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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沟去种田-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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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平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情:“爷爷,皮娃说白大那几条下司犬都是你找来的,我看这犬种非常优良啊,是苗寨特有的吗?”
育爷爷说道:“这狗嘴门宽,鼻头大,在山里主要不是靠耳朵和眼睛,就是靠鼻子,的确是好狗,不过不是我苗寨独有,要找好的,得去黔州下司寨,那里才是这个狗的产地。”
李君阁说道:“老大,这跑山的功夫,我只能算是半吊子,这两位才是大拿,你可要多给他们取经,我嘛,最多就是出出主意。”
教授手扶脑门:“哎哟你的主意可都太损了,从头到尾就没逃过你的算计!晚上的鸟叫我跟白大还讨论过,鬼能想到是你们在传递消息?”
李君阁笑道:“我们在碧峰山上能做到,他们在热带雨林里应该也能做到,教授,你可真不能掉以轻心啊!”
育爷爷说道:“这些其实都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老套路,我们搜山打猎的时候,多用这套传讯方式,你们要在当地动作,那就得多跟当地土著学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猎户叔说道:“还有就是要把林子摸透,如果摸透了,林子就是你最好的伙伴。当年的悍匪李二毛子,那是空手入山都吃喝不愁的主,碧峰山就是他的家。要是换一个不熟悉的,蛇虫毒草随时都能要命!”
育爷爷说道:“还有就是山林子本身就只利躲藏不利追踪,除非是外路强人被逼进山,或者跑山匠追跑山匠,你们这一套才行得通。不熟悉山林的人进山抓跑山匠……”
说完不由得摇了摇头。
司星平一发狠:“那就练!把我们也练成跑山匠,换句话说就是丛林专家!只有到这一步,才能与缅北,哥伦比亚那些毒贩们抗衡!”
育爷爷笑道:“好娃子!有这份心气就成,我老骨头一把了,在这上头也能出一把力气。那你们就别下山了,我跟你们说,碧峰山那只能算是哑科,后头的蜀山,才是要命的地界!跑山这事情皮娃只能算半桶水瞎咣当,你们要真想练,我跟猎户就带着你们窜蜀山去!”
司星平跟教授都欣喜若狂:“哈哈哈这可太好了!我们这就联合给总部打报告,延长这次演练的时间,好好跟您老人家学几招,来,爷爷,先干为敬!”
跟这些武人喝酒就是个错误,尤其是俩妹崽,一个比一个猛。
这俩在演练中老憋屈了,一个诸多先进手段一招用不上,一个精心准备的一枪要不是耍赖就得打到自己人身上,这下报仇的机会可算到了,揪着李君阁,三个不喝翻两个不算完!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还是能喝酒的女人,还是能喝酒能打架的女人,李君阁只好认命,然后两斤酒灌下去,往边上一倒,装死!
一觉醒过来,这日头都快要下山了。
反正都上来了,干脆都逛一圈,先去蛙场看看,再去农大四人组那边也打一趟,看看金花茶的长势,跟两位教授聊聊天,说说山下天麻兰花的长势,然后又跑去看二准小芷秋丫头。
抓过一个娃子,问清剧组现在正在翻身坪木楼,李君阁便走出寨子向翻身坪走去。
出了鬼气森森的寨子门,李君阁发现以前他跟阿音走的小道变成了新修的石板路,两边是原始质朴的石头栏杆。
看来山上的人也都没闲着,都在改造自己的旅游环境。
不过在李君阁看来,需要改造的地方还很多,至少道路两边的绿化是还可以改一改的,花树奇石立起来,游客感受又会不一样。
一路行来,一路点评,将苗寨到老鹰嘴的规划已经在肚子里设计了一遍。
这时一个灰黑的身影从后方掠了过来,从李君阁头上飞过,嘴里一声响亮兴奋的鹰唳。
“哈哈,麻头乖乖!你等等啊!”李君阁跑到旁边林子里砍了一棵杂树,留了一个横岔,出来将杂树拐杖竖在路中间,麻头在空中一个盘旋,落到了树杈上。
麻头还是一身后现代装束,估计有时候还需要它补补镜头。
有时间没见了,麻头长得越发雄健,尾羽和飞羽的长度似乎又增加了,李君阁在它爪子上还发现了几根斑鸠羽毛。
“你这小子,又打野食!”李君阁笑呵呵地骂道。
麻头歪着脑袋,凑过来跟他亲热。
李君阁提着杂树拐杖扛到肩膀上,一副德鲁伊的派头,得意洋洋地说道:“走,看看你二准叔叔去!”
