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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邪(废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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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对西拓市一无所知,说哪都行,我跟着你转就是了。

二人先去买了火车票,然后找了一家便宜宾馆住下。宾馆很简陋,和青山宾馆相差极远。但两人心情极好。姜凯躺在床上,翻着通讯录,自言自语:“要不要联系两个妞出来玩玩,就说让给咱们当当向导。”肖远心跳有些加快,问:“什么妞?”姜凯:“就这两天认识的啊。”肖远呵呵的笑:“那你联系吧,我没有联系方式。”

姜凯拿起电话开始联系本市的。打了七八个,要么没人接,要么就说有事,婉言拒绝了。姜凯有些上火了,骂道:“都是些什么鸟玩意,还真是逢场作戏,一散会谁都不认识谁了。”肖远觉姜凯有些偏激,说:“或许人家真的有事呢。”姜凯道:“得了,谁信呢。”

肖远没有说话,静静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可又有什么空荡的?本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该回去了。

姜凯继续翻着他的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大有不找来一个不罢休的架势。

突然,姜凯一下子坐了起来,兴奋的说:“古嫚儿,你联系古嫚儿啊。那丫头对你有意思,你联系她肯定有戏。”

“古嫚儿?”肖远脸一红,苦笑着:“她不会理我的。”

姜凯奇道:“为什么?”

肖远:“她……她生我气了。”

姜凯哈哈大笑:“你就想不明白?她若不在乎你又怎会生你气?”

肖远坚信古嫚儿没有丁点喜欢他,或许古嫚儿只觉得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可怜虫,想拉他一把。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凯眼珠子一转:“你惹她生气了?那你有没给别人道歉?”

肖远摇头。

姜凯:“离开了西拓市,或许就再没有机会了,你要带着遗憾么?”

古嫚儿的影子开始在肖远眼前晃,晃得肖远心有些乱了。或许,他真该见见古嫚儿,不为别的,就单为古嫚儿给予他的温暖。

姜凯:“你有古嫚儿的联系方式吧?”

肖远点头,从包里掏出了古嫚儿给他的便笺纸。

姜凯凑过来一看,顿时叫道:“果然不一般,连呼机号都留给你了,她给我就没留。快,呼她。”肖远:“怎么呼?”姜凯:“你不会打呼机?”肖远:“没打过。你帮我打吧。”

姜凯一边呼,一边教肖远。

留了言,留了电话。不一会,房间的电话真的响了。肖远紧张的提起了电话。果然是古嫚儿打来的。肖远很是紧张,在结结巴巴中表达了想让古嫚儿当导游的意思。古嫚儿很爽快的答应了,问了在哪,就说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肖远就像没反应过来咋回事,愣愣的坐着。

姜凯点上了一根烟,凑到了肖远跟前,坏笑着:“有戏,我看有戏,哎,你想不想睡她?你要想睡我给你想办法。嘿嘿,哥们可是学医的,调点迷药啥的没问题。”

肖远吓了一大跳,看着姜凯:“说啥呢?”

肖远的眼神有些惊恐,有些不可思议,看的姜凯极度难受。

姜凯忽然意识到对方仅是个17岁的高二学生,而且这个学生太纯洁了,多半还是个处,于是,姜凯再说不下去了。他笑着一摆手说:“开玩笑呢,看把你紧张的。你要是有胆量睡女孩我姜凯把头割下来让你当球踢。”

肖远笑了。可心里却有些猫挠似的。和女孩睡觉是什么感觉?好些次不是在梦中梦到过娜玛琪,梦过那样的情景么?如果和女孩睡,裤裆里的那东西会不会真像在梦中一样会流出一滩东西来?

第九章 第一次顶嘴

古嫚儿来了。

在宾馆聊了一会就带着肖远、姜凯二人出门了。

逛了西拓公园,看了郁金香花展,溜完西拓市最大的步行街,太阳就快落山了。

姜凯说一起吃晚饭吧,古嫚儿说父母等着一起吃晚饭,不了。姜凯觉得古嫚儿是在推辞,便看向肖远,希望肖远开口挽留,却不想肖远说:“几天没回家,你父母肯定是想你了。”古嫚儿微笑着,说:“是啊。所以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古嫚儿走了。姜凯很是郁闷的对肖远说:“你咋不挽留?”

肖远:“她都说了父母等着呢。”

姜凯挠着脑袋:“如果她只是随口说呢?”

