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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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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转过来。”
容羡声调平平命令修墨,几乎是在他顺从的将面容扭回的瞬间,脸颊上又挨了一巴掌。
“咳。”一抹蜿蜒的血色顺着修墨嘴角流下,高大的男人硬是被打的往后一跄踉。容羡不为所动,黑眸冷淡嗓音无波无澜:“你所谓的不知廉耻,又是指谁?”
修墨喉咙动了动,他垂着脑袋没敢去擦唇角的血迹,只是僵硬下跪:“属下……知错。”
“知错?”容羡盯着他瞧。
衣摆轻晃间,他的靴底踩在了修墨的肩膀上,明明看起来只是轻飘飘一点,但修墨却是实实在在被踹倒在地上。重新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容羡居高临下的理了理衣服。
“你的知错可金贵的很,恐怕爷收不起。”
“……”
玉清修白和修墨这三人,是经过层层筛选,踏着死亡与血色才能站到容羡身边。
作为自家主子身边的左右手,他们几人优秀而又鲜少犯错,可以说,修墨是自他们三人跟随容羡后,第一个被容羡主动动手处罚的人。
修白见自己哥哥面色灰败,扶着他离开时还安慰他,“哥,你也别太难过,主子也是为了你好。”
其实他这已经是被特殊优待了,要知道,以往容羡亲自动手时,从不会留下活口。
修墨脸颊红肿嗓音沙哑,在‘我知道’三字出口后,他脚步一停冷冷的看向院门旁的一棵粗壮老树。修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发现树后露出的一角衣衫,轻咳了两声,他催促,“快走吧,主子下手挺重的,我去找南宫先生给你上些药。”
修墨死盯着那处眸光阴沉沉的,手中的剑紧了松松了又握,良久后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们走。”
直到二人走远,躲在树后的阿善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自她向容羡告完状后,容羡面色淡淡的除了脚步顿了一顿,并未给她半分回应。
说来也是巧了,阿善喂兔子的时候总能想起他刚刚停住的那个瞬间,总觉得这男人若是真的无动于衷,就不会浪费时间停下,于是在容羡换了常服往书房走时,阿善悄悄抱着兔子跟了上去。
容羡骨子里的冷漠与无情她是了解的,没指望过他会帮自己出气,阿善本就是闲着无事随意跟过去看,根本就没想过容羡真的会打修墨。
……有点,可怕。
躲在树后面往院内看时,阿善虽然只能看到容羡的背影,但隔着一扇墙她仍是被这男人发脾气的样子震慑到了。不愧是以后助亲爹称帝自己当上太子的人,有些人的气场就是天生强大,让人不得不服。
看完了一场‘好戏’,实话实话在看到修墨被容羡扯了一巴掌时,阿善在某一个瞬间是解气的。
并不是像修白那样小孩子玩闹般的互损嫌弃,修墨对她的敌意是夹杂着杀气,而且自他被容羡亲自罚过后,那种杀意不减反而上升的越来越快。
最初的爽劲儿过去后,阿善看着修墨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越来越沉重。
古言打人不打脸,像他这种自视高贵冰冷孤傲的人,短时间内恐怕是接受不了自己被主子亲手打了的事实吧?