老鹰嘴现在也大变样了,扩展出了一个平台,平台两侧一边一个巨大的石像。
一侧是一个背生双翅,肌肉虬结,袒胸露乳,额具三目,猴子鹰嘴,脚上只有三个指头,一手持楔,一手持锤,腰间缠着两大五小七个皮鼓的古怪神祗,这是雷公。
另一侧则是一个明艳妇人,容貌端雅,衣饰华贵,两手各执一镜,脚下盘着一头金钱豹子,这就是电母了。
两位神祗石雕守护在一座铁链索桥两侧,索桥直通天星阁顶层。
李君阁看得啧啧称奇:“这小准,还真能整。”
李君阁走上索桥,索桥有轻微的摇晃,李君阁探头下望,下方除了连接老鹰嘴和翻身坪的石梁,两边都是悬崖绝壁,现在雾气蒸腾,看不到下面到底有多深。
就听见一个扩音器的声音响起:“桥上怎么多了个人?!剧务……靠,二皮你咋上来了?”
李君阁在桥上看着翻身坪前一群人,装大佬挥手:“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扩音器声音又响起来:“快给老子滚下来!耽误我们时间!”
这下李君阁不装逼了,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去。
将麻头往鹰架上一放,抱着二准就颠:“哈哈哈,好久不见……”
司星准的扩音器都没来得及关:“放放放老老老子子下下来!”
把旁边一群人都笑得不行。
李君阁将他放下,笑道:“咋样?快拍完了不?”
司星准说道:“我这边还有一个月能结束,不过后期的经费……”
李君阁拍着胸脯:“那够够的了,到时候来找我。你不知道,我家的荔枝都变特供了,光那钱都够给你付账了!”
司星准说道:“我靠!也没说给我带点上来?!”
李君阁翻着白眼:“带不了啊,你哥来了,在山里撵了我十天!”
司星准讶异道:“我哥来了?他撵你干啥?”
李君阁贼笑道:“他带了一个中美联合swat小组来练习丛林战。”
司星准笑道:“看你这得瑟样,肯定没干过你是吧?”
李君阁哈哈大笑:“干过我是没问题的,不过这次是我跟猎户叔联手。你不去看看他?”
司星准说道:“你这就是不知道我家的规矩了,出任务的时候,就不准跟家里人联系。再说我这里还一摊子事儿呢,再说吧!”
李君阁说道:“那算了,你们继续吧,我看看也走了。”
司星准说道:“正好,小芷这部戏今天拍过就杀青了,你明天带她一起下去吧。”
李君阁这才四处打量:“秋丫头跟小芷呢?”
司星准随手一指说道:“在另一边看剧本呢!”
李君阁这才发现俩妹崽,在翻身坪石亭里,一个在背剧本,一个在画画。
李君阁走了过去,俩妹崽都给他打招呼:“二皮哥!”
