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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天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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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芳回答完紧紧捂住嘴流泪。

“来,叫声妈妈听听……唷!傻孩子你哭什么啊?别哭啊,出差回来立马给干妈来电话,听话啊!呵呵,我记得你就是爱哭鼻子,这么多年都没变,一定是高兴坏了,呵呵,那我就不多说了,孩子,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好了我挂了啊……这孩子,心真善啊……”康妈妈放下电话时的最后感慨,也清晰地传入苏芳的耳里。

放下手机,苏芳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感激和忧伤,伏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一直在一旁贴着耳朵偷听的小竹急忙去熄灭煤气灶,随后从卫生间拿来毛巾塞进苏芳手里,默默看着苏芳擦泪而毫无办法。

苏芳好久才停止哭泣:“对不起,小竹,太麻烦你了。”

小竹叹了一声:“别这么说好吗?谁叫咱们是姐妹呢。对了,你爸怎么会认识康教授一家的?”

苏芳擦完泪折好毛巾放在一旁,轻轻揉着肚子抬头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都是行医的原因吧。”

小竹感慨地说:“我真羡慕你啊!能让老校长这样的好人认作干女儿,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福气,咱们从来都没见过老校长骂过谁,什么时候见她脸上都是那副和蔼亲切的笑容,可惜咱们毕业时她已经退休了,否则毕业照上就能流下她的笑容了!”

苏芳深有同感,虽然她和康妈妈只是在她入团的时候有过一次谈话,但平时康妈妈的笑脸和对学生的那种深切的关心爱护,仍然鲜活地保留在苏芳的脑海里,与康妈妈的一席话更让苏芳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慈爱与发自内心的关怀,就像一股暖流在她胸腹间回荡。

可是,苏芳如今的这个模样如何敢面对长辈们?她与康宁的关系特别是肚子里的孩子该如何向老人们解释?解释之后老人们会不会相信能不能接受?这些都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此时的苏芳多想有个母亲啊!康妈妈的出现让苏芳体会到了母亲般的关爱和温暖,可是面对这个慈祥真切的老人,让苏芳叫出一声妈妈好难,好难!

第92章 寻凶

泪江的出租车价格很实在,起步价五元,三公里后每公里一元。

付完五元车费,康宁来到罗鸣所住的那家医院,询问之后才知道罗鸣只住了十天医院就自己要求出院了。

在康宁客气的请求下,住院部的那个年轻女医生愉快地帮康宁查找到罗鸣家的地址,最后还亲切地对微笑致谢的康宁说道:有时间来玩啊!

罗鸣的家在一条杂乱的小巷里,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片老房子是一片贫民区。走到小巷中段康宁抬头看一眼门牌号码,推开虚掩的一扇木门径直走进去。

“你找谁?”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警惕地盯着康宁,脚下慢慢移向厢房边的一根木棒。

康宁微微一笑:“我找罗鸣,大叔别担心,我是罗鸣的朋友,名字叫吴小华。”

黑瘦的男子这才停止移动,用怀疑的语气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也没听我儿子提过你的名字?”

康宁刚要解释,厢房里传来罗鸣的声音:“爸,我听出来了,他就是救了我的那位大哥,快请大哥进来!”

黑瘦男子闻言立刻大步上前抓着康宁的手:“哎呀、哎呀,你看我这是……我还以为仇家又来了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是,快快,屋里坐!”

