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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厨王(明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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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雨对于众人的目光恍如未觉,手感渐入佳境,刀开始快速运动起来,最后一段萝卜削得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薄薄的萝卜条象水一样从风小雨的手中流淌下来,风小雨放下刀,大厅里一时鸦雀无声,不用比较,风小雨这次绝对是赢了凯琳娜,就连比尔也十分震惊,风小雨刚才的发挥几近完美,大厅里没有一个人敢说用大菜刀能削得如此出色。凯琳娜首先叫了一声,向风小雨竖起大拇指,脸上居然露出微笑。风小雨明白小姑娘这是认输了。外国人真奇怪,第一场赢了没看见她怎么高兴,现在倒是笑得挺开心,是不是有病。不过风小雨看得顺眼,不象有些人,战败了就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也向凯琳娜竖起拇指,不管她是否听得懂,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小丫头,干得漂亮。”

张艳红和荷花兴奋地拍起双手,大厅里紧接着响起热烈的掌声,无论风小雨看起来如何土得掉渣,他毕竟替扬州同行争了光。就连秦天柱也不情愿地怕了几下。方建业脸色缓和了许多,他面对比尔:“比尔先生,下一场怎么比?”

风小雨听说还要比赛,立即让到一边,他可是有自知之明。削个萝卜黄瓜没问题,要是比切东西,水平还不如普通的家庭主妇。别刚出了一下风头,接下来就丢人现眼。他想走,张艳红可不让,又一把把他拽回来。张开双臂拦在风小雨身后。风小雨向后一退正好撞进她的怀中,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吓得风小雨触电一样返回桌边,心中呯平直跳,偷眼一看没有人注意,暗暗松一口气。

大家的目光正盯着比尔,比尔温和地微笑着:“这一场还是用你们中国的食材,凯琳娜第一次接触就喜欢那种脆嫩的口感,就是你们说的荸荠,食谱上叫做马蹄。”他意思很明显,凯琳娜以前没有见过荸荠,自然没有训练过加工荸荠的刀法。大家尽管放心。

提到加工荸荠,风小雨心中立即变得踏实。运气不错,他就会这两招,今天居然全蒙上了。服务小姐挑出大小差不多,圆润整齐的荸荠,每人十个。凯琳娜还是用那把尖头刀。秦天柱等人也继续用小雕刻刀。风小雨的刀最大,大得与小小的荸荠不相称。

大家又专心致致地进行比赛,风小雨一时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平静下来,第一个荸荠削得有点变形。他迅即停下手,闭目几秒中,集中心神,然后刀再次运动。

大家速度都不快,几乎是同时结束。一眼望去,秦天柱,风小雨,凯琳娜,三人削得最好,圆润光滑,几乎看不出一点刀痕。不过风小雨第一个荸荠削得不行,比较逊色。方宝儿羡慕地望着秦天柱,一脸红霞。风小雨眉头皱了皱,这娘们,年纪不大就会发8春,真他妈贱。

方宝儿高兴得似乎太早,比尔大步走到风小雨身边,举起风小雨的右手:大声宣布:“这一场还是他最强,因为他用的是笨重的大菜刀。”

结果出人意料,不过还是扬州这一方胜出,方建业欢喜地抓住风小雨的手,不管手上有没有污泥,用力摇晃几下:“今天你为我们争了光,我代表扬州同仁感谢你。等一会留下来,我们宾馆准备了上等宴席。”

最后这句话风小雨爱听,想起那些平时闻着就流口水的美味佳肴,风小雨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只要有美味佳肴就行,至于烹调界的名声和风小雨毫无关系,比尔微笑着等众人的情绪平息,大声说:“今天有幸见识了年轻人的刀工,接下来我也献丑一下,不过我事先申明,不是比赛,只是请各位指教一二。”他不紧不慢地把一块红绸布铺在砧板上,再把凯琳娜削得光滑的荸荠一个一个摆在绸布上。拿起凯琳娜的那把尖头刀。比尔微微平静一下,举刀迅速向荸荠砍去,只见刀光连闪,转眼间绸布上的荸荠全部变成两半。

