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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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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真被骂的脸上都红一阵青一阵的变化,浑身气得发抖不已。不由剑指着他们,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们,敢造反?敢逃走?看我不把你们全部抓起来斩立决?”
“斩就斩呗,反正咱们上了战场估计也难逃一死!”有些士兵已经跑上了山坡,似乎准备连夜逃回去。
杨真看到了这个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心中也发毛了。连忙回身吆喝唐英:“瞧你的士兵,瞧你的训练,一盘散沙的,还不赶快把他们召回来,不然,你等着我上书朝廷奏你一本,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唐英环视了一眼已经人心涣散的士兵,个个都准备四处奔逃,一下子就把他这几个月所募集以来的心血化为乌有,他的心也隐隐滴出了血。
吕曼儿看到大家突然这么激烈的反应,也不由怔住了。她想不到,她救罗龙会弄成这样的局面。便望向唐英,向他求助,希望他突然再神来一笔,把他们全部也召唤回来。
唐英却紧抿着嘴,寒着脸地愣立在风中。
这时,罗龙的五十军杖打完了,杨真便趁机招呼着他的士兵回城去。临走时,经过唐英的面前,不由冷冷地讥诮他说:“瞧你看中的好女人,给你惹下多大的麻烦,这下子,看你怎样收拾这个烂摊子。”
说完,便要翻身上马,望城中而去。蓦然,一道寒光在他的眼前一闪,唐英已经从侍卫的手中夺过长枪,直抵他的咽喉!
“你,你在干什么?”杨真仰着脖子,大惊失色地望着他。
其他人听到他的惊叫,也不由往他身上看去,都不由得惊讶不已。那些正要逃跑的士兵回头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也一下子全都呆住了。
霎时间,整个兵营升起一片沉寂,只有风声在众人的面前呼哨而过。
第17章 罗龙受杖(下)
“我要收拾这个烂摊子,就要先从你开始!”唐英一字一句地说,声如铿锵,掷地有声,那些士兵听了顿时心花怒放,一时也人心振奋,纷纷拾回自己的兵器也跟着冲下来围过来,把杨真那些人全部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真虽然也指挥过几场战斗,但苦于没有试过冲锋陷阵,像这般离咽喉不到半厘的凶险,他还是第一次。不由也吓得脸无血色,双腿发抖。“你,你可知道,杀了朝廷——”
“我不是要杀你!”唐英阴寒着脸,忽然说:“我是要告诉你,如果我把这三千多人走散了的真正原因奏上朝廷,你也不能逃脱主要责任。”
杨真听他说不是要杀他,脸色才缓了过来,但扫视了一眼那些仍然怒气冲冲的士兵,仍嚅嚅地说:“那,你把他们都召回来,我就不上奏了。”
吕曼儿等人听了,也心头一松,轻吁了一口气。她环视了周围一眼,唐营的士兵已经兴冲冲地跑回来。
“还有,我们的铠甲不齐,麻烦你明天一一给我们运来补充。”唐英的枪还抵着他的咽喉,又厉声地喝过去,“要知道,这可是你这大将军的份内事。”
杨真看着三千士兵陆续地回来,又层层地把他们围了起来,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点了点头,“好。你先撤枪。”
“还有粮草也不足!”唐英边说边缓缓地撤回了枪。
杨真这才暗吁了一口气,又只好点了点头,“好。”
“马匹也不够!”
杨真跨上了马,眯着眼瞟了前面一眼,也点了点头,“好,你叫他们明天进城领吧。”
说完,奇怪地盯着唐英一会儿,唐英朝他们的前面看去,他营里那些士兵仍然没有让开一条通道给他们。
他便朝杨真轻蔑一笑,突然一举手中长枪,杀气腾腾地高嚷起来:“谢杨将军的铠甲!”
其他士兵也顿时跟着举枪欢呼:“谢杨将军的铠甲……”
“谢杨将军的粮草!”
“谢杨将军的粮草……”
“谢杨将军的马匹!”
