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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厨王(明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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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雨围着院子不停跑动,大汉腿脚不便,追了一会就气喘嘘嘘。他气得暴跳如雷,拿起一根扁担,拦在门口,一步一步紧逼,风小雨和荷花慢慢地退到院子的一角,背贴着墙,两人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呼呼喘着粗气。

大汉狞笑着:“小王八蛋,今天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大汉的扁担刚刚举起,堂屋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位老人拿着一把光亮的菜刀跑了出来,来到大汉近前,一言不发,举刀就砍,大汉一边用扁担抵挡一边大声叫着:“你个老东西,连儿子都砍,真是脑子坏了。”

老太太紧跟着跑了出来。拉住老伴的手腕,对大汉尖声喊叫:“你快走,你爸看见你就发火。等他病情好了点,我通知你回来。”

大汉悻悻地离开,嘴里边走边念叨着:“这叫什么事,哪有老子容不得儿子的。”

大汉一走,老人脸色立即缓和下来,冲着风小雨和荷花笑了笑,两个小孩依然一脸惊惧地不敢说话。老太太一脸慈爱:“孩子别怕,他就是对儿子发发狠,从来不欺负人,只是脑筋有点不好使。”

老人似乎听懂了老伴的话,把刀藏在身后,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果,呵呵地笑着递给荷花。风小雨在家乡见过这样的老人,医生说这叫老年痴呆。他和荷花接过糖果,对老人说声谢谢。老人眉开眼笑地点点头。

“你们没地方去吧。”老太太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两个少年男女的境况:“你们先在这住下,别着急,慢慢想办法,这两年开放了,打工的人多起来,找个好工作也没那么容易,流落街头的人,我收留过一批又一批。”

老太太又招呼风小雨和荷花吃早饭,两人一天一夜除了风小雨喝过一碗汤,滴水未进,早就饿得头晕眼黑。一阵狼吞虎咽,两位老人的早饭被他们一扫而光。风小雨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向两位老人笑了笑。

老太太一脸慈祥:“小雨,会卖东西吗?”

风小雨点点头:“会。我在老家和父亲赶集卖过鸡蛋。”

老太太拿出一杆秤:“老伴和你们好像很投缘,你们兄妹两就陪他卖两天荸荠。他有那点爱好,全当散散心。我去转转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个工作。”

风小雨不大明白卖东西也能作为爱好,不过他不喜欢多嘴也不追问。老太太从另一个房间里推出一辆脚踏三轮车,里面有一筐荸荠,风小雨没骑过三轮车,他和荷花歪歪斜斜地推着走了几百米,才勉强能掌握要领。王老爷爷还是那样不发一言,慢慢在前面走着。不时有人打招呼:“王老爷子,又卖荸荠啊。”老人呵呵地笑着挥挥手。

翠园桥,扬州最大的菜场,远远就能闻见一股鱼虾的腥味,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菜场有三层楼,三楼都是高档食材,人参燕窝鱼翅一类,二楼中等,海参,螃蟹,对虾,还有山珍。楼下是家常用的菜,摊位一个挨着一个,青椒,黄瓜,萝卜,豆角,鸡鸭鱼肉、、进城卖菜的菜农和流动摊贩不在楼内,菜场门前有一块空地,每人占一小块,铺上塑料纸或是尼龙口袋,就算一个摊位。风小雨来得比较晚,菜场门前已是人头云集。好不容易找个地方把三轮车停下,左右一看,有十几个卖荸荠的摊位。风小雨不由得心里打鼓,这么多,能卖出去吗。仔细一看。许多人都在拿着小巧的刨子给荸荠去皮。黑色的荸荠去皮后雪白粉嫩格外诱人。

风小雨在三轮车里翻找起来,同时问王老爷子:“王爷爷,有去皮的小刨子吗。”王爷爷笑着拍了拍风小雨的脑袋,从车里拿出一把刀,这就是他清晨刚刚磨好的菜刀,刀身又长又宽,看起来挺笨重。风小雨心里纳闷老爷子不会用这么大的刀削皮吧,荸荠可又圆又小,比麻雀蛋就大那么一点点。

