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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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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刺激士兵们拼命杀敌呢。明廷给官兵开的杀敌赏格,一般是五两银子一个人头。但各地各军,给的赏格又有不同,例如神弩将张令,他的部下赏格是十两银子一个人头。明朝历史上最高赏格的得主,应该是戚继光的戚家军,一个人头的赏银高达三十两,也因此使得戚家军成为青史留名的恐怖军队,战斗力在当时无双无对。

郑晓路开出了五十两银子一个人头的赏格,可以说是创造了当时的人头赏格吉尼斯世界纪录,是朝廷的十倍,张令亲军的五倍,比戚家军还高了差点一倍……这样的赏格别说混混们疯狂,就连肖青都无法淡定了。

肖青又道:“郑先生,莫不成这五十两一个的人头,只有这群强盗们拿得?我们的镖师和趟子手就拿不得吗?做人可要公平啊。”

“哈,总镖头莫急!”郑晓路笑道:“你们当然也拿得,不过,我建议你们拿更值钱的,斗笠客的脑袋,我开价两百两一个。我想那些混混是肯定拿不住斗笠客的,顶多拿些小鱼小虾。你手下的镖师武艺高强,去拿斗笠客那些更值钱的脑袋岂不是赚得更多?五十两一个的人头,就让趟子手们去掺和吧。”

肖青双眼喜色一闪,又急道:“那……王镇宇的脑袋,多少钱?”

“哈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郑晓路哈哈大笑,用全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大吼道:“王镇宇的脑袋,两千两银子,谁去拿来?”

“操你妈的郑小路!”王镇宇的声音从敌阵中清晰地传来:“老子的脑袋才值两千吗?老子身家几十万两银子!”

“淡定啊,你一身文士衫,看起来就是文明人,怎么还暴粗口,没真是没素质。”郑晓路大笑道。

“两千?”肖青心中大喜,他给人护镖,收取半成银子,护一千两银子的镖货,才有五十两的收入,此时一个黑衣人就值五十两,一个斗笠客值两百,一个王镇宇要值两千,这么算起来,护镖算个屁啊,冲进敌阵乱砍一气,半年都不用护镖了。

肖青提起精神,对着手下们大声道:“听清楚刚才郑先生的话了没?黑衣人五十两一个,斗笠客两百两一个,王镇宇……这人交给我,大家并肩子上!”

锦都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们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他们刚刚已经斩杀了两三百名黑衣人和斗笠客,算起来赚了一万多两,此时对面还有一千多个黑衣人几十名斗笠客,若是全部拿下,又是几万两银子,看着这么多银子在活蹦乱跳的挥舞着长矛与混混们战斗,这些镖师和趟子手忍不住双眼发红!

肖青一马当先,对着王镇宇所在的地方冲杀过去,近千名镖师和趟子手紧随在后,有几个镖师一边向前一冲,一边忍不住大声喊道:“对面的银子,呃,不对,对面的龟儿子,爷爷来了!你们给我洗干净银子,呃,不对,洗干净脖子等着!”

浣花教的士兵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现败象,因为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虽然人数只有混混们的一半,但对付起那群乌合之众仍然没有太大的困难。王镇宇已知必败,命令黑衣士兵们结成整齐的方阵,且战且退,向着东面缓缓撤去。

但是肖青带着镖局一参战,形势立即大变,肖青与镖师们武艺高强,虽然不善长战阵,但比起乌合之众们不可同日而语,肖青人随剑走,倾刻间就在浣花教的战阵上撕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千里之堤,始于蚁穴,这么一个小小的缺口,在镖师和趟子手们的激烈冲击之下,立即被无限地放大了,紧跟着,乌合之众们也发现了这个缺口,于是浣花教的战阵立即从这个口子撕裂了开来,刷地一下,长矛方阵就被撕成了两半,两堆黑衣人立即被镖局和混混们分别包围。大家也不用商量就知道,黑衣人这笔银子,一人一半,谁也别捞过界。