“谢杨将军的马匹……”
霎时间,城外到处也喊声如雷,此起彼伏,滚滚而来,源源不绝。这明明是感谢的声音,却吓得杨真他们几乎疑为强虏杀到,不由脸色刷白地紧伏在马背,担心从马背上滚下来。
“送杨将军!”唐英的长枪朝那些士兵一挥。
“送杨将军……”那些士兵又呼喊着慢慢让开了一条过道,杨真一伙这才灰溜溜地拍马赶回城中去。
一下子,大家回来了,士气也跟着回来。杨真这一次来捣乱,反而被他们众志成城的士气吓跑了,他们都觉得很痛快。唐英宣布让他们赶快造饭休息,明天一早进城取铠甲及粮草。大家不由得又是欢呼雀跃一番;这一闹被唐英反客为主,不但解气,还争取了这么多辎重,不由对唐英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早在唐英收枪的时候,吕曼儿已经上前去和其他士兵扶起了奄奄一息的罗龙,准备回营,但听这时欢呼再起,偷偷地回瞥一眼噙着笑意的唐英,不由她不由衷地佩服他的急智。
在路过中军帐前,瞎子歌也拄着铁枪伫立在帐前,听着他们的欢呼声,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吕曼儿庆幸地微叹一声。幸亏他没有站出去,要不然,那杨宝可能又要借机杖责他了。
想着,也不和他打招呼,就直接扶着罗龙从他的身边擦过。来到了罗龙的营帐,他同营的兄弟纷纷帮忙腾空了他的板床,把他仆着放到上面。
吕曼儿在一旁偷瞥了一眼那个伤口,果然皮开肉绽,血流不止,令人惨不忍睹。他同营的兄弟取来了一些金疮药,替他敷上,罗龙马上痛得呲牙咧嘴。
吕曼儿心疼地上前去,轻握着他的手,安慰着他。
罗龙痛过后,啐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这杨宝,怪俺当天没有一拳揍死他。”
“你还说,这不全怪你当时的冲动吗?”吕曼儿轻甩开他的手,即时嗔骂过去。
罗龙一愕,“他奶奶的,谁叫他敢动你了!”
吕曼儿白了他一眼,“我又没事,将军也杖责他了,你还去惹什么,瞧,现在惹来一身的皮肉之苦了。”
“照我看呐,有嫂子照顾着,这苦啊受得值。”旁边的兄弟在取笑。
罗龙也憨笑一声,“嘿嘿,值!”
吕曼儿不由得又白了他一眼。正想说话,这时,回营的兄弟越来越多了,她想自己身在男营已经不太方便,便对罗龙说:“你就歇歇吧。我明天再上山采一些新鲜的草药给你敷上。”
不料,罗龙却一手拉着她,苦不堪言地说:“不,你也不要乱走,他们可能还不会甘愿罢休的。”
吕曼儿怔一怔,轻推开他的手,“嗯,放心,我会警惕一点的。”
罗龙不无担忧地说:“他们说不定会来抢人哦。”
会来抢人?不会吧,这抢亲抢劫就听说过,难道他们还真的会明目张胆地冲入兵营来抢人吗?这还有王法吗?可是,要来抢谁呢?难道是抢我吗?凭什么?吕曼儿一边走出营帐一边不由自主地思忖着。
第18章 哭像女人
想及刚才杨真他们的明目张胆,凭他们这么护短及记恨的个性,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论及王法,他们都是山高皇帝远,妄图一手遮天的人,连唐英似乎也不敢反抗,但是,要是抢的人是她,唐英会反抗他们口中的王法吗?
她迳自走到营外,找到了那篓马料折返探子营去喂马。
想到唐英,她想起了刚才他那直抵杨真的枪尖,当时,她还真的以为他会一枪刺过去,吓的她心儿都差点儿蹦出来。不料,唐英却只是要求与他平等对话,并且请求他尽大将军之责,发配一些铠甲、粮草来补充。全程得体而又不得罪,又替杨真挽回了那些想逃离的军士。唐英这一手也做的够精明。但是,要是杨真真的明着来抢人,他会像罗龙那样,冲动地给他的鼻梁一个拳头吗?