众人惊骇,每个荸荠都被从中一分为二,大小一模一样,几秒中就劈得如此整齐,需要何等的眼力和手腕的控制力,在座的没有人能做到,况且荸荠下面还有一块绸布,绸布丝毫未损。

这近乎神话的几刀让众人无比沮伤,怪不得比尔说不是比赛,原来他早就料到没有对手。与其说是留个面子,不如说是个羞辱。

每个人都露出尴尬的神情,唯有王老爷子好奇地盯着比尔手中的刀。比尔微笑着晃了晃刀:“老爷子,您也会玩刀?”老爷子笑而不答。比尔继续说:“老爷子,我们法国才是真正的刀的王国,我走遍全世界,没有敌手。”

比尔的话是事实,却也十分狂妄,除了风小雨和荷花,其他人听起来极不舒服。就连王老爷子脸色都变了一下。他竟然断断续续地说起话来,指着比尔手中的刀:“你是刀王?”

比尔自信地说:“不错。”

王老爷子神情一怔,眼光瞬间严厉起来,一言不发,抓过风小雨的大菜刀,在手中掂量几下,挺直了腰杆,全无老态龙钟之色。他左手抓起风小雨面前的荸荠,手腕一抖向空中抛洒,右手的刀闪电般在空中一阵飞舞,荸荠纷纷落下,众人定睛一看,全都被劈成一模一样的两半。

老人静静地站立着,气势未尽,整个人就象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许久,王老爷子冷哼一声,把刀用力向砧板上一扔,对风小雨说:“我们走。”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向楼下走去,留下满屋惊呆的宾客。

风小雨急忙拉着荷花追了出去。出了翠云居的大门,风小雨一边走一边抱怨:“老爷子,您就不能再多呆一会,”他不是留恋那些人,而是记挂着方建业答应的美味佳肴。

这一场不公开的比赛,多年以后依然被烹饪界传为美谈。不过没有人知道那个刀工神奇的年轻人是谁,,渐渐的变成一种传说。直到风小雨脱颖而出、、、、、、、、

第六章 雕花

翠云居的经历并未给风小雨的生活带来一丝影响。倒是王老爷子从那以后再也不去菜场卖东西,他每天抱着几个大萝卜仔细观看,老太太说他要雕刻什么东西,不过一连几天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萝卜依旧完好无损。老太太给风小雨找了个送煤球的活。从翠云居回来的第二天下午风小雨就去上班。

煤球厂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是个体户刚开办的小厂,两台打煤球的机器,两个工人,老板称他们老王老赵,老王岁数偏大,说话不紧不慢,一脸憨笑。

老板中等个,略胖,是王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姓田名家农,他见风小雨身材瘦弱,皱了皱眉头:“小家伙,能行吗?”

风小雨挺了挺胸膛:“你别看我瘦一点,我可是已经十八岁了,什么活我都能干。”

田家农笑着拍了拍风小雨的脑袋:“活是干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田家农有一台拖拉机,每天都要拉来许多黄色的沙土,放在煤堆上,混合均匀,加上水。然后风小雨就用一把大铁锨,一下一下铲起倒入输送带。生意不多,两台机器轮流用。老王和老赵一个人坐在机器上,脚一踩开关,一排煤球加工好沿着输送带缓缓出来,另一个人负责把煤球整齐地码放在墙边。

休息的时候,老王老赵坐下来吞云吐雾,也递根香烟给风小雨,老王微笑着说:“你也来一根试试。”风小雨连忙用手搪回去:“不,不。我不会抽。”老王老赵一起大笑。老王拍了拍风小雨的头发说道:“真是刚出来混的伢子,要是城里的早就学会抽烟了。”

老赵手指一弹,把烟头扔进煤堆:“老王,你这话说的,城里的孩子,哪家爹娘舍得他这么小就出来干苦活。”