阿善怀中圈着软软白白的兔子,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它的毛发。她看得出修白几人对容羡的忠诚,所以她并不担心修墨会因此记恨上容羡,她只担心……
修墨会把仇恨全部加注在她的身上,等到独情蛊解除,别说容羡会怎么折磨她,就光修墨那刀子般的眼神,她就承受不来。
嗒。
微弱的声响拉回阿善的思绪,她寻声抬头只是本能,却忘了自己正站在容羡的书房院外。
树侧的圆石门大敞,阿善背抵在树后能遮挡住前面的视线,却将自己暴。露在书房的视线圈内。
隔着一条不算长的走廊,阿善的目光刚好和站在窗栏边的男人对上。容羡侧靠在窗侧手中拿了块湿帕,他在慢悠悠擦拭间,目光不咸不淡扫过,阿善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僵硬,回以一个笑容后,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顶着男人的目光入了书房。
推门无声,清晨的阳光暖暖洒入书房中,连同也暖了站在窗边的美公子。
这男人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精致的五官没有半分瑕疵,身形修长挺拔,高贵淡漠间又给人一种温润优雅的从容。
阿善当初就是被这狗男人那分温柔感欺骗,谁也不能感受到阿善当时的心情,雨夜之日他亲手掐断那小贼脖子时,阿善破碎的不仅是对温柔美人的幻象,还有一颗噼里啪啦粉色的少女心。
穿越后遇到温柔美男从此无忧无愁过上幸福日子什么的,果然都是小说中写来骗人的,阿善想,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温柔又好看的美人啊……
“我……”
进入书房后,容羡并没有主动搭理阿善。阿善自己心虚,她试图抱紧小雪兔寻求安全感,但兔兔毕竟只是兔兔,作为一只毛茸茸又胖胖萌哒哒的小白兔,它并不能替阿善挡住容羡的侵。略气。
“跟踪我?”容羡怎能不知阿善在背后跟着他,他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小姑娘又想作些什么。
如果不是在书房门外又听到修墨二人的对话,他之前并未打算亲手惩罚手下。
玉白的手指在紫袖的衬托下,那片肤色冷感如瓷,阿善看着他不紧不慢擦拭手指时总能想到他刚刚打修墨的样子,就那力道,真不像是这个斯斯文文看起来优雅极的世子爷能做出来的事。
阿善吞了吞口水,就连修墨挨了两巴掌嘴角都流了血,想到这人要是哪天动怒给她一巴掌,她估计能被他打去半条命。
“没、我没有。”阿善想到这些哪里还敢惹容羡,她声音变得细细软软,十分没出息的把小白兔推了出去。
“是它!”
容羡懒散抬了抬眼,只看到站在门边的姑娘眼神怯怯的把那团毛茸茸的兔子举起,她仗着人家小兔子不能说话就把锅全部推给了它,“圆圆它实在太不听话了,大概是看到你走它舍不得,所以一路跟着你跑了出去,我……”
“我是为了追它才跟过来的。”所以说阿善并不是白抱着兔子跟过来的。
圆圆是雪兔的名字,是由玉清和阿善共同想的。当时玉清还提议叫团团,名字虽然比圆圆可爱,但不如作为圆圈的圆听着更为美满。
至于团圆什么的,阿善在这里并没什么想要团聚的人,索性就不用了。
“yuan yuan?”容羡并不知道雪兔的名字,他只是在听到‘yuan’这个音时神情有些莫测,也不知道是不会阿善听错了,她总觉得容羡发出的yuan,和她口中的圆并不是同一声调。
“是圆圆。”阿善又解释了一遍:“圆圆圈圈的圆圆。”
容羡要是有什么兴致在意一只兔子的名字,那他就不是容羡了。压根就不在意这兔子叫什么,他擦干净手指后随手将湿帕丢入纸筒中,也不像是开玩笑,“既然它这么不听话,那就剥皮煮了。”
阿善赶紧把小兔子搂回怀中,睁大眼睛控诉容羡:“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这明明是很经典的一个梗,可悲的是这些书中人并不能了解,容羡看似正常但说出口的话越来越变。态,他说:“我不吃。”
“让你吃。”
阿善:“……”
。
容羡看似没有要追究阿善跟踪的意思,但却在阿善抱着兔子准备溜出去时,慢悠悠吐出几个字罚她抄书。
书是容羡随意挑的,很厚的一本,他命令她十日之内必须抄完,如若抄不完,他就要当着阿善的面把圆圆剥皮煮了亲自喂给她吃。
阿善觉得,就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能说出口的,而容羡却转着手中的玉管笔,懒散斜坐在圈椅上从容不迫,他面上像是宠极了阿善,“让你抄书并不是强制性的,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抄。”
不抄可以吗?不抄当然可以,但是那只小兔子就没命活了。
阿善被容羡气的牙痒,当夜入睡前她抄了近有十页书纸,却还不到书册子厚度的五分之一。后来躺上榻时,她直勾勾盯着睡在她侧边的男人,盯着盯着,她真的是很想狠狠咬他一口。
咬哪里好呢?