探子营外,月明星稀,灯笼昏暗。她神不守舍地喂着马匹,一边在期待着唐英带有罗龙的冲动,一边又想罗龙拥有唐英的冷静。
罗龙这一次冲动,真是太不应该了。居然惹着了一个小气的二世祖,不仅为自己惹来了一身的皮肉之痛,还差点解散了整个兵营,耗费了唐英的全盘心血,还有可能让大家最后都脑袋搬家呢。看来瞎子歌说的对,他这冲动真是要不得,总会为自己惹下麻烦,她得想办法帮他改改才是。
忽然,吕曼儿无来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乏力,她撒开了马料,蹲在地上,顿时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刚才罗龙被打的半死的时候,她就有一刹那感到无依无靠的空虚,她当时就在想,万一,万一罗龙被打死了,她该怎么办?在这个兵营,虽然大家都对她很友善,但是,这种友善不代表着他们能够有力的保护她并且陪伴她的下半生;还有,要是回到镇上,他爹问起他来,她奶奶问起他来,她该怎么跟他们说才好呢?她一下子失去了将来要依靠的人,她又该怎样面对?
吕曼儿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中,抑压地呜咽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
以前,罗龙这样维护她,她口里不说,心中也总会感到丝丝的温暖幸福;但是,如今,他的冲动似乎像那悠悠的白云骤然变做乌云般会给她带来心灵上的伤害,使她陷入失去双臂般没有依靠的窘境;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保护有一天会消失,消失了后,她会怎么办?
呜咽了半晌,她的泪干了,心溶了,抬起头来,望着那几乎凑近她脸容而嚅动的马嘴,她再没有力气站起来去拿起一根马料喂它们。
“吃饭了。”忽然她的耳畔里传来一声熟悉温暖的声音。她扭头看去,瞎子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前,微笑地望着她;远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正好把她笼罩着,外人似乎看不见这里刚才有个人在哭泣。
瞎子歌提醒着她要用晚膳,手里却没有像罗龙那样端着铁兜过来,似乎他是吃完了再过来的样子,“刚才被他们一搅,伙头军造饭都晚点了。”
她不觉得饿,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瞎子歌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而又不和她打招呼,那刚才她抒泄胸臆的时候,不是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你刚才都看到了?”
“是听到。”瞎子歌微微一笑,更正的语气温和得像桃英镇的晚风,柔和而窝心,反而逗得吕曼儿会意一笑,突然间驱散了刚才那股无法排解的抑郁。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学人偷听了?”她噙着笑意瞟着瞎子歌的嘴角,留意着他的回话。
瞎子歌却笑而不语,只是不时地摇了摇头。
吕曼儿在他摇头晃脑之中,仿佛看到七年前,她爹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伤心地哭了一回,而那时候,瞎子歌也像现在这样,挡着她,不让别人看到,而她问什么也一概不答。
要追究他的学坏,他的偷听,应该就是从那里开始吧。但是,他却缄口不提,那还不是为了不让她忆起往事,不让她更加伤心吗?
有时候,她就是喜欢瞎子歌这样的摇头晃脑,那感觉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要摇了,摇掉了脑袋,我可不帮你捡哦。”她记得七年前,她也是这样说。
瞎子歌果然停了下来,噙着微笑,挂起那两个小酒涡,一如七年前般的天真无邪。
“我哭的是不是很难听?”一向坚强的她,想不到让他听到了她脆弱的一面,她不由得自嘲地问。
瞎子歌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说:“哭的就像个女人。”
哈,这家伙敢情一直没有把她当女人看,这下子可有苦他受了。但是,吕曼儿却愣住了。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由奶奶一手抚养长大,但那奶奶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小小年纪便教她骑马,吹箫,洗衣做饭,俨然把她当是一个假小子般养着。眨眼间,几年前,她情窦初开了,那感觉却藏着掖着,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包括瞎子歌和罗龙。
想不到,今晚还是让瞎子歌得以窥见了她女人柔弱的一面。
“你可不能对别人说起哟!”她忽然站了起来,仰望着天空寥寥寒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陡然发现自己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站了起来,这难道是瞎子歌那微笑的缘故吗?
