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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翔(红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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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要修建二十几里的盘山道,动辄百万,投入巨大。榆林县每年因道路改建维修的城镇主街道的钱都不够,更别说为一个仅有不到千人的小村去修路了,很多领导认为那是在舍本逐末,今天东海镇自己解决这个难题,交通局也跟着高兴。

交通局长为东海镇提供的帮助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顺桥村与东海镇公路的规划图及预算方案,这副图纸在交通局设计办藏了好多年,设计办一位退休的老主任亲手设计的,只不过好多年来都没有变成现实,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另一方面是交通局派出了一共八名技术骨干组成的工作组,长驻东海镇,专门负责施工现场技术指导。这样一来,大大减少了顺桥公路筹备的时间。

为了赶在雨季之前完成公路的修建,严宁在与交通局的技术人员、承建顺桥公路的施工队一起研究后,决定两段式施工,这样会大大减少施工时间。根据最初的公路设计图纸的预算,几年以前,修建顺桥公路大概需要七十万元,工期三个月。但现在,加上物资、人工等物价上涨因素,修建成这条工路少不了一百二十万,为了减少支出,严宁和顺桥村村支部、村委会商讨以后,决定调动全村的劳动力,集体出人工,这样才勉勉强强将预算打到了一百万元以下。

其实顺桥村不出人工的话还真不行,两个山头,陡峭的地势没有熟悉情况的人指引的话还真没办法施工。另外险要的地方,机械上不去,施工还得完全靠人工,这样一来施工队对于东海镇压低预算也不得不认可。

“赶在雨季前完成顺桥公路,工期压短在两个月内,这个工程量比较大呀,有的地方还得过错全靠人工,严宁的压力不小啊,嗯,困难也不能全让严宁一个人来扛啊,这样吧,小彬书记你带领的那组从旅游规划里退出来,转到顺桥公路建设中去,国中,明南再辛苦辛苦,把小彬的工组担起来,咬咬牙挺过这段日子就好了,明年我们东海镇就能站着说话了。”党委会上,镇长陈至亚觉得严宁提出旅游规划后,就去跑项目,跑完项目又去建公路,工作都让严宁干了,自己这些人成了捡现成的了,实在说不过去啊,咬着牙在旅游规划后勤小组中抽出一组去帮严宁。

“嗯,我同意陈镇长的意见,回头和各村打个招呼,顺桥村眼下正处在最困难的时期,请各村发扬一下兄弟感情,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能帮一把是一把。从明天起,参加顺桥公路的镇干部,村干部组织好各组的人工,干部必须亲自带队,实行三班倒,连夜苦干,施工队停了,咱们不能停,把施工队需要的材料、机械、设备、土方、碎石什么的都准备好,不能耽误施工队正常施工,机器上不来,我们就靠人工,要发扬铁人精神,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尽最快速度把顺桥公路建好。”钱立运信心满满,旅游规划马上就要招标了,顺桥公路开工了,平贝、烤烟等经济作物的种植也进入了起步阶段,不出意外,东海镇马上就将迎来一个新的起点。

顺桥公路建设如火如余的开展了起来,吴小彬带着工作组挨个村做工作,把整个东海镇动员了起来。男的挑土扛活,女的送水送饭,两个工段同时开工。严宁每天在工地上亲自蹲点,全程指挥,每天累得苦不堪言,但是想到顺桥公路的进度,以及修好这条路之后在全镇的影响,他也就咬咬牙坚持着,每一天都硬挺过来了。

东海镇办公室里,除了一两个值班的,其他的人基本上不是上了工地就是在准备旅游规划,整个东海镇却在镇领导班子的带动下,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开发运动。

在严宁的亲自带领下,顺桥公路进展非常顺利,七天的时间就开出了四里多的路基。就在严宁信心满满的时候,施工队的队长王大国找到了严宁,一脸愁容的看着严宁,一幅受了气却不敢吱声的小媳妇的模样。

“王队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个样子,不会是镇里的哪个干部给你小脸子了吧,你和我说,我批评他,咱们东海镇可不兴官僚作风。”看着王大国的样子,严宁一阵好笑,这王大国,怎么说大小也是个老板,怎么这幅模样。

