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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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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王室的答谢宴,也不光是影视媒体做纪录片和新闻的人会去报道、留档,有时候文字媒体和文学/宣传口也会有名额去凑热闹。
萧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批鲁院硕士毕业生,而且在拿鲁院硕士之前就已经是全国知名的大文豪、畅销书作家、大编剧,所以拿到矛盾奖回来后,那在全国级别的作协里,也是有一定级别的存在。至于到了省一级,给个副职级别都是很轻松的。
之所以说是“级别”,而不是直接给个副的实职,这还是因为她太年轻,才二十七岁,吃了资历的亏。要是等她年满30,市里文学口那些副职还不是轻松,正职也不是不能想。
毕竟光是当年《末代皇帝》这个中国背景电影首获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剧本功劳,就差不多够了。
不过,这一次萧穗是着实没有被沪江本地的作协安排露脸机会,或许是单位里也不知道她最近会回来,不想拘束了她。
萧穗也就非常淡泊名利地直言相告。
徐凌听了之后,暂时沉吟不说什么。
不过过了短短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在做拍摄前准备工作的过程中,挑了编导小蔡一个错处,然后稍稍发了点火:
“小蔡你怎么搞的?今天老是心不在焉!我看你是刚才看到我的大哥大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今天可是重要任务,你这样怎么行?算了,我给你半天假,你回去好好反省检查!”
然后就把编导小蔡一脚踢了,殷勤地给萧穗腾位置。
“穗子,时间紧迫,这把你可得帮叔的忙,一会儿现场编导的活儿,可要仰仗你了。咱都没见识过外国要人这种级别的大世面。”
萧穗觉得有点没必要:“这……我也没见过王室呀。”
徐凌很放心地说:“你不是跟着顾老板,一起跟摩纳哥人那些混得往来无白丁么。”
萧穗连忙谦虚:“这哪能比,摩纳哥那点弹丸之地,连我们一个县都比不上,能和欧洲大国比么。”
“那好歹你还见过嘛,就帮叔一次忙。”徐凌说得很低调,似乎这并不是一个值钱的长见识的机会,而是他真心需要萧穗的专业技能相助。
萧穗不由有些感慨:一部大哥大,就有恁大的能量。可惜了。
要是换个真正没见识的穷人,来送这份礼物,那倒是挺值的,至少可以换一个近距离观察外国要人的机会。(当然后续肯定还有更多的投桃报李,不仅仅是这点)
但她萧穗已经不稀罕了,大材小用啊。
第751章 给你讲个笑话:布列塔尼亚人的菜谱
徐凌做完全部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后,一看时间还才九点,但也等不得了,带着摄影师和萧穗等人,就去了外滩十六浦码头等候。
那儿已经围了不少人。外面则有维护秩序的保安隔开,不让普通人围观,隔着百米之外,进去就得先验明证件和身份。
徐凌等人刚踏上码头,就看到一群同行或者半同行已经在那儿了。
“呦,这不是徐厂长么,来这么早,等着拍领导们上船么。”
“彼此彼此,汪社长你不也一样。”
徐凌跟新华沪江分社的领导寒暄了一阵。
这时,一旁又有一个文学宣传口的干部,看到了跟在徐凌身后的萧穗,连忙热情地走过来握手:
“呦,穗子,我当你太忙,没空回沪江呢——你上半年都在香江吧。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帮你报了。”
“张主席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好赶趟有点事儿回来,看看家里长辈。”萧穗客气地回应。
原来跟她搭话的,是本市作协的领导。
大伙儿聊了几句,汪社长就注意到了一点异常。
徐凌平时是不穿西装的,只有重要的场合,才会把他那套香江买回来的金利来穿上。
但只要是需要穿金利来的重要场合,徐凌一贯都是把西服扣子扣好、穿得一板一眼很得体。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只把衬衫扣好、与领带一起塞进裤腰皮带,却把外衣昌在那儿。
西装外套敞着不扣,按照后世的审美,当然比拘谨的全部扣好更显洒脱,但却不符合86年的社会习惯。
86年的中国人,穿西装的审美在几十年后的人看来,那一个个都像是乡镇企业家的风格。
汪社长和张主席扫了几眼之后,立刻注意到徐凌的金利来皮带上,左腰靠前的位置,别了一个细长的皮兜,不像是装钱的腰包。
虽然不知道是干嘛的,但看着就有一股神秘的大气。
