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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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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到身后人一声淡淡的鼻音‘嗯?’时,她想起自己穿书前看过的许多言情小说。“吃醋是指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在意。因为喜欢,所以他希望自己爱的人只喜欢自己只看着自己,身上也只有属于自己的气息。”
  “所谓吃醋,大概就是你觉得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舍不得触碰的人忽然被别人碰了一下,然后你家宝贝对别人笑时比面对你时笑起来还甜,嗯……总归,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外人是教不明白的。”
  也不知道容羡有没有认真听她说话,总归像他这种天生冷情的男人,大概是不会在意什么情情爱爱吃不吃醋的。阿善也懒得同他解释那么多,甚至在容羡自己看来,阿善所说的这些情绪都不会在他身上体现,直到——
  子佛再次出现。
  。
  阿善再一次出门,是去百年络绎书斋找柳三娘,这个时候柳三娘已经知道了阿善真正的身份是南安王世子妃,她们二人关起门来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阿善在确认门外并无人偷听后,才敢不装失忆。
  “三娘能帮我弄到路引吗?”若是阿善逃出南安王府后想要出皇城,就必须需要能验证身份的路引。
  书中的内容阿善几乎全忘,她唯一记着的大概也就是男主容羡的篡位过程。她隐约还记得在成烨帝病危前南方曾发生了几次水灾,到时容羡会奉命前往途中还被嘉王重伤,这是阿善能逃跑的一个机会。
  阿善之所以装失忆,是因为一直在等机会,一个能顺利逃跑且非常成功的机会。在这个期间,她会准备好自己逃跑时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柳三娘思考了下点了点头,“我尽量帮你弄。”
  彩霞口一别,她之所以会来皇城,一是想看看自己心爱之人曾经住过的地方,二就是想要打听打听阿善的下落,若是得知她还安好,她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去一个安静的小镇生活。
  如今她终于找到阿善了,而阿善决定和她一起走。
  “对了。”
  阿善并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在离开时,她想起彩霞口那些被弄坏的马车车轮,本就是随意夸了句三娘好手段,谁知柳三娘愣了愣道:“那不是我做的。”
  逃跑那日她自己都慌得厉害,哪里还会有机会潜入后院去卸那么多的马车车轮?
  “不、不是你?”阿善也有些懵了,只是不是柳三娘那又是谁呢?
  总之不可能是容羡手底下的人所为,她很快就想起在那里避了一夜雨的嘉王等人……难道是他?
  出书斋的时候,阿善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一个瞬间她顺着这个点似乎是联系上了很多的事情,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刚刚撑建起的思维又会很快被打散,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而此时南安王府中,容羡在书房将一封信件丢在了桌子上,信件底下是阿善之前写的一叠罚抄。
  空气中是过分的沉闷,他负手站在窗前,不知是何情绪忽然问书房中的周长余,“见过嘉王的字吗?”
  周长余回道:“偶然见过一次。”
  于是他就听容羡又道:“那你拿起信封底下的纸看看,看看这像不像嘉王写的字。”
  周长余完全不知道这是阿善写的字,他只是在看了阿善的罚抄后略显惊讶,“这是谁写的?”
  “据属下来看,这字至少有个六七分的相似度。”


第68章 逃离夫君八
  “……”
  因为心中有事; 阿善今日回南安王府回去的很早。
  回程的路上,她撩了撩马车窗帘; 在看到马车外骑马的黑衣青年时有些晃神; 握紧了些软帘; 她轻轻喊:“……玉清。”
  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阿善总觉得自己在喊出这句话时; 不仅仅是马车内的妙灵妙月在看她; 就连玉清身旁的几名暗卫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儿。玉清扭过头来看向扒在马车窗口的阿善,耐心询问:“夫人; 怎么了?”
  阿善张口想要问他彩霞口的事情; 但总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方便,看了看他身旁的几名侍卫; 于是她准备等到下车后单独询问。
  事实证明,阿善单独询问是一件非常正确的选择。
  因为当她下了马车、拉住玉清避开人群小声询问卸车轮的事情时; 玉清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复杂; 沉默了一瞬,玉清问:“彩霞口的事情; 是书斋的柳三娘讲给您的吗?”
