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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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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东是省体改委副主任、加快县域经济领导小组的成员、省县域经济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虽按照常态,他被任命为体改委的副主任,应该是在体改委上班,但事实上是他却在办公厅这边上班,省里领导意思很清楚,他领导的这个部门实际上应该跨越部门的县域经济体制改革的方案制定者和实际的指导者,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省里对于县级企业的改制工作的重视。
陆政东上任之后,首先就是要摸清全省县级企业的现状,转眼之间就已经快到国庆了。
国庆自然是要营造一个安定祥和的局面,只是陆政东正在办公室看材料的时候,看到楼下省政府的大门口前聚集了不少人,还打出了横幅,陆政东知道肯定又是哪个地方的人员躲过层层的堵截到省里来反映情况。信访办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疏导。
正好办公厅资料室的工作人员送材料进来,陆政东便问道:“下面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云雾市下面的新南机械厂的工人来反映工厂的情况。看样子,已经同意选代表进来座谈了。”
陆政东刚刚才对全省县级企业进行了解,知道阳光机械厂是云雾市下面的县级市新南市的一家企业,也是西河省县级市里比较大的企业,现在已经陷入困境之中。
陆政东正问着,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道:“陆主任,云雾新南机械厂的工人到省里来上访了,邱秘书长请你也参加座谈会。”
陆政东一听赶紧起身,进了信访办的会议室,里面乱成一团糟,工人们情绪都很激动,看样子对所谈的事情并不接受。
从云雾追过来的新南机械厂的意味工厂领导道:“厂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不改肯定是不行的……”
“工厂就是被你们这些黑了心的坏领导给搞坏了的,你还有脸在这里说。”
一边省政府信访办的副主任一听便道:
“工厂现在这个状况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这位老同志肯定在工厂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工厂也是有感情的,工厂不想办法寻找出路,真全垮了,今后大家的生活更成困难,今后医疗费什么的就更成问题……”
信访办副主任长期和这些人打交道,把这些人的性子摸熟悉了,并不一意解释,也并不是一味的退缩。
陆政东走到丘成云身边坐下,一边听着信访办等同志和这些工人说着话,一边低声询问着情况,大体也知道了怎么一回事,新南机械厂现在已经是完全陷入困局之中,唯有改革,新南和云雾市最终决定进行资产重组,准备让其他公司来控股新南机械厂,但工人们不卖帐。
陆政东对新南机械厂并不了解,所以只是听着,这也算是一种独特的熟悉情况的方式,并没有发表意见……
新南机械厂的人员在省政府信访办的工作人员的劝说下,在云雾市和新南跟过来的政府人员连蒙带哄,连拉带拽的努力下,终于离开了省政府。
陆政东准备回办公室,不过丘成云接完电话之后,却道:“刘省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谈一谈工作上的事情。”
虽然体制改革方面是省长直接管,不贵哦实际上具体事务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刘云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丘成云说着带着他去了副省长刘云生的办公室,刘云生没怎么客套,直接了当的说道:“政东同志,到省政府来有什么想法?”
陆政东实事求是地道:
“在刘省长领导下,我有信心做好工作,只是,我没有在省政府工作的经历,也没有从事过体制改革方面的工作,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刘云生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年轻人就是要压担子,你没有搞过开发区,但长滩开发区搞得很不错,你没有当过县委书记,宜蓝搞得很不错……”
陆政东知道这不过是领导安抚手下人的手段,但刘云生能够如数家珍的道出他的主要工作情况,这还是让陆政东有些感动,于是道:“还请省长多多指点,特别是近期最主要的工作在什么地方?”
