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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心尖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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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封鹤廷被她按着胸膛,看着那滴溜溜圆的杏眸尽是清明,轻轻咳嗽了两声,吐了个名字,“周远安。”
“……”宋吟晚意识到又被捉弄了。“他和我才没关系,那就是个烂人。”
封鹤廷附议了声,才解释道,“周远安和王文邕同在金兰书院念书,二人交好。周远安此人好大喜功,唯利是图,得知王文邕买官后想买个能捞油水的闲差。当时金部的职缺竞价到二千两。”
宋吟晚眯了眯眼,二千两,都是个从三品官员一年的正俸和增给。可以想见,纳贿数目之大。
“周家的当铺是小本营生,投钱进去的买卖,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银。周远安找王文邕借,不过王文邕因纳伶人一事同家里闹被断了银钱,没帮上忙,只听他倒了一肚子苦水,说家里还来了个分家财的妹妹,像是匹——‘扬州瘦马’。”
“他打上元澜的主意?”宋吟晚对周远安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是。”封鹤廷虽无起伏,眉眼却是流露了一丝厌恶,“不过因为元澜不见告吹。周远安凑不足银子,动了歪心思,欲以卖官丑事讹上,才有了那下场。就在被你打断的腿好利索后。”
宋吟晚:“……”小恶见大恶,作死了自己不说,还又连累她背了回锅!
她想到了元澜,一时陷入无语。
“可要我帮你支个招?”
第46章
“什么招儿?”宋吟晚略仰起脑袋想听听他的主意。
封鹤廷含笑点了点脸侧示意;“亲一下。”
宋吟晚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那脸;“四叔好梦。”扯被子睡觉。
蒙在被子底下暗暗磨牙。哪回亲了,是一下能好的事儿?!难怪姨娘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她刚要脚丫子收回来,就被封鹤廷夹住了腿没法动弹,当下也不敢动弹了,生怕某人那势头起来得更快。
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羞恼瞪他。
封鹤廷抱着她,“夫人如此可口,有这等反应才是正常。”不过却也知道这阵子索求的;是把她吓着了。
“那还是我的错?”宋吟晚忍不住又一阵暗暗磨牙。周司侍给她针灸揉捏调理身子,到头来全叫这人占尽了好处;还得了便宜卖乖!
男人与她默默对视了眼;心知这话茬不能接;“在你之前不曾有别人,也从不知情事如此。”
二十几年清心寡欲;一夕破戒,如上瘾般情难自己。
那声音低醇悦在耳畔;如远山传来的晨钟暮鼓声,叫人心底一阵痒痒麻麻。对视中,宋吟晚觉得喉咙也开始有些发痒;似哑了许久,声音脱口意外得沙哑,“我在;不能再有别人。”
男人的身体兀的僵住,低眸凝视;极是幽邃。
宋吟晚被注视着,莫名一阵心悸,却仍继续,“若哪一天侯爷厌了倦了,又许是发现别人好了,必先让我知道,允我体面和离可好?”