肖远道:“说明她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她既然不想,我就更开不了口了。”

姜凯:“……”

忽然起风了。

两人抬头,就见几团黑云从西北方飘来,很快就遮住了夕阳,看样子,天又要下雨了。两人匆忙去赶车。刚刚上车,雨就稀里哗啦的下起来了。

第二天,肖远、姜凯两人自行去转。肖远头次豁出回家被劈的胆子,买了台单放机,两盘《山鹰组合》的专辑,又转到步行街买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蓝白格子衬衣,一件马甲。姜凯也买了不少东西,反正是花光了身上的钱,最后不得不问肖远借钱,说回学校了就给肖远汇过去。肖远剩了八十多块钱,犹豫了一下就给姜凯借了五十。

晚上八点,两人上了火车。火车在细雨中缓缓离开西拓市火车站。

肖远戴着耳机,听着歌,望着窗外渐渐在夜色中空旷、寂寥起来的夜景。

“别了,西拓市;别了,三天的梦。明天,一切又将回归现实,我还是我,又将重复枯燥单调的生活。”肖远睡了。戴着耳机,头靠在车窗上,在咯嚓咯嚓的车轮与铁轨的交鸣声中睡着了。

夜晚,昆仑山上下起了大雪,车厢内温度陡然下降。

肖远是昏昏沉沉的在一阵猛烈喷嚏声中醒来的。

姜凯已经下车了。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哥们,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我下车了,回到学校后会尽快将钱汇给你,再见。”

肖远拿着纸条看完,慢慢的在手心捏在了一起。

好冷,他又拿出件衣服披上。直觉告诉他,他感冒了。

他再睡不着,就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坐到了天亮。

餐车开始来回在车厢叫卖。他肚子好饿,好想买份盒饭。可离家越来越近的列车令他有些胆怯。来西拓市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三百,如今却只剩下了三十来块,他没买一样有用的东西,比如书籍,却花光了钱,他预感到回家后必有一场恶批。他已不敢再花一分钱。少花一分,他就可以将所买东西的价格压低一分。

下午两点多,列车终于徐徐开进了格拉站。肖远伸手摸了下几乎烫手的额头,背起书包,昏昏沉沉的走向车门。车门喀拉一下开了,一道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肖远眼一花,身子一晃,若不是及时抓住了把手,恐怕已一头栽了下去。他使劲摇了下头,缓缓的走下了车。

出了站,他没有坐车,也没有吃饭,就一步步的背着书包走回了格拉一中。

格拉一中还是老样子。熟悉的校门,熟悉的教学楼。

走进校门,肖远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步伐加快,迅速走回了家。家中没人。父亲应该在上课,母亲在摆摊。他找了些东西吃了,又吃了几颗感冒药,躺到了床上。

好疲惫,他眼一闭就睡着了。

睡到四点多,他突然被很大的“咚,咚”的声音震醒,震的心都在砰砰的跳。他迷迷瞪瞪的坐起,就想起来学校对面在盖楼打地基。睡是睡不成了。他起身下床,洗了把脸,开始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七点多,父亲、姐姐还没回来。肖远出门去帮母亲收摊。可能是吃饭、吃药的缘故,他感觉这会好了许多,至少再不是眼一闭就觉要倒下去的感觉。

肖母正在收摊。肖远走过去叫声妈,说我回来了,就将遮阳伞收好,放到了推车上,推着向家走。肖母虽觉得儿子有点古怪,但肖母不是一个将“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之类的关心语挂在嘴上的人,她看着儿子的背影,提起地上的水壶跟着儿子往回走。

肖远推车回到家时,父亲,姐姐都已经回来了。肖静见到弟弟回来很开心,问肖远都去哪玩了,感觉怎么样。肖远说感觉挺好,就在市区转了会。

肖母很快做好了饭。饭桌上,肖远一直蒙着头吃饭。这也没什么,肖远在自家饭桌上一直话就很少。肖父吃了一会,提醒儿子:“出去玩了几天,功课肯定拉了不少,心该收回来加油了。”肖远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这趟出去花了多钱?”肖父点上了一根烟。

肖远心头一紧,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剩下的三十来块钱放在了桌子上。肖父扫了一眼,脸色顿时有点变了:“就剩几十块了?都干啥了?”肖远支吾道:“买了几件衣服,买了个单放机,借给了一起开会的一个朋友五十块钱。”说到借钱,肖远立刻将视线移向了姐姐肖静,“我给借钱的那个是你们卫校的,他说过几天就给我汇过来。”

肖静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她一听弟弟说这话,顿时就噼里啪啦道:“你傻了?你钱多是吧?你和他很熟吗?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说给你汇就汇?”肖远是相信姜凯的。他辩解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会给我汇的。”肖静:“你觉人人都跟你一样傻?你长点脑子成不?”