康宁跟随老罗走进满是消毒药味的房间,看到罗鸣靠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左腿打上了石膏,右手短了一节还包在发黄的纱布里,消瘦的脸显得极为苍白,但是那张英俊的脸和熟悉的笑容依然没变。

康宁看到他精神不错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一遍他的伤势,再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种药物,拿起皱巴巴的病历翻看起来。

老罗很不好意思地端来一张靠椅,擦了又擦请康宁坐下。

康宁说声谢谢就坐下来,详细询问罗鸣的感觉和医嘱之后,说了句“等我半小时”就在父子俩疑惑的目光中出去了。

半小时后康宁回到房内坐下,指着自己拿回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胀鼓鼓的塑料袋吩咐起来:“罗叔,这袋大的是中药共有十副,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每天用十八公分以上口径的砂锅煮一副,每副药用文火加三公斤水煮成一公斤左右就行了,每隔八小时给罗鸣洗一次伤口,十天后估计他手上的伤口就会痊愈。脚上的伤口等罗鸣敲掉石膏取出里面的钢钉后,我再来给他看看,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按里面的那个药方出去抓药,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就行。”

“信,信!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听医院的医生说你的处理方式十分准确到位,断骨也接得严丝合缝的,那个主任还说,很难想象在没有经过拍片分析能接得那么好。”老罗激动地看着康宁,说完又是频频致谢。

康宁客气了几句,指着桌上的小包对罗鸣说道:“我根据你的情况买了些药,服用方法写在里面的那张纸上,从明天开始你停止服用其他药物,只用我给你带来的这些,估计恢复得更快一些。”

罗鸣感激地点头:“华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有求于你。”康宁直接说出了来意。

老罗看到儿子与康宁之间似乎有话要说,知趣地告辞离去并带上房门。康宁这才低声地将自己的问题一一提出,罗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半小时后康宁站起来对罗鸣叮嘱道:“你好好养伤吧!我希望你从来没见过我这个人,包括你父亲,明白吗?”

罗鸣先是惊讶地看着康宁好一会,领会康宁的意思后重重点头回答:“我明白了,华哥你就放心吧!另外,我腿好之后就搬到汉中我伯父那边去住,我再也不愿待在这伤心的地方了。”

康宁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刚才领取的五千块钱放到桌子上,头也不会地大步离去,留下罗鸣挂着两行感激的泪水犹如残缺雕像般的坐在床上。

半夜十二点半,一辆挂着重庆牌照的绿色残旧吉普车缓缓停在江北东兴区的一条马路边的阴暗处,从车上走出一位头发凌乱一身旧工装的高个男子,关上车门后不紧不慢径直向斜对面三十米处的一家专营风味羊肉的饮食店走去。

这个男子除了身材挺拔之外,与泪江随处可见的工厂工人毫无不同之处,就连说话的口音、语气和举止都与他身上的衣服和脚下的翻皮劳保鞋极为相称,此人正是康宁。

这是家昼夜经营的铺子,每天一到晚上十一二点就会有一批批相对固定的客源,这些出现在午夜甚至临晨的客人们,大多是过惯了夜生活的红男绿女,许多从事繁荣昌盛服务业的小姐先生们,也都在午夜之后来此补充激烈运动过后的消耗,所以尽管这个小店位置不是很好地方也不是很大,但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光临这个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装修的地方。

康宁点了一碗羊肉汤、两个烙饼和两瓶啤酒,找了一个背靠墙壁的角落坐下,低下头慢慢吃起来,看似一副普普通通人畜无害的劳碌样,耳朵却在倾听男男女女极为露骨的打诨笑骂。康宁知道自己的目标尚未出现,于是也从容轻松地品尝着味道鲜美的食物。

就在康宁暗中用一个拇指轻松顶开第二瓶啤酒的盖子之时,一辆白色的丰田十二座面包车很嚣张地停在小店正门的棚子外,将不大的小店门口几乎满满遮拦。

车门刚一拉开,四个大摇大摆的汉子从车上先后下来,一起走到正中唯一的一张圆桌桌子前站立着,晓有情趣地打量着坐在圆桌边上的一对年轻情侣。

中年老板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小跑过来,但坐在桌边的小伙子还是被四人中的一个黄发小子狠狠煽了两巴掌。

女孩连忙护着自己的男友大声求饶:“对不起您六哥,咱们不知道你要来,我这就走这就走。”

女孩搀着满嘴是血的男友慌忙离开,走过一位精瘦汉子身边时却被狠狠捏了一把屁股,听到女孩的尖叫四人大声哄笑,直到女孩和男友狼狈而逃四人方才大咧咧坐下,其中一人黑着方脸对站在一边点头哈腰的老板冷冷说道:“呆着看你妈个逼啊?锤子的,快滚,和往常一样!”