瞎子歌忽然哑然失笑,“说了也没人信。”
没人信?说一个女人哭的很像女人,这种和母亲很像母亲天下皆知的话,谁都信,谁也不会留意和深究。
“那我的饭呢?”不知怎的,吕曼儿的心情被他这样的说话,忽然像拔开流云见明月一般开朗了起来,胃口也大开,她想,要是在这时,她能够一伸手就可以接过铁兜,那真是太完美了。
不料,瞎子歌居然这样回答她:“恐怕已经发放到你的女营前吧?”
她一下子就被他雷倒。这叫人吃饭的家伙,就是光用嘴巴叫的吗?一点行动也没有吗?
“那我去吃了,”她白了他一眼,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就向女营走去,走了一半又回头问,“是了,你吃了没有?”
瞎子歌又是一番摇头,她便再被他雷了一下。
自己没有吃,也要来看望她,掩护她,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怎么样的友谊呀?吕曼儿转头心情舒畅地仰望着星空呵呵轻笑而去。
今晚,是她第二次感到自己原来也是这样的无助、这样的脆弱,像个女人一样。呵呵,原来女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开心就哭,哭了又可以笑。
回到女营前,那营帐的饭囊里果然有放着两个铁兜,她把两个铁兜都端进了帐内,把那个朱红铁兜放到黄副将的床边,自己则端着那个青花镂空铁兜。
想起了那晚黄副将的说话,就比较了一下两个铁兜,果然感觉这个青花镂空铁兜比较精致及色泽光滑了一点。莫非,这个铁兜也是唐英特别安排的?
想及唐英,她长长的一叹,顿时没有了食欲。到现在为止,什么“关门打狗”,征马入营,招募马郎中,原来全是他喜欢她的一片苦心。她真不明白,一个将军的后裔怎么会看上她了?她出身寒微粗鄙,穿着布裙粗衣,一点也不及那些千金小姐的千娇百媚;她倔强好动,热情大方,那都是她自然流露的内涵,她想改也改不了,可偏偏勾起了他的欣赏。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想到了竟然想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吕曼儿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我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不是有罗龙大哥就行了吗?其他人,我管它呢。
对,甭管它。先用膳。这肚子,心情一好,就觉得饿了。
扒了一口饭,在嘴里嚼上半天,她又忍不住浮想连翩。如果真要把他们两人相比的话,罗大哥热心,他也不冷血,罗大哥保护她,他也维护她,可是,罗大哥就有一点比不上他,那就是罗龙遇到事太冲动了,没有他的冷静和急智。
想到唐英的冷静和急智,她又自然想起了瞎子歌,他们两人在这却有点相似,就是同样的遇事冷静镇定,而瞎子歌在这方面似乎比他还要高明,在智慧上,瞎子歌的分析能力和感应能力也是一流的。只可惜,瞎子歌还是有一样比不上他,那就是唐英的眼晴没有瞎。
这比来比去的,她又觉得唐英竟然是三人中最好的一个。
哎,我又怎么了?怎么觉得他好了?他再好又怎么样,难道……
吕曼儿甩了甩头,甩走了那刚要萌起的可怕念头。
打仗,养马,照顾罗龙。其他什么的不要想,不要想。她不是也劝唐英以兵事为重吗?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不要累事,不要累事。
她反复地在脑海里叮嘱着自己,抑压着自己的胡思乱想,,一口气扒了几口饭。不料,这时帐帘掀起,一阵凉风吹了进来,黄副将也随后走了进来。
“黄副将……”她微微一怔,连忙放下铁兜,去把蜡烛点着,这时,女营里才有了点点摇曳的烛光。
“干嘛用膳也不点蜡烛?在为那个蛮小子流泪了?”黄副将一边问一边脱去战盔,那头乌黑的长发顿时如飞瀑般泻下,随着她回头瞥来,而在她的身后飘动微颤,更是显得她也有风情万种的一面。
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明眸皓齿的俏丽,更让人猜不透她是个徐娘半老的乳娘,还是个豆蒄年华的少女。
吕曼儿望着眼前这位真正的女人,在她的面前幻变着她的青春和成熟,一时也看呆了。忘了回答她的问话。
黄副将也在沿边坐了下来,端起那朱红铁兜扒起饭来,“既然我们公子喜欢你,你就甩了那个小子,从了我们公子吧!”