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一眼就知道徐凌今天这穿衣做派,是想凸显这个不知名的新玩意儿了,否则怎么会把西服敞得那么开呢。
偏偏汪社长和张主席又不想显得自己没见识,不认得,便硬生生憋着,偏偏不问。
徐凌热心地来回踱步,多管闲事了好几趟,转身的时候动作也很迅猛,把西服的下摆都甩得比裤子皮带还高了,唯恐别人无法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看清楚他腰上挎了东西。
幸好,接待外国要人的现场,总是不缺临时冒出来的意外需求,所以他很快就逮住了一个机会。
大约九点半刚过,一个市里某办分管外事接待的中层干部,急吼吼跑过来,在徐凌这堆提供配套服务的人堆里转了一下,随口问道:“你们见到文工团的老赵了么?真是掉链子。”
萧穗抬眼一看,倒也认得此人。因为这人是包丞丞手下的,而包丞丞也算是顾骜的故交,所以他的几个骨干手下,萧穗也都认识。
徐凌倒是很积极:“姚主任,怎么了?急着联系老赵的话,用我的电话好了。我记得他号码,我帮你拨。”
那个被呼作姚主任的也不客气,看徐凌主动拨通了号码,直接对着话筒吼了一顿,把事情交代清楚后,挂断,这才跟徐凌一伙攀谈。
“嗨,那些布列塔尼亚人真是计较,咱接待了那么多外宾了,也没听说过宴会用的钢琴要会前再调一遍的。还说咱这边提供的钢琴太差了,他们带来的调音师没见过这么烂的,不会弄。真是岂有此理!”
徐凌顿时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附和道:“嘿,那些布列塔尼亚人那么挑,怎么不自己带钢琴来,不就是咱平时西餐宴会时看到都有人弹琴助兴的那种么,装什么大尾巴狼。”
萧穗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徐叔,钢琴搬过了就要重新调音,我估计是因为这个,才没法跟其他乐队乐器一样、用漂洋过海自带的吧,所以要到港后本地借。”
术业有专攻,徐凌是搞电影的,不太懂乐器,也就不说话了。
倒是那个市里负责接待准备工作的姚主任听了,连声附和:“这位是萧作家吧,到底好见识。布列塔尼亚人就是这么说的,咱才提前一天借了文工团最好的一架钢琴给他们,结果他们还是嫌差,说要咱的人负责调。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说船太小,游艇停在那儿也会被江面的风浪颠簸,所以演出前要再重新微调一遍,真是事儿多。我跟文工团老赵认识也好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演出有那么讲究。对了,萧作家,你怎么懂这么多,到底是书香门第,记得你也是文工团出身吧。”
萧穗很低调:“惭愧,我也是这几年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己学着玩玩,调节一下情绪。姚主任,早说你们需要钢琴的话,何必跟我客气呢,我家还放了台奥地利进口的三角呢。”
所有人立刻鸦雀无声了几秒。
呵呵,奥地利进口的三角。
这才叫被动装逼,从不显摆。
这种没朋友的话,实在是不好接,姚主任只能打住了,这才回想起刚才他拿了徐凌的大哥大打电话找人、手机至今还捏在自己手上没还给徐凌呢。
他有些尴尬地伸手,把大哥大塞还给徐凌,还一脸诚恳地羡慕:“徐厂长,这就是今天刚开卖的大哥大吧?听说人M广场那边看热闹的都排老远了,没想到还是你手快,一大早先去抢了一台。幸好有你,不然我再去找电话通知,等老赵回话,还不知道耽误多少事儿呢。”
姚主任这么说的时候,旁边的汪社长张主席等人,才刚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神经反射弧很长地感慨:
“这就是大哥大了……姚主任,你刚才这话就差了,这不是有空没空的事儿,关键是得单位有钱,这东西好几万了吧,要不是徐厂长他们效益好,去年做《终结者》翻译截留了那么多分成,其他单位哪买得起!我看宝钢的秦厂长也买不起。”
徐凌听了,内心虽然也跟喝了冰镇酸梅汤一样舒爽,却也有了几分酸梅汤的尴尬,总觉得一个逼没有一路装到底,如骨鲠在喉不痛快。
好端端的节奏,都被萧穗的一问一答打断了。
果然是处心积虑想显摆的,不如恬静淡泊的。
人家萧穗压根儿没想显摆自己懂行、有钱,却很自然而然一句话就把热点抢过去了。
当下徐凌假意谦虚:“我也没了解过这个具体要几万,好像是七八万吧,唉,工作需要。”
“徐叔这是全国漫游的,16万。”萧穗不经意地解释了一句。
在场众人好悬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龟龟,这是三辆桑塔纳的钱了,还是把所有隐性费用都算上了。
而听萧穗这么一解释,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这台大哥大肯定是顾骜直接拿来送人的。
“老徐,还是你人情广呐,顾老板出手就是大方,还想着你。”
跟萧穗同单位的张主席想到这一点后,忍不住问:“小萧,那怎么没看你带大哥大呢?”
