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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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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快,王启年更快,喀啦一声,便闯入了建虏之中。双方铁骑对冲,王启年的骑术丝毫不逊于建虏,从两个建虏之间强行插入。反握刀的手轻轻斜掠,那两个建虏还在惊叹他的骑术和速度时,便已经被切中要害。

法谭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他把一切想得太轻松了。

虎卫的骑枪射击。证明对于这个埋伏,虎卫不但早有准备,而且方才的箭雨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法谭想到方才还特别让自己羡慕的半身甲。心中明白,这种盔甲的防御力。比起他们从明国其余官兵那儿缴获的新襄甲还要强!

那是自然的事情,最好的材料制造的武器装备,当然要用来装备自己的士兵。而这些装备也确实保护了虎卫龙骑营,至少在对方的突袭之中,除了少数实在倒楣,没有及时用胳膊上的甲护住眼睛而被射中之外,其余人身上插的箭不少,却没有什么致命伤。

而虎卫的反击。则给建虏造成了极大伤害,至少有三四十名建虏从马上摔了下来,也就是说,近六分之一的建虏在真正交战之前便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故此,王启年极灵活地闯入了建虏之中,向着法谭就扑了过来。

他的刀法传自石敬岩,这老爷子如今已经在新襄养老,不再上战场了。但是他的刀法和枪术却在虎卫中传了下来。如果说齐牛得了他枪法的真传,那么田伯光就得了他的刀术,王启的刀法又传自田伯光。他虽然没有田伯光的诡谲多变,但灵活敏捷更胜过田伯光,特别是他的骑术与刀法近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借着马奔驰的冲力,所过之处,建虏滚滚翻落,宛如秋天风扫过的枯叶!

但他冲得太快,在劈斩下六七名建虏之后,眼看来到了法谭面前,立刻就被一群建虏冲上来围攻。

事实上,这群建虏也不想再战了,双方甫一接触,对方没有遇袭的慌乱,而自己这边却折损惨重,这种战谁都不愿意打。但两边马对冲,无论是谁都无法很快收往脚,而且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时收住脚就意味着送死,只能更快地冲过对方,穿透敌阵才谈得上拨转马头。

而脱离了本部的王启年,就成了他们的突破口。

王启年身也着了重甲,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十三四岁的少年,而是十六七岁的青年,力气并不小,可面对着六七名敌人反复冲击,他能闪避开其中前两个已经不错,紧接着就被一根狼铣击中,他虽然竭力闪避,却还是被从马上打翻下来。

好在他灵活,在地上抱着头便从敌军马腹下滚开,击落他的建虏已经冲了过去,后边的弯要来杀他却没有那么容易,只能驱马来踩他,却被他连着打滚滚开。

“奶奶的……”

他嘴都肿了起来,含糊不清地骂了声,从地上爬起时,便看到让他无比羡慕的一幕。

齐牛双手各执一槊,没有任何闪避,凡是被他冲到面前的建虏,都是一瞬间挑飞!他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到了法谭的面前。

“明狗!”法谭看到齐牛如此勇猛,全身都战栗起来,却不是畏惧,而是兴奋!

此人必是新襄兵中的大将,杀了他,战局必逆转,自己就算脱身,也可以向睿亲王交待!

他挥动长刀,迎着齐牛便冲了过来。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野牛撞了一般,整个人飞起,却飞不远,因为胸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拉住。他垂头一看,便看到贯入自己胸中、穿透了铠甲的钢槊。

齐牛的神力,使得他所使用的槊尖是新襄特制的,莫说建虏自己造的甲,就是大明官兵从俞国振这买去的虎卫甲外售型,也挡不住他连人带马全力一击!

当法谭被挑起时,远往的山上,多尔衮啧了一声,这个位置,可以看得极详细。法谭死了,他丝毫不心痛,反正正红旗的将领一个他都不想留,死个牛录章京正好可以安插一个他的人,但新襄龙骑营的骁勇,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战术。

“俞国振本部到了哪儿了?”他自己问自己:“他会以为自己在卧龙谷伏击他吗?”

