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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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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为香积电谈一些早期战略级客户、寻找外部生态合作者。(也不能光指望摩托罗拉一家给早期订单,这只是个领进门的)
他抽空算了算日程,天鲲公司的电子、娱乐方面的生意,目前都没什么大事儿,毕竟没有划时代的产品要推出。日常开发和市场,舒尔霍夫和杨守城都能分别搞定,不需要顾骜这个幕后大股东协调资源。
所以,明年3月份之前,除了2月初可能要回家过年,其余时间他可以抽空去一趟摩纳哥,看看他的堵船怎么样了——
那艘退役了好几年、风吹雨淋的埃塞克斯级末号舰“奥利司坎尼号”的最终交易达成,是8月份的时候。
当时一边在谈判,一边纽波特纽斯下属的某个修船厂,就已经开始翻新除锈刷漆改动力,焊拆掉一些不必要的冗余结构。
虽然,理论上美国有关部门要是觉得这笔交易有可疑之处的话,还是会叫停交付的——船厂可不怕亏本,因为他们动工开始改的时候,摩纳哥博彩公司就已经打了钱了。后续就算船被扣了不许交付,船厂也不退钱的。
这种霸王条款的交易模式,就是这么霸道。
所以,其实是在《广场协议》签订之前、也是顾骜跟詹姆斯·贝克、彼得森等人进一步同流合污之前,摩纳哥那边那条线,就已经抢跑了一小段时间,并行操作起来了。
因此,在广场协议出来后两个月、东芝案子完结后半个多月,美国船厂那边的修修补补就已经完工可以交付了。
这个工期,在造船业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快,不过考虑到本船无需考虑适航性和航行稳定性问题,随便焊拆轮机舱格局换个新柴油机就能交付,三个月施工也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这船未来只会在风平浪静的地中海洗澡盆里用,而且不会离开海岸线一百海里以上。它后半辈子经历的最大风浪,或许也就是从美国开回法国这一趟了。
交付的时候,顾骜已经是毫无嫌疑的“美国某些势力的老朋友”,所以本来或许会有的吃拿卡要刁难,也都波澜不惊地似乎从未发生。
所以说,功夫在场外。
买废弃航母经营博彩业这种生意,看似是顾骜轻轻松松捡了一个大便宜,而且似乎这是一门“不管谁来做、只要逮住机会就必赚钱”的生意。
但事实上又有谁知道他提前做了多少其他的消除自己仇恨值的准备工作呢?
这条被改名为“卡洛琳公主号”的新船(也就是原先军舰时代叫“奥利司坎尼号”的),在12月初正式慢吞吞地开出船坞、离开切萨皮克湾,以12节的速度驶往3000多海里外的法国圣纳泽尔,估计12天能开到法国,也就是12月15前后。
在圣纳泽尔的法国造船厂,这艘船会再经过半年的内部装修改装,让其变得尽可能奢华有档次,符合世界顶级富豪们的消费品味——装修花的时间会比“让船能够开起来”所花的改造时间还长一倍,已经充分说明了这条船的性质。
而圣纳泽尔的造船厂,在制造奢侈品方面一贯是有口碑的,半个世纪前最快最豪华的蓝飘带奖游轮“诺曼底号”就是这个船厂造的。
法国人造军舰不行,但造豪华享受奢侈品的本事,那真是比美国同行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在摩纳哥本土面积太狭小、没有船厂的情况下,把装修工程外包给邻居法国人,有钱大家一起赚,当然是最皆大欢喜的情况了。
“圣诞节前后去法国晃悠一下吧,过年之前再回来。也拜访一下欧洲那些老朋友,反正他们重视圣诞节,咱重视春节,正好错开了档期。”