老人麻利地拿起一个荸荠,右手握刀,刀口向内,紧贴在荸荠上,左手三根手指捏着荸荠轻轻转动,刀口锋利,寒光闪闪。转眼间荸荠一层薄薄的外皮掉下来,一个洁白光滑而又圆润的荸荠出现在风小雨的眼前。风小雨看得目瞪口呆,老人瞬间又削了几个,动作娴熟,笨重的菜刀在老人手里变得轻灵巧妙。

四周传来一阵惊叹,人渐渐多了起来,老人脸上露出孩子般满足的微笑,他神情专注,仿佛在制作一种艺术品。风小雨现在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说卖荸荠是王老爷子的爱好了。王老爷子在转动的刀锋上能找到心灵的安慰。

削好的荸荠放在一个盆里,有三四斤的时候。老人停下来。有人大喊:“老爷子,再削几个,我们刚到,还没看过瘾呢。”

老人指了指盆里的荸荠。风小雨机灵,立即会意。老爷子是来卖荸荠的,表演得再好也赚不到一分钱。风小雨顺手拿起称,嗓音清脆地说道:“各位大叔大婶,先把这些买了吧,老人挺辛苦。”

荸荠皮色紫黑,肉质洁白,味甜汁多,清脆可口,自古有地下雪梨之美誉,北方人视之为江南人参。荸荠既可作为水果,又可算作蔬菜,是大众喜爱的时令之品。

荸荠价格低廉,削好的几斤瞬间就卖完。老人继续运刀如飞,荷花把荸荠一个个洗干净递给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每年春天都在这里削荸荠,附近的人和他都熟悉,知道老爷子这时候心情特好。买好蔬菜,许多人拿到老爷子这里加工,老爷子来者不拒。不一会儿,身边就堆了一堆,冬瓜,瓠子,莴笋,丝瓜,竹笋等蔬菜。

削一会荸荠,老人停手,指了指莴笋,风小雨拿起一根递过去,老人左手托着莴笋,右手中的刀平平向前一推,一条莴笋皮又薄又长地掉了下来。左手转动右手出刀瞬间一条光滑的去皮莴笋呈现在眼前。

老人越削越兴奋,转眼一堆蔬菜就清理得干干净净。

中午回家的时候,已经卖了半框荸荠。老太太做好了饭,一边吃一边问今天的情况,风小雨说了一遍。老太太非常满意:“小雨。老头子好像挺喜欢你,你每天陪他卖荸荠吧,我给你找了份送煤炭的工,每天下午上班,过几天你去试试。”

第二天,风小雨早早和荷花推着三轮车赶到翠园桥菜场,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摆好摊位。风小雨早晨还从老爷子家的厨房里拿来一把刀,老人削荸荠。风小雨也跟着学,可是刀太沉,手根本稳不住,几次削到手上。还好刀没有经常磨,刀口不锋利,只在手上留下一点血痕。王老爷子笑呵呵地递给风小雨一个大冬瓜,示意风小雨先在冬瓜上练习。冬瓜个大,好下刀。风小雨拿着大刀小心地削掉冬瓜皮,手腕累得又酸又麻。削完一看,冬瓜皮还是有薄有厚。冬瓜上留下一道道沟,象老人脸上的皱纹。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风小雨不好意思地把冬瓜递给那位买菜的中年妇女:“对不起,阿姨。我削得不好。”那妇女笑着拍拍风小雨的肩头:“没什么,又不值钱,跟你爷爷好好学。”

众人确实不在意风小雨削得是好是坏,每天还是有许多蔬菜送来加工。其实哪有多少免费帮人加工的,偏偏王老爷子喜爱这么做。大家何乐而不为。风小雨也每天挥舞着几斤重的菜刀,不停在各种蔬菜上忙碌着。他倔强地和菜刀较劲:我就不相信制服不了你,总有一天我要象老爷子那样让人惊叹羡慕。