“严镇长,你看这事,唉,我这个挺难的,咱们合同签了,工也开了,可这前期的工程款还没打进来呢,这几天的用料都是我垫的,你这要是再不给我付工程款,这用料我可真的垫不起了,这活也没法干了。”要说王大国虽然没收到工程款,但也不敢给严宁脸子看,通过几天的观察,王大国知道了严宁在东海镇的份量,真要得罪了严宁,等到工程结束时,扣个尾款什么的,自己这一趟可是真的白干了,要不怎么说欠钱的是大爷呢。

“工程款?你是说我们初期工程款还没给你付,是吗?”严宁皱着眉头问王大国,这事他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托人准备了一些山货外加两条特供中华烟给周处长送去以后,没过一天,周处长就来电话告诉严宁,款子已经打到了榆林县,这么多天过去了,严宁以为钱早就到了东海镇账户了,这事一直是曲遥琴这个财政所长在办理,会不会问题出在了她身上。

“是工程款,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收到呢,根据工程进度,咱们把路基建好后,要铺设沥青,我得先把沥青的订货款付了,你看这个款子能不能抓紧点时间……”王大国一幅讨好的样子,看的严宁心里直腻歪。

“曲所长,我是严宁,顺桥公路的工程款怎么还没打到施工队的帐户,什么?钱还没到……财政局说拔到水利局账户了,水利局说没收到?……你确定财政局拔付了吗?……确定,看到拔付凭证了,嗯,银行拔付票据?那问题是出在水利局身上了?……”事情弄清楚了,严宁知道一百万工程款被水利局截留了,曲遥琴刚从水利局回来,结果水利局的会计死活不承认有拔付给东海镇的款项,不用说,会计没这个胆子,看来有人是掂记上自己这一百万了,哼,真当我的钱那么好拿,也不怕扎了手,盛怒的严宁咬着牙关在心中发出一声怒吼。

39、不给钱就抓人

自从华夏国实行分税制以后,财政收入的统计口径就变成了全口径财政收入和一般预算收入,全口径财政收入是一个地区财政收入的总和,其中消费税、增值税等税费收入被国家收走,按比例与地方进行分成,这样一来,地方可支配的实际收入,只剩下了一般预算收入。

北江省地处边疆,地理位置偏远,自改革开放以后,原有的老工业企业大多负担沉重,无法适应市场经济的形势,逐渐被市场所淘汰,差不多都到了关停并转的地步。而一些经营效益好的企业主要税源又被国家收走,地方上连口汤都喝不上,这也是地方财政状况极度紧张的根本原因。

有人用“县里财政拆东墙被西墙,乡里财政哭爹喊娘”来形容榆林县及所属乡镇的财政状况,虽然有些夸张,却一点也不算过份。地方收入紧张,这日子还得过不是,于是,整个榆林县从上到下,各个部门都纷纷巧立名目,找着各种借口向省里伸手要钱。今天要发展扶贫项目要钱,明天要修建一条公路要钱,后天疏通河道要钱。总之,财政没钱就向上争取项目,至于争取来的专项资金能有多少花到项目本身上,只有鬼知道,省里也是挣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也造成了榆林县各个机关作风败坏,门难进,脸难看,吃拿卡要,层出不穷,榆林的老百姓对这些大老爷们恨的只咬牙。虽说这些大老爷干活不行,但吃拿卡要的本领绝对有一套,习惯的见钱眼红。看到哪有钱了,都像恶狼看到肉一样,是人都想上来吃一口,严宁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状况。

周处长帮严宁申请来的一百万修路款,为了图个方便快捷,抓个名目就上,走的就是农村人畜给水项目的施工款,借个名目而矣,谁会管你去怎么用呢。不过,差子也就出在这了,谁也不会嫌钱多,县水利局收到钱,一口咬定这钱是给水利局的工程款,和东海镇,和严宁没有一分钱关系,截留的干干净净,一分钱没给东海镇。

严宁带着曲遥琴走了财政局,找到了财政局预算股的股长,这个姓林的股长一推厚厚的眼镜,一本正经的对严宁说:“这一百万是双江财政局拔过来的,虽然说双江财政局也指出是给东海镇的修路款,但走的名目是水利局人畜给水工程,他们只能把钱拔到县水利局,也和水利局打了招呼,至于水利局不认帐,那是你们东海镇跟水利局之间没整明白,跟财政局没关系,我们只管拔款,至于钱谁花了,那是你们的事……。”

对于这个林股长这番不负责的话,严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虽然对这个人的责任感不认可,但不可否定他说的也是实话。没办法只好带着曲遥琴再走一趟水利局。