肖远不说话了。肖父沉着脸:“买的啥衣服?”肖远进屋将买的衣服拿了出来。肖父接过,像提抹布一样提在手里看了看,质问道:“多钱?”

“三件一百四十多。”

“哼,你有钱,你会花。”肖父冷哼一声,将衣服像垃圾一样丢到了一边。

肖母接过话茬:“出门给你点钱你就糟蹋,你看妈一天起早贪黑,被人嘲笑,在学校卖点钱容易不?我跟你爸一分钱一分钱的省,你大把大把的往外甩,你说你像话不?”

肖母训斥的话语说过千遍万遍,肖远也听过千遍万遍。以往,肖远都是低着头听着,可今日,肖远忽然有些想反抗了。这感觉来的好强烈,,令他猛的扬起了头:“我买几件衣服怎么了?你们给我钱不就是让我花的?既然你们怕我花又为什么要给我?”

有生以来,肖远从未顶撞过父母,无论父母怎么骂他打他,他都是低着头任由打骂,可今日,他顶嘴了。他觉得对面坐着的父母从没想过他的需求,从没关心过他。就现在,他发着高烧,父母居然看不到,就关心着他花了钱。自小到大,他是做了不少错事,是令父母伤心,可为什么?如果父母关心他一点,给他点温暖,不对他那么苛刻,他会去偷?偷自家,偷别人?如果父母稍稍满足下他小小的心理需求,他会成那样吗?如果父母能和他经常谈心,能开导他,不是犯了错就是打骂,他的性格会成这样吗……

肖远越想心越凉,凉的让他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父母。

肖父,肖母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敢顶嘴。

两口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那么不可思议的看着冰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第十章 是鹰,就飞吧

肖父的第一感觉是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敢顶撞了。

肖父的心隐隐有点抽,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他看着儿子,儿子曾经的点点滴滴就在脑海中像放电影般一一浮现。他自小对儿子严格要求,就是希望儿子能好好学习,长大成才,能考上一所好大学,以后过上好日子。可这儿子偏偏不争气,令他失望,失望,再失望。甚至有时候气得他都想放弃了。可怎么着也是他儿子,他无法放弃。现在,随着儿子年龄的增长,儿子学习成绩上来了,似乎也懂事了些,可今日,就因为训了几句,儿子居然敢跟他顶嘴了。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必须遏制住,或者是一次就得将这毛病给治了。

于是,肖父起身,走到了肖远面前,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巴掌落在了肖远脸上。

肖远伸手捂住了火辣辣的脸。看着给了他一巴掌父亲,他的嘴角莫名其妙的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笑。

肖母看到儿子被打,立刻出来阻拦,但嘴上还是责备着肖远:“还跟你爸顶嘴呢,你爸为了养你们把老命都快搭上了。”

肖远想哭又想笑。像他这般狗一样的幼年、童年、少年,只需要当成狗就能养活的儿子,需要搭上老命吗?

“养我?我就这么难养么?”肖远低下了头。

多么令人心寒的话。肖父气得手掌又扬了起来。肖母一慌,赶忙来挡。肖静也急了。她没想到为了几件衣服,一百来块钱搞成这样,匆忙跑过来拦住父亲:“爸,肖远也就买了几件衣服,你没必要动这么大气。”话一落,立刻又训斥弟弟,“你怎么说话的?都多大的人了。”

肖父的手掌缓缓的落下了。甩了骂了十几年的三个字:“败家子。”摔门而去了。

肖远眼角落下了两行泪。那种无法被理解的悲哀令他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肖母叹着气去收拾碗筷了。

肖静将弟弟推到卧室,关上了门责备道:“爸妈说话就那样了,你忍一忍不就好了?”

肖远凄切道:“我忍了十几年了,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肖静沉默了一下,道:“上大学,上了大学后就好了。你看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爸妈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你应该理解他们。”

肖远:“我理解他们,可他们理解我吗?有想过要理解我吗?姐,我忍不下去了。”

“忍不下去?”肖静一下子火了:“啥忍不下去了?爸妈跟你有深仇大恨是吧,你一天有吃有穿还想咋样?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你愿怎么着就怎么着。”肖静还是一贯的口直嘴快没有耐心。在被弟弟两句话惹毛后,直接转身出去了。

肖远关上了门,仰面躺倒了床上。“买了三件衣服就成了败家子,呵。”他的心里一抽一抽的。难道家真穷到了这种地步?是这样吗?