风小雨这是虚荣心作怪。是啊,哪个少年不想让别人刮目相看呢。许多平凡的人就是凭借着对一个个虚荣的追求,登上事业的顶峰…

几天过后,风小雨手腕不再感到酸麻。可以熟练地加工冬瓜和瓠子一类的硬蔬菜。但还是深浅不一。风小雨忽然想起夏爷爷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那本书,好像练习过一阶段,有专门训练手感的方法,不如用在这上面试试…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体会手上的莴笋和刀锋接触的微妙瞬间。几分钟后,一条光滑的去皮莴笋出现在手中,。王老爷子拿过去反复观看,竖起拇指在风小雨面前晃了晃。

风小雨又仔细观察一下,简直不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莴笋表面光滑,看不出一丝刀削的痕迹,削下来的皮薄而均匀。风小雨心中一阵狂喜,他立即又拿起一根莴笋,但这一次削得歪歪斜斜,自己都觉得难看。泄气地坐在一边,想了好久,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第一根削的时候心无杂念,第二根削的时候心内喜悦,难免浮躁,自然削不好。

想到这里,风小雨一跃而起,重新拿起一根莴笋,心神集中,眼里只有刀和莴笋。这一次终于领悟到要领,刀随着心意而动。

当晚回到住处,风小雨在一个日记本上写下四个大字:心静如水。这就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信条。

削完莴笋风小雨就削丝瓜,丝瓜柔软,足足用了十天,风小雨才把丝瓜削得光滑完美。他得意地笑了笑,迎着围观众人赞叹的目光,风小雨年少的心有点飘飘然。他信心十足地拿起一个荸荠,握紧刀,向更高难度进军。

第四章 略显身手(一)

春天中午的阳光温暖舒适。卖完荸荠,风小雨和荷花收拾起盆和框,放在三轮车上,王老爷子买了许多大萝卜,风小雨一个一个码在三轮车一角。荷花好奇地问:“王爷爷,这是干什么用的。”

“雕刻。”王老爷子做了个手势,他和两个孩子相处十分融洽,最近也能说几句话,可是什么叫做雕刻荷花还是不懂,她也不问,问了王老爷子也不一定回答。

一个白胖生生的中年人走过来,恭敬地说:“您是王老爷子吧。”王爷爷看了看没有回答。风小雨接过话:“他是王爷爷,你有什么事。”

中年人一脸微笑:“我叫万全福,翠云居的大堂经理,我们老板有请老爷子。”

翠云居,扬州城有名的大宾馆,三星级,就在附近的一条街上。风小雨每次都从门前经过,厨房里偶尔飘出的香味,让风小雨直流口水,所以记得那几个镶着鎏金大字的门匾。

风小雨羡慕地瞧着中年人,这人每天都能吃到那么香的菜,真有福气。他对中年人客气地说:“老爷子反应有点慢,你有要紧事吗?”

万全福拱了拱手:“老板说一定要请到老爷子。小兄弟你帮忙劝说一下。”

万全福挺客气,说不定能有饭吃,风小雨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对王爷爷说:“老爷子,有人请你过去一趟。”老爷子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看不出愿意还是不愿意。

风小雨转脸对万全福说:“你带路,我陪着老爷子,他听我的。”

或许是缘分吧,有时候老爷子发起病来满街乱跑,王老太太没办法就找风小雨,说来奇怪,风小雨只要轻轻说几句,老爷子就乖乖跟着回家。

万全福也看出王老爷子不对劲,一边走一边嘀咕:“方老板怎么让我请这么个白痴老人,管用吗?”

翠云居不远,拐个弯就到。门前两个漂亮的迎宾小姐弯腰施礼:“欢迎光临。”声音脆嫩,如荸荠般,一口咬下去,清凉香甜。风小雨长这么大没见过这阵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咧开嘴对着两位姑娘拘谨地笑了笑,迎宾小姐看他手足无措地样子,扑哧笑出声来。万全福瞪了她们一眼:“对客人要礼貌。”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大堂中间铺着一道猩红的地毯,一直通向二楼。风小雨低头看了看脚上满是污泥的运动鞋,犹豫不决地左右观望。荷花和王老爷子也停下脚步。

一位少女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柳眉弯弯,皮肤白皙。削肩细腰,脸上有一股和她年龄不相称的精明干练,她叫方宝儿,方老板的掌上明珠,年龄虽小,宾馆的日常事务却多数由她打理。

方宝儿娇笑着对万全福说:“万叔叔,人请来了吗?”