“……哟,钱我们收到了,可那是给我们水利局的人畜给水工程款,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我也做不了主,我们局长不在,你等着吧……”水利局的会计撂下这一句话,便不再搭理严宁和曲遥琴,扭着肥硕的大屁股出了门,留给了严宁一个后脑勺。

“水利局的局长叫谷仁有,是县委副书记徐军的小舅子,为人贪婪成性,水利局的工程款有一小半被他以各种名目装到了自己的腰包。这个谷局长身材矮小,能说会道,据说有一回市里来了一个领导来视察,谷局长坐陪,这个领导比较风趣,听到谷局长叫谷仁有,他便打趣谷局长说古人有,今人也得有,古有武大郎,今有谷大郎,于是,谷局长谷大郎这个外号便在榆林叫开了……”严宁坐在水利局的办公室里,眼巴巴的盼着水利局的谷局长能快点回来,毕竟东海镇还等着钱去买材料。曲遥琴看严宁心里发慌,便找了谷局长的乐子给严宁听。

眼看着要到中午了,谷局长终于回来了。听会计介绍完严宁的来意,立刻就把脸沉了下来,把手中的包往桌子上一扔,身子往靠背椅一放,一幅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式,看着严宁说道:“严镇长,你要钱也不要不到我这来呀,我们水利局和你们东海镇没什么业务往来,我这是收到了一百万,可那是上级拔给我们水利局进行人畜给水项目的工程款,是专项资金,要专款专用的,可不是给东海镇修路的……”

“谷局长,这钱是我通过朋友在省计委帮着申请来的,套的是人畜给水项目的名目,走的是县水利局的帐户,可毕竟关系是我跑的,人情是我搭的,这钱你就这么截留了,有些说不过去吧……”看谷局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架式,严宁知道和他讲理是讲不通了,但既使讲不通也得讲,欠钱的是大爷,何况这个谷局长是在明抢呢。

“严镇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省里给我们钱,来个人说是他的,我们就得给?那我们水利局还怎么工作,说不过去吗?我再说一遍,这一百万是人畜给水工程款,和你们东海镇没关系,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二位了,慢走……”

“谷局长……”严宁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谷仁有根本不予理会,一幅耍刁放赖的架式,抬腿就走。

“这个无赖的……走吧,回家的……”严宁的嘴里不停的唾骂着,正主走了,再在这水利局呆下去也没了意义。

下了楼,严宁看见谷局长正准备上车,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在旁边给把着车门,一幅小心讨好的样子,估计是哪个工程队的工头。

“谷局长,你还是想一想,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小心扎了手……”气不过的严宁冲着谷局长怒喝了一嗓子,一上午积压在心中的郁闷也随着这一嗓子喊了出去。

“哼……”谷局长回头瞄了一眼严宁,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接着身子一矮,钻进了汽车。居然敢威胁我,当我吓大的?一个小毛孩子而矣,既使当了副镇长也是小毛孩子,等哪天要你好看。

汽车扬长而去,严宁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曲遥琴“走吧,回家,当我好欺负是吧,看我下午怎么收拾你。”

到了家,曲遥琴煮了一小盆面条,两人对付着吃了。吃过饭,严宁默不作声的拉住要去洗碗的曲遥琴,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口中吸住了曲遥琴的香舌,忘情的亲吻着。

衣衫褪去,有如白玉雕琢而成的**让严宁忘却了所有烦恼,上下其手,不停的在丰腴的**上抚摸游走,当感受到曲遥琴花丛之中溪水潺潺之际,小严宁昂首挺立,找准位置,连根进入,直捣黄龙,阵阵的喘息与呻吟声有如百鸟鸣啼,交错在房间内回响着……

一场激烈的遭遇战,双方抵死缠绵,曲遥琴知道严宁心中的烦闷,极力的迎合着严宁,帮着严宁发泄着心中的烦闷,最终在**到来的那一刹那有如虚脱一般,四肢发软的躺在了床上,慢慢的回味着快乐到矗峰的余韵。

脸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回过神来的曲遥琴满目温柔的望着躺在自己怀里深深睡去的严宁,曲遥琴感到很心疼,内心深处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小男人很坚强,一个人默默地承载着巨大的压力,特别是这些天,严宁吃住在工地,整个人都变得黑瘦起来。

