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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远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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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
    战争是在战争中学到的,在课堂上,永远不可能学会战争。纸上谈兵的故事,结局是牺牲很多热血男儿。
    德志提出,既然余哥来了,就去水池处看一看,这个项目的主要部分就是水池和水管,水管埋在土里看不见,能见的就是水池,如果水池修建的不好,那就证明这个项目是不完美的,或者说是失败的。
    余哥接纳了德志的说法,刚好,宫支书也想带着孙子去转转,这小家伙很不老实。据宫夫人介绍,他们去坡上种地的时候,担心小家伙从坡上滚下来,就不带他到坡上去,而是把他像小狗那样栓在桌子腿上,小家伙跑不远,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是出不了屋子。这样做的好处,可以保证小家伙的人身安全。
    其实,在宫支书家院坝下面,就又是陡坡了,万一从那陡坡滚下去,也是非常危险的。
    宫支书的大儿子和儿媳妇都要上班,孩子放在爷爷奶奶家,应该很放心。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长都视为珍宝。
    三人带着个孩子来到水池。底下的闸阀是铸铁的,余哥看了直皱眉,问:“怎么用铸铁的闸阀呢?”
    宫支书说:“是常剑站长拿来的,还挺贵。”
    德志明白了,常剑拿着水厂的旧配件,卖给了村里,从中捞一笔,真是雁过拔毛啊。现在的闸阀都是塑胶的,铸铁的闸阀因为好生锈,早就淘汰不用了。
    余哥说:“常剑站长也真是的,拿淘汰的东西来。”
    宫支书说:“是你答应的。”
    余哥说:“是吗?”
    宫支书说:“是啊,有一回,常剑在我家吃饭,你也在场。姚先生没来,你表态的啊。”
    余哥拍了拍脑袋,扭了扭身体,说:“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德志心想,你装吧,装下去,只要不怕良心受到谴责,不担心捐款人找你麻烦,就继续装下去吧。
    水池上面没有建拦水坝。
    余哥说:“按照捐款人的要求,应该建拦水坝的,下雨的污水就不会流进水池了,不做的话,水池里的水肯定要受到污染。这个肯定不符合要求。”
    宫支书说:“我去安排。”
    德志问:“什么时候能做好呢?”
    宫支书说:“这个不好说,我尽量安排吧。”
    余哥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就没意思了。这个项目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被动的,最大的根源在于前后两个项目操作手法不一。
    第一年在坪村和白泉村实施项目,钱归县民委管,基金会工作人员只监督,不插手,至于钱怎么用,还是一抹黑。
    第二个项目,情况逆转,钱归工作人员管,这是个敏感问题,钱到不了村里,只有物资,现在动不动都要用钱,自己手里没有,还是不方便。上次闹过一次,村里也知道了基金会的制度严格,至少对外是比较严格的,领教了尹懋的不好惹,就没打算再想基金会的钱。
    倒是还有物资在仓库里,可以想办法变点钱,但是又怕群众举报,这个左右为难。因此,宫支书就放权给贾新意,让他见机行事。
    还有,德志曾多次给宫支书说过,要求在水池表面覆盖土壤,然后可以种植一些南瓜等植物,用来保护水池,避免太阳的曝晒,以及冰冻,这样做,可以让水池里的水更好喝。但是,宫支书还是迟迟未动,原因还是在于没有钱,村里的账上没有钱,有一点钱也想办法分了。
    宫支书的小儿子当兵,上军校,提干,都需要花大量的钱,贾次山的儿子离婚了,媳妇也拿走了许多钱,贾新意的儿子结婚了,更需要钱,钱不咬手,个个都想要。集体瘦了,个人却肥了。真正要用钱,办集体的事的时候,却无钱可用,干着急,傻了眼。
    宫支书说:“现在离开钱难办事。我尽量想办法吧。”
    三人站在水池上面,也不是个办法,宫支书的孙子正在挣脱他的手,想到别处玩。德志看到这个情况,说:“我们回去吧。”
    宫支书说:“本来想留你们在家吃顿便饭的,可我堂客不在家。只有等下次余先生来了再说了。”
    余哥说:“谢谢宫书记!我看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离开虎坡村。”
    俩人告辞宫支书,下坡去,开启摩托车,走了。宫支书带着他孙子去找孩子的奶奶去了。
    回到住点,德志准备做晚饭,余哥说:“我来吧。”
    大家对德志取得共识,都认为德志做饭不是一般难吃,是非常难吃,干脆将洗碗的活儿交给他来做。
    德志也乐意干洗碗的活儿。
    晚饭后,德志洗碗,刚写了日记,准备整理工作笔记的时候,德志的妻子打电话来,说:“孩子烧得厉害,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德志顿时乱了方寸,不知道情况会突然发生变化,他想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对余哥说:“余哥,我想回小城县城一次,孩子发烧,很厉害。昨天就有点微烧,还不觉得严重,今天没有退烧,反而更严重了。”
    余哥说:“好吧,你回去吧。我在村里,放心吧。”
    德志问:“那谢谢你了。这时候也没车了,我想骑摩托车回去,不知道行不行?”