  阿善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要不是玉清这句话; 阿善险些就忘了自己还在失忆中。她呼吸一窒干笑两声; 赶紧接了玉清的话:“对、对啊,今日她同我说了彩霞口的很多事情,还说……还说咱们离开时那车轮不是她卸的呢。”
  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阿善发现自己越解释疑点越多。试问; 一个趁夜逃跑的人; 逃走后是怎么知道的后院车轮被卸的事情?
  阿善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每当她对上玉清,总会不自觉降低自己的心理防线。她此时有些紧张的搅了搅衣摆,垂下脑袋,正想着怎样把自己的话圆下去,玉清就又开口了。
  “车轮被卸的时候,并没有一名守卫看到,那夜雨大事情又太多,众人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看顾您的身上,因为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人查。”
  查不查的,总归是当容羡得知,阿善是因为车轮被卸才与嘉王同坐了一辆马车后,那几位看顾车马的护卫全都受到了重罚。
  玉清似乎并没有发现阿善话中的漏洞,或者说是他故意当做没有发现。他没有质问阿善一句话,全程面色平静和阿善保持着安全距离,看似要比以往对待阿善疏离许多,实则他更像是保护阿善。
  等到他人离开后,阿善很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虽然不知道玉清为什么会帮她,但她看得出来,玉清一定是发现她是假失忆了。
  既然连玉清都发现了,那么……容羡呢?
  回到清波园时,寝房中无人。阿善得知容羡在书房后主动找了过去,她推门时周长余刚好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阿善因为不认识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周长余脸上遮着黑布,只是对阿善淡漠点了点头。
  “刚才在和玉清聊什么?”知道阿善进来,容羡站在书桌前写字,头也没抬。
  从马车到达南安王府大门后,阿善的行踪就已经透明,每日都会有人将她的行为报告给容羡,这事儿阿善失忆前就知道了,但她此刻却只能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模样,“你派人跟踪我?!”
  容羡知道二人说话的时间不长,他兴致缺缺也没有解释,只是道:“以后离我的护卫远一点。”
  其实他还想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一句,那就是离玉清远一点,只是话到嘴边,他莫名想起阿善口中的‘吃醋’,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变。
  阿善哼了一声,她本就不想和容羡过多提起玉清,所以她走到书桌前,将自己的手掌横在了容羡眼底。
  “做什么?”
  阿善将手搭在了他桌面的纸张上,有了她的遮挡他无法继续写字。
  很白嫩的一双小手,容羡看到它蜷缩成拳似乎在握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她握着的是根玉簪,因为玉簪过长她的手掌抓不住,所以尾部很长一段都露在了外面。
  “三,二,一 ——”
  阿善边念着边慢慢松开了手,五指展开的时候,容羡看到她掌心中横着的是根漂亮的白玉羊脂簪,这簪子是很大气的男款,通体透亮簪头的交。缠图案立体还泛着些微的黄,精致中又不失简洁。
  “怎么样,好看吗?”阿善笑眯眯看着容羡。
  这簪子是阿善让柳三娘陪着自己逛铺子时买下的,虽不是真心要送容羡东西,但确实是觉得这簪子很符合他的气质。
  容羡并没有马上拿起玉簪,他抬眸看了阿善一眼,“送我的?”
  “嗯,送你。”阿善点了点头,或许是看不惯容羡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度,她又甜甜加了一句,“是送给夫君的。”
  昨日阿善在书房练字的时候,容羡不在,是修白在一旁看着她。
  因为这书房是机密重地,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所以这书房中的东西都是修白和玉清轮流清理,昨日刚好是又轮到修白了,他在整理东西时从角落发现了两截碎玉簪,在让小厮出门询问了后,他当着阿善的面就把那簪子扔掉了。
  簪子是阿善最初送的,因为和云芳小县主打了一架,那簪子碎成了两截。玉清是知道那簪子是阿善送的,所以他从未询问过容羡是否要扔掉,但修白并不知道这簪子是阿善送的。
  修白以为,这只是一支较为廉价还碎掉的破发簪,在当着阿善的面扔掉时,他还嘟囔了一句:“主子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发簪?”
  对,他家主子尊贵无比,吃穿用度哪怕是头上的一支发簪,都应该是簪中极品。
  就是因为阿善当时还在装失忆,她才憋了口气没有同修白怼,事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真心被人践踏了,就算当时她买那发簪是为了巴结哄容羡开心,但当时她买发簪时是真心挑选的。
  也正因如此,阿善才会在今日又给容羡买了支发簪,这次她挑的是人家店铺的镇店之宝,她拿着簪子凑到容羡面前,问他:“喜欢吗?”
