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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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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青看了一出喜剧,赶紧解释道:“王大人,不是的,这些人头,都是白莲邪教的支教,浣花教的教徒,我这次押镖从成都来到重庆,他们在荣昌县的周家寺村来截我的镖,被我的人全部拿下,砍了人头在此,我知道荣昌县是属于重庆府辖下的,所以将这些人头送来献给您,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啊。”

王行俭一听,顿时从大惊转为大喜,明朝自朱元璋开始,一直在打击白莲教,但白莲教岂是那么容易打击得下去的,全国各地的秘密教徒突聚突散,打之不尽,杀之不完。天启二年(1622年,也就是郑晓路穿越的三年前),山东还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白莲教起义,山东白莲教的支教“闻香教”教主徐鸿濡,联合于弘志,拉起了十万大军起义。这次起义历时七个月方被镇压,使得明廷闻之色变,这几年朝廷对白莲教的支教追查甚严,自己辖下如果剿灭一个白莲教的支教,那功绩,真是没得说,上达天听是肯定的,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王行俭一蹦三尺高,那些血淋淋的人头都不可怕了,他凑近过来看了看,道:“怎么才知道这些人头是邪教的呢?你可别拿良民的人头来糊弄我。”

肖青道:“知府大人请出重庆锦衣卫所的密探,去成都浣花药局,一查便知。”

王行俭又看了看袋子,奇道:“这些袋子里装的人头,只怕接近两千之数吧,你就区区七八百人,如何打得过两倍的敌人?”

肖青又一次深深地看了郑晓路一眼,他是一个老江湖,只从郑晓路的表情上就知道郑晓路不想把郑家掺合进这件事,于是他假意豪笑道:“知府大人,您可不知道我们锦都镖局的本事,别说一打二,就是一打三又何妨。”他右手微动,腰间的软剑已经拔在手中,随手一挥,剑身上就窜排了二十朵雪花,这些雪花从空中漂落,被他一瞬间用剑身接住,排得整整齐齐。

王行俭干笑了两声,道:“总镖头真是好武艺,杀些贼子自然是没问题。我这就去请锦衣卫的探子走一趟成都浣花药局,嘿嘿,这事若是属实……嘿嘿,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嘿嘿,哈哈!正好新上任的四川右参政不久之后就抵达重庆,我这大功,正好让顶头上司看看,哇哈哈哈哈。”他越说越高兴,先还在嘿嘿,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

“哦?新上任的四川右参政?”肖青这行业注定了要攀附权贵,对官场是非常上心的,赶紧追问。

王行俭口无遮拦,笑道:“四川右参政邵捷春,正在来这里的船上。你也知道,四川巡抚这个位置空了很久了,上一任的四川巡抚朱燮元朱大人早已经升任川贵总督,朝廷在这个时候任命一位右参政,明显就是要接巡抚的班子啊,这位邵捷春大人,就是今后的四川巡抚。你说,他一下船,就听说我剿灭白莲教支教,我这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大大的顺利,哈哈哈!”

肖青笑道:“那是那是,祝知府大人一路高升啊!”

王行俭哈哈笑道:“陪着邵大人来的,还有一位东厂档头,据说是来调查一个大案子的。这里的三位……”他扫了一眼江百涛和郑晓路,笑道:“大家都不是外人,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就直说了,据说在陕西捣了一番乱子的阎王军,嘿,就是白水王二,流窜进四川了,当然,窜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进四川就消失了。皇上很生气,派了得力的东厂档头来查这事,三位……”

王行俭在肖青和江百涛脸上狠狠地瞪了几眼道:“三位消息灵通,若有了白水王二的行踪,赶紧给我报个信儿过来,我若立了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说的是三位,眼珠子却只盯着肖青和江百涛,显然他认为郑晓路只是个商人,江湖道上的事情,就别让他瞎掺合了,不指望他那点儿力气。

“阎王军?白水王二?”江百涛和郑晓路对视一眼,郑晓路心里一紧,妈的,朝廷也不完全是废物嘛,居然知道我在四川,这下有得乐了。

却见肖青一脸轻松,对王行俭笑道:“知府大人放心,我若得了这贼子的消息,便带我局子里的兄弟去将他们全部砍了,将人头送到大人面前,再让大人得个大功!”

