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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远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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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整个想法仅仅是个想法,并未实施。
有时候听村民讲话,还得要仔细甄别真伪。宫支书做了那么多年的村干,应该更清楚,自己都得罪了哪些人,会不会实施报复行动,也未可知。有的村民拥戴宫支书,哪怕宫支书会写材料,会无中生有,会巧立名目,找上面要钱,也肯原谅他。
人无完人,宫支书也有很多缺陷,可是,村民都认识宫支书,这个比任何东西都值钱,毋庸置疑,那个从未见过面,或者见过面又匆匆离开的人,不是虎坡村的焦点人物,可以说是陌生人,不可能马上取得村民的信任,怎么会马上投票选他作支书呢?
中国是讲关系的国家,社会是熟人的社会,有了熟人和关系,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哪怕花大把的冤枉钱,也豪不心疼,倒是给受灾群众捐赠,总也舍不得。不是当着领导的面,根本不会捐;当着群众的面,不捐又如何?
真正的民意和民选都是空中楼阁,或者说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村支书名义上是民选,实际上是内定。这个内定的主谋是谁?为什么要拿下宫支书呢?这些问题一直在德志的脑海中萦绕,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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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书记争斗
思索归思索,历史就是历史,前进的车轮无法阻挡,想不通,事实还在那里,不得不想通,想不想是一回事,想不想得通是另一回事,总之,宫支书的仕途已经走到了尽头。
两个儿子安排妥当,家里也不缺吃少穿,甚至银行户头的数字还有,给小儿子打点上军校和军校以后的钱,都准备的足够,不存在闹饥荒。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孩子,既然孩子没事,老家伙有事,都能扛得住。无非是不当官了,削职为民,和普通人一样,受一些白眼,或者受到别人的嘲笑而已。至于农民,自古就是最底层的,没有比农民更低的了。农民的职业就是种地,也不存在不让农民种地,剥夺农民劳动的权利的说法。农民不种地,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也没钱,还叫农民怎样活?农民受到压迫,到最后到了不能承受的时候,就会起来反抗。被削职的宫支书,年事已高,可能不会反抗,但是,不能说没有怨言,来自内部的反对,往往更具有杀伤力。
贾村医透露,他对宫支书有意见,不是从现在开始,从很久就开始了,往事已经过去,不必要再翻旧账,就是这次下台,他还是表示同情,没准还会在一起多下几次象棋也不一定,只要时间允许,都可以。没拥有难以消除的仇恨,人越老,越容易饶恕人。经历得越多,越成熟稳重谨慎。
贾书记内定了村支书,显然有他的用意,贾村医很清楚这一点。宫支书下来,上去的一定还姓宫,没准儿贾村医还认识。至于现在的村主任和会计,也就算了,没戏。只要上面的贾书记还在,他俩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在这一点上,德志很清楚。因为,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国人喜欢走极端,看人喜欢拿结果说事,成了,就是王侯,败了,就是贼寇。虎在山上,虎虎生威,一到平原,连狗都不如,还受狗的欺凌。
贾书记肯定不会抬举不尊重自己、不给自己好处的人,像贾新意这样做,纯粹是在玩火,哪怕贾书记和你从小玩到大,在权力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如果没有权力,贾书记和贾新意可能玩得很好,没有利益的争夺,没有资源的分配不公,一切都美好,否则,就很残酷,一点都不好玩。
贾新意在基层,不懂村以上的政府运作模式,只要稀里糊涂地听从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就行了,把村里的那一套,套在贾书记身上,肯定要失败。贾新意本来对贾书记就看不起,贾书记心知肚明,也不会把机会让给贾新意,提拔一个反对自己的人。贾书记清楚,如果提拔了贾新意,等于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这个贾新意,心深着呢!不知道啥时候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他数钞票呢。
贾村医冷眼看着这政治斗争风云的云卷云舒,薄厚快慢,都似乎不重要。他有技术,就像农民有种地的技术一样,只要有一亩三分地,只要人勤快,地就不会懒,只要不是灾年,肯定有出产,且吃不完,还能送人。这就是常识。
德志想知道为什么贾书记到后来不看好宫支书了,就问贾村医,他说:“不为别的,就是宅基地。”
德志觉得很奇怪,问:“村支书弄块宅基地不是很容易的吗?怎么会得罪贾书记呢?”