万全福闪身指着门口的风小雨三人:“这几位就是王老爷子和他的孙子孙女。”他忘记问风小雨的身份,随口编了一句。看样子也像祖孙三人。

方宝儿打量一下衣衫陈旧的风小雨,最后把目光停在风小雨的脚上,皱起眉头。微微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风小雨最不喜欢看人家脸色,尤其是有钱人蔑视的目光。方宝儿的神情他一眼就看得明白。心中火气腾地就冒起来:奶奶的,又不是我们想来,是你们请我们来的。他抬脚啪的一声重重踩在红地毯上,高声叫道:“万经理,你不是说你们老板请王老爷子吗。人呢?”

万全福指了指楼梯,做了个请的姿势:“老板在三楼恭候老爷子。”

风小雨大大咧咧地向荷花花挥挥手:“何花,扶着老爷子。”说完大踏步向楼上走去,经过方宝儿身边,有意摆动双手,在方宝儿翘起的屁股上蹭了一下,他刚刚收拾完王老爷子买的大萝卜,手上还有一些污泥,全部印在方宝儿的身上。

方宝儿看看红地毯上的大脚印和屁股上的手印,气得跺了跺脚,俏脸通红。几个服务员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

三楼是一个会议大厅,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两边摆着两排靠背椅。另外还有几个沙发和许多凳子,显然是后加的座位。老老少少坐着很多人,大多数西装革履,还有十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男女站在身后。最引起风小雨注意的是一个瘦巴巴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旧夹克衫,懒散地倚在一个沙发上。神情似笑非笑,目光倨傲。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大厅里的人见万全福带来一个傻乎乎的老头和两个土里吧叽的少年男女,全都露出诧异的目光。有的人甚至厌恶地皱了皱眉。风小雨来自乡下,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原本胆怯,但一遇到那些象方宝儿一样蔑视的目光,那种倔强的性格又激发出来,他挺了挺胸,大步进入,有意把运动鞋踏得吧嗒吧嗒响…

一个颌下几缕长须的中年人迎了过来:“您就是王老爷子,我叫方建业,是翠云居的老板。”老爷子依旧呵呵笑着没有吱声。

那个瘦巴巴的中年人也起身走了过来,笑着对王老爷子说:“老爷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吴浩。”老人还是笑了笑,一脸茫然。

荷花小声说:“老爷爷反应有点慢。”方建业和吴浩面面相觑,一时哭笑不得。老爷子是吴浩提议请来的,吴浩也只是在菜场偶然看到,不知他已经变成这样。吴浩把他扶到一个沙发上坐好。方建业回到会议桌前,双手做了个肃静的动作,清了清嗓子:“各位都是扬州烹调界的精英。今天请各位来是因为一位法国朋友光临本市。他也是个烹饪大师,听说我们扬州三把刀的名头,想切磋一下,说白了就是较量较量。”

众人窃窃私语。风小雨低声问荷花:“你知道什么叫扬州三把刀吗?”荷花摇了摇头。方宝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旁边,撇着嘴道:“连什么叫三把刀都不知道,请你们来干吗。”

风小雨向方宝儿做了个鬼脸,凑到她耳边说:“要早知道是你请我们还不来呢。”气得方宝儿只翻白眼。甩手一巴掌抽过来,风小雨早就料到她会恼羞成怒,机灵地躲到吴浩的身边。吴浩冲方宝儿一瞪眼,方宝儿平时就惧怕父亲的这位朋友,立即讪讪地放下举起的手,狠狠地瞪了风小雨一眼。风小雨假装没看见,头扭向另一边。

一个扎着大辨子的女孩站在荷花身边,风小雨见她学生服上写着天艺烹调学校的字样。料想她一定知道。凑过去低声问:“这位姐姐,你知道什么叫扬州三把刀吗?”。不懂就问,风小雨不是烹调这一行的,也不怕别人笑他无知。

