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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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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牙齿的老虎,到时候抓来清蒸还是红烧,就要看温谅的心情和口味。

而对付明华的第一步,就是要对付两个人,一个是穆泽臣,一个是齐舒!

温谅冷冷一笑,这次陈太平招供,顾时同一定会推卸责任,可跟踪偷拍诬陷诽谤一位副厅级官员,尤其又是于培东十分欣赏和看重的新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担下来的。

敲门声响起,左雨溪拢了下发丝,起身坐了回去,又过了一分钟,安保卿才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清秀动人的度娘。

这一次没有表演程序繁杂的茶艺,而是简简单单的泡了三杯茶,可就是这三杯茶,让温谅体会到什么事大道至简至易,入口茶香饶舌,回味余韵悠长,真当得起“技进乎道”这四个字。

献茶完毕,度娘告退出去,起身的时候低首垂眉,趁左雨溪和安保卿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看了温谅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

温谅不动声色的叮嘱安保卿,道:“伤的那两个兄弟要安顿好,先去南边呆几年,三五年内别回青州了。”

“这是小事,温少放心吧。”

从大世界秘密通道离开,温谅让左雨溪先走,然后晃到大世界对面,果然在远处的路灯下见到了等候在那的度娘。

温谅当然不是想来一场X遇到O的艳遇,他只是看懂了度娘眼中的哀求和无助,所以过来见见这个给他印象极好的茶艺师。

身在大世界,有安保卿作后台,谁能让度娘病急乱投医般的向自己这个陌生人求救?

答案不言而喻!

度娘看到温谅过来,脸上闪过感激的神色,转身往内里一条小巷走去。温谅倒不虞她会害自己,何况这附近灯火通明,不会有什么埋伏。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巷子内,见前后无人,度娘突然转身,对着温谅双膝跪了下去。

温谅纵然有心,却也不愿别人用这种法子来胁迫自己,淡淡的道:“有事起来说吧,我能帮则帮,帮不了也不会因为你跪这一下就勉强帮你。”

度娘非但不听,反而一个重重的响头磕了下去,秀美的额头立刻冒起一个红印,低泣道:“温少,求你救我!”

第四百三十章那世上好的,却未必是我要的

温谅往旁边错开一个身子,不愿受她这般的大礼,静静的道:“你先起来说话,我既然来了,就是有心帮你,不要做这些让我难堪的举动。”

度娘虽然对温谅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安保卿在他面前是如何的毕恭毕敬,当下不敢再跪,双手按地站了起来,凌乱的发丝遮了半边俏脸,曼妙的身躯在寒风中不堪一握,眉眼间只见弱女子般的楚楚可怜,哪里还有表演茶艺时的自信和气场?

以温谅今时今日的眼力,自然明白这个女人精神上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几乎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话说回来,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可能鼓起勇气来向自己求救。

这个忙,不好帮啊!

温谅等了片刻,见度娘低垂着头,修长的十指紧紧绞着,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暗叹了口气,道:“是不是安保卿欺负你?”

“不,不是,”度娘急忙抬起头,道:“九哥一直待我极好,从来不为难我,也从不让客人们随意来羞辱我。比起以前,大世界就像是我的家一样,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九哥总是十分的感激……”

温谅迷惑起来,除了安保卿,放眼青州还有谁有资格将度娘逼到这个地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

原来此事还得从碧螺春说起,当时朱久思、卫栖文等人到吴江碧螺春公司视察,安保卿特地调了度娘前去为众人表演了一场茶艺,没想到就是那一次留下了隐患。

也就在前不久,朱久思结束苏海之行,赶回京城参加全国金融工作会议,苏海量化改革之争正式落下帷幕,经过无数的博弈,改革派彻底占据了上风,卫栖文不仅地位稳固,威严大涨,更是一举成为省部级高官的领头羊,真可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度娘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她噩梦的开始。

五日前,苏海商人赵永璋突然到吴江碧螺春公司总部拜访安保卿,言及他在吴州新开了一家茶社,想请度娘前去出任总经理兼首席茶艺师,薪资极其可观,甚至可以说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安保卿起初还以为是度娘来表演的事传了出去,才引来别人挖角,不过一来度娘追随他多年,有了恩情,加上碧螺春今后的发展,也离不开度娘出神入化的茶艺,二来觉得此人说话做事皆不靠谱,便一口回绝了,赵永璋并没有纠缠,只是留了一个号码,要他想清楚后再回话。

安保卿大感蹊跷,让叶智伟悄悄查了查,这才发现赵永璋的身份十分神秘,此人生意做的不大,名下不过两三家公司,资产千万而已,却能游走在各级达官贵人之间,交游之广阔,让人咋舌。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背后,隐隐有卫栖文的影子!