“这话我爱听,哈哈!”王行俭哈哈笑着,转身跑去找锦衣卫查浣花教去了,朝天门里穿出一队士兵,前来收验人头。

“这话我他妈的不爱听!”郑晓路瞪着肖青,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你居然给王行俭说要把我的人头送给这个破烂知府,不想活了你。

江百涛显然也不爱听,他眼中杀气流动,显然已经在打歪主意了。郑晓路哈哈一笑,伸手按住了江百涛的肩膀,对着肖青笑道:“总镖头,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肖青急着回家数银子,也无心多耽误,赶紧叫镖师们押着属于自己的七万多两镖银,返回成都。郑晓路对着肖青的背影大声道:“总镖头,若是有了阎王军和白水王二的消息,烦请相告,我也去抓他一抓,赚点官府的赏银!”

肖青深深地看了郑晓路一眼,拱手道:“我锦都镖局混江湖道的规矩,就是尽量不得罪任何人。刚才给知府大人那番说辞,郑先生忘了它吧。就像我给浣花教说过的,只要他不来抢我的镖,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会去向官府揭发他,也绝不说他半句闲话……”

“哦?”郑晓路心里一紧,这个肖青做人,真是做得有水平啊,一句话说得,似明非明,话里有话,仿佛有无穷的味道:“哈哈,总镖头这做人的学问,我还真是要学上一学,那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我晚些天回成都,还有许多镖货要找肖总镖头押送呢,不知道肖总镖头还有没有兴趣继续和我郑家合作。”

“这才只赚了七万两,我还没赚够呢!”肖青笑道:“我在成都等着郑先生回来!”

编者按:邵捷春,史实人物,字肇复,侯官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累官稽勋郎中。崇祯二年,出为四川右参政,分守川南,抚定天全六番高、杨二氏。迁浙江按察使。大计,坐贬。久之,起四川副使,以十年秋抵成都。

邵捷春为人清谨,治蜀有惠政,据说他离开四川时,士民哭送,人多得把路都堵上了。

但是,他是一个典型的文官,不懂军事,在张献忠入川时,秦良玉倾石柱白杆兵三万,主动出击,想与张献忠争夺山险要地。但是邵捷春却不懂仗要怎么打,他把三万白杆兵折散,分兵防守重庆及各个“要地”,结果被张献忠各个击破。

这一仗不但把“神弩将”张令送进了棺材,也害得三万白杆兵全军覆没,秦良玉单骑逃回石柱,遭遇平生未有之大败。从此以后,四川大乱。

秦良玉叫邵捷春不要灰心,可以发溪峒苗兵三万,继续与义军周旋,但邵捷春已经心死,不用秦良玉之计,任由四川糜烂,结果……结果就是邵捷春喝毒药自尽于监狱之中。

从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明廷的官员任命,真的很有戏剧性,以文人治军,武将地位低下,这个诡异的统军模式,未尝不是明廷灭亡的原因之一。

第34章 羌族猎人

风吹雪,雪翻飞,朝天门码头冷冷清清,清清冷冷,今年的大雪使得重庆人都乐了一乐,毕竟十几年难得见一次雪,但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大雪带来的寒冷却把街上的行人一扫而空,整个重庆城变得死气沉沉的。

朝天门码头边的一座临江小院子里,郑晓路正和江百涛聊着天,他并不急着回成都,在剿灭八大水寨之前,郑晓路决定在重庆多呆一会儿。

“谭宏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郑晓路道:“缙云山离这里又不远,不过是去搬搬银子,却花了这么多时间。”