  容羡总算是接过了簪子,修长的手捏着它把玩了一番,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淡声询问:“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阿善人站在他面前矮了他一截,她嘟了嘟嘴,忽然就踮起脚圈住了他的脖子,容羡没动,任由阿善抱着他将侧脸埋在了他身上,她软绵绵略有些委屈道:“昨日,我看到修白扔了一支发簪。”
  容羡垂着眼眸,神情没什么变化。
  阿善双手抱住他的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道:“那发簪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至少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一定适合你,只可惜修白说这是你不要的东西,所以就给扔掉了。”
  “本来嘛,我也没有在意,直到今日我无意给我的两个小丫头说起了这事,她们支支吾吾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询问后才知道,原来那簪子是我送给你的!”
  “夫君,那是我送给你的啊。”阿善今日之所以又帮容羡买发簪,真心送他东西是假,借机埋怨他才是真。
  反正这簪子也是用他的钱花了大价钱买的,阿善也没怎么去挑,她说到这里总算是抬起了小脸,视线之上容羡也在看着她,近距离之下,他那双漆黑的眸中能清晰倒映出阿善的影子。
  阿善眼睛水润润的,她微弱的一瑟缩,质问道:“你知道我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有多么伤心吗?”
  “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不然你怎么会随意丢弃我送你的簪子?还是说你觉得我送你的簪子太廉价,就算你不喜欢,难道就应该扔了吗?”
  容羡睫毛轻抬了下,随着阿善的诉说,才渐渐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会有时间浪费在这种芝麻小的事情上,昨日小厮来询问时,只是说书房中有支断掉的玉簪要不要扔,容羡不要是必然,但是他那时并不知道,小厮口中的玉簪是阿善送的。
  如果,他当时知道了,那他还会不会让修白扔掉呢?
  容羡不知道,也不愿去想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对上阿善含满委屈的眼睛,他总算是回抱了她,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两下,容羡用另一只手握住阿善拿着玉簪的手,微微倾身道:“帮我戴上吧。”
  阿善没动,红润润的薄唇吐出几个字:“你先给我道歉。”
  容羡挑眉,压低面容看着阿善,“你说什么?”
  “我说,你先给我道歉。”阿善受了那么多气,也就仗着如今失忆的借口,才敢放肆一把。
  她咬了咬唇瞪着容羡,见他目光微冷看着她并不说话,她抓紧他的衣摆道:“我的真心你说丢就丢,让你道歉都是便宜你了。如若你不给我道歉,那以后你送我的东西我也全部丢掉,你不在意我,也别想让我在意你!”
  这话一出,容羡看着她的神情果然更冷了。
  其实阿善就没指望过容羡这种人会对她道歉,毕竟这人不在意她是打从心里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就算是再道歉也没什么用处。而她之所以还要这么要求,一是因为自己觉得憋屈想撒气,二是为了胡搅蛮缠给容羡添堵。
  阿善甚至都想好,一会儿容羡会如何冷着脸把她丢出去了,然而她等了半天,容羡按住她的后颈,竟然真的吐出几个字:“是我不对。”
  是我不对,这四个字硬邦邦没什么温度,但能从尊贵的南安王世子口中说出,已经是难得。
  阿善歪着头看了看容羡的神色,见他平静的面容下眸底过分浓郁,猜测不出他的情绪,阿善也没有得寸进尺。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踮脚将白玉簪插到了容羡发间,肤白貌美的冷淡大美人墨发披垂,发中的羊脂玉簪夺不走他的颜色,只会衬的他更加好看。
  “你……”插好玉簪,阿善在退离时原本还想再告诫容羡几句。
  就在这时,抵在她背后的手忽然用力,阿善一个跄踉,重新回到容羡怀抱中时,唇边软软的触感带着几分凉意,呼吸交融间,容羡收拢双臂将人抱紧,他的气息宛如他的人般强势又冷淡清冽,阿善打了他几下没能把人推开,反而被他越抱越紧。
  “这里是怎么了?”亲。吻的过程中,容羡看到阿善白嫩嫩的后颈侧有一小块红印子。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嗓音再开口时沙沙撩撩有些低沉,在抱着阿善轻抹她后颈的时候,阿善嘶了一声,推了他一把恼怒道:“你别碰那里!”