不过斗笠客这笔银子就不太容易捞了,这些斗笠客武艺高强,高来高去,混混们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锦都镖局的镖师们立即迎上了这些斗笠客,这笔银子是他们的,哈哈,谁也抢不走。

“王镇宇呢?我的两千两呢?”肖青极目四顾,只见四周烟尘滚滚,王镇宇和他最贴身的那几个斗笠客,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肖青大怒,两千两银子居然就这么跑掉了?他提起软剑,跳进黑衣人中一阵乱砍,四周鲜血横飞,人头倾间地落地了一堆。一个、五十两;两个、一百两;三个,一百五十两……肖青默默地数着,我得杀四十个,才能顶得上王镇宇那两千两,亏大发了!

这一役,并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战役,也算不得多么重要的一役,但残酷程度,却几乎超过了郑晓路见过的所有战役,一千八百名黑衣士兵,全部被杀光,连一个投降的都没有,也没有人会允许他们投降。五十几名斗笠客,只走脱了八个,估计他们是在战斗一开始,就护着王镇宇退回村子,然后从村子的另一头溜掉了。

镖局方面,损失倒也不小,有十几名镖师阵亡,趟子手的损失接近两百。至于乌合之众的混混们,人数从三千骤减到了两千。

战后,郑晓路坐在镖车上,首先将属于镖局的赏银分发给他们,然后叫镖局的人守好银车,再让混混们依次上来交人头,领赏银。这些混混们没什么组织纪律,如果不让镖局的人压着阵,郑晓路担心他们会上来哄抢银子。

结果这些混混倒也老实,他们并不是只想做这一票买卖,还想跟着“老大”多干几次这种赚钱的行当,当然不敢乱来,老老实实地上交自己手上的人头,领取赏银。经过清点,镖局收割的人头果然比较多,足足有一千两百个黑衣人头是镖局的人交上来的,三千混混自损了一千,却只交上来六百个人头。至于斗笠客,则全部是镖师们收割的,

郑晓路言而有信,将银子依着人头派放,能不伤自己的阎王军一兵一卒,就靠这些外人收拾了浣花教,实在是非常合算,花点银子实在算不了什么。就连那些一个人头都没有拿到的混混们,郑晓路也安慰性地发了五两银子,让他们下次努力。

肖青看着自己用一千两百多个人头换来的六万多两银子,忍不住喜笑颜开,这一下子,赚得盘满钵满,别说倒闭已经不可能。锦都镖局回去就可以立即招纳人手,镖局以后的规模,只怕可以超过父亲和祖父在时不知道多少倍。

他忍不住叹道:“可惜走脱了王镇宇,有一点美中不足!”

“哈哈哈,总镖头多虑了!”郑晓路笑道:“他走不掉的,我手中还有三张牌,只要我把这三张牌一翻开,王镇宇就算有十个脑袋,也要通通给我交出来。”

此时,两里地之外,一个探子跑进一片树林,向着林子里的皂莺大声道:“皂莺当家,战事已毕,阎王大当家毫发无伤,浣花邪教已被歼灭。”

皂莺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两千阎王军士兵命令道:“收兵,回山寨!”这两千阎王军没有穿平时惯穿的蓝衫,而是穿着绿色的衣服,全身匍匐在树林里的草地上,与整个树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此时得了皂莺的命令,才爬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尘,排着整齐的队伍,向西撤去。

皂莺边走边想着,郑晓路叫她看戏就好,没有接到他的命令时,不要出动本部军队,以免这些训练得不够的士兵有所折损,然而探子不停地回报着前方战事吃紧,尤其是五十几个斗笠客出场,彭巴冲遇险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带着阎王军的两个千人方阵冲出去了。

张逸尘带着三千乌合之众出场时,皂莺的手心里也捏满了汗,因为她非常清楚这种类似农民起义军的乌合之众有多差劲,他们很有可能联合浣花教一起攻打镖队,哄抢银子,幸亏张逸尘吼着今后还有更多银子可以赚,那些混混们才没有阵前倒戈。皂莺觉得郑晓路这步棋走得实在太险,比起自己走江湖卖艺时表演的“独轮走钢线”更加的困难,居然真的还让他走了过去。