江百涛笑道:“搬银子是重要之极的事,当然要慎重点,慢慢来。”原本闵家兄弟杀了王镇宇,夺下缙云山庄之后,就飞鸽传书重庆,让刚刚给江百涛送了银子来的谭宏又去缙云山上搬银子。堂堂阎王军,变成了运银队,真是让谭宏苦笑不得。

郑晓路道:“我已发了信鸽,让张逸尘赶紧把那些垃圾兵安顿好了之后赶来重庆,邵捷春带着东厂档头来四川调查阎王军,这可是大事,官场这玩意儿我也不熟悉,还是得等张逸尘来了再做计较。”

郑晓路身后的彭巴冲插嘴道:“这关键时候,还要不要打八大水寨?若是和八大水寨干起来,官府又跑出来插一脚,会很麻烦吧?”

“真恶心!”郑晓路叹道:“摊子大了,要顾的事就越来越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苍蝇都来叮我,烦不胜烦。”

江百涛笑了笑,道:“郑先生,您也别气恼,要我看,这朝廷的密探,实在不值得太过担心。”

“哦?”郑晓路奇道:“我搞的可是造反杀头的事,朝廷的追查应该是最让我担心的吧,你咋会认为不值得担心?”

江百涛道:“你看,我在这长江水道上搞黑帮,做的差不多件件都是要杀头的恶事。但我逍遥了十几年,何曾怕过官府?这官府办事,不靠谱!”

“哦?此话怎讲?”郑晓路道。

江百涛冷笑了两声道:“官府那些废物,若是真心办事,我们这些良民怎么可能起来造反?既然他们不是真心办事,我们造反又何需怕他们?十个官里,有九个是贪官,九个废物,要他们做点实事,比登天还难,要他们出来坑蒙拐骗,比我们这些搞黑帮的还在行。郑先生,你别看朝廷派了什么东厂西厂南厂北厂的来找你麻烦,这些事,也许皇帝那白痴是真的想做,但他派下来的官员,却不一定会花心思去做,说不定就随便乱查查,糊弄一下皇帝就算了。”

“哈哈!”郑晓路笑道:“你这一说,我倒觉得有点道理。”是啊,别说明朝,就算是后世,国家分派下去的事情,有几个当官的是安安心心,认认真真的在干的?还不是糊弄两下,糊弄得过去就过去了,实在过不去,才乱做两下,非要国家开始严打了,才应应景儿,严打时间一过,一切又恢复原样。后世人的觉悟应该比明朝的人高一点点吧,既然后世都搞得这么水,这明朝时的官府就应该更水了,何况史书都上说明末吏治败坏,国家已经一盘散沙,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好,怕什么官府,前门怕狼后门怕虎的话,什么事也别想干。”郑晓路笑道:“江帮主,八大水寨一定要打,狠狠地打,打服,不服的就打灭!长江水道,一定要控制在我们手中。官府那边,我和张逸尘去慢慢周旋。”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人声,似乎是江百涛的手下引了一些人进来。

江百涛凑到窗边看了一眼,笑道:“闵家兄弟回来啦,他们正在找彭巴冲,要找他打架!”

“哦,快快把他们请进来!”郑晓路精神一振。

闵家兄弟领着谭宏、姚方来和三个羌族猎人走进了郑晓路的书房。一见彭巴冲,搜魂剑就笑道:“彭巴冲,前些天你好厉害啊,盯着我两兄弟不停的乱打,你行啊!”

彭巴冲抠了抠头,不好意思地道:“谁叫你们穿着斗笠客的衣服,我还以为你们投敌,当然要狠狠地打。”

众人一起大笑,搜魂剑凑近郑晓路的耳边道:“老爷子被浣花派骗走的二十万两,已经被谭宏将军运回来了,浣花教用掉了三万两,所以我们只抢回来了十七万两。”

“你们辛苦了。”郑晓路轻声回道。

搜魂剑又道:“东家,王镇宇临死前说,白莲正教会为他报仇……区区一个浣花教,自然不算什么,但若是白莲正教缠上我们,那就麻烦大了。”

