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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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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样子,却正是阿昭记忆里的那副形容。那种淡淡的月白,如天空的粉粉蓝色,几如透明,上衣和下衫均是妆花纱却又有些像是缂丝的质地,周身倒是没有什么花纹,下边开四衩,衣服下脚却是从月白到浅蓝再到蓝的三晕绣,一看就是做工极为精细的皇家手笔。全身上下只在腰中系了黄色腰带,下垂两条青色丝绦,看去非常清爽。

耳边听得良妃在问:“穿成这样,你今晚要下场玩布库?”

胤禩微微笑了起来,衬着这衣衫,笑得极为迷人,听他说道:“嗯,一阵和十四弟玩两场。兰欣便跟我走好了。”

楚笑寒兀自发呆,记得,好像是记得有这样一个印象,很深刻,很深刻,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一阵淘气的风儿从草原那头翻滚过来,撩起了他的衣袂,拉开强弓,将那齐梅针箭射向一头孤狼……那狼的眼珠,绿莹莹的,反映出凶狠的嗜杀之气,忽然迅猛无比地扑上来,却在自己的额头上方三两寸处顿了一顿,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与此同时,那水花泼溅般的血沫兜头兜脑地浇落在脸上、手上……本以为必死的恐惧却转瞬间成为被重物砸中的不知所措和对浓重腥血的恶心……

“兰欣!兰欣!”耳边由远而近传来不停歇的唤声,终于将楚笑寒的遥远思绪拉了回来,她呆呆地回转头看向正在叫着自己的胤禩。

“又在发呆了。”胤禩微微皱眉,可是最终还是很温和地笑了起来:“每日里都这样神思昏昏的,不晓得在想什么。”

楚笑寒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对杀气四溢,幽冷恐怖的狼眸赶出记忆的感官,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奴婢,……奴婢也不是特别想看布库……今儿个,还是在营帐里为良主子准备一些宵夜吃食吧。”

胤禩哼了一声,说道:“瞧你那样子,跟着我去看布库就有这样可怕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昨日跟着四哥厮混一日,你倒是安心得很嘛。”

楚笑寒心道,去年除夕你还说要吃我呢,谁知道会不会一言成谶。

良妃在前头笑出声来,笑骂道:“你这孩子,还赌上气啦……兰欣,你便跟了他去吧,不用怕,我在这里,他断然不敢不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回来的。这布库极为热闹,也是这狩猎大典里的塞宴四大事之一,不看倒是可惜了的。而且,他同十四阿哥那孩子俱是个中好手,这俩孩子必然私下里去玩,我是瞧不到啦,你却不妨去开开眼。”

良妃既开了口,正经上头主子的命令,做奴婢的自然不好推托了。楚笑寒犯了难,这事儿明摆着推不了啦。可是跟着胤禩,还想能跑去找胤禛,那……那……叫什么来着?老猫鼻子上挂咸鱼,嗅鲞啊嗅鲞(休想啊休想)!微微地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也只好算啦,最多明天再找机会去寻胤禛吧……今晚就歇了这份心,乖乖跟着胤禩跑算了。

胤禩这样七窍玲珑心肝的人,岂会看不出楚笑寒那种认命的表情,立刻笑吟吟地上前,一把拉起她便急急地出了良妃的营帐。

庆儿在良妃旁边上了一杯珠兰茶,拿着茶盘站在那里定定想了半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良妃并不介意,只温温问道:“庆儿,你笑什么?”

“奴婢不敢,只是觉着姑姑很怕八爷,偏八爷老爱追着姑姑跑,好似猫捉老鼠一般,十分有趣,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奴婢无状,请主子恕罪。”

良妃轻茗一口茶,竟是半日未语。







正文 梳发见秋惊惶惶

一路低头跟着胤禩和他的侍监往前走,不多时便到了他的营帐。只是,楚笑寒回头望了望,开始流汗了。回去的路刚才想着那阿昭的那些记忆碎片,过来的路竟然一点都没记,等下可怎么回去良妃那边?