第二天,肖远去学校上课。

如他所料,他这个格拉市唯一的学生代表开会归来除了前后左右及季婷婷过问外,再没人过问,甚至其他同学是以为他生病了,请了几天的假。校团委的也没有找他,问问省上有没传达什么精神。总之,一切恢复了正常。他就像睡了几天,做了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如既往的上课,下课,重复着不得不重复的学习生涯。

身边的同学还是和往常一样,上课听讲,下课或打闹,或蒙着头看书。往日,肖远也和这些同学一样,可现在,肖远什么都没了兴致。上课,他思想时常走神,下课,他也不在看书,和同学打闹,就那么愣愣的坐在座位上发呆。

肖远发呆不需要酝酿。他只要头一歪,那些能说会辩,多才多艺,能歌善舞的人影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无法淡定。他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下去,像个呆子一样下去,走进大学殿堂吗?为什么别人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而我什么都不会,一无所长?为什么别人能言善辩,而我内向害羞,说话会结巴……

肖远迷茫了。每个课间,都那么静静的发呆,甚至连白兴亮取笑他,说他肯定是傻了之类的话他都不理会,充耳不闻。或者说,他已经不屑了。放学回到家,他也不多说话,做些家务,就呆在卧室里。

这么持续了近一个星期。身旁的同学终于觉得肖远和以前不一样了。季婷婷觉得肖远忽然变的深沉起来,眼神中时有光芒闪动,又时有迷茫。作为肖远的一位异性知己,在一个课间,终于按捺不住的问肖远:“有心事吗?感觉你最近好奇怪。”

“我也觉得自己好奇怪。”在知己跟前,肖远并不想掩饰什么,他淡淡的笑了一笑,反问,“我可怜不?”

“说什么呢?”季婷婷听出几分凄凉。

她看着肖远,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些信息,可肖远的双眼除了迷茫就是自嘲,她根本看不透肖远想说什么。

肖远一字字道:“无一所长,一无是处,内向,害羞,胆小,经常闹笑话……”

“没有觉得呀,你学习那么好……”

“好吗?学习好有什么用,成绩能代表一个人吗?走到外面,难道我将考试成绩贴在脑门上吗?别人第一眼看到的首先是人,不是成绩,对么……”

“咚~”

一男一女两个同学打闹,女同学身子一歪撞到了桌子上。桌子被撞歪。肖远双手将桌子扶正,眼神继续飘着:“我恨透了这样的我,真的,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我。”

“你怎么突然想这些?嗯……我觉得你一直挺好的,真的。”季婷婷说着实话。

肖远虽然内向害羞,可在季婷婷面前还好。她有不会的题,肖远总会耐心给他讲解。当考试成绩不好,被老师训,心情不好的时候,肖远总会开导她。他们一起背单词,一起做作业……他们也打闹,肖远总是小坏小坏的欺负她,弄的她害羞脸红……

“不好。”肖远否定自己,“我以前也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学习好就行。可现在,我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什么最重要,人。人有问题,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我要先找到自己,再做好自己。”

肖远一番话说的深自肺腑,季婷婷听来也是触动连连。

隐隐间,季婷婷忽然觉得肖远长大了,成熟了。这种成熟不是肤浅的表面,而是深自内心。

“这次开会,我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第一次,看了许多,也听了许多,我无法平静,我一闭上眼睛,甚至不闭眼,我都觉得有一堆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令我自卑的一塌糊涂……”

“叮铃铃~”上课铃响。

同学们稀里哗啦的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后起立,齐声:“老师好!”坐下。

季婷婷扭头看了眼肖远,肖远端端的坐着,眼神依然是飘的。她从作业本上扯下一条纸,迅速写着:“小鹰跟着鸡妈妈长大,有一天,小鹰终于怀疑自己,于是,它扇动翅膀,飞上了蓝天。”写好后,她叠在一起,在上面写上肖远的名字,放在了同桌的书本上。

同学之间传纸条早已传出了默契。所以无需说话,只需看下纸条上的名字,便能迅速的一个接一个传到目标手中。

不一会,一个纸条传回到了季婷婷的手中。季婷婷打开来,只见上面画了个很大的简笔娃娃,娃娃面带微笑,一脸憨憨的。季婷婷笑了。她双眼看着黑板,双手轻轻的将纸条叠在一起,夹进了书本里。