李君阁看了看秋丫头的画,工笔美人图,设色淡雅,其余地方都已经画好了,现在正在勾脸。
于是说道:“啧啧啧,这手艺,比梅仙女士的工笔都不遑多让啊……”
秋丫头扑哧一声笑了:“你这话让人听见了笑掉大牙!不懂也不能瞎说啊!跟师姑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这是小准的安排,到时候当剧照用的。”
画中的女生身着盘鳌乡女红服饰,淡青曲裾,显得有一丝俏皮,头发梳成汉式马尾,背上背着一支楚漆纹饰装点的剑鞘,插着一支宝剑,剑格窄小,剑镡为同心圆,也是秦汉的风格。正在溪石边摆弄蓍草杆,看样子是在占卜。
李君阁看得不住点头,细节决定成败,演古如古,这画整体下来非常和谐,一看就跟那些拿着卡通版夸张武器的神话剧不是一回事。
秋丫头以为李君阁是对勾脸感到奇怪,解释道:“其余部分都好说,有照片就行,不过人物表情就必须对着小芷画了,不过占卜和她背剧本神情正好差不多,我们这边就一起进行,两不耽误。”
第四百一十四章 作诗套路
李君阁笑道:“‘众中不敢分明语,暗掷金钱卜远人’,这娇羞思念,患得患失的神情可要描画下来哟!”
秋丫头一拍手:“哎哟,别说还真是,这神情可要改一改,光专注认真还说不过去!”
李君阁手捂脑门:“你这里天天守着二准,当然是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了,你要将你在蜀都画室里孤独作画时候的心情带进去才行!”
秋丫头满脸飞红就要拿笔杆敲他:“哎呀你太讨厌了!”
小芷笑嗔道:“被你们闹得本子都看不下去了,我惹不起躲得起!”
说完拿着本子跑另一个亭子去了。
秋丫头说道:“看!都怪你!”
李君阁说道:“怎么就能怪我呢?诶,你这段时间的作品呢?翻出来让我欣赏欣赏。”
秋丫头说道:“那正好了,题画诗是我的弱项,前两天师傅打电话来,夸你都夸得没边了,顺便臭骂了一通我写的,说是皮娃分分钟写出来的都比我一学期想出来的还好!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你赶紧教教我呗。”
说完打开画夹,里边是一沓水彩写生稿。
李君阁随意挑出一张,是盘鳌乡一处古建院落。
院落左侧是一面白墙,上边一个扇面状的装饰窗,窗外绿竹掩映。
院落右侧是木结构住房,青瓦石阶,石阶边摆着两个石鼓,上面放着两盆玉洁冰清的兰花,古色古香。
庭院空旷,青石板铺就,尽处是一道月亮门,门左边是一树老梅,门右边是几株芭蕉。
画面水汽空濛,给人一种幽静,空灵的感觉。
李君阁说道:“那就以这幅为例吧,刚刚一翻到这画,脑子里就冒出一句‘蕉叶卷空庭’。”
“像这种句子,属于妙手偶得,可不能放过了。那我们就拿它做眼,剩下的句子围着它展开。”
“题画诗有个老祖宗,王维,他本身就是大画家,大家都说他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你是画画的,对他的诗可要好好揣摩才行。”
秋丫头暗自点头。
李君阁继续说道:“题画诗不用太复杂,准确表达出画中的意境气韵就成,不需要用典,不需要多深的思想内涵。比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同样能成为千古绝唱。”
秋丫头心中似有所悟,眼神开始明亮起来。
李君阁笑道:“这画可以入诗的地方很多了,比如窗外的竹子,月亮门,梅花,芭蕉,雕窗,青瓦,木楼板,石阶,石杵,廊柱……”
“不过我们要照顾这画的气韵,就要选择最能反映出这幅画空寂意境的几样景物,我认为是窗外的竹叶,石阶上的苔痕,还有兰花和芭蕉。”
“最后一句已经有了,我们来推敲前三句,首先找个小对仗,比如竹叶绿,苔痕青,就不错,是不是?”
秋丫头点头称是,然后又道:“可这不是诗啊!”
李君阁笑道:“慢慢来嘛,竹叶穿窗绿,苔痕上阶青,估计就是你现在能想到的,对吧?”
秋丫头笑道:“还不如你这个,刚刚我心里想到的是竹叶透窗绿,嘻嘻,你怎么知道的?”