刘云生点点头道:
“你要主持县域发展领导小组和县域体制改革办的日常工作,重点工作就是县级企业改制的问题,虽然你是从基层上来的,但岗位不一样,工作内容和工作方式也不一样,你已经把各联系部门跑了还是要下去解剖解剖麻雀,这可能更有利于你熟悉和展他展开工作,新南机械厂在县级企业中应该有一定的代表性,目前正在进行改制方面的工作,你不妨下去实地了解一下。”
陆政东忙答应了下来,回到办公室,陆政东关了手机把身子完完全全地缩在椅背里。
他真的很累,这一个多月里他没有一天是在凌晨一点以前睡的。
不是他不懂偷懒,而是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各种事务他都要重新学起。也不是他笨学得慢,全局工作的模式和流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了然于胸的。
陆政东很清楚,虽然刘振强比较欣赏他,算是他在省里的奥援,在省政府这边,也有丘成云这个盟友,但刘振强毕竟是省委组织部,具体工作事务还是省政府负责,丘成云只是副秘书长,影响力有限。
他现在的下属、同僚,那个不是在体制中打拼多年的老油子?能够进入省政府,那个背后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不能拿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很难让这些人信服,在省政府这边,他会相当的举步维艰。
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为决策提供参考的机构,并负责决策的实施,责任重大,做的是否有水平你这官当得究竟怎么样这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做的好,你对一个地方做出了贡献不论你是否已经离任甚至是已经卸甲归田,上级、下属、同事、千千万万老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或许在某段时间这个评价会不是那么公证但时间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如果他的工作出现了偏差,对一个地方的经济建设毫无作用甚至是起了反作用。那这些人会怎么看待?那肯定对他今后的发展产生致命性的打击,而且企业改制这一块,本身就是一块既难啃的硬骨头,所以陆政东心里也告诫着自己,既要尽快在工作上有所作为,又要小心谨慎……
陆政东在稍事准备之后,就带着相关人员到新南机械厂进行调研——掌握实实在在的第一手材料,这是关键。
陆政东到了新南就沉下心对新南机械厂进行了深入细致的了解,新南机械厂现有职工三千余人,另外有离休退休的干部员工七百余人。
新南机械厂在云雾市虽然算不上大企业,但在新南市,可以这样说在新南这个常住人口只有十几万的县级市的市委市政府所在的光熙镇里,几乎每个人都和新南机械厂生过直接的接触。
之前的新南机械厂就像一根骨架紧密连接着整个新南。可以说从前的光熙镇有一半是建在机械厂上的。
历来新南机械厂的党委书记厂长都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人的接替者。根据陆政东的了解,新南市之前历任市长中有一半是出身机械厂。当年在整个云雾乃至西河,新南机械厂的名声都曾经是响当当的。
新南机械厂最为辉煌的时刻就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初,当时新南机械厂撑起了新南财政的半壁江山,可以说当时新南能够从县升格为市,新南机械厂功不可没。
当然辉煌只属于从前,现今的新南厂早不复往昔的昌盛,就像全国各地许许多多的国有企业一样走向了黄昏走向了没落。最终却是劳民伤财,无功而返。
新南市委市政府的各级领导都对机械厂的现状忧心重重,也是绞尽脑汁想要让机械厂翻身,但是机械厂要进行重组面临的困难有三:一是新南机械厂下属子公司新南三产公司炒股欠下巨额的债务,而新南三产公司是由机械厂做了连带担保。
在新南三产公司公司持续亏损无偿债能力的情况下,这个担保就犹如定时炸弹随时威胁机械厂的财务状况。这个巨大的担保死结就像催命的绳套一样紧紧地套在机械厂的头上。
二是由于前些年机械厂效益好,忙于搞其他产业,没有居安思危,集中精力于主营业务,没有对设备进行升级改造,加上市场变化,市场开拓不力,管理理念落后等种种原因,新南市机械厂近年来的营运状况每况日下,主营业务连续几年亏损,资产负债率已经高达近九成。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三是巨大的员工包袱,机械厂要维持近三千名在职员工以及七百余名离退休干部职工的日常开销,退休工资以及医疗费用。这个包袱不可谓不重!
