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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医道仙(冷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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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新官上任第一夜

老支书陶殿云带领村民一次出远海捕鱼,腿被外国巡察打伤,由于身体原因,村里的事情基本上不再过问。村长周贯德一手遮天,他一人说了算。他拿出五六百万按人头分给了各家各户,还有几百万自己留下了,当然,做假账的任务又落到了乔二学的头上。

乔二学不干了,因为他也干不来。如果要干得来的话,凭他的水平,在哪家企业里也能给个三四千块钱一月,如果再帮别的企业带带账,一月六七千就像玩的似的,又何苦在村里拿个七八百块钱呢?

做假账不会,周贯德手把手的教。可是,乔二学就是不干。周贯德答应给他在开发区买幢三室两厅的楼房。如果再不干的话,现在就从村里的那两间房里搬出去!

如果搬出去的话,那住哪呀?乔二学犹豫了。

他早就知道,像自己这样下去,再不活络一点,丁香香迟早会离开自己。如果不答应周贯德,恐怕在村里这七八百块钱也难拿了,房子也住不了了。万般无奈之下,他终于答应了他。

假账做完了,但周贯德答应他三年后给他买房子。因为如果买得太急,会招致别人怀疑,那么,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假账虽然做完了,但消化这假账总要个过程,周贯德如此跟他说。

老实巴交的乔二学,认为周贯德说的有道理,就这样,村里余下的几百万块钱就转到了周贯德的名下。

自从那以后,周贯德上他家的次数勤了。乔二学虽然一分钱没拿到手,但心里忐忑,这假账毕竟是自己做的。他也愿意周贯德经常来他家里坐坐,和他叨唠叨唠,这样,他的心也会宽敞一些。

个别人笑他,他开始不懂。笑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开始有些怀疑。一天下午,他说要到曹甸去一个朋友那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他用了个心眼,到海边转到夜里十点多钟,又折转回家。他见屋里有动静,他细听,是周贯德的声音。

乔二学虽然老实,但不痴不笨,他明白这些天来庄里人为什么见了自己要笑。原来,这新婚时间不长,周贯德没帮自己买房子,却确实给自己买了顶绿帽子。

他回忆起来,丁香香最近半个月大手大脚的,花钱像流水一样的原因了。

然而,他没有捉奸在床。这样传出去的话,自己八辈祖宗的颜面都给丢尽了,自己今后逢年过节上祖坟都没法去了。更何况自己的父母六十岁不到,爷爷奶奶还在呢!

再说,周贯德过了三年,就是不帮自己买房子,自己又能奈他如何?

乔二学要等周贯德出来,他要告诉他,自己还有一本真账,自己立即要把假账销毁……此时,他真的气糊涂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十一点钟,周贯德准时从他的小屋里出来。

乔二学想到过用石头砸死他,可是,他摸摸心口想了想,就是有人借个胆给自己,自己也不敢。但又不能就这样让周贯德给跑了。离吊桥十来步远的地方,乔二学追上了他。他一激动,真的说出了自己想得不成熟的话:如果你再敢跟丁香香胡来,我就把假账销毁,到乡里去告你贪污。

我一切听你的,你看行不?周贯德低声说道。

乔二学的心里乱极了!家里这事,说出来丢人!不说吧,又憋气!这几百万的假账,远比企业里那为躲避税收的假账的性质要严重的多。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自己一分钱没得到,可能还会坐牢!