“好的、好的,马上来马上来!”

两分钟不到,四斤酱羊肉和两箱啤酒端上桌面,还有五个凉拌折耳根和干煸土豆丝之类的小菜。四人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旁边七八张方桌的几十位客人全都不敢大声说话,偶尔与四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视,脸上都堆起讨好的笑,显然众人心里十分忌讳和害怕。

康宁一眼就认出中间那位直到此时仍然一言不发的头子,他脖子上的青龙纹身历历在目。

康宁眼里精光一闪随即消失,他缓缓站起来不动声色走到小店门前,结完账从容离去。

第93章 自圆其说

康宁坐在车上悠闲地咬着口香糖,眼光不时飘向那辆白色面包车,不急不躁地安心等待。

直到凌晨两点四十分,吃饱喝足的四个汉子才摇摇晃晃先后登车,黄发汉子发动车子又点了支烟才起步离去,剩下一分未得的老板和师傅们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无奈地叹息。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吉普跟随在面包车的后头七十米左右同速行驶,不久就在北边的一个岔道口先后拐弯消失不见。

康宁看到白色面包车开进道路边上的一个院子,也就不紧不慢向前直行,他看了一眼院子大门灯光下的招牌就转头开车远去。

二十分钟后,康宁的吉普车以这家“泪江市第六建筑工程公司”为中心兜了一圈又一圈,仔细观察周边每一条道路和小巷的方位布局,以及第六建筑工程公司院内的建筑物情况,这才转头开往江南。

回家洗了澡,康宁就钻进自己居住的客房,迷迷糊糊的萌萌下意识地一把搂着康宁嘀咕一声再次睡去。

自从萌萌搬来之后就与康宁住在这间客房里,怀孕的卢静这段时间常常感到疲倦也嗜睡,一般情况下康宁和萌萌也都不打扰她的休息,这样一来康宁虽然少了些乐趣,但也省去许多解释的麻烦。

发现凶手行踪和老巢的康宁,兴奋得无法入睡,他躺在床上反复考虑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和细节。首先,他打算通过高青华弄清第六建筑公司的背景,之后才能决定动手的尺度。其次,一旦动手很可能引来很多麻烦,如果不小心就会引起幕后主脑人物的警觉,甚至还有警方的追查,因此,每走一步他都得再三考虑反复衡量。

五点刚过萌萌就醒来,看到康宁还睁着眼睛考虑事情,便慵懒地腻在康宁怀里:“昨晚去哪了?我等你等到十二点才睡觉。”

“和高大哥聊天去了,聊得高兴就忘记了时间。萌萌,想哥哥了是吗?”康宁温存地抚弄着萌萌丰满的酥胸,不时在她嘴边和脖子上留下亲吻。

“嗯……”萌萌也愉悦地回应起来。

经过与康宁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和深入交流,萌萌对康宁的依恋越来越深,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无话不谈如胶似漆。气度不凡的康宁温存体贴文雅博学,他那从容的微笑与坚毅强壮的体魄,时常让萌萌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感受到两人世界的乐趣与魔力。

从开始的生涩到如今的成熟,短短几十天就让萌萌从一个任性的纯稚少女走向丰富而恬静,在康宁巧妙的引导下,敏感柔韧的萌萌心性有了极大的充实和变化,甚至在性爱技巧上也表现出不凡的潜质。此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康宁感到畅快写意,特别是萌萌丰满润滑的双唇,给康宁带来无穷的享受和吸引力。