顾骜在收到摩纳哥那边的进度汇报后,就让秘书大致排了一下行程,然后如是决定。
他还准备,离开香江之前,跟大家礼尚往来一番,知会一下这事儿——当然了,他倒不是在乎其他香江商界名流随礼,人家不图这个。
就跟真正的大富豪举办婚礼,谁在乎来宾的红包呀。
顾骜在乎的,只是一种姿态的宣示,让香江和澳县的名流知道:他顾骜正式在海外进军博彩业了。
博彩业是比地产业更没有逼格、但也更暴利的一种产业,毕竟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都不合法。明示自己即将进入这个产业,也是让香江同行对他进一步看低一眼,显得沆瀣一气。
“小彤,帮我找上次沙头角开发区过审时候的请客名单,整理增补一下,交我过目。过几天离开香江之前,我要低调请个客。”
顾骜想到这一点,自然是说干就干,立刻把女秘书李弱彤叫进来,让她安排这些迎来送往的行程。
“好的顾总,我排好后您再看一下。”李弱彤毕恭毕敬地答应。
就在顾骜安排好后续的行程时,当天晚上晚些时候,他的卧室电话打进来一个长途来电。
如今并没有来电显示,所以顾骜接的时候都没想到会是谁,毫无思想准备。
“老公,你在香江呢?给家里打电话都没人知道,还是绕了一圈,问了米娜才知道你在香江。”
顾骜听了声音,才精神一凛。
原来是玩了小半年消失的正牌女朋友萧穗。
今年7月份的时候,萧穗从鲁迅文学院毕业了之后,就一直没跟顾骜见面过,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如今都年底了。
顾骜很快反应过来:“对哦,矛盾文学奖都评完了……恭喜你。”
顾骜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心虚,也就是前半句话说完后,那个省略号的位置,他颇是拖延了好几秒种。
因为,顾骜太忙于国家大事和产业战略,根本没有关心那个曲高和寡的学术圈文学奖项,也压根儿不知道几号公布的结果、萧穗有没有获奖。
所以,他只是靠着对方的呼吸声音,来判断前半句话有没有说错、对方的情绪是好是坏。
猜对了萧穗情绪还不错,赌她确实是拿了奖之后,顾骜才故作笃定地恭喜,显得他好像一直在关心她的事业。
萧穗果然因此而很开心:“嗯……你果然一直有关心人家呢,人家好开心。你没主动打电话祝贺我,一定是因为想避嫌吧,谢谢你对我的支持。不过,现在都尘埃落定了,我有空来一趟香江陪陪你吧,我现在已经一身轻松了,往后余……全听你安排。”
顾骜揉了揉太阳穴,回忆了一下当初与萧穗的约定。
顾骜曾经建议过,等萧穗读研毕业了,就可以考虑结婚。
不过后来是萧穗自己想事业独立一些,在结婚之前,靠自己的能力拿一些文学奖项,免得将来一辈子再无机会证明自己、被说成是纯粹的花瓶。
就这样拖了半年,眼下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虽然,因为日远日疏、日亲日近的关系,顾骜对那么久没有共处的萧穗,情愫重新淡漠了一些,倒是这半年来在很多事情上默契配合的米娜,在他心里分量变重了一些。
但理智告诉顾骜,娶萧穗依然是一个比较有利于公众形象的事情。毕竟商人搭配文人是最清白的表现,连后世世界首富、亚马逊的杰夫贝佐斯离婚的时候,他那个前妻不也是个美女作家么。
而米娜毕竟是公众人设上“亦正亦邪”的存在,跟她公然结合,不利于顾骜的全球布局和仇恨值。
至于家产和子女,这是另外一个问题,顾骜有的是办法。
杰夫贝佐斯有办法,顾骜就能有办法。
顾骜便非常爽朗地建议:“你先来香江住一阵吧,我给你小小庆祝一下。这段时间,你就在香江好好调理身体,过阵子我带你去法国玩玩。我在摩纳哥拿牌照那艘博彩船,在法国装修呢,带你见见世面。这大半年,你应该都累坏了吧?”