李君阁笑道:“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啊,但是我们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苔痕是一个个的小圆斑,因此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苔痕’换成‘苔钱’,这样就更形象化了?”
秋丫头笑道:“还真是!”
李君阁说道:“继续炼字,上阶,是怎么上的?如果诗中能反应出这一层,是不是就更加层次丰富了?比如要写出青苔的厚重,可以用‘压’字,要写出它和石阶融为一体,可以用‘沁’字,如果要写出它的轻薄,可以用‘铺’字,总之,把静态的景物给写动,是不是意境又高了一层?”
秋丫头拍手称快:“正是正是,那你快挑一个字!”
李君阁说道:“要是我的话,我会用‘锈’字,因为我们这诗,是要写出空庭的一种缓慢变化。这个字既能反映出苔藓侵蚀石阶的缓慢过程,又能反映出苔藓和石阶牢固的融为一体,还能和‘钱’字呼应,暂时这句就定为‘苔钱锈阶青’了。”
“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阶字与钱字不合韵,因此必须换成‘陛’,‘砌’,‘级’这些仄声字,这找同义不同韵的字,也是作诗的一项功夫。”
秋丫头问道:“级是仄声字?”
李君阁笑道:“平上去入,级字在现代拼音语系里是阳平,不过在古音和夹川方言里是入,归入仄声里面。”
秋丫头笑道:“那就用‘级’字吧,不是特别生僻。”
李君阁笑道:“接下来还要简单一点,上联照顾对仗,还得改,钱是具象化的名词,因此用竹影就不合适了,画面空濛,竹叶上似乎充满了水汽,叶尖还在往下滴水,我们换成‘竹雨’二字,是不是意像又丰富了一层?”
秋丫头说道:“对对对!”
李君阁笑道:“文似看山不喜平,有些意像可以反向用之,因此我将‘穿’字换成‘分’字,给读者造出一种突兀的感觉,竹雨怎么会分呢?哦,分的不是雨,而是这股绿意,是不是显得更好玩,更能反映出一种意趣?”
秋丫头连连称赞,说道:“那这两句就定下来了,‘竹雨分窗绿,苔钱锈级青’,是吧?‘竹叶透窗绿,苔痕上阶青’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李君阁点头道:“暂时先这样吧,接下来我们推敲第三句。第四句是蕉叶卷空庭,写的是空间,那第三句我们是不是可以另辟蹊径,从时间上来入手?时间上,有什么能与‘空庭’二字对仗的?”
秋丫头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李君阁笑着提示道:“薄雾浓云愁……”
秋丫头眼前一亮:“永昼!永昼对空庭!太妙了!”
李君阁笑道:“对了,我们看啊,现在这诗已经敲定的三句,都是视觉观感,那剩下的一句,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套路,从其它地方入手,比如……”
说完那手指点了点石阶旁两盆兰花:“嗅觉!”
秋丫头哈哈大笑:“我知道了!动词就用和‘卷’对仗的‘舒’字就不错!‘竹雨分窗绿,苔钱锈级青。兰芳舒永昼,蕉叶卷空庭。’哈哈哈,成诗了!”
李君阁笑道:“大致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要我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消’字,既写出了兰香在空气中的弥散状态;又写出了兰香让人舒适,使人不知不觉就度过了炎炎夏日;更是从单纯的视觉嗅觉直接观感提升到了心灵的体会。虽然对仗上没有‘舒’‘卷’二字严谨,但是意思更加丰富。我们作诗,不能死扳平仄对仗,因文害意。因此两相权衡之下,我宁愿选择‘消’字。”
秋丫头突然发觉一个问题:“二皮哥,第四句卷字似乎有问题啊,卷字是由外而内,但是芭蕉叶是由内而外长开的。”
李君阁笑道:“那你觉得用什么字比较好?”