早上七点,康宁照旧出现在市场的早点摊位前,买好早点就小跑回家煮上牛奶,做好几个单面煎蛋再用沙拉酱拌好一小盘水果。自从获知卢静怀孕之后,康宁主动包揽了厨房的活计,他从母亲身上学来的几个南北风味的精美菜式,让卢静和萌萌食指大动开心不已,同时也深感满足和陶醉。

卢静的不适已经减轻许多,脸上时常挂着幸福的微笑,沐浴雨露朝阳的萌萌也一改往日的泼辣淘气,逐渐回复她优雅动人的气度,三人围坐在洁净的餐桌旁,一边用早餐一边轻声交谈着。

“萌萌,有空给我带些幼儿教育方面的书籍回来好吗?”卢静含着小叉子看着萌萌在笑。

萌萌擦了擦嘴角回答:“行啊,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看些胎教的书籍好了,对了静姐,你打算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卢静看了康宁一眼笑道:“还不知是男是女呢!再说这事还得问他才行。”

康宁没想到两个人这么早就谈起这事,又不忍破环两人的好心情,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这样吧,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让他跟妈妈姓卢,怎么样?”

“真的?”卢静惊喜地问道。

康宁轻抚一下卢静的脸:“真的,你家不是没有男孩吗?姓卢能传承你家的姓氏,这是王叔最后一次和我喝酒时提到的遗憾,我一直记着,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有了。”

卢静红着眼睛抓紧康宁的手:“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打住!高兴的事不能哭鼻子。”康宁握紧卢静的手,为了不让她过于激动便转向萌萌,刮了一下萌萌可爱的脸笑道:“萌萌,你也要努力喔!”

萌萌红着脸掐了康宁一把:“掐死你这厚脸皮的家伙!姑奶奶我就不让你如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好了,我上班了,再见静姐!”

康宁和卢静哈哈大笑,看着萌萌走后又聊了一会,收拾干净康宁就爬上卢静的大床补觉去了,卢静拿起本书静静坐在康宁身边看了起来。

做了个营养丰富的简单午餐,康宁给高青华打了个电话约好一起吃午饭,随即告别卢静开着帕萨特赶到司法局附近的鸿运餐馆,没想到高青华也叫来补休的杜建武,三人要了个小包间就亲热地谈论起来。

“老弟,听小杜说你会做外科手术?”高青华感兴趣地问道。

康宁实在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心念一动便笑着回答:“小时候看我父亲做过这样的手术,我这两下子做个兽医恐怕都不及格。对了杜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大笑过后的杜建武叹了口气:“我手上那个枪击案破了,三个人也都抓获归案,唉!昨天两个被放掉了,只有一个人顶罪,估计判不了几年就出来。”

“怎么会这样?上次听你说这个案子可是重大伤害案啊!那两个被打伤肾脏和脊椎的受害者怎么办?”康宁惊讶不已,同时也对黑帮的势力极为重视。

高青华摇摇头替杜建武回答:“还能怎么办?受害人收下钱不追究了,我估计里面不少威逼利诱,如今就连法院传讯作证都不到庭。大家一看到牵涉倪三的案子,大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闭闭眼就过去了,反正只要不死人就不会那么认真。你不知道小杜办这案子有多难,差点又跟同事撕破脸,唉——咱们也别说这龌龊事事了,干一杯!”

心情复杂的康宁喝下杯酒就沉默下来,杜建武见康宁这个样子连忙说道:“小华,晚上咱们到高大哥单位的健身房去玩玩怎么样?”