安保卿思虑再三,终于按捺不住拨了那个号码,赵永璋气定神闲,似乎早料到他会打这个电话,说话也没那么多遮掩,提到自己不过是受人之托,但可拍胸口保证,这件事无论对度娘,还是对安保卿,都是天大的喜事。

安保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这些事赵永璋当然不可能说的直白,甚至连一点口风都不能露,透与不透全看你自己的悟性。他先是心中一沉,后来转念一想,赵永璋说的不错,此事果然是福非祸,度娘虽然离开了蒲公英,但大世界终不是她久留之地,此去吴州不说一步登天,至少后半辈子有了着落,那家茶社说是赵永璋的产业,其实是白送于度娘,这还不过是见面礼罢了,以后种种好处自不必提。

相识一场,也算对得起她了。

安保卿既然打定主意结这个善缘,也不瞒着度娘,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利弊祸福全都说的清楚明白,本以为问题不大,毕竟比之身若浮萍、朝不知夕的漂泊生活,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很不错了。

不料度娘断然拒绝,安保卿勃然大怒,他无论如何也没勇气对苏海那人说不,更承受不了得罪那人的后果,只好给了度娘几天时间,让她好好想想。

度娘当然知道拒绝后果,别看安保卿对自己一向关照,也从没有过什么过界的举动,但她心里很清楚,归根结底,自己也不过是这些人手中的货物罢了,区别只在于有些主人面狠心狠,而有些主人面慈,心却更狠!

青州教父的名头,从来不是做好事得来的!

温谅沉默不语,也怪不得安保卿,从他的角度看来,此举既能巴结了那人,又给度娘找了一个归宿,别说她这样一个女子,就是多少身份地位比她高了百倍之人,也许还巴不得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但温谅终究是不同的,他之所以不同,就在于许多事情,他会从别人的角度看问题。

那世上好的,却未必是我要的!

“你为什么要拒绝?”

度娘凄然道:“这些年我托庇在九哥门下,可说是我懂事以来最知足也最安稳的时光,所以无论如何我对九哥都充满感激。度娘的身子早已脏了,如果去了苏海,既能报答九哥的恩情,又能为自己寻一处落脚的地,我不是不知足的人,早该欢欢喜喜的答应才对,可……可……”

她终于哭了出来,泪花顺流而下,冲乱了脸上的淡妆,却更见清丽脱俗,秀丽不可方物。

“可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哭声渐消,珠泪涟涟,温谅安立不动,连眼角都没有跳动一下,仿佛早料到了这一层,淡淡的道:“那又如何,世间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我还以为你早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是,我明白,但我真的舍不得,”度娘眼眸中突然流露出让人心醉的温柔,她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清冷的月,轻声道:“我舍不得啊!”

“我七岁时父母因为车祸去世,被邻居家的好心人收养,十岁那年却被那个我叫了三年父亲的男人强暴,十一岁时离家出走四处流浪,直到两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入蒲公英,我在那里整整呆了十年,学琴棋书画,学社交礼仪,学茶艺,学品酒,学如何取悦男人,更要学怎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了,直到那一年遇到九哥,他只见了我一次,尝了一次我的茶,就让猫娘点头放了我走……”

“九哥从没说过他带我走花了多少钱,但我知道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几年我在大世界容身,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心尽力替他招揽更多的客人,如果能有机会报答他的恩情,哪怕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啊!”

度娘唇边微微翘起,那种幸福的笑容,像极了温谅身边的女孩子在某一时刻的样子。

纵然苦难,可人世间终归有属于每个人的幸福吗?

纵然沉沦,可人世间终归有属于每个人的未来吗?

