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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远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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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懋说:“那最好了。我刚好也是这样想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吧。”说完,他们就辞别了宫支书回到自己的宿舍。
    次日,德志和尹懋来约宫支书,宫支书说:“先别着急!我有话说。”
    !

第121章 地主后裔
 
    宫支书喊住了德志和尹懋,宫支书说:“我想,今天我们去那里不太合适。”
    德志问:“不是说好了吗?”
    宫支书说:“山上的人现在都挺忙的。我们去了,怕组织不拢。”
    尹懋撅起了嘴巴,他还是憋不住,说:“不去怎么知道?去看看再说吧。”
    宫支书看尹懋这样坚持,德志也没有松口说不去好了,他只得说:“好吧,先去看看。我先声明,如果组织不拢,白跑一趟,可不能怨我。”
    这明显是先为自己找退路。不过,他不是背后有县民委万局长的支持,他也没这个胆子,敢公开对抗给他带来好处的人或者机构,说来说去,他因着自己的儿子在县政府工作不得不为他儿子的利益考虑,在这一点上,他怀着极大的矛盾心理,明知道机构很好,但是,要顾及万局长的面子。
    万局长是不想让援助资金到村里去的,留在局里自用多好,虽然少了点,但是一年的好烟好酒还是有保障的。至于靠政府的专项扶贫资金,能到他手里的,也不是完全,上面还有几位爷要伺候,凡事都不是那么顺利。
    到了这个份上,宫支书只得带着德志和尹懋前往山上。
    山上有水源的不多,大多数分布零散,住户居住也分散,如果说大水源,几乎没有,倒是有一些小的水源。如果遇到下雨,水量就多一些,如果久旱,就没有水,需要到远方去挑水才行。
    分散农户因为住的分散,想集中做水池存在困难,一是水源没有,即便有,也很小,不能满足人畜饮水需要;二是花费材料较多,特别是水管,需要很多很长。因为居住分散,农户与农户之间相隔甚远。就没有办法节省水管。与其这样浪费,不如就近建一口小水池,投资少,又是自己建自己的水池,有责任心,更容易施工,更有积极性。
    虎坡村5组管的范围较大,德志他们跟着宫支书到了5组较集中的地方,这个地方地势平缓,土质肥沃,很适合耕种。其中,有一排房子矗立在半山腰,非常雄伟,德志看着那建筑风格,以及坐北朝南的房屋走向,就知道这几户人家肯定有些来历。在村里这么多时间,还没有哪家的房屋建筑的地方有这样完美。
    宫支书接过男主人递过来的白酒之后,坐在椅子上,然后一边饮酒,一边和德志说着话。当然,因着德志和尹懋都不喝酒,男主人就给他们沏茶喝。
    宫支书介绍说:“这户人家原先是方圆几十里的地主,非常有钱。日本打中国的时候,他们捐资买武器和药品,支援前线。有的也到前方参战。日本投降以后,又打内战。看看不行,才决定到台湾。走之前,时间紧张,来不及拖家带口的,他们娘儿几个就留在村里。解放后,又有运动,说他们成分不好,就把房子收了,归小生产队所有,他们几个被赶进了牛棚。到后来平了反,抗日有功,才发还这房子。小队收了房子,先是做磨坊,然后是油坊,最后也作为了小队的农机存放处和打米厂,把房子弄得不像样子了。好在这户人家很懂持家,度过三年灾害,以及各样的难关,现在终于走出来,成为村里的带头致富人。”
    地主的后裔,就像山上的青松,不轻易夭折。
    房子高大,冬暖夏凉,地面干净,没有见到一片垃圾,屋里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很有秩序,赏心悦目。男主人待人热情好客,但不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他的复杂心情。
    看上去,男主人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完全没有种田人的粗犷和豪迈,反而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一句话,疏忽一个小小的细节。
    他说:“我爷爷没有宫书记说的那么有钱,在附近十里的范围内,还算行;出了十里,啥都不是。还有一些大地主,深藏不露,比我爷爷有钱多了。我爷爷的爷爷是贫农,给人家有钱人打长工,慢慢地攒钱,读书,考学,考中秀才,然后才有了我爷的好日子过。祖训不敢忘,就是勤俭持家,不参与政治,种地读书就行了。”
    德志问:“你的孩子们呢?”