    余哥说:“当然行了。你的技术,我相信,一定行。”
    德志问:“摩托车轮胎还有气吗?”
    余哥说:“可能需要打一点气,很长时间都没打气了。”
    德志从余哥那里拿来钥匙,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拿出气筒,给摩托车前后轮子都打了气,然后将摩托车推出来,骑上,顺着山坡上的公路往下滑,转过一道弯,将摩托车引擎打开,打开车灯,朝山下驶去。
    车过了观音峡,开始上坡,接着又是下坡,这一段路很好走。下坡,过了一座桥,那桥是60年代修建的,上面还写着语录。过了桥就是平阳坝。
    平阳坝也是60年代修建,主要是阻拦从山里出来的洪水,保护平阳坝这边的农田。当时,参加建设的大多数是不计报酬,不要工资,每个村争先进,尽义务从山上下来,帮助平阳坝乡的村民修建拦水坝。
    等过了平阳坝乡政府,摩托车又开始爬坡。山路十八弯,弯来弯去的,终于爬上了山顶,再看看平阳坝,真是千家灯火,对面的大山就是虎坡村所在的位置。摩托车上了山之后,基本上是走平路,在山顶行走,除了有弯度比较小的地方需要拐弯外,基本不需要爬坡下坡,就这样,德志非常轻松地骑着摩托车朝前驶。
    晚上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一条大路很宽,走起来比较舒服。德志打开摩托车远光灯,等到对面有车过来,他将远光灯改为近光灯,以避让对面来的车辆。
    走过一段平路,摩托车开始下坡,一直是下坡,等坡下完了,就是小城县城。
    在下坡的时候,前不久刚下过雨,有些地方塌方,将公路掩埋,后来有挖掘机,将土方转走,但是,还有一些地方有积水,摩托车过后,溅起了许多泥点,弄脏了德志的裤子,此时,德志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心里老是惦记着孩子。
    晚上的小城大桥灯火通明,非常敞亮,德志过了收费站,没有要钱。德志从桥上驾车跑过,桥面非常平坦,走起来,跑起来更加过瘾。
    车过了桥,开始爬坡,绕来绕去,经过小城县城的所谓洗脚屋,那里的玫瑰色的霓虹招牌,在晚上的街景里更加显眼。德志驾车经过,直奔住处。
    到了家,德志打开车库门,将车停好,锁上车库门,再去敲自己家的门。德志的妻子打开门,德志轻声问:“孩子怎么样了?”
    她说:“还没退烧,身上烫得很。”
    德志走到床前,看看儿子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用手一摸,的确发烫,孩子不哭不闹的,更让担心。德志的妻子学过医,拿出体温计测量了孩子的体温,说:“还是高烧。”
    德志问:“需要送医院吗?”
    她说:“孩子的体温比大人的体温普遍要高一些。我再看看,刚才给孩子喂了药,观察一下。如果孩子闹的话,再送也不迟。”
    德志说:“好。”
    德志就到了卫生间,将裤子脱下来,放进洗衣机,然后,洗了个澡,感觉舒服些,把刚才的疲劳一扫而光。
    德志上了床,顺手摸一摸孩子的额头,仍然发烫,德志又起来,将毛巾放在水里透了透,拧干,叠成条状,敷在孩子的额头上,另外,又用另一条毛巾,在冷水里浸了浸,拧干,给孩子擦身子。
    可能用这种方式能有助于退烧。
    德志的妻子也支持这种作法。
    德志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晚上,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感觉非常凉爽。德志将毛巾被搭在肚子上,手摸着孩子的小手,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德志在一阵小提琴声中醒了。琴声从远处飘过来,拉的说协奏曲,德志摸一摸孩子的额头,退烧了,感谢上帝!真的,退烧了。
    德志轻轻拍了拍他妻子,她正发出轻微的鼾声,以前还没有,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她就有了打鼾的习惯,德志每天睡得晚,上床睡着了就不觉得,听不到,如果有点心事,就不容易睡着。
    她醒了,问:“怎么了,孩子?”