“嗯,我现在在京城呢,买明天的机票。”萧穗在电话另一头答应得很开心。
顾骜挂断电话,再次摁了书桌边的电铃,几秒钟后李弱彤又进来了。
“小彤,大后天帮我加塞一场酒会,然后,帮我请查先生,还有邵氏的一些编剧界前辈、《明报》、《大公》系的名流。我给穗子办个庆祝会。”
“跟请地产界的那些老板的宴席分开?”李弱彤不敢确信地多问了一句。
“当然,这是两个圈子的人。”顾骜才不怕多花一次请客的钱呢。
第685章 眉睫
第二天傍晚,萧穗就行色匆匆赶到了香江,顾骜也亲自去机场接了她。
当然,亲自接不代表自己开车。以顾骜如今的身份,当然不会亲自开车了。
半年多没见,萧穗的形容略微憔悴了些,也更显清瘦,不过那种知性的韵味却更醇郁了两分。
顾骜知道,这都是在大西北观摩那些坚持植树造林、默默无闻勤勤恳恳的环保人士的生活,写作讴歌他们的事迹,所以被风沙吹得憔悴了些——天地良心,顾骜之前都没关注萧穗今年最后拿去投矛盾文学奖的那部新出炉小众作品。
因为意识流的写法太小众了,佶屈聱牙不花心思慢慢揣摩根本看不懂,也就拿去评文学创新的奖项有用,要畅销和易读是不可能的。
顾骜也是听说了萧穗拿奖,才临时找渠道弄来稿子,揣摩了一天,好跟女朋友重逢时,多些温馨的谈资。
一路在车上,顾骜当然也不能让自己临时恶补的谈资白白浪费,所以两人见面就先聊了会儿书,让氛围很是温馨。
“……老公真好,没想到你这么忙,居然还真的关心我的创作,有点内疚呢。啊,不过我也听了《吻别》、《最爱》,看了《黑金》,老公赞助的创作项目,都这么棒呢,至少很畅销。”
萧穗听顾骜说了几点书中的感悟,立刻激动得略微有些语无伦次,也可能是意识流想到哪写到哪的叙事手法还未彻底醒来,所以日常对话都带了两三分跳跃。
“这不是关心你的创作,也是在关心我自己的慈善事业的宣传嘛。”顾骜体贴地搂住小姐姐的腰肢,嗅着洗发水的微香。
诸位看官也别觉得拿矛盾文学奖的意识流书,就不能有写实的讴歌——意识流只是叙事的手法,和内容无关,内容依然是包罗万象的。如果内容有社会反映的意义,只会更容易拿奖。
某个之前来顾家的宅子和大观园蹭过红学研究素材、后来今年也拿了矛盾文学奖的刘姓新晋文豪,人家也是这么干的。
萧穗不过是藉此摸清了圈内套路,投评委所好罢了。至于她写的题材的社会意义,只会比另俩获奖者更有价值(每一届会评三四个获奖者)。
当然,题材方面的优势,并不能代表萧穗的文学创作功力比其他获奖者强,她本身的硬实力充其量也就是在目前圈子里的文豪中排进两位数。
只是其他人没机会接触到萧穗遇到的那些高大上的、可以歌颂的事迹,这个BUFF再一加成,她才在没有托关系的情况下公允地拿到了奖。
因为其他作家遇不到顾骜这种每年一掷千万美金做环保公益的大慈善家嘛。
后世你要是让世界首富兼世界卖书王杰夫·贝佐斯的老婆写那些伟大慈善事业的事迹,她肯定也比其他畅销书作家讴歌得更好更到位,这是生活经历决定的。
两人聊着聊着,车子就回了白加道的顾园。
萧穗神色一清醒,从温馨的迷醉中挣脱开搂抱,捋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展颜笑谈:“我说过要记下你一辈子的功业的么,不论……什么身份,就像孔门弟子写《论语》一样。”