第八卷四六四、欲以幼虎为穷庞(二)

俞国振的本部,距离蟠龙岭还有四里时,齐牛派回来的信使已经报告了他击溃建虏的消息。

骑兵交锋,动手得快,结束得也快,建虏正面突入的半个牛录两百人几乎全军尽墨,但其余人逃得快,钻入山中大多脱走。齐牛带着龙骑营不好钻入山林之中,因此也就没有追赶,而是收拾战场,救治伤患。

龙骑营并非全无损伤,阵亡者也有三十余人,象王启年这家伙一样受伤的更是多达近百人。不过除了王启年断了骨头需要好生休养外,大多数都是皮肉上的轻伤,包扎一下便可以继续作战。

“好,接下来,就是继续前进了!”得到这个消息,俞国振很高兴。

龙骑营并没有等待太久时间,俞国振本部便已经赶到,然后合兵一处,开始继续向前。

整个蟠龙岭是一系列的山岭连在一起,绵延约有十五里,齐牛遇袭之处,乃是蟠龙岭的入口狼猫山。

“建虏选择这里袭击,倒不是没有眼光,只是这眼光有限了些。卧龙岭才是最适合袭击之所,那两边山较高较倒,在山上只要用滚石檑木,便可以给我们造成极大伤害。在这里,他只能用兵来当——但是,这里兵力展不开,双方同等兵力情形下,我们虎卫怕谁?”俞国振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看着周围,周围的人便也都笑了。

在相隔十五里外,多尔衮同样哈哈大笑起来。

“法谭死了。让睿亲王如此欢喜?”和硕图忍不住道:“也不知他哪儿得罪了睿亲王,竟然会这般下场!”

和硕图再不开口,正红旗众将领之心就全失了。

“我交待法谭,休要大意,他不听我言,死了算他幸运,否则我还要穷治其罪。”多尔衮鹰目辗转:“我所笑。却是他的蠢倒让我的埋伏更为真实!”

“王爷何出此语,奴才比较笨,实在不懂。”在他身后。自然少不得亲信来拍马屁。

“俞国振知道我会设计埋伏,但有两处地点,一处是这蟠龙岭。另一处是卧龙岭,他拿捏不住我在哪边埋伏。”多尔衮冷笑道:“他对自己倒是有信心,想要将计就计,故此先以骑兵为前锋——那支骑兵便是探道,来确认我们的埋伏在哪儿的。现在他可以确认,蟠龙岭没有埋伏,埋伏就只能在卧龙岭,接下来,他少不得要布置,或者学岳托在卧龙岭放火将伏兵烧出来。或者别有诡计,总之就是让我的埋伏前功尽弃。”

“难怪,原来王爷是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以法谭那队人来证明在此没有埋伏,信俞国振以为我大军尽在卧龙岭。却不知我们仍然是在蟠龙岭!”

“正是此意,这蟠龙岭长达二十余里,他防了入口,却防不了出口!”说到这,多尔衮又道:“给我将砍下的木头都扛过来,堆在前方路口处。再在其中树一根,钉上板子。上书俞国振死于此木下!”

多尔衮喜好兵书,时常拿汉人的兵书去寻人讲解,孙膑破庞涓的战例,他是记忆甚深。见到这蟠龙岭的山间谷地,他就想起孙膑埋伏在庞涓必经之地将之杀死之事。

这是将俞国振当作穷途末路的庞涓了。

知道这一典故的人中,便有人开始吹嘘称赞,将多尔衮夸成孙膑复生,少不得要拿俞国振来比一比庞涓。对于这些吹捧,多尔衮虽然都笑纳了,但他却没有失去警惕,亲自检查每一处埋伏之所。