阿善的目光落在容羡的脖颈上,觉得在这里下口最好了。
第66章 逃离夫君六
咬是不可能真的咬的,阿善也就是想想而已。
何况当她真的想下口时; 躺在榻侧的男人似是有感应般忽然睁开了眼睛; 阿善做贼心虚的赶紧装作睡着的样子,紧闭眼睛后; 她看不到身边男人的表情,只感觉他似乎侧了侧身子;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阿善不敢再乱想些什么; 只能乖乖入睡。
“……”
总归阿善当这南安王世子妃闲着也是无事; 毕竟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轮不到她管,在加上如今‘失忆’手腕上有伤; 也并无府外的人前来打扰。
其实是有的; 就比如顾惜双就递过帖子很多次,只不过全被玉清拦下来了。
阿善的心态一直很好,第二日她就把抄书当成练字了。
这几日天气挺好,阿善就让妙灵妙月在院中支了张小桌子; 她闲着无事就一边抄书一边逗弄自己靠抄书救回来的小兔子,妙灵觉得自家姑娘可怜; 还细心给她准备了许多吃食。
春风吹进清波园时; 粗树上的绿芽轻轻晃着; 一片嫩绿的小树叶从枝上掉落,晃悠悠落到正在树下抄书的姑娘发顶; 她毫无所觉的托着下巴一笔一划抄写; 思绪渐渐飘远; 她忽然想起很早之前; 子佛执着她的手耐心教她写字的场景。
往事不堪回首,阿善很快收回思绪,她一直都明白,没有人会永远停滞在原地不动。
不经意的抬头间,她刚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清波园外。
几日不见,玉清似乎是消瘦了一些,他半垂着眼睛正在和身前的人叮嘱着什么,侧颜清秀,五官虽不如容羡精致在组合起来分外柔和,这相貌要是放在校园里,也绝对算得上校草级别了。
今日他没有穿南安王府中统一的黑服,一身青衣上身温雅平和,相比起冷硬肃杀的黑色,显然这个颜色更适合他。
似乎是察觉到阿善投来的视线,玉清侧过脸向清波园望来。
阿善被他的侧脸打的猝不及防,心中小鹿乱跳时,她大脑空空的只能回给他一个笑容。玉清眸色闪了闪,轻轻点了下颔算是回应了阿善的笑容,人很快就消失在院外。
想来是那次的乌龙事件影响到了玉清,以往经常守在院中的他开始很少踏入这里。阿善如今装着失忆也不能主动找他,其实就刚刚二人对视的那一秒,她很想告诉玉清,他穿青衣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姑娘在看什么?”怔怔望着门边出神时,妙灵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单纯的小丫头并没看到刚刚在清波园外停留的人,她好奇也往外看了一眼,见院外无人,于是就关心道:“姑娘可是抄书抄累了?不然休息一会儿吧。”
一旁的妙月贴心给阿善端来了一盏茶,阿善接过刚想喝,却因为抄书的时间太久手腕有些麻了,伴随着几人的惊呼,茶杯掉落在桌上浸湿了阿善抄好的纸张,众人慌慌张张去擦时,妙灵着急道:“怎么办好,这可是姑娘抄了一个多时辰的字!”
“没事没事。”
妙月擦时松了口气,她放下帕子小心翼翼将几页纸铺平,放在阳光下道:“你们快看,这墨汁竟然不晕染。”
阿善一个时辰里共抄了五六页,除了目前还没抄好的这页,剩下的五页纸墨迹干透后并没有被茶水浸染,比较神奇,是字迹干干净净,除了纸张湿透了,字体并没有半分洇现。
墨水与茶水接触后,风吹来时飘出了一种淡淡的草药香。阿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闻到那种熟悉的草药香,赶紧将一旁的砚台拿起,凑近鼻间细闻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闻错。
这是柳三娘亲手制的墨,也就只有她会在制墨时加入草药用来固液,这种熟悉的草药香也只可能是她。
“妙灵妙月。”
在得知这墨是几日前刚被采购入府后,阿善明白柳三娘此时一定是来了皇城,她吩咐自己的两个丫鬟,“妙灵去收拾东西,妙月去找容老管家,就说我们今日要出府采买。”
容老管家是真的把阿善当成世子妃看,所以他从来不会限制阿善出府。只是容羡曾经下过命令,阿善出门必须要由修白修墨玉清三人中任一跟随,如今修白不在修墨养伤不宜外出,最后被派到阿善身边的就只能是玉清。
玉清好啊。
阿善心里开心的不行,但面上不能表露出来,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失忆’,何况除了玉清还会有三四名暗卫跟随,所以阿善也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寻柳三娘,目的太明显反而会害了她。
既然阿善是在墨中得知了柳三娘的踪迹,就只能去书斋墨坊一类的地方找。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去了不少药铺中查看,在阿善连续进了两家药铺时,一直沉默的玉清忽然开口:“夫人是病了吗?”