康宁摇摇头婉言拒绝:“对不起了,杜哥,晚上我没空,卢静和几个朋友约好到家里聚餐,我得回去掌勺。”

高青华一听来了兴趣:“这样啊?干脆我带上卢琳也去怎么样?小杜你也把老婆带去吧,我那大姐你也认识,多些人热闹。”

“不了,我老婆最近身体不好,你们聚吧,改天有空再说。”

杜建武向两人说出了不去的原因,康宁这才放心下来,他没想到随口一说就给自己添加麻烦,只好笑着同意了高青华的意见。康宁心想,怎么说高青华也是自己实质上的连襟兄弟,就算让他看出卢静怀孕自己也不会太难堪,只是等会得给卢静打个电话让她,请来郑怡才能自圆其说。

三个人不久就扯到武艺上的问题,在高青华和杜建武不时的请教中,康宁很实在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让两人兴趣大增受益不浅,心里对年轻的康宁不由又多了几分喜爱和尊重。

康宁知道高青华晚上要来,也就暂时打消请求他调查第六建筑公司的念头,留等晚上再私下提出。

第94章 踩点

尽管高青华不知道康宁要求自己提供第六建筑公司详情的理由,但他还是委托在工商局上班的战友查到了。两天后的下午,高青华在距离自己单位不远的人行道上,将几张复印件交给康宁。

“你是不是在私下调查王叔被害的事?”看过手中材料的高青华,隐隐猜到其中有问题。

康宁知道瞒不过,只能老实回答:“王叔总不能白死吧?”

高青华叹了口气:“我也想查清此事,毕竟怎么说他老人家也是咱们家小琳的恩人啊!可是我知道就算查出真相,咱们也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咱们没有证据,而法律是讲证据的!”

高青华看到康宁一直点头不说话,担心地问道:“你不会自己动手吧?这很危险,说不定把你都给搭上。”

康宁感激地说道:“大哥,我求你件事。”

“说吧。”

“这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知道就行,还得替我找借口出来瞒着卢静,好吗?”康宁说完静静看着高青华的眼睛。

高青华一愣,发现此时的康宁竟然变得陌生起来。康宁那坚定的眼神和从容的气度,让高青华马上联想到自己在部队第一次潜入缅甸执行绝密任务时,从分队长身上看到的那种坚毅与豪迈。

高青华摇了摇头,攀住康宁的肩膀:“唉!我也不拦你了,需要我的时候就说一声吧,我答应你就是!另外,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虽然你武艺高强,但那帮人手里肯定有枪,万一疏忽就难以收拾了!”

康宁点点头:“谢谢你大哥!我想一个人就行,毕竟你身为司法人员不能参与这种事情,嫂子也快生孩子了,这事你不用操心。”

高青华担忧地看着康宁:“那……唉——就让我再违反一次纪律吧!在上次全市统一辑枪行动中,我得到一支苏联产的老枪,就是如今还在用的五四式那种,见上面的银色镂花挺漂亮的就偷偷藏起来了,晚上我给你送去吧。”

康宁对高青华微微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的硬币,夹在右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向高青华略微示意一下,向四周看了看右手随即快如闪电般挥出,只听一声微响,七米外的桦树上一根拇指粗的两米树枝应声落下,康宁对高青华顽皮一笑就上车离去。

高青华快步走过去捡起从五米多高掉下的树枝,震惊地发现被硬币击中的断口有如刀削般整齐,树枝上的嫩芽还带着滴滴水珠。

高青华双手托着残枝,眼睛呆呆望向帕萨特消失的方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将树枝的断口看了又看脸上满是钦佩和感慨。

康宁把车停在百货商厦停车场,仔细阅读完资料,便换上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把整齐的头发弄乱之后下车锁门,一边撕掉手中的复印件一边走进拥挤的商厦大门,从另一个门口出来后,他顺手将手中的纸片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拦下辆出租车说了句江北东兴市场,就在后座上悠闲地嚼着口香糖。

东兴市场坐落在第六建筑公司的后方,与公司的后门隔着一条约十米宽的水泥路,市场上的商品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当康宁走过一家卖蛇的铁笼子前面时,对四月初就有蛇卖感到颇为惊讶,他好奇地蹲下细细打量起来。

谁知康宁刚一蹲下,几个笼子里的数十条原本安静的蛇,全都惊慌失措地躁动起来,仿佛要全力冲破网状铁笼似的,其中一条鸡蛋粗的竹叶青毒蛇竟然剧烈撞击着笼子,恐怖的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老板连忙跑出来查看,发现异常之后惊讶地看着康宁:“伙计,你身上带着什么药,把我的蛇惊成这个样子?”