蟠龙岭山道两侧的群山其实并不高,折成海拔,也就是三四百米左右,相对高度也是从十余米至百余米不等,但两边山坡较陡,官道较窄,而且树林茂密。此时正值初春,草木仍未长起,因此多枯枝败叶,若是一把火烧起来,只怕绵延十余里的山路尽为火海。多尔衮将兵藏在两侧山后和山谷之间,距离官道尚有数百步,不虞被虎卫发觉,待一切准备好之后,他便停下来,只等俞国振上钩了。

他的探马也一直在监视着虎卫的行进,在得知俞国振本部已经与骑兵会合之后,他心知自己的计策能否实现,就看接下来这段时间了。

“新襄兵中,极多大车,足有几百辆,但新襄兵前进速度甚快,大约有一个半时辰,便可以进入伏击圈!”

“兵贵神速,俞国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当然要跑快些。至于那些大车……你们可知道新襄兵最大的缺点是什么么?”

诸将中亲近他的全部摇头,便是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说话,否则怎么能体现出睿亲王之智。唯有一人却是不给多尔衮这个卖弄的机会,阿巴泰冷冷地道:“军资消耗过大!”

“对极,阿巴泰兄长说对了,正是如此。”

阿巴泰原本是不想看着多尔衮得意洋洋地点评,所以才开口的,却没有想到,多尔衮象是一个私塾先生表扬一个聪明学生那样表扬起他来,这比多尔衮卖弄自己的智慧让他更觉难堪。

眼见阿巴泰原本黝黑的脸变成了紫色,多尔衮扬起下巴,微微笑了。

“新襄兵每临一战,消耗的弹药足足是普通明国官兵的数倍,而且他们的将士补给极好,想必不少人都尝过他们的罐头吧,这样的补给,自然少不得大车运送。”多尔衮又道:“有几百辆大车……呵呵,看来是给咱们送礼来了。”

众人都哄笑起来,唯有阿巴泰的脸色时青时紫,费了好大气力,才将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一个半时辰,对于等待中的建虏来说,是相当难熬的。便是多尔衮,也渐渐觉得失去了耐心,好不容易有人来报说一个时辰到了。可是他仍然没有看到虎卫的身影。

接到的报告,却说虎卫当中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在与骑兵会合后前进不过两里便止住。而且虎卫当中也闹轰轰的,看起来出了什么事情一般。

“嗯?”这个发现让多尔衮顿时觉得不妙起来。

不过事情还没有超出他的掌握,因此,他还等得起,可是眼见天色渐晚。下一名前来通报的斥侯带来的消息,更让多尔衮瞠目。

“新襄兵在掘地建营?建在这山谷中?”

“回王爷的话,奴才确认过。真的是在扎营!”

多尔衮还没有说什么,那边豪格嘿嘿笑出声来:“王叔好计策啊,想来新襄兵扎营的事情。也在王叔意料之中吧?”

多尔衮横了他一眼,恨不得上去煽他一个耳光。

但他知道,自己方才风光得紧,将身边的这些族中高级将领一个个摆弄得服服帖帖,但现在事情出了意外,他们此前被自己的功绩压制住的心思,此时少不得又要活动起来!

“我亲自去瞧瞧……大军在此不许擅动,违令者,无论是贝勒还是包衣,尽皆治罪。”多尔衮阴森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遍。然后上了自己的马。

十余里地若是大军行进,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但若只是少队快骑,则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事情。多尔衮带着自己的戈什哈到了距离虎卫约三里之外,然后下马爬山。寻了一处林木密集之所,再从枝叶间用望远镜向这边观看,只见在山谷间一处平阔的所在,虎卫已经扎好了营寨。