风小雨望着煤堆里的烟头,若有所思,他在老家的时候,村里人都说城里的那些人精明得很,狡猾得就比猴子少了个尾巴。会在油里面掺水,面里面搀石膏,鸡蛋都能人工制造。总之一不小心就会被城里人卖了,你还乖乖地帮他们数钱。见老板搀黄土,风小雨立即想起那些有关城里人的传说。心中反感,忍不住脱口而出:““老板心真黑,煤里搀这么多黄土。”话音刚落,老王老赵一起笑得前俯后仰,好一会儿老王才忍住笑,说道:“你真的不知道,煤里不搀黄土就没有粘性,打出来的煤球松散,手一碰就碎。”

风小雨不好意思地用手挠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起来。看来传言不可信,世上还是好人多。

风小雨第一次有了个正式的工作,心中十分兴奋,虽然工资一月只有一百八十多元钱,但是他觉得心里踏实。炽热的阳光下,挥汗如雨,一天下来,即使戴着手套,手上也起了几个血泡。两个胳膊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饭是在煤球厂吃,暂时风小雨还住在王老爷子家中,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已是华灯初上,风小雨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床上,立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王家小院的门敞开着,王老爷子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风小雨慢慢走过来,他兴奋地拉住风小雨,一直拽到客厅。荷花也在,桌上还有饭菜,是给风小雨留着。风小雨摆了摆手:“我刚吃过,以后你们就不要留饭菜。”

荷花草草收拾一下桌子,高兴地对风小雨说:“你到王爷爷房里看看,他用萝卜雕刻成许多花鸟。”

要是平时,风小雨立即就会冲过去观看,可是现在好奇心远远抵挡不住疲惫的感觉,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欲回房休息。无意中看见王老爷子失望的脸。心中一激灵,这可怜的老人就像小孩一样,每一个杰作都盼望别人欣赏。风小雨和荷花的赞赏就能使他心花怒放。

风小雨强打精神,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对荷花说:“我还是先看看再说。”

王老爷子的房间内有一张不大的桌子,进门就看见一地的萝卜碎片,风小雨用脚把那些碎片归拢到墙边。回到桌前一看,他即刻傻了眼,桌上摆着许多白色的花,有月季,荷花,大丽花,牡丹花。还有的风小雨不认识。一朵朵栩栩如生。风小雨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确实全部是萝卜加工而成,桌上还放着几把大小不一的雕刻刀,一色的木柄,不锈钢尖刀头,刀口薄而锋利,有直刀,还有弯刀,弯刀分内弧和外弧。

荷花已经忍不住拿起刀,在一个萝卜上比划起来,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王老爷子呵呵笑着,拿起萝卜熟练地做了一个月季花的毛坯,然后耐心地教荷花雕刻花瓣。

风小雨毕竟年少,转眼就兴奋起来,一时忘记了疲倦,也拿起雕刻刀学着雕花。雕刻是难度很大的技术活,荷花与风小雨都没有基本功,只是凭一时兴趣。雕出来的花怪模怪样,风小雨自己都觉得看着别扭,忍不住笑出声来。荷花和王老爷子扭过头一看,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老两小的笑声交织一起,透过窗户向无尽的夜空飘散,就在这一阵阵笑声中,风小雨的手法逐渐熟练,花已经有点形似。连在一旁观看的王老太太都赞不绝口:“小雨你真行,一个晚上就能雕刻成这样,我这辈子只见到你一位。”

荷花羡慕地说:“小雨哥,你手怎么这么巧,快教教我。”

风小雨想起夏爷爷的那本书,一直在包里揣着,不过那些字自己才勉强看个大概,荷花识字不多肯定看不懂,他想了想说:“手上的感觉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要有耐心,关键是心要静。”

荷花向风小雨靠近,撒娇道:“我有耐性,小雨哥你就告诉我吧。”