贾村医说:“你大概忽略了一件事情。”
德志问:“什么事情?”
贾村医说:“贾书记的根。”
德志一听,想了想,哦,对了,他的父母还在村里呢,在村里自然有房子,有房子自然要有宅基地。老人家不愿意离开老宅子,是因为那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住在城里,很是憋屈,哪里有在村里住的自在?
德志说:“贾书记的父母都在宫家梁子住,跟宫支书家隔得比较远,怎么会为宅基地产生纠纷呢?”
贾村医说:“你不知道啊,贾书记的父母家和宫支书家,宅基地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中间还隔着两户农户,和一条公路呢,是不存在问题的。”
德志好奇地问:“那那是为什么?”
贾村医说:“你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呢?”
德志说:“真不清楚,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在贾家房子后面的公路边,有一幢小土屋你注意到了吗?诺,从这里往下看,即可以看到。”
德志说:“对,是有一幢小土屋,好像只有两间房。”
贾村医说:“对,没错,那小土屋的主人原来是一位‘五保户’,按照村里的规定,‘五保户’和村委会签订,村委会承担‘五保户’的生养死葬义务,‘五保户’死后,将其财产无偿捐赠给村委会。”
德志说:“这个我知道,在学习的时候,我曾经学过。那后来呢?”
贾村医说:“后来,那‘五保户’的房子,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两间小土屋,在‘五保户’死了之后,就由村里收回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房子钥匙在宫支书手里了。据他自己对外宣称,土屋已经由其购买,别人不要打主意。”
德志问:“真的吗?”
贾村医说:“谁知道呢”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呢?”
贾村医说:“后来,据说贾书记的爹妈一起找到村支书,要求其退出借给‘五保户’的宅基地。”
德志问:“那,是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他们说,以前同情这‘五保户’,在其房子后面的菜园里划出一块地,在其他村民的帮助下,建了土屋,供其居住。说好了,等她死后,房子和宅基地要收回,有其他用处,比如建一个柴棚,用来装木柴。没想到,‘五保户’老了,脑子竟不好使,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村委会的前任领导也没将此事交接给接任者,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了?村委会是什么态度?”
贾村医说:“村委会当然替宫支书说话了。毕竟宫是村里‘一把手’,掌握实权的。村委会就劝贾书记的父母算了,你两位老人,儿女都中用,也不会回来居住,你们二老百年之后,这宅基地还不是属于村集体所有吗?”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怎么办?听劝了吗?”
贾村医说:“没有。他们没有听劝,说,那宅基地当初是批给他们的,他们出于好心好意,想做好事,行善积德,为儿女造福,没想到现在村委会不认账,竟然将宅基地收回去,还转手倒卖。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而且,左手买,右手卖,又没公开进行,到卖了才通知,究竟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不知道。”
德志问:“后来怎么样?”
贾村医说:“后来,他们见村委会一心偏袒村支书,知道行不通,本来不想找他们的儿子,即贾书记的,怕给他添麻烦,都是乡里乡亲的,得罪不得罪,就是你的感觉,感觉对了,就没得罪;感觉错了,就得罪了,久久不得平静。”
得罪问:“后来,他们俩老人找了他们的儿子贾书记没有?”
贾村医说:“找是找了,可是碰了一鼻子灰,贾书记把他俩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德志说:“那么,贾书记是支持村委会的决定的喽!”
贾村医说:“可以这么说。”
德志说:“那么说,贾书记顾全大局,不激化矛盾,还是做了退让啊。”
贾村医说:“看起来是贾书记及其父母输了这场宅基地之争,实际上事情还没完。”
德志问:“那是这么回事?还有什么事呢?”
贾村医说:“贾书记在官场呆得久了,自然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更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了。加上另一件事,宫支书也没处理好。”
德志问:“是什么事?”
贾村医说:“就是省级公路从村里穿过的事。”
尹懋听到这里,好像如梦方醒,插嘴问:“怎么和公路扯上了关系?”