睡了一个香甜的午觉,恢复了精神的严宁感到一阵的神清气爽:“哼,谷大郎,你不给钱,我就抓人,看看你狠还是我狠。”

40、自己选

严宁早就料到水利局不会痛快的把钱退回来,也早想好了对策。对于谷大郎这种记吃不记打的痞子习性,严宁觉得有必要给他留一个深刻的教训。之所以如此有把握地收拾谷仁有,道理很简单,周处长这个省计委计划处的处长可不是吃干饭的,另外,严宁还有一个撒手锏,那就是双江市反贪局局长赵中华是严宁老爸的徒弟,跟严宁有如亲兄弟一般。

严宁老爸在榆林县检察院工作,虽然只是一般的中层干部,但在整个榆林县检察院可是威风八面的,院领导都十分给面子。原因很简单,你要是能培养一个地区反贪局局长来,估计你也能有这个面子。

早些年,赵中华司法学校毕业,进入榆林县检察院工作,严宁老爸对待赵中华有如亲儿子一般,手把手的带着他,悉心的培养,这赵中华也挣气,业务能力增长很快,几个有影响公诉案子干净利落的拿了下来以后,在地区政法系统挂了号,成为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经历了副科长、科长、副检察长,等到被任命为双江市反贪局局长的时候也不过三十五岁,成为了双江地区政法系统传奇人物。这样一个人收拾谷仁有这种婪成性的小人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不过谷仁有的姐夫居然是县委副书记徐军,这点严宁事先倒是没想到,看来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吓唬吓唬他,把钱要回来就行。

“中华哥,我是小宁啊……”电话接通了,听到电话中传来的深沉的声音,严宁很高兴,自己可是有一年多没见到中华哥了。

“哟,小宁,可真稀奇,你回来几个月了吧,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听你爸说你到东海镇上班了,怎么样,大镇长,有什么重要指示,中华哥保证给你办的利索的……”赵中华和严宁有如亲兄弟一般,听到了严宁的声音,心情大好,不由得打趣起严宁来。

“中华哥,你可别笑话我了,我只是副镇长……”和中华哥把水利局载留东海镇工程款的事一说,赵中华气的破口大骂谷仁有不是东西,贪钱居然贪到严宁头上来了,要不是严宁忌讳副书记徐军拦着他,赵中华估计下午就得带人把谷仁有抓起来。

赵中华可是榆林县出来的,对榆林的情况熟的很,谷仁有自是不必说,现在的官员哪个不贪不搂,只不过是多和少的问题,但官场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谷仁有虽然贪婪,但上下打点的很到位,旁边还有一个当副书记的姐夫帮衬着,所以检察院反贪局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犯不上得罪那个人,整不好还惹一身骚。

但现在不同了,谷仁有截留了严宁的工程款,严宁是谁,是赵中华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谷仁有这是在打赵中华的脸啊,所以,赵中华答应的比严宁想的还要痛快,明确表示就是不抓他,也得吓他一身尿出来。

挂了中华哥的电话,严宁又给周处长打了个电话,周处长听了严宁的话后嘿嘿直冷笑,笑的严宁心里直发毛。千年不遇的挖墙角的事都能让他老周赶上,真当他的钱那么好拿吗?直接告诉严宁不用担心,他有的是办法让榆林县水利局用最快的速度把钱给严宁吐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严宁什么事了,严宁需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待的事很无聊的,好在美人在怀,识髓知味的严宁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激烈的遭遇战再次打响。

与此同时,榆林县委书记李庆隆的办公室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正在看文件的李庆隆思路打断,刚刚想到关键地方的李庆隆有些气结,心里不由的骂道:“这个该死的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居然这时候来,刚刚有点路子,电话这么一响,思路全没了。”

李庆隆以前是省政府办公厅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记性也越来越差,这么大的年纪还窝在办公室里写材料,组织上觉得有些过不去了,正好榆林县县委书记出缺,经过一番运作,李庆隆算是赶上了最未一班车,来到了榆林县出任县委书记,成为了榆林县实实在在的正处级一把手,如今已经过了四年,还有一年就要到届了,而李庆隆也马上五十五了,到届后就该退休了,虽然对县委书记的宝座极为的不舍,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从国家实行党政领导干部异地任职政策以来,榆林县的政治格局变的复杂起来,整个榆林县十一名常委,分成了三个圈子,省里下派的干部一个圈子,双江市下派的干部一个圈子,榆林本地干部也是一个圈子。三个圈子的干部彼此为了利益时而合作,时而争斗,好在县委书记李庆隆老而弥坚,政治手腕极强,连打带消,算是掌控了整个局势。