    他说:“在外地工作。参加了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届高考,没想到老大耽误的功课竟没有忘记,捡起来很快就记住了,一考就考上了。老二也争气,也考上了。孩子读书没让我操心。”
    德志心想,这是家教有方啊,孩子的遗传基因好,在艰苦的环境下,只要自身素质过硬,就一定能够过着不一样的生活。他们祖训是不当官、不参政,实际两个孩子都是读的工科和医科,跟政治扯不上关系。
    从他家的治家,他的为人,看得出他现在过着幸福的生活。如果治家能治好,那么,治村就不在话下了。他有能力治家,既有能力治村。德志是这么想的。
    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位女人,穿着打扮都挺干净清爽,不像一般的农村妇女。
    他介绍说:“这是我女人。”
    她说:“欢迎来我家。我在坡上做事,没有迎接贵客,对不起!”
    德志心想,这个女人说话不一般。
    宫支书说:“弟媳妇,这两位是香港慈善机构的先生,来我村帮助搞自来水的。”
    她赶紧说:“每次好事都轮到宫书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把好事弄到我们山上来。宫书记啊,谢谢您啊!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宫支书说:“弄错了,恩人是他们二位。我们来,想开个座谈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大家对做自来水有什么想法。本来,我想让5组组长通知,可是,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弟媳妇合适。那就麻烦你去通知了。”
    她说:“那怎么行?我一没钱,二没权,要啥没啥,单凭肩膀上扛一张嘴,到处惹人笑,被人骂吗?”
    宫支书说:“又不是让你去收提留款,也不叫你去抓大肚子妇女,这是好事,你告诉大家,大家欢喜,感谢您都来不及,还能骂您?!去吧,我们在您家等。不通知他们来,我们就不走了。”
    她说:“好吧,好吧。我去试试,不行的话,我就不管了。”
    他说:“去吧,保管不会错。宫书记对咱们还不错,选在咱家开会,证明瞧得起咱。”
    她听了之后,也挺高兴,穿着洗得发白的解放鞋,一路小跑着去通知5组上半部各农户代表来开会。
    过了大概半小时,就有人来,有的在喂猪,有的在割草,有的在坡上做事,大家都穿的不是很干净。弄不清楚,地主的后裔,也是一样干农活儿,但身上头上脚上以及家里都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真是奇怪了!
    宫支书选在这家开会,可能也是这样考虑,德志和尹懋第一次到山上来。一般来说,大山之上,交通不便之处的人们,各方面特别是卫生都要略差一些,很多习惯被住在平地的人们所看不起。
    尤其是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方面,更是不敢恭维。因为缺水,洗澡成问题,人们洗澡的次数少了,自然就有异味,老远都闻得到,加上,家居环境和道路环境,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无形中就要平地上居住的拉开了距离。
    地主的后裔的房子后面,有一处水源,从来没干过。这可能和当初他们的祖先选在这里安家落户有关。有水的地方,才有人;水量充沛的地方,人口才多。
    人离不开水,就像离不开空气一样。
    地主的后裔,哪怕是冬天,也是勤洗澡、勤换衣,房子内外都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就连水泥地面,也被拖把拖得照得见人影。
    宫支书看着来的人差不多了,就说:“安静了啊,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们边开会边等。没来的,没听全的,请在场的回去好好传达传达会议精神。”
    接着,宫支书就把德志和尹懋的打算告诉了大家,请大家决定,想不想搞这个项目。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愿意!”
    尹懋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说:“大家都愿意搞,很好!那么,我想问一下,如果做一口水池需要500元钱,我们出一半,你们愿意出另一半吗?”
    大家说:“愿意!”
    同样,这次又是异口同声。
    没想到,山上群众的积极性比低处住的人要强得多,这个分散户水池的项目,在山上启动没有一点问题。
    因为是分散户的水池,几乎是每户一口,自己管自己,不存在选举成立管委会。
    即便要成立,也绝不能选择像贾明珠那样的两面三刀的人,反复无常不听话,对基金会不够尊重,还是惧怕宫支书,起不到管委会主任的作用。实际还是宫支书在操心,但名分上宫支书只是管委会的副主任。副主任管的事真不少,甚至有些架空管委会主任的嫌疑。实际上就是这样的。
    !