“周……周村长,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呢?”乔二学好不容易从嗓子中挤出这几个字来。然而,他再想说已经没有机会了,他被周贯德那像铁钳子一样的大手捂住了嘴。

那一天晚上,天也是这样的黑,乔二学被周贯德背着走向西边海边的沙滩。周贯德挖了个深坑,将他埋在沙滩里。经过几次潮涨潮落,沙滩便没有了一点儿痕迹。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乔二学顺利的实现了人到鬼的转变。

从此,在陶家庄,以至整个朝阳乡,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有人知道,陶家庄的会计乔二学,携款潜逃。

这件事慢慢的销声匿迹,经过多方调查,均无结果。

一个月以后,乔二学离奇的出现在庄子里,经常有人看到他往周贯德家跑。在周贯德组织的一次抓捕活动中,大家才发现,乔二学不过是个影子。

一传十,十传百,陶家庄以及附近的村庄,像炸了锅一样。大家都在传说,乔二学携款潜逃后,在外地被人黑了,杀掉,回到了庄子里,他变成了鬼。

“冤啊——”

乔二学凄惨的叫声,拖着长长的后音,时常在深更半夜里的庄子里响起。

整个庄子都笼罩在恐怖之中。

庄子里人们的生活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果园,二是近海下网,远海捕鱼。果园被卖了,捕鱼近海被多年绝户网几乎捕没了,远海又常有别的国家巡逻船欺负,几年前村支书就被他国海上巡警打残在家。

稍稍活络一点的人都举家上城里,有的做买卖,有的跑运输。

这年把庄子里死了五六个人,无论是什么病死的还是吓死的,大家都与乔二学联系起来,都说是被他使用阴法致死的。

就这样,直至市刑警大队长冯得贤插手此案。

乔二学深知自己的过失,当警察出现时,他躲在屋里不敢出门。以前,夜里警察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在庄上凄惨的喊几声“冤啊——”

……

东方朔坐在乔二学家门前的一块石头之上,石头是温热的,尽管是夜里,海风山风的吹着,他并不感觉冷。

乔二学倾吐自己经过的时候,东方朔一句也没插嘴,静静的听着,听得心里酸酸的:尼玛的,天下什么样的鸟事儿都有!像乔二学这样的人,从小应该是大人眼中典型的好孩子,怎么就到了天下容不下他的这个地步呢?

更为悲催的,乔二学自己死了,竟然还以为自己活着呢。

乔二学讲完了,凉气冤气和悲伤之气,同时从门缝中涌出。

东方朔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说你被埋在沙滩里,那你是怎么爬出来的呢?”

“……”

乔二学嘴一咕嘟,好像作了痛苦的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爬了出来,二是被人救了。”

“你是当事人,你应该最清楚了,怎么用可能这样的话呢?”

“……”

屋里传来啪啪拍脑袋的声音,乔二学经过一番挣扎,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有只公鸡哦哦的叫了起来,时间不长,又有几只叫了起来,接着,带起一片公鸡的叫唤声。狗也不甘寂寞,也跟着狂吠起来。

“我这眼,见不了光……耳朵,听不了这鸡狗的叫声……”乔二学低声的嘟哝道。“奇怪的是,一到夜里就能看能听了……唉……我这个命啊!”

山头那边出现了亮光,把光亮传到了山的这边。巍峨的陶家山顶峰,白云环绕,很快,山头完全不见了。又过了一会儿,白云完全散去,山头的边缘出现道道光线。

东方朔的心也像此时的山顶一样,越来越清晰起来:乔二学被害,冤魂不散。凶手周贯德至今逍遥法外。自己这一夜,没白来。

然而,案件远没有结束。这是一个信仰科学的年代,谁也不会依靠迷信破案。有些人,谈论起神神鬼鬼的事情,还能谈谈,然而,真要叫他相信,他们内心早有一堵高墙将其挡在外面。

东方朔直至这时才看清,地上乱七八糟的土堆还真是建筑垃圾。这些垃圾是院墙倒了留下的。和自己相伴一夜的屁股下温热的石头,是院墙的基础石,院墙倒后,它得以露了出来。

他再次用手摸了摸和自己屁股亲热了一个夜晚的石头,它依旧是温热的。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石头,它们明显跟不上这块石头温和。

