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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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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待遇,算得上丰厚了,高不胖估摸着,镇上贫家子弟,都愿意来这里混口饭吃。他有些担心地道:“小官人,这样花销太大吧?那笔银钱,现在还很烫手,不能动啊。”

“放心,很快我就可以随便怎么花钱了。”俞国振笑了起来。

他翻身骑上骡子,向着自己那排屋子行去,心中满是喜悦,道路两旁的庄稼,在他眼中,似乎变成了两排纪律森严的士兵。

有了兵,在这个乱世中,就有了一切!

第一卷十、初立根基

“一!”

“二!”

“三!”

“四!”

“一、二、三、四!”

俞宜轩背着手,远远地看着那群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露出哂然的笑容。

果然不出他所料,俞国振没有足够的钱粮支撑,于是就只能将镇子里那些半大小子拉来凑数,这些小子哪里比得过他手中的健仆,更让他觉得好笑的是,俞国振没有足够的武器,甚至削了些毛竹来充当长矛,让这些少年扛着列队。

他们学会的也只是从一数到四罢了,甚至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俞宜轩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这个侄子实在有些高深莫测,万一真从《纪效新书》里学到了什么秘法,没准真给他练成一队精悍家丁,现在看来,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这样做有什么用处?

不习武艺,不习器械,不习韬略,这不叫练兵,而叫小孩子过家家。

他捻了一下胡须,又看向三房的宅子。

俞国振当真开始修围墙了,只不过他这围墙修得比较大,竟然将宅子方圆一亩多地都圈了进去。此时原本是农忙时节,不过还是给俞国振请到了一些无田的贫户,在工匠的指挥下行事,工程的进度虽然不快,但也已经初具规模。在筑围墙时,俞国振使用的是板夹夯筑法。

“蠢,这时节湿气重,破土动工的结果就是发霉烂掉……终究是不通事务。”俞宜勤在他旁边嘀咕道。

俞宜轩倒不认为这样做真是蠢了,他眯着眼,透过只修到齐膝的矮墙,看着墙内正在挖地基,看起来似乎是要在三房的宅子东西两侧各起一排屋。

“那小子虽然做起事来还不够精细,但心气却大,这两排屋子起来的话,他院子里可就能容下百十号人。”俞宜轩道:“看来他是还想再多招些人来,只不过镇子上能招的人都被招走了,他这样做没有什么收获吧?”

“谁知道,别管这小子了,咱们回去,老五,你得把家丁真操练出来,四房的事情,无论是这小子做的还是真的水匪做的,我心里总是悬着……”

他们觉得看够了,转身便向镇子里回了过去,看着他们二人乘着大车离开,俞国振收回了目光。

“你,把这只鞋子脱了!”他手中抓着一根竹鞭,对着站在离他最近处的一个少年道。

那少年穿着草鞋,对着他傻傻地笑了一下:“小官人,脱鞋做什么?”

“叭!”俞国振的竹鞭直接抽了过去:“记得我方才说的话么,凡我所说,就是命令,我的命令就坚决执行——脱了鞋子,然后绕院子跑一圈!”

那少年有些迟疑,俞国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叶乌鸦,你若是不想在我这吃午饭,我现在就给你五文钱,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用来我这!”

叶乌鸦用力咽了口口水,他可是亲眼见到,高婶将四只又肥又大的猪蹄炖在锅里!在他们开始训练之前,俞国振可是领着他们都到厨房去看了的,而且说得很明白,只要听命令下死力气操练,那么就天天可以吃三餐、至少两餐能看到油腥!

他脑子转得很快,立刻脱了那只鞋,然后开始绕着正在建的围墙跑了起来。俞国振看着他跑,他不敢再偷懒,一圈跑下来,口中直喘粗气。

俞国振看了一眼他光着的那只脚,这小子家里是穷苦出身,连个正式的名字也没有,因为长得黑瘦,所以家人就叫他乌鸦。俞国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然后拿鞭子抽了下面一个少年一下:“你,也把这只脚的鞋子脱了!”

有叶乌鸦的先例在那儿,众少年一个接着一个将鞋子脱了,他们一共是十六个人,加上大柱、二柱就是十八个,他们两人同样脱了右脚的鞋子。

“今天除了教你们喊号子,还要教你们分清左右,现在你们看着自己的脚,穿着鞋子的那只脚就是左脚,没有穿的就是右脚,我让大柱二柱给你们示范。”

“大柱,二柱,出列!”