秋丫头想了半天,说道:“我觉得用‘展’字比较好。”
李君阁说道:“能看到这一层,很不错了,有时候本能得来的句子,本身是有问题的,因此也要推敲,这个‘展’字,就比‘卷’字好。”
秋丫头说道:“那这诗就写完了?哈哈哈,真的也并不费劲嘛!竹雨分窗绿,苔钱锈级青。兰芳消永昼,蕉叶展空庭。”
李君阁说道:“‘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丫头你还得练,不过思路就是这个思路。”
说完叹气道:“其实这诗里边毛病还多,比如前两句,照顾了意象,但是失却了天然;比如‘兰芳’,除了与蕉叶对仗不工稳外,还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太多,作诗称这种字为‘俗字’,应该要尽量避免。当然如果你是能写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样的大佬,那你爱咋用咋用,当我没说。”
秋丫头哈哈大笑:“二皮哥,你是在嫉妒吗?哈哈哈我听出了浓浓的嫉妒!”
李君阁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中华诗词辉耀万古,一个人,能有十个字名留诗史,那就已经了不得了。前人风范,后辈只能仰望啊!乾隆皇帝那家伙,打小就是文人精英教育,一辈子上万首诗词,你能知道的有一句没有?因此如李杜一类的人物,属于一辈子摸不到边的境界,也只能嫉妒了。”
秋丫头嘻嘻笑道:“我的要求没那么高,我只要我的诗能配上我的画就行了。”
李君阁笑道:“不积畦步,无以至千里,丫头你也算入门了,那就继续努力吧。写静景,主要就是把气韵突出来,然后把静物写动,基本就达到要求了。比如‘蕉叶展空庭’这句,是不是有种看电视里植物生长快镜头的感觉?让人体会到时间在缓慢流逝的味道?作诗刚开始不用想太复杂,能传递出一种韵味,能表达出一种情绪,诗就算成功。”
秋丫头对李君阁正容道:“二皮哥,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了!”
李君阁说道:“不用谢。再教你一个乖啊,这首你先抄下来,别慌着冥思苦想要改善它。这玩意儿讲究个灵感,所谓‘文章本天成’,钻进牛角尖那就魔怔了。扔到一边,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过段时间再回来读一读,说不定灵感又来了,发现好多地方又可以改一改了,诗就是这样炼出来的。等炼到一字不能易了,那才是成品!”
秋丫头算是彻底明白了,却又提了一个问题:“二皮哥,照你这么说来,那诗的意思层次越丰富,诗的难度就越大,那五言诗,是不是可以一字一层?两句十层?”
李君阁笑道:“这种极端在诗史上并不是没有啊,十个名词的堆叠,‘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就是典范!”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天人合一的茶壶
两人趁剧组拍完一组场景,换镜头布灯光的时候,偷偷从天星阁木桥上边溜回了苗寨。
一路上李君阁又给秋丫头讲解了不少作诗的技巧,等回到育爷爷那里,育爷爷正给战术小组成员讲解各种跑山的工具。
教授正拿着一把弯弯的小细羊角一样的东西在翻来覆去地打量。
育爷爷接过来,打开,竟然是一把弧形的折刀,跟普通折刀从内弧打开,刀刃呈外弧型相反,这把小刀是从外弧打开,刀刃呈一个内弧,打开后就像一只尖嘴鸟。
育爷爷笑道:“这东西叫鱼刀,用途很广泛,尖利轻薄,平日里可以剃头,剃须;打渔的用它剖鱼;漆匠用它割漆;药师用它采药;马帮用它修马蹄,割马缰……”
司星平觉得匪夷所思:“还要割马缰?”
育爷爷说道:“是啊,山道上惊了马,或者车轮滑出悬崖,是很危险的事情,有时候需要保住其中一样,那这刀就用得上了。”
说完将小刀合上,用食指一勾一甩,鱼刀就打开了。
教授吹了一声口哨:“cool!”