徐凌都有了的东西,萧穗肯定是有的,这都不用问。
“见笑了,是我嫌太重,不带保镖的日子我都不想背。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的,不能跟男生比。我看小顾也都是让秘书拎的。”萧穗谦逊委婉地说。
太重了……
所有人感到一阵窒息。
要是给咱一台,别说两三斤了,就是二三十斤,扛也得扛出去显摆显摆呀!
一百斤的大米哥扛不动,一百斤的大哥大哥拎起来就飞奔啊!
这种没朋友的话题,实在是聊不下去,也就冷场。
恰好这时候文工团的老赵带着钢琴调音师来了,姚主任连忙找借口去忙正事儿,走开了。
宴会钢琴是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用到的,10点半开幕讲话、致答谢词的时候并不需要,所以时间还来得及。工作人员带着调音师钻上游艇,里面一边在干活,外面已经开始讲话了。
……
萧穗跟着观礼了布列塔尼亚人和京城来的、市里的领导等人致辞。
时间临近正午,她也跟着其他媒体人流一起登上了王室游艇。
答谢宴是冷餐会的形式,也就是那种自助的鸡尾酒会。所以可以招待的人数比较多,足足有两三百人上船。
86年的国内,吃过西式自助餐的人都还不多,这种西式鸡尾酒冷餐会就更稀罕了。所以一开始,徐凌、张主席、汪社长等跟萧穗同行的人,都觉得挺新鲜。
不过稍微吃了一会儿之后,除了萧穗之外的其他媒体人,就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了。
“就是香肠和气泡酒?还有点儿炸鱼排就把人打发了?这也太寒酸了。”
这可不是什么艺术加工和污蔑,而是那些历史上86年在沪江参加过冷餐会的人亲口回忆的,是史实。
没办法,谁让布列塔尼亚人天生就是吃辣鸡食品的呢,他们的菜谱就那几样了,连国宾答谢宴都是这样。
只可惜,如今的徐凌等人,还不知道西餐和西餐之间的区别,只当所有西方国家的餐饮都叫西餐。
相比之下,倒是萧穗显得很淡定,始终没有任何意外感。
哪怕刚开吃的时候,其他人虽然最终也会暗暗嘀咕菜色寒酸,可至少前三五口香肠和炸鱼排吃得还是挺香的,得等确认真的没有新菜花色变化,才开始吐槽。
而萧穗是从第一口开始,就懒得碰,始终只端了一杯气泡酒非常优雅。
这一眼就看得出高下立判,是个经常参加王室宴会的角色。
她还善意地低声给同行之人解说,免得对方太过意外:“布列塔尼亚人吃的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好奇怪的。好吃的那是法餐和意餐。在西方有一个笑话嘛,叫做美国人的历史,布列塔尼亚人的菜谱。”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呀,那个笑话说完了呀。”
第752章 枳棘丛中
萧穗在沪江应酬那堆社交活动的同时。
顾骜在京城,低调地处理挤兑走王列、首发完大哥大后的善后事宜。
一线的销售数据很快就反馈了回来,全国首批300台大哥大,正常渠道销售出去的机器和号码,大约是240多个。还有累计50多个,被顾骜拿去做人情送人了。
这样算下来,顾骜一共“亏损”了300多万人民币。
只不过具体的亏损方式,是送出去了名义价值300多万人民币的礼物、多交了些朋友,或者说维护了一些已有合作伙伴的关系。
这终究不能等同于纯粹的亏损。
大哥大首发的成绩尘埃落定后,顾骜抽时间会见了一下曾经的下属和老战友、华兴通讯如今的副总任正义。
任正义平时是在特区的华兴通讯总部工作的,这次京城这边的布网施工非常紧迫,所以他才亲自飞来京城作为项目负责人坐镇监理。
他跟顾骜也有快两年没有坐下来深入交流过了,所以这次事儿完之后,顾骜就在钓鱼台的自家园林随便摆酒接待了老友。
“老任,我看你上次就像是有话要说,咱不要见外,有话就说。”顾骜特地开了一瓶四年前从孔尚忠那里抄来的拉菲,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任正义在华兴通讯磨砺了将近三年,如今40出头年纪,看上去比当初刚离开基建工程兵部队时多了一点沧桑。
他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说决定、再慢慢解释:“我想离开华兴,出来自己单干。”