温谅叹了口气,道:“他对你好吗?做什么的?”

“他是一个种菜的农民,家就在青州郊外的乡下,前两年开始种了一种叫什么大棚蔬菜的东西,就是冬季也能吃到夏季的菜了,听起来挺新鲜的是不是?去年冬天他正好在我住的地方卖菜,大冷的天还下着雪,他叫卖着却招不到一个客人,大家都以为他这菜有问题,价钱又贵,不敢买也不敢吃,我瞧他可怜,就随手买了一点,没想到味道还不错。也从那以后每天他都会来这里卖菜,每次也只有我一个人买那么一点点……”

蔬菜大棚虽说八十年代就已经出现,但直到九十年代后期才开始逐渐被世人接受,这个人有这样的眼光,倒也有几分才干。

“也许是这样熟悉起来的吧,他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说话,身上总是搞的脏兮兮的,可也只有这样一个人,会对我毫无芥蒂的笑。我告诉他我所有的一切,他没有鄙视,没有谩骂,没有嘲讽,却只是把我抱在怀里,就那样守了整整一夜。”

度娘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对着温谅再一次屈膝跪下,道:“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我这样的人本不该有这样的奢望,我决定到苏海去,做那人的林中鸟笼中雀,只求温少能劝一劝九哥,别去为难他好吗?”

安保卿当然不是傻子,那天度娘刚一拒绝,他就明白其中另有隐情,小小的青州,只要安保卿留心,又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第二天度娘就收到了他在大棚里种菜的照片,安保卿一句话没说,却胜过了世间所有的折磨。

温谅这一次没有躲开身子,看着跪伏在地的女人,犹豫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安保卿未必再为难他……”

度娘抬起头,秀目含泪,红唇如血,道:“我不去,他是个死,我去了,他更得死,温少,我不是什么都不懂……”

温谅又叹了口气,道:“你都想明白了,又何苦要去苏海呢?”

“至少我去了,我才有脸来求温少……”

没有人可以不舍去任何东西,而只要求别人无偿的相助,度娘十岁时就懂了这个道理。温谅跟她不过几面之缘,可他跟安保卿却是相交莫逆;一边是一个种菜的农民,一边却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何取舍。

她不能既奢望幸福,又要别人来帮她抵挡苏海那边的怒火,那不仅侮辱了别人的智商,也太高看了自己。所以她舍弃了所有,才肯跪在温谅面前,只求他说一句话,保心上人一个平安。

她知道,如果青州还有一个人能让安保卿俯首听命,只能是眼前这个少年!

温谅慢慢弯下腰,将她扶了起来,道:“我再问你一次,如果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愿意做一个衣食无忧甚至很可能身家万贯的林中鸟笼中雀,还是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一生都普普通通的郊区农妇?”

度娘凄然一笑,道:“我这样的人,会有选择命运的机会吗?”

“如果我说有,你会选哪一个?”

度娘的眼中迸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颤声道:“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当然会选后者……”

温谅微笑道:“这不是傻子才会做的选择吗?”

“那世上好的,却未必是我要的,我愿意做这样的傻子……”

温谅沉吟不语,在度娘忐忑不安的眼神中来回走动,窄窄的小巷,只能听到皮鞋击打水泥地面的声音,却不知怎的,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

过了许久许久,温谅停了下来,无奈道:“好吧,我好人做到底,成全你这份心意。”

度娘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本以为温谅能答应劝说安保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却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卑微的小人物,连苏海那人也敢得罪。

“温少,你……你……”

温谅苦笑道:“我就是那第二个傻子!”

不在局中,谁也想象不到得罪一个封疆大吏需要多大的勇气,尤其碧螺春在苏海的发展还需要对方的大力支持,换句话说,帮度娘出头的预期效益为负无穷大。

这个决定很傻,但温谅觉得很值得!

目送度娘离开,温谅搓了搓冻的冰冷的手,转身又回了大世界,安保卿显然没想到温谅会去而复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迎了过来。

温谅先喝了杯水暖暖身子,然后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道:“度娘那件事,先拖一拖吧。”

安保卿手颤了一下,身子霎时变得有些僵硬,支吾道:“温少,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

温谅笑道:“这没什么瞒不瞒的,度娘是你大世界的人,怎么安置自然你说了算。不过人家既然有了合适的对象,我觉得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你说是不是?”