与别的部队扎营要临时制造栅栏等防御工事不同,虎卫行军中的营垒栅栏,是象拼接积木一样搭起来的。只是在一些损坏后又没有备用件的地方,才由虎卫临时制造。在栅栏之外,先是一层铁丝网,再是一道深半米、宽一米左右的壕沟,在壕沟再外,则是削尖了的木棍和杂乱的铁丝网。营寨中望楼四立,上面有警哨拿着望远镜四处观看。营寨外则在几处空地上都堆起了树枝堆,到夜幕降临之后,将点燃这树枝堆,避免敌人借助夜幕接近。

看到这么完备的警戒体系,多尔衮首先排除了发动夜袭的想法。对方的栅栏高达一丈,而且防备的极有层次,根本不可能一举突入敌营,只要让敌人发觉,多达万枝的火枪带来的火药风暴,足以撕毁一切进攻!

而且此地为整个蟠龙岭山谷最空阔处,还有泉水流经,虎卫又清理了周围的草木,因此就算是多尔衮以火攻,效果也不会很理想。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俞国振要在此扎营?”多尔衮皱紧眉,心中觉得极为诡异。

若是俞国振看破了他的全部计谋,那么应该尽快退出蟠龙谷才对,可不是看破他的计谋,俞国振又为何会在这里止步不前?

好一会儿,多尔衮一语不发,又从山上下来,上马便往来路回去。

他的神情让跟随的戈什哈个个心惊胆战不敢多语。到得本阵所在之地,远远的他就听到里面传来豪格放肆的笑声,显然他不在的时候,豪格成了本阵中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且多尔衮可以肯定,豪格在背后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他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豪格就大声道:“叔王,如今天色眼看就要晚了,咱们是去与俞国振正面较量,还是在这继续等他上钩?叔王的计策不是不好,只不过……”

“你很高兴?”多尔衮粗暴地打断了他:“我是奉命大将军还是你是奉命大将军?”

豪格顿时哑然。

“俞国振停下来正好,你们听着,豪格,你带领二十个牛录,立刻绕道历城,在明日早晨前抵达蟠龙谷入口处埋伏,若是俞国振退军,你给我将他堵住,堵不住的话,唯你是问!”

“阿巴泰,你带着二十个牛录,埋伏于北山之上,勿令俞国振逾岭而出。杜度,你也是二十个牛录,去南山,迂回至谷道南面,勿令俞国振逾岭而出。”多尔衮下令道:“等我号令,若见我击敌,你们便也击敌!”

第八卷四六五、欲以幼虎为穷庞(三)

“这些人还真是麻烦。”

齐牛向俞国振抱怨,俞国振一笑置之:“你可不能拿对虎卫的要求要求他们,能撑到这里才出马脚,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也在计划之中,到这里咱们就不必向前了。”

“只怕让建虏起疑了。”

“我看多尔衮这个人极是阴亵,就算咱们不闹出这样一个名堂,他也会起疑的。”俞国振说到这,起身舒展了一下胳膊,然后抓起一枝火枪,背在了自己身上:“你也不要急,仗总是有得打的。”

“我不急,多尔衮只怕急得不行了。”

老牛一想到多尔衮现在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多尔衮应该得到消息了,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俞国振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营帐外边,喧嚣叫闹声让他微微皱起了眉,但也只是皱眉。他不喜欢太过混乱,一般虎卫行军时也有喧哗起哄的,可是都尽可能压低声音,却不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大声嚷嚷,只恐自己的声音不能传远。俞国振也无法太过约束这些人,他们能学着虎卫的模样急行百里已经是极限了,李青山李明山兄弟能将他们带到这个模样,让俞国振对这两兄弟的能力颇为赞赏。

他一出来,李明山就带着愧色地上来:“南海伯,小人约束不力,还请您恕罪。”

“这什么话。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能到这个地步,你们兄弟已经极有能力了,若是到朝廷当中。少不得一个能练兵的名将头衔。”俞国振看着他们兄弟,笑着问道:“如何,愿意不愿意为朝廷效力。我可以举荐你们。”

旁边的李青山眼前一亮,早些时候俞国振表露这个意思时。他们未必会当真,可这次不同,亲自跟着俞国振立下不少功劳,他觉得自己真有资格去当个游击或者参将。但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听自己兄弟的,因此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着李明山。

李明山摇了摇头:“朝廷什么模样,我们兄弟都清楚。孙总兵官当到了总兵,却还得吃一个阉人的支使,这算什么世道?不去,不去,哪有我们兄弟现在逍遥快活。若是南海伯愿意赏我们兄弟一口饭吃,我们倒是想加入虎卫,替南海伯效力!”