任正义显然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的,哪怕此刻显得很突兀,也只不过是因为顾骜这几年没怎么跟他交流,并非任正义自己拍脑门决定前途。
一个人能在厅级的央企做到副总,还能果断想走,肯定不会是鲁莽决定。
不过,任正义也考虑到顾骜可能理解不了,所以打算等顾骜反问,然后再详细解释原因。
谁知,顾骜只是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并没有追问原因:“行啊,你觉得合适就好。那你今天是有困难要找我么。”
顾骜的淡定,反而让任正义有些懵逼。
他愣了足足十秒钟:“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走?你也不觉得我辜负了您当年的提携?我知道这话说起来有些不仗义,当年国家取消了石化兵的编制,是顾总你拉我上通讯这条船的。我现在虽然想走,但还是像继续做通讯。能走上通讯这条路,是您指引的。还挺对不起您的……”
顾骜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当年,我才是华兴通讯筹委会主任,项目上马后我也是第一任厂长,我自己都走了,还能不让别人走么?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过,你如果有理由想说,我也不介意听一听。”
顾骜这么一说,任正义终于松了口气。
顾总的胸襟之豁达,非常人可比。
任正义闷了一口拉菲,觉得不顺口,喝不惯,吁了口气,问道:“有白的么?”
顾骜忍俊不禁,起身走到餐厅门口,低声交代了等在外面的女仆一句,不一会儿就拿回来一瓶茅台。
平时顾骜请客,都是有女仆在旁边伺候的,招呼很方便。不过今天顾骜意识到可能有些机密商讨,所以才让女仆去门外候着。
酒来了之后,任正义也不敢让顾骜动手,亲自接过,只自斟自饮。喝了三个半两的小杯后,开口说道:
“顾总,当年你走之前,说的‘这一代咱能造,下一代咱能跟,再往后要争取跟美国人的技术平分秋色,我没忘。
不过在华兴这几年,总觉得战略上有些僵化了,跟随太紧,完全在模仿摩托罗拉的优势。跟到摩托罗拉的通讯产品、我们生产环节都能跟上了,也就懈怠了。
今年年初,其实就逆向出了摩托罗拉的手机、还有手机用基站的生产工艺、配套。然后呢?厂子上上下下都在等国家投入,希望国家决策布网。国家不决心布网,他们就继续故步自封生产寻呼机、寻呼用信号站。
反正现在利润还是不错的,寻呼机这两年的订单量也越来越大,大家都觉得这样在舒适区里躺着抓好生产就不错了。什么时候摩托罗拉人出了新产品,咱再学逆向、花钱拿授权……
我觉得这太慢了,偌大一家央企,国内民用通讯电子方面的领头羊,就这么盯死了一家对手。我们跟发达国家的差距,可不仅仅是手机和寻呼机,我们是全方位落后呀!除了摩托罗拉,还有那么多空白可以赚,可以研发,可以努力。
但厂里的决策层就是不敢投入研发,就盯着每年上缴国家的利税。利税越高业绩越好,要不就是盯着可以摊到成本里的福利。
费总倒不是坏人,可惜他只懂财务,不懂科技,没有投入的魄力。两年前您走了之后,虽然部里另外空降了厂长,没让费总一个管财务出身的直接就地转正当一把手。可从此以后,费总毕竟也是厂里资历最老的了。央企一旦到了财务出身的人左右掌舵,研发拼命方面的狠劲儿就没了。”
任正义说了一大堆,似乎是唯恐顾骜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走,唯恐顾骜把他当成“受了国家教育和培养,却不肯报效国家”的人。
“其实你不用说这么多,我都理解,这事儿也不存在谁错。”顾骜摆了摆手,制止对方继续解释。
“国有有国有的难处,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混出来的。国有不能冒险,不能拿国家的投资去孤注一掷投入技术,这不是谁的错,因为冒险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有其他形式的经济补充成分来干嘛。你看那些孤注一掷的外资合资、私营小老板,赢了的那么光鲜,可输的比例也高,十个里面活两个这种险,你怎么让费总去冒嘛。你既然想明白了,走就走好了。那你现在有具体方向么?”