第122章 男女之间
 
    宫支书是副主任,还算是进步的,如果他硬要当正的,也成,估计贾明珠就不是傀儡了,而是工具,被他利用的工具;或者走狗,帮忙看家护院,或者乱咬人,都是可以的。
    会议开得还比较顺利。基本都愿意投资投工投力做一口新水池,也有部分想维修旧水池的,德志分别做了登记,趁宫支书讲话的时候,德志请尹懋配合他完成登记工作。来的人,也都愿意配合。这事和大家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不会因为疏漏而让他们失去这次援助机会。
    会开完了,德志、尹懋跟着宫支书离开了地主后裔家,然后翻了一座小山,看到半山腰里坐落着几座房子,房子背后是一座大山,悬崖峭壁,巨石中间是一口黑洞。
    宫支书介绍说:“那里住过人。”
    德志很稀奇,问:“那山洞里住过人?为什么住山洞里?”
    宫支书说:“这山洞,是从古时候都有的,过去,村里的穷人家,盖不起房子,只有住山洞了。后来,政府消灭‘茅草屋’,就让他们搬了出来。现在山洞就没人住了。”
    尹懋很好奇,他追问:“什么是消灭‘茅草屋’?”
    宫支书说:“就是不能住茅草当屋顶的房子,必须是青瓦,干打垒的土墙就行,就是不能用草来盖屋顶。”
    尹懋说:“哦,是这样,我明白了。”
    崖壁下的房子冒着袅袅的炊烟,还传来几声狗子的狂叫,在寂静的山谷里回响。
    他们顺着山坡往回走,走的时候,脚底下踩着松软的草,这些不知名的野草生生不息,在田间地头和路上,疯狂地生长,烧了还有,只要有根,第二年春天又会发芽。
    路过宫支书家的时候,宫支书留他们在家吃饭,德志拒绝了,他说:“想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其实,德志心里已经有打算,如果有剩余资金,也要退回办公室,不会给宫支书他们使用。只要一年的项目到期,就走人。至于宫支书以前威胁他说的:“一分钱都别想拿走,否则后果自负!”的话,德志根本没放在心上,管他呢,到时候还不是由不得他们吗?
    宫支书大概明白过来德志有些讨厌他了,一是爱喝酒,二是爱抽烟,三是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四是太霸道,根本不讲民主,而且阳奉阴违的,让人莫不着头脑。
    第二天,德志看到有两辆警车上了高山,没有拉警报,贾友牛说:“山上出事了。”
    德志很好奇,问:“出什么事了?”
    贾友牛说:“山上六组有一农妇,死了老公,儿子在乡里上班,是技术员。”
    德志问:“是不是唐睿?”
    贾友牛说:“不是。唐睿的老家在沿渡河,没在虎坡村,这技术员跟唐睿是同事。农妇晚上一个睡觉。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趴着东西,她吓得惊叫,还没等喊出来,就被大手捂住了嘴巴,即便喊,离最近的一家还隔着一片树林,喊了也没用。夏天衣服穿的少,很快,就被那黑影男人给弄了。那人发完了兽欲,竟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可能太累了。农妇也不敢动弹,只是在那墙角哭,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看清楚,原来是邻居老汉,是她的小时候的玩伴,至今没娶妻,单身一个人过。她呢,几年前死了丈夫,现在也是一个人。单身老汉,是五保户,没有配偶,没有儿女,天天喜欢喝点小酒,每天过得滋润自在。饱暖思,就打了女邻居的主意。昨晚上在别处喝了酒,可能有预谋,就多喝了点,酒色之徒么,酒壮人胆,他就摸进去了。天亮后,他的酒才醒,知道自己闯了祸,就跪在农妇面前求饶恕。农妇不依,就报了警。现在民警已经来了,正在调查。”
    德志说:“这是双方情愿的事,不能强迫的。刚好,一个没有结婚,另个是寡妇,两人结婚多好,干嘛偷鸡摸狗,非得要惊动警方才行吗?”
    尹懋说:“那农妇干嘛这样做?又不是小姑娘!”
    贾友牛说:“他们从小就好,只是没有越过界限。那个年代,人傻,也不敢,虽有好感,但女方家不同意,嫌弃男方家穷,要为自己的女儿择高枝,攀龙附凤,最后还是选择了本村的李木匠,当时李木匠有手艺,吃喝不愁。他们就怕饿,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就这样匆匆出嫁了。”
    “农妇结婚后,她的男朋友就没有再想结婚的事,可能要守农妇一辈子,就是这样,他们成了邻居。农妇家有什么事要做,只要一喊他,或者不喊,就到了,帮忙,不计酬劳,农妇家做什么好吃的,也请他过来吃。两家好得就像一家。”贾友牛继续说道。
    尹懋说:“既然两人从小都青梅竹马的,现在多好的机会了。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在一起也没啥大不了的。”
    贾友牛说:“那可不一样。这是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够光明正大。”
    德志说:“也是。本来可以通奸,后来确实是强奸。这个跨度太大了点。”
    贾友牛说:“还不知道公安怎样处理这事。农妇的儿子已经回来了。听说了这事,急着要见他妈,还没见到。”
    德志问:“农妇现在怎样了?”