由于上述三个原因新南机械厂的重组进程举步为艰。
陆政东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着新南机械厂的相关材料。
可以说新南机械厂陷入目前这个境地可谓是人祸而绝非天灾!近几年来机械厂每年至少需抽调上千万元的巨款来平衡三产公司的帐目。机械厂的相关负责人知道这个帐目如果不平衡那机械厂的崩溃的就在眼前了。但是每年上千万元的巨款也只是杯水车薪,不但如此还拖得机械厂也陷入了恶性循环之中,逐渐丧失了最后一点的造血功能。
如果机械厂下属的三产工作没有因为投资失败欠下高达上亿元债务本金及利息,那机械厂还有一线生机至少还拥有着比较充足的现金流。
从这些资料来看,如果说三年前的机械厂还算是可治之身那现今它已病入膏肓。
姑且不论三产公司投资失败的主客观原因就拿“机械厂”和“股票”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语,进行研究陆政东就可以从中获悉很多很多。
自从九二年股市交易价格限制全部取消,股市交易价格开始尝试由市场引导。仅仅三天,股票价格就一飞冲天,暴涨近六倍,其中,几只新股市价面值竟狂升二十五倍至三十倍。
股票供求严重失衡,股票价格暴涨。大多数股民都还是糊里糊涂地开始炒股,莫名其妙地发了大财。一位在股票交易所门口卖饮料的老太跟着别人买了若干股,后来变成了一千多万元,这样不可思议的如同奇迹一般的事情,示范效应太强了。
大牛市让全国人民都红了眼。各式各样的人群以及银行、国有企业民营企业三资企业都纷纷把腰包里的钞票投入到了股票市场这个大染缸之中。
有许多企业为了进行炒股可谓是“不择手段”!有的放弃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设备升级扩大再生产不搞了,把这笔钱省下来放到证券市场里去进行钱生钱。有的通过各种融资渠道借贷一笔又一笔的巨款一头冲入了这个充满投机和博弈的市场。
但股市总是有风险的,当九二年八月十日特区那边证交所开张发行股票出事之后,中央对股市的原则就是不做直接认可,以地方实验为主,摸着石头过河,试不好还可以关,随之证券委员会成立,管理层开始实施以“打压”为主的监管,市场一冷就是一年多,加之一九九三年的金融整顿,连带着股市也跟着泛绿。
大量炒股者要么损失惨重,要么被套牢,有一些安全地上了岸但更多的成为了累累白骨成全了那些上岸者,不可否认新南有限公司就是众多白骨中的一具。
炒股没有错,这是企业另一种生存盈利之道,尽管机械厂这三个字与炒股搭不上什么。但错就错在新南机械厂为了在股市博得更大的利润一次又一次延误了设备升级新产品开的大好时机。错就错在柴油机厂不顾自身财务状况在股市投入可过大的资金。
机械厂的相关负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
恐怕未必。
陆政东的脑海里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
三产公司的老总副总以及项目经理都不是金融专业出身,他们在任职前根本就未曾炒过股自己的利益。说得确切一点与金融专业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陆政东一边看着材料一边做着猜测和分析,答案有很多但最为关键的只有一条:私利。
通过相关材料,陆政东发现新南三产公司的这些主要管理人员,他们只是凭借这样或那样的关系进入了公司管理层。其中有的是新南机械厂的老将有的是新南市委市的政府退下来不甘寂寞还想挥余热的老干部更甚者还有一些就是依靠裙带关系挤进来分一杯羹的,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
陆政东看着新南三产公司原来的几个负责人,张金为,原新南三产公司的总经理,被免职之后就辞职下海了,现在是新南市金源商贸公司的老板,杨二和,原三产公司财务副总,现在是云雾市一家大型企业和生实业公司的财务副总,这些人都发展得很不错,但为什么三产公司却搞得如此?