安保卿的额头都快有冷汗,道:“对,对,可是,可是……”

“放心吧,先拖一拖,苏海那边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温谅重复一句,喃喃道:“总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总会有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不及马尾忆前尘

当温谅还在苦思如何才能避免一位封疆大吏的怒火时,远在关山的顾时同却已经直接面对了这个难题。如果不是两人间势成水火的关系,温谅其实还可以考虑从顾时同那里学一点前车之鉴。

关山省委大楼。

虽然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早上顾时同来时那一脸的阴沉和急匆匆脚步,已经让这些人精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讯息,各类八卦以超光速的频率瞬间辐射到了整座大楼,当传到扫地大妈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明华偷税漏税即将倒闭”等匪夷所思的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培东早上的行程因为这起突发事件被完全打乱,省委秘书长数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却还是忍住了前去敲门的冲动。一个小时后,顾时同才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以他的城府,脸上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但一路上遇到相熟的官员也不打招呼,低垂着头匆匆离开,可见跟于书记的谈话,并不是多么的舒心。

青州,明华总部。

齐舒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穆泽臣正在接听电话,只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就知道电话另一头的人的身份。大概过了四五分钟,穆泽臣放下电话,在办公桌前静立了片刻,才走到齐舒身边,低声道:“顾总一会就到。”

他们也是刚刚得知陈太平在昨夜凌晨时分已经招供,并将所有矛头指向了顾时同,往省报投匿名信,诽谤温怀明,跟踪盯梢、意图偷拍取证等等等等,全都是在顾时同的指使下进行。这份口供杀伤力极大,要不是顾时同在江东地位稳固,换了其他身份略差一点的人,都很有可能逃不过牢狱之灾。

齐舒静默无语,穆泽臣突然一阵焦躁,恶狠狠道:“我早说陈小四靠不住,顾总还总不听,今天如何?换了我手下任何一个兄弟,也不会连一夜都顶不住!”

也难怪穆泽臣恼火,昨晚才跟齐舒商议了许多计策,包括如何改善陈太平在里面的环境,怎样坚定他守口如瓶的信心,怎样打点关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这个一直被顾总看重,视为心腹的家伙投敌了……

这就仿佛为了追求女神,练肌肉练口才买车买房,最后扑倒了发现竟然是人妖,换了你你什么心情?

穆泽臣能忍着没有说脏话,已经是近年来修身养性的辉煌成果了。

齐舒却仿佛一切都不在意,身子后仰,双腿交叠而放,整个人都窝在柔软的沙发内,长长的睫毛垂下,剪水双瞳只顾盯着自己白皙的手心,道:“我们棋差一着,也怪不得别人,小四哥招了,肯定又他非招不可的理由。现在刘天来看管极严,曾智又靠不住,我们睁眼瞎子似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等顾总来了,再做决定吧。”

穆泽臣看着她,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住了,他似乎有点受不了房间内的气氛,说了一句我先出去安排一下,转身开门而去。齐舒这时才流露出一点颓然和疲态,她的心情,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和无谓。

虽然这次行动由她执行,但一切细节也和顾时同穆泽臣多次商议,并最终由顾时同拍板通过,但她跟随顾时同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只看结果,不问过程,这一次搞成这样,真不知会被训斥成什么样子。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梳妆盒,补了下淡妆,然后将身上坐的有点褶皱的OL套装重新抚平,确认全身上下无一瑕疵之后,才云淡风轻的走了出去。

算算时间,顾时同也该到了。

顾时同这一次单车独行,跟以往的大张旗鼓泾渭分明,从专属通道直上三十七楼,进了房间之后一言不发,只是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他的面部轮廓同顾文远有五六分相似,整个人看上去文秀多过威严,但一向无法无天的穆泽臣和见人先笑三分的齐舒却都乖乖的站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平常这个时候都由齐舒开口活跃一下气氛,但今天明显不太合适。穆泽臣又等了一会,终不能这样下去,试探着问道:“顾总,于书记怎么说?”

顾时同依然闭着眼,冷哼道:“怎么说,哼,严惩不贷!”