“你先换了这男装,等一阵便跟在我后头,不要走失了。”胤禩让他的贴身侍监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套小太监的衣裳,指了指让楚笑寒换上。

…__…|||,这衣服真丑。楚笑寒腹诽着,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徒劳地央道:“八爷,不换可以么?其实奴婢待在这营帐里便好,回头奴婢自个儿走回去,布库相扑,奴婢一个女子,欣赏不来。”

胤禩皱了皱眉:“叫你换你便换,哪里来这样多废话。我说了跟着我走,你便这样不当一回事?还要讨价还价?再多说便掌嘴了。”

楚笑寒打了个冷战,他是个蛮力的,被打过两掌,肿痛总要一个礼拜才消尽,深知厉害,当下不再多说,只抱了衣服往后帐跑去换。

总算是夏秋季节,不过换个外衣,终究还是方便的。只那头发却得解散了发髫,不过宫女和太监的辫子原差不离。问题是头等宫人还是用发辫盘成简单的把子头的,所以这发辫松脱下来,形状有些难看,总不是垂直漂亮的。而且取下来的一些绒花发饰也没地儿放,这让楚笑寒犯了难。

“怎么这样久?”胤禩果然等不住,也不避讳就直接进来了。待到看到楚笑寒那因为盘过头而变得弯弯曲曲的发辫,即使放下来也不是垂直,依然像是蛇形一般的难看样儿,便蹙紧了眉头道:“打散了重新编吧。”

说着便上来捋了她的辨绳,似是极其自然地就给她理起来。

“奴婢自个儿来吧。”楚笑寒十分窘迫。

“你动作太慢了。再说难得你这样欣赏,总要替你梳一次。”胤禩冷冷淡淡地说着,不知是不是又生气了,大约是想起那日在内左门里楚笑寒的说话。

你早就梳过了。楚笑寒心里嘀咕着,却不敢反驳,免得又被抓了错儿。

胤禩动作果然极快,转瞬便扎好了那三股辫子,顺手给楚笑寒戴了个没有顶戴的一般小太监戴的的藤竹丝凉帽,说道:“走吧。”

这会子出去外头天色已经薄黑,到得那什榜相扑的地头上,早早已经升起大堆篝火,各席都已摆好,已经有不少王公大臣已然到了,均自入席或不入席各自小堆在聊着天说着话。

这种露天的盛会都是搞得这样庞大,一眼看去简直觉得摆在外头的桌子都望不到边一样,楚笑寒不禁咋舌,心想还真是奢侈,难怪说是雍正继位的时候国库都没钱啦,这钱花起来,康熙皇帝您还真不心疼。当然自己是没啥见识的说,也许这样也不花多少银子。

胤禩侧过头悄悄地同楚笑寒附耳说道:“先去席上坐一阵,等比得差不多,我们就离开去寻十四弟。”

楚笑寒翻了翻白眼,心道,你爱去哪便去哪,不用拖上我啊。

胤禩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我可提前知会你,不管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今儿个你必须得跟着我,要是脱了一步,你仔细看会怎样!”

楚笑寒默然。八爷,您不用强调,俺知道您脾气不好。话说你们兄弟几个,也没瞧见有脾气好的。这是血统书的缘故,归根结底就是康熙皇帝,您,脾气不好。

话说楚笑寒本身就没多少音乐细胞,更不要说蒙古音乐了。至于相扑更不是她喜欢的体育运动,所以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撒谎,真的看不看对她来说是没啥出入的。

当夜色一旦彻底降临,篝火照耀得四周犹如白昼一般。远远地瞧见康熙皇帝被一堆的侍从拥着过来了,待到他入席大家伙跪伏叩拜后,这什榜相扑也就是什么布库游戏便正式拉开序幕。

楚笑寒一看到康熙皇帝的影子,便心惊胆战地把头别开不去看他。当然很快周围便噪杂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打斗声、叫喊声、音乐声纷杂而生,便是凑得极近的两人说话都是有些费力的。反正离皇帝远得很,也瞧不清楚,楚笑寒稍稍安心了一些。