俞国振微微一愣。

他曾经问过这兄弟俩,愿不愿意去虎卫的军校中进行学习。但当时李青山李明山以留在山东更自由为理由婉拒了。从那以后,俞国振便将这兄弟视为新襄的外围——虽然给予他们一定的支持,但并不真正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手下。这次来山东,将岸已经将这兄弟俩调来,原本是防备建虏攻青岛口的。而俞国振也本着能用则用的念头开始指挥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氏兄弟展露出的能力,远比他料想的要强!

而且这个时候,俩兄弟中拿主意的李明山却开口请求归附!

“上回我曾问过你们愿意不愿意去虎卫陆军军官学校受训,然后从教导团的小兵做起,你们不是说受不得约束么?”俞国振笑道。

“那只是寻个由头,当时小人觉得,未为南海伯立下寸功,便是入了虎卫,因为不是南海伯打小带出的,南海伯手下人才济济,小人也没有什么出头机会。”李明白非常诚实地道:“如今则不然,小人兄弟拉出了近两万人的队伍,又供南海伯听用了一段时日,有没有本领,南海伯已经很清楚。小人料想以南海伯之明,必不会不给我们兄弟机会!”

此语说得极对俞国振胃口,李明山毫不掩饰他的野心,要在俞国振帐下与那些他一手带出的虎卫将领们争先,俞国振觉得这才正常。

“那好,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去虎卫陆军官官学校受一段时间训,然后便有用你们之处!”俞国振毫不犹豫地道:“你们俩的能力,我看在眼中,只管放心就是。家里情形呢,要不要迁到新襄去?”

李青山李明山对望了一眼,李明山笑道:“那是自然,听闻新襄远非别处可比,家中早就向往之。”

“唔,新襄的规矩,任何人都须遵守,你们家中若是去了,很有可能各自安排在不同岗位之上,当然,愿意务农,也有农庄,只是在农庄中未必有自己的土地——我们新襄最基本单位乃是小家庭而非大家族,你们都已娶妻,在新襄便算是独立一家,故此你们军功所得土地,若是要转让与他人,哪怕是父母或者成年了的子女,都必须缴纳其中五分之一为税……”

俞国振将新襄农庄里的基本结构简略地说与他二人听,在新襄,土地名义上是归俞国振个人私有,唯有军功,方可授地,但是实际上立下军功的虎卫都不会亲自去耕作,因此其地都交由统一的农庄进行耕种。耕者虽无其田,却可得田上收获,也就是说,俞国振这个制度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土地兼并而采取的临时举措,避免出现大地主进而诞生大宗族势力。

无论是街区还是农庄,最基本的社会单位都是小家庭,即父母与未成年子女组成。成年子女可以与父母居住于一处,但是在计算家庭单位时却是分开计算的,这也是为了避免宗族势力扩大。

所有的人都是移民,而在安置时又有意将来自不同地方的移民打混进行安排,最基层的吏员,全部是由退役的虎卫或者经过虎卫军事培训者充当——俞国振在新襄,彻底破坏了以宗族为基础的乡间势力,使得华夏数千年“皇权不下县”的局面得到了彻底改变。

可以说,在这种体制之下,俞国振的每一个政策,都能落实到每个农庄或者每个工坊。

当然,这也与现在新襄占据的地方小、绝大多数人都是移民有关,俞国振如今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尝试改变原住民而非移民了,其试点之地,便选在了琼州的昌化县。他与张溥的政治交易,可并不仅仅是为了石碌的铁矿,也是在为今后势力扩张破坏地方旧有的统治结构建立新的政治体系而试验。

他的力量扩充得很快,他在虎卫和新襄百姓中的威望也很高,但俞国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练出十万人的虎卫横扫明朝廷和建虏便能天下太平。不,他的野心要比当一个开国皇帝更大,他要做的是始皇帝之后我华夏再无第二个君主能比拟的伟业,是开创未来千年华夏傲视全球地位的根基!