“李书记,您好,我是计委的小吴啊,有个急事需要跟您汇报一下,你方便吗?啊,好的,是这么回事,我现在在省里跑项目,省计委把我们县十二个项目申请无限期搁置,全都压下来了,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因为省计划处给咱们榆林东海镇一个叫严宁的拔了一百万的修路款,让水利局给截留了,计划处的周处长大发雷霆,说咱们榆林县不懂规矩,到处挖墙角,既然榆林能挖墙角,还立什么项,去挖个够好了……”打电话来的是榆林县计委主任吴天民,正在省计委跑项目,结果申请的项目全都给停了,这下可让他心里发毛了,赶快打电话向李庆隆汇报。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在省里密切关注,嗯,先这样……”挂了电话,李庆隆一阵的皱眉头,严宁,他知道,东海镇的副镇长,省委选调生,来报道之前,市委组织部徐部长曾打电话给他,叮嘱自己要好好培养这个严宁,说实话,自己都要退休了,官场上的蝇营苟苟的事,自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不太在乎组织部长的招呼了,来就来吧,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无所谓的,不想这个严宁刚来几个月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看来是自己对这个严宁关注的太少了,事情没这么简单啊……。

“铃……”又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心中烦噪的李庆隆不得不回过神来,把电话拿到了手里。

“李书记,你好,我是市反贪局的赵中华……你好,你好……哦,你太客气了,你可是我的老领导啊……对,有个事先跟你汇报一下,是这样的,省局刚才给我来了一个电话,称省计委拔给榆林东海镇的一笔百万元的款子被榆林水利局给挪用了,情节很严重啊,上级要求我们彻查,明天下午下班前把调查情况进行反馈,这案子发生在榆林县,你是书记,你看这事……”赵中华的话很有水平,说真就是真,说假就是假,谷大郎把钱吐出来,我当没发生过,给你一个面子,当然钱要是不吐出来,那好,这案子立马变成真的,明天我就来抓人,谁敢保证谷大郎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赵局长,这事我知道,里面有一些误会,回头我过问一下,水利局的谷仁有我还是熟悉的,我以党性保证绝不会出现重大的**案件,我们榆林县会把这件事处理好,请赵局长放心,今天下班前我会让人把相关情况说明报给咱们市局……”放下电话,李庆隆觉得自己对这个严宁真的关注太少了,没想到榆林县这个小池塘里居然出了严宁这么一条大鱼,一个小事居然这么多人跳出来打抱不平,这个严宁看来背景深呀,还有那个要死的谷仁有,这个谷大郎真当他是谁了,无法无天了还……。

把秘书招了进来,李庆隆低沉着脸不说话,领导不说话,秘书也不敢动,呆呆地站着等着领导发话。半晌之后,李庆隆大手一挥怒道:“小王,告诉谷大郎,是今天留一百万,还是明天去反贪局,让他自己选……”

41、赞助

李庆隆的秘书叫王江,属于那种无根基、无背景、无钱财的三无人员,原本在县委宣传部这个清水衙门当科员。李庆隆来到榆林后,对县委办提供的几个秘书候选人都不太满意,主要原因是这些秘书候选人后面充斥各个势力,这让初来乍到的李庆隆感到很可怕,于是便将所有后选人都弃之不用,选了王江这么个三无人员当秘书。

王江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馅饼会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当即被幸福砸的晕晕乎乎,可是当他走上书记秘书的岗位后,才知道这个充满光环,人人都期望得到的位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干的,所谓人前显贵,背后遭罪,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才知道。

好在李书记为人虽然正统,却不是刻板之人,对待下属还是十分体谅的,王江在悉心服伺李庆隆的同时,不断的给自己充电,经过了几年的磨合锻炼,迅速的成长起来,成为了李庆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从李书记的办公室退了出来,王江立即拔通了谷仁有的电话,心里也不停的琢磨着李书记的意图。电话接通,不等王江说话,谷仁有特有的,有些发贱的声音传了过来:“王秘书,你好,有什么指示?”作为一局之长,谷仁有的官威还是有的,但可不敢和王江装大,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王江作为书记的秘书,可是能当书记半个家的。