目光投入场中,只见一组组的白衣短打装束的布库武士在当中摔跤,有些像是拳击,又有些像搏击,也很像日本的相扑……楚笑寒不懂武术,对这些挑、勾、拨、推技巧一窍不通,自然瞧得十分无趣。

看了一些时光,只觉得耳鼓震得生痛,别无它益,不觉只想打瞌睡。正迷迷糊糊之间,却被胤禩一把拉出了席间,往布库摔跤场地不同方向而离去。

走得一阵,就看见前头一棵大树下的转角处,胤祯和胤俄正立等在那边,倒是没瞧见胤禟,十分少见。

胤祯本正迎上来,看见胤禩走来,手中却拉着一个瞧着眉目清秀、身形瘦弱的小太监,不禁皱眉,问道:“八哥,这是哪个奴才?怎么也跟来了?”

自然一等楚笑寒走近,他便认出来了,只听得胤祯哼了一声,倒是不再说话。只是才过没多少辰光,他忽然踏上一步,用力闻了一闻,低低地冲着楚笑寒怒道:“当爷说的话是放屁?怎又不带那生香?”

楚笑寒吃了一惊,想起自己昨日的衣服被胤禛换了,想必那香囊、令牌均是被胤禛搜了去,自然身上就没了。只是这话该当如何说呢?她来不及多想,只能立刻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禀道:“奴婢给十阿哥请安,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回十四阿哥的话,那生香本一直带着,今日却是不巧忘了,望十四爷恕罪。”

胤祯冷道:“我怎知你是不是今日不巧忘了,说不准每日里都是不巧忘了。”

楚笑寒语塞,却是无法辩驳,只是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又不能顶嘴,只好闭嘴不语。

还好胤禩这次转了心性,竟然帮她说道:“是带了,在我营帐里换男装的时候,绒花首饰什么的都摘了,后来走得急,许是那时候把香囊忘了再带上了。”

胤祯听了这才收了怒气,冷冷看了楚笑寒一眼,横步走开,不去理她。

几时吃过这样明目张胆的不善敌意?这胤祯以前可不是这样待她的,当然那时候自己不是宫人钱兰欣,而是钮钴禄·苏昭,想那阿昭本是他们一家子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楚笑寒偷眼瞧了胤祯一回,转头只觉十分委屈,眼眶儿立时红了几分,低下头不说话,心里拼命回忆楚凌风的笑颜给自己打气。

一只手伸过来,扳起她的下巴,眼前的胤禩正注目打量她的神情,俊美的星眸满是探索的意味。

楚笑寒默默地别转头,顾自看头顶的月亮,今晚的月色也非常好,宁静如淡金色的透明轻纱披风,披撒在每一处能被照耀到的地方。唯一有些煞风景的就是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响声。

胤禩不再执拗于她的神色,忽而笑了起来,带着调侃的眼神,轻轻地俯脸过去在楚笑寒的唇上一吻,说道:“我跟十四弟比试一番,你可得给我些彩头,不然我怎能赢呢?”

楚笑寒虽知他是做给胤祯、胤俄看的,但终究不习惯,忍不住就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握住动不得半分。







正文 夜月狼吻十里情

背后的胤祯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八哥,这样的女人的亲吻,只怕不是祝福而是祸害,可能会害得你发挥失常,看来今夜你是要败给弟弟了。”

胤禩一笑,转过身说道:“那便来看看兰欣到底是红颜还是祸水。”

言毕,两人竟然都开始解衫宽衣。

楚笑寒瞪大了眼睛,不是要比试吗?脱衣服做啥?

转眼间,这两人都脱去了袍子,只留下裤子,露出了精赤的上身。看不出来囧,两人清瘦苗条的样子,竟然还有这样发达的肱二头肌,上腹还有好几块肌,不知道是不是六块……难怪一个一个力气都比我大……(楚韶颜:喂喂喂,老姐,就算没肌肉,是个男的,力气就比你这个宅女大,好不好?)

忽见胤祯皱了皱眉,说道:“八哥,本来吧,你的眼光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看看那个钱兰欣的样子,哪有女子像这样直定定地盯着男子裸身看的?真是不知廉耻。这样的货色你也能看上?”

