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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独家皇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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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漪乔这一节课上得并不成功。她想到自己从头到尾条理都不怎么清晰,完全缺乏计划性的授课,就惭愧得很。

  “实在是对不起,”她净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道,“从昨天一直忙到今天,所以这课上得很是欠准备。不过,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她认真地看着墨意,诚心地道。

  墨意早就注意到了她的黑眼圈,知道她一定是没有休息好。他心里其实没有半分责怪之意,不期然间悄悄划过的,反而是自责,还有一份他暂时理不清的复杂。

  “漪乔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他包容地淡淡一笑,“原本你也不必受这份罪的,是我一定要你做我的老师,这才添了不少的麻烦。”

  漪乔呵呵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这罪可不是白受的,一节课的薪酬都足足抵得上一个高级蓝领一个月的工资。说起来,还是她没有尽职。

  “是不是和那个教琴先生的事有关?不知道我派去的人,漪乔可还满意?”墨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是善解人意地转了话题。

  “是啊,主要就是这件事,”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而后展颜一笑,“你派去的那位真是个人才,无论琴技还是演技,都可谓一流啊!”

  墨意看着她这个样子,又听她如是说,不由失笑道:“演技?老师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的笑容虽然很浅,但是疏疏朗朗,令人联想到缀着淡云的如洗碧空。干净,清透,尽摒尘嚣。

  漪乔昨日让他派一个教琴的老先生来,说是为了给上课挪出时间做准备。他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什么,但是仍然依她的意从自己府上调了一个去。而他素来不喜欢盘问这些琐事,所以等那老先生回来,也没有详询经过,只是得知事情办成后,便吩咐莫要泄露于其他人并给了赏钱让其回去了。

  漪乔眨眨眼,会心一笑:“自然是夸你啊!如此有眼光,居然这么会挑人。现下像你这般为老师着想的好学生,可是不多见喽!又是专车接送,又是派人打点,还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环境。”

  她其实就是管墨意要了个演戏的,让他扮作自己在街上巧遇的高人。并且提前交代了他一番,让他在来访时,告诉张峦说,觉得他和漪乔十分投缘,而且很看好她,所以愿意无偿授她琴艺。

  她还让这位老先生故意透漏,他从前曾经在云府做过事情,因此深谙她老人家的嗜好。故而,在传授琴技时,会照着这个偏向去走。但是有一点,她得每日去造访这位老先生。一来自己是晚辈兼学生,二来老先生毕竟上了年纪,总不好让他亲自奔波。

  张峦拐着弯儿地试了他的琴技,发现果然十分精妙。又考虑到他知晓云老夫人的喜好,这一点实在是很具有指导意义,便也就点头应允了。

  那位老先生当初在听说漪乔的要求后,虽然面露古怪,但是仍依自家公子的吩咐,一切照着这位姑娘说的来。

  于是,下午的古琴课便被漪乔正大光明地翘掉了。又加上她紧赶慢赶地上诗书课,也就能够在两点左右赶上上课了。只是,为了稳妥起见,她嘱咐墨意,一定要把马车停得远一些。

  说实在的,漪乔出这个点子是有另外的收获的。

  当她看到那位老先生在听说要自己说从前在云家做过事,脸上露出了奇怪表情时,心中对于墨意身份的猜测便又肯定了一分。

  她知道,墨意极有可能就是云清公子。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她并不愿意多想。至于翘课的那个主意,也绝不是有心试探。她刚刚对于他的夸赞,是出于真心的,并没有讽刺之类的意思。毕竟,墨意并不需要报上自己的家底,所以若真是的话,他也不算故意隐瞒。而撇开这一层来讲,她还真是很惭愧。

  原本这个小伎俩就是为了解决她个人的私事的,理应自己来办。但因为时间很紧,仓促之中实在很难找到这么个人,她也就只好来麻烦墨意了。若是没有他的帮忙,她计划得再周详也玩儿不转。

  再加上她这上班第一天的待遇和经历,漪乔还真是不得不感叹于自己的好运气。能够交下这样一位朋友,实在是一件令人愉快事。

  漪乔随着墨意的引领慢慢向外走,又将周围怡人的景致打量了一番。

  “对了,墨意,”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里怎么就你一个啊,你的家人呢?”