那女孩在这帮人里地位好像不这么样,否则她也不会被冷落在风小雨这边。她怯生生地说道:“扬州三把刀。全国有名。指的是厨刀、修脚刀、剃头刀。其中以厨刀最出名。扬州菜是淮扬菜的代表,以刀工精细扬名八大菜系。刀工是学烹调的基础,是入门第一课。”

女孩言下之意,既然来的都是烹调界有点实力的人,风小雨怎么会不知这些常识。她可不知风小雨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烹饪半点边都靠不上。

万全福和方建业低声耳语了几句,方建业站起来高声说:“各位,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法国来的比尔先生和他的女儿凯琳娜小姐。”众人一起起立鼓掌,只有吴浩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副看热闹的神态。王老爷子四处张望,满脸好奇得像个几岁小孩。

比尔身高马大,披散着一头波浪形金黄色头发,迈着绅士的步法昂首挺胸地走到会议桌前。,向众人抱拳施礼。出口居然是流利的汉语:“各位好,我是比尔,我们法国以大餐闻名全球,今天有幸结识以刀工著称海内外的扬州同行,十分高兴,我女儿略懂一点厨艺,接下来向各位讨教一下。”他说话直奔主题,显然胸有成竹,同时也露出他的骄横狂妄。

比尔有他狂的理由。他连续几年稳居法国刀王的宝座,这也是方建业兴师动众的原因。但他让女儿出来比试,一是没有把在座的人放在眼里。二是想探听一下虚实。

比尔的女儿凯琳娜就站在比尔身边,风小雨探头看了看。这小丫头怎么跟商店里的洋娃娃一模一样。波浪形金黄头发,小嘴,高鼻梁,大眼睛,眼珠蓝汪汪招人喜爱。还有那雪白粉嫩的小手,能拿得动大菜刀吗?

风小雨浮想联翩,其他人可不敢小瞧这位洋姑娘,没有打虎艺,谁敢上高山。同时大家也十分为难,让成名的人出手,赢了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光彩。少年厨师有谁能技压对手呢?

奉天宾馆的胖老板首先站起来:“这不是什么正规大赛,各位门下的弟子一起出来,让外国友人指点一下。”风小雨暗暗咒骂,这个死胖子真是滑头,话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没有把握胜得了洋娃娃小姐。干脆来个全面撒网。这么多少年男女总要有一两个出类拔萃。

大家把椅子向后拖了拖。几个漂亮的服务小姐搬上来十几块砧板,奉天宾馆的弟子第一个站到桌边:“我叫秦天柱,刚刚学了六年厨艺,技术不精请各位前辈指教。”话虽然很谦虚,但神情倨傲,二十岁不到的年龄就学了六年,显然是家传,这一类人一般都有拿手的绝活。

风小雨身边的大辨子少女发出羡慕的叫声,风小雨转头问:“他很牛吗?”

大辨子点点头:“他小小年纪在扬州已是名厨,听说他祖上是御厨。”

风小雨撇了撇嘴:“仗着祖上的威风,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马上输得很惨。”他声音高了点,引来许多愤怒的目光。这次输赢关系扬州烹饪界的声誉,他这种话自然遭到众人反感。风小雨却毫不在乎,瞪着眼:“你们比你们的,看我干什么。”事不关己,他乐得看个热闹。

接下来又有几个宾馆的弟子登场,还有就是扬州三大烹饪学校的学生。那个大辨子姑娘也被选了过去。听学校的老师介绍她叫张艳红,名字挺俗气,风小雨对她稍有好感,也挤过去站在她身后观看。

一排年龄不大的男女站在长桌的一边,每个人面前的砧板上都摆着一把刀,显然是有备而来。刀磨得光亮异常。全部是方头的大菜刀,这种刀在淮扬菜系比较常见,前面一大半刀口十分薄,用来切,后面刀口偏厚,用来砍或剁。这也是不同与其它菜系之处,别的地方切和砍都是用两种刀具。

风小雨看了看对面桌边孤单一人的洋娃娃凯琳娜,暗暗替她捏一把汗。凯琳娜不慌不忙,拿出一把细长的西餐专用刀,小心地在刀口上抚摸一会,神情专注,如同母亲抚摸心爱的孩子。然后把刀轻轻放在桌上。