康宁不解地看着中年老板摇摇头,突然想起自己在瑶山的奇遇,恍然大悟之下向老板致歉:“老哥,我身上没什么药,可能是我这身衣服沾染什么东西了吧,哈哈,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矮胖的老板看着康宁离开,不解地挠了挠头发稀疏的脑袋,很快就对着康宁的背影习惯性地喊了一声:“伙计,想买蛇下锅就来找我啊!”

康宁停下回头对他笑了笑,信步走出市场在建筑公司四周悠闲地兜起圈子来,远远看去极像一个无所事事的落魄工人。

康宁将公司院内的两栋三层楼房和一排车库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才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返回商厦。

此后连续十五天,康宁都分别在不同时间来此附近闲逛,深夜还不时到那家风味羊肉馆一饱口福。

几次卢静和萌萌问起他怎么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康宁总是把高青华搬来做挡箭牌,害得萌萌不停地抱怨:“高大哥这家伙,是不是琳姐肚子大了他憋得慌?整天把咱们家的人叫去陪他喝酒练拳,气死我了!”

康宁可不管可怜的高青华冤不冤,每当此时他总是笑眯眯看着萌萌生气的可爱样子,结果不少被萌萌大刑侍候——拧腰间的软肉。肚子已经渐渐隆起的卢静一般都在两人旁边笑着观看,还不时委托萌萌将她的那一份也顺带执行,因此温馨的小屋里总是笑声不断。

四月底,成竹在胸的康宁悄悄做起了准备。

下班之后,康宁将吉普车开到了厂子里,在欢欢喜喜的雨生协助下完成了底盘和四轮的调较,全部更换发动机润滑油、变速箱机油和刹车油,一切完成之后,康宁还向雨生要来一根从电机线圈上拆下来的铜丝,亲热地嘱咐雨生几句告辞离去。

在路边的加油站加满一箱汽油之后,康宁来到市中心把车停在百货商厦停车场,先找到帮自己办假证的那个刻章配钥匙的老熟人,付给他两百元换回一个小纸包,随后就在商业街上连续逛了近十家大小店铺。

半小时后,康宁提着大大小小四五个购物袋回到车上,把车开回租来的车库停好,从里面关上车库门,认真清理刚买来的各种物品,分类放进一个军用挎包里面,塞到座椅下方这才出来锁上车库门。

康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正好是晚上八点,想了想走到院子外边的一个小餐馆点了两个小菜坐下,乘上菜的空隙时间给高青华和卢静分别去了个电话,以便卢静万一询问高青华时能对上口径。

第95章 夜盗

入夜,天空中下起了淅沥沥的春雨,将幽暗夜色下的江城笼罩在一片空濛之中,昏黄的街灯照映下,被风斜斜吹乱的雨丝轻摇满摆,尽情地滋润着旱了半个多月的饥渴大地。

零点四十五分,一辆白色面包车缓慢开出第六建筑公司的大门,一拐入大道很快就飞驰起来。康宁开着吉普从暗影下窜出快速跟上,直到面包车停在那家熟悉的风味羊肉馆门前,康宁才开车越过面包车,在前方一公里外掉头回来,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店里的五个人,随即开往东兴市场。

康宁将车停在市场左边三十米左右的树荫下,四下观察了一遍,就套上仅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色风雪帽,下车冒雨穿过马路走到建筑公司的后门围墙下,轻轻一跃攀上两米五高的围墙,露出半截脑袋警惕地观察了一遍就翻越进去,悄无声息地落到变压器后面的草地上。

康宁刚要站起接近办公楼,晃眼看到一个叨着烟卷的汉子走出三楼阳台,拉开裤子就往楼下撒了一泡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康宁一动不动蹲着固定变压器的电线杆后面,心里暗叫侥幸。