  “这里其实不算我正儿八经的家,只是我常来的一处别院。”墨意一边为漪乔引路,一边淡淡地道。

  “鄙宅在南熏坊,属于中城,而灵春坊(漪乔的住址,于第十四章开头第一段里提到过)在城东,离得比较远,所以便把你就近带来这里授课了。”他又接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她看到大门在望,便想起了那个匾额,“那为什么给这里取名除非居?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漪乔觉得呢?”

  “老实说,”她摸摸鼻子,“我想到了那句‘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出自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不过,我觉得,放在这儿应该不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确实是从文正公(范仲淹的谥号)那里得的启发,”他目光飘向远方,犹如点墨的黑眸慢慢变得邃远,“不过,的确不是原来的意思。漪乔不妨将两个字拆开来看看。”

  漪乔侧过脸来看向他,脑中回响着他的提示。除非,除非,除——非……

  除,乃去掉,摒弃之意。而非,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非?那么连在一起,就是——摒除是非,远离尘嚣。

  这个名字,应该透着对世俗的厌恶,反映出拟名者希望置身纷扰之外、求得一方心灵净土的宿愿。这倒是与陶潜“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精神诉求不谋而合。

  漪乔的眼睛渐渐绽放出明澈的光芒,终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哦,我知道了!意思就是……”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人给生生打断了。


  ☆、第二十四章 佳人如其名(上)


  “表哥。”一个轻柔甜美的声音兀自平地而起,虽然并不大,但却足以引起人的注意。因为,实在是既好听又亲昵。

  漪乔此时已经随同墨意来到了门口。

  她原本是侧对着他,正颇有些兴奋地要说出自己的思考成果,猛然听得这么一声唤,便条件反射地转首看向声源。

  一个美人正站在一辆华丽的马车旁,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这边。

  她披戴着貂皮制的尖顶覆额昭君帽,纯白的颜色衬得她宛如璧人。一身绫面的粉色裙袄虽然一点儿不薄,但是丝毫也掩不住佳人婀娜的身姿。而那带着柔软绒毛的厚实披风与裙裳同色,更加突显出她身形的娇小与气质的温柔。

  她的容貌生得极美,眉目似画,雪白的肌肤更是犹如新荔,吹弹可破。整个人袅袅婷婷地往那儿一站,便给人以婉约娴静之感,是个非常标准的古典美人。

  真是个标致的可人儿,漪乔不由在心里暗自赞道。

  不过,她又马上想起了美人刚才的那一声亲昵呼唤。

  有□啊……

  漪乔立刻反应过来,一脸揶揄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墨意,笑得贼兮兮的。

  墨意似乎是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但又好像正在想着事情,居然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她满脸的促狭。

  他微微蹙着眉,满面思考之色地看向不远处那个柔美的粉色身影。

  “吴管家,这是怎么回一事?”墨意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压低声音诘问道。

  吴管家脸上有些尴尬,忙垂首解释道:“公子息怒,实在是温小姐不愿意走,老奴也没有办法。”

  “你没有照旧说吗?”墨意的眉头越拧越紧,声音也愈加清冷。

  “公子明鉴!老奴怎会不知公子的交代,该说的都说了,”吴管家顿了一下,暗暗咬了咬牙,“只是,温小姐说,这次一定要见到您。”

  “你为何不直接说我今日留宿除非居,暂时不回南熏坊,”墨意此刻面沉如水,已然有些不耐烦,“也好绝了她在这里等我的念想。”

  吴管家苦着一张脸,硬了硬头皮道:“温小姐根本不听这一套啊,她说这回是铁了心地要见您,哪怕是等上三天三夜也愿意……她连干粮都备好了……”

  墨意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漪乔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还是听到了对话的内容,同时也弄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委。