    贾友牛说:“我也不清楚。听说闹得很厉害,要她男朋友坐牢。”
    尹懋说:“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还是从小就好的朋友,怎么忍心送人家进局子了呢?”
    贾友牛说:“你不清楚她的个性。她很注意名声的。这事一弄,让她在那里丢脸了,没脸见人,更对不起她的老公。”
    德志说:“这又不是她勾引的,是偷偷进去弄的,她又没犯错误,是男的酒后无德,酿下苦果。她死去的老公会原谅她的吧。”
    贾友牛书说:“是的。这错不在女人身上,如果她是风流成性的女人,说不定早就和那男友勾搭上了,早就有一腿了,不会等到三更半夜去偷袭。”
    他们正在议论着,警车从山上下来,同样,没有拉警报,悄悄地开走了。
    没过多久,宫华发来割猪草,见到了三位,过来问好。宫华发说:“真是稀奇了。偷吃也不挑个好日子。喝得酩酊大醉,做起来云里雾里,也没有意思。”
    尹懋笑着说:“看起来,你很有经验啊。”
    宫华发割一把猪草,朝背篓里一塞,说:“经验是有点。喝了酒做,就不行。软的。”
    贾友牛说:“也不一定。有的是硬的。”
    宫华发眼睛瞪了一下,说:“哪个是硬的,你的吗?”
    贾友牛说:“看你说的,拿我这老头子开起玩笑来。我比不得你们了。农妇的初恋不就硬的吗?没有开荤的童男子,喝了酒,就是硬的。要不,她的反应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宫华发笑着说:“那倒不假!可能她还想要,他不给,结果就想到了退路,给自己留个烈女贞妇的好名声吧。”
    贾友牛说:“可能是的。不知道今天警察来了怎么说。”
    宫华发说:“只是做了笔录。还没说什么。那女人报警之前把床单和内裤都洗了,撕烂的衣服都烧了,没有物证。男的承认酒后失常,但记不得都干了什么。喝得太多了。警察没有提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去书记那了解男的为人,宫书记说好不说坏,那人也没抓。都知道,抓到派出所,还得管饭。男的又没家人,也不会给他们钱。没什么油水。算了。警察就走了。”
    贾友牛说:“那男的可真走运,嘴上过了瘾,喝了酒,胯下也舒服了,还不用承担啥责任。真好。”
    尹懋说:“那女的也没注意保存证据,可惜了。”
    宫华发说:“我看,这女的有意于男的,不过,心里想,又怕名声不好。这次没事,就为后面的事打下基础了。”
    德志说:“可能女的不懂法。想告,却没有力的证据来支持。人到这个年龄了,不想给孩子们脸上抹黑,肯定要注意一下的。”
    贾友牛说:“这个事不好说。她儿子常在外面,很少回来。家里就她一个,很孤单寂寞。这男人,刚好可以陪陪她,原来都认识,更容易沟通。又不是流窜作案的,过了瘾就跑了。我猜,宫华发说的有理,大家都知道,他俩在一块公安局都管不了,谁还能管呢?她的儿子无非是多一个后爹而已。”
    宫华发哈哈地笑了起来。德志和尹懋是代表基金会的,为了顾及形象,没有那样放开去笑,只是微微地动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
    看这事弄的!德志心想,上一代的爱情悲剧延续到如今。现在还有这样的故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
    宫华发弄好了猪草,背着背篓往山上爬,一边爬,一边哼着小调,很是轻松自在。人们往往喜欢幸灾乐祸,看人家的笑话,那些事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德志想,如果女的当初和她的男友私奔,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也可能就不会发生昨晚的强奸了。反而可能过得非常幸福。人们只图眼前的利益,而放弃了儿女的幸福和长远的利益,是鼠目寸光,是非常可惜的。本来想为儿女好处着想,替他们选择婚姻,谁知道结果还是不幸福,不知道这错的根源在哪里。
    德志甚至不支持婚姻自由了。他还觉得儿女大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不需要家人的干涉。家人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过好过坏都是儿女自己的事,自己来做决定,父母来做参考。如果自己做主,岂不乱了套了吗?