穆泽臣心头一紧,道:“撇干净不行吗?于书记也不能只听陈小四一面之词啊,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指使的?”

“啪!”

顾时同从早上憋到现在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道:“证据?你去跟于培东讲证据?我的心腹去整我的仇人,说到天边能脱得了干系?”

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于培东还肯见顾时同,就是说不愿意将事情搞大,若你真要舔着脸非得跟人家装傻,那就不是严惩不贷四个字可以解决的了。

穆泽臣和齐舒同时身体一震,多少年了,何曾见过顾时同发这么大火,穆泽臣一时诺诺不敢再说,齐舒妙目一转,却去旁边倒了一杯茶,款款端了过来,柔声道:“严惩,要到哪种程度才能让于培东满意?”

直到此时,齐舒还没有意识到她即将要面对的命运,在青州,在关山,乃至整个江东,哪怕于培东发了话,可只要顾时同愿意,他仍旧可以将影响压到最小,无非是多做一点幕前幕后的交易,多付出一点金钱上的代价而已。

这是身为明华集团掌门人的自信和底蕴,也是凝聚他们这些下属的动力和源泉!

顾时同接过了茶,喝了一口又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才道:“泽臣,从集团拿出一千万成立明华慈善基金会,联合红十字会、市民政局,今年春节无偿向全青州的贫困党员、五保户、生活困难群众及失学儿童提供御寒、财物、食用和学习用品;另外,在老城区改造、经开区开发等正筹建或进行中的项目上做出大的让步,投资额再往上浮动三到五个百分点;还有在省市两级报纸上登文致歉,明华在青州城区改造项目上没有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充分照顾到被拆迁户的诉求和利益,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为弥补市民的损失,特拿出五百万元交由市政、城建和民政部门进行补偿……”

顾时同每说一件事,穆泽臣立刻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就会分毫不差的深深的印在脑海,这份过耳不忘的本事,就算是齐舒,也是远远不及。

每一个能走到人生高处的人,都有他的成功的理由,穆泽臣当然也不例外,如果只当他是顾时同的走狗和打手,那只能是自己瞎了眼。

“都记下了?”

“记下了,一周之内全部执行到位!”

顾时同摇了摇头,道:“一周太久了,于培东只给了我三天时间解决这件事……”

穆泽臣犹豫了一下,先不说涉及到的巨额金钱公司账上拿不拿的出来,单单打通政府部门的关节都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不过还好有齐舒,处理这种事她最游刃有余,他看了一眼顾时同的脸色,一咬牙道:“我明白,我会抽调得力的人集中全力做这件事,三天之内,让许复延和温怀明再无话可说!”

不料顾时同再次摇头,道:“仅仅这些,还堵不住许温的嘴……”

穆泽臣眼中厉光一闪,强压着怒意,道:“他们还想怎样,别欺人太甚!”

顾时同经过这片刻的调整,又逐渐恢复到以往稳健深沉的表情,淡淡的道:“人欺我,我欺人,这世道无非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舒……”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舒轻嗯了一声,静等他的吩咐。

“以小四的身份还担不起这件事,何况现在他也不是我们的人了,于书记和许复延的意思,要让温怀明咽下这口气,明华这边总得找一个足够分量的人……”

齐舒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眼中透漏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她知道此事终不能善了,也知道总有一天会成为顾时同的弃子,但她绝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又是为了这样一件本来并不算太严重的小事。

“小舒,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要单单是许复延和温怀明,我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于书记似乎很赏识温怀明,今天早上把话说的很明白,为了明华,只好让你受点委屈了。”

顾时同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奈,但并不能掩盖他话语里的无情,齐舒呆呆的看着这个人,曾经的崇慕和尊敬,曾经的忠心耿耿和生死相随,都随着这一刻而烟消云散。

天底下的男人,终不过如此。

穆泽臣刚要开口,顾时同的眼光冷冷的扫过,立时让他为之一窒,求情的话还是了回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齐舒拿出一根皮筋将一直以来的波浪大卷披肩发拢成马尾的形状扎了起来,嫣然一笑,道:“早想换个发型了!顾总,我今天就去刘天来那里自首,您放心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任何意外!”