楚笑寒瞧见胤禩的背影一僵,终是听着十分轻松自在的样儿说道:“十四弟,对手当前,你还有心思管旁的事?”

胤俄在一旁看两人斗嘴,倒也不去理会,只笑呵呵的。

楚笑寒见胤祯这样直接地讽刺挖苦自己,心里郁闷,便不去看迅速拆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转了个方向走到树背后,不去理他们。

十分无趣地站了一阵,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笑寒忽然觉着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后背发凉。楚笑寒只觉莫名其妙,慢慢地侧过头看视线来源,却发现左侧竟然有两个发着幽蓝幽蓝冷光的眼珠瞪着自己。额头的汗涔涔地流下来,是什么?这样……这样的熟悉……好像见过一般……

很缓慢地,那只犬科动物轻轻踏上一步,楚笑寒立刻看清楚了,那是一头狼!一头正张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还在流着口水,满目杀气的饿狼!它虽长得有些像狗,可是这桀骜的倒竖毛皮,以及有些长的吻,宽阔得有些令人害怕的口,以及那犬牙怎会如此之大?一眼望去便知同温和驯服的狗完全两样,比最像狼的狗——哈士奇还要凶悍野性几分。

怎么会?

这样热闹的地方怎么会有狼?呃,自然,这里是猎场,有野兽是正常的,可是经过两日的大规模围射后,怎还会有这样大胆靠近的动物呢?

胤禩和胤祯还有胤俄就在树背后,只要自己一喊,他们自然会立刻过来……但是,这狼,这狼,离自己不过两米……两米的距离,对一头狼来说,只怕不过是轻轻一跃的程度。先不说胤禩会不会立刻下决心救自己,胤祯必然是不会过来的,而胤俄恐怕也不见得会马上跑过来……自己一喊的结果只怕首先是被这头狼咬破喉管,然后它一定迅速逃窜,等人散了再来吃自己。它一定打着这样的主意吧?

楚笑寒觉得自己的腿软了,几乎要撑不住倒下去。

那狼恶狠狠地盯了楚笑寒一阵,似乎考虑着又踏上了一步,而楚笑寒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微微地将目光向四周扫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没有兵刃!树底下似乎有些石块,但是,这……这有用吗?

楚笑寒以极缓慢的速度略略下蹲一点,那狼,竟然,暂无反应!楚笑寒又蹲下一点点,这回那狼又慢慢上了一步。既然这样,楚笑寒一边想着一边以慢速下蹲……直到摸到脚后的石块,牢牢握住抓紧一个石块,咬住牙齿,心想:便是死,也一定要讨回一点,否则……太亏了。

那狼已经靠近到离楚笑寒一米左右的距离,它似乎蓄势待发。

楚笑寒紧张得发不出声音来,好像,好像阿昭以前遇过的情形……可惜,可惜,胤禩会救阿昭,却不见得会救自己。如果,胤禛在就好了,他应该会出手相救吧?

果然,这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了起来直接扑向楚笑寒,楚笑寒来不及作出判断,只是握着石头向狼首砸去……

石头砸了个空。一声尖锐的破空箭响,同时一阵箭波力道穿透了狼头脖颈处,血花飞溅,尽数落在楚笑寒的头顶、身上……多么怀念的感觉,简直是历史重演!楚笑寒来不及思考,迅速回转身,跨上几步,扑回身后人怀里,焦急万分地大声喊道:“还有一头母狼啊,小心!”

话语出口,楚笑寒愣住。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说,还有一头?狼血糊住了眉眼,有泰半景物看不清楚,但是还看得见就在眼前的怀抱,肌肤上有个狰狞的肉色疤痕。颤抖着伸出手去,抚住那早已结疤长肉的伤口,那不是被第二头狼抓伤的吗?似乎记忆有些错乱了,可是怎么会就这样喊出莫名其妙的话来?是因为太深刻的缘故吗?