  她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愁似一个的样子,竟然非常恶趣味地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听到吴管家的最后一句话时,她险些笑喷了。

  如此说来,这女子果然是不屈不挠,精神可嘉。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债了。她倒要瞧瞧,平时一向清清淡淡的墨意,这回被人家堵在门口了,该怎么收场。

  漪乔强忍住笑意,再次抬头时,发现那个美人已经受不了冷落,款款地向着这里走来了。

  “表哥,婉儿终于见到你了。”美人的一双翦水秋瞳中盛满了无尽的温柔,始终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墨意,完全把一旁的漪乔当成了空气。

  她的话音里带着十足的委屈,美丽的面容上皆是楚楚可怜之色,真可谓我见犹怜。

  只是,墨意似乎对此完全免疫,压根儿就不感冒。

  他心里知道自己避无可避,暗叹口气,压下了心里的那丝不耐。

  看在祖母的面上,他也不可以做得太过。

  “不知表妹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再转过身来,他已是面容淡淡。

  美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家表哥的淡漠,故而也并不介意,反倒是盈盈笑道:“哦,婉儿是来告诉表哥一个好消息的。婉儿猜,表哥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她很是期待地看向墨意,甜美的笑容里居然还带着些小小的成就感。

  “愿闻其详,表妹请讲。”墨意面容上连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话语之间亦是兴致缺缺。连漪乔在一旁看了,都直想叹气。

  “是那个鸡兔同笼的问题,婉儿已经想出方法来了。只是怕表哥依旧费心于此,便即刻赶了过来,”她笑得越发开心,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一般,“表哥想知道,为何程大哥会算得那么快吗?”

  墨意下意识地瞟了漪乔一眼,轻叹一口气:“是用假设的法子吧?”

  美人听后一愣,随即满脸惊讶地看着他:“表哥知道?”

  墨意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一样兜头浇下来,她问完这句多余的话后,神色里已是难掩失望。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


  ☆、第二十五章 佳人如其名(下)


  漪乔却是眉毛一挑,心里琢磨着这个她口中的这个“程大哥”,会不会就是茶楼里那个傲慢的青衫男子。因为,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他也姓程。而且,从她说的什么鸡兔同笼可以推断,这个猜想是十分有可能的。

  不然,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嗯,”墨意淡淡应道,“有高人指点。”

  漪乔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迅速转头看向他,旋即又觉得目标太大,马上转了回来。

  她有些担心,怕他会把自己供出来。本来嘛,遇上这种事情,她在旁边看个热闹就好,可不想将自己扯进去。万一她把自己当成了情敌,那可就不妙了。

  “高人?是谁能有这个荣幸,被表哥如此称呼?该不会,是个三头六臂的神仙吧?”那美人眼神落寞,勉强牵出的一抹笑容里,满是苦涩。

  漪乔不由叹了口气,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她真的没做什么,怎么总觉着自己的言行被放大了?看来,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好处,可以将千百年来无数先辈们的智慧成果浓缩在极短的学习时间里,从而轻易地得到人类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积累下来的精神财富。

  所以,在五百多年前的古人面前,她便具有了令他们叹服的资本。

  她这个现代人,算是捡了时代所赋予的便宜。这一点漪乔十分明白,所以心里面是有些惭愧的。

  墨意略作沉吟,而后看向面前的美人。“容我来引见一下,”他微微平摊右手冲着漪乔的方向,“这位就是我口中的高人,如今亦是我的老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漪乔直觉得自己就这么被生生地推出去了一样。

  她注意到面前这位美人探究和打量的目光,感到浑身不自在。

  希望,她不要误会什么才好。她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绝对没想过掺和进去的。

  本来她是乐得被无视,毕竟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被点名了,她就必须得硬着头皮上。

  “小女子姓张,名漪乔,”她僵僵地扯出一个笑容,“小女子自知技艺拙劣,刚刚墨……呃,云公子的那番不虞之赞,实在是愧不敢当。”