俞国振一声令下,大柱、二柱向前行了三步,站在了他的面前。

队列训练的目的,一是培养纪律性,二是培养服从性,三是养成集体习惯。与这些服色各杂的少年不同,大柱二柱穿的都是俞国振为他们准备的新衣,熨得挺直,他二人昂首挺胸,站得如同竹子一般挺拔,双目平视神情整肃,看起来不怒自威。

这些从镇子上招募来的少年原本是散漫惯了的,最初见到大柱二柱这模样时,他们都是哂笑起来,还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俞国振没有理会他们,然后连着发出号令,让大柱、二柱左转、右转,齐步走齐步跑,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完之后,他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少年:“你们觉得如何?”

“花架子!”

“看起来倒是挺威风……”

叶乌鸦嘿嘿笑着看那些开口的人,这些蠢货,竟然将心里想的话真说了出来。他笑了没两声,就听到俞国振喊他:“叶乌鸦,你觉得如何?”

“呃,呃,像是镇上说评话的肖先生说的,什么军令如山!”叶乌鸦恭维道:“小官人像大将军,大柱哥二柱哥就是亲兵!”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脸坦然的模样,明明是在口是心非,可却说得诚稚无比,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只怕要被他骗了过去。俞国振当然了解他,事实上这十六个少年他个个都了解,俞国振关注他们已经关注很久了,以前他们也没有少跟着俞国振混吃混喝。

“想必你们不大服气。”俞国振瞪着叶乌鸦,看得他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收了起来,这才继续说道。

“既然不服气,我们来试一下,老高!”

早就准备好的高不胖抱着一捆棍子跑了过来,这一捆共是十九根,每根的头部都用布包了起来,那布上渗出了石灰水。

“我、大柱、二柱是一边,你们十六个是一边。”俞国振接过一根棍子,在高不胖向其余人发棍子时继续道:“我们来交一交手,凡被击中胸部或背部留下白点的,就算是受了重伤,必须退出,你们说如何?”

“哈哈……”众少年只当这是一场游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小官人,这样他们可不会认真,谁敢对小官人动手啊?”还是叶乌鸦最聪明,他笑着道:“小官人不妨下令,过会儿输了的,中午就没有肉吃!”

俞国振看了这小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这小子脑袋灵活,而且愿意动脑子,倒是个好苗,值得用心培养一番。

“就按乌鸦说的……你们如果输了,中午就没有肉吃。”俞国振说到这又补充了句:“不但中午没肉吃,过会儿绕着院子跑十圈!”

这一下少年们精神振作起来,他们其实常跟着俞国振主仆一起嬉戏,知道二柱手里有几下真活儿,大柱也挺厉害,可小官人却没见他动过手。

见他们都拿到了棍子,俞国振下令道:“准备——开始!”

说到准备的时候,他与大柱、二柱站成了一列,他居中,大柱在左,二柱在右。“开始”完毕之后,少年们一窝蜂地拥了过来,他们仗着人多,也没有什么花样,直接就挺棍刺来。

“一!”俞国振喊了一声,他与大柱二柱同时迈出左脚向前一步。

“杀!”第二声不只俞国振一人喊,而是他们三人齐声喊出,与这一声同时,三根棍子都微斜伸了出去。

只是三人罢了,可迎面冲向他们的少年在那声暴喝中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整排棍子。他们当中跑在前面的或者想向左右闪,或者想刹步后退,也有横棍子意欲格挡的。这样一来,有撞到一起的,有误伤自己人的,也有慌乱中没拿稳棍子将棍子丢下的,顷刻间就乱成了一团。

跑得最快也是最倒楣的,胸口已经多了三个白点,就算木棍头部包了布,这一刺之下,仍然让他胸前发闷,直接滚倒在地。这一幕让那些少年更是惊慌,有人直接就喊了:“啊!”

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俞国振又喊道:“一!”

三人右步上前,回臂收棍,紧接着又是齐声喊:“杀!”

这一次三人是分刺三个目标,乱成一团的少年们顿时又有三人捂着胸口连声呼痛。

“散开,散开,围住他们!”