在外面,他一直是称呼她为夫人。
阿善早就想好了回答,所以她答道:“最近闲着无事想研制些药丸什么的,所以就想随处逛逛,采买些药材。”
玉清没再追问,而跟在他身旁的一名暗卫道:“咱们王府中不是有一间药材库吗?”
除了药材库,阿善自己的那间药房中也存放了不少药材,如今南宫复回来,他作为神医住处更是什么药材都不缺,也不怪暗卫会追问。
说好听些可以是这几名暗卫是来保护阿善的,往难听里讲,他们其实就是来监视阿善。作为一名尽职的下属,暗卫自然要清楚自己看护的主子所有异常举动。
“是吗?”阿善面上一点也不慌,她对着小暗卫友善一笑,完全没有主子的架子。
“原来咱们王府中还有一间药材库啊。”
阿善‘失忆’了啊,她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说自己不知道有药材库、药房的事情,暗卫见她如此也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疑虑消散,之后的行程也走的更为方便。
逛了几间药铺后,阿善都没有找到柳三娘的踪迹,因为身边有玉清几人的跟随,她也不可能张口去问。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暗卫提醒:“夫人,您太晚回去,主子那边怕会不好交代。”
阿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准备回去的路上,她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去让妙月打探王府的墨从何处采购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这条路她绝不能走,毕竟王府中处处都是眼睛,阿善怕自己处理不当反而会引火烧身。
嗒嗒嗒。
停在暗处的马车驶过来了,阿善被妙月扶着正准备上去,余光忽然扫到不远处的一间书坊,牌匾上写着:【百年络绎书斋】
络?
阿善脚步一停,忽然想起柳三娘的心上人名字中就有一个络字。
“等等。”十分果断的叫停,阿善将踏上马车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
她对着玉清笑了笑道:“找遍了你们主子书房,也没找到几本能打发时间的话本子看,今日刚好路过了,不如就进去看看吧。”
妙月顺着接口:“夫人怎么想的,世子爷书房中怎么可能会有话本子呢。”
“是啊是啊,瞧我真是太傻了。”阿善这么说着,就抬步朝那处【百年络绎书斋】走去。
在路过玉清时,她看到玉清的目光定定看了她片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阿善总觉得玉清那一眼是看入了她的心底,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假失忆以及此行的目的。
脚步不由慌乱的一分,阿善忽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玉清了。跟在玉清身旁的暗卫抬头看了看天色,为难的道:“卫长,再晚些恐怕主子……”
玉清垂着眸子默了片刻,嗓音有些发哑,“走吧。”
他跟在了阿善身后:“夫人心里有底,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
百年络绎书斋是一座规模很大的书斋,它的名号在整个皇城书斋都是数一数二的,里面的书应有尽有,还被掌柜的分为了女子区与男子区,中间竟然还拉上了布帘。
妙灵也学过几年书,她对于此举很不解,于是好奇道:“姑娘,中间这布帘是何用意?”
索性她问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阿善因为想着柳三娘的事情,顺口就把自己猜测的说出来了:“大概是因为男子区有些不好见人的书本吧。”
“见不得人的书本?”妙灵更加不解了。
阿善随手拿了本情爱话本,她心思活络,再加上也不是这古代人,很容易就猜中了。“我猜里面是有些春。宫图一类的。”
“春——”妙灵睁大眼睛,险些就把那四个字说出来了。
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捂住了嘴巴,左右看了看后,她才趴在阿善耳边崇拜道:“姑娘懂得可真多。”
阿善:“……”并不太想因为这种事被人崇拜。
因为书斋很大,所以斋内走动的小厮书客很多,阿善逛遍了书斋的一楼都没有找到柳三娘,她随手挑了几本册子,正想再去二楼看看,暗卫出声阻止:“夫人,再不回去主子可能真的会生气。”
吃了几次教训,阿善也不想再牵连陪自己出来的一行人。见天色实在是不早了,她点了点头只能应允,有些可惜道:“走吧。”
看来她只能找机会再来一趟这里了。
嗒嗒嗒——
就在阿善准备离开的时候,从楼梯上匆匆跑下来一名搬着箱子的小厮,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被箱子遮住面容,刻意粗哑的声线中,含着几分怪异道:“掌柜的,仓库的书我都给您抱来了。”
阿善猛地回头,只见放下箱子的小厮白白净净虽然是男子打扮,但确实是柳三娘的面容。阿善强忍着找到朋友的激动,回头的瞬间柳三娘也注意到了她,她有些诧异道:“善善?”