任正义松了口气:“目前,还没更多的方向,就看准了一两点——我觉得,华兴不该只盯着摩托罗拉这一家。
咱中国人目前在民用通讯电子领域太落后了,不光是没手机没寻呼机的问题。邮电局里用的交换机都还有人工的,少数换了程控交换机的还得靠进口。
还有传真机业务也举步维艰,少数发达城市引入了传真机业务,但是邮电局那一侧的设备不过关,终端传真机发展也受限制。当然,传真机我是不打算做,我暂时就打算专注于邮电局这一侧的设备。”
任正义甚至都没能说出“运营商端业务”或者“网络侧设备”这些专业术语,因为如今还没这些新潮词汇。但他要做什么事情,内心是很清楚的。
很显然,他已经看出,留在华兴,暂时不可能有突破性的研发投入,补其他短板。这里面牵扯太多。
而且,当初华兴通讯成立的时候,就是隶属于电子工业口管的,当时也就局限在“无线通讯”领域,包括寻呼机和当时美国也才刚出现的大哥大。
而有线电话的进一步技术开发,就有点捞过界了。因为按照传统观点,有线电话相关技术和设备,并不是“原先空白的新兴市场”,所以应该属于早已存在的邮电有关部门下属单位。
邮电有关部门旗下,也是有一堆的技术型国企、央企的,未来会成长为中电信这些。历史上,在1988年以前,国内的有线电话系统,并没有全面推广程控交换机,还有大量的人工交换存在。所以邮电有关部门不觉得这玩意儿需要跟“电子工业”有什么牵扯。
换句话说,你一点电子技术都没有,有线电话还是可以打的。
权限的交叉重叠,都是随着技术进步才慢慢凸显的,利益上的牵绊也才会越来越多。就像PC电脑时代,微软公司不会觉得WINDOWS系统会遭到平板或者手机系统的入侵,可到了WIN10的时代,微软显然已经用了自己的行动证明,它们开始担心和正视因为技术进步而导致的“跨硬件平台系统打通”问题。
通讯技术总是做着做着,才发现电子工业和邮电有关部门,开始权限交叠了。这种时候,你只有离开体制,才能跨圈做生意,做新生领域的生意。
事实上,这或许也是另一个时空,原本历史上任正义1988年才正式设立一家独立的通讯科技公司的原因吧。
当然了,那个时空的任正义没现在那么好的条件,也没能从84年开始就在通讯领域摸爬滚打积累行业见识和项目经验。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世任正义可以提前一年半彻底看清自己要啥,并且做好创业的准备工作。
“那你现在有什么困难么?是不是启动资金不够?”顾骜跟对方捋清了来龙去脉后,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问道。
任正义:“钱倒不至于不够,至少一年半载之内不会不够。今天就是跟您透个底,来去明白。以我的身份,圈内的人脉,要做的项目,出去之后,自己弄个几万块积蓄、再找银行贷20万低息贷款,还是贷得到的。无息都能贷一部分,只不过估计没20万那么多。”
第753章 天马行空
任正义的这个回复,还真让顾骜有些没想到。
至少在80年代中期,国内的银行贷款放贷普遍还是比较宽松的。
低息贷款不少,某些符合特定项目条件和扶持政策的,甚至会无息。
更重要的是,很多比较小额的、项目理由正当的贷款,都不要抵押物。当然这里的小额一般是只人民币几万块范围内的,如果是六位数、几十万以上的,那绝大多数还是要抵押的。
这种宽松,在人心活泛的90年代,几乎是不敢想象的,那得催生多少老赖呀。不过在86年却自有其存在理由,因为就在当年的8月份,国内才有了第一起破产。在此之前大家都觉得借了国家的钱肯定得还,不还的下场靠借款者自己吓自己脑补就够严重了。
不过,宽松也不是谁都能借的,关键还看批示。任正义说他可以低息甚至无息一部分,贷款二十万补充启动资金,显然是跟他在华兴通讯干了三年、而且当了一年多副总有关。
这样的人出去,哪怕是下海身份,在当时这个特定年代下,到银行都是有背书的。你要是个普通无业MANG流,你试试去银行不给抵押贷款,不被打出来那才叫怪了。
这也不算什么不合理的利用影响力,毕竟他借了钱也是真心去创业、将来也会还的。只能说银行方面自愿更相信这样的人是拿了钱去做正事、做好事,所以愿意借给他。