陆政东从这些人从三产公司跳出来之后发展得不错,把握到了一些东西,这所谓的三产公司实际上也就是个空壳,这类公司账目好做,亏赢其实都是几个头头说了算,而且股市起伏那么大,这就更有操作空间,在股市高歌猛进的时候,恐怕这些人的口袋都是装得鼓鼓的。至于后来股市风云突变,三产公司巨亏,那就是公家的事情。
而新南机械厂的厂长吴兰山,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作为整个企业的掌舵人,三产公司严重亏损,吴兰山是首当其中,肯定也是同道中人,陆政东甚至认为三产公司实际就是这些人把机械厂套现的一个壳子,甚至新南市的前任领导或者现任领导说不定也在其中扮演着不一般的角色。改制,也许是这些人从中脱身的良机吧……
虽然这些他都只是猜测,但陆政东敢负责任地说一句:他们肯定有问题。
只是他有这样的怀疑,而无力去查实这些东西,他的任务不是追究过去,那是纪检监察部门的责任,他的责任是为新南机械厂找到出路。
按资产重组步骤,重组第一步是选择合作公司,省内外共有四家公司有意入主新南机械厂。分别是洋河重工、金荷投资有限公司,云雾市四河实业集团另等八九家企业或者企业集团有意向。……
按照陆政东的认识和理解,洋河重工、金荷投资有限公司明显在资产重组方面有着其他几家公司不可比拟的经验和优势。按理应该从这两家公司里选择出一家来重组。但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按照手中的相关材料,机械厂资产重组领导小组似乎偏向于让云雾市实业集团来主导重组项目……
第129章想火中取栗?没门!
云雾市四河实业集团名字虽然响亮,又是一家港资企业。实力却很普通,和其他几家国有重型机械企业不可同日而语。
陆政东沉吟着,按照干部的惯性思维,由云雾市四河实业集团主导新南机械厂的重组,这或许可以作为对外资企业入驻的一种鼓励,能够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促进云雾市整体的招商引资。
但其中又有不少意味深长的东西,让陆政东有些疑惑,到底是仅仅是长官意志,还是另有乾坤?直觉以及过往的经历阅历告诉他,这个云雾市的四河集团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陆政东想了想,把新南市具体负责机械厂进行改制的常务副市长温泽高请了过来,“陆主任。”
温泽高的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
陆政东站起身来,把温泽高往沙发上迎:
“怎么样,泽高同志,机械厂合资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
温泽高向陆政东做起汇报来:
“我们资产重组工作领导小组的所有成员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和论证后,首先考虑让云雾市四河实业集团来合资。”
陆政东心道:果不其然,但表面不动声色的道:“恩,说说具体情况。”
“让四河实业来重组,有一下几个方面的优势,一是四河实业是港资企业,拥有和世界接轨的先进科学的管理……”
温泽高首先详细介绍了一下云雾市四河实业集团的情况。温泽高对四河实业集团评价颇高,看得出温泽高对让四河实业操刀机械厂的资产重组项目,非常的支持。或许这个提议就是他首先提出的,也未尝可知。
陆政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倾听着温泽高对四河实业的赞誉。
看见陆政东不做声,温泽高微微大了大胆子,非常隐晦地道出四河实业的背景,四河实业的总经理云雾市里的各级领导关系非常密切。市里许多高级干部都曾到适合实业调研考察过。
陆政东慢慢地抽着烟,仔细的揣摩着温泽高话语中的潜台词。温泽高似乎有些暗指四河实业和云雾市的高层关系非同寻常。
没错,温泽高想向他表达的就是这层意思,四河实业在云雾的政治层面得到支持。不然温泽高用不着兜这么老大一个圈子,直接说四河实业如何如何了得也就行了。
这些东西陆政东心里是明镜似的。但他只是笑而不语,温泽高又给陆政东介绍起四河实业提供的有关机械厂资产重组的具体方案来。
在温泽高继续介绍方案的时候,陆政东问了一句:“我看机械厂的债权人不少,这个方案债权人有什么意见?”
温泽高一口答道:
“他们是急于收回欠账,所以很支持。”
陆政东想想也是点点头,既然四河实业志在必得,这方面肯定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现在温泽高对他做的汇报,只是一个私下的交流,只是想佐证心里的某些东西,所以并没有触及一些敏感的东西,但温泽高似乎是有备而来,在谈论了一番之后,拿出了重新的谈判的草本呈给陆政东过目。
“这么快?”
陆政东非常地惊讶。
温泽高摊了摊手,苦笑道:
“陆主任,不快不行啊,厂里的工人不但闹得新南鸡犬不宁,就是云雾市也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这一次又闹到了省政府,市里不得不下决心解决这个问题……”
陆政东一听心里一动,但依然没说什么,而是拿起厚厚的一叠协议研究起来。只是才看没多少终于忍不住问道:“转让价格两千万?”