顾骜大大方方搂着小姐姐下车,谈笑自若地凑趣:“那你是准备叫《顾子》还是什么经呢?经史子集,子的级别太低了,只是跟百家学术平级,咱怎么也得称经吧。”
这固然是谈笑之言,没人会当真的。顾骜也只是想暂时回避萧穗刚才试探的“无论什么身份”这半句话,所以故作大言岔开。
但以顾骜的心智,他当然已经察觉到,萧穗这次来,是听他进行终生安排了。
……
当晚安歇洗尘,一番久违的啸傲风月吟诗作对。第二天,顾骜亲自抽空陪着萧穗在香江玩了一圈,然后午餐的时候,隐晦地建议她去养和医院再检查一次身体。
至于原因,大家都有心灵默契了,没必要明着说。
动了结婚的心思,有些事情总要先礼后兵。顾骜现在这份身家,那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
萧穗其实也等着这一点呢。
养和医院是香江最注重富豪隐私的医院了,你给足够钱甚至还能常年包下专门服务的私人医生。几年前,萧穗刚刚跟顾骜在一起时、因为安全措施不到位,来过一次,还做过比较彻底的检查。
那一次,女医生发现萧穗的体质,因为早年吞服安眠药自杀未遂、以及后来为了摆脱神经衰弱和专注障碍而形成的镇定剂依赖,都有些后遗症,至少数年内不适合生育。
如今,她自己的事业也迈过婚前最后一道证明自己的槛了,她总希望看看自己的状态如何。
“你这个卵子质量后遗症还是挺严重的……调养不过来啊。有些东西,伤害是不可逆的。不过,其他备孕身体机能这几年倒是恢复得不错——你后来有严格停用安眠药么?”
女医生检查之后,如是问道。
萧穗略微有些羞愧,但还是实言相告:“有些时候,创作非常紧张、瓶颈的时候,偶尔用用,不过最近小半年肯定没用。难道是这方面的原因吗?”
医生又补充了一些检查:“估计你也就这样了,谈不上后期药物的影响吧。年轻、身体最有活力的年份没养好,都二十五六了还怎么养?身体都没有再发育修复的机能了。”
萧穗还想再问些什么,顾骜却抬手制止了,他直接问医生:“那她生育会有什么风险么?”
“主要是卵子质量问题,可能对胎儿的早期神经发育有些风险。”女医生倒也直言不讳。
“如果是准备结婚的话,同时女方不在乎自己的基因血统,可以考虑做试管,找捐卵者提供优质卵源形成胚胎,然后移植进去——根据目前的检查,女方的宫体功能是完全没问题的,可以通过调养达到最好状态,一直孕育到分娩。如果不急的话,26~28都是比较不错的着床年龄。”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萧穗果断打断了医生的继续回答。
一番私密咨询之后,萧穗神色复杂地回来。
“也别难过。”回到车上,顾骜递了一杯蔬果汁给对方,他都不敢递酒了。
本来么,文艺女青年是很喜欢茶酒咖啡的浸润提神的。
没想到萧穗还是挺想得开的:“其实,我也谈不上难过,几年前医生就说得那么闪烁其词,我就有心理准备,想过没法彻底康复了。虽然只是风险,但不能拿您的继承人承担任何风险,国家现在可是只许一对夫妻生一个呢,哪怕你是亚洲首富,你在内地还是只能生一个。”
顾骜看着车窗外,手臂搁在窗框上、节律地敲击着指节,几秒钟后才语速短促地反问:“那你想做试管么?”