“是,我们都知晓了,必然会交待家中。”

“你们也放心,到了新襄,生活上自是不必愁的,只要稍勤快些,日子只会比你们家乡的地主乡绅好。”

俞国振说得有些保守,单论物质生活享受,新襄的普通百姓也胜过山东的县太爷了。至少如今在新襄建设得比较好的地方,百姓家中普遍装上了玻璃窗,而这等窗子,直到现在,在广州、金陵和苏杭一带的豪商、酒楼里,才开始流行起来。

这也是新襄的一项新财源。

李青山李明山兄弟定下自己的前途之后,顿时觉得心怀大畅,他们跟着俞国振身后,在军营之中转了会儿,见到位于外围的虎卫秩序井然,而处于营中间的虽然也穿着虎卫的制服却一个个帽歪衣斜的模样,两兄弟都是有些惭愧。

他们已经很努力训练这些山东好汉,平日里觉得也能拿得出去了,但当他们和真正的强军放在一起时,差距立显。

“你二人不必懊恼,虎卫可不是那么容易练出来的,我便是派了虎卫去帮孙临练登莱兵,可登莱兵与虎卫放在一起,仍然有很大的差别。他们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话刚说到这,突然间,听得四周角楼之上警哨之声大作!

俞国振愣了愣,露出极为意外的神情!

“建虏真来攻了?”

营帐中间的人顿时慌乱起来,但是四周的虎卫不须交待,便自觉地喝斥、弹压,让他们又恢复了秩序,只不过他们再不大声喧哗,而是略带担忧地四处张望。虎卫自己则纷纷集合,很快,便一队队在各处站得整整齐齐。

紧接着各队队正以上的军官,纷纷来到俞国振面前。

而这个时候,俞国振也得到了角楼上警哨的报告:“建虏自四面八方同时涌出,数量不知多少!”

俞国振皱起了眉:“不应该啊,多尔衮……难道还没有得到消息?”

“南海伯,莫非……多尔衮看穿了你的计策?”李青山担忧地问道。

虽然军营之中看似有一万多人,可是他心中明白,其中真正的虎卫数量,仅仅是两千多不足三千,其余近万人,全是他兄弟俩带来的山东好汉,他们一对一搏杀倒不怕什么,但真正在数万人会战的大阵仗前,他们就未必能支撑得住!

“不要慌,各居其余,看我虎卫破敌。”俞国振收敛住脸上的疑惑,笑着道:“我有营寨可守,又有火炮、快枪,建虏来攻只是送死罢了!”

“传令,各就各位!”安抚完李家兄弟之后,俞国振向齐牛道:“在栅后射击,炮营准备好火力支援!”齐牛应声而去,俞国振相了想,上了马上西面过去,他要亲上望楼,看看建虏究竟是什么情形。

他登上望楼的同时,在离着营寨约两里处,多尔衮用望远镜也在打量着营寨里的情形。

“竟然没有慌乱?这不对啊,难道说……俞国振当真在此?”多尔衮也是喃喃自语。

第八卷四六六、欲以幼虎为穷庞(四)

对多尔衮来说,目前的局面,也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掌握。

俞国振似乎是中计了,出兵前来解救孙临,也似乎中了他的埋伏,被他四面围住。但他围住的不是行军中没有准备的敌人,而是有了准备壁垒森严的虎卫!