第五章 略显身手(二)

服务小姐端上来一盆土豆,这是给大家热热身,活动一下手腕。凯琳娜拿起一个,慢慢地一刀一刀切成薄片,用手摊开,再切成又细又匀称的土豆丝。动作有条不紊。

另一边的各位手法比凯琳娜要快得多。只见各把刀在砧板上迅速跳动,转眼一个个土豆变成细丝。秦天柱更是熟练,头扭向一边。不用眼瞧,全凭手上的感觉,下刀快,狠。准。

风小雨望了一下,每个人切得都很漂亮,看情形全部不亚于凯琳娜。风小雨微微有点失望,同情地瞥了一眼凯琳娜。凯琳娜脸上看不出一点波动,平静如水。风小雨奇怪地想:这小姑娘是不也象洋娃娃一样,长着一张不变的脸。

风小雨没见过外国人,想法难免多一点。

方建业也有了点自信,捋了一下颌下的长须,哈哈笑了几声:“比尔先生,今天你是客,考小孩子的题目由你先出。”

比尔吩咐服务小姐拿来许多生姜,高声对大家说:“把这个切成丝,从针孔里穿过去。”他一时忘了生姜这个名字。倒也不影响意思的表达。

把姜切成细线一样,从缝衣针的针孔中穿过,一般成名的厨师都能做到。但现在是一群年轻人,入行不久。能有这样的水平吗?

凯琳娜左手按住生姜,右手持刀,不紧不慢地切起来。大约一分多钟,生姜全部变成纤细的丝。另一边的青年们也全部停下手中的刀。秦天柱得意地笑着,他切得比凯琳娜还要快上十几秒。风小雨扫了一眼,这次大家切得也都很好,只是有的粗细不太匀,估计不如凯琳娜。

几个服务小姐过来,手里拿着针,每个人面前抽出十几根姜丝,一根一根检查能否穿过针眼。风小雨好奇地瞪大眼睛,他只关心张艳红的成绩,其他人无所谓,尤其是那个秦天柱,风小雨恨不得他一刀却在手上,看他下次敢不敢狂态毕露。

还好,张艳红虽然速度慢一点,也勉强通过。连她和秦天柱一共五人通过这一关,其他的人虽然可以继续参加,成绩却不再考虑。

方建业指着秦天柱对比尔说道:“比尔先生,我们这位小师傅的手法好像比你的女儿稍快一点。”言下之意,比尔这一场是输了。秦天柱瞥了一眼一同比赛的年轻人,洋洋自得。

比尔大声说:“这位小师傅的速度确实比凯琳娜快一点。”方建业一听此话,刚要宣布秦天柱胜。比尔却举手示意,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不过,这只是第一步,这一场还未真正开始。”

众人大惊,一时鸦雀无声,切姜丝虽然常见,但穿过针眼已是非常困难的一种刀工。比尔居然说是简单的第一步,接下来会是怎样的难题呢?大家心中忐忑不安。唯有风小雨兴奋地瞪大眼睛,等待着更加精彩的比赛。

比尔拿出几块红绸布,一块铺在砧板上,其余的分给秦天柱和张艳红等人。然后对大家笑了笑:“第一场比赛,就是在绸布上切姜丝。”

比尔话音一落,参赛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又把目光投向身后的各位老师或师傅们。无论是烹饪学校的老师还是宾馆的师傅,全都没有试过在绸布上切过姜丝。大厅里一阵嘈杂,窃窃私语,他们低声商量片刻,达成共识,下刀轻一点,尽力而为。

比赛继续,凯琳娜依然不慌不忙地一刀一刀切着。这一边的几个人却如履薄冰,脸上转眼间沁出粒粒汗珠。生姜比较脆硬,又是丝状结构,如果刀口不锋利,生姜的断面就会起毛,切出来的丝不是粗就是断裂。当然每个人的刀事先都精心磨过。问题是刀太锋利就会划伤红绸布,这种薄薄的绸布稍微一划就是一道口子。,难熬的一分多钟终于过去,凯琳娜把整齐的姜丝放到一边,提起绸布向大家亮了一下,绸布上只有一点点刀痕,布丁点未破。张艳红几人也提起红绸布,绸布上刀痕交错,一道道划破的刀口清晰可见,惨不忍睹。