没有得到郑晓路的命令,她终究还是没有自作主张的出战,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智谋实在不能拿出来见人。想不到这一战几起几落,最终还是没有轮到阎王军上场,郑家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没有损一兵一卒,就吃掉了浣花教的全部兵力。

“你真的是很有本事的人!”皂莺对着周家寺村的方向叹道:“若是能再正直一些,再诚恳一些,多些英伟之气,少些嬉皮笑脸,收起你那些荒诞不经的话语,未尝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奈何……奈何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岔了气呢?”皂莺摇了摇头,既然今生已经许诺了给他做牛做马,她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但这个男人没点正形,总是一幅乱七八糟的怠慢样子,让她如何能够倾心?

郑晓路手中最后的三张牌,有一张就是皂莺的伏兵,不过,这只军队的西班牙方阵训练得还不是很充足,如果用来实战,一方面是会有折损。另一方面,镖局和浣花教就会知道郑家暗地里的实力,到那时,如果镖局和浣花教不能被收归已有,就只能全部杀了灭口,实在是不好把握,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皂莺这张牌是不能翻的,郑晓路并不想暴露自己手上的军队。

第32章 还有两张牌

王镇宇走得极为狼狈,战斗一开始,他就知道必败,但他显然比起他的教徒们来要怕死得多,“这里死,那里生”的口号,只是糊弄低级帮众的切口,却不适用于他自己。王镇宇一把抓住自己最信得过的几个斗笠客,低声道:“护着我,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然而乱军横行,满天刀光剑影,想走哪有这般容易,王镇宇和他的心腹没冲出几步远,就被三十几个混混盯上了,斗笠客们立即迎了上去,但是急切之间,哪里撇得开这群红了眼睛的乌合之众。

王镇宇心里一阵烦燥,正在这时,两个斗笠客飘身过来,一人使棍,一人空手,正是新加入的文家兄弟,他二人武艺高强,帮着王镇宇的心腹,呯呯砰几下就把挡路的混混们扫开到了一边。

王镇宇大喜道:“文家兄弟,还是你们两人有用!快快助我们杀出重围。”

文家兄弟齐声道:“谨遵教主令谕!”

两人展开身法,拳棍齐出,有如风雷,凡是挡路的乌合之众在他们两人面前都像败絮般纷飞退开。王镇宇心中大定,有此二人相助,脱身看来不是问题,他恢复了镇定,指挥道:“向东走,我在重庆附近还有一个秘密基地,咱们去那里!”

残余的六个斗笠客,加上文家兄弟,王镇宇,一行九人,杀出重围,急匆匆地舍了周家寺村,穿过荣昌县城,一路昼伏夜出,向着重庆急行。王镇宇见文家兄弟忠心耿耿,又武艺高强,存了要收他们二人为心腹之念,便将沿途打探消息,安排逃跑路线的事情都交给二人去做,他们两人显然是老江湖,做起这些事情来得心应手,越发地让王镇宇感到自己得了人材。

到了重庆府,文家兄弟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王镇宇道:“向北,重庆北面有一座缙云山,又叫巴山,我们去那里。”

王镇宇指引着所有人,离了重庆向北,又过山过水,走了许多路,终于进入了一片大山,这就是缙云山了。这座山古木参天,翠竹成林,环境清幽,景色优美,山中有一座庄园,王镇宇领着八个手下,进了庄园。

园子里立即迎出来一名管家,这管家一见王镇宇,立即纳头就拜,道:“教主,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平时不要联络吗?”

王镇宇叹道:“不来也不行了,成都的窝保不住了,我先回这里来缓缓。”那管家显然是王镇宇极为信任的真正心腹,他竟然丝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失利,被郑小路诡计暗算,损失了全部兵力的事对管家说了一番。

管家听完,也是忍不住长叹道:“唉,想不到这郑小路如此厉害,这一下我教基业受挫,夺取四川的计划只怕又得向后拖上几年了。”

王镇宇眼中厉光闪动,怒道:“我一定要将这个郑小路碎尸万段!”