“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吕曼儿咽下了一口饭,一口就拒绝说。
黄副将怔了怔,边吃边瞟向她,半晌,抽空说:“你要是那种人,咱公子还看不上呢。”
吕曼儿想起土坡上,唐英柔柔几句说话,那汹涌而来甜美的感觉,心中之弦像不知被谁轻轻拔弄了一下,微微颤动不已。
她也停了下来,忽然一动不动地盯了黄副将一会儿,正色地说:“请你转告他,请恕吕曼儿无福消受他的爱慕了。”
第19章 赠药言欢
黄副将的目光顿时移不开她的脸,一眨不眨地直到把饭吃完;两人一起把铁兜放到帐外,由着待会儿,伙头军的人来收拾,重又回到各自的板床上坐了下来,黄副将盯着她半晌,才慨然一叹:“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吕曼儿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个字,初初以为熟悉,却越念越陌生,最后她微吸了一口气认了,她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
黄副将微叹一声,向她阐述说:“它是一种没有它,人就会寂寞,就会空虚,就会孤独的奇妙感情;没有它,成了亲后,夫妇间那相对无言的寂寞,回忆里没有故事的空虚,没有人了解你温柔的惆怅,将会陪伴着你孤独终老。”
说完,微微一笑地看着吕曼儿,像是在庆幸她,如果有了唐英,就不应该有这种悲哀。
吕曼儿娇躯一颤。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知道寂寞,有时候,她坐在河边饮马,天地间唯有她一人,终有万千苦水也无人可以诉说,万千的柔情蜜意也无人知会,那一刹那,奶奶就告诉她,这就是寂寞;而像她一样,纵然置身于镇上,有着左邻右舍,路人商旅,但都因为她爷爷的辞世,她的心已经一直在荒芜着,奶奶也告诉她,她深爱着她的爷爷。
“那蛮小子可以给到你一份真正的爱吗?”黄副将深意地说着,自己却和甲钻进了被窝里。
这也就是说,罗龙能不能够像爷爷深爱着奶奶那般深爱着她?
她带着这一疑问,也钻进了被窝里,脑海不断地浮现着罗大哥这几年的热心关照,有时候,还真的让人感动莫名,然而,那就是爱吗?忽然浮现唐英那深情一笑,顿时把她的回忆打破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翌日,唐营里的士兵们都被组织到城里搬运铠甲和粮草去了,而吕曼儿早早把探子营的马儿喂饱,也趁机转到罗龙的营帐中去照顾。
帐内,其他士兵已经被调派了出去,空空如也的营帐,只剩下他一个人背着向她,像只巨龟一样,趴在板床上,想动也无法动弹。
唐英的表白,把她带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但是,它是那么的陌生而遥远;而罗龙的存在,则把她带回这个温馨而亲切场景,让她无拘束地走近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罗大哥。”
罗龙扭过头来,看见了她,他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甜味,眼里溢满着幸福的亮光,不知怎的,他觉得今天的吕曼儿多了一种让人感到甜美的感觉。
他很想走上前迎接这种甜美,可是,奈何身子不听使唤,便忍不住地骂了自己一句,“哎哟,他娘的,这睡觉都成了活受罪了,一动也不能动。”
吕曼儿听了,微微地笑着在他的面前蹲下来,她查看了他臀部上的烂肉,心中一下子地揪紧。经过昨晚一哭,她不敢说他是活该的。她知道失去了罗龙,就是失去了依靠,就会有一种空虚无所依的感觉,无法去面对对他们抱有期待的乡亲父老。