    德志说:“好消息,孩子退烧了。”
    她说:“把人给吓死了!”
    德志说:“说老实话,是不是想我了,故意用计让我回来陪你?”
    她说:“没有的事。昨晚回来你也看到了,我怎么骗你呢?不过,我想你也是真的。”
    说着,她就过来,抱着德志。德志说:“等等,我给孩子把把尿,看他吃不吃点奶。”
    德志抱着孩子,到厕所去,厕所离卧室不远,只隔着一间小客厅。
    孩子没有尿多少,可能出汗都差不多了。
    德志将孩子抱回去,给他妻子,她就给孩子喂奶。孩子这时候已经醒了,比较活跃。
    她说:“比昨天强多了,昨天没有今天这么欢。”
    德志说:“孩子不会装病,身上不舒服,肯定不想动。这下子好了,只要他肯吃,就会很快康复。不过,这退烧药还吃吗?”
    她说:“当然要吃。稳固一下。”
    德志起身,给孩子弄好了退烧的冲剂,用嘴唇试试温度,看烫不烫,觉得合适,就给孩子喝。冲剂是甜的,但是,没有奶香,孩子开始不肯喝,德志轻轻地试了试,孩子最终还是喝了。
    喝了药之后,他又吃奶。估计再有一个月,孩子就可以断奶了。
    琴声停止了。
    德志猜想,可能是哪家的孩子在练琴呢。真想不到,小县城里竟有这么爱好艺术的人!
    其实,德志小时候有个梦想,也想练习小提琴,进入中央音乐学院,或者当首席小提琴手,但是,家庭条件不允许。这个理想最终成为幻想。但他对玩琴的人还是很羡慕。
    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乐曲,似乎还在闹钟回荡。德志心想,这就是我的人生吗?我在小城干一辈子吗?我做扶贫发展工作要做一辈子吗?我的前途在什么地方呢?自己所学的根本用不上,有文凭跟没文凭一个样。
    德志的妻子喂完了奶,孩子又睡着了,嘴角还有奶汁,德志拿来纸巾,帮孩子擦了。
    德志妻子又过来抱德志,德志底下也膨胀起来,两人做了一次。往往在早晨做的时候最有力,效果最好,但是,不好的地方是会疲劳,会影响一天的工作。
    德志瘫软在床上,闭了眼睛,懒得去想烦恼的事,刚才得了妻子的安慰,算是转移了一下视线,稍微安抚了心,变得比较轻松了。
    德志没有想到早晨起来读,他只是晚上才读,且是等到入睡前读一点,有时候太忙,就忘了读。许多烦恼还是在那里,没有移走,许多问题还没解决,仍在那里,没有人来帮助。齐老师远在江城,她也没有及时跟进她的下属,可能也在为前途忙碌。似乎人人都像泥人过江,自身难保了。
    懒得去想了。天还没完全亮,再睡一会儿,太累了。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照得满屋子都亮堂堂的,德志起床,开始准备早餐。他妻子说:“我来做吧,昨天的衣服,你洗一洗吧。”
    德志说:“好的。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
    她说:“没有,我的早洗过了。用手洗,不要开洗衣机。两件衣服,费水费电。”
    德志说:“好的。”
    答应完了,他开始干起来。
    !

第153章 又来新令
 
    德志想,安家费只给800元,够什么呀?平时的水电费、有线电视费都是自费,不节约,就凭每月几百元的工资,怎么负担得了呢?
    德志考虑到工资,就非常郁闷和惆怅,如果单单养自己,也许会没问题,但现在是三口之家,母亲还健在,不用负担,如果母亲老迈,也需要供养,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德志洗衣服,是自己的衣服,加上孩子的,也不是负担。他妻子起来做饭,早餐不到外面吃了,目的还是要处处节约,孩子还小,妻子没工作,母亲还在,将来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能够省一分钱就是一分钱,没有开源,那就节流吧。
    靠别人同情没用,还需要自己努力。想在机构有好的待遇,就需要付出,起码溜须拍马的功夫要有,否则,真的难以有出头之日。涨工资、得好评都是有主儿的,不会无缘无故临到德志身上。加之,现在德志带了妻子儿子到小城,更是比别人矮了半截儿似的,处处要谨慎、小心,余哥和尹懋都很会背后搬弄是非的,弄不好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目前,德志还需要在机构混日子,没有想过不干,也没在别处找出路。
    德志洗完衣服,他妻子也做好了饭。德志抱起孩子,没想到,没想到,儿子的身体这么结实!上帝的恩赐,上帝的恩慈啊!知道德志贫寒,没有让他花钱,送孩子上医院!