“是啊,这个价格市里也是很心痛,但机械厂可是欠着上亿的债务,这个烂摊子,人家四河实业肯接手已经很好了。”
温泽高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解释着。
陆政东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但他这么一问自然有他的目的,他对这方面的协议可以讲上了若指掌,普通人也许看不到其中的猫腻,但这方面的事情,陆政东是见得太多,也听得太多了,他在协议的草本里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协议草案里并没有明确的把机械厂给下属的三产公司担保的这部分债务写进协议草案之中。
温泽高继续为陆政东讲解着协议,但陆政东的双眼虽然看着协议,但他的心绪已经不在协议上了。刚才那个问题困饶着陆政东。既然这已经是协议草案了,那说明在机械厂重组领导小组内部该走的程序都已经走完了,恐怕只等走市委常委会的程序了。
陆政东吃不准这到底是新南市委是因为工人频繁的闹事压力过大太急于求成了,还是和外资企业没打过交道而被算计,亦或是另有原因,或者是故意而为之?陆政东真有些不敢往下想……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不是小事,因为如果这份协议真的生效了,这个漏洞等于是给这份协议安装了一个后门,四河实业集团给要是来个一问三不知,不认帐,甚至倒打一耙,讲新南方面隐瞒真实情况,就是走法律程序,为了不影响整个影响引进外资的大局,肯定要按照契约的约定来判决,新南市也会极为被动,那这部分债务搞不好就落在了新南身上,这个漏洞有可能让新南市财政替四河实业背上整整上亿元的债务,这等于是上亿元的国有资产白白流失啊,而四河实业简直赚大发了……
但陆政东对一些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所以依然只是听着,而在合资之后,职工的去向没有做出一个明确的安排,而是用了“由四河实业集团与新南市政府协商后妥善安排”这样同样模糊的语句,模糊就意味着扯皮,若是职工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到时候那新南市的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
陆政东看完协议之后,有些东西也就愈发的清晰,想了一下说道:“泽高同志,机械厂是你们市里最大的企业,涉及面广,事关重大,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工作要再做得扎实些,稳健些,很多问题都需要再好好研究研究,一定要争取做到各方面都满意……”
陆政东这番话也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官话,处在他这个位置,处在眼下对情况还不完全了解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说这样的话……
温泽高离开之后,陆政东把所有了解到的信息进行了梳理,并不时地在工作笔记上做着摘要,经过数小时的努力,他终于对整个合资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四河实业是想吃一块天大的肥肉——陆政东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花两千万的代价就想拿到一家公司的控股权,四河实业集团的算盘打得还真不是一点点的精,四河实业集团到底有何优势能让新南如此倾心?这个疑问萦绕在陆政东的心头。而更重要的是四河实业显得极有底气。四河的底气来自于什么?
陆政东站在窗前,深深的思考着,不是它的外资牌子,也不是它实力出众,而是在官场上的背景,这里面的东西就意味深长了,在官场上绝没有活雷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和企业走得很近,因为这是很忌讳的事情,所以其中到底有多少纠结恐怕令人难以想象。
陆政东益发地确定,这个四河实业不寻常,虽然中央早在八九年之后就制定了清理整顿公司,制止高干子女经商的文件,但在利益诱惑面前,还是有人不信邪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不过都比之前小心了些而已,原来比较公开的现在都转入地下了,聪明的人,要么通过错综复杂的股权,要么就是干脆寻找代理人等等方式让虾兵虾将出面隐藏幕后老板的身份,而真正的老板则隐身在后面。
陆政东现在的位置并不好坐,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很多,要站的角度既必须要有全局观念,也必须得切合实际,刚刚在省政府上了一个多月班的陆政东已深有感悟。
这样的合资是否有问题,或者说这样的合资究竟会把机械厂引向何方?陆政东现在还很难做出结论。
以他省县级企业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的身份,过问一下这个事情,自是理所当然。可别人会怎么看?
机械厂毕竟是新南市的企业,是云雾市下面的事情,他横插一脚,是否合适?