等那汉子进去之后,康宁迅速接近办公楼墙脚,看了一眼五十米外伏在小屋前桌子上沉睡的门卫,立刻闪入楼道。

一步步上到透出灯光的三楼,康宁贴着窗户掏出一个只有两公分直径的长柄镜子,利用小镜子中的成像观察屋里的动静,见只有一个人坐在里面无聊地看电视之后,康宁想了想脱下一只运动鞋,随手扔到敞开大门的另一边。

听到声音的汉子疑惑地站起来,几步走出门口向发出声音的那一边探头察看,康宁无声地移动到他的身后,在他刚要转过头的刹那间迅猛一掌击打在这结实汉子的后脑关键处,汉子尚未看到康宁的面目就直接晕了过去。

康宁将他拖入房中,出去捡起鞋子穿上,快速返回屋子四处寻找起来。五秒钟后,康宁走到一排铁皮文件柜前,掏出事先准备的那套钥匙从容地将柜门一一打开。

在第二个文件柜中,康宁看到中午跟踪时发现对手从银行提出的那个熟悉的蓝色大袋子,欣喜地取出来拿到桌面上打开,看了一眼里面一捆捆的现金随即扎紧袋口,转身从文件柜里取出那支五四手枪和一盒子弹放入怀中,拿起沉重的钱袋走到门边,警惕地观察外面各个方向,立刻快步离开三楼,不一会回到后院围墙脚下,将钱袋抛过围墙,随后敏捷地翻越过去。

康宁落地之时顺手抓起地上的钱袋,在空无一人的雨中大步回到停在暗处的吉普车上,启动车子前行百米之后才打开车灯,很快消失在前方昏暗的街口。

路过风味羊肉馆时,早已摘下风雪帽的康宁看到白色面包车还停在原地,他冷冷向里望了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提速而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坦克领着自己的四个弟兄剔着牙返回,进门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汉子,众人大叫不好无比慌乱。坦克抬头看了一眼敞开的文件柜立刻跑过去,发现白天取出的整整一百万现金和自己的手枪早已无踪无影,心如刀割的坦克几步走到昏倒汉子的身边蹲下,一手抓住壮汉的衣襟猛然拉起,另一手快速有力地狠狠煽起响亮的一串巴掌,嘴里不断愤怒地问候壮汉的全家女性。

满脸是血的壮汉被打得醒了过来,浑然不知为何被老大暴揍一顿,听完周围众人焦急的询问之后,壮汉好久才说出一点可怜的记忆:“我听外面响了一声出来看看,就被人打晕了。”

“那人是谁?”

壮汉一面擦拭满脸的血一面摇头,用早已听不清的声音嚷嚷到:“六哥,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他从后头……”

坦克没等壮汉说下去就一脚重重地踢在壮汉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壮汉猛然向后抛起,后脑勺“咚”的撞在墙上,震得整间屋子嗡嗡作响,随即软绵绵倒在地上再次昏了过去。

坦克对四个手下大声喊道:“草你妈个逼,还不快给老子召集所有人马,信不信老子马上把你们统统扔下楼去?”

四人立刻跳起来象无头苍蝇般奔忙,先后拿起桌上电话以及口袋里的手机四处拨打电话。

愤怒的坦克稍稍冷静下来,立刻拿出腰间的手机飞快按下熟悉的号码:“……三哥,我小六,我对不起你三哥,刚才咱们公司被盗了,准备明天送给你老人家的一百万和我的一支小炮同时不见……是是,都怨我……我已经通知手下一百多个弟兄立刻开始连夜寻找,看了人手不够,还请你老人家支援三五百人,哪怕把泪江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出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是是……我明白,马上寻找所有出租车盘问……是是……”

坦克收起手机擦去额头上的一片汗水,大气也不敢出立刻跑向楼梯口。

康宁停好车子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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