“善善妹子真的是你吗?”
阿善绝不能主动和柳三娘相认,她只能装作疑惑的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是……”
这个时候,阿善最怕柳三娘会误会自己故意装不认识而疏远她,所以她已经尽可能给柳三娘眼神暗示了,两人的默契从彩霞口就已经练了出来,接受到阿善的求助后,柳三娘也并不太确定,只能冒险又追加了一句:“我是彩霞口的柳三娘。”
“彩霞口?柳三娘?”
阿善上上下下将小厮模样的柳三娘看了一遍,在见到身侧的妙月点了点头后,她才走过去对柳三娘道:“我们之前是朋友吗?前些日子我生了场大病,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三娘现在才完全了解了阿善的情况,她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是朋友,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柳三娘笑眯眯道:“失忆了没关系,以往的事情三娘都可以讲给你听。”
有了这句话,阿善就完全有理由再来找柳三娘了,只能说柳三娘配合她配合的很完美,这就是阿善想要的效果。
一旦她接触到府外的柳三娘,那么之后自己想要逃出府的事情就有了帮手。在阿善松了口气踏上回府的马车后,南安府中容羡已经入了清波园。
瞥了眼院中支起的小桌子,他看到桌面上晾晒的五六张湿透皱巴的纸张。
阿善出府的事情自容羡回来时,就已经有人禀报给他了,只是他却迟迟没收到她回府的消息。
修白总觉得自家主子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但偷偷去看他的脸色,又感觉他神情淡淡的并未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直到——
容羡随意捡起一张晒干的纸,盯着那上面的字迹看了很久后,忽然单手将那张纸揉皱捏成团,扔到了正在啃蔬菜的小白兔腿边……
第67章 逃离夫君七
……
临近黄昏; 晚霞染满天际; 阿善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南安王府。
守在王府门口的老管家见她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在阿善下马车时赶紧凑了过去:“世子妃你总算回来了,爷等你很久了。”
“等我?”阿善下了马车,下意识看了眼跟在身侧的玉清,她不太确定的问:“他心情好吗?”
以往容羡从未等她回来过,今日这突兀来了一出,阿善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果然,老管家为难道:“不太好。”
刚刚他去清波园的时候,容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善抄写的那些纸张。想了想,容明好心和她提醒了一句,阿善点了点头,朝着清波园的方向走去。
“你找我?”回了清波园,容羡正在外厅喝茶。
他的桌前摆了许多页皱巴的白纸; 阿善走进去才发现那是她今日的罚抄。
回来的路上,马车行驶的很快; 车夫显然也是怕回来晚了挨罚。阿善甩了甩手有些口渴; 她凑上前端了盏茶,不解道:“你拿我这些罚抄做什么?”
“你当时可是说了啊要给我十天,这时间还没到呢; 我每天想抄多少就抄多少; 你管不着。”
仰头喝干杯中茶; 阿善总算是舒服了些。容羡端坐在桌前面色冷淡; 他的其中一只胳膊搭在了桌子上; 另一只自然垂落在腿上,宽大的衣服竟然隆起小小的一块,隐约似乎有什么在动。
一开始,阿善并没有多想,直到阿善找遍了屋里屋外,容羡手支着下巴问她:“在找什么?”
阿善张口正要说话,容羡抖动的衣袖间露出一片白毛毛类似耳朵的东西,他单手捏起正无力挣扎的毛团子,问阿善:“你在找它?”
阿善抬起胳膊就要抢:“你把圆圆还给我!”
容羡示威似的手指微微收拢,下巴轻点示意阿善看向桌上皱巴的纸,他从容不迫开口:“不急,等你和我解释清楚了,它自然也能活。”
“你让我解释什么?”阿善好担心自己的圆圆被他捏死。
心中的担忧与愤怒让她看着容羡的眼睛几乎要冒火,怒气冲冲拿起就近的一页罚抄,她耐着性子把那页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字体端正行距整齐,这纸张之所以皱是因为它先前浸了水,这不字体也没花吗?”