风小雨歪头看了看荷花:“好,你记住了,我只说一遍。每天两个小时,一掌向天,一掌向地,体会手上的感觉,有麻麻的滋味,再两手抱球状。时间一长,手上感觉就会灵敏。细心体会刀在物体上滑动的瞬间变化。”

荷花吐了吐舌头:“这么难,我可记不住。”

风小雨撇了撇嘴:“那你就记住心静就行。”

荷花笑道:“这个容易。”

风小雨调皮地摇摇头:“笨丫头。”

荷花娇嗔地望了风小雨一眼,忽然惊叫起来:“小雨,你的手上怎么那么多血。”

风小雨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的一个血泡破了。他在桌上的一块破布上擦了擦,随口说:“没关系,只是破了一个血泡,破就破了吧,留着挺不舒服。”

荷花扳过风小雨的手看了看,拿过来一根针,比划着对风小雨说:“把另外几个都放了吧。”风小雨点点头,荷花小心翼翼地拿着针向一个血泡扎去。

“不能放血。”王老太太端着一杯茶进来,刚好看到荷花的动着,连忙制止:“血泊放了,明天干活会更加疼,留着慢慢会消下去,变成老茧自然就没事了。”

荷花停手,歪着头埋怨:“你干的什么活,一天下来就搞成这样。”

风小雨伸了个懒腰,起身回房睡觉,一边走一边对荷花说:“你放心,我只是一时用力不当,明天就会好一些,我在家也经常干活,老板说过几天让我专门送煤球,比现在的活要轻一点。”

青年人适应能力就是强,没用几天,风小雨胳膊就感觉不到酸痛,渐渐习惯了煤球厂的活,干起来有板有眼,简直是个老手。老王老赵都交口称赞。田家农也十分高兴,那天中午专门炖了一只鸡慰劳风小雨,看着风小雨狼吞虎咽,田家农笑了起来:“小雨,慢点吃,下午去送煤球,加工煤球的活让老王老赵去干。”

出乎风小雨的意料,送煤球的活一点也不轻松。工具是一辆脚踩三轮,。满满一车煤,风小雨蹬起来非常吃力,尤其是上桥坡,蹬是蹬不上去的,只好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拉着车架,一步一步吃力地挪动,一个上坡就是一身汗水。遇到楼上的住户,还要把煤球一筐一筐搬上去。

苦是苦了点,不过风小雨可以欣赏到城市的风景。繁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风小雨惬意的时候还会吹上一曲口哨,这是他的绝活,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一曲血染的风采让他在文艺会演的大会上出尽风头,还有几个小女孩不住抛媚眼,可惜风小雨那时情窦未开,白白辜负了女孩的一番柔情,现在想起来都暗暗后悔。

翠园桥是拱形桥,桥坡最陡,风小雨每次拉煤经过都胆战心惊,上坡的时候不能松劲,一旦倒退就会翻车,风小雨每次都使出吃奶的劲方勉强通过。那天刚下过小雨,爬到一半,风小雨才发觉不妙,路面很滑,脚用不上力,咬紧牙关,绷紧全身肌肉,三轮车依然向后倒退,就连人也跟着向后滑动,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半个月的工资要泡汤。

车身一震,风小雨感觉轻了许多,立即用力拉上桥面,喘口气回身观看。有两个女孩在后面推车。一个是荷花,另一个眼睛很大,面目清秀,二十左右的年龄。荷花站在一边喘息。那女孩拍拍手上的煤灰,转身捡起放在路边的一个小皮箱准备离开。风小雨连声说谢谢。

女孩笑得温馨:“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风小雨笑着说:“谢谢还是要的,虽然是举手之劳。如今的人连手都懒得举。好人越来越少。”

女孩扑哧一声笑得春光灿烂:“你真逗,说得你自己好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风小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女孩挥挥手转身离去。步履轻盈,纤细的腰肢轻灵曼妙地扭动着,风小雨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少女背影的美,不由得浮想联翩。

第七章 应聘

荷花见风小雨望着渐渐远去的女孩出神,拍了拍风小雨的肩膀说道“小雨哥,是不是忘记问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了。”

风小雨随口回答:“是啊,刚才忘记问了。”迅即回过味来,伸手去揪荷花的鼻子,笑骂着:“死丫头,你拿我开心。”

荷花一边围着三轮车躲闪一边笑:“我看你丢了魂的样子,一定是迷上城里的姑娘了。”

小雨说道:“就算我要找对象,也找像你这样的。”

荷花疑惑地问:“为什么?”