太阳落山,风又刮起来了。

吃过晚饭,肖远双手插兜,出了家门,迎着风走向篮球场。

篮球场背后是除了一个破烂的主席台,一个四百米跑道,就是一片荒凉沙滩的市体校。

体校与篮球场仅是一墙之隔。

肖远走到砖墙前,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塞进了半墙上的一个洞里,留出半截,然后后退冲刺,一脚朝露出的半截砖头上踩去。这套…动作他已相当熟练了。只要一个借力,他就可以骑上墙头了。

“啪~”

岂料,这一次肖远失脚了。他一脚踩在砖头上,却不想将砖头从这边蹬到了那边,自己则重重的贴在了墙上。这一贴,直贴的肖远鼻血长流,腹内翻江倒海,疼痛难当。好在四周无人,否则又被人当傻子看了。

肖远捏着鼻子仰面躺在了沙地上。

良久,鼻血不流了,腹内不是那么疼了。他才爬起来,清理了下鼻子,又拿起一块砖塞了进去。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再冲刺了,抬起脚踩着砖头一跳,小心的翻了过去。

风沙很猛,肖远裹着衣服踩着松软的沙地行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这片地方一直是他挂着泪水,自我承受、自我调解的地方。

每当感到无助时,他都会来到这片很少有人光顾的沙滩。

不过,他今日不是来流泪,而是来消解迷茫,寻找方向的。

☆‘文‘☆;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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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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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再沉默

“海浪喧嚣,暮色苍茫,有人独自徜徉。

极目四望,雨雾昏黄,惟有海鸥飞翔。

回旋不已,低鸣轻唱:去去去向何方?

……”

一个来月后的一个课间,肖远正在座位上看琼瑶的《海鸥飞出》入神,感冒的白兴亮伸过头来扫了一眼,操着沙哑的嗓音奚落道:“去……去去去去……去向何方,恶心,还看言情小说呢。”

肖远没有抬头,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恶心的一副嘴脸。”

白兴亮嚷起来:“说谁呢,看你那傻样。”说完,直接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女生指手画脚道:“看,看他那傻子还看言情小说呢。”那两位女生中有一(贼吧Zei8。COM电子书)位也是言情迷,立马对肖远道:“肖远,你看的啥书,借给我看看呗。”肖远:“《海鸥飞出》。我看完给你看吧。”

白兴亮不爽快了,趁肖远一个不注意,一把抓起小说丢到了班门口。

肖远脸色陡变,唰的站了起来,用从没有过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白兴亮。

白兴亮从没见过肖远这样,突然有些害怕起来:“看什么看,想干嘛?”

便这时,上课铃响了,物理老师走进教室,没留心,一脚踩在了脚下,随即捡起看了眼道:“谁的?《海鸥飞出》?高二了,还是少看点杂书吧。”肖远看了眼物理老师,面颊微微泛红:“老师,我的。”物理老师愣了下,将书给肖远丢了过来。

肖远接过,人却依然站着,盯着白兴亮。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落在了肖远的身上。就在下一刻,肖远提起了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拳砸在了白兴亮的头上,随即在后者的哎呦声中坐下。

这次事件后,白兴亮再也不敢在肖远跟前乱言乱语了。

就从这天开始,肖远开始以一个崭新的姿态出现在高二一班了。

上课回答问题,肖远再不是那么扭捏了。即便不会,他也会端端正正的站着说不会。要说他心里紧不紧张,紧张,说不紧张是假,只是他学会了掩饰。在女同学面前,他也不会轻易脸红了。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在娜玛琪面前,这就是绝对的。无论他怎么硬着头皮,怎么提醒自己,都不管用,只要娜玛琪视线一移向他,他立马心跳加快,满面通红,结结巴巴,词不成句。

姜凯没有如肖静说的那般言而无信。他给肖远汇来了五十元,外带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问候与鼓励。肖远很感激。若不是姜凯汇过来,恐怕日后父母和姐姐会动不动就拿这事来教训他。

肖远有给古嫚儿去过一封信,基本都是感谢的话语,说古嫚儿对他的影响颇深,现在他已在努力改变自己。古嫚儿很快回信了。当信被别的同学拿到教室还没落在肖远手中的时候,就已被一些好起哄的同学当做什么花边情事了。

古嫚儿的笔迹很娟秀,单看信封上的笔迹就能令人联想到那是一位怎样的女孩。

有位同学在肖远的追抢中撕开了信封,大声的念:“肖远,很高兴……”

肖远的脸终于红了。信的内容他还没看到,他也猜不出古嫚儿会写些什么。他的右后方就是娜玛琪,他信决不能被念出来。

肖远怒了,伸手指着那位同学吼道:“你敢?”