她取来了金疮药,再细细地替他涂了一些上去,极尽一个未来妻子的责任;罗龙强忍着痛,在痛与不痛间隙,不时流露着很享受的模样。
“放心好了,曼儿,俺都听你的,以后俺要做什么,都先问过你。”稍微有些不痛,他就咧起嘴笑说。
“真的?”吕曼儿的心一颤,动作也被他惊得停了下来,抬起头怔看着罗龙。
罗龙受杖责这事,让她看出了罗龙的冲动,与唐英的深情开始越碰越接近,越来越明显,她为了他和唐英的明争暗斗不要再升级下去,而坏了保家卫国大事,昨晚就冥思苦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她离开唐营,改投到城里杨真的帐下。她这不是见异思迁,而是,在无法改变罗龙的性情、转变唐英追求的同时,而想出只好自己抽离的下策。
所以,罗龙突然率先提出这个让步的想法,令她大感意外。
“当然是真的,你摸摸看,这伤是不是真的?”罗龙笑指着伤口,懊悔地说,“俺是吃一点,长一智,受教训了。”
她万料不到,原来罗龙经过这次教训后,产生了这么个温柔的想法;她很满意,他们的心思第一次想到一块去了。这个让步的想法很好,既使他们从此走的更近,也让唐英无隙可入。
她阴霾的心田顿时被清风吹开了乌云,呵呵一笑,忍不住兴奋地纠正他:“是吃一堑,长一智。”
“甭管了,反正是一个意思,呵呵。”罗龙在受杖责的时候,就亲眼看到吕曼儿的担心,看到她怎样为了他,凭着一己柔弱之力,冲出来推开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亲耳听到她熟悉的声音与杨真他们对抗,那一刻,他终于接收到吕曼儿的心思。
回到营帐后,他思前想后了一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所做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粗鲁,是多么的没有顾及曼儿的心情,是多么的令曼儿伤心难过。唐英说的对,他还没有查清楚原因,就乱揍人,其实是对曼儿的一种不信任,是间接伤害了她,羞辱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决定以后都尊重曼儿,让她替自己拿主意,这样子顾及了她的心情,起码不会再惹曼儿伤心难过。
两人为了那大相径庭的成语,而呵呵笑了起来。冷清的营帐里,顿时弥漫着温柔的气息,明心见性,扩阔了他们的胸襟,呆在营中,就像躺在秋天的河边草地上,柔柔地享受着浪漫的风。
两人又旧事重提,罗龙就过往的错失,一一向吕曼儿坦诚道歉,乐得吕曼儿像发现了一个新的罗龙,惊喜莫名。也就隐隐泛起一种不再孤独,寂寞的感觉。
半晌,正当两人聊得正欢,帐帘忽然掀起,唐英和瞎子歌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帐门前。他们走了进来,吕曼儿连忙敛住了笑容,肃然地站了起来,却瞥见瞎子歌已经浑身披金带甲,明枪悬挂,气宇轩昂,比以前更显英勇不凡。
她心中也是一喜,正想庆贺他有了战甲后,像极了飒爽英姿的将军,但是,当惊鸿一瞥唐英忧愁的目光,她连忙垂下了头,尽量不让自己去正视他。心里却讶异:他这怎么来了?他看起来很颓丧的样子,估计昨夜一晚没有睡好吧?
她在心里揣测着,唐英的目光则伤感地在她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他一进来,刚才在帐外听到的欢声笑语就戛然而止,这是对他多么的不信任,多么的不欢迎呀。难道他真的无法融入他们,无法夺取她的芳心吗?