风小雨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龙配龙,风配风,老鼠配的会打洞。”紧接着呵呵笑起来。

荷花撅着嘴:“你才是老鼠,尽拿人家开心,下次不和你说笑话了。”

风小雨缓和一下口气,转个话题:“荷花,你怎么在这?”

荷花指了指不远处的菜场说:“我到那里买菜,恰好路过,你每天都这样拼命拉煤,很重吗?”

风小雨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每天比这轻巧得多,今天送的是一车焦炭,特别重。”

荷花看了看一块块乌黑的炭块:“你不是送煤球吗,怎么改成这玩意了?”

风小雨耐心地说:“这是饭店专用的,炒菜时上火快,火力猛。”

荷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暂时没工作,要不帮你推车,闲着也是闲着。”

风小雨想了想道:“好吧,我这点工资马马虎虎够两人生活,走一步是一步。”

于是,扬州街头时常出现两个拉煤的少年男女,少年中等个头,身形略瘦但很精神,五官匀称,眉宇间淳朴中透露着一丝狡黠。少女削肩细腰,一条大辨子甩在身后,两只大眼忽闪忽闪水灵灵讨人喜爱。两人一路指指点点,有说有笑。风小雨不时把沾满煤灰的三轮车靠近路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惹得一声声惊叫,那些姑娘象雀子一样四散躲避,嘴里大呼讨厌。风小雨吹起口哨和满脸笑意的荷花继续旁若无人地推着三轮车向前移动。两人活得虽然艰苦,倒也其乐融融。

风小雨的这种生活没维持多久,天气越来越暖,煤球没有销路停止生产,风小雨除了隔三岔五地送几回焦炭,几乎都是闲着。他渐渐不耐烦,开始上街找工作,可这时不是招工的时候,店铺门前只有一些出租和转让的告示。风小雨把眼光投向街头僻静处的那些小广告,也就是环保部门所说的城市牛皮癣。一张张杂乱无章的小广告新压着陈,多是治疗花柳病的,让人疑惑这城市是不是花柳病大爆发。偶尔几个招工的广告也是早就过时的,就连广告纸在风雨浸浊下也已经褪了色,残破不堪。风小雨转悠了几天,终于在一个小广告上出现了一丝希望。

招工启事

本店因为人事调整,急聘以下人员:一,厨师。二,学徒,三,服务员。四,打杂。人数不限,招满为止。有意者从速面试。

地址:幸福路75号。家常菜馆。

风小雨掂量了一下,厨师自己不够格,除了摸过大菜刀削削蔬菜,和厨师这一行毫无关联。学徒能聘上最好,临来的时候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学门手艺是长久之计,俗话说有艺不为贫。

再往下只有杂工适合风小雨,他虽然不知道杂工干些什么,料想也就是一些粗活,自己应该应付得来。

晚饭后,风小雨和荷花收拾着碗筷,风小雨说:“荷花,明天我去家常菜馆碰碰运气,你要不要去试试?”

荷花甩了一下大辨子,歪头想了想说:“好吧。王老太太帮我找了个玩具厂的工作,可是一直没有人来通知我上班。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

荷花又打量一下风小雨:“小雨哥,饭店可不同煤球厂,需要干净。你有没有像样一点的衣服?”