育爷爷说道:“跑山匠会根据不同的进山目的,携带不同的东西,都是有规矩套路的,进山是一件凶险的事情,首先就是装备周全,然后就是小组配合默契。单枪匹马进山的,要不是傻大胆,要不就是李二毛子那种悍匪了。”
司星平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见识过猎户叔跟二皮的配合后,我们也算是认识道这个问题了。那可不可以反过来说,要是一开始我们就将二皮和猎户叔隔开,中美两个小组分别追捕一个,效果是不是要好得多?”
育爷爷笑道:“那是肯定的,不过怎么将他俩隔开,那也得费一番脑筋。你们的问题最主要还不在这里,你们的问题最主要是动静太大。在山外头没感觉,进山就不行了。这些落在有心人眼里,就相当于所有的计划都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要是你们能够做到悄悄的进山,打枪的不要,对付皮娃跟二虎难度就要低得多。”
“真正的跑山匠,能摸到野猪身侧七八米响铳,山里的野物那是多警醒?啥时候你们能到这程度了,我才放心你们进山找人。”
舞女长大嘴道:“这个……这个也太难了吧?”
猎户叔笑道:“知道路子就不难,山下那几条下司犬,现在都有这路本事!”
美方人员齐齐点头,觉得猎户叔说得有道理,中方人员齐齐翻白眼,这是说我们连白大它们都不如吗?!
接着又展示药篓子,牛角火药盒子,竹筒铅子盒子,尺二弯刀,火镰,火折子等各式跑山工具。
看完这些,一群人又拥出去看育爷爷的各式武术兵刃。
教授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里还猫着一个真正的武功高手!
一个个跃跃欲试,都想跟育爷爷过两手。
育爷爷说道:“苗家功夫是内家一脉,出手狠辣不留情,试手不好。这样,我给大家演示一下怎么因地制宜吧。”
说完解下头上的帕子,将帕子折成布带子,一个角绑成一个小圈套在食指上,然后将对角捏在手里,左右搜寻了一下,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卵石来放在带子中间,蹲身将带子舞了个半圆,一松手,帕子飘飞,卵石却带着一声呼啸向前飞出,狠狠击打在敞坝斜对面的一棵小树上,砸得树干摇晃树皮飞溅,卵石也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要是在山里脑袋上冷不丁挨上这么一下,还能留得命在?
李君阁心里也是砰砰乱跳,记得阿音说过,她跟育爷爷就练过两路招数,蚩尤拳,包头帕!
要是阿音的包头帕功夫能有育爷爷的一成,emm……以后给她买礼物,丝巾什么的还是不考虑了……
等到育爷爷演示竹条镖的时候,一群人都来劲了,来来来,育爷爷你将镖头取下来,包上帕子,沾上石灰,我们十个人演练一把反恐制暴。
育爷爷呵呵大笑,也被一群人说得手痒,待几人穿上防弹背心,育爷爷也将竹杆两头绑上了帕子。
麻头喊道:“育爷爷你耍赖,刚刚一个镖头,现在怎么两头都绑上了?”
育爷爷笑道:“武人对阵,首重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竹条镖在敞坝里甩摆不开,那就不能再捏杆头,这时要握杆子中间偏后,一头长一头短,正好两头都能用上,远近兼顾。”
司星平一声长笑:“受教了,大家上!”说完和教授一人一边当先抢进。
一场下来,差距巨大,就黑猫有一次欺身到了靠近育爷爷尺半的距离,被育爷爷一脚抖了出来,其余的,连内圈都没能进得去。
最后育爷爷一个环扫,将战术小组全封在外圈,将杆子一竖,哈哈大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停手,一看自己身上,都带上了三四个点子,不是心腹要害,就是肩周,腰胯这些大关节部位,要是真枪实刀,早就躺满一地了。
一群人疯狂鼓掌,牧师医生尤其兴奋:“chineseKongfu!bravo!”
李君阁看得啧啧赞叹,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啊!育爷爷这手,当真威风!