“谷局长,你好,我是王江,没有什么指示,只是书记让我给你捎个话,你可要听清了……”书记的话有些难听,王江一直在心中打着腹稿,考虑怎么说出来不让谷仁有误会,毕竟谷仁有大小也是一局之长,而且还有一个当副书记的姐夫,自己犯不上得罪人不是。

“王秘书,你说,你说,我听着呢。”电话那头,传来谷仁有有些急切的声音。

“那好,谷局长,我说了,书记说是今天留一百万,还是明天去反贪局,让你自己选……”传完话,电话里一片寂静,王江能够想到谷仁有那张惊呆了的表情。

“王秘书,倒底怎么回事,你倒给哥哥透个底,哥哥记着你这个情。”没过一会,谷仁有反应了过来,立刻向王江追问着原因。

“这个,谷局长,具体的情况我没太听清楚,好像是书记接了双江市反贪局赵局长的电话,说有一百万被你挪用了,还提到了一个叫严宁的人,在多我就没听清了,你自己想想吧。”李书记既然让自己把话透给谷仁有,那就是并不想把谷仁有怎么着,只是敲打一下罢了,这一点王江心里是十分清楚的,既然不涉及原则,自己透点话给他要个人情,当然也就没问题了。

“双江反贪局?严宁?”谷仁有倒吸了一口冷气,连王江挂断电话都没查觉,心中一直在嘀咕这个严宁倒底是什么背景,居然找了反贪局对付自己。

“铃……”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正在沉思中的谷仁有下意识的按了接通键,电话是财政局的局长熊纪云打过来的,一改他往常那高亢的嗓门,用一种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老谷,你电话终于打通了,有个事你快抓紧平了,就是那个一百万人畜给水工程款,你快想办法给东海镇打回去,这回你可犯了众怒了,双江市财政局放了狠话,说咱榆林不懂规矩,什么钱都敢截留,把所有应该拔给榆林的款子都给停了,其中包括你水利局的二百多万小河流域治理的款子,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事你不快点摆平了,估计你得出大篓子……”熊局长的电话挂断了,谷仁有感到混身上下一阵阵的冒冷汗,自己好像真的犯了众怒了,这个严宁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没时间再想了,再耽误一会时间估计自己就得到反贪局喝免费茶了,急忙的叫来水利局会计,让她联系东海镇的财政所,抓紧时间把钱打过去。水利局那个长着肥硕屁股的女会计心里也很吃惊,怎么就过了一个中午谷局长的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看谷大郎的架式,紧张的满头冷汗,前胸后背都被汗水阴透了,估计是碰上了了不得的事了,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挑衅局长的权威,赶快把事办好是正经。

几分钟以后,女会计用一幅快要哭出来的面孔找到谷仁有道:“局长,东海镇的财政账户只有财政所长知道,可东海镇的人说他们的财政所长到咱们水利局来了,他们联系不上。”

“到这来了?”猛然间谷仁有想起来了,可不是到水利局来了吗,但却让自己撵走了,这倒霉催的。

“快,想办法找东海镇的严镇长,他们上午一起来的,现在一定在一起,快去……”联系不上人,谷仁有急了,反贪局可在后面等着呢,久经官场的谷仁有当然知道,犯了众怒会引发什么后果,既使自己的姐夫是县委副书记也担不起,唉,都怪自己,没弄明白原因就着急把钱划走了。

几经周折,谷仁有终于淘着了严宁的手机号码,急匆匆的拔通了电话,可是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过,却是无人接听。不接我就再打,现在可不是装大爷的时候,我打,我打,心里暗暗的祈祷着严宁快点接电话。

“喂,你好,我是严宁。”电话终于接通了,真是严宁的电话,谷仁有一阵的庆幸。倒不是严宁装大不接电话,实在是严宁与曲遥琴闲着无事,演练一下肢体运动,这一练,即兴致高涨,电话响时,二人的演练正处在紧要时刻,实在停不下来,没奈何,这电话爱谁谁,没功夫接,等哥先喂饱了兄弟再说。

“严镇长,你好,我是水利局的谷仁有啊,你看,这事整的,误会,误会啊,我这就把那一百万给你划过去,你告诉我个账号。”电话中传来谷仁有急切的声音,估计自己半天没接电话把他急够呛。

“一百万,什么一百万,和我们东海镇有什么关系,谷局长,可别开玩笑……”听到谷仁有的声音,严宁知道事情成了,谷大郎迫于压力向自己低头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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