顾骜其实是不想萧穗徒然多吃点肉体的苦头的,但他出于尊重还是要问。因为女方万一有些母性发作,至少想体验一下孕育的艰辛呢。而且,多少也能保住一些体面,至少以后孩子看起来是从萧穗肚子里生出来的,社会公众也不至于注意到异样。
顾骜也是公众人物了,之所以大众还不了解他的生活,只是因为如今这个时代传媒还不够发达。
“要不,我再拖一两年、咱再结婚吧,如果你到时候还愿意跟我结婚的话。”萧穗想了想,居然如此说道。
“你可以跟米娜有个私生子,再因故不能在一起,然后我们才结婚——这样在公众面前,我也不怎么丢脸。毕竟你另外有孩子,也是跟我结婚之前发生的,不算背叛我。”
顾骜想了想,也确实有点道理。毕竟从法律上来说,男人在婚前是对任何女方都没有忠诚义务的。顾骜在结婚之前有了一个私生子的话,那也不算是法律上的背叛萧穗。对于萧穗后半辈子的社会压力,会小很多。
社会也不至于说她是“为了嫁入豪门委曲求全”。
“可是,我已经在一些高层合作伙伴的圈子里,介绍过你是我的未婚妻了。”顾骜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漏洞。
“那也只有少量人知道,社会公众可没有证据,也没有这个概念。”萧穗并没有多想。
“未来,你可以假装和我中间闹过别扭,也可以假装是因为我忙于创作、争夺文学奖,所以感情淡泊、和平分手了一段时间。你可以说咱重新变成了普通密友、我只是你的红颜知己,分分合合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吧。”
顾骜听罢,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一边温存,内心却跑到了别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么又要如何对得起米娜呢?直接,这一两年内,就跟米娜要个私生子吗?将来,如何照顾米娜的面子?
另外,未来如果有蛛丝马迹漏出来,要如何解释他“为什么不能跟米娜在一起”呢?
虽然借口和理由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关心的,但总要备一个。
“总不能说,米娜是因为做灰色生意的,不想牵连我的名声,才忍痛不能在一起吧?”顾骜觉得这个理由太不够男人了。
男人就要有担当,至少底线是不能因为自己而让跟你的女人丢脸。
第686章 貌似文人雅集
顾骜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好怎么给米娜安排,所幸此事至少还有几个月可以从长计议,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吧。
他觉得,圣诞季的时候去法国,可以找机会喊上米娜一起聚一聚,从长计议聊一聊——她应该不可能在阿富汗留到圣诞节,毕竟露西亚人也是要过圣诞节的,而阿富汗人不会过。所以圣诞的时候,米娜即使生意繁忙,可能也是身在莫斯科,到时候去巴黎转转也不费事儿。
倒是萧穗这边,这次来了之后,两人重叙旧情,也了解了互相的底细和底牌。既然萧穗内心有了决断,一些准备工作倒是可以提前做起来。
比如,顾骜眼下要邀请香江文化界人士一起小聚、庆祝一下萧穗拿了矛盾文学奖这事儿,就可以变一下调子。
到时候聚会的时候,只谈以文会友,是顾骜为红颜知己一掷千金,而淡化萧穗原先流露出来的“顾骜未婚妻”形象,这也是为过渡阶段互相不伤颜面、分分合合做些铺垫。
这种事情,在香江的文化界、传媒界,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很多人前一天还在男女朋友关系,中间说分手就分手了,过几天又忽然说要订婚,那都是稀松平常的。
两天之后,从查先生、倪匡为首的,《明报》、《大公》各路文豪、传媒界头面人士,纷纷齐聚白加道顾园。
一楼的全通式宴会厅里,长条的宴会桌足足延伸了几十米,旁边还有鸡尾酒的小桌,布置得非常得体大气、氛围阔朗。