……
第二天,李君阁会同杀青的小芷,以及要下山和老师回合的秋丫头,三人下山回到李家沟。
才到家没几分钟,许思的电话就过来了,让他到外公那边去一趟。
没办法,李君阁又只好屁颠屁颠往白米乡赶。
来到外公家,见到外公,大舅,表哥三人正和许思坐在一处,有说有笑。
见李君阁过来,许思哈哈大笑:“皮娃快来,给你看几样宝贝!”
李君阁说道:“我这从山上下来,饭都没来得及吃,要不是宝贝你死定了!”
许思还没啥,外公先不乐意了:“怎么跟许老师说话的!”
李君阁翻着白眼,我才是你亲外孙好不好!
许思笑眯眯地摸出一个盒子,李君阁将盒子打开:“我靠!”
盒子里是一件煤砂泥壶,不过这壶相比以前简单的分布些大小不一的晶簇来,又多了一分气象。
覆盖上分布着一些极小的晶簇,依稀是六边形,如同雪花。
将泥壶取出,壶身上是一枝浅浮雕的梅花,连同壶把壶嘴也被做成梅干造型。
梅花正在雪里盛放,花蕊也是由晶簇构成,再加上周围围绕着的一些小雪花,壶身上就是一幅人工和天然窑变合一的梅雪图!
这就有点巧夺天工的味道了。
关键是晶簇和煤砂壶底色本来就存在差异,当壶体迎光的时候,梅雪图比底色暗,当壶体背光时,梅雪图比底色亮,拿着壶在手里旋转的时候,壶身光影变幻,雪花的颜色时淡时深,真有点大雪纷飞的动态效果。
“这……许老大,你这脑子咋长的?!这简直是奇思妙想了!”
许思又笑眯眯的拿出两个盒子来:“还有,都是一套戏法!”
李君阁迫不及待将两个盒子打开,一个是松禽图,松干苍鹰是浅浮雕,但松针却是又密又长的晶簇;一个是鱼藻图,金鱼和水底砂石是浮雕,水藻却是由晶簇构成。
三个壶摆在一起,看得李君阁眼睛都拔不出来:“这下算是完美了,古拙淳朴中平添了几分高雅意趣,这才是文人壶!妙极!”
许思得意洋洋:“怎么样?没让你白跑一趟吧?你可是除了我们几个制作者外,第一个见到这套作品的人哟!”
李君阁鼓掌大笑:“太好了!这东西一沾文气儿,身价陡增啊!老大,你是怎么想到的?”
许思笑道:“听过你解说天人合一的道理,上次回去我就一直在寻思,这壶身只有晶簇,实在太过于单调,按道理应该可以入画才对;有了这个想法,又去翻了翻紫砂壶的工艺,原来人家早有这个想法了,故宫里边现放着不少成品,叫做薄胎泥绘;不过这工艺已经失传了,我不死心,再查近代,曾经有人用东阳木雕的技法,在壶身上进行过堆塑,称为当代泥绘。”
“既然有了这条路子,我就设计了几个图稿,想着能不能用晶簇来代替植物叶子,雪花,金鱼草之类,不是就可以将天然图案和人文情趣相结合吗?现在看来,效果相当理想。”
李君阁笑道:“何止是理想!简直就是完美!”
外公笑道:“皮娃你这是光见贼娃子吃肉,没见贼娃子挨打,看那边!”
李君阁向外公手指的一个方向看过去,老窑的一处角落了,堆满了敲碎的煤砂壶。
大舅笑道:“这东西太精致了,盐粒大小,排布,和泥塑的结合位置,都有讲究,花蕊长过花瓣,雪片大过梅花,鹰身后松针伸到了鹰身前,鱼草梗与鱼草杆子没有合在一处……诸多细节,一处没处理好,就是失败。”
表哥也说道:“这晶簇长短还跟火候有关系,皮娃你看松禽壶上松针大小长短不一,那是经过多次涂浆点盐复烧的结果,每一次涂浆的时候,不能压到上一次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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