    还是那样,德志先吃,孩子吃奶,德志的妻子喂奶,三口之家倒也温馨和睦。只不过,最大的困扰还是钱不够用。德志现在从事扶贫工作,自己还处于赤贫阶段,说给以前的同事听,人家都不可理解,说:“自己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还去帮扶人家。都是大慈善家在做,你去做的什么做?!”
    德志也不辩解,总是听着,如果他父亲健在,也不会让他来做的,谁知道呢,他偏偏走上这条道路。不过,他还一直认为将来会有出息,他遇到了好老板、好上司,一定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提拔他的。这份幻想,支持他走过这几年。
    德志吃完饭,他妻子喂完孩子的奶,德志抱过孩子,让妻子吃饭。面条要趁热吃,迟了就不好吃了。德志摸一摸小手,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接触一下孩子的额头,不觉得烫,他算彻底放了心。
    德志说:“我还要去虎坡村,那里有余哥,我担心他告状,我现在还需要这份工作,不想半途而废。”
    她说:“好吧。你去吧,孩子就交给我了。”
    德志心里清楚,他的妻子很通情达理,不会让他为难。如果换成别人,肯定要陪妻子儿子过几天才行。
    德志从内心感谢上帝给他这么一位好妻子,只是他缺少赞美妻子的勇气和习惯。这让他妻子有些不爽。其实,好多问题都是两人沟通不到位导致,如果德志聪明,多夸奖他妻子,他妻子也就不会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惋惜了。德志做得很好,如果再努一把力,嘴上勤快点,他妻子会更满意,会感到更幸福的。
    德志的妻子比德志小一岁,在某些方面,他是让着她的。但是,有些时候又不让,这可能是所有年龄差不多的人的共性。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德志很喜欢目前的妻子,也没有什么想法梅开二度,也没有第二春的打算,这是成熟婚姻的标志吧。
    在交代了这件事后,德志等他妻子吃完饭,他将儿子交给他妻子,自己收了碗筷,到厨房洗碗,然后擦桌子,弄完了,就背上包,和妻子拥抱,亲了亲儿子,打开车库门,推出摩托车,就走了。
    德志白天驾车觉得没有晚上好玩。夜里到处都是黑的,被夜色包围,只有路被车灯照到的地方,是白的,可以专注驾驶;不旁顾周围的景色,也没有什么行人,感到孤单但不寂寞,冷静但不寒冷。
    白天驾车,那不一样了。有青山、黄土路、山花、绿树还有行人,那些车辆,晚上是在安静的海洋里航行,白天则是在闹市里游荡,灰尘漫天,喇叭震天响,喧嚣的环境里,走着浮躁的人,感觉真的不爽。
    无论如何,白天的感觉和夜晚的感觉就是不同。夜总是给人神秘,白天总是给人直白,那种含蓄,那种羞涩,那种宁静,都被破坏,变得功利,变得庸俗,变得让人没有了丁点的想象力,没有一点的思考的余地和空间。
    到了虎坡村,余哥正在吃饭,德志问:“余哥,才吃饭啊!”
    余哥说:“是啊。昨晚睡得不踏实。多起来了几次,又热,到早晨凉快点了才睡着了一会儿。”
    德志说:“难怪余哥胖不起来呢,不像我,一上床,就睡眠,直到天大亮,还不想起床。长了一身的肥肉。”
    余哥说:“我羡慕你啊。不怕热,又不怕冷。哦,对了,孩子怎么样了?”
    德志说:“没什么大碍,已经退烧了。谢谢您的关心!”
    余哥说:“没什么,应该的。哦,对了,今天要去看看贾家坡的分散户水池。”
    德志说:“对了,有一户人家,我想请您去看一下。他是信主的,但宫支书不报他的名字,不给他解决饮水困难,让他不要找政府,要他找主。”
    余哥说:“宫支书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打击信教群众吗?”