拿袖子使劲擦去脸上的狼血,让双目得以看清周围景物,楚笑寒这才勉强冲着跟前似乎石化了一样的人笑了笑,说道:“狼看起来很孤独,实际上却总是成群结队的。”

“这头狼是我弄来给大家余兴一下的,所以只有一头,放心。”胤禟从树丛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瞧着分外得意的样子,“八哥果然好箭法,十弟、十四弟的反应就差了些啦。”

虾米?本来就是嘛,八、九、十、十四不是四人帮么,向来同进同退,就觉得胤禟不在特别奇怪。楚笑寒一边自嘲地想着,一边只觉得太阳穴开始生痛起来。那是阿昭的记忆?可是自己早已离开阿昭的身体,怎会突然因为瞧了胤禩穿了那熟悉的月白长衫,就突然记忆大复苏?

莫不是?也许只能这样解释,当日已经记得这块记忆碎片,但是自己的脑子虽然接受了这块碎片,却只剥开了外表皮,里面的核心还没瞧……今天突然被触发就全部想了起来?

但是……当前的问题是,怎么跟眼前的人解释?

“八爷,奴婢弄得一身脏兮兮乱糟糟的,实在不成样子,这便先告退去拾掇一下。您和十四爷的比试,奴婢也瞧过了,很是精彩,确实不枉此行。”楚笑寒说完,便行了跪下请安的礼,随即站起想要溜走。

“钱兰欣,你最好站住!”胤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问你,阿昭眼下在哪儿?”

楚笑寒舔了舔舌头,只觉得干燥心烦,勉强镇静下来回答道:“回八爷的话,奴婢不知。那苏格格乃是四贝勒府上的格格,奴婢也就早先见过一面,虽然很是投缘,但是此后却再未见过。恐怕八爷要的答案须得去问四贝勒方能得解。”

胤禩听罢,一句话也不说,只上前一手拎起了楚笑寒的颈后衣领,竟是直接拽着她便往回走。

楚笑寒只觉得一路被颠得昏昏沉沉,加上腥臭万分的狼血已然凝结成块,在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十分难受。不知走了多久,待胤禩停下脚步,眼前亮起灯火烛光的时候,竟发现已回到胤禩的营帐内。

“我很早便同你说了,我要听实话!”一进营帐的门,胤禩一甩手,把楚笑寒甩落在帐内地毯上,他似乎怒火冲天,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斥道,“你可知,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你这样,动辄欺瞒哄骗于我,却还能站在这儿,活生生说话的!”

楚笑寒勉强从地上坐起,问道:“八爷,要听奴婢说什么实话?”

胤禩猛地踏上数步逼近楚笑寒,蹲下来一条腿,凑了过去瞪住她,说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楚笑寒咬牙问道:“八爷要问奴婢是什么?”

“四哥是不是寻了什么异人奇士,想着法儿换了你的脸容!”胤禩沉声道,“……你……到底……是不是阿昭?”







正文 真假莫辨疑云重

楚笑寒心道,这个我真的没骗你:“八爷,奴婢真的不是阿昭。奴婢绝对没有骗您。”

胤禩盯住楚笑寒,一字一句问道:“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认为阿昭喜欢上四哥了。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是十四弟的想法,他只同我们几个说过,而我,确确实实只同阿昭一个说起过。这样的事情,九弟十弟是断然不会传出去的。因为事关十四弟的脸面!”

楚笑寒双手撑住地面,不禁寸挪着后退,但依然强笑着回答:“这……这事是阿昭告诉奴婢的。”

原也没错,自己在阿昭的身体内的时候,知道的,所以相当于阿昭告诉自己的。

胤禩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极为恼怒,他伸手搭住楚笑寒的肩膀,用力一按把她按到在地毯上,接着缓缓把脸凑到地上的楚笑寒耳边,轻轻说道:“你该当知道,我说这事给阿昭听的时候,当时便强要了她。她怎会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你?!不如你再解释看看,如何让我信服?!”

说着,胤禩的手微微抬起复又下放揪住了她身上那小太监的上衣,一用劲,衣服应声而裂,这料子结实的春绸竟然在他手下如同纸张一样被轻松撕开,如同那一日!