这就是她对他的唯一要求。既已动了心,也不想藏掖着矫情,两情若是长久便是长久,若不能,好聚好散也不枉动情一场。
“不会。”
宋吟晚听他回绝武断,笑了笑。情浓时自然是什么都好,可日久磋磨,谁又能料到结局呢。
封鹤廷无声将她抱得更紧,“不会有那一日。若有,和离不如后一种。”
宋吟晚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归宁那日马车上她说的‘和离守寡’,“我那真是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
生同衾,死同墓而葬。
宋吟晚愣住,听着胸口那传来有力热烈的心跳,竟有一丝的甜从心底漫开。伴着外头又起的稀落雨声,倍觉安稳地沉溺在他怀抱中。
封鹤廷轻抚着她的发丝,“元澜那事且让离了汴京便行,前几年朝廷就颁过一道工令,在雍州设匠人馆,招募手工匠人作研习,手艺出众拔筹者可任末品散官。雍州那还有封家祖宅,元宗两口子过去,族中叔老会照顾一二。”
“唔,大嫂可舍得?”宋吟晚被抚得舒服,打了个呵欠。
“大嫂求过我为元宗谋官,不过元宗醉心木艺,一听就拒了,而今这差事能做自己喜欢的,想是愿意的。”
“嗯……”
“是我将你扯进来了。原想着,等把一切都处理好,能叫你安枕无忧的欢喜嫁我,却不想会变成今时这样。”
封鹤廷目光微沉,已是应了心底所想的说道:“若我当时到府上求娶,照乔将军的脾气,怕是会叫上你哥哥们把我打一顿赶出来。他们将你看眼珠子似的,怎舍得许了我呢,昭昭。”
半晌没有动静。
封鹤廷僵着低下头,映入一张酣睡娇颜,伴着轻绵的呼吸,早已沉睡了过去。
他轻笑搂住,不禁猜想她知道自己错过时的反应。
——
雨打浮萍,漾漾荡荡在湖面。
一艘精致华美的画舫停靠在湖边,不同于赏玩的,有人把这当了家。
二楼烛火幽幽,榻上男人的脸棱角分明,浓眉挺鼻,此刻阖着眼,双唇紧抿如被魇住,身上几乎汗透。
风灌入。
当刻男人一跃而起,手中短刀横在了来人纤细脖子上。那人仅是冷静地唤了一声‘公子’。
裴徵在听到芷兰所唤时就已恢复清明,那股汹涌的浑然杀意渐褪,却仍是冷硬紧绷,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夜里急雨,需得关窗。”芷兰仿佛解释自己进来的缘由,但见他冷汗涔涔,面色泛白,“公子可是又头痛了?”
“以后夜里没有传唤,不得进。”
芷兰垂首:“是。”犹豫片刻,还是启了口,“姜姑娘日前送来一些香料,有安神效用,奴婢去取来。”
“不用。”裴徵漠然回绝。“叫人准备热水。”
芷兰领了吩咐就去了。
公子有头痛的毛病,访遍名医不得治。安神益气的药倒是吃了不少,丝毫无用,后来索性断药,发作起来硬熬着。来中原的几年里,次数愈频繁了。
风声呜呜,伴着雨落。
房中水桶热气氤氲,男人背靠着桶沿,被袅袅轻雾熏得看不清神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如果不是王秉正,兴许就在刻意忽视之下永远不被提及。梦里难以忍受的鞭笞,虫蛇缠身的惊恐,一切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幼年无力自保,承受着来自亲人痛恨的日子。
被带回氐国,不是接纳,而是为了泄愤。那时,他才刚失去母亲,满心以为会得到亲人的庇护,却不想是十年的暗无天日。
“你母亲就是个贱骨头,跟人私奔,结果呢,被人家当玩物,不要了就丢了。你母亲呢,你母亲为了那种人,出卖自己的父亲兄长,出卖信任她的氐人!”
“你的汉祖,我的阿汉被割头在城头曝晒整整十日,我们的土地被人践踏掠夺,而今窝缩在这阴暗地方,这一切都是拜那人所赐!”
“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肮脏卑鄙。氐医给他放血……”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的好、弟、弟。”
那些声音如毒蛇缠绕脖子,越缠越紧,频临窒息的感觉,却又在关头陡然放松。伴着哗啦一声的出水响动,裴徵背仰靠着浴桶,无声地大口喘息着,头发脸上湿漉漉的淌着水。
被水浸润过的眼,隐约可见一抹诡异墨蓝。
他伸手捞过挂在木桶边沿的玉坠,竹兰并茂,底下刻着一个‘陶’字小篆。不知被人摩挲过多少遍,滴了多少眼泪。
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却叫他回想起也曾有过被人疼的日子。那时日子穷困潦倒,但有庵庙遮风挡雨,有温柔的阿娘照顾陪伴。
惹她哭得最厉害的一次,却是他偷拿了一个馒头。
“你是氐国的王子,不能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穷也要有傲骨,不能叫人看不起,让汉祖,让阿娘蒙羞。你要行的堂堂正正,要有出息。”
“徵儿,不要像阿娘这样,行差踏错就毁了一辈子。”
不会。
裴徵在心底替那茫然无助的小孩儿答。从已经冷透的水桶里跨出来,手里仍提着那块玉佩,轻轻扯了嘴角弧度,目光里尽是冷锐。
“芷兰,十三四岁的姑娘最喜欢什么样玩意儿?”