强攻会造成伤亡,建虏如今加上蒙军旗和汉军旗,总数也不超过二十万,被多尔衮、岳托带入关内的,只有十三万左右。京畿的连番大战,济南的两次围城,岳托吃的败仗,前前后后,也折损了一万余兵,但这同时,又有近万明国官兵投诚。一进一出,他手中的兵力,仍然是十三万左右。所以在多尔衮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强攻火器犀利的虎卫所守卫的营寨的。

这可丝毫不比攻济南城容易!

更重要的是,方才得到的一个消息,让多尔衮与周围的八旗将领都是心中不安。

济南城外出现了新襄兵,而且声势颇大,足有万人!

这么多新襄兵是如何出现在济南之外的姑且不提,单单是他们目标直指济南这件事情,就让人想到了高密城。当初俞国振便是施计将岳托从高密城中调出,然后派一支奇兵夺城,占了岳托的补给军资,使得岳托进退失据,最终败亡。

难道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睿亲王,咱们还是回去吧,济南要紧。若是被俞国振又袭了济南,咱们……咱们岂不是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回?”

听得身边这个本旗梅勒章京的问题,多尔衮冷冷扫视了他一眼:“我象是岳托么?”

罗洛浑就是再年轻,听得这一句也知道多尔衮在辱他父亲。他瞪着眼想要出去,却被和硕图一把拉住。

多尔衮的目光于此时看过来,仿佛是知道他会怎么做一样。

“扬武大将军中计。离了高密去救胶州,结果给俞国振断了粮草补给。无法久战,故此吃了大亏,自己也因此而死……如今俞国振以一支偏师诱我们在此,自己却去攻济南,这与当初如出一辙,睿亲王,大局为重,此时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还请明说,免得军心不安!”和硕图沉声道。

他想要接过正红旗,就必须在这个时候为正红旗说话,换取底下各级将领的支持。

“济南我留有重兵,几万人守的坚城,如何会轻易被人攻破?”多尔衮嘿的一声冷笑:“俞国振诳得开高密,还诳得开我两白旗守护的济南?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蠢的!”

这是在骂杜度,不过杜度本人不在。别人自是不好多言。

“俞国振岂有那么蠢,同样的计策,他连接用两次?”多尔衮扫视众人:“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多次亏,你们还小瞧他?”

“故此,袭济南是虚。无非是虚晃一枪,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救出孙临!”

听得这话,众人纷纷点头,包括和硕图在内,也觉得极有可能如此。毕竟,同样的招数在他们面前连施两遍,这也未免太过轻视他们的智力了。

“唯一让我有些疑心的,是俞国振难道真的亲自到了此处?”多尔衮又道:“按理说,他应该去袭扰济南,因为他必然要考虑到我不为所动的情形下当如何应对,若是我不理会他的虚晃一枪,他便变虚为实,真的攻打济南。以新襄兵火炮之利,攻已经残败的济南,损失虽大,却也不是不可接受……”

说到这,多尔衮又皱起了眉,俞国振给他的印象,就是尽可能将自己的火器优势发挥到极致,而避免两败俱杀的肉搏。说实话,多尔衮对这种作风颇有些不屑,觉得少了几分血性。因此,他认定,俞国振不会做强攻济南的事情。

俞国振并不知道,自己的性格被多尔衮看到了弱点。

但是多尔衮内心深处并没有他口头上那么大的把握,原本以为俞国振会中伏,结果俞国振却险些脱钩,让建虏忙了一个整晚,这已经让多尔衮意识到,事情似乎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先尝试攻一下,确认俞国振是否在此!”多尔衮在心中暗想。

四面八方向蟠龙岭中间谷地冲去的建虏,一开始并没有遇到什么反击,直到他们接近到虎卫在外层的鹿砦,这个时候,枪声才响了起来。

这种距离之内,虎卫没有选择排枪,而是自由射击,外层鹿砦离里层的木栅栏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这可是火枪最佳射程之内!

转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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