    德志说:“是啊,我觉得宫支书在这件事上处理的不公平。我们去看一看吧。”
    余哥说:“没问题。我们做好事,是要帮到真正有需要的人,不是做面子工程。在分配资源方面,要一视同仁,不分宗教信仰,也不分男女老幼。”
    德志说:“说得好!只是还有一些像他那样的家庭。只不过没下去仔细调查。”
    余哥说:“我也听说了,尹懋说,虎坡村有一户基督徒家庭,被瞧不起,没有纳入饮水解困规划,您格外对其照顾,是吧?”
    德志说:“也不例外,是该给的,只不过,村干讥笑他信主,这一点让人感到无法理解和生气。”
    余哥说:“虎坡村靠近公路,人心复杂,不像魏村,离公路很远。”
    德志问:“离公路远怎么了?”
    余哥说:“离公路远,人没有接触到什么人,心思不复杂,也不会想着去害人家,虎坡村就不同了。人心复杂,加上不是同姓,历史矛盾突出,一直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我们在村里做项目就很困难了。”
    德志说:“是啊。你一拍屁股走了,将虎坡的烂摊子甩给我不管,我怎么办?以后,万一项目失败了,你可要为我争辩啊,千万别落井下石啊。”
    余哥说:“我们什么关系?铁哥们了,从到小城开始,我们就是一条壕沟里的战友了,肯定不会出卖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德志说:“那我就放心了。”
    德志等余哥洗完了碗,然后,等余哥背上挎包,骑上摩托车,德志坐上后座,余哥发动摩托车,向贾家坡驶去。
    贾家坡分散供水户不多,关键是帮他们解决了水管,因水源点较分散,水量充沛,除了少数几户,大部分都有水,甚至水多了,他们就在坡下开了水田,用来种水稻。
    南方人爱吃大米,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哪怕是在山地,条件十分有限,只要有水的地方就要想办法弄出水田来。
    因为有水,在得知基金会来做水利项目的时候,有些人就比较被动,不愿意投工,倒是那些缺水的地方,像宫家梁子那里的住户,就特别渴望解决吃水困难。
    即便如此,一些人不想参与,但是不代表不想从中得到好处,怕好死了别人,显得自己吃了亏,就缠着村干要水管或者水泥砖,也要做水池,铺水管。
    村干被缠得不行了,就答应给。但是,那些信主的家庭,比如钱友宇,就不去争取,他家刚好又是缺水的。缺水的不争取,不缺水的倒去争取,这就给人一个印象,就是在村干和群众眼中,信主的是傻子。不知道为自己谋福利,只懂谦让和为别人考虑,只会被伤害,不会去害人。
    在他们心目中,信主的是不危险的,不害人的,但是,是懦弱的,有些呆滞,不会求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样的基督徒,现在很少见了。
    前不久,在平阳坝有基督徒,被抓了,说是邪教,后来政府实在找不出犯罪违法的证据,就给放了。人给放出来,名声却传到很远的地方。这个消息刚好被大姨妈齐老师得知,非常感兴趣,知道现在仍有不少为信仰献身的人,不怕受苦,为主作见证,齐老师就特别留意到这个信息,当提出小城这个地方时,她的心被触动,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谁知道情况没摸清楚,那位为主牺牲的人不在平阳坝,而在沿渡河,就是上次县民委带着县统战部部长去农户家看锦旗的地方,那里的信教群众很热心,很有追求,非常爱好真理,就在家里挂了绣有十字架的锦旗,早晚敬拜。形成了一个风气之后,政府主管宗教的才去实地察看,看了之后,也没什么,那些信教的人看起来比较面善,也没听说有过不良的犯罪违法记录,就没有对其进一步处理。
    余哥在半路上停下摩托车,对德志说:“你看!”
    德志顺着余哥手指的地方看到,有一处水泥砖散乱地堆放在那里,德志说:“下去看看吧。”
    他俩就沿着小路来到坡下,发现那些水泥砖堆放凌乱,旁边有一口挖好的土坑,可能准备修建水池的,结果没建。
    德志打电话问宫支书是怎么回事,宫支书说:“是5组的,他出去打工了,水池不建,钢筋没拿,临走时说等有钱了再说。”
    德志问:“那他这一户算不算规划内的?”
    宫支书说:“算啊,已经报了的,他不建是他自己的原因,不是我们不帮他,这一户占了指标,钱还是要的。”
    德志觉得不合理,既然不建了,还要钱干什么?他问余哥:“看这一户怎么办?”