突然,东方朔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是树上嬉戏的鸟儿一般。

他转过身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他所在位置向南二十多步远的小路上,中间有一位脚跛拄着拐杖的人,在他们的后边有二十多个人,他们手里有的拿着草叉,有的拿着棍,有的牵着狗。

他们走的十分缓慢,就连那些半人高的大狗都不愿意向前走,它们在主人的硬牵下,才不极不愿意的向这边走来。

东方朔站直身体,伸出手来当梳子,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整了整衣服,脚上蓝色耐克运动鞋的边上沾了些泥土,他掏出卫生纸擦了擦。然后,站直了身体。

大家越来越近了,一看,是个年轻人,一个个愣的像木偶一样。

东方朔朝他们微微一笑。

“你站我家门前干什么?”一个身高约一米六五,长得直直苗苗,五官秀气,戴着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和金手链的女子惊诧中带着怒气问道。

既然说是她家的门前,那么,这个四金女,就应该是乔二学的女人,买了顶颜色不怎么好看给乔二学戴的丁香香了。

还有一点,不是这女人,乔二学现在还有可能活着,尽管活得很窝囊。

这一类女人,东方朔迅速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看第二眼。

丁香香初见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儿,心里接二连三的动了几下。乖儿,这个好看样儿,都要赶上我了,至少那皮儿比我的白。

她虽然在心里对这家伙十二分的喜欢,但见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像被堵了个馍头,就自己现在这穿着,牛仔裤头下面露出欣长笔直的腿,所有男人的眼都会在它上面直一会儿才离开,还有这近乎露了一半的大胸……这个青年竟然敢蔑视我。“你想偷我家东西吗?”

东方朔的脸依旧没有朝她望,而是望着人群之中那个五十多岁的、脸上满是山芋沟的、瘸腿拄着拐杖的人。

“你……”丁香香也像其他人一样,手里是拿着“武器”的,她手里的武器是一根擀面杖,她要吓吓这个小白脸儿,假装向东方朔的屁股上打去,“我打你这个小偷!”

东方朔依旧望着满是都是山芋沟的瘸老头,手却接过擀面杖的另一头。

“啊!”丁香香由于穿着高跟鞋,一脚没站稳倒在地上:“哪里来的贼流氓啊……黄家皮,你还不上?你站那看我笑话的啊?”丁香香一边爬起来一边喊道。

第102章  牛皮的份量

黄家皮?就是陈楚红大姨妈的大儿子,那个找了村长周贯德女儿的黄家皮?丁香香叫他像叫狗似的,莫非他和她也有一腿?

黄家皮中等身材,和庄子里的人相比脸还算白净,五官长得还算周正。这时,他举起手中的草叉便向东方朔扎来。

“住手!”满脸山芋沟的瘸老头猛喝一声。

黄家皮停住手,把草叉向地上一扎,草叉尖与地上的石头划成道道火星。“老支书,你要不管事的话,你相不要管!难道我们陶家庄的人就这么好欺负啊?”

被称为老支书的瘸老头拄着拐杖一瘸腿一拐的快步向东方朔走去,到了他的面前,两眼眨巴着向他的脸上望去,道:“你是新任的村长东方朔?”

东方朔真的想揍黄家皮一顿,听老支书这么一问,忍了忍,点了点头。

“我姓陶,是陶家庄的支部书记,欢……欢迎你啊!”陶支书说着,伸出满是老茧,指甲盖满是黑灰的手向东方朔握去。

就这双黑手,要不是来当村长,还真的不想握!东方朔勉强的接过他的手抖了两下,道:“这里的村民男男女女都很强悍呀,我就想不通,这么强悍,怎么会怕一个鬼呢?”