“哦!”郑晓路眉头一皱,这确实是个麻烦,浣花教势单力薄,还好对付,若是惹上白莲正教,动不动就拉出来几十万信徒,那还真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

“先别管那个,话说你们是怎么混进浣花教的?我接到你们的信时,还真是吃了一惊。”郑晓路道。

搜魂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两兄弟以前是做杀手的,离开了山寨之后,联系了一下以前江湖上的朋友,他们说最近有个组织在收罗乡间的混混流氓,组织成抢劫队专抢郑家,很适合我们两兄弟去做,于是我们就去试了一试,没想到就混进去了。”

“这么简单?”郑晓路大汗。

“就这么简单!”搜魂剑笑道:“浣花教的组织并不严密,混进去不费吹灰之力,这个教派太年轻了,没啥经验,若是江湖上那些成名的大门大派,那就不容易进去了。对了,这次我们多得了姚方来和他们的羌族兄弟帮忙,我把他们带来见东家了。”

郑晓路赶紧将注意力投在了姚方来和那三个羌族猎人的身上。

“哦,这几位就是日隆乡来的羌族好汉?”郑晓路侧目看去,这几个人皮肤黝黑,脸蛋红润,一身毛皮衣服剪裁得乱七八糟地披在身上,显得十分的粗旷。

姚方来道:“正是我羌族最好的猎人,这次我被闵家两位大哥救下来,他们告诉我,只靠镖局一定打不过邪教,叫我先别回镖局,赶紧去日隆乡搬救兵,于是我就去了日隆乡,见了羌族族长,族长大人听说有贼人断我们羌族的货运路线,就派了两百名最好的猎人下山来相助,这几位就是猎人们的首领。”

郑晓路仔细打量,这三个羌族猎人精气神儿果然不错,虎背熊腰,身材壮硕,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好汉,他忍不住随口问道:“几位好汉如何称呼?”

姚方来接口道:“郑先生,他们不懂汉语,只会羌族语,听不懂您的话,有什么事您就对我说吧,他们的名字……呃,我说出来郑先生估计也记不住,因为都是用我们羌语来取的,例如这打头的一位,他叫日渥不基,意思是大山的儿子。”

我汗,这样的名字,要记住确实有一定的难度,日渥不基……郑晓路默念了两遍,开口道:“日渥不基,你好你好,哈罗哈罗,鼓得摸宁。”那位叫日渥不基的好汉只听懂了自己的名字,后面的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见郑晓路满面笑容地叫他的名字,便报以微笑,算是回礼。

“姚镖头,你帮我问问他们,他们有什么需要没有?这次多亏他们帮忙,才能一举干掉浣花邪教,若想要什么,我只要力所能及,绝不吝啬。”郑晓路笑道。

那是,谁不知道你是个大方的主儿,姚方来心里想道,他转过头去,与自己的羌族兄弟用古羌语聊了半天,那几个羌人说话很快,但看起来却很高兴,一张脸上写满了向往之情,显然他们讨要的是他们想要已久的东西。姚方来听了他们几句,却变得很激动,一张脸仿佛恨铁不成钢一般涨得通红。

“哦?怎么了?”郑晓路奇道:“他们提的要求很高吗?姚镖头为何如此为难?”

姚方来红着脸,怪不好意思地道:“他们说……唉……他们说希望郑先生送他们一人一件羽绒服,他们穿回家乡去,可以向别的人炫耀一番……”

“噗!”江百涛赶紧转过了身去,不敢让自己的暴笑表情显露出来。

我靠,刘姥姥进大观园羌族版啊!郑晓路心中一阵大汗,难怪姚方来气得一张脸通红,这些羌族人的要求,真是……真是太让我晕头转向了。

郑晓路对江百涛耳语了几句,江百涛叫来一个金竹帮众,吩咐了几句,不久之后,一队帮众就从码头边的仓库里抱了十几件羽绒服来到书房,这十几件羽绒服都是丝绸面料的,做工级精美,漂亮非凡,卖到富商云集的江南等地,低于五十两银子根本别想入手。