看着秦天柱低下高傲的头,风小雨心中十分痛快,低声喝彩:“好!!”声音不大,在众人听起来却十分刺耳。连张艳红都觉得不好意思,转脸对身边的风小雨娇嗔地小声说:“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张艳红的神情中祈求多于责备,恍惚间风小雨想起了肖月青,半羞半怒,表情和此时的张艳红一模一样。风小雨心神一乱,呆呆地盯着张艳红,张艳红立即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色鬼。”方宝儿在一边嘟囔了一句,偏偏被耳朵灵光的风小雨听得清清楚楚。他转脸对方宝儿扮了个鬼脸,又撅起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方宝儿瞬间俏脸绯红,嘴里咒骂一句脸扭向另一边。

方建业脸色有点僵硬,不自然地打着哈哈:“比尔先生,你的女儿确实刀工精湛,佩服佩服。”

比尔也客气几句,接着说:“下一场由你们出题。”

方建业不敢再托大,如果让比尔出题,再次输就失去了士气。这群年轻人会斗志全无。他和各位师傅商量片刻,吩咐服务小姐拿来几根一模一样的萝卜,对比尔说道:“这次用刀旋转着削萝卜,削下来的萝卜成连在一起的长条,二十米就算过关。”

比尔点头答应,凯琳娜小心地拿起萝卜,刀紧贴着萝卜的一端。左手转动,削下来的萝卜博得象一根丝绸带。缓缓落在桌面上。

秦天柱等人拿出一把把雕刻刀,刀身很窄,七八寸长,木柄。握在手中,手腕轻轻晃动,萝卜一圈一圈快速削下来。风小雨歪着头一个一个看着,这些雕刻刀显然早就准备好,方建业和那些老家伙在这一场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不过看凯琳娜沉稳的姿态,谁也不敢妄言有十足的把握。

风小雨目光经过张艳红手上,骤然愣住,张艳红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没有准备,她手中还是那把大菜刀,盯着萝卜,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手足无措。旁边有人哼了一声,大概是张艳红的老师,张艳红更加手足无措。

风小雨瞧着可怜,心中一热,轻轻推开张艳红,低声说:“让我来试试。”张艳红正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向一边挪了挪身体,顺手把刀交给风小雨。小声说:“刀偏大,你小心点,没希望超过他们,只要削得像个样子,马马虎虎就行了。”她对风小雨根本不抱多大希望。只是觉得风小雨或许能削得比她自己略微好一点。

风小雨自信满满地对张艳红笑了笑,别的刀他不会使,这大菜刀削蔬菜最近可是每天都练习,削萝卜肯定没问题。他把刀贴在萝卜上,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心静如水。几秒种后,四周的一切在他意识中仿佛都不存在,眼中只有萝卜和那把菜刀,双手清晰地感觉到萝卜和刀锋接触的微妙瞬间,左手慢慢转动,右手稳稳地持着刀。

身后观看的师傅和学生们见风小雨接替张艳红,都感到少许诧异,有人刚要出言阻止。方建业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既然张艳红已经毫无把握,何不让这个年轻人试一试。赢了固然很好,输了也无所谓,他也只是个愣头愣脑的乡下少年。

风小雨开始的举动就让大家失望,他好像愣了一下,接下来的动作慢到极点,刀在萝卜上缓缓移动,就象一个刚入门的学徒,小心翼翼。方宝儿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人甚至低声笑了出来,张艳红的脸更加红,她难过地紧咬着嘴唇。

眼看着大家都削完萝卜,放下刀。风小雨才削完萝卜的三分之一。不过他削得十分薄,近乎透明。这一场并没有时间限制,众人只好耐心等待。凯琳娜也瞪着蓝盈盈的大眼盯着风小雨。

风小雨对于众人的目光恍如未觉,手感渐入佳境,刀开始快速运动起来,最后一段萝卜削得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薄薄的萝卜条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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