新南市的这些人怎么看待?机械厂块头不小,云雾市的主要领导知道,那是必然的。但究竟有多少主要领导主动关心过,过问过,甚至在其中起到过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他横插一腿,他们又会怎么看?支持四河实业的幕后者又会怎么看?
这就像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如果不放手的话,会不会被这只山芋烫着?
就这么放手,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让他心里又是别扭之极,并且省里的那些领导又会怎么看他?就这么放手叶天很有些舍不得,而且云雾市作为副部级城市,在经济上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而中央赋予的这种自主权,有时候也会让省里吃味,所以云雾市平常和省政府的关系很是微妙。这一次省里借着这个由头让他到云雾的新南来,恐怕也是有所考虑的……
难办啊,人呐,处在不同的层面,考虑问题的方式注定了绝对不会一样。在有些人心里这样的事情最好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在陆政东这里考虑得就复杂纷繁得多……
陆政东正想着,窗外的马路上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他从沉思着拉了出来。
“你开那么快,着急去投胎啊!”
“那你开那么快是去回炉啊!”
陆政东听着,看样子是两辆车都开得很快,结果发生了擦挂,这样子想快也快不起来了,真是欲速则不达。
陆政东的心思还没有完全从机械厂的事情出来,一想到这里陆政东心一动,我这么着急干嘛?不是还有新南市委市政府么?他们应该比自己还着急。
这一下子就犹如打开了一个瓶颈一般,让陆政东的思路一下就开阔了起来。
新南的市委书记管红山和市长于大明上任时间并不长,并且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应该不至于在这样的问题上犯糊涂,原因很简单,如果出事,肯定还在他们的任内,绝不愿意付出惨痛的政治代价,还继续把这个天大的麻烦继续兜着,应该是下面某些人做了什么手脚。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陆政东也就有了更好的办法,对于机械厂的事情,此时此刻的他不应该去冲锋陷阵,应该保持一个超然的地位,只要大方向把握住了,什么事情都好办。
陆政东想了又想,想到孙伟阳原来在省里工作过,对省里方方面面都比较熟悉,现在调到外省任常务副省长,正好也分管企业体制改革这方面的事情,觉得这些事情不妨听听孙伟阳的看法,在电话中,陆政东向孙伟阳详细地提了提这些事情。
“国有企业的改制这是个大难题,你要格外地留心,要做到有张有驰。不要因为某件事,特别是还没有谱的事,就对一个干部产生看法,就断定是与非。这是不负责,对党的事业的不负责。这种教训几十年来已经吸取得够多的了。你现在处在不同的层面,也就需要用不同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在孙伟阳看来,陆政东一路走来,现在这个位置才是对陆政东真正的考验和锻炼。
“一切都让证据说话,你作为省里的干部,到下面去,不能让下面的蒙蔽了你的双眼,更重要的首先就要学会沉住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该下面解决的就让下面去拍板去解决,而不是越庖代厨,你这个想法很不错,既不陷入具体的事情之中,又能掌握住解决问题的大方向。”
孙伟阳顿了一下道:
“从某方面来讲,如果你凭着一腔热血,凭一己之力,冲到一线,我相信你也能把新南的这个事情办好,云雾市的人也不会拿你怎么样,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真要想有一番作为,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前怕狼后怕虎不行,但没有必要得罪的人那就不必去得罪,如果你冲到一线,云雾市的不少人肯定心里是不痛快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云雾的人具体去解决,这样云雾的领导也不会因为这个丢分,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把朋友变得越多越好,把敌人变得越少越好,并且从省里的主要领导来讲,看你这样级别的干部,是看你把握大局、处理复杂局面、协调各方面的关系的能力,注重最后的结果,也会看其中的过程……”
什么是金玉良言,这就是,孙伟阳的这番话让陆政东沉思良久,觉得受益良多,陆政东觉得自己虽然是云家的子弟,多少受到政治氛围的熏陶,小舅也给了他不少提点,但小舅毕竟出身名门,这些方面考虑得就没孙伟阳这么细致,走到眼下这一步,人有时候总是要讲缘分的,他能那么快从副乡长提拔到乡长的位置上,是遇到了文培元,而孙伟阳是真正让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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