不料那几个羌族人摸了几下面料,却不甚满意,用古羌语急匆匆地说了几句什么,姚方来更加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道:“郑先生,他们说这些衣服的丝绸面料太薄了容易坏,希望你送他们粗布面料的……”

第35章 郝孟旋的肥料票

“碰!”江百涛实在忍不住了,撞开门跑了出去,找了一个没人的小树林里,哇哈哈哈地大笑了一通,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郑晓路刚开始有点想笑,但他来自后世的穷人家,仔细一想,这些羌族人居住在高高的雪山上,若不是姚方来去引他们下山,只怕一辈子不会下山一次,这俗世间的物价几何,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丝绸虽好,但在雪山摸爬滚打,确实不如粗布耐用,在日隆乡那种地方,穿丝绸给谁看呢?

郑晓路大手一挥,叫帮众们将丝绸羽绒服都抱了下去,跑到重庆郑氏农业分工厂里换成了他准备发给郑氏的工人们过年用的布质面料羽绒服,这是郑晓路为阎王军士兵和郑氏家丁、工人特制的,虽然面料是布质,但里面的羽绒却是最高标准的,力求温暖轻便,端的是不可多得的好货。

羌族猎人们顿时如获至宝,日渥不基选了一件适合自己身材的羽绒服,兴高采烈地试穿在身上,一张脸笑得有如向日花开。

姚方来苦笑道:“郑先生莫怪,这衣服在日隆乡是宝贝。听他们说,以前偶尔有羌族人下山带回几件上山,那时用两张完整的绵羊皮可以换到一件,现在这衣服越来俏,已经要五张顶级的牦牛皮才能换一件了。而且有价无市,穿着这衣服在日隆乡走,那就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日隆乡的乡长他老人家,也只有一件旧的,还没您这几件质量好。”

“……”这就是交通不便的恶果啊,郑晓路心里叹道,这些少数民族,聚居在高山险地,因此与世间隔绝,我们觉得平常的物事,在他们那里却是宝贝。他们当成垃圾乱扔的高山奇珍,我们又当成宝贝……有句话说得好,要致富,先修路,可是以郑家现在的实力,没法把路修到雪山上面去,这种情况下,锦都镖局这种可以走进险山恶水的快递公司,真的是非常重要的,自己一定要想法弄过来。

郑晓路拍了拍姚方来的肩膀,道:“姚镖头,这次真是多谢你们相助了,我想了想,这些羌族好汉需要的绝不止是几件羽绒服,乡长派他们来的目的,是要保证货运路线的通畅,这样羌族人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顿了顿,道:“我打算将郑家往返日隆乡的货物,都托给锦都镖局和羌族好汉们,由你亲自押送,一个月一次往返,不知你可愿意?”

姚方来顿时大喜,道:“我当然是没问题,我想肖总镖头也是求之不得的。”

“那就好……”郑晓路一边笑,一边将眼光投到了羌族猎人们的身上,这是一只奇兵,更是一只好兵,将来……嘿嘿,拉好与羌族人的关系,将来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羌族不比得苗族、土家族、藏族、壮族一类的民族,后面这些少数民族与汉族杂居,因此很多年前就接受了朝廷的管制与封赏,都设有土司,实际上是朝廷的附庸。但羌族生活在大雪山之上,除了少数部落已经接受了朝廷的封赏,大部份的羌族人仍然过着“山中不知岁月,皇帝是什么东西”的日子,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对他恶,他就打你。什么朝廷官府,什么义军土匪,对于这些雪山上的部落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得收买他们,郑晓路心里暗想,他立即大声道:“姚方来,你帮我转告他们,为了答谢他们的帮助,并且表示我们郑家的善意,我决定送五百件羽绒服给日隆乡的羌族部落,另送铁锅、铁针、油盐酱醋……共计一百车!”