  她反应极快地改了口,考虑这个时候还是避一避嫌的好。

  “这是在下的表妹。”墨意又如法炮制地向漪乔介绍道。

  不过,居然选择了比较恭谦的措辞,不若方才在除非居里的随意。

  似乎,也是在刻意避嫌。

  漪乔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这个学生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张姑娘,幸会,”美人的眸光暗了暗,勉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小女子姓温,名婉。”

  “温姑娘真是人如其名,”漪乔笑赞道,“佳人如许,温婉若斯。”

  她这几句虽有客套的成分在其中,但也是实话。虽然刚才被她无视得彻底,但是漪乔也并未生气。即使她从未接触过爱情这种东西,但是仍然有些理解温婉的心情。

  女子,一般都很敏感。尤其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面对其他的雌性动物,就难免有些小心眼了。

  温婉自知道漪乔的身份后,便一直有些怔忡。她极轻地叹口气,依旧保持着面上的笑容。

  “张姑娘谬赞了,小女子实在愧不敢当,”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翦水秋瞳里倏忽之间划过一丝伤痛,“倒是姑娘,不仅天生丽质,气质落落大方,而且还拥有超群的技艺,婉儿怕是这辈子都望尘莫及了。”

  墨意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漪乔觉得怪难受的,忙礼貌性地笑笑:“温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漪乔的那些伎俩,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说出来都怕姑娘笑话的。”

  “张姑娘莫要谦虚了,”温婉笑得有些苦涩,“姑娘能成为意哥哥的老师,就一定有非同凡响之处。”

  漪乔觉着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吸吸鼻子,都似乎还能闻到一股子醋酸味儿。还有那个称呼,真是肉麻啊,不过她好像还改得很自然。

  漪乔不禁转首看向身旁的墨意,发现他的一张脸都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了,目光也变得越发清冷。

  她瘪瘪嘴,想到旁边的温婉,便马上又调回了目光。

  漪乔在心中哀叹一声,感到自己被生生地夹在这对表兄妹之间真是尴尬得紧。尤其现在她们打过照面之后,就有点冷场,气氛变得越发的诡异。

  她整个儿就是一肉夹馍。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遁走,她可不想当炮灰。

  反正,她本来就该回去了。

  至于眼前这对俊男美女,他们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就不关她这个闲杂人什么事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措辞,一旁的墨意就已经很适时地帮着她解围了:“老师今日也辛苦了,想来已是极为疲倦。学生这里实在不好再有所挽留,请老师先行回去吧。”

  漪乔此时真是如蒙大赦,暗自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她干咳一声,煞有介事地抬头看了眼天色,顺水推舟道:“是啊,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站在这俩人面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自称好了。不过想来,此情此景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

  然而在进得车厢之前,她却忽然起了些玩心。

  依照现在这个地理位置来看,她是在墨意的斜前方,背对着温婉的地方。

  漪乔一脸贼兮兮的表情,朝着墨意挪揄地眨眨眼,丢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样子分明是在说:乖学生,你就自求多福吧,为师可要先撤了。

  墨意简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清清淡淡的面容上居然极少见的展露出了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温婉痴痴地看着他的这个表情,一时之间竟然回不过神来。

  那是,她所不曾见过的,意哥哥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再飘渺,也没有疏离。仿佛七色的彩虹环绕身边,虽然美得恍然如梦,但又是那么得真实。

  “表妹,你也该回去了。”墨意看到漪乔离开,也开始下逐客令了。

  “可是,意哥哥……”温婉一听说他要赶自己走,便有些着急了。

  “以后莫要再如此称呼我,”墨意淡淡地道,“你毕竟尚未出阁,传出去会让人误会的。”

  温婉听了这话,委屈得直想掉眼泪。她紧抿着嘴唇,倔强地看着他:“婉儿可以不这么叫。但是,却也一定不会放弃的!婉儿会非常努力,到时候让云祖母选中我。这样,成为你的妻子,婉儿也算是无憾了!”