楚笑寒的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原本自己强行封存在脑海底部,坚决忘却的记忆被粗暴地翻了出来……那日,那日……他也是这般……

那日,他的眼神也是这般冰冷,也是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脖颈,硬生生地撕烂了她所有的衣服……

胤禩低头端详楚笑寒,她的眼里出现惊恐之色,只是嘴巴依然紧闭,不说一个字,不由得心头怒起,双手放在她那已经破破烂烂又沾着狼血的外衣及秋裤上用劲一扯,那青色的男装彻底裂成四五块,飘散在四周……

“你该当记得那日我说的话,你记得吗?”胤禩在耳边低低地说,“那日我说,‘你是我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去喜欢四哥的’。”

楚笑寒眼神散乱,脑中浮现那冷冰冰的话语:“第一,你是我府里的人,就算你不做我的眼线,也是不可以去喜欢四哥的。” 不……快走开!我不要想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即使用了最大的力气挥舞自己的手臂,也赶不走这个景象,那样鲜明清晰,犹如就在昨日发生!

胤禩低低地问道:“还没想起来么?”

他冷冷地笑起来,笑声是那样的冰冷和残酷,就在笑声中,楚笑寒那夏日的宫纱亵衣片片如飞絮飘散在营帐内,布满整个眼内。

阿昭,救我!阿昭,救我啊!我不是你啊,我不是啊!

楚笑寒张开嘴巴,动了动,却发现似乎发不出声音。胤禩瞧见她似乎有话要说,立刻停了手,问道:“你想说什么?只要你肯说了真话,我以前也曾说过的,那个簪子还是你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肯跟我说实话。”

楚笑寒只觉得自己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感觉自己的喉咙嘶竭喑哑般地道:“奴婢……奴婢……真的……不是阿昭。”

胤禩听清楚这句话,腾地站了起来:“好,很好,非常好。”

未待胤禩下一步动作,忽听得外头侍监的声音:“四爷,您不能进去……八爷眼下不见别人……四爷……那……那也请待奴才通报一声……”

只见门口帘子一掀,跨步走进来一个人,楚笑寒茫然地躺在地上,从斜里瞧见这个闯入眼帘的人正是胤禛,不由得慢慢地坐了起来,再仔细定睛看了清楚,可不正是他吗?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灿烂的笑颜,慢慢地爬了起来,向他走去。只是浑身冷飕飕的,知道身上衣服俱已撕烂,只剩一件密合色的菱纱肚兜,几近赤身**,却毫不在意。

只是刚刚走了两步,就被身边的胤禩一把攥住手腕,再不得前行分毫。楚笑寒丝毫不管,只拿眼睛望住胤禛,脸上蜜蜜含笑,全然不顾此时此刻的情形。

胤禛脸色铁青,却不开口说一句话,只转身掀了帐门出去半个身子,扯进来一个人,旋即又回转身将那人踉踉跄跄地一把推到胤禩身前。

胤禩瞪目一看,不由得松了手。这胤禛推过来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面容娇美,圆脸弯眉,螓首檀口,眼中兀自含着盈盈泪光,可不正是阿昭!阿昭瞧见胤禩,脸上飘过一抹红晕,眼中却又有些惊怕和惧意,真可谓神情多变,独具妩媚,只见她低头道:“玉儿给八爷请安。”说着却优雅万分地福了一福。

那边胤禛已将楚笑寒抱住,片刻之后,那苏培盛不知从哪儿过来,又不知是从哪儿变出来了一套荷色洋莲宫纱裙,掀开营帐的门探头进来递给了胤禛,胤禛也不多问,只极为快速地将褂子和纱裙套在楚笑寒的身上。然后抱着楚笑寒就往帐外走去,只是在帐门口却又停住,轻描淡写地说道:“培盛,你在这候一候,待阿昭和八爷叙完旧,便送格格回府。”

言毕便掀了帘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胤禩呆了半晌,瞧着满地狼藉,再看向身边,这娇小女子,那样熟悉,完完全全的阿昭,一点儿都没错。可是……可是……他有些头疼起来,不禁要拿手指去揉挤眉心轮穴。

