮?”

杜芷书笑笑,撒娇问着:“陛下觉着臣妾长得如何?”

重光帝突地板起脸,认真看了眼杜芷书,才道:“尚可,勉强入眼。”

知道陛下在故意逗她,杜芷书也不和他置气,只道:“依陛下眼光而言,小弟可就称不得漂亮了。”

重光帝被她逗笑,“你这是在变相夸自个儿漂亮,不害臊!”

杜芷书脸一红,转过身,将脸埋在重光帝双膝间,“臣妾本就漂亮,陛下敢说不是看上了臣妾的容貌。”

重光帝叹息一声:“朕一直眼光不好,如今却是后悔得不得了!”

一只柔夷轻轻在重光帝腰间掐了下:“陛下无需后悔,后宫不是还有三位美人么,陛下可以不来臣妾这里。”

杜芷书本也就无心一说,但重光帝却是敛了神情,顿了顿,道:“皇后以后少和她们几人来往,尤其是李昭仪。”

杜芷书一愣,陛下待她虽好,但也不曾想过陛下会如是说着,不由得诧异,“怎么?”

重光帝只缓下声音,道:“朕还记得上回你扭伤脚的事情,总之,皇后还是离李昭仪远些,后宫没有那么多姐妹情可言。”

陛下心中对李昭仪怀有芥蒂,这是杜芷书最乐于见到的事情,她差些要脱口而出昔日滑胎的真相,终还是咽了回去,毕竟,她毫无证据。若陛下冷落李昭仪一生,让她孤苦老死禁宫,也是她的报应了。

“总在一个宫里头,哪是臣妾说不见就不见的,就怕陛下日后美人更多,臣妾一天一个都见不完。”

“不会的,以后一个都不会再有。”重光帝俯身,在杜芷书额间落下一吻,郑重承诺着。

杜芷书抿着唇,且不管陛下这句话能记得多久,但她总是爱听的。

“陛下什么时候把臣妾的东西还给臣妾。”

杜芷书侧着头看着重光帝,溢满笑意的眼中带了几分狡黠,让重光帝一时间看得痴了,呐呐问着:“什么东西?”

“陛下可别耍赖,在漠北也不知谁亲口承认了跑到臣妾寝殿做贼,偷了臣妾的折扇和嫁衣。”

重光帝揉了揉鼻子,堂堂一国之君,因为心中妒忌,竟偷偷潜入妻子寝殿做贼,说出去都嫌丢人!只厚着脸皮道:“是皇后听错了。”

杜芷书却是一脸认真道:“那把折扇,陛下喜欢扔了烧了都随陛下,可嫁衣得完好无损还给臣妾。”

这话倒是让重光帝心中不痛快,闷闷道:“怎么,皇后还想嫁一次?”

杜芷书瞪了眼陛下,这男人小肚鸡肠得可以!遂解释道:“那是臣妾母亲亲手为臣妾缝制的,一针一线都是母亲的心意,这件嫁衣刚刚完成,母亲便去世了,世间再没有第二件了。”

竟有这番缘由,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当时嫁衣遗失,她怕是心焦得很。看着杜芷书着急的模样,转念一想,重光帝却是带了几分轻佻,说着:“要朕归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看它高不高兴。”

杜芷书纳闷,挑眉问着:“谁?”

重光帝却是一脸坏笑,却握过杜芷书的手,将她的手掌拉过,覆在两腿之间的鼓胀上,那一瞬的触感,让杜芷书霎时瞪大了双眼,血色充脸,羞得很!

“若皇后今夜让它满足,皇后什么要求,朕都应允!”

一个翻身,将杜芷书压在身下,黑色的长发铺满床铺,盈盈的双眼透着水色,那模样诱人得很!重光帝突然改了心思,坐起身,双手缓缓地、极慢地解下杜芷书的罗裙、亵衣、最后是肚兜,指腹在杜芷书身上一点点燃起火苗,眼神亦随着双手,从上至下,慢慢欣赏着。

杜芷书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心被撩拨得不行,陛下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那样的目光让杜芷书害羞得很,脚背绷直、脚趾弯曲着,整个人都不太自在,不敢与陛下对视,只好侧了头看着帷帐。

晶莹的肌肤白皙透亮,与身下乌亮的长发反差鲜明,重光帝只觉眼前的身体简直是上天的杰作,美艳得不可方物。一点点看着眼前的身体从白皙变得桃红,那淡淡的粉色让重光帝口干舌燥,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往一处充着,快要胀满爆裂!

还不见陛下动作,杜芷书被那道目光撩拨得实在难受,唇瓣轻启,溢出一声娇嗔:“陛下!”

这一句“陛下”柔媚入骨,让重光帝再也把持不住,轻叹:“你个小妖精!”而后俯下身,迫不及待地狠狠进入,带领着她享受着世间最大的欢愉!