    !

第123章 那些杂事
 
    德志问尹懋:“你家的孩子婚事是怎样的?”
    尹懋说:“我家的大女儿的婚事是我们决定的。不决定也不行。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冤仇,反正是要出嫁的。书不好好读,天天跟着社会混混儿瞎闹,嫁出去了,我们心也安了。”
    德志问:“那她愿意吗?”
    尹懋说:“愿意!她还巴不得呢。早就私下里在一起了。”
    德志问:“真的?”
    尹懋说:“骗你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了。很开放的。未婚同居的多了。”
    德志听尹懋说,他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俩丫头在两头,中间是儿子,镇宅之宝,传递香火的,女儿倒罢了,关键是儿子。大女儿生性顽皮,爱舞枪弄棒的,像个男孩子;经常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很是威风。
    养儿子没有养女儿担心,养女儿操心多一些,万一结交了不好的男友,最后吃亏受伤最大的还是女方,养儿子可能要多给他女友以及家人多赔些不是了,身体不会亏损什么。
    大女儿既然桀骜不驯,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管不住,就只有放手,看他们的交往不像开玩笑,尹懋俩口子也就默认了,最后,由尹懋催促其结婚,免得夜长梦多。其实,那时候,他的大女儿已经有了情况。如果再不结婚,被左邻右舍看出来,在乡里是无法抬头的。
    对于传统的人或者老年人,或者那些有宗教背景的人看来,这种未婚先孕现象是对不起祖宗的丑事。在旧社会,礼教严格的族人那里,是要被处死的,伤风败俗者,一定会被严厉惩罚的。
    最近,尹懋所在的村又要大兴土木,修建祠堂,凑份子,凡是尹家子孙,都要出钱出力,修建供奉祖先的庙堂。
    尹懋不能回去帮忙,他只有出钱的份儿了,又因为他自称为信主的,可以不出做偶像的钱。这样大家拿他也没有办法。至于是什么偶像,他自认为就是祖先的牌位,可以不拜的。既然不拜,也就不用张罗着修建牌位了。那份钱,就留给他的两位兄弟了。
    他的兄弟倒也豪爽,很快就承诺下来,出钱,连他们哥哥的那一份儿,他俩也承认出。这样,通过尹懋的努力和安排,他在人面前得了好名声,在神那里也落了奖赏,真是皆大欢喜。
    基本上,尹懋没有操什么心,家里的祖宗牌位祠堂都告落成。他的一桩心事算做了了结。
    他的大女儿结婚后,很快就生了个儿子,也就是他添了外甥,升级为姥爷。生了孩子,女儿变了,不再像过去那样疯疯癫癫,反而围着孩子转,收了心,她丈夫也老老实实出门打工,不再和混混儿们来往。
    接下来,就是尹懋的儿子和小女儿了。他儿子倒很老实,挺稳重的。不像金莲的小儿子,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表面上装得像,实际内心里男盗女娼,净想些坏事。如果归类型,算是属于闷骚型。
    儿子这样,尹懋放了心,不会在外打架惹事,对男女之事仿佛也不开窍,情窦未开,就好办,反正年纪还小,还有机会挑选。匆匆结婚,草率结合,只会后悔一生,再没药可救的。
    他家和金莲家不同。金莲家在高处,刚好在尹懋家的老房子下面,有一条路通向老房子。金莲为了多占地,好作为稻场用来打水稻,就把路给围了一半,这样,尹懋要去老屋,就不那么方便了。虽说,金莲到机构来上班,全是尹懋介绍力荐,但金莲不感恩,认为是别人在暗中帮忙。
    前仇旧恨,加上这段路的被占,尹懋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好在他的妻子劝阻他,不要太激动,要以大局为重,不和妇人一般见识。金莲是妇道人家,何必惹自己生气,她却当没事人一般呢。
    尹懋聪明就在于此,很快就将此事忘掉,不再斤斤计较,有时候在德志面前陈述一二,发发牢骚,那也是不由自主的。
    金莲年轻时候,看见自己的丈夫非常花心,常骑着自行车,挎着照相机,到处给人照相,那些年轻的女人很喜欢照相,就盼着他去。甚至有的还坐过他的自行车,去兜风。此信被金莲得知,心里发慌。
    金莲是她父亲和他丈夫的父亲认识,由双方家长做主,订了婚的。只是没有举行仪式。金莲心里明知,她是他的人了。谁知道,他却不安分,对庄稼活儿不感兴趣,却总是不务正业,老想着轻巧的事儿。
    干别的还能容忍,单单就是干照相这事,不行!这个职业可以大面积地解除到女人,如果金莲不下手,就有人先占。金莲就送上门,,天天黏着她丈夫,她丈夫就出不了门。没过多久,金莲怀孕,就回到娘家。
    和她丈夫说好了结婚的日子,然后吹吹打打地迎进门。进门不到两个月,金莲的第一个孩子就呱呱落地。是女孩!