风小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煤灰的衣衫,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有一身,就是有几个地方坏了一个个小洞。”

荷花说:“你的工资还没有发,买衣服不可能了,你拿出来我帮你缝一下。”

荷花把风小雨仅有的一身像样一点的衣服小心地缝好。荷花的针线活很好,不细心看不会发现后补的痕迹,晚上荷花又用茶杯装上热水把衣服熨得服服帖帖。第二天给风小雨穿上,风小雨果然精神了很多。荷花围着风小雨转了几圈,满意地晃着脑袋:“不错,正是个俊俏的小青年。”风小雨抬手拍了一下荷花的脑袋:“去你的,快点换衣服,你也去试试。”

荷花欢快地应了一声,回转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带小兰花的衣服,辫子好像也重新梳理了一遍,光滑整齐。

幸福路离车站不远,步行半个小时就到了。来应聘的人很多,男女分别排成两个长队,一直站到门外,风小雨和荷花分别站在队伍后面,招聘还没有正式开始,风小雨无聊地四下观看,家常菜馆一如它的名字一样,平平常常,两层小楼的门面显得有点陈旧,招牌上的鎏金字也有点斑驳,字体倒是十分工整,署名很潦草,好一会儿风小雨才看出吴中两个字,这吴中风小雨却是知道,他是全国有名的书法家,不过和这个平平常常的小菜馆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或许什么时候在这吃过饭,象那些文人一样,酒足饭饱,雅兴大发,挥毫留下这几个大字。

风小雨正胡思乱想,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扭头一瞧是张艳红。张艳红穿着依然是干净素雅的校服,辫子由一条分为两条,整齐地甩在脑后。风小雨笑了笑说道:“你也来应聘。”

张艳红微微点头,低声说:“你刀工那么好,一定师出名门,怎么也来应聘?”

风小雨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双手:“不瞒你说,我就会那一两下,和厨师一点不搭边,这次来也只能应聘个打杂的工作,让你见笑。”

张艳红脸色微红,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有天赋,或许今天能让哪位厨师看好,做个学徒,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风小雨眼中光芒一闪,瞬即又黯淡下来:“能做个厨师当然好,不过像我这样的乡下人哪能入大师傅的眼,只是想想罢了。”

张艳红接下来的话更让风小雨灰心:“现在招收的学徒多是烹调学校的学生,这个饭店也是属于烹调学校的,你和烹调不沾边,看来你进入烹调界确实不容易。”要知道风小雨打工的年代和现在不同,那时师傅收徒十分谨慎,唯恐徒弟手艺不精有损自己的声名。风小雨不由得叹息一声。

“那倒未必。”身后有人插言,风小雨转身惊喜地叫道:“王三,怎么是你。”这人正是风小雨到扬州第一天要找的王三,和风小雨同村,最早的打工仔。

王三脸瘦长,下巴尖尖,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小雨,我刚才看着像你,一直没敢吱声,你什么时候来扬州的,怎么没和我打个招呼。”

“你还说呢。”风小雨没好气地说道:“我到扬州立即去找你,可是你刚刚离开玩具厂,害得我差点流落街头。”

王三笑道:“那是你运气不好,我离开那玩具厂拜了一个和我同姓的王师傅学厨师,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这次王师傅到家常菜馆来上班,我就跟着过来。”

风小雨见王三就在这个菜馆工作,满怀希望地问:“王三,你刚才说未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也能做个学徒。”

王三眼睛撇了撇四周,低声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你只要给大师傅送点礼就行,相反就是那些烹调学校的高材生也未必入师傅的眼。”说着王三白了张艳红一眼,张艳红不屑地转过脸去。

风小雨生无分文,嗫嚅着小声说:“我没钱。”

王三失望地一摇头:“那我可没办法,不过等会师傅面前我替你说个情。或许有别的厨师要学徒。”说完扭头向内走去。

第八章 应聘(二)

人群缓缓动了动,风小雨和荷花一起挪进大厅。大厅很宽敞,许多桌椅都被移在一边。一张长桌后面站着负责招聘的一伙人,王三正殷勤地提着水壶给那些人一个个倒茶,茶叶一定是上等货,开水一冲,那股清新的味道飘进风小雨敏感的鼻腔,瞬间心旷神怡。