转而,他从袖中翻出一个白玉小瓷瓶,递给她,沉声说:“这是顶好的‘雪肌痊’能够令断骨再续,腐肉重生,给他敷上吧。”
“雪肌痊”是宫廷禁药,听说,是北方一个叫翟的小国高山上的特产,而这个翟国从来不进贡本朝,所以,本朝欲得到它们,只好用重金来购买。一般的朝臣权贵也都视若珍稀,轻易不会示人。
吕曼儿也深知这药的名贵,不由得惊讶地转过脸去,“这,太名贵了吧?”
“罗龙有骁勇,我们需要他尽快痊愈归队,”唐英转眼瞟向她,一言一语地解释着,人比药贵的道理:“我们现在外宿在城外,随时都会有机会遇到敌人的偷袭。”
不惜名药救良将,还亲自前来探望。唐英这一举动,在罗龙眼中看来,是珍惜人才,重视士兵的表现,他想起过往对唐英的种种误会,不由慨叹一声,“将军,俺老罗以前误会你了,等俺伤好了,再给你赔个大礼。”
吕曼儿听了,也大胆瞟了他一眼,发现他说话时的眼神中绽放着正义的光芒,隐没了昨晚山坡上那一抹深情的注视,让人感觉自然轻松了很多。
唐英按捺着自己的深情,瞟了吕曼儿一眼,笑着对罗龙说:“没事。大家都是为了父老乡亲出力,受你一拳总好过受敌人一刀。”
“好!将军,俺从来不怕虎狼,只怕人狼,以后,只要你一句,俺都替你上刀山下油锅。”罗龙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他一如既往的宽宏大量,心中不由豪壮起来。
不料,唐英笑意一敛,剑眉微轩地说:“不用!我反而要你每次都要活下来,替我们坚持下去,直到强虏完全退出咱们的皇朝!”
“瞧,你又来了。”吕曼儿也转过脸去嗔怪罗龙的冲动,而让唐英感受了她们之间存在的默契。
罗龙自知又犯了鲁莽之戒,不由讪笑地向唐英解释:“嘿嘿,俺刚才说了,俺以后都不乱来,都听曼儿的话,你以后也可以叫她传话给俺。”
唐英听了,心中不由微微一怔,目光在罗龙和吕曼儿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几次要。他很是惊讶到底是吕曼儿用什么招数儿驯服了他,还是他自己突然有了爱的觉悟?
然而,吕曼儿瞟完那一眼后,又别过脸去,再也没有看过来,让他无法再揣测下去。他只好再次把药瓶递了过去。
吕曼儿眼珠子一瞥,盯了那瓶子一会儿,才缓缓伸手接过,却又即时别过脸去,把那晚唐英的深情拒之千里。
心里只想着他亲自送来名贵的药,也很是感激。但要是唐英这一举动,是别有用心,是以她为目的,以药为诱饵的话,那她……
第20章 表白之惑
她呆立在原地,目光定在罗龙的板床沿,尽量不想把忧心为兵的唐英想的那么糟糕,却一时带出了一种沉闷的气氛,让营帐的空气顿时浑浊躁热起来。
“好了,快点替他擦上,估计过两天,就会生肉结痂了。”唐英交代完后,再深看了吕曼儿的背影一眼,心中一声长叹,转身就要走出帐外。
吕曼儿这头才思量完,发现他要走,连忙尾随在后面,循例礼貌地送他们出去。
出了帐外,唐英抬头看看那远处黄沙弥漫的天空,心中一叹,尽量温柔地回头对她说,“你先回去好好照顾他,午后再去杂役营点算一下新的粮草吧。”
“好。”吕曼儿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呆站在后面,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只好试着向后挪动着脚步,转回罗龙的身边,随意扭头再看出去,却发现他们两人已经离去,剩下帐帘和心儿在轻轻地一起摇荡着。
午后,和罗龙一起欢快地共进了午膳。她来到探子营,发现又多了几匹新马,再看看槽里的马料已经不多了,便打算去伙头营领取一些新的马料。
半路上,发现前面踽踽地走着背插着十二明晃晃短枪的瞎子歌,心中不由一喜,连忙小跑了过去。“瞎子歌?”
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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