贾村医说:“事情是这样的:贾书记知道省级公路要从虎坡村经过,刚好工程途经他的老家,只差那么几米的距离,贾书记就跟宫支书说:‘尽量将公路从我老家门前穿过,那样,逢年过节回去看看父母,就不用坐船或者坐车,自己开车回家即可。免得有村民议论说:‘当了官忘了娘’。”
尹懋急切地问:“按说这个要求不过分,从贾书记父母家门口经过,然后再盘旋上山,可以减缓坡度。那,宫支书听话吗?”
贾村医正想说的时候,看见有人来了,就中止了对话。
第207章 鹿死谁手
此人走近,正是宫支书。宫支书看来阅历非常丰富,对于小波浪,根本没放在眼里。他是酒麻木,有酒支撑着,别说人了,连老虎都能被他打死。他的样子,的确能让人产生恐惧,只不过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外表,而是来自内心。他善于写举报材料,一支笔很厉害,能让一个人死,也能让一个人活。他的心术不正,那支笔也好不到哪里去。笔是工具,被他利用,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说他想说的话,对谁有仇,那笔就是匕首,要刺透敌人的胸膛;那笔也是舌头,对谁怨恨,就开始咒诅。
宫支书看见德志和尹懋,笑道:“哦,都在啊,两位先生有空啊。难得到诊所来。”
德志笑道:“没病来诊所干什么?”
宫支书说:“有病看病,没病防病,养生啊。”
德志说:“有道理。有道理。”
尹懋问:“宫支书,今天这么也很清闲啊?”
宫支书说:“以后会更清闲的。”
尹懋问道:“此话怎么讲呢?”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马上要换村支书了。”
尹懋故意问:“换村支书和你有什么关系?”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关系,和新任村支书有关。”
贾村医说:“老宫说的,每次都换届,每次都是你,还怕什么?”
宫支书说:“这次是动真格的,要把我换下去。”
贾村医看看德志,又看看尹懋,德志低头,想笑,又怕被人看出来,就憋着一口气,不说话。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沉默是好的,至少不会担心说错话,不会惹人忌恨。因为乖巧之人,必然遭致怨恨。人的语言的表达力也有限,不能认为语言能够清楚表达所有思想。语言的能力是有限的,不相信这一点,恐怕就会犯错误。还有一点,国人都相信,沉默是金。不说话,是聪明人;多舌的,必然惹祸上身。
尹懋说:“宫支书,你做得很棒,一定不会换下去的,没有谁比你更胜任这个位置。”
宫支书说:“看你说的,我真的那么优秀吗?你不知道,羊羔好吃,众口难调啊。村里几千名人口,这个家不好当的。”
德志心想,你不放权,我们帮助村里成立一个饮水项目管理小组,你都干涉,把小组组长(或者说是管委会主任)贾明珠弄得都想哭,不过,贾明珠也不争气,到最后竟然受不了枕头风,让权出来,也是有的。说来说去,奴性太重,也是导致失败的原因。女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宫支书说:“老了,也该退休了。老贾,以后你要是闲了,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比你闲,咱俩下盘棋,说说话。”
贾村医说:“没问题。今天来,不单单是来跟我说话的吧?”
宫支书说:“是啊。我最近腿疼,来请你看看,拿点药。”
贾村医说:“书记的腿也会疼?”
宫支书笑道:“书记不是人吗?”
贾村医说:“把最后的‘吗’去掉,要好听得多。”
宫支书说:“老贾,你怎么骂人呢?”
贾村医笑着说:“开玩笑的。你是人。其他书记不是人。”
宫支书说:“看来,现在的党的书记,不得民心啊。”
贾村医说:“不是全部,还有好的。”
尹懋说:“任何时候都有好人和坏人,有淤泥,也有荷花。”
德志说:“没错。”
贾村医让宫支书卷起裤腿,看了看,说:“原来,书记的腿是肉做的,不知道心是不是肉做的。”
宫支书说:“老贾,这话里有话啊,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贾村医说:“没有,没有,书记英明,书记英明。”
宫支书说:“少来这一套。我还没退呢,就有这么多问题要出来。那要事真退下来,我岂不成了丧家之犬,到处挨打吗?”