叶乌鸦见才两声喊,自己这边就已经损失了四人,他灵机一动,觉得是因为自己一方拥挤在一起,所以施展不开,因此大叫道。

他的大叫不是没有效果,但是对于这群少年来说,怎么才算散开来实在是个问题,原本就乱成一团,跑的时候又出现了两起互撞在一起的事情,而这个时候,俞国振三人乘势再一次刺杀,顿时又有三人翻滚在地。

转眼之间,已经是七人被击倒,其余九人虽然还在数目上占优,而且也确实散开了,只不过他们散得也太过开,大伙都不愿意去挨那一刺,个个都想绕到俞国振三人侧后方去,结果被俞国振三人追着又连刺翻两人!

十六对三都被打成这个模样,少年们这时已经完全沮丧了,叶乌鸦还有些不甘心,他又大叫道:“一起上,要不中午就没肉……”

“肉”字才吐出,他就发现,俞国振三人冲着他这个方向突来,他连连后退,想要向自己同伴身边逃去,但那些同伴却逃得比他更快,他跑了还没有十来步,背后就是一痛,然后被股大力推翻在地。

“糟糕,那么香的猪蹄磅……吃不到了!”他心中悲愤地想。

第一卷十一、操演赌斗

叶乌鸦还是吃到了猪蹄磅,十多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都是能吃贪吃的年纪,他们家里都不宽裕,大多是镇子上大户人家的佃户,平时不是逢年过节,哪里有荦腥可沾!

不过不是中午,而是晚上。受到教训之后,他们心中就算还有些不服,觉得俞国振三人并不是靠着队列,而是靠着敏捷的身手和个人的能力将他们击败的,若是给他们时间适应一下,他们便能仗着人多反败为胜。

但是俞国振一句话就让他们垂头丧气了:“若是双方人数一样,你们觉得自己有可能获胜么?”

三个人刺出长棍,就有那样的气势,若是十八个人同时刺出长棍,那气势岂不更加惊人?

接下来的十余天里,这群少年总算学会了左转、右转、齐步、刺杀,虽然还算不上整齐,却也像模像样了。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四月二十二日,俞国振正像往常一样让这些少年进行队列练习时,却看到镇子里熙熙攘攘走出一群人来。

为首的正是俞宜勤和俞宜轩这两位族伯族叔,他们带着家丁,直接向着这边行来。走到近前之后,俞宜勤笑嘻嘻招呼道:“国振,你过来一下。”

“二伯,五叔,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总是操练也没有多少意思,听说国振的家丁练得不错,所以来看看……国振,我们让这些家丁比试一下如何?”

俞国振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回镇子,却是听说了,俞宜轩请来远近知名的两位武师,带着家丁舞刀弄棒,操练得也很勤快。听到俞宜轩这样说,俞国振便知道,他恐怕别有用意,因此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怎么,不敢?”俞宜轩用上了激将法:“国振不是说自己读了《纪效新书》么,怕输给我?”

俞国振慢慢地笑了起来:“五叔究竟想要什么,就请明说吧。”

他的笑让俞宜轩觉得有些冷,这位侄儿可不是良善之辈,想到这,俞宜轩收起了调笑之心:“你招些十四五岁的顽童有什么用处,我觉得……倒不如将银钱交到族中,由族里替你训练家丁,总胜过一群只知道向左向右的顽童。”

“原来如此。”

这是要收他的兵权了,俞国振倒不觉得奇怪,二伯五叔虽然也有些算计他,但至少没有做出四房的那种事情来,更重要的是,对于俞国振来说,他是一个白身,若想和官面上打交道,比如说蓄养家丁、拥有武器,总得打着有功名在身的五叔的名头。

所以他不可能像对付四房那样直接将二房也除掉,因此,得让二房心服口服。

“若是我胜了的话呢,是不是将族中的家丁交由我操练?”俞国振轻声问道。

“那可不成,不过你这些娃娃家丁的开销,可以由族中拨付。”

“不必了,这些娃娃家丁的开销,我支撑得起。”俞国振心中冷笑,看来二房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不能直接控制他的兵权,那就用钱粮来间接掌控。

双方约定的比斗方式,还是群战,各挑出十八人,用裹着石灰布的白腊杆子对击。俞宜轩原本是自信满满的,他的家丁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而且又有两位武师带着,那两位武师都有以一敌五的本领,所以双方虽然都是十八个人,可他觉得自己这边有绝对的胜算。

“看到他们了么?”俞国振带着自己这边的少年整好了队,指了一下对面的家丁:“他们想来抢你们每日的鱼肉,若是输了,你们就得回去过一日两餐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若是胜了,你们就可以留在这继续米饭管饱还有鱼肉。”