“东方村长,没想到昨天才听说你来,你今天一大清早就到了呀?还有人说……说你今天夜里一夜都坐在这里,是吗?”陶支书望了望自己指甲盖像炭一样的黑灰,急忙缩回手来,不自然的问道。

“既然组织上信任我,要我当这个村长,我就得干好啊!”东方朔感慨道。

“你……你是村长,你打人……我告你!”丁香香道。

黄家皮再次将草叉扎向地面,再次碰撞出火花,怒道:“我们孩子他姥爷才是村长,他是我们全村人选出来的……你是哪里拾掇来的村长,你给我滚!”

东方朔向黄家皮走去,刚才就想揍这小子,就没有揍,现在不揍他一顿,今后还怎么管这样的人?

“你不要过来啊!我认得你,我手里的草叉可不认得你啊!”黄家皮一面退着一面举着草叉对准东方朔说道。

东方朔一个颠步上前,夺下草叉,上前一腿,将黄家皮打到路下山涧的坡上。

黄家皮的手抓住路边的草,望着山涧的流水,他知道,这草定不能支撑自己这水牛滚般的身体多长时间,头上黄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望着那些村民急呼:“快救我啊!”

有几个村民准备上前去拉黄家皮的膀子,东方朔猛喝一声:“不准救!”

“东方村长,不救是要出人命的!”陶支书的拐杖一边捣着地面一边说道。

“像这样的人,死一个村里就多一份安静!”东方朔怒道。

“这人命关天啊,怎么能这样说呢……快救人!”陶支书摆着拐杖对着人群说道。

要不是陶支书在场,东方朔打算非要让他掉下去,让他跌个瘸腿胳膊折的不可。

东方朔的气,一来出自于丁香香和黄家皮对他出言不逊,二来出自于他早就看出猫腻来了:黄家皮的母亲沈丹华都怕鬼躲了出去,而黄家皮没有随家人跑,丁香香叫他的口气又是那样的硬朗,这狗男女一定没有好事!

陶支书看东方朔依旧气狠狠的样子,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住东方朔的手,道:“东方村长,走,上我家吃点饭去,吃过饭,我想和你谈谈工作……这村长也是的,再不能这样下去了!”

东方朔望了望黄家皮被人拖上来的可怜相,又望了望丁香香皱着眉头那样子。心里突然感到好笑:我也真是的!哪弄哪痛快,没弄也不要败坏,我这是生哪门子气啊?

东方朔跟着陶支书走去,走到吊桥边上,继续向南走去。他有点纳闷:这山涧东边和西边像两个世界人似的,难道这支书也属于这贫穷世界中的一员?

山涧东边几乎都是外面贴着瓷砖的楼房,山涧西边几乎都是老式的平房。不过,陶支书家虽说是平房,但那宽敞的四合院,也是属于跛子中的瘸子,也是小矮人中的大个子。

陶支书家的门垛贴着红色的瓷砖,凹形的门头里,贴着瓷砖拼成的“幸福之家”。他一推开门,一只大黄狗和一只黑狗便汪汪叫着向东方朔扑来。

“滚!瞎眼东西!”陶支书挥舞着拐棍对那两条狗喝道。

那两条狗哼哼着退到一边。

陶支书名叫陶殿云,是老陶家庄的人,解放后,他的父辈就在庄里任村长、支书。他更是一连多少届任支书。这几十年在这位置上就没挪过窝。

周贯德任村长这五六年,主要抓果园这一块。陶殿云主要带渔民下海捕鱼。三年前一次下海捕鱼,遇到了他国的两条巡逻船,这巡逻般对着他们的十几条渔船横冲直撞。

陶殿云带着的十几条渔船的船舷边上,都有许多小拳头般大小的石子。

陶殿云一声怒吼,十几条船上的二十多个渔民举起石子,一齐向巡逻船上砸去,许多巡警的身上都挨了石子。

那巡逻船一看这些人玩命,胡乱的开了几枪之后仓皇逃窜。陶殿云的右腿连中两枪,还有一条渔船也被打沉了。

自从那以后,陶殿云的腿落下了残疾。不能下海捕鱼了,村民们没了带头的,这两年只在近海用绝户网捕鱼,再也没去过远海。

东方朔一边听着一边气得嗯嗯的:玛比的,还有这样的事!