    不甘心失败!
    当地生女孩是要被瞧不起的,于是再生,这一次如愿了。金莲被当地人称作“兔子”。因为大家都明白,只有兔子才会一个月就生一窝兔崽子。这金莲赢取进门不足两个月,就生仔,在当时传遍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这事。
    虽说金莲腿有些不方便,据她自己说,是小时候不小心摔进了大沟,腿没接好,就落下了后遗症,被人看做是残疾人,但她却不这样认为,反而以为自己是健康人。且处处以健康人自居,总想超过别人才舒服。
    乡亲们知道了她争强好胜,也就容忍了她,不和她计较。金莲把不和自己计较当成了自己的胜利,反而处处显示要比别人高一等的样子,本来来自农村,又是妇女,却不认为自己是农村妇女,反而给人一种比城市里的女人还要时髦还要有品味的印象。
    但是,聪明人当面不说,心里都清楚,这样的欲盖弥彰的把戏,太常见了。本来脸上有褶子,反而往上面扑粉,弄了一层又一层,只要不下雨还好,一下雨,着了水,肯定是大花脸。这个道理,她不清楚,周围的人都清楚。
    没有谁去提醒她!除了尹懋。
    尹懋考虑她是同乡,又是他介绍来的,出于真正的关心才给她善意的提醒,在开会的时候,德志看得很清楚。但金莲却当成耳旁风,不把尹懋当回事,没把尹懋当成干粮,连瞅都不瞅一眼。
    尹懋伤心,不理就不理,有时候,尹懋憋不住,又善意地提醒,还是没用。
    以后,就没有人提了。
    在机构工作的女士中间,只有金莲戴铂金耳环,左手中指戴铂金戒指,右手中指戴黄金戒指,脖子上也戴黄金项链,可惜,冬天的时候,穿得厚,看不到,夏天的时候一定有。
    德志提醒她,结了婚的女士戴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她不听,还是照旧。既然不听,德志也就不再出声,免得费口舌,反而落埋怨。
    金莲第二胎生了儿子,家里上下都高兴不已。谁知她妯娌又生了女儿,她不服,凭什么要你比我多一个女儿,我也生。结果第三胎生了个女儿,这下子该满足了吧?不,她妯娌又生了个儿子。她又不服,农村里打架还得要个弟兄帮忙的吧,一个儿子怎么行?于是,加油又生,结果生了个小儿子,这下子算是比过了她妯娌,不是计划生育抓得紧,她还要生下去。
    这“兔子”的外号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老百姓的说法很形象,在那个年代,未婚同居还是极少的,不像现在那么普遍。她已经走在了时代前列,这也和她的好胜的性格有关。比赛完生孩子,然后比赛在领导面前争宠,看谁能得到领导芳心和青睐。具体表现就是,看谁能在评估的时候不扣分,反而加分,而且平时从领导那里得到一些实惠,比如领导从香港带回来的旧衣服,她就可以先下手为强,抢了衣服,哪怕拿回家搁在家里睡大觉,也比被别人抢走要强。
    就是这样的心理,促使她在抢衣服的时候,表现得格外勇猛,领导也为自己在香港拿来的衣服有这么大的反应而高兴。千里迢迢地带来的东西没有白费功夫。
    金莲玩领导的心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领导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她都琢磨透了,总能获得领导的信任。这个是来自城市的春燕所不能及的。春燕和尹懋一样,都是心直口快的人。领导不喜欢来得太快的人,这样,太聪明就遮掩了领导智慧的光芒。这一点,金莲把握得很好,她总会给领导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让领导能发挥指挥的作用,让领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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