宴会厅里唯一一侧没有大片玻璃落地窗的墙面,是背靠着太平山山体的那一侧。但装饰依然做得非常精巧大气。那里是一整圈吧台围拢的茶酒厨吧、后面的乳白色幕墙远看似乎是普通的墙,而实际上是个可以走入式的酒水冷库——也就是这一层楼的这整面墙,都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是冷藏或者冷冻的酒水甜品。
这样典雅的高档装点,在香江顶级富豪的家里,就显得有些前卫了,其他上了年纪的富豪一般不这么干。但却也让这里多了几分年轻文化先锋开鸡尾酒会的韵味。
就像那些19世纪巴黎侯爵夫人们的沙龙,不一定要最奢华的,却是文人眼中最有味道的。
另外,文学沙龙素来是少不了音乐表演的,所以天鲲唱片今年新扶起来的周惠敏等清纯玉女歌手,自然也要来沙龙捧场营造氛围。
只不过,跟富豪酒会时那种要下场陪人跳舞喝酒的庸俗安排不同,文学沙龙里的漂亮弹唱女生,只要献艺就行了。
顾骜说开场白的时候,周惠敏就坐在一边很没有存在感的、低调地弹钢琴,曲子也是半古典的轻音乐,穿的则是吊带的宴会晚礼服,氛围一下子就端庄典雅起来了。
“各位来宾肯赏光,实在是我顾某的荣幸。今天呢,本来是我的红颜密友萧作家/上个月得了内地的矛盾文学奖。她这部获奖作品,也是讴歌的我在西北的慈善环保事业,咱于情于理,也该奇文共欣赏、一起祝贺一下,倒是麻烦大家拨冗多跑了一趟寒舍。”
东道主顾骜彬彬有礼,谈吐大方,完全是以文会友的交流姿态。
当然,他本人并不是文人,从他陈述的他为萧穗办酒会庆祝的理由来看,也更多是因为“萧穗歌颂了他的事迹,并因此获奖”。
所以给文豪们的感官,就像是文艺复兴之父洛伦佐·美第奇给米开朗基罗开以文会友的酒会、而以文会友的理由则是“请大家鉴赏一下米开朗基罗为我(洛伦佐)雕的这座肖像艺术水平如何”。
当然了,这个负责评价的“大家”肯定不能是达芬奇或者拉斐尔,毕竟达芬奇和拉斐尔也是美第奇家供养的、侍奉他们家的仆人嘛,要由外人来评价。(这只是谦称,文艺复兴时代,那些艺术家给供养他们的亲王公爵侯爵写信,都是写“侍奉您的仆人谁谁谁”,毕竟那时候还有贵族,不讲人人平等)
来宾自然知道怎么捧哏给顾骜长脸。
《明报》系大老板查先生装模作样临时翻阅了一下文稿,然后放下,端起酒杯高谈阔论:
“萧小姐的作品,也拜读过了,文笔且不论。老夫倒是对顾生在大西北的环保慈善事业,颇感兴趣呢。不知目前那边事业进展如何,有没有什么成效呢?书里的事迹,毕竟是将近一年前的旧闻了。”
顾骜恬淡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是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儿,哪能那么快有成果。眼下我的第一批2000万美金预算还没花完,造林也就几百万亩而已。主要种的是梭梭树和沙柳。这几个月开始,才在初步整治过一年的地皮上补种需水更多、更难成活的胡杨。不过,这样才能保证不做无用功,把已经固住沙的土地彻底治起来——算面积的话,一年多来我也就消灭了相当于一个香江全境面积的沙漠。”
香江的全部土地面积也才不到一千平方公里,所以顾骜说他一年消灭一个香江的沙漠,也得50年才能消灭陕蒙边界的毛乌素呢。只不过实际上还有国家队在出力,而且国家队才是主力,所以才能在这一世争取20年内消灭。
中国太大了,这点功绩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香江人大多在局促的地方住惯了。在那些不太出远门的人看来,一年绿化相当于一个香江面积的不毛之地,已经是超级大亨的能量了。
“原来不是种个树、作作秀、回头就枯死的。那是真心在做实事呢。”
“年初的时候,姚教授蛊惑大伙儿抵制打鼓岭开发,说顾骜破坏绿化。现在一比,才知道顾骜是真心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既保护环境,又为本埠穷人谋福祉、让房价能低一点、居者有其屋。”