风小雨伸头一望,立即又缩了回来,方宝儿一身水红紧身衣分外醒目,旁边站着笑眯眯地秦天柱。风小雨心中暗暗打鼓,有一种出师不利的滋味,一胖一瘦两位厨师拥着一个方脸青年站在中间,青年头发油光滑亮,西装笔挺,笑得很温和但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声音有点沙哑:“各位,先说明一下,我是顺昌集团餐饮部扬州分部的副经理刘旭,,我们顺昌集团已经购买了包括翠云居在内的几大宾馆,将是扬州最大的餐饮企业,所以对员工要求很严格,试用期一月,试用期间只发一点生活费。”

刘旭旁边的瘦子名叫马云龙,是家常菜馆的经理,等刘旭说完,他宣布开始招聘,先面试的是服务员,马云龙专门请来精明能干的方宝儿负责。方宝儿不满二十岁,在餐饮业已是小有名称,她是翠云居老板方建业的独生女,方建业最近几年身体欠佳,方宝儿独当一面,挑起翠云居这份重担。

方宝儿矜持地走到大厅中间,声音柔和:“各位应聘服务员的请站出来。”

风小雨和其余的男青年站到一边观看,方宝儿让女孩子们走了几步,剔除站姿和走路不好看的姑娘,风小雨虽然对方宝儿反感,但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光,剔除的几位姑娘确实气质上不如人意,当然风小雨也分不清哪个气质好坏,他只是觉得剔除几个以后剩下的姑娘站在一起比原来顺眼多了。

方宝儿逐一询问了姓名,住址,观察了各位的声音和语言表达能力。风小雨最担心荷花会紧张,还好荷花识字不多,但语言表达挺流利,声音也清脆悦耳。方宝儿第一个挑选的姑娘叫萧雅,容颜清秀,长发披肩,身材高挑,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风小雨觉得在哪见过,仔细一想,在翠园桥上帮自己推车的正是这位姑娘,那天扎着一条辫子,风小雨一时没认出来。

萧雅也看见了风小雨,温和地招手示意。方宝儿顺着萧雅的芊芊玉手发现了风小雨,神色一楞,又望了望荷花:“你们两是兄妹。”

风小雨一听情况要糟,连忙解释:“不是,我和她没有关系。”他慌慌张张,不解释还罢了,越描越黑,方宝儿可是见过风小雨和荷花一起出现的。她戏弄地笑了笑,顺手把荷花拽到一边。风小雨脑袋嗡地一声响,恨不能一拳砸烂方宝儿的头,向前一步愤懑地说道:“方宝儿,你做事要凭良心,荷花哪点不合格。”

方宝儿故意戏耍风小雨:“咦,你不是说和这个姑娘没关系吗。剔除她你着什么急。”

风小雨一时语塞:“你、、、、、你、、、、你、、、、、、、”

那天在翠云居自家的地盘被风小雨戏弄,方宝儿早就窝一肚子火,今天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激动之下顾不得庄重典雅,兴奋地大声说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能怎样。”这就是小女人心态。睚眦必报。所以说女孩子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风小雨脸色铁青,拉起荷花的手:“走,我们另找工作。”

方宝儿得意地挥挥手:“恕不远送。”

“慢着。”风小雨没走几步,身后有人阻止。慢慢回身,是萧雅。萧雅面对方宝儿不亢不卑地说道:“方小姐,您是请来的嘉宾,应该以菜馆的利益为重,如果凭个人喜好行事,恐怕让人齿寒。”

方宝儿经萧雅一提醒,也觉得有点过激,不过让她在这些打工者面前认输,太丢面子。语气缓和一点:“萧雅,这不关你的事。”

“不。”萧雅坚定地说道:“我认为荷花应该留下。”

“你不要多说。”方宝儿打断萧雅的话:“你要分清楚我才是负责招聘的人。”

“我知道。”萧雅毫不退缩:“不过你剔除荷花,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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