吃了十多天近二十天的大鱼大肉,这些少年们脸色看着红润起来,虽然个头上比起对方还要普遍要矮,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听说对方是来抢自己的鱼和肉的,一个个眼珠子登时红了起来。

“要想获胜,就必须激起他们的斗志,否则一看到对方人高马大便失去了胜利的信心,那么这一战就没有什么可打的了。”俞国振心中想。

“按照我们此前练的,你们别的都不管,只依着号令就是,若是依着号令输了,大鱼大肉我依然管着你们,若是因为你们不依号令,哪怕就是胜了,我也不会再要你们。”俞国振又道。

只有斗志还不够,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俞宜轩带来的家丁对手,唯有依靠整体才能取胜。但这些少年才训练不足二十天,遇事慌乱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平时练习的东西全部忘掉,因此必须加深他们对平时训练的记忆。

“现在,听明白了么?”他最后问道。

“明白了!”众少年齐声回答。

近二十天训练的成果之一,就是这些少年已经不再羞涩腼腆,当俞国振问他们“明白了么”的时候,他们的回答不仅响亮,而且整齐划一。这突然来的声音,让俞宜轩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动。

“老五,他们喊得这样整齐……”俞宜勤有些担心。

“那又如何,喊得整齐又不能打死人。”俞宜轩道。

见众少年斗志高昂,并没有太过紧张,俞国振向转身走到一旁,然后大声喝道:“正!”

众少年刷的一下都站得笔直,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一个个目不斜视双唇紧抿。

“咦……这些惫怠的小子,竟然给国振教成这模样……老五,我心里有些不安啊。”俞宜勤看到这一幕,再对比一下自己这方指指点点冲着对方笑的家丁,压低声音对俞宜轩道。

“站得直也没有什么用处,站得直不过是好靶子。”俞宜轩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他特意弄了个鹅毛扇,仿佛有了这个他就是诸葛亮了。

俞国振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大声道:“二伯,五叔,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了,可以了。”俞宜轩轻摇羽扇。

一听说可以了,俞家家丁这兵顿时散开向着少年这边冲去,双方原本相距有一百余步,他们一冲起锋来,原本摆出的阵型立刻就变得松散了。而俞国振则又大声道:“举!”

十八个少年同时将手中的白腊杆举了起来,这些天他们都用这白腊杆练习,这个动作每天至少要做一千遍,因此已经相当熟练。虽然还不能算整齐划一,可当十八根白腊杆近乎平行地端在他的胸前时,在他们面前,确实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而此时,俞家家丁才冲出来不过十步罢了。

“老五,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俞宜勤嘀咕道。

“放心,无妨。”俞宜轩一挥羽扇,然后提高了声音:“冲,胜了回去有赏!”

俞家家丁却没有被这种激励刺激得更兴奋,一来口说无凭,二来么他们也都认为获胜是必然的,既然如此,谁愿意傻乎乎地冲上去挨一下?

他们的动摇落在了俞国振的眼中,俞国振下令道:“齐步——走!”

少年们随着那一声“走”,开始向前迈步,也有三个人有些迟缓,另外还有四人动作有些走形,但是站在队列最左和最右的大柱二柱齐声喊声“一、二”后,他们很快就跟着这节奏调整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十八位少年排成的队列,按照他们平时训练的节奏向前推进,他们这样齐步走,虽然端着白腊杆,却并不太消耗体力。而俞家家丁冲到他们面前时,已经跑了六七十步,前后十八人就显得凌乱不堪。

叶乌鸦猛然间觉得,过去的一幕仿佛重演了,这些家丁的样子,就像那天的他们!

“一、二、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带头喊口令的大柱的喝声。这十多几来,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无论是棍棒还是竹竿,或是现在的白腊杆狠狠刺出去,这直接关系到他们是否有肉吃,因此叶乌鸦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弓步伸手。

“砰!”

他感觉到自己手上猛烈震动了一下,然后看到一个家丁满脸愕然地向后栽倒,显然,这个家丁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些少年一下放倒。

成年人的反应比起当初他们要有经验,叶乌鸦看到对方已经散开,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向着两侧奔去,准备从侧方攻击。但是站在两侧的是大柱、二柱,与只训练了不到二十天的少年们不一样,他们可是练了三年,并且跟着高不胖学得一身好枪棒,这看上去是最弱的两点,实际上却是少年队中的最强点!