红烛暖帐内一夜春光,撞击声、娇喘声,以及偶尔传出的满足的喟叹声,让窗外明月都是羞红了脸,躲入云层。



天还未亮,杜芷书已感觉到身侧有着动静,知陛下该准备早朝了,按规矩,她本该提前起身替陛下宽衣,奈何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懒懒地转了个身,假装熟睡不知情。

那模样逗笑了重光帝,独自穿好朝服,才是又探入床帏之内,捧起杜芷书侧过的脸庞,朝着她嘴唇上狠狠亲了口,许久,才是意犹未尽地离开,杜芷书只模糊听到一句:“小懒猪,真想把你带到朝堂上去!”

直到房门关上,杜芷书将头缩进棉被内,愤愤想着,怎么是她懒惰呢,明明是陛下不知节制!最气恼的是,每回欢爱过后,陛下仍旧精神抖擞,却偏偏是她软成一滩泥,又困又累!心中暗暗想着,从今儿开始,一定得加强身体锻炼!这般想着,却又进入梦乡。

再次睁眼,已近辰时,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却看见秋蝉和冬绫早候再一旁,秋蝉手里捧着衣裳,冬绫端着水盆。

还不等杜芷书开口询问,秋蝉焦急说着:“刚刚宜寿宫李嬷嬷过来传话,说是太后传娘娘去宜寿宫与太后一块儿早食。”

杜芷书一愣,姑母一直是辰时准点朝食,遂赶紧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替本宫梳洗!”

待杜芷书赶到宜寿宫,刚巧辰时,一刻不早一刻不迟。杜芷书入坐,下人才开始上菜,太后吃得清淡,但也特地准备了几道杜芷书喜欢吃的点心,直到早食完毕,宫人送来漱口水,碗盘也一一撤了下去。

擦拭完双手,杜太后才是缓缓开口:“你与陛下是年轻夫妻,哀家也理解,但谨记欢爱得有时有度,该有的规矩莫忘了,你可是后宫之首,莫让人觉着咱们杜家没教规矩。”

想来今早的事情已传入了杜太后耳里,杜芷书低着头,有些害臊的不好意思,只老实应了一声。

“听说昨儿你回了杜府?”

杜芷书点头:“是,朝阳满月,本宫作为姐姐,也该去瞧瞧。”

这话倒是让杜太后很是满意,皇后才回宫不久,还能惦记着娘家弟弟,说明心中是看中娘家的。

“咱们女人,这辈子在家依仗父兄,出嫁依仗夫君,如今陛下对皇后诸多宠爱,倒是皇后的福气,但皇后也莫忘了,要后位坐得稳固,还得有家族的倚靠。”

知道杜太后不会无事召她过来,杜芷书不置可否,只是低着头听着太后训话。

“陛下忌惮杜家已不是一两天,你父亲也是明白,他如今是陛下的心头刺,若要自保,自然要退避几步,如今大哥年岁大了,已有了请旨告老的意思,在家怡儿弄孙,也是自在,日后朝中只靠你三叔,总归是不够的。依哀家看,你之前就不该由着铮儿胡闹,趁着你父亲如今还在朝,提拔了铮儿,杜家也不至于日后朝中无人。”

想来三婶已入宫和姑母哭诉过,杜芷书只答着:“铮儿留在河合是陛下开了金口的,侄女儿也无法。”

杜太后嗔怪着:“怎就无法了,陛下如今正宠着你,你吹吹枕边风,铮儿不就回来了。”

杜芷书抿着唇,不再作声。

“这事儿你得记在心上,铮儿总归是你三叔的独子,真有个好歹,你也不好对你三叔交代,如今朝阳还小,等他大了,说句难听的,你父亲那会也不一定在世,总是要靠铮儿提携着。”

“侄女儿知道了。”杜芷书应了一声,怕是若不应下,太后今儿便不会让她走了。杜家虽还有好几位将军在朝,可在姑母眼中,旁支总比不过亲侄儿。

之后喝了会儿茶,杜太后才是又开口:“还有件事儿紧着和你说说。”

杜芷书隐隐觉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今日的重头戏。果不其然,听着杜太后缓缓道:“陛下年岁也不小了,一直没有子嗣,后宫妃嫔又少,你身为后宫之首,该着手为陛下选些美人入宫了。”

杜芷书微微蹙眉,已经猜出太后要说什么,却并不打岔,心中冷冷笑着,等着她的下文。

“姑母是过来人,当初先帝在位时,哀家每年都会为陛下选些新人,这是规矩,也是身为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度。”‘w‘r‘s‘h‘u‘。‘c‘o‘m‘

杜芷书终是忍不住,冷冷道:“或许,侄女眼中的皇后气度与姑母并不一样。”

杜太后一愣,没想到杜芷书会顶嘴,却也能理解,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和旁人分享夫君,即便是她自己,当初何尝不觉着心中凄苦。“姑母明白你的心情,咱们女人哪个不是咬碎牙混着血往肚里吞,你若是嫁一般的夫家,学着你大姐骄横一点也就罢了,可你入的是后宫,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也不是说陛下纳了美人就会疏远了你,你瞧瞧先帝,后宫何曾少了美人,却仍独宠蒋贵妃,十多年没有变过。再说,你也别学你大姐,好好一个家,如今让她折腾得不像样,早些让你姐夫纳了妾,哪有这么些个事情!”

杜芷书这会儿正心中有气,哪里还顾得上询问大姐的家事,只道:“那姑母的意思是?”