第47章
十三四岁已经是个半大的姑娘;少有不爱美的;以宝衣阁、香粉铺这样的地方能把姑娘家心思揣摩最准。
问芷兰,她也只能供了这思路。毕竟她十三四岁时只管杀人收钱。
“以公子样貌,对付个初初入京的丫头足是有余。”她道。
裴徵像是因为这句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轻咧,冷硬气势化去几分,“皮囊外物,却也有人不置一顾。”
芷兰眉心微动;已然明了他口中那人是谁,“绥安侯不是个好相与的;公子一再挑衅;怕是会惹麻烦。”
“他只会以为;我为姜家谋事,只要姜家尚好一日;他是不会轻举妄动。”裴徵言冷,眉头浮起淡淡厌色;“不过成日里跟着的那些尾巴,确实是个麻烦。”
“可要将他们……”芷兰抬手划了脖子示意。
裴徵:“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芷兰颔首并不疑他主意,只是在临退之前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男人,“汴京是局,望公子能谨记当初所言;不乱初衷。”
裴徵的目光投向她。
后者如针定了那头不卑不亢。
良久,房里才响起男人凉薄低哑的声音。“你多虑了。”
——
原以为寻常的秋雨竟成暴雨之势一直到中秋;汴京城里河道溢口,水漫了街道,地势低洼的住户需得舀水而出。
高门大户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只是免不了感叹几声,湿漉漉的使人糟心。
云隐斋的偏厅里,封元氏静静坐在梨花木圈椅上,将丫鬟奉上的茶水捧在手心,偶尔轻啜一口,大多是望了门外渐歇的稀疏雨帘。
但凡是经过的婢女都忍不住看了看,封元氏生的小家碧玉,这样静静幽幽又温柔,极是容易惹人好感。
“元少夫人,再吃点干果点心。我家小姐昨儿做绣活熬得晚,这会儿还起不来。要不,有什么您差遣奴婢也行。”眠春捧来的小托盘里装了些时令果子,梨子旋,罗浮橘,西京的桃圈儿……各打个的精巧,还有些市面不得见的。
封元氏笑笑承了她的意拈起一片,切得云片细的梨片儿蘸了蜜霜,略一点硬脆,甚是爽口清甜。她尝了一口,“婆母交托我来的,想是仔细说一声才好。”
得,是个倔主儿。
眠春放下了果盘子,同她请了请忙活去了。
封柳氏来时,瞧见里面坐着的侄媳愣了愣,旋即就明白过来,“大嫂那边消息也灵通的呀,叫你个小辈过来,不管老四两口子去不去大院子用饭,她都不用担心触霉头。也就你老实,她怎不叫戚小娘子过来,她能说会道说不定能唠上两句。”
“二婶好。”封元氏问安,连她不怀好意的奚落一并收下。
封柳氏哑了哑,跟拳头杵了软趴趴棉花上似的不得劲,就这性子也活该叫人找上门欺负。
“二婶怎也有空过来?”