管家道:“教主莫气,咱们从郑家骗来的二十万两银子,现在都在这个庄子里,说起来损失的不过是成都的一个药局,一千八百名士兵罢了,只要有这二十万两银子,再组织起几千士兵来又有何难!”

王镇宇心情略微好转,道:“银子安全就好,这次损失虽然大,我也得了两名得力手下,文大,文二,快来见过我浣花教的副教主……”

跟在王镇宇身后的文家兄弟上前一步,对着管家道:“见过副教主,我两人乃是兄弟,除了武艺,也没别的什么本事,还请副教主多多提携。”

管家双眼一瞪,仔细地打量起二人来,他喜道:“你们二人武艺很好?”

王镇宇接口道:“确实不错,我亲眼所见,这二人实在是可造之才。文大、文二,你们露一手给副教主看看,让副教主对你们的本事心里有数。”

“行,我两兄弟就来使几招吧。”文大道:“教主已经见过了我们两兄弟使棍和使拳的功夫,但我两兄弟还会一套刀剑合壁之术,便在这里给两位教主演示一番吧。”

王镇宇大喜:“你们还有别的绝活?那真是不错,快快表演一下。”

那管家回头叫了几声,山庄里跑出几个下人,抬上来了一个兵器架,文大拿了一把剑,文二拿了一把刀,两兄弟将刀剑拿在手里,甩了几下,试了试重量和手感。

文大笑道:“我会一套剑法,叫做疯魔剑法,我弟弟使的是一套刀法,叫做披挂刀法。江湖人称我们为……”

他话音一转,剑光自手上暴然而起,刷地一剑,将自己身边的三个斗笠客砍倒在地,文二也在同一时间身形一转,刀光霍霍,他身边的三个斗笠客一时不查,三颗斗大的脑袋飞上了半空。

“江湖上称我们为:搜魂剑、碎梦刀!”文大笑道:“我是搜魂剑闵练展!”文二接口笑道:“我是碎梦刀闵子若!”

两兄弟一起笑道:“我们是郑家的人!”

“啊!”王镇宇大惊失色,碰的一下倒摔在地,吓得全身颤抖。他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在这一瞬间,王镇宇明白了很多事情,敌人为什么能假扮斗笠客收买自己的外围士兵,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周家寺村袭击镖队,为什么能把自己算计得这么死……一切的根源,就在这文家兄弟的身上。想不到,想不到啊,这两兄弟混入自己部下之中后,不知道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死自己,但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尾随着自己摸到了老巢,才突然出手,一出手就杀了自己最后的六名斗笠客,真是好手段!

那位副教主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他不像王镇宇一样与文家两兄弟相处了很长的时间,所以并不算是非常吃惊,他赶紧拿出一个竹哨,呼地一下吹了起来。尖锐的竹哨声在缙云山的树林里回响着,拖出长长的尾音。

山庄里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百多名黑衣士兵,从山庄的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将闵家兄弟围在了场中。

王镇宇见士兵来了,定了定神,收起了震惊,道:“你两兄弟这么孤身混进我的山庄来,真是胆大狂妄,就算趁人不备杀了我最后六个心腹高手,靠着百多名士兵,我还拿不下你们么?”

“哦,谁告诉过你,我们是孤身混来的?”搜魂剑笑道:“你别忘了,这一路上是我们两兄弟打探消息,探查路线,我们早就沿路布下线索,自会有另一路伏兵前来接应。”

王镇宇心里一紧,要糟!