姚方来大喜,他赶紧用羌族语向那几个羌族猎人翻译了一遍,猎人们脸现激动之色,扑地而拜,嘴里不停地用羌语叨叨着一些感谢之词,可惜郑晓路一句也听不懂。

姚方来道:“他们问郑先生,可否每个月多交换些货物,日隆乡附近还有许多别的部落,例如纳西族、白族、哈尼族、僳僳族、普米族、景颇族、拉祜族、基诺族……每个族都有自己的特产,可以用来与郑先生交换一些日常用品。”

我晕,这些族是什么族……郑晓路瀑布大汗,虽然后世常常宣传五十六个民族,共同繁荣,共同富裕,但耳边常常听到的,不过只有几个族罢了,大部份的少数民族,郑晓路都没听说过,此时一听这一堆名字,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奇道:“蜀山里部族这么多?”

姚方来笑道:“郑先生不知山中情况,莫要惊奇。蜀山高入云端,尤其是日隆乡附近,空气稀薄,常人难及,所以这些部族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这些部族大多是古羌族分化而成,与我们羌族人说着同样的语言,习俗也大多相近,大家感情很好,同在一片儿雪山上生活,自然要互相帮衬,我知道运货上雪山不易,但为了我羌族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也为了帮衬一下这些与我们羌族世代为邻的部族,我姚方来背也要把货物背上山去,请郑先生多多帮忙。”他一开始是在笑,说到后来,越说越是激动,双目都包上了眼泪,原来姚方来想起自己童年时在雪山上过的艰苦生活,忍不住一阵唏嘘。

帮,当然要帮,傻逼才不帮,哥来自后世,心里本来就没有汉族比少数民族高一头的看法,咱们后世讲究的就是五十六个民族相亲相爱一家人,何况,现在帮你们一把,将来哥和朝廷、张献忠、清兵咬上了,你们不就得来帮哥一把吗?郑晓路假装犹豫了一下,脸上装出万般为难的神色道:“这个小忙倒是可以帮,但是货物一增多,对于你们镖都镖局的镖队来说,岂不是更加麻烦了,那可是大雪山啊,好多地方车是上不去的,肩挑背扛,哪有这么容易。”

姚方来与那几个羌人又说了一阵子古羌语,然后转过头来对郑晓路道:“郑先生放心,我的羌族兄弟说,他们愿意从日隆乡派出猎人,下雪山来接应我们的车队,后半段难行的雪山路,有羌族猎人帮助,就如履平地了。”

“好!太好了!”郑晓路心里嘿嘿直笑,今天帮我护货,明天帮我打架,后天就可以帮着我夺取江山了,这买卖使得。

郝孟旋急匆匆地从成都赶到重庆时,已是深冬,他听说东家已经在重庆准备好了无数的银子,只等着他去重庆搞信贷所,这位心怀万民的读书人立即拍拍屁股,打马直奔重庆,搞得跟在他身后的万尚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到了重庆,郝孟旋也不休息,直奔郑晓路住的小院子,劈头就对着郑晓路来了一句:“东家,我想到搞好信贷所的关键点了!”

“啥,啥关键?你别急,喘什么喘,坐下来慢慢说。”郑晓路看着满头大汗的郝孟旋,心中有些好笑,这寒冬腊月的,天上还下着大雪,你一读书人跑得满头大汗,人家还以为这是夏天呢。

郝孟旋实在顾不得休息,他刚想到绝妙的计划,生怕自己一转念就忘了,急匆匆地道:“东家,我觉得现在这样跑到每个村,每个县城都去建一个信贷所,实在不合适,您想想,我们每建一个信贷所,就要在那个所子里堆满肥料、饲料……准备许多银钱,这样把材料运来运去,搬来搬去,浪费人力物力,耽误许多时间在运送的路上。”

“哈,你说得极是!”郑晓路道:“那该如何解决?”

郝孟旋拿起桌上的纸笔,将宣纸随手裁成一个巴掌大小方块,挥笔在上面写道:“川西郑氏肥料领取票一百斤”,他将这小纸片送到郑晓路面前,大笑道:“东家,你看我这纸卷如何?”