“要不怎说巧了呢,今个中秋,自然是一道吃个饭应个团圆景了。”
“还带了……”封元氏说着,目光略作好奇地探向了她身后。
封柳氏随她看去,看到了自个带来的丫鬟手里提的东西,“一些细果,还有云翳坊做的月饼糕子,不值当什么。老四媳妇喜欢吃,才想着捎带了些。”
一句不值当什么,已然漏了底儿。
封元氏自然不会去掀盖子探究,反规矩请了封柳氏坐在她上首的位置,茶水细果并了过去,“怪我没去老夫人那知会一声,领了这差,就省得二婶跑一趟了。”
“又不妨事。这雨下的,哪儿也去不得,要再不在苑儿里走动走动,怕是要锈了。”封柳氏应着话,一双的精明眼滴溜溜地在封元氏身上打转,“说起来,妍姐儿可还好?我在隔壁苑儿,总像是听着她在哭,也不知是不是落水那天听得幻声了。”
“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落水时惊着了,不大安神。戚娘子好生照顾着,还请了周姑姑给看了,应当很快就能好起来。”
“是得当心点儿。可是说来也怪,这么个天儿,妍姐儿怎还跑池边去,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要不是傅姨娘‘赶巧’了经过,差点就出大事了。当真是‘巧’了?”封柳氏故意这样说,仔细留心了封元氏的反应,对大房封顾氏和傅姨娘间的事儿可是好奇得紧了。
“我听的也是这样。妍姐儿被吓得不能说话,一时还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唉……最可怜就是孩子了,封家子孙辈才那么一个,可不仔细宝贝着。”封柳氏叹道,目光不由落在了封元氏平坦的肚子上,“元娘子入府也有五六年了罢,可着人看过……”
封元氏擒着茶盏的手略是绷紧,脸上尴尬,“许是缘分还没到吧。”
“说是这么说,可到底急不急的看自个,还是得找经验老道的给好生瞧瞧。我小姑子原也是这样,去了扬州才看好的。”封柳氏说这话还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趁着就两人又扯到了孩子才随口聊上两句。
但见封元氏那不自在模样,遂识趣地岔了过去,“一家人自是为着你好,大嫂那脾性,光是给二郎挑的婢女都不省心……看我,越扯越远了,总之,没什么比郎君待你好更紧要的,但你自个也得分寸着。”
“二婶教的是。”
封元氏的一派温顺,是让人舒服的,封柳氏不由就说多了两句。“你婆母就是太直了,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大嫂就在老夫人和大伯面前疯咬傅姨娘,难为人把孩子救上来还病卧在床。这性子要不知道收一收,怕还得吃亏。”
封柳氏自问这么多年没见过人这么失态,隔着堵墙,都能听到她那要杀人的动静,骂得花样百出,什么烂肚穿肠的蛇蝎毒妇,勾栏院儿里下贱货色云云,结果大伯在,那几个巴掌响儿直接把人给扇晕过去了。
何止是失态,简直是疯了。
“这两人之间要说没半点内情,骗鬼都不信。”封柳氏啧声,“要真是傅姨娘做的,那得多狠啊,能拿一个四五岁多的孩子跟自个半条命去折腾。大嫂这样闹,怕是要把夫妻情分都闹散了,说到底宠着时什么都好,一旦没了郎君宠爱就什么都不是了。”
“说到宠,府里可都羡慕着四婶。”封元氏忽而道。
“自然是,若不然咱们俩怎至于亲自来请,还不是清楚老四媳妇要是去,老四肯定就过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封柳氏的一手算盘打得明明白白的,“谁能想到老四那样冷情冷面一人,还有这样子的时候,老四媳妇这是造化。拿娇一时且还行,要不知分寸的,怎有郎君受得住一辈子?”
“有劳二嫂操心了。”女子清婉的声音悠悠响起。
封柳氏脸色刹那僵硬,眼看着宋吟晚笑吟吟地走进来,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可对着宋吟晚那眼神又都说不出什么了。
她扭头看向封元氏,心底划过异样,像落人套里。
封元氏亦作起身,却是同宋吟晚解释,“四婶误会二婶了,她是教我莫跟二郎使性拿娇,薄了夫妻情谊。”
“是么。”宋吟晚的注意从封柳氏那转到了她身上,笑容不由多了几分深意。
“是,是这么回事。”封柳氏忙是应付封元氏说的,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同宋吟晚闹点不快,“老夫人是特意命我来请你夫妻二人一块用晚膳。既是中秋团圆,也是庆贺老四又立功得了官家恩赏。”
“二嫂的消息倒是灵通。”宋吟晚像是没瞧见她的示好一般,始终淡淡,“使人来知会一声就是,何须劳烦二嫂亲自跑一趟。”
六月暴雨使得晋州浮尸遍野,朝廷分治,以绥安侯谏言疏浚下游河道,建闸分洪,建成不到月余便迎来这次降雨考验,分毫未损,恰恰验证了绥安侯高见与能力。绥安侯被封文郡公,食邑四千户,福泽宗族,富贵恩赏非寻常能比。
才有了封柳氏这样前后态度反转,不见脸红也是本事。
“那我当你允了,这就回复老夫人筹备去。”封柳氏瞧出宋吟晚未有拒绝之意,便不作停,确实要准备去。
封元氏则落慢了一步,也得回去向封顾氏报一声。
“周元澜。”
封元氏离开的脚步忽的顿住。
“周家灭门与我无关。”宋吟晚唤住,“有人证供纸,此事是周远安同人结怨引来灾祸,而你,当时为何能逃过一劫,不可能毫无印象。”
封元氏的背绷紧更甚,缓缓转过了身,神情尽是阴郁,“人证?我怎知你不会屈打成招,又冤人顶罪?”