陶殿云家北边是四间,东三间西三间,大门前通道两侧还有两间。这些都是砖石到顶的瓦房,从这些房子看,也显示了他当年的辉煌。

通道西侧是吃饭间。饭端上了桌,黄澄澄的玉米粥,菜有鲈鱼和丁鱼干,还有园里长的豆角莴苣等。

东方朔一边吃一边叫好!他还真的不是虚情假意假客气,说的都是真心话。玉米粥,香喷喷的,鱼干子,香喷喷的,豆角莴苣虽然不属于香喷喷的范畴,但吃起来也是清香爽口。

东方朔越吃越高兴,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喜得陶殿云和他的老嫚子裂着嘴。

“你要觉得好吃,那你一天三顿饭都在我家吃了,我家孩子也不在家。”陶殿云看东方朔要打黄家皮那样子,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看这青年,挺对自己脾气的,如果要能和他朝夕相处,那真是太好了!

东方朔停下吃饭,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不仅在我家吃,也在我家住。我家这十几间房子,空了一多半……当年啊,我家孩子都在家的时候,还安排三个知青在我家住呢!”陶殿云忆当年看今朝,他想家中还是有个青年好啊!“我把你也当作当年那些上山下乡的孩子就是了!”

“咳……咳……”陶殿云的老嫚子一听,轻咳了两声。

东方朔一望,陶殿云的老婆占玉珍和他的老公一样,都是黑皮脸。看样这脸皮都是海风造就的。

东方朔听出来了:谁个愿意家中多口人吃饭啊?人家老两口子,随便吃点儿就行了,多了一口人,那每天都得板正的弄菜子,那多麻烦啊!

“说定了,你的吃住就在我家了!”陶殿云白了老婆一眼,这家什么时候挨着你当的了?

“吃吗,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工资一月也有千把块钱,都给你们!不够的话,我再给点!”东方朔道。

“够了!够了!”占玉珍的黑里带黄的脸皮,迅速由阴转晴:乡里不同于城里,有千把块钱,一家伙食费也够了!

陶殿云两眼圆瞪:什么玩意儿!

占玉珍知他的眼睛在骂人,便知趣的走了出去。

东方朔见占玉珍脸一冷一冷的样子,知道交钱吃饭还受欢迎,如果在这住就不一定受欢迎了。这夏天,烧水洗澡什么的,谁个服侍你呀?谁是谁老子呀?想到这里,他便有所推辞道:“我这人独立惯了,吃在哪都一样,住呢,还是自己单独住的好。”

“这……”陶殿云说着眉头一皱。那本来就一脸的山芋沟,这一皱,那沟就更深不见底。

东方朔停下筷子,望着那道道山芋沟,不由心生疑问,问道:“村里没有空余的房子?”

“房子有……不过……”陶殿云欲言又止。眉头还是皱着,山芋沟依旧是那么的深。

“村委会的房子有八九间呢!村子北头那两间小仓库,给乔二学住的。乔二学死了,那房子就空着,在他家前面,还有七间房子呢,现在都空着。”占玉珍急着说道。

她当然不能容忍一个外来人住在家里。不说别的,夏天大门一关,穿过个大裤头小汗衫就能在家里晃动。晚上,上身就不穿衣服也行。有个小伙子在这里,能行吗?

“不行不行!那房子空了三年了,还不知漏不漏雨呢?哪里能住人啊?”陶殿云歪着脑袋道。

“就这样定了!饭后找人简单拾掇拾掇,只要不漏雨就行!等会儿我去看看,然后,我再去店里买个细蓆蚊帐被子什么的。”东方朔不想为自己的事给人添麻烦,便道。

“唉……这年头,不像以前了,找谁都得要钱啊……还是在我家里住吧……”陶殿云为难的说道。

……

东方朔的手机响了,墙上电子钟的时针正好指在八点上。他一看,原来是冯得贤打来的,他心里笑了笑:这老家伙,这时间拿捏的!