    余哥说:“不能报销,这个缺口由村里自己来解决。这是村里的工作没做好。”
    德志说:“像这样的情况还有一例,开始做得好,积极得很,土方工程也完成了,后来出去打工,把材料都卖了。这一户,没有卖砖,估计也没有人来打水泥砖的主意,以后就难说了。”
    余哥说:“这样的事,真的要注意了,以后做项目,更要小心,避免这样的农户,还要培养一个比较好管理委员会。”
    德志说:“管委会所起的作用很小,大多数村民都不买他们的帐,没有一定的威信。我们在驻村的时候,有钱支持,他们的话还有人听。离开村子,他们就散了,没有谁买他们的帐。”
    余哥说:“这个事情,有点在内地行不通。但是,刘小姐一厢情愿,非要行不可。”
    德志说:“没有谁说实话。明知行不通,就是不说破。齐老师也没基层工作经验,在办公室凭空臆想。她们想象的事情,根本不靠谱,就让我们做。况且时间只有一年,在村工作的时间除掉开会、出差、休假等时间,根本不到半年。想在半年里,把人读懂,非常困难。更别说物色人选成立管委会了。”
    “这个我清楚,但她们是领导。顺者昌,逆者亡,你不是不知道。”余哥说。
    “刘小姐和齐老师不是基督徒吗?这点涵养还是有的吧?!”德志说。
    “你完全错了。她们是人,我最清楚。如果不顺着她们,苦日子在等着你,不信就走着瞧。”余哥反驳道。
    德志也懒得再回应了,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是基督徒又怎么样?不是许多挂着羊头卖着狗肉的主儿吗?不要认为她们是公义的化身,是非常讲道理的人。女人有时温顺如绵羊,有时凶暴像豺狼,这句话是没错的。特别手里有权力的女人,尝到权力滋味儿的女人,更是十分搞笑,又十分恐怖,男人在其权柄下,不小心谨慎,就可能惹祸上身,睡都无法避免。
    看完这凌乱的水泥砖,他俩爬上坡,驾车到钱友宇家。钱友宇的水池做得很漂亮,上次德志和尹懋来看过一次的。钱友宇在竹林里砍竹子,准备编竹器卖。他看见德志来了,赶紧回来,他说:“非常欢迎,感谢主!你们来了。”
    德志笑着说:“你好!这位是我们机构的余先生,你见过的吧?”
    钱友宇说:“没见过。听说过。“
    德志说:“为什么没见过呢?”
    钱友宇说:“他们说的,说是基金会来了两位先生,一位姓姚,另一位姓余。村干没通知我去开会。他们去参加开会的人回来对我说的。”
    德志说:“嗯,我们来看看你家的水池,怎么样,家里有水吃了吗?”
    钱友宇说:“有,有,有了,谢谢啊!这一回,我家算是彻底解决吃水困难了。”
    他说着,让德志和余哥进屋坐一坐,喝点茶,德志也没拒绝,但是没进屋,只在院子里坐。钱友宇给俩人沏茶,说:“这水就是水池里的水,请尝一尝,看怎么样?”
    德志说:“好!”
    余哥和德志接了茶水,坐那边喝边聊,因为都是基督徒,说得格外投机。余哥趁空去水池看了看,又回来继续聊天。
    正说着话,德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刘小姐的来电,她说:“准备去野山关木龙村去看看,那里有需要。你与县民委李书记联系吧。看了之后再和我联系。”
    对于这命令,德志不敢含糊,他立马给余哥说:“刘小姐刚打电话来说,让我去木龙村看看。”
    “木龙村?在哪里?”余哥好奇地问。
    德志说:“她说在野山关,让我与县民委李书记联系,他们好安排。”
    “那你就联系吧。我在虎坡村留守。”余哥说。
    德志想,干嘛不早说,我才回了小城,今天又赶过来,真是疲于奔命啊。
    他立马跟李书记联系,李书记问:“您现在在哪儿?”
    德志说:“在虎坡村。”
    他说:“虎坡村?还没搞完啊?”
    德志说:“又增加了分散供水的项目,快完了。”
    他说:“好的,什么时候回小城县城呢?”
    德志说:“怎么了?”
    他说:“我们挂点木龙村,那里需要解决饮水困难。我们已经向省民宗委申请,他们表示可以帮助解决,因那个村也是省民宗委的挂点村,对口帮扶。”
    德志说:“是这样啊。那您想什么时候去木龙村呢?”
    李书记说:“我想明天去,刚好,有记者要去采访,对路,对人都不熟,局长安排我带记者去。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不知道怎么样?”
    德志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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