“宋吟晚,你怎没死呢,你明明该死了,为何又活了。”
第48章
‘啪’的一记清脆巴掌声骤然响起;封元氏的脸同时撇了过去;后捂着脸极不置信地恶狠狠盯住宋吟晚。
“谁给你这样妄断的权利!”
全然不同于封元氏的阴冷怨毒,宋吟晚身上凌厉的气势陡然放开,携着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迫人威压,铺天盖地。
偏厅里的对峙,氛围压抑。
封元氏捂着的左颊火辣辣的疼,凝着宋吟晚的眼里迸出一股毁灭性的偏执恨意。“终于不装了。若不是你作恶太多,怎会连贴身婢女都能给你喂毒药;从五年前我就在盼,盼老天开眼;让你早日下去给我父母兄长赔罪!”
刹那的转变带给人极大震颤;眠春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护在宋吟晚身前;“我家小姐好好的,元少夫人这样恶毒诅咒才该当心遭报应!”
“动辄要人胳膊;腿,将下人当牲畜打骂凌辱的人;你竟说她好?我倒忘了,死而复生性情大改,端是会蛊惑人心了!从前恶在皮相;而今是在骨子里。”
“明明是你骨子里坏透了,竟还贼喊捉贼!”
宋吟晚按住了怼不过人的眠春,情绪起伏的激烈只在动手那刻;“周元澜,你和周远安不愧是兄妹;自私胆小,又都刚愎自用,只敢躲在阴暗中耍些奸猾卑劣的手段去谋害人,横着都是你家有理的霸道。”
“有牙婆可作证,当日周远安约她在杏儿楼等,老远见他带了个小姑娘,虽瘦弱底子却不错,原要说价钱了,可那姑娘却不见了。她等两日都不见寻回来,才知丢的是他家的妹妹。”
封元氏脸上血色尽褪,尖声近是破音:“住口!”
“你在回避。”宋吟晚从她反常的情绪中读出一丝不对劲,声音陡的沉了下去,“你从杏儿楼逃了却没回周家,是因你知你父母站了周远安那头,默许了他的混账事?而你一直回避掩盖这事来自欺欺人的怨怪旁人!”
“这都是你臆想杜撰!”
“究竟是谁不肯面对接受事实真相!”宋吟晚更厉声驳斥回。
她也是才想透其中关节,为了这等破事冤屈而死的‘宋吟晚’真真是可怜极。
“周远安所作够他死百回,从头到尾,他的言论何曾可信?一个卖主的丫鬟又多少可信?你认为是我毁了周家,来借此自欺欺人地认为父母兄长疼爱假象掩盖你被丢弃的命!你比周远安又好到那里,不,是比他还要令人恶心。”
“是他瞒着爹娘做的!他们不知情,是你害的我家无力偿债雪上加霜,是你害死他们的!”封元氏的眼睛红通通的,紧紧咬着齿根咯咯发颤。
宋吟晚面无表情地觑着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连一分同情都给不了。
“有一点你说对了,以命抵命,我不会这么算了。”
“想杀我?来,你若不杀,且等着死!”封元氏眼里泛了异色,如是激将微微震颤。
“若我死了,他不会放过你。”
封元氏抿唇,不置可否。
“你死不足惜,封元宗的命又何足惜,都将给我陪葬!”