贾村医说:“不会,不会,宫支书根本不会退下来的。”
宫支书说:“不要太乐观,也不要太悲观。真要是退下来,新书记如果不哄好我,也不好过。”
贾村医说:“宫支书想这么做?”
宫支书说:“还是老毛那一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想拿我清算老账,没门,中原逐鹿,鹿死谁手,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
贾村医看了看宫支书的腿,说:“你这是血脉不通,小心中风啊!”
宫支书说:“中风?别吓我了,中风是怎么引起的?”
贾村医说:“中风一般由高血压引起。我来测量你一下血压。”
宫支书伸出胳膊,贾村医就拿着血压仪,将绑带缠在他胳膊上,插入听筒,然后开始捏气囊,水银柱突突地上升,然后,贾村医停止捏气囊,慢慢拧开闸阀,水银柱开始下降,贾村医仔细听了听,在本子上做了记录。他这样做,给人的感觉是,非常专业,像是洋人医生干的活儿。洋人的东西,有时候还真行,不得不佩服。现在的东西,假的东西多得很,一不小心,就容易吃亏。特别是食品药品,让人害怕,防不胜防,不知道啥时候就买到假的。假东西要是工具,问题还不大,问题大的,就是那些入口的东西。出口的话语能害人,入口的食品药品也能害人。
贾村医解开绑带,收了听诊器,说:“血压偏高,要小心了,禁烟酒,禁油腻。”
宫支书说:“真要命!我这么瘦,血压还会高?”
贾村医说:“高血压患者有胖有瘦的,这个和胖瘦是没有关系的。”
尹懋说:“那宫支书要保重身体啊,留着好身体,好逐鹿中原啊!”
宫支书说:“真是笑话。逐鹿中原,最后还是要喝酒吃肉,不能喝酒吃肉,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贾村医说:“就是嘛!当官,无非是鱼肉人民,如果得了病,就不能吃肉,过不了瘾,还不如不当官,当草民就行了。人这一辈子,就是短短几十年,长寿的可以活到一百多一点。就是国家主席,人们都喊万岁,结果还不到一百岁,生前受骗,山呼万岁,实际上越喊得响人就死得越快。这明显是骗人的,可是人们就要这样。想要人学会真诚,自己先虚伪了。虚荣心害死人,害几代人,还会继续害下去的。”
恰在这时,宫支书的手机响了,接听了之后,他关上电话,对他们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们先聊着。老贾,等晚些时候,我来拿药,先把药配好吧。”
村医说:“好吧,我来配。”
宫支书抬脚走出村诊所。宫支书的家离诊所不远,这么个地方,算是宫家梁子的中心地,比较方便。
村医见他走了,说:“他常年喝酒,不得高血压才怪。”
话音刚落,宫支书突然又出现了,他说:“不好意思,忘了一件事,老贾,晚上到我家开个党支部会议。”
村医说:“好的,几点?”
宫支书说:“晚上八点怎么样?”
村医说:“好的,准时参加。”
宫支书就走了。他前脚走,村医站起来,后脚就跟着出了诊所,看看他走远没有。村医有文化,还是比较细心。他很清楚,宫支书喜欢背地里打听别人的,也注意隔墙有耳。话语有穿透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过了一会儿,他进屋说:“这回真的走了。这个家伙,专门喜欢偷听,看看有谁对他不满,好暗地里整人。”
尹懋问:“那宫支书买了‘五保户’住的房子后,怎么处理这所房子的呢?”
村医说:“卖给他弟弟了,据说没有给钱。”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有什么反应?”
村医说:“气得很!土房在贾书记父母家后院,挨着厕所,撒尿的声音,土屋都听得见。他们非常不满,想赶走宫支书的哥哥。宫支书保护,一直没能如愿。”
德志说:“真的不简单,当时的县政府秘书,都拿基层支书没有办法,更何况在村里受欺压的其他老百姓了。”
村医说:“土房子的事,是一笔账算是旧愁,贾书记都记得;还有一件事,就是新恨了。”
德志问:“什么新恨?”