果然,山庄的矮墙上突然露出一个人头,紧接着又是一个,一转眼之间,山庄的围墙上就冒出了一大片人头。这些人居然安安静静地摸到了自己的山庄墙外,将整个山庄包围了,山庄里的人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得到。

王镇宇见墙顶露出的脑袋上戴着一个圆筒形的皮毛帽子,帽子的正前方插着一根长长的羊角,这张脸的皮肤很黑,显示出他常年累月暴露在阳光之下,但脸蛋却很红,那是一种高山上居住的人特有的高原红。王镇宇见多识广,当然识得这种帽子,他忍不住奇道:“羌族猎人?”

“正是我羌族好汉!”墙头上跳出一个身影,这人穿着一身羌族的猎户衣服,身手敏捷,他大声道:“老子叫姚方来,可恶的浣花邪教贼子,竟敢杀我兄弟,抢我们羌族人殷切盼望的镖货,今天让你们尝尝我们羌族好汉的厉害!”

妈的,羌族人为什么也和我浣花教掐上了?王镇宇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闵家兄弟在麻地山一役里,故意去追姚方来,本来是想假装抓不到,让姚方来送消息出去,结果碰巧抓住了躲在草丛里的成蔑,于是他们把姚方来的衣服穿在成蔑的身上,远远地烧死了成蔑给斗笠客看。然后叫姚方来赶紧回到日隆乡,召集了两百名勇敢的羌族猎人下山来报仇。他们约定好了暗记,闵家兄弟一路做上记号,姚方来则带着猎人们跟着记号追索,这些猎人常年累月在雪山上打猎,极为擅长追索蜘丝马迹,就算闵家兄弟不留下记号,王镇宇也难以甩脱这些羌族猎人的追踪,他们悄悄地包围了王镇宇最后的巢穴,等着闵家兄弟撕破了身份,才一起现身出来。

王镇宇双眼喷火,狠狠地道:“郑晓路这鸟人,真他娘的是个阴谋诡计的高手,从头到尾,他自己的人手就没出动几个,一会儿借这里的兵,一会儿借那里的兵,死的都是别人,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佩服佩服,敝人真是服了……惹上郑家,是我最大的错误!”

“去阴曹地府里后悔吧。”闵家兄弟挥舞起刀剑,拉动了战斗的序曲,墙顶上的羌族猎人们,两百把猎弓一起发射,这些人都是最好的猎人,在零下十几度的云外雪山里也能箭无虚发,在这缙云山的丛林山庄里作战,那真是如鱼得水,一片箭雨,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无一落空地射中了黑衣人们的要害之处。而围在黑衣人中间的闵家兄弟,却连一丝皮也没被流矢擦破。

姚方来拿出一根铁棍,跳下墙头,在漫天纷飞的箭矢中向着黑衣人们冲去,他要洗清麻地山之战的耻辱,为地趟刀陈康和另外五名镖师,一百二十名趟子手亲手报那血海深仇。

姚方来也是羌族好汉,与墙头上的羌族猎人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他的每一棍都打得对面的黑衣人吐血而倒,而想从背后偷袭姚方来的浣花教众,被墙头上的猎人们准确地箭箭穿心。浣花教的副教主——缙云山庄的管家正想要逃,已被姚方来迎头赶上,铁棍挥处,副教主的脑袋中间开了瓢,红白之物阴惨惨地流了一地。

“天要亡我浣花教啊!”王镇宇见闵家兄弟逼得越来越近,他怒吼道:“不要得意,白莲正教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正教的信徒多如牛毛,遍布天下,声势之众,不是你区区郑家能够抗衡的……”

一只羽箭呼啸着飞来,从王镇宇张开的嘴巴里噗地一声射入,再从他的后颈伸出了一截箭头来,王镇宇张着失神的双目,向后倒下,归于沉寂。他的教徒死的时候,心灵都得到了平静,因为他们深信着“这里死,那里生……”,唯有王镇宇死的时候,满心都是失落与懊恼,他的灵魂永远无法安息。

此时,在重庆府的朝天门码头上,谭宏正将二十万两银子的军费移交给江百涛,在郑晓路与王镇宇纠结在周家寺村激战的同时,正宗的阎王军押运着二十万两白银,无惊无险地从另一条路将银子运送到了江百涛的手中。郑家的水军,将在这里开始,一统长江上游……

“东家,你一直说你还有三张牌,我知道有一张是皂莺当家的伏兵,还有两张究竟是啥牌啊?”彭巴冲憨憨地问道。

“切,你不是在周家寺村还和他们过了两招吗?”郑晓路奇道:“这样你还猜不出来?”