  说完,她很有些赌气地转身离去。

  墨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叫来吴管家,备了马车,向着南熏坊而去……


  ☆、第二十六章 冬夜小插曲(上)


  昏黄的烛火不停地在烛台上来回跳跃,给带着些古旧的红木桌面投下一小片颤颤巍巍的剪影。

  暗沉的光亮虽然不能把屋子里的陈设照得十分真切,但是却与静谧的冬夜极为搭调,使得浸润在淡淡橘色里的这方小空间平添了一份温馨的祥和。

  就着桌上的烛火,漪乔正认真地埋头写教案。

  她今日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而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狈,故而现在就乖乖地来写明天的教案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可不敢再掉以轻心。否则,她的老脸可要往哪里放?

  话又说回来,既然揽下了这活儿,她就得担起这份责任,好歹也要像那么回事才行。

  放下笔,漪乔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习惯了现代那明亮的护眼灯,如今面对着这些个古老的照明工具,她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适应。而且,她以前多半是在明亮的灯光下做作业,如今却换成了在昏暗中写教案,还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其实,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时不时地就会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生活,想起那个熟悉却已然遥远的时空。

  自己在现代的那个躯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变成了植物人,还是已经……死掉了?

  不过无论怎样,妈妈现在都一定极为伤心。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依旧安好,若是可以给她捎个信或者干脆回去就好了。

  只是,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促成了她的莫名穿越。

  不过,若说那日真的有什么和往常不同的地方,那就只有那块玉了。

  她记得那日正好放假,她从学校赶到家的时候,妈妈还没有下班回来。她做好了饭后上阁楼去找东西,却意外地在一个历史颇为悠久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包得十分妥帖的精美小匣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来,便看到一块通体莹润的美玉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绸布里。那玉石剔透温润,不存一丝的杂质,亦没有半点瑕疵。放在阳光下,居然还能够折射出淡淡的冰蓝色光芒,非常漂亮。

  原来家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她怎么以前都不知道。

  由于爱不释手,她一时也不舍得放回去,就索性戴在了脖子上。后来看书的时候也没有取下来,居然就这么在阁楼上的躺椅里睡着了。但是等到再次醒来,就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漪乔静静地望着窗外,目光有些怔忡,神色之中更是夹着一丝落寞。

  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深浓的思绪里,太过入迷,以致于连门什么时候开了都没有注意到。

  “哥,你说姐姐在干嘛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哎呀,姐姐不会又在想着怎么逃吧?”

  “不可能吧?姐姐不是都失忆了吗,还跑什么跑啊?再说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如今的姐姐,和过去不同了吗?”

  “哼,哥哥总是能搬出一堆的道理来!要想知道怎么样,咱们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进去就进去……”

  两个小鬼在门口兀自切切嚓嚓,却不防一个人影已经立在了面前。害得他们一转身,两颗小脑袋便齐刷刷地撞上了这堵人墙。

  “姐?!”

  “姐?!”

  鹤龄和延龄看清来人后,大张着嘴,异口同声地大叫道。漪乔被这两个小家伙的分贝给吓了一跳,连忙一手一个地捂着他们的嘴,还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道:“嘘——小声一点!难道你们想把整个院子的人都吵醒吗?嗯?!”

  两个孩子粉雕玉砌的小脸上满是无辜,两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巴巴地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漪乔被看得有些心虚,再次觉得自己很有些欺负小朋友的嫌疑。

  她轻轻干咳一声,敛了敛容道:“不许再大声喧哗了啊,知道吗?”

  她终是不忍心真的呵斥他们,语气已经明显软下来许多。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漪乔能够看出来这两个孩子对自家姐姐的感情真是十分的亲厚,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向着她的。而漪乔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两个真心待她的孩子,真的将鹤龄和延龄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唔……”两个孩子被捂着嘴,不能应声,便只好一个劲儿地点头。

  漪乔松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正准备劝他们回去睡觉,却不料这俩小家伙跟两条滑手的泥鳅似的,“刺溜”一下就钻进了她的房间。

  回头看到两个孩子嘻嘻哈哈的样子,她颇为无奈地撇撇嘴,转身关上了房门。

  看来,以后挑灯夜战的时候,一定得把门先锁好。

  “姐,你方才不是在发愣吗,怎么突然就跑过来啦?把我和哥哥都吓了一大跳呢!”延龄撅着小嘴,有些不满地看向她。

  漪乔叉着腰,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两个小鬼头在门口那儿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声音还越来越大,别说我只是在发愣,我就是个死了,这大半夜的也得被你们俩吵得活过来!”