村医说:“和你们有关。”
尹懋惊诧,问道:“和我们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村医说:“你们来村里,是破天荒头一次,大多数村民还很支持你们,支持你们来实施这个饮水工程。只是村支书待人不公,引起不满,对贾书记一家来说,即是如此。”
德志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思索再三,终不得其解。
第208章 非一日寒
村医说:“你们不清楚吗?”
尹懋和德志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村医说:“是这样的。你们不是要求所有受益户都要去投工,开挖埋设水管的管槽吗?”
尹懋说:“是啊。那是我们的要求。这也是项目要求,关键是培养村民对项目的热爱,知道这水利工程是自己的,是让自己受益的,基金会无偿援助目的就在于通过这个项目,来培养他们的归属感。”
贾村医说:“不太懂,太专业了。我只知道,最后村里出了对策,就是,如果家里没有劳动力,不出工的,也行,但是要出钱。具体出多少,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个工是多少钱,平均下来,人家出多少工,你就得出多少钱。”
德志说:“这个方法还算公平,没什么啊!”
村医说:“可是,后来,形势的发展就无法掌控了。据说,这件事是宫支书主谋的,由贾新意来执行,在执行的环节出了问题。”
德志好奇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村医说:“贾新意到贾书记父母家要钱。带着计算器,当着老人的面,摁了计算器的喇叭,声音较大,老远都听得到。算账,算来算去,竟然算多了。”
尹懋说:“那怎么行?童叟无欺才对,干嘛要欺负人家老人,一般老人就不能欺,况且是贾书记的父母,这是有后台的老人,更不应该去算多啊。毕竟要给贾书记一点面子吧!”
村医说:“没错。算多了,贾新意也知道,就是要这样故意去气人的。”
村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两位老人就去找宫支书评理,宫支书不仅不听,还劝老人回去,交钱就没事了,以后再也不收。”
德志问:“那最后两位老人怎样做的?”
村医说:“钱交了,但是,也把这一情况也告诉他们的儿子——贾书记。”
德志问:“他们的儿子——贾书记听说此事后,怎么样?”
村医说:“当时没有说话,后来就有了一些变化。”
德志清楚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贾书记久经官场争斗,不会轻易表露什么态度,只是在心里琢磨,如何处理才不显山露水,不知不觉就让人受到责罚。这是斗争的艺术。可能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万事万物都有源头,都有开始,都有结束,除了创造万物的那位。斗争,是人的特点。特别是国人,在斗争的环境里长大,成者王侯败者贼的思想,深入骨髓。人在世上,在斗与被斗中挣扎,久而久之,人就变得麻木,缺少同情心,没有爱心,甚至,自私自利,专顾自己。这就是一种人生哲学。
贾书记找到沿渡河乡的一个朋友,姓宫,也是老同学,在一起上的高中,关系很铁,也是虎坡村的人,后来搬家到了沿渡河乡,担任副乡长,主管计划生育工作。
他很会写,比宫支书会写多了。宫支书的笔生锈,长期没动笔,笔锋不再锋利;他却很厉害,常常动笔,常常写,写的东西,紧跟时代,常常提到一些你想不到的地方,而是被大多数人忽略的。一旦捡起来,还真新鲜,又真实。都是被人们忽略的地方,是很多环节,都没有被重视。如果把人们常见的东西,放在放大镜下看,一般都不认识,这是过度关注细节。如果把稀松平常的东西,用相机或者录像机拍摄下来,放在屏幕上播放,就会发现很不一样,非常新鲜,非常稀奇。他常常这样,做了个有心人,结果发现很多东西,引起了领导的重视,逐渐培养他,提拔他,虽是副职,可比当农民从事农业要强得多。
在虎坡村居住的时候,屡遭宫支书的排挤。高中失利,想出农村,断了一条路,惟有参军。参军也要走后门。过去不用,不去还抓。后来就挤破头也要去,因不打仗,不存在在牺牲。和平年代,当兵就像上班或者上学,没什么,就是在头三个月难受,过了头三月,以后就舒服了。没有发生战事,平安度过两年,上军校的另当别论,就回来,跟做梦一样,时间非常容易过。没什么大不了。
宫支书不让去,说是他家没有劳动力,当兵去了,村里的粮食任务怕受影响,硬是不给机会验兵。
小宫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送给宫支书的,就横下心,半夜里出发,去验兵站申请当兵,将情况说明之后,兵站负责人对其表示同情,看看身体还行,又念过高中,这在农村还很不容易。