“哦哦,我知道那两个斗笠客就是闵家兄弟,我还以为他们投了敌呢!”彭巴冲道:“所以我狠狠地打他们,不过他们功夫太高,我打了半天也没打着。”

“噗兹!”就连一向严肃淡然的张逸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彭巴冲,你真是笨得有够到家的,等闵家兄弟带着王镇宇的首级回来时,一定会好好地和你清算一下周家寺村那笔帐。”

“切,我还怕他们不成?”彭巴冲笑道:“大不了,再来打过一场!”

“你真笨还是假笨啊?”张逸尘道:“人家两兄弟当时没用自己拿手的兵器,而且还让着你在打,若是他们使着成名的疯魔剑法和披挂刀法,你以为你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

彭巴冲嘟了嘟嘴道:“那好吧,就把闵家兄弟算一张牌,还有一张呢?”

郑晓路没好气的道:“你就别管啦,咱要是把姚方来那张牌给你讲清楚来龙去脉,以你的脑容量,非疯掉不可!”

彭巴冲郁闷地道:“个个都说我傻,我就算不傻也被你们说傻了。东家,接下来,我们该对付八大水寨了吧?”

“嗯,没错!”郑晓路笑道:“没了浣花教在背后支撑,我看八大水寨拿什么和我斗……”

第33章 新的威胁

入冬了,雪花漫天,四川是一个盆地,气候温暖,少有下雪。然而今年的重庆,却飘起了大雪,漫天花雨乱落,屋顶倾刻间盖上了白色的帽子。有句话形容重庆——“悬崖边的吊脚楼,记忆中的老山城”!重庆虽然有两江穿插,但全是山,一山接着一山,这雪一飘下来,山山水水,全变得迷茫了起来。

张逸尘带着剩余的两千乌合之众走了,他要把这只乱七八糟的混混部队带去红崖子山,将来又可以训练成两个新的西班牙方阵队,和浣花教这一战,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两千垃圾兵了。在张逸尘的眼睛里看来,郑晓路付出了数万两银子,才收获两千垃圾兵,实在是有点不合算,不过郑晓路自己却不在乎,人力资源才是最宝贵的资源,这是郑晓路一向奉行的准则,些许钱财,没了再赚就好。这也是郑晓路在最危机的时候,也不肯召出皂莺伏兵的原因,自己的宝贝兵,能不死就别死,将来得靠着他们打张献忠,再打清兵呢。

肖青领着镖队,满脸笑容地看着重庆周边的雪景:“都说瑞雪兆丰年,重庆这地方十几年看不到一次雪,想不到今年雪这么大,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啊。”他在这一战里,得了六万多两赏银,押了郑晓路的镖银还有一万两的报酬,这一票就赚得盘满钵满,想不乐都不行。

郑晓路摇了摇头,好年景个屁,明末正好碰上小冰河时期,大冷大旱加蝗灾,所以重庆这么温暖的地方才会飘雪,我看这是坏兆头才对,郑晓路心里腹诽道,这冬天一过完,就是崇祯二年的春天了,陕西旱得更加厉害,有一个超级巨星——李自成,就要登上明末这个舞台了……我要不要找点人去,把他暗杀了,或者收归已用呢?