  “那姐姐也不能吓我们啊……都吓着人了还那么凶……”延龄嘟着嘴,粉嫩嫩的小脸上带着些委屈,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呃……”漪乔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

  她刚才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们面前,初衷确实是让他们止声,但又没有马上开口,若说这里面没有一点恶作剧的成分,那也是不实诚的。

  “姐,你写的这是什么呀?”漪乔正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个问题给忽悠过去,却猛然听到鹤龄满是疑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看到他正皱起一张小脸研究着自己写的教案。

  漪乔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将教案收起来,她现在毕竟是在搞地下工作,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不过,考虑到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如果太过紧张兮兮,说不定更加激起小孩子的好奇心,结果只能是欲盖弥彰。虽然她相信这两个孩子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去惹。所以,最好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敷衍过去。

  这边漪乔还在做着思考权衡,那边延龄见状已经奔了过去。他也拧着小眉毛,和哥哥一起观摩起她的教案来。

  漪乔无奈地摇摇头,正打算过去把这两个小瘟神打发走,却意外地听到延龄恍然大悟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啊,我知道了!姐,你这上面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在画符吧?”

  漪乔的眉毛跳了跳,张了张嘴,却是被雷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笨蛋,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家又没有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姐姐画符做什么?依我看啊……”鹤龄故意拖着长音,抬起头来,满意地看到姐姐和弟弟都好奇地看着他,才又低下头去,指着漪乔画的知识体系,一脸专家相地道:“依我看,这应该是姐姐布的什么阵法才对……”

  ……

  孩子的想象力果然……强大……

  漪乔的脸色明显一黑。

  她嘴角抽搐地看着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专业地争论不休,还一定要她给一个说法,就感到很是头疼。正准备上去随便敷衍几句了事,却陡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意外地响起。

  那声音虽然一点儿不大,但这大半夜的,却足以让屋子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第二十七章 冬夜小插曲(下)


  “漪乔,开门。”外面传来金氏的声音。

  漪乔听到是她,一激灵,立马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把早先准备好的一本《庄子》翻开来摊在桌面上盖住教案,又迅速朝延龄和鹤龄使了个眼色,才沉了沉气去开门。

  “娘,这么晚了,来找女儿有什么事吗?”漪乔没事儿人一样地笑问道。

  “哦,适才听到这里的响动,有些不放心,就披了衣服来看看,”金氏言语之间皆是关切,随后又状似不经意地在屋内扫了一眼,“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咦——怎么延龄和鹤龄也在啊?”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读书,”漪乔很是镇定,“而延龄和鹤龄说他们睡不着,又看到我房间里还有亮光,就来这里找我了。”

  鹤龄和延龄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明白姐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娘知道,便十分配合地顺杆往上爬,唱起了双簧。

  “是啊,我和哥哥半夜睡不着,便结伴来找姐姐啦。”延龄转头望向金氏,脸上带着孩子所特有的天真。

  “看到姐姐正在读书,我们就央姐姐教我们几段,”鹤龄瞟了一眼桌上摊开的书,“正读到开篇的《逍遥游》呢,娘,你要不要听我背一段?”

  还好夫子曾经教过这一篇,若是真要背诵,他也能过关。

  “哦,原来如此啊,”金氏笑得一脸慈祥,“不必了,既然是这样,那为娘也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两个还是不要来打扰姐姐了,有什么想学的去请教夫子就好。你们姐姐这里,还有正事要忙呢。”

  说完,她就俯身柔声劝走了两个孩子。之后,才回身看向漪乔。

  漪乔在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回了他们一个会心的笑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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