相比于另一个时空,任正义88年自建企业时,只拿了两万块个人和亲友积蓄做本钱,如今的他可算是鸟枪换炮了,最初起步阶段就起码充裕了四五倍。
不过,考虑到他离开体质的时间也提前了一年半,如今国内采购的外国进口程控电话交换机也更稀缺、逆向起来的工业难度也更大。
所以估计任正义想研发出程控交换机的研发成本、试错资源,也会成倍提升。这么一折算,他的启动资金也就够他初步把要研发的首款产品整出来。
前提是他能找到对的人,从华兴通讯拉到足够多的对现状不太满意、想下海挪动挪动的技术岗位下属。
……
“既然你暂时不差钱,那就当我没问。”顾骜意外归意外,想明白了之后倒也很豁达,并没有上赶着要投资任正义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总您这么说,莫非是想投资么?”任正义也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如今虽然对通讯行业的管理和战略有点初窥门径,不过对于资本运作还是比较抵触的。
这是环境和资历所致,毕竟任正义此前只在央企和部队干过,没有别的经历。
顾骜:“我就随口一说,投资不投资的不急,反正你暂时也不缺钱。以后有什么问题,再找我好了。先走起来,看看问题,从长计议。”
刚才大家相互试探、剖析困局的时候,顾骜也想明白了,有时候先知先觉并不能改变一切问题。
顾骜知道自己的真正经营能力和战略决策能力,是多少斤两。
他可以巨额投资张仲谋,在香积电占有比张仲谋团队更多的财务股权利益、只是把经营决策权留给张仲谋。
这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湾湾的行发基投资台积电时,也是这么干的。
这就说明台积电也好,香积电也好,不是那种“必须让所有员工都感受到股权激励,也能让要害技术岗和业务岗员工发挥出充分的才华,把公司运作好”的。
顾骜只是取代了历史上行发基和湾湾七大财阀的位置罢了。
可是,历史上的“夏为”要如何崛起,顾骜并不懂行。
历史上任正义既然把大把大把的股权分给了管理层,而且一直坚持不上市、不靠股权融资的经营策略,说不定他就真是靠这种嗜血的激励,把所有人的“狼性”激励出来了。
历史上早期的“夏为”,并不是一家技术驱动的公司,而是业务驱动的公司。顾骜前世也知道,一直到21世纪初,夏为的产品质量口碑其实并没有达到后来2010年代时的高度。
比如连夏为卖到津门市电信局的程控交换机,都有过半年坏一批板子、全靠售后服务工程师牛逼一坏就换、才扛了过来。
最后过了一年多才查出是“没有考虑到北方城市大气中燃煤供暖导致的二氧化硫比南方浓度高、所以没在电路板上喷三防漆防止腐蚀,导致交换机电路板寿命大大缩短”。
在产品质量和技术没有优势的过渡期,要把企业做好做大熬过去,就需要所有人打鸡血一样拼命。
后世营销学圈子里那些关于夏为销售人员多么赌命的段子,其实都是真的。
“90年代初某市夏为销售经理,为了拿下市电信局的单子,听说电信局的某领导要学开车,就自己想办法借一辆吉普给电信领导练车。对方车技不行、冬天陷到泥坑里了,夏为销售经理就二话不说脱掉鞋袜直接带着小弟们踩在泥雪坑里把车推出来,还关照领导不用下车,外面下雪冷、脏,那领导还是个大胖子”。
在90年代前期,能这样把客户伺候得比自己亲爹还亲的狼性销售魔,国内是不太找得出来的。
所以说,任正义那套让几万人誓死以命相赌的嗜血狼性,肯定有其独到之处。
要是顾骜擅自大改对方的股权结构,去占太多便宜,万一对方基层觉得“咱拼死拼活都是在为已经首富的顾大老板赚钱,那还赌命个屁啊,混混日子算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连任正义自己,后世都只在夏为占了仅仅将近2%的股权,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顾骜还是讲点儿情怀的,对于后世本来就能靠自己的力量干掉国际先进同行的民族企业,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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