“你敢——!”
“且试试。”
封元氏紧攥拳头,指甲深深陷在掌心而不察,只死死盯着宋吟晚,心底积郁了五年的怨恨、屈辱情绪不住翻涌,霎时涌上一股腥甜。
“小姐!她昏过去了!”
“抬出去。”宋吟晚拧了拧眉,又唤住,“等等。”
——
暴雨歇后的阴雾天,到了夜里就不见光了,乌蒙蒙的。大院儿里说赏月,也是牵强。宋吟晚一路往云烟厅,曲折回廊下海棠花灯没隔两步就有一盏,明晃晃的光轻轻摇曳,生了暖辉。
“侯夫人。”轻轻袅袅的一道唤,恰好逢了回廊尽头。傅姨娘朝着宋吟晚盈盈施礼,眼里被烛火映衬的似是有光。
宋吟晚颔首作回应,听见她咳嗽,目光复又落了她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要拉扯上孩子,这府里就容不下你。”
“连夫人也信她说?”傅姨娘脸上掠过受伤神情,又像是自嘲,“我就算再卑贱也不会对一个尚不懂事的孩子下此毒手,妍姐儿不是我推落水的。”
宋吟晚凝落了片刻,“凡事需给自己留余地,也当积福。”扔下这句,也无旁的可说,启步离开。
余下身形单薄的女子站在檐下,久久未动,略显苍白的脸色浮起了淡淡红晕,“琢儿。”
“是,奴婢也听清了,夫人叫姨娘保重的意思,姨娘可得顾自个的身子,也不枉费……”琢儿后面的话怕来人未说,唯有从那魔窟里出来的主仆二人懂。
傅姨娘扬起嘴角,“我怎会辜负呢。”
晃神的一瞬,云烟厅里传来叽喳的笑声。
傅姨娘朝着那方向看,被封柳氏拉着的女子解了外面罩着的紫红底绣海棠披风,露出里头莹白的云锦上衣,配的月牙白繁绣海纹裙,娉娉婷婷,姿容清绝,宛若枝头玉兰灼灼而艳。
在那日复一日的绝望苦痛中将她拉出泥沼,便是要她粉身碎骨相报又如何。
宋吟晚若有感应般回了头,只见傅姨娘从侧门走了进来,规规矩矩侍候到了边上,举止做派,都叫人挑不出错来。
“今个都是自家人吃饭,不用拘着什么礼数,把这碍事的屏风也撤了,敞亮点儿。”封柳氏稍扬了声儿好一通张罗。
厅里就摆了两张花梨木的圆桌,里面的那桌都是女眷,外头的则是男人们吃酒阔论。
封老夫人是主位,头一个先坐了,封顾氏从瞧见傅姨娘起脸色就绷着,照惯例坐了老夫人左手边的位置,偏封柳氏请了宋吟晚,意思是请宋吟晚往上坐,把封顾氏闹了个没脸,站起来也不是,坐也不是,眼圈一周隐隐泛红。
就差有丢筷子的念头。
宋吟晚的袖被人轻轻拉了拉,见封沈氏朝她示意了她边上的座。“二嫂,我同三嫂一道就好。”
封顾氏扭过头,可未必领她的意。
宋吟晚若是在意旁人看法就不是她了,她是看到那道梅花鸭才选的座,刚坐下就听封沈氏递了悄悄话来,“这不对风口的位置是老四交代过特意给你留的,这份周到细致在男人里怕是挑不出第二个,四弟妹的福气真真是叫人羡慕。”
“三嫂莫打趣我了,各花入个眼,总是有各的好。”宋吟晚捧了热茶暖手,嘴角却是不觉弯了弯。
封沈氏似是一愣,“是啊,当嫁,总是有当嫁的缘由。”
宋吟晚却未大听清楚,概因从门口进来的那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一袭玄墨色薄氅,打一进来目光一巡就落了她身上。
仅系了她一人。
“四叔来得最迟,照理是要罚酒的。”封元宗喝了点,方才有胆子闹封鹤廷,可也不乏亲近崇敬之意。
封鹤廷在封家小辈里头是一座可望不可即的高山,也是一尺标杆,不过哪怕是最用功的封元璟都比不得一二风采。
“元宗,就你那点酒量还敢起哄四叔喝,不怕自个先倒了。”封元匡是封元宗嫡长的大哥,同封鹤廷年纪相仿,一出声,便叫小辈不敢闹了。
“人既然齐了,就开席罢。”封老夫人拿了主意。
“这儿还差一个呢。”封柳氏瞅着斜对面的空座。“元娘子呢?”