“东方朔啊,你上任去了吗?要不要我车子送你一下啊?”

这家伙,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都是你把我急的,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害得我一夜没睡觉……”

“怎么……村里没有地方给你住?这个王大川,是怎么搞的!”手机里传来冯得贤呼哧呼哧的声音。

“冯大队,你别激动,你那身体,还得好好的在医院里住啊!这一星期,你就平平静静的,像那些世外高人一样,来个事事不问他!这样你才能恢复得快呀!”

“你这嘴,能当村长,婆婆妈妈的……”

“冯大队,这你就说对了,我东方朔放在哪里,那也是响当当的,我当村长,那也是全国一流的村长……”

“嘿嘿,你就吹吧!”冯大队听了,打心眼里喜欢这小子。就连这小子吹牛皮,都吹得有份量:全国一流。

“冯大队,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宜大喜呀!不过,看在你对我这么关心的份上,我告诉你,案子破了!”

“什么案子?”冯得贤猛然听这么一句话,像近视眼在浓雾里一样。

“就是陶家庄这案子吗,就是你这十几天废寝忘食的在这忙活的案子,怎么,一转脸就忘啦?”

“你……你开什么玩笑!”

第103章  骄傲与本事齐飞

冯得贤还住在医院里,可是,他的心早就到处乱飞。他昨天晚上就要求出院,可是,医生不让,单位不让,老婆不让,女儿不让,有这几不让,他只好暂时住了下来。

他五点多钟就起床了,在医院的花园里晃悠。陶家庄的案子,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十多天下来,陶家庄案件搞的他焦头烂额,要不是东方朔,连老命都搭上去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这才想起东方朔,这才想起让他当村长这个酸主意。终于,把他糊弄去当了村长。

不过,他就当了村长,一个高中生,对他又有什么约束力呢?他就不去了,或者,又去上课了,那还不是他的自由?今天夜里,冯得贤主要想这事了。

谁知道东方朔说昨晚就去了陶家庄,这是真是假呢?不过,他说的案子破了,这当然是他的恶作剧,是玩笑话。

“你不信吗?那就算了,我还有事忙呢,那就再见啦?”

“我信!我信!”冯得贤说这话的时候,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怕他就此把电话给挂了。

“冯大队,你可别耽误我时间啊,我住的房子还漏雨呢!”

“我立即派人过去帮你修,你等着!”这事真是太巧了,一个干建筑的老板屡次嫖…娼,正要准备对他重罚。他来找人说情,如果能帮东方朔这房子修了,就帮他罚款给免了,做个顺水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陶殿云在桌边听得云山雾罩的,什么案子破了,怎么说这案子与乔二学有点儿关系?他木讷的望着东方朔,就像一株枯树一样。

“老支书,走看看村委会的房子?”东方朔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道。

陶殿云依旧在那发愣。

“村长跟你说话呢!”占玉珍一边拾掇碗筷一边道。

“哦……东方村长,你刚才说什么案子破了?你说的冯大队又是谁?”

“冯大队就是上几天在你们村的那个老警察,他是市刑警大队长。”东方朔回避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回答了他问的第二个。

“哦……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案子?”

东方朔看占玉珍也瞪着眼等他回答,便笑了笑,向门外走去。

陶殿云拄着拐杖跟了出来,两只眼睛仍望着他的嘴,他这表情,使头上的抬头云显得更深。

四周没了人,东方朔才笑了笑道:“这案子呢,虽然不需要保密,但也不能传得到处都是,让不该知道的人还是让他不知道的为好。”

“那是当然,这种纪律性我是绝对有的!”

“我说的就是乔二学这个案子!”