美人一笑千两金,不及马尾忆前尘。

第四百三十二章值得吗

齐舒虽然满脸笑容的离开,可那不过是她所能维持的最后一点骄傲。穆泽臣何等精明的人物,她微颤的手脚,僵硬的身体,柔弱的背影,早已将她内心深藏的绝望,伤心,无助和迷茫,简单又直白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曾经烟视媚行、风情万种的那个齐舒,就这样脆弱的死去,从蒲公英到明华,不过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她从不曾自由过,也不曾拥有过,短短十年,如梦一场。

穆泽臣跟随顾时同最久,也是最忠心下属,不,与其说下属,更不如说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情谊,可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取之尽锱铢,弃之如泥沙,今日是齐舒,明日呢,后日呢?

一粒种子深埋在地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芽,但只要有,就有发芽的可能性。齐舒,就是穆泽臣埋在心底的第一粒种子!

穆泽臣终是不忍这样看着齐舒孤零零的离开,求道:“顾总,我去送送她……”

顾时同瞧了过来,穆泽臣虽不敢同他对视,却还是硬着脖子不肯退让。顾时同的眼光骤然凌厉起来,片刻后才叹道:“泽臣,你糊涂啊!真以为我不愿保她吗?放弃齐舒,无疑于砍掉我一条手臂,你拿她当妹子,自然觉得心痛,可我断臂之痛,比你更甚百倍。”

听顾时同说的动情,穆泽臣心神激荡,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一起打天下的时光,没有隔阂,没有惧怕,没有地位上的差别,更没有无尽的揣摩和心机,有话说话,有事办事,那是何等的快活的日子啊!

“老大,难道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

顾时同心神显然也有点波动,轻叹道:“你多久没这样叫过我了……泽臣,我跟你交个底吧,如果仅仅是许温这样的人,哪怕于培东也发了话,我还是有办法将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破点财就破点财,至少人都能保住……可这一次惹到了京城来的人,青河那个股东的身份到现在还查不明白,来头之大可想而知,要是不给对方一个交代,别说齐舒,就是你我和明华,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定……”

他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斥道:“要想做大事,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你这时可怜齐舒,到了那一天,谁来可怜你我?”

穆泽臣心神一禀,顾总说的不错,真有那一天,谁又来可怜他呢?

“我知道你跟齐舒兄妹情深,所以原谅你这一次,但千万不要再有下次了!”

穆泽臣知道自己一时激愤,说话有点过头了,忙点点道:“我明白。”

顾时同突然话风一转,道:“当然,这回小舒受点委屈,将来自然会回报她,你去送送也好,宽一下她的心,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们一定会救她出来。”

穆泽臣在楼下停车场找到了齐舒,将顾时同的话告知,安慰道:“顾总既然说了,你先进去休息一下也好,安安静静的待些日子,有我们打点,也未必比外面差了。”

齐舒苦笑道:“泽臣,我感激你的好心,也算这么多年没白在明华待一场。可你别忘了,我是怎么进去的,是被对手硬生生的逼着自投罗网的!以他们在青州的强势,会让我舒舒服服的待在里面,然后毫发无损的出来吗?”

穆泽臣一时哑然,齐舒反而笑着劝慰他道:“没关系了,这么多年你可见有一件事能难倒我的?青州的女监不会比蒲公英和明华可怕多少……”

穆泽臣知她心中怨尤,故而也不介意她将明华和监狱相提并论,道:“回去安排一下吧,你别多心,顾总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齐舒唇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开车疾驰而去,穆泽臣看着车子消失在阳光的尽头,一时间有点意兴阑珊。

下午三点,齐舒一身淡黄色的衣衫,袅袅娜娜走进青州公安局,就如同一颗核弹投进了沼气池,惊的一众老油条想死的心都有了。

齐舒是什么人?这些耳目通天、手脚彻地的警察们当然比任何老百姓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不敢置信,尤其当她抓住一名警察问道:“刘局长办公室在哪,我来投案自首!”

那个刚毕业两三年的小警察不认得齐舒,却被她的荣光所摄,结巴道:“那……那边……”

等齐舒笑着道了谢,推开刘天来的房门,身后登时炸开了锅,一边感叹青州名花名不虚传,一边对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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