“我就说嘛,香江地皮那么珍贵,绿化还非要自己人配套干嘛?就应该允许置换,去内地多开发个十亩八亩的森林,这儿就允许开发一亩绿地。反正大气、水、气候都会循环的嘛,本地树少一点也不至于空气就差了。”
倪姓作家为代表的其他香江文豪们,纷纷如是低声议论。
他们说着说着,倪姓作家就带头问道:“顾生说得大家热血沸腾,不知有没有相关的近况照片呢,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直观知道顾生的壮举。”
顾骜一扭头,正要吩咐秘书去找,萧穗却开口了,还起身从包包里拿出一些东西:
“倪先生、查先生可以看看这些照片,都是我在西北采风拍的,有些就是最近两三个月。”
说罢,她招了招手,把旁边伺候的秘书李弱彤喊来,附耳吩咐:“把我屋里那个行李箱的录像带拿来。”
李弱彤立刻应声去拿,不一会儿,就投到了沙龙客厅的大投影幕上。
“这是我自己拍着留念的,没找摄影师,技术不好请别见怪。”萧穗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一年来,她除了文学创作,因为在西北待得久了,自然也会培养出一些昂贵的兴趣爱好。文艺女青年嘛,琴棋书画摄影都很容易沾上。
摄影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有钱人容易玩得好,毕竟成本太高了。80年代国家摄协的那些主席、理事,哪个不是世家子弟。
其他人有这个兴趣、天赋,也没这个钱。
在场的文人,也就一些邵氏的编剧圈头面人物,对摄影质量有些挑剔,其他人都是能看就行。
随着照片被传阅、视频被播放,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在大西北千里之外搞环保慈善的不易和豪放感。
好几个视频里,萧穗都是亲自架好了摄像机、又亲自拿着话筒出镜,客串解说的主持。
解说的内容,无非是她拍摄时在什么地方、地图上指示一下,然后展示一下身后刚刚造林了一年的地方如何景象、树都是什么品种、以及主要数据。
还少不了得抓拍一些工程师和农民干活的场景,特写一下那些粗粝的劳动人民的手掌,一看就非常深入群众,有几分纪录片的宏大。
萧穗毕竟是亲自做过几年编剧,在文学院读研的时候,也抽空去自学编导,所以这个“自制纪录片”着实做得不错。
以她在京影这些地方的人脉、历史业绩,这些事情只要她肯学,肯定可以轻松找到愿意教的人真心倾囊相授。
反正萧穗也不会抢他们的饭碗,内地传媒圈子里混饭吃的,谁不想跟她混个脸熟交个朋友。这就是顾骜带出来的圈子价值,只要萧穗进了这个圈子,后续都能自己滚雪球滚起来的。
沙龙圈子里谈事儿的文豪们,兴趣也从单纯的文学评论,转向了兼品摄影和纪录片作品。一个个发自内心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顺带吹捧一下顾骜的魏巍功德,表示回头要在自家媒体上多多渲染这些事迹,就作为新闻来写好了。
“诶,这又不是为本埠市民做事,这种就别宣传了,咱也是真心为了环境,不是为了求名。”顾骜非常恬淡谦退地让大家不要高调。
他本来是给萧穗开个以文会友的庆祝小会的,又不是让大家拍他本人的马屁。怎么节奏带着带着就偏了呢。
为了止住这股节奏,顾骜看时间差不多是饭点了,就示意大伙儿先别聊文学和纪录片,然后吩咐秘书组织侍女们上菜,大家边吃边聊。
就在侍女们布菜的时候,女秘书李弱彤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又出门看了两眼,回来附耳跟顾骜通报:“李老板郑老板杨老板他们也派了人来随礼,我本来通知他们是下次聚的,不过他们也是请了旗下的媒体人当掮客,把礼物带到,并未亲自来——我已经让他们进来了。”
顾骜略微有些别扭:“这是何必呢,又不是我去法国之前不请他们,多随一次礼,还让人以为我顾骜是图他们的谢礼呢!”
“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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