“什么?”陶殿云嘴张得能塞下鸭蛋,脚下也站定不动。痴痴呆呆的望着他:这怎么可能呢?

去年的这个时候,乔二学失踪,接着,他的身影出现在村里。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操心的就是自己这个支书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事,连天带夜的揣摩案情。甚至背地里到处找人算命,然而,一点头绪儿也没有。

经过一年多的折腾,陶殿云得出的结论与大家得出的结论一致:像乔二学这样一个老实人,带着五六百万逃跑,那还不等于找死?钱被人上了眼,最后被人害了。

这一年多来,公安…局的人从来就没间断过,许多个夜晚都在这里埋伏,可是,乔二学也是个鬼机灵,公安…局的人一来,他也不出来溜达了,也不喊冤不冤的了。

乔二学曾被公安…机关在全国范围内通缉,然而,除了一个鬼影子之外,再也没其他线索。

村里人纷纷向外走,一来是为乔二学夜里出来吓人,二来是村里也没有营生的活计。周贯德到曹甸去开了一家塑钢门市,做起了塑钢型材生意。去年有时还回村里转悠转悠,今年自从翻过年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陶殿云听东方朔说这案子破了,他疑惑,他不知是谁破了这案子,听话音,好像也不是那个冯大队破的,倒有点像眼前这小青年破的。这秃头奇身的,这案子怎么就破了呢?

“老支书,走累啦?”东方朔回头,见陶殿云一动不动的站着,便问道。

“东方村长,你破的案子?”陶殿云疑惑的问道。

“有了点眉目!”

“你是怎么破的案?你就坐在乔二学的门前一夜就把案子破了?”我的妈呀,这东方村长这么小的年纪,还能通鬼?

……

“嗡……”西边不是很远的地方,突然发出嗡嗡声。

“什么声音?”东方朔在城里,熟悉这种声音,但还是问了一句。

“这是盖房子打混凝土,震动棒发出的声音。”陶殿云答道。

东方朔淡然一笑。

陶殿云看到他这一笑容,心里一热。这年轻人就是好,笑都这么好看,不像我似的,本来脸上就沟沟坎坎的,一笑,就更波浪翻滚了。“东方村长,我说的话一定不是虛情假意,你还是到我家去住吧!我们爷儿俩有时候弄一起叨叨叨叨,多好呀!”

陶殿云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你家孩子呢?他们不回来住吗?”东方朔见他那样情真意切,便问道。

“都成家了,男孩在曹甸,开出租车,我那孙子都上幼儿园了!闺女去年结的婚,对象家也是曹甸人,都上城里去了。”陶殿云口气深处,满是骄傲。

“哦!和我正好相反啊!他们是从农村走向城市,我这可是上山下乡啊,哈哈!”

陶殿云的眼里沁着眼泪:这孩子,说的都是大人话,那语气就像是老气横秋的大干部似的。唉!在这社会,我要有他这年纪,和他在一起工作,那该多好啊!“东方村长,我叫你上我家住,你总是不肯,你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嫚子脏啊?”

“老支书,你看你这话说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是最干净的了!一个人干净还是脏,不是看身上多干净,不是看脸上搽多少粉,主要是看心里,心里干净才是真正的干净啊!”说心里话,东方朔见他手指甲里的黑灰,心里挺不自在,不过,为了工作,这种内心的别扭,还是掩盖一下为好!

陶殿云抬起袖头擦了擦眼……东方朔说的这些话,他太熟悉了。在文…革时期,这些话是所有干部的通用语,也是自己的口头禅。那时候的自己,总是穿着最破的衣服,那样走到人的面前才趾高气扬——贫下中农的本色嘛。

从那时候起,他就养成了专穿破旧衣服的习惯。可是,就为这事,没少挨闺儿子和女儿说。

倒是自己下海的时候,穿的是最好看的衣服,因为,下远海,时常要碰上外国船,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穿着而丢了国人的脸。

……

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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