  容羡怎么可能听她的,乍一看他只觉得那红印突兀,转念间他眯了眯眸,勒紧阿善把人按在怀中,掰着她的脖颈想要细看那里。略冰凉的指腹有些轻有些痒,阿善被他碰到那里时扭动的非常厉害,最后耐不住疼痒,她解释:“我不过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要干嘛。”
  容羡也刚好摸到红印中微微突出的一小块,他面容平和了分,撤离手指道:“不过是蚊子叮了下就起那么大片红,你皮肤怎么这么娇?”
  阿善左扭又扭逃不出他的怀抱,唇瓣被他刚才亲的有些狠,她擦了擦嘴巴道:“我愿意娇气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是蚊子叮的太狠我皮肤受不了?”
  容羡低笑,没理会她的歪理。“一会去擦些药。”
  “……”
  周长余回来的时候,容羡还抱着阿善没有松开。
  这狗男人今日也不知怎的,平日里从不碰她,今日这突兀的‘袭。击’把她亲的那叫一个狠,狠到阿善毫无还击之力。也就是从这件事上,阿善了解了男女力量的悬殊,好在周长余的出现让容羡及时住了手,他冷冷清清说松手就松手,好像刚才抱着她强。吻的人不是他。
  “华府那边有动静了?”阿善离开后,容羡摘下自己发上的羊脂玉簪,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周长余点了点头,“我的人前几日就在华府发现了白衣人的踪迹,他似是每隔几日就会去一次,算算时间,明日他还会再出现。”
  “确定吗?”容羡弯唇,“今晚你派人在华府周围埋伏,明日,我亲自过去。”
  他们口中的华府,也就是前些日子阿善被抓时,子佛关阿善的那座诡异的鬼宅。自从找到阿善之后,容羡就命人查了这鬼宅的底细,发现这宅子的主人是当今大皇子母妃的娘家,王氏。
  几年前,王氏的家主身为朝廷命官犯了大罪,于此同时大皇子的母妃景贵人被皇后连同二皇子容辰当场捉。奸在床,成烨帝大怒,于是大皇子一族覆灭,昔日强大的华府一夜之间成了废宅,多年来无人问津。
  一开始,容羡因华府的牵引,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被成烨帝冷落的大皇子身上,直到近日他发现了嘉王的字,才隐约发现不对,很快就将阿善口中的子佛和嘉王联系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子佛究竟是什么人。”
  ……
  百年络绎书斋,忙碌了一日的柳三娘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桌边时发现茶壶底下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华府一叙。】
  落款处,写着子络二字。


第69章 逃离夫君九
  ……
  容羡亲自赶去城郊鬼宅抓捕白衣人的那天; 是过冬后最为炎热的一日。
  那日阿善是被生生热醒的,她没什么抄书的兴致,于是就换了身较为轻薄的衣衫出门去找柳三娘。
  说来也是有意思; 原本因为那次的乌龙事件,玉清就应该避开阿善; 但最近因为修墨负伤,修白日日被容羡派出府中忙碌,所以看顾阿善的重任就又落在了玉清身上,自然; 阿善出府玉清也是要跟着的。
  因为昨日的‘穿帮’,再次见到玉清,阿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似乎有些紧张; 也有些羞涩与不安,但更多的,还是见到玉清时的开心。
  一直以来,阿善都以为她对玉清的这种复杂感情源于他是府中唯一对她好的人; 直到今日的一件大事发生; 她才恍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明日午时,华府一叙。】
  当阿善看到‘子络’留下的这张字条时,柳三娘换下。身上那件灰扑扑的男袍,正在自己的房间中挑选去华府要穿的衣服。她显然并不知道华府是个什么地方; 正忧虑自己这些粗布麻衣让子络看到会嫌弃。
  “善善妹子; 你说我要不要去买身漂亮的裙子?”
  阿善盯着那张字条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她越看越觉得这纸条上的字体眼熟,于是谨慎问道:“三娘你见过子络的字吗?”
  柳三娘顿了一下,她放下手中的衣服从阿善手中抽走字条,摩擦着上面的字体道:“你觉得这字条有问题?”