见杜芷书松口,杜太后也是放下心来,积极说着:“美人咱们要选,可里头学问大着呢,建安这么多官家小姐,却不是谁都可以进得来皇宫的,与杜家亲近的,咱们得给点甜头,最好再纳个自家人,这样日后有事也能互相帮衬。哀家前几日看过芷画,觉着甚好,知书达理的,长得也不错。”

三婶昨日才提过,大姐也旁敲侧击劝过,如今又是杜太后,想来是杜家的意思了,杜芷书冷笑,却是说着:“姑母这算盘打得好!杜家权倾朝野的时候,后宫便只能有一个杜家人,如今杜家势力减弱了,便该再添一个宫妃!杜家的女儿说到底不过是杜家权力角逐上的一颗棋子,姑母可顾及过女儿们的心思,可有想过,当初的我愿不愿意进宫,可有想过,当初的二姐愿不愿意死!”

杜太后满是震惊地抬头,压抑住心中的讶异,拧着眉,道:“小词可是有什么误会,你二姐……”

“姑母可敢对天发誓,二姐的死和姑母一点干系都没有?”杜芷书咄咄逼近杜太后,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她瞧。

咽了咽口水,杜太后终是没有发誓,却还想解释,只换来杜芷书的冷笑:“今日我还敬你为姑母,亦是顾念幼时姑母对我的疼惜和庇佑,杜家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姑母何苦再拉一个进来牢笼!即便全天下人谓我心胸狭隘,纳妃之事,也万万不可能的!”

说完,杜芷书起身离去,踏到门边,却又轻缓说了句:“午夜梦回,姑母不会想起二姐么?”



自从那日从宜寿宫回来,宫人们明显感觉到娘娘心情不佳,甚至称病,闭门谢客!中途李昭仪和许美人来探望过几回,娘娘也都没有召见。

私下里宫人们都议论着,说娘娘仗着陛下宠爱,愈发不将宫妃们放在眼中,更不知哪里传出娘娘顶撞杜太后的消息,流言愈传愈烈。自然,这些话都传不进杜芷书和陛下耳中,每夜陛下只来锦荣殿,众人都想着,或许过不了多久,宫里便将有个小皇子或是小公主了。

不过好消息没有先传出,倒是先出了个天大的坏消息——安阳侯亲自将妻子送进了大理寺牢房。

听说安阳侯夫人为人霸道蛮横,不许侯爷纳妾,安阳侯胆小惧内,只得偷偷安置了个外室,还偏偏运气好,那个外室怀胎后,竟一举得男,安阳侯与夫人六年无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自然得和家中夫人摊牌,执意要把外室和儿子接进府来给个名分。好像闹了好几回,安阳侯夫人都不肯松口,逼得侯爷夜不归府,日日宿在安置外室的宅子里,把夫人气个半死!

昨儿不知怎么回事,侯夫人竟带人闹到了外室的宅院里,摔死了侯爷的独子,还命人活活打死了外室,这不,侯爷铁了心要和夫人拼命,先是送到京畿的府衙里,人家府尹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哪里敢管这等事情,要知道侯府夫人可是正一品杜大将军的长女,亲妹妹还是当朝皇后!府尹不敢关人,正好侯爷和大理寺卿关系极好,案子又罪证确凿,大理寺卿只好先将人关押,上报的折子第一时间让人送进了宫。

消息传到杜芷书耳中时,让她很是震惊,更是悔恨不已,她其实早察觉到大姐的不对劲,但因为二姐的事情,她心中多少有些气还没消,却不知大姐竟会惹下这么大祸端!

“秋蝉,赶紧去侯府把三位小姐接进宫里来!”大姐的事情需从长计议,但姐夫如今在气头上,难免对几个孩子撒气,不能再酿出祸事了。

“冬绫,命人召大将军入宫!”这件事情能传入她的耳里,父亲肯定先知晓了,不管如何,宫外许多事情她做不来,必须得先和父亲商议。



三个孩子被接入宫里时,一个个哭哭啼啼的,蓉儿一看见杜芷书,自然是第一个跑过去搂着她大腿。

“姨姨,娘亲怎么了,为什么爹爹说我们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杜芷书叹了口气,姐夫竟然这样跟孩子说话,看来是真铁了心肠,不顾念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了。

“姨姨会救娘亲的对不对。”静儿也难得红了眼眶,拽着杜芷书的衣角小声问着。

杜芷书蹲下身子,扶着两个丫头的发顶,“放心,娘亲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睡一觉,睡醒了,也许娘亲就回来了,记住,一定要乖乖的,一直哭闹会吓走娘亲的。”

听罢,蓉儿立即止住哭声,却仍旧一抽一抽的控制不住,两个丫头由着冬绫牵进了屋里。不一会儿,杜芷琴的贴身婢女红樱却是咚的一声跪地,“求娘娘救救夫人,救救小小姐!侯爷不让府里人给小姐请大夫,还好娘娘来接了几位小姐,不然奴婢可是对不住夫人了!小小姐的名字还是陛下亲自取下的,想来真是有福之人!”

杜芷书皱着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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