当绕到两边的家丁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们发现原本从正面攻击少年们的同伴已经全部倒在地上,而少年们也在号令向转向,冲着其中一方开始加速冲锋。被冲击的家丁们转身要逃,其结果是让他们输得更加丢人,他们身上的石灰点是留在了后背之上。

而这个时候,少年的减员数量只有三人,他们再一次转向,面对的是包括那两个武师在内的五个对手。

十五对五,即使那两个武师枪棒再高明,也只不过是又击倒了三个少年然后心怀不甘地退出了战斗。

一场操演结束,俞国振抱着胳膊,盯着二房的堂伯和堂叔,俞宜勤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而俞宜轩则早就扔掉了羽扇捻断了胡须。

“二伯,五叔,觉得如何?”俞国振先是笑着问了一句,然后厉声道:“全体,列队,齐步走!”

他每句之间停歇了两秒左右,那些少年顿时按住获胜的喜悦,站好队形,冲着俞宜勤和俞宜轩这边走了过来。俞轩勤和俞宜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仿佛走向他们的不是十八个少年,而是千军万马。

“杀!”随着俞国振的号令,十八根白腊杆直挺挺向他们二人刺了来。

第一卷十二、心悦诚服

俞宜勤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那十八根白腊杆似乎还在他面前晃动,让他汗如浆涌。

“老五……你怎么看?”他看着自己身边的亲兄弟,低声问道。

“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只是一时不备,为小儿所乘……”俞宜轩脸色铁青:“再过一个月,我将人手操练好了,再与他较量!”

俞宜勤刚想说什么,就见到迎面从镇子里跑出两个少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到他们才停住脚。

“父亲,五叔!”

这两人是俞宜勤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俞国宁、俞国安,他们听到五孙操练的家丁要与堂弟操练的少年演校,便兴致冲冲地跑出来想看热闹,没有想到父叔竟然已经回来。

“五叔,胜了吧,有没有把国振打得落花流水?”性子急一些的俞国宁道。

“那是必然的,国振带的不过是一些街头的小帮闲,能有什么用!”俞国安道。

看到他们,俞宜勤心中突然一动。

自己这两个儿子读书不成做事不成,都只是庸人,好看热闹好嬉戏游乐,若是往常,俞宜勤一点都不担心,只要再大些他们懂事些,俞氏家族的权柄还是要交到他们手中。

可现在却不行,俞国振的异军突起,让俞宜勤意识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绑在一块,也不是俞国振的对手。

他老人,已经年近半百,再有个一二十年好活就了不起,到那时自己两个儿子面对国振,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滚回去,若是再给我看到你们在外头胡闹,就直接打断你们的腿!”越想越生气,俞宜勤喝道。

为何自己的儿子就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气愤到了极致自然是要想解决的办法,俞宜勤想到那伸向自己的白腊杆子,心中猛然一动。

自己和国振并没有撕破脸,而且他父母双亡之后,丧事操执上还是自己帮的忙,另外,虽然自己收了三房的宅院,可一直没有搬进去住,只是堆放了些杂物在里面……

还有挽回的余地,最多不过是将族权让到三房去,以国振的本领,光大门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换了个角度想,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与俞国振去争——论起亲疏,死绝了的四房是他堂弟,可俞国振的父亲同样是他的堂弟!

“老五,我算是想明白了,国振有出息,对我们俞家是大好事!”将两个儿子喝走之后,他一拍大腿:“我们这代有你支撑门户,到下一代,就靠国振来光大门楣,现在天下兵荒马乱,陕晋流贼四起,去年奴虏破关抄掠京畿……国振这么能干,我们俞家无忧了!”

他越想越兴奋,拉住俞宜轩就要转身,俞宜轩正一肚子闷气,毕竟是他输给了俞国振,特别是那些少年胜得干净利落,让他举人老爷的颜面荡然无存,一时半会之间,他哪里能放得下!

“二哥扯我做什么?”他问道。

“回去,回去与国振好好说说,他操练家丁的钱粮,我们族中出了,另外家中的家丁,也全交给他来练。”俞宜勤兴冲冲地道。

“怎么,二哥的意思,是让那小辈骑到我们头上来?”

“老五,我一向是佩服你足智多谋的,但今天是你错了,自家晚辈胜过长辈,不就是你常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你今天的念头怎么不通达了?”