那同学笑嘻嘻道:“有啥不敢?不就一封信,有啥大不了的?”说着忽然一伸手掰住了肖远伸着的手指头,对旁边的同学道,“大家听着啊,我要念了。”

肖远手指被掰,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差点跪在地上。可那同学依旧嬉皮笑脸的,好似他只是用了一点点的劲,是肖远承受不了。肖远以前吃过这样的亏。在嬉笑中下狠手制服对方,这便是这位同学的一贯作风。你若发火和他翻脸了,便是玩不起。

那位同学又开始读。

肖远忽然求饶:“痛死了,放开我,你读吧,我不抢了。”

“这就对了。”那同学松开了肖远的手指头。

就这一瞬间,肖远忽然面带微笑着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对方,狠劲一甩,那同学便被甩了出去,腰部撞在了桌角上。肖远拍手笑着:“交出来吧。”那同学伸着捏着信的手指着肖远,半天说不上话来。肖远走过去拿过了信,笑着:“怎么?喂,你不会玩不起吧?”

那同学紧闭着嘴,突然一下瘫倒在地上。

肖远一愣,稳住心神:“你还真玩不起啊,就那么轻轻一下你就成这样了?”说着,叫了铁哥们帮忙,直接背着上医务室了。好在没什么大碍。诊断结果是刚好撞在了腰部的什么穴位上,导致短暂性休克。校医掐了掐人中,在鼻子里滴了两滴什么药水,同学就醒来了。

在玩笑打闹中下狠手,以有心却无意的方式克制对方,这招的确很好用。用了几次后,肖远就喜欢上了这招。

一天天的自我调整,一天天的自我改变。

每一个晚上,肖远都在总结,都在回想;每一天,肖远都在努力尝试,努力改变。

要变成什么样子,变成什么样子才满足,肖远有一点迷茫,不过他知道,他一定得变。

转眼告别高二时光,进入了高三。

高三文、理分班,季婷婷选择了文科,肖远选择了理科。

当时的肖远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在一段时间后,他就发觉少了一个可以谈心的人。是啊,季婷婷去了文科班,他少了一个知己。他的心有点空。如果可以,他好想在和季婷婷坐在一起,好好的聊天。

见面机会少了,肖远便刻意的创造些机会。比如英语书忘带了,数学参考书忘带了什么什么的,站在文科班的门口叫出季婷婷说会话。很有意思。那时的男女同学关系就是那么单纯。心头喜欢也好,有好感也好,也只能深深的放在心里,用各种天真的举止来掩饰,是绝对不能挂在嘴上的。或者说还不明白真正的喜欢,爱是什么,也不知道喜欢,爱了之后又能怎么样?牵手、接吻、性?天,在那个时候,那么纯真的高中时代,这些想都不敢想的坏东西只能出现在梦里,眼睛一睁就全忘了。

季婷婷每天上学都会从学校的后门进来,而一进学校后门就是篮球场。

肖远每天中午就在操场上打篮球,等着季婷婷的出现。

每当季婷婷出现时,他就打的格外起劲,要么要来个远投,要么就要来个三步上篮,总之就是想帅点,让季婷婷感觉他还是蛮青春,蛮帅的。可季婷婷每次总是低着头走过,从不会朝操场上张望。肖远郁闷,就投篮时故意来个三不沾,将球丢到了季婷婷的前面,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装作偶然,和季婷婷打个招呼。季婷婷每次都会抿着嘴含羞的笑一下。肖远每每看到季婷婷这个神态,就觉那笑钻进了他的心里,令他痒痒的。

第十二章 痛在心里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入冬了。

格拉市的冬天异常单调,而且冷的出奇,尤其是早晚。

肖远刚到格拉市的第一个冬季不晓得厉害,早上洗完手脸没擦就出去尿尿,结果开院门的时候手一碰门锁,直接粘掉了一层皮。这是一个教训。在以后的冬季,肖远再也不敢早晚湿着手去碰铁家伙了。

这是十二月上旬的一个傍晚。肖远吃完晚饭,像平日一样对父母说声去上厕所,就出了门。朝着厕所方向走了一会,他远远看到篮球场上有人打球,就点上了一根烟,直接拐向篮球场打球去了。打了约莫半个来小时,天就黑了。

肖远没有回家,像往常一样直接走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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