郑晓路甩了甩脑袋,暗笑自己想得太多,李自成这种人是能收归已用的么?小心被他背后一刀给捅死。至于暗杀,最好也别搞,自己的到来已经引起了蝴蝶效应,若是杀掉李自成,搞得明末农民起义成不了气候,自己在四川混水摸鱼的计划就不能实现了。

李自成和张献忠就像两个烫手的山芋,若是不理他们,将来自己争天下的路上,必定会和他们成为敌人。若是现在就派人去灭了他们,却又会影响明末农民起义的大局,自己有可能势单力孤,被朝廷给干掉。嗨,想这么多做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哥走着瞧先。

镖队一路向前,穿街过巷,从古老的重庆城里迤逦而过,残余的八百名镖师和趟子手恶形恶状,身上带血,走在城里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但是肖青这人交际功夫极为老道,一路上的关卡城防士兵,只要一见到锦都镖局的旗子,便不加查问,任由他们在城里随意走动。

镖队穿过城区,又行了许久,前面就是两江夹着一块三角形的小山,重庆朝天门码头到了!

江百涛早已得了消息,带着一帮子金竹帮的心腹在码头等候,见到肖青与郑晓路到了,江百涛迎上几步,笑道:“郑先生、肖总镖头,一路辛苦。”他打完招呼,凑近郑晓路耳边道:“郑先生,你怎么又运这么多银子来?前几天谭宏已经送来了二十万两。”

“嘿!”郑晓路笑道:“这些镖银已经有一半是肖青和别人的了,剩下一半,我还要搞别的事呢,可不是给你的,你别眼红!”

江百涛怪不好意思地诺了一声,心想:“运着这么多银子跑来朝天门,我当然以为是给我的,你又不早点说明一下。”

郑晓路叫来朝天门码头的重庆郑氏农业分工厂的掌柜,先将银子收进了厂子里,这些钱他本打算都用来买浣花教的人头,没想到浣花教实力不济,才花了一半就搞定了,剩下的干脆就扔在重庆,不久之后叫郝孟旋来重庆建立信贷所时,就需要用到它们。

肖青交割了银子,想着剩下的七万两全是自己的,心痒难耐,就想打道回重庆去数银子去,正在这时,朝天门里冲出数骑,当先一人,官服乌纱,居然是许久没有出场的重庆知府王行俭。

这场中数人,个个都和王行俭有点小交情,江百涛是重庆的黑帮,与重庆知府自然早有勾结;郑晓路则是在天启六年搭上了王行俭这条线,郑氏的生意常常有王行俭关照,当然少不了许多贿赂银子送去;至于锦都镖局,早在王行俭刚刚当上重庆知府,走马上任的时候,肖青就亲自上门送过礼,攀过交情。

他是来找谁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由谁上去见礼。

却见王行俭冲到三人面前,翻身下马,大声道:“肖总镖头,你这是在干什么?拉着七八百个血人穿过我重庆府,你要让我被人弹劾吗?”他是个急性子,当年大骂蜀王爷龟儿子,那等风范,真是帅得没话说。

肖青却不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郑晓路,对着郑晓路使了一个小小的眼色,然后他转头对着王行俭道:“知府大人匆怒,我带着这些混身鲜血的手下穿过重庆府城,确实孟浪了,但是我是来给您送一份天大的功劳来的。”

“哦?”王行俭奇道:“此话怎讲?”

肖青叫镖师们送上来几十个巨大的牛皮口袋,随便打开一个口袋拉开给王行俭一看。

“哇!”王行俭吓得飞身后退,那是满满一袋子的人头,王行俭大怒,吼道:“好你个肖青,你们锦都镖局什么时候做起杀人越货的买卖了,来人啊,来人,把这肖青给我拿下。”

他几声吼过,却没见背后的手下们有动静,朝天门的守军也安安静静的,全都拿铜锣大的眼珠子瞅他,拼命给他打眼色。王行俭猛然一惊,重庆府的士兵都抽到水西前线,去和奢崇明的十五万大军死磕去了,现在守军不过五百,拿什么和锦都镖局的八百人斗?淡定,要淡定啊,鲁莽是不行的。王行俭赶紧咳了两声,边咳边退,想跑进朝天门里去。

肖青看了一出喜剧,赶紧解释道:“王大人,不是的,这些人头,都是白莲邪教的支教,浣花教的教徒,我这次押镖从成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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