  阿善从自己随身戴着的药袋中掏出一张字条,字条发黄看样子是有一段时间了,大片的空白处上面只留了两个字,‘勿念’二字苍劲凌厉,虽然字少,但与柳三娘手中的字条放在一起对比,很明显属于一种风格。
  “你看。”
  阿善指给柳三娘,“我手中的字条字体很是凌厉霸气,而你手中的字体一笔一划与我手中的字体几近相同,只是看着略有些不熟练,倒像是模仿之作。”
  说是模仿,但这字体模仿的又太过相像,总之是疑点重重。
  “三娘知道华府是什么地方吗?”
  阿善把华府鬼宅的名号讲给了柳三娘听,末了又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能确定这个子络是你要找的人吗?他消失这么多年,如今你来到皇城有段时间了,他之前不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他不仅不现身反而还约你去鬼宅相见,难道你就不觉得可疑吗?”
  “的确很可疑。”柳三娘回答的很平静。
  其实阿善说的这些问题,柳三娘在昨晚看到这张字条时就全部想过了。不过说句实在话,柳三娘同子络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除了见过他写‘子络’二字,并没见过他写别的字体,所以一时间并不敢断言。
  “阿善妹子,你这张纸条又是从何而来?”
  柳三娘将纸条还给了阿善,阿善将它叠起又收回了药袋中,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是一位……很神秘的故人,总之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个好人。”
  不知为何,阿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看着柳三娘字条上那熟悉的黑字,好心提醒了一句:“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如果是我那位故人故意引你过去,还请三娘慎重。”
  熟悉的字体,华府鬼宅,在加上略有相似的名字。有那么一刻阿善都怀疑柳三娘口中的子络是不是子佛了,但他们二人的年龄明显对不上,而且从三娘的只言片语中,二人的性格与相貌也相差太多。
  按照阿善的意思,她是不太想让柳三娘过去冒险的,但柳三娘摇了摇头,她坚持要过去,在继续去翻自己的衣服时,她同阿善讲:“三娘也不怕妹子笑话,说句实话,我等了子络那么久,等到现在虽然绝望了,但我从未怪过他。”
  “原本,我是真打算找个安静的小镇就这么蹉跎完日子算了,但我如今又收到了他的消息,我……”
  柳三娘哽咽了一下,“善善,那种感觉我同你讲不明白,我看得出你不爱你的夫君,但是我不一样。”
  “在我看到‘子络’二字出现时,我感觉自己的心又重新恢复了跳动。”柳三娘哭过后又笑,她鲜少会露出少女般羞涩的笑容,挑了身她粗布衫中颜色料子最为看的过去的,她准备换上。
  “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凭着落款是‘子络’二字,哪怕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要亲自看上一看才能死心。”
  阿善明白了,虽然她的确无法与柳三娘感同身受,但她完全能理解三娘对子络的执着。
  “你别穿这件了,太素。”阿善不再阻止柳三娘,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决定同她一起去。
  柳三娘衣服中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衣服,是一件质料稍柔一些的荼白布裙,这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质料都属于平民中的中品,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基本都穿的起,只是柳三娘气质出挑相貌上等,这衣服完全衬不起她。
  “那该怎么办才好?若是我现在去买身衣裙,恐怕来不及了。”柳三娘又在自己的衣裙中挑选了一番,曾经她也非常的喜欢打扮,只不过随着子络的离开,她的整颗心都淡了。
  阿善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轻纱流仙裙,略深的十样锦色不会太红也不会太素,总之穿在柳三娘身上只会衬的她越发好看年轻。“若是三娘不嫌弃,不如就先将就穿穿我的?”