负责人就写了信给大队,宫支书看了信,是点名要的人,抗不过去,就给他出了手续,小宫顺利地当了兵。
在部队上表现不错,第二年就入党,第三年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因为地方上需要人才,他就响应号召,到了地方,恰巧他走之后,部队大裁军,许多想勉强留下来的,都被裁掉,回到家里,原来干什么,回来还是照旧。
小宫的主动请缨,给他带来了好处,从普通办事员,到科员,到科长,又被借调到县里,担任书记员。人生来勤快,虽说上面没有强人提拔,但是,他在基层,凭着热情、谦虚和勤快,逐渐引起领导的重视,到最后就成了乡里的副乡长。
要知道,平民的孩子,在农村是很受罪的,如果想跳出农门,就必须要掉三层皮,经过蜕变,才能破茧而出,毛毛虫才能改头换面,成为美丽的蝴蝶,从爬行到自由地飞翔,那个过程是痛苦的。
话说回来,小宫被借调到县里工作的期间,巧遇到贾书记,当时他在担任秘书,两人本是老同学,见了更加亲热。以后,贾书记调到了丘湾乡,小宫回到沿渡河乡,偶尔通通电话,有空了两人在一起喝喝酒,其乐融融。
贾书记想到了小宫,找他有空出来玩。小宫说:“现在杂事太多,上级检查难以应付。实行一票否决,超生的,要罚款,还要强制人流,忙啊。”
贾书记说:“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我不忙,随时待命。”
小宫说:“我这是作孽啊!好好的女人,强制人流,弄得人家再也生不了孩子,以后政策变了,想要孩子就没办法了。再说,都快要生了的孩子,把孩子弄出来,等于杀人,我现在成了刽子手,真的很难办啊。”
贾书记说:“那也没办法。算了,长话短说,我有事相求,有空我们出来坐一坐,喝点小酒,聊聊天。”
小宫说:“没问题,下午见面。”
他们一见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这些酒楼茶肆都认识他俩,常常在这些地方吃饭,随时可以签单,报销没有一点问题。贾书记就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老同学帮不帮?”
小宫说:“说吧,为老同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敢去。什么忙,说说看。”
贾书记说:“如今你老家,也是我老家,虎坡村要换届选举新的村支书了,你帮个忙,让宫支书下来。”
小宫说:“哦,他呀,这个家伙,可不是只好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贾书记说:“宫支书经营官场多年,县里肯定也有一些靠山,需要你温柔的一刀,将其解决掉,任凭再大的靠山也帮不上任何忙。”
小宫问:“你说的是!只是我要想一想一个万全之策,置之于死地才行。我也深受其还,差一点还在虎坡村修理地球,这个宫支书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这个思想很要不得。”
贾书记说:“你先想一想,我接个电话。”贾书记将电话设置为振动,因此来电时,听不到声音。今天是有事,他才带了电话;如果没事,他的电话在他司机那里,因他经常和司机在一起。”
等贾书记回来,小宫说:“我有办法了。”
贾书记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小宫说:“从计划生育入手。我听同事说,虎坡村有超生的,而且不只一例,现在实行一票否决制,只要超生,肯定保不住乌纱帽的。这虎坡村已经出现多起超生人。宫支书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贾书记说:“这个计策挺好的。只是谁去执行呢?”
小宫说:“这个我来安排,你不用着急。”
两人都比较忙,两人没怎么喝酒,也没怎么吃菜,说完之后,各自离开。
第209章 一票否决
小宫和贾书记辞别后,就立即和以前的好朋友联系,那位朋友住在虎坡村。
小宫说:“你觉得你们宫支书怎么样?”
他朋友说:“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小宫说:“当然说真话了。对我,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他朋友说:“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为别人考虑,比较专横霸道,不得民心,只恨人们拿他没办法,听说他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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