哟,郑晓路心里一跳,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好帅,这不就是后世的粮票吗?亏他郝孟旋想得出来。

郝孟旋道:“我常听闻,江南的富商们开设有钱庄,将大笔的货物交易,采用这种纸片来进行,称之为银票,使用这种银票,可以在富商们开设的任意一家钱庄领取银钱。交易货物就不再需要背着大箱的银子去了,拿着一张纸片,可以横行江南的商界。”

哈哈,说得好,有水平,郑晓路鼓励道:“继续说!”

郝孟旋道:“我们郑氏何不发放肥料票,就和银票一个道理,从我们的信贷所贷出去的,不是肥料,而是这种肥料票,农民们贷到肥料票之后,可以自行去我们郑家开设的农业加工厂里领取肥料……这样做,就省了我们自己把肥料搬来搬去之苦,信贷所也不需要到处开设,只需要要县城、府城、州城开设,农民们多走点路,来县城取了票,再去离自己最近的加工厂领肥料,岂不是大大方便?”

郝孟旋越说越兴奋,道:“用了这方法,我郑家可以省下许多心力,农民们也能得到更大的便利,这是神法,神法啊,亏得江南的富商们想得出来,我真是太佩服他们了……我郝孟旋读圣贤书,一向看不起唯利是图的商人之流,如今才知道,他们做的许多事,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利国利民,真是……真是神法啊!”

“莫急!”郑晓路心知郝孟旋说的这个方法是极好的,利国利民,非常好用,后世的祖国也推行过相当长时间的粮票、油票一类的东西,确实很方便。这玩意儿就和银票一样,完全可以当成一种流通的纸币使用,其实郑晓路早就想过开设钱庄,发行纸币,但是……这玩意儿可不容易搞,是有很多漏洞的。

郑晓路安抚了一下郝孟旋,道:“先生说的方法当然是极好的,是神法。不过,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先生。”

郝孟旋急道:“东家但说无妨。”

郑晓路拿起郝孟旋写的肥料票,递给一旁边的彭巴冲道:“来,你看看上面写的是多少肥料。”

彭巴冲张大嘴,摇了摇头道:“东家,郝先生,我不识字啊。”

郑晓路耸了耸肩,对着郝孟旋道:“先生……你明白了吗?”

郝孟旋心里一个激灵,狂热的心情顿时冷静下来,他一拍头道:“哎呀,我忘了大多数的农民都是不识字的,这一百斤三个字,他们哪里识得。江南的富商们可以用银票交易,是因为这些富商们大多识字……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见自己出的主意一开头就碰上大问题,顿时郁闷得原地团团转。

“先生莫急,这还只是小问题。”郑晓路笑道:“我们可以在银票上画上肥料袋子,一个袋子表示十斤,画十个袋子就表示一百斤了,要解决农民们不识字,倒不难。”

“哦哦,极是极是,可以画图。”郝孟旋心中一喜,问道:“那还有什么难题?”

郑晓路笑道:“这纸片,太容易做假了,郝先生,你写的字,有人能临摹吗?”

郝孟旋心里又是一惊,汗道:“不妙,市井里能临摹别人字迹和图画的奇人多如牛毛,如果我们弄这个肥料票,有人模仿着画上几千张,在我们的加工厂里乱领一气,那可是要亏本的。哎呀,东家……这又如何是好?”

这个我可没办法解决,郑晓路心里叹了一口气,后世的美元都有人仿制呢,美国不也没办法。郑晓路安慰性地拍了拍郝孟旋的肩膀道:“郝先生不用难过,你说的方法,是好的,我们一定要去做,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仿冒问题。”

他顿了顿道:“要解决仿冒问题,只用一招是不行的,得多管齐下,首先就是纸张,我们要收购一个造纸坊,采用特殊的原料配搭,制作出一种与别的纸都不一样的纸出来,用这种奇特的纸来制作肥料票,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防止仿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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