  “谢谢妹子,三娘……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好了。”柳三娘犹豫了下点头,在换上阿善的衣裙后,阿善也换上了她的荼白布裙。
  对于穿惯烟纱料的阿善来讲,这平民中的中等布料上身,还是略有不习惯,再加上这布料粗糙不透气,阿善便舍了这裙子的外衫,窄袖白裙看着倒也素净。去掉与流仙裙配套的头饰后,长发轻束简洁装扮的阿善更显干净稚嫩。
  很多人都只适合穿深色或是浅色的衣服,但阿善是属于两者皆可,这一点倒是和容羡有些相像,柳三娘就夸阿善,这大概就是相貌好到什么衣服都能架住吧。
  两人出去的时候,玉清等几名护卫都守在门外,就连妙灵妙月在看到二人出来时,都是认着衣裙去找主子,知道她们凑近后才发现二人是换了衣服,被柳三娘笑着调侃了几句。
  这个时候,她们还并不知道华府鬼宅中等待她们的是什么,阿善也不会知道,自己临时和柳三娘换衣裙的举动无形中救了她一命。而有关容羡亲自去往华府鬼宅的事情是个机密,修墨连夜赶过去修白又时刻跟着容羡,所以玉清并不知道华府中的蹊跷。
  “……”
  城郊华府,阿善再一次来到这里时,只觉得这里比初见更是荒凉萧瑟了。
  玉清劝不住她们只能先一步走在前方,在他去推华府大门时,他提醒道:“一会儿还请夫人和三娘跟紧属下,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阿善对玉清有所隐瞒,她并没有将纸条与子络的事情告诉他,只是简单说三娘有个朋友约她在此见面。她也是怕的,怕玉清察觉到异常阻止她过来,但她还是低估了玉清的敏锐度,几乎是在他们几人踏入荒废的府院后,玉清就察觉到了异常。
  “等等——”玉清抬起胳膊拦住阿善和柳三娘,他停住后,跟在她们之后的妙灵妙月以及几名暗卫也都停下了。
  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周长余皱了皱眉,他看向身侧的容羡:“玉清怎么会在这儿?”
  容羡的目光率先锁定在穿着十样锦流仙裙的柳三娘身上,因为这裙子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压素白一头,所以穿着朴素简单又被柳三娘挡住的阿善,完全被忽视了。
  玉清察觉到气流中的异样,他命令跟随的暗卫戒备,护着阿善和柳三娘道:“这里不太对劲儿,属下还是先护送夫人和三娘出去吧。”
  容羡之所以看到玉清到来没有动作,是因为他知道玉清的能力,也知道玉清在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后,肯定会命令众人撤出。阿善平日里虽然有些孩子气,但她在大事上向来不会添乱,但这次的唯一变故全都出在柳三娘身上。
  在随着众人退至大门时,一直沉默的柳三娘忽然握住了阿善的手,“善善妹子,我一定要进去看一眼子络,你多保重。”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忽然冲出了玉清的保护圈外。
  十样锦的裙摆翻飞,柳三娘跑的毫不犹豫,阿善没拦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跑越远。
  “三娘!”空气中传来些许的波动,隐在暗处的容羡捡了片落叶打向柳三娘的腿。
  就在她的正前方,几步之外设有捕捉白衣人的陷阱。在阿善‘三娘’二字出口并追过去时,容羡的落叶也打到了柳三娘腿上……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容羡误以为穿着流仙裙的柳三娘是阿善,等到落叶打到柳三娘腿上时,阿善追出去喊了她的名字。还有就是在容羡发现自己救错了人、挥手让修白出去拦阿善时,而跑到柳三娘身前准备扶她起来的阿善,感受到头顶的落叶纷纷掉落——
  “夫人,快躲开!”一切都发生的突然,一切在阿善眼中又好像全都成了慢动作。
  在阿善听到玉清的呼唤时,她正茫然的抬头去看落叶。
  漫天落叶下,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抓住她的肩膀退离,修白从高墙上落下去扑了个空。阿善只感觉眼前一花,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人抓着掠到了十步之外。
  “咦?”耳边传来迟疑的声音。
  阿善感觉抓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那人自背后搂抱住她轻捏起她的下巴,面容微侧时,身后的人啧了一声,“善善,怎么是你?”
  阿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对上那双妖异漆黑的眸子时,因为心中提前有了防备,所以她不算慌。
  “子佛……”
  没错,从天而降并抓住阿善的人就是子佛,在他披着一身白袍现身后,容羡领着众人也都从暗处走了出来,修白没能拦住子佛暴躁不已,他持着剑挡在容羡面前道:“你快放开她!”
  子佛没有理会,他只是揽着阿善微叹了口气:“可惜了。”
  “当初就该把你锁在佛岐山上一直关着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坏了我多大的事?”
  轻声耳语间,子佛感受到一道浓烈的杀气。循着视线找去时,他看到站在中央的男人,容羡一身黑袍淡漠望着不远处的白衣人,宽大的白袍将他掩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过分漂亮流转的眼睛与他对视。
  视线相交的瞬间,容羡睫毛微动,看向亲昵搂抱着阿善的男人,在感受到阿善被挟持后乖乖巧巧没有丝毫慌乱后,他终于将心中的猜测证实:“子佛?”
  “不错,是我。”
  子佛弯唇轻轻笑着,他的嗓音要比容羡更为温柔一些,亲昵将下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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