容羡将兔子按在了自己腿上,大概是害怕了,小兔子乖乖巧巧的趴在他腿上一动都不敢动。他漫不经心的抬手顺了下它背部的毛发,垂了下眸:“最后一张。”
阿善看到了那张最为皱巴的纸,不像是被水浸泡,倒像是被什么大力揉捏皱缩成了团,阿善拿起时还疑惑嘟囔了句怎么回事,然后她展开纸张,顺着纸面的黑字看到了最后一行字——
不多不少,最后一行只写了七个字,其中起头的那两个字一笔一划为‘子佛’,那略带漫不经心落痕,显然是无意识写下,这个阿善是真的不知道。
子佛二字再往下看,七字的最后一个‘玉’字已成型,当时阿善在写这一行时刚好看到了玉清,她也是无意识写下,但是很快自己就发现了,不过不等她涂抹,就发生了茶盏打翻的事情,后来阿善又因为这事儿发现了柳三娘,也就忘了把那字改掉。
“这、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阿善有些不自在了,好在玉清二字她只写出了玉字,所以她打死不提‘玉’字只提子佛。
“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写错了而已。”
容羡轻敲着桌面,“写错了,所以就写成了子佛?”
说不出是哪里不好受,但总归是不怎么舒服。
容羡眼眸漆黑一眨不眨的看着阿善,起身时,身上的兔子挣扎着落入地面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容羡靠近阿善,“你还真是好样的,短短七个字的时间,你脑海中就过了两个男人。”
“哪、哪有两个人?”
阿善被他身上的气息侵。占,忙乱后退时,她心中慌得不行,试图转移话题:“我是在佛岐山长大,字也是子佛手把手教我写的,我在抄书时想起他有什么不对吗?”
容羡一把扯住阿善的手腕,“你说什么?”
咚咚咚——
就在阿善以为自己要被容羡打了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修白硬着头皮开口:“爷,周长余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需马上向您汇报。”
周长余作为暗门门主,除了定期的汇报并不会来南安王府,今日他主动求见,显然是有要紧的大事。
容羡眸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姑娘,他不回应,门外的修白就只能再喊他一遍;“爷?”
“知道了。”容羡总算是有了回应。
缓慢松开握着阿善胳膊的手掌,容羡推门出去时听到了背后人松气的声音。他动作微顿,背对着阿善一字一顿:“从明天起,每日去我书房练字一个时辰。”
阿善正要拒绝,房门就被人直接阖上。腿边传来软软温温的触感,阿善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小白兔,无奈戳了戳它的肚子。“小没出息的,你刚才为什么不咬他啊。”
咬他一口,能咬死他她也就解气了。
“……”
阿善并不是事事都会顺从容羡,就比如说练字,她自认为自己如今的字体漂亮极了,根本就没有再练的必要。
第二天天亮,阿善用过早膳时就想去找柳三娘,然而人还没迈出寝房的大门就被修白堵了回去,他是奉容羡的命令过来拎阿善过去练字的。
“练字练字练什么练。”阿善去了容羡的书房后就开始发脾气,“我字写得这么好看,还有什么练字的必要?”
见书桌后的人不理自己,她跑到他面前用拳头打了他一下,气呼呼道:“姓容的,你是不是嫉妒我写字比你好看啊?”
容羡一把抓住阿善握紧的拳头,扯着人圈到书桌与自己中间,他将玉管笔塞到阿善手中,握住了她的手,“你那字丑的很,我看着不顺眼。”
“你胡说!”
阿善的手被他的手圈住,被迫在纸上写了一个‘羡’字。她盯着那字左右瞧了瞧,忽然就反应过来,想要回头去看容羡,“喂,你是不是看着我的字体同其他男人的像,所以吃醋了呀?”
“别乱动。”
容羡将人半圈在了怀中,有浅淡的香甜传来,他握住阿善的手力道又紧了一分,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承认了,靠近阿善低声:“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吃醋了。”
吃不吃醋的,一开始他听阿善念叨子佛时还没什么反应,如今别说是她念叨,他只单单是看着她这一手好字,就控制不住的烦躁。如果可以,他宁可希望阿善把字写的丑一些,总归不要让他从字中看到别的男人的影子,就是好的。
阿善没想到容羡会承认的那么大方,略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她如牵线木偶似的又随着容羡的动作写了一个字,这次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鸢’字。
没忍住,阿善好奇的又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她侧身时才发现自己和容羡靠的很近,二人的呼吸很快交融,容羡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握着阿善的手,略微倾身直接把人罩入了怀中。
“看什么?”才口口声声说完自己是吃醋了的男人,这会儿面不改色语气都不带起波澜的。
他这宛如无。欲谪仙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动心的模样,阿善将头重新扭了回去。“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
在听到身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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