“八爷,您又生气了,每次您一生气,便拧紧了眉头,一直拧到疼起来,结果便要拿手去死劲儿揉,快舒舒眉心吧,有什么事大不了的,非得这样拧着劲儿生气?是不是玉儿惹您生气了?玉儿立刻给您赔不是,您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身边女子柔声劝慰道。

确实是阿昭。

除了阿昭,没有第二个会老以为她自个儿惹怒了自己,总来赔不是。胤禩茫然地看着眼前女子,第一次觉得迷茫万分。

可是,可是今夜确实亲耳听到那钱兰欣满面担忧焦虑之色溢于言表,急切切地冲着自己扑将过来,嘴里叫着:还有一头母狼,小心!那狼,那个时候的事,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得……依稀记得……自己曾同小阿昭约定过,决不告诉第二个人。

阿昭但凡应了的事,便极为守诺,这也是自己喜欢她、相信她的缘故。

那么,阿昭就在这里,那……那……钱兰欣是谁?眼前的女子确实是阿昭,阿昭的样子、阿昭说话的声音、脸容神色,都是再熟悉不过的,若说江湖术士奇人之流改换容颜之类的说法,胤禩嘴里虽说着,心里却还是不信的,便是换了样子,这阿昭的周身气质,哪里就能装扮得出来?就是装了出来,骗得过别个,可绝骗不过自己!无需多看一眼,这的的确确是阿昭……

“八哥,我怎瞧见四哥挟了那钱兰欣走过……四哥便这般明目张胆到你的营帐里掳人么?”随着连珠炮似的话语声,胤祯冲了进来,门口守着的胤禩的侍监和随从十分尴尬地连“十四爷,八爷说了……”等拦阻的话都只说了一半,后半截就烂在了肚子里……人都进去了,还说个什么球哇!

“阿昭!……玉儿!”胤祯顿住了,瞪大了眼睛瞧着帐内。

阿昭微微转头,眼波流转,瞧见胤祯,立刻脸上浮起略带羞媚的笑容,矮低了身躯福礼道:“十四爷……玉儿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许久不见,您可见好?”







正文 世态如能怜瘦骨

胤祯脸上的神情僵了一僵,看上去哭笑不得的样子,正待说话,却听得旁边候着的苏培盛不徐不疾地弯身同阿昭说道:“格格,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阿昭的脸色凝住了,她勉强笑了笑,便也婉婉施了个礼,温雅地说道:“今日真喜得瞧见二位爷都安好。也确实夜了,玉儿这便告退了。”

胤祯一听,急了,却也知这是自己四哥的府邸格格,当着众人的面儿,又是身处八哥的营帐里,怎么都没他留客的道理,便赶紧扯了扯兀自呆住的胤禩,说道:“八哥……八哥,玉儿要走了。”

哪知胤禩竟说:“苏格格好走,也算是兄弟姐妹一场,小个时候素来亲厚。日后有些个筵席聚会的,但愿格格也不要太过生僻,大家伙一起聚聚才好。”竟是不留那钮钴禄·苏昭,由得她跟着苏培盛再次款款福礼后就退了出去。

“八哥!”瞧着阿昭离开了营帐,胤祯气结,冲着胤禩叫了一声,却不说话。

胤禩皱着眉摆摆手,竟是有些神色涣散地说道:“十四弟,我十分倦困想歇一歇,你先回吧。”

他既下了逐客之令,胤祯自然也不好再留停下去,只得跺了跺脚,气冲冲地离开了胤禩的营帐。一出帐门,胤祯思索一番,终是同守在营门外的贴身侍监问了几句,得知阿昭和苏培盛走退的方向,咬咬牙,追了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胤禛怀中抱着楚笑寒,身后跟着两个本旗的侍卫,急急地赶回了他自己的营帐房内。

楚笑寒呆呆地瞧着从夜色中复到屋内光亮无比的巨型烛火,忽然惊醒过来,便挣扎着要脱开胤禛的怀抱走下地去。

只是此刻胤禛却不放手,脚步却也不停,直直地走入内帐去,这才将她放在一张十分舒适的大床上。

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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