“你能通达,我通达不了,要去你去!”俞宜轩一甩衣袖,大步走进了镇子。

两人不欢而散,没有得到俞宜轩的支持,俞宜勤终究没有急着去寻俞国振,只能耐下性子又去劝俞宜轩。劝了两天,见俞宜轩仍然不为所动,俞宜勤也恼了,便独自又来到俞国振的家中。

上次来时他急着看操演,没有注意俞国振的宅院建得如何,现在仔细看起来,不由得连声暗赞。

不过是一个月的功夫,一人多高的围墙已经完全起来了,在围墙四角,各有一个望楼,不过现在人少,望楼上并没有人值守。这个建造速度,远超过俞宜勤的想像,本来他以为不到下半年无法完工的。

而院墙里起的新屋,现在也已经粗具雏形,有几间特意先建起来的都可以住人了。俞宜勤走到门口才往里望了两眼,立刻有人喝问:“做什么的?”

“你这乌鸦作死么,连我都不认得?”俞宜勤翻着眼睛骂了一声。

喝问的正是叶乌鸦,他拄着白腊杆子站在门后,听到喝骂,讪讪笑道:“二老爷莫怪,这是小官人的规矩,无论是谁进来,都先得问答。”

“这小子,还真当自己这里是细柳营了?”俞宜勤没有生气,相反,他这个时候就巴不得俞国振本领越大越好,本领越大,眼光就越大,当然不会和他二房来抢这个族长的位置,相反对于家族能有极大的帮助!

他停在门口,挥了挥手道:“乌鸦,你去和国振说一声,就说我来看他了。”

叶乌鸦笑嘻嘻地应了声,将走未走,又转过头来道:“二老爷,小官人嫌乌鸦这名字不好听,给我改了名,以后二老爷唤我就唤叶武崖,文字武功的武,悬崖峭壁的崖……小官人还说,我这名字别有含意,那个崖,也是崖山的崖。”

说完之后,叶武崖向屋子小跑而去,俞宜勤等得无聊,琢磨着他的名字:“崖山的崖……崖山,崖山,这词好熟……可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他没有等多久,便看到俞国振跟在叶武崖之后走了出来,俞国振穿着一身熨得笔挺的新衣,脸上是与年龄不太相乘的成熟,看上去极为英武。

“二伯,请进来说话。”

看到只有二伯来,俞国振大致能猜出他的来意,脸上浮起了笑容。将俞宜勤邀进了院子,一边走俞国振一边道:“这个时候,二伯来寻我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俞宜勤嘿嘿笑了起来,他哪里敢吩咐俞国振,如果不是大白天,又当着许多人,他甚至不敢走进这个院子,他心中现在更是认定了,四房的事情,就是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侄子做的!

既然来了,他也就不准备要什么面子,很干脆地说道:“国振,你操练这些少年,每个月需要花费多少银粮,族中给你开销了。”

俞国振淡淡地笑了。

“不必,这点银粮,我支付得起,此前我当的那些珍珠,还换了些银子,足够我用上一年了。”

听他这样说,俞宜勤停住脚步,伸手将一个布包递了过去:“拿着。”

俞国振接过来捏了一下,愕然道:“二伯这是何意?”

“四房的借据是假的,当时是我察事不明,所以出了错,因此我掏钱将珍珠赎回了。”俞宜勤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眯眯地道:“还有你父亲留下的宅院,以前我怕你年幼管不住家业,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而且做事也很有章法,这宅院也可以交回你管了。”

俞国振微微沉吟了会儿,这位二伯所做之事,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那处宅院值四五百两银子,珍珠更是价值一千余两银子,两者相加,这就是近两千两银子交到了他手中。虽然俞家在襄安算是富豪之家,而二房身为族长产业也最丰,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宅子的地契我收下,至于这些珍珠,就由二伯来处置吧。”想了一会儿,俞国振又将珍珠交还了过去:“二伯若是有心,将之换成银粮,顺便帮我招募一些身家清白的流民,现在只有十八人,还派不上什么用场。”

“放心,放心!”俞宜勤得到俞国振的谅解,精神一振,暗暗称赞自己这个侄儿会做人。不过俞国振越是大方,他就知道自己也要做得更漂亮,心里有了个主意,那些珍珠换成银两之后,自己不但不能苛扣,还要倒贴一些进来。

“二伯如果无事,可以看看我是如何操练这些少年的。”见俞宜勤还没有去意,俞国振便道。

“正要看看!”俞宜勤心中更是欢喜,这就完全没有和他见外,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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