封元宗一听,道:“澜儿不舒服在房里歇下了,让我们别管她,晚些我再让厨子给她弄点吃的。”
宋吟晚向他的方向瞥了过去,相貌平平,在封家几个儿郎里并不打眼,一叫人注视多了,脸还有些微红。她只看了一眼,就被一抹玄黑勾了过去。
这才发现这人的位置正好和她对着,不是一抬头就对了视线,而是这人压根没移开过。
“四叔,我敬你一杯。”封元璟喝茶的人不知何时换了酒盏,一推杯,正正好就挡了封鹤廷跟前,少年神情正直,心思几许翻转只有自己清楚。
厅前热闹。
衬得西苑冷清极。
“公子叫我拿了些温茶热菜,少夫人可有胃口用一点?”一丫鬟端着方木托盘走了过来。
“少夫人才睡下,这些给我罢。”
当值的丫鬟接下了托盘,送了人走,将门阖得紧紧的。
门里床榻空无一人。
第49章 摆局(二)
中秋的席面是大房封顾氏起先说张罗的;以封鹤廷同封老夫人的关系;别说中秋就是过年都不见往来的,见了也是冷冷淡淡孤僻的很,故也不指宋吟晚能出来置办。
封顾氏办席有她的盘算。
照封鹤廷眼下这迅猛势头,将来如何,直让人往不敢想的地儿想。
家里摆着尊外人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大佛,有事无事都要好好供着。何况封鹤廷的冷漠独惯是封老夫人种的因,几个侄子还算是周顾的。
她瞥向斜对面的封柳氏;未尝不是打着同样主意。席面上谄媚巴结宋吟晚的样,活像忘了原先有多看不上人这茬;没骨头不要脸的。封顾氏就是要为自个孩子谋算也做不到像她那样;傅小婉光是杵在那;就已经让她跟坐了针尖上一样。
几次目光滑过宋吟晚,都是隐忍。
原是指着封戚氏能帮衬把;就晓得抱妍姐儿哭,害她只能指望那个没用的;那个倒好,整一天都没见着影儿。
封顾氏再瞧见二儿子醉醺醺地趴桌上,心里怨艾更大;呵斥下人,“你们几个还不扶二郎回房歇去,在这儿吹着不是给人冻寒了!”
封元宗迷迷糊糊被人架起;还不忘去捞酒壶,“喝;四叔,接着,喝!”
今儿也是他那句罚酒起的头,封鹤廷配合喝了,桌上的酒就再没断过。
宋吟晚因着封元宗离开的动静瞥了过去,发现封鹤廷的脸被酒意熏得微红,那双凝视她的黑眸中光芒流转,像也是醉了般,如春水潋滟。
只一眼,就让人口干舌燥。
“二郎今个是真喝多了,平日里都不见这样过。”封顾氏的话响起,“来之前还在同他父亲说起去雍州那谋差,想是为这事高兴坏的。”
宋吟晚的目光专注于面前的佳肴。
那头的封柳氏顿时追问,“谋差?大嫂是打算让他去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封家是缺他一口吃的了不成!”封老夫人顿时不满道,是看不上那行当。“哪怕你这当娘的上上心,由着他玩儿,由着他娶个连蛋都不会下的没用东西,还有脸给出昏招儿了?”
“婆母……”封顾氏的脸色一阵红转白,被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数落,绝是不料,紧咬着牙根抖着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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