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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她娇媚动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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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姜云庭更加苦逼的练武。
  姜云庭现在有点不想认他这个野生的大哥了。
  他已经单方面断绝了跟大哥之间的情谊。
  兄弟之情如此短暂,比不过每天三个时辰的马步。
  姜云庭扎着马步,十分愤怒:“沈放,你这么残忍,会有报应的。”
  沈放悠闲的支着腿坐在一边,闻言斜了他一眼:“左脚内扣一点。”
  姜云庭“哦”了一声,将左脚内扣,无缝接轨刚才的愤怒情绪:“你真的会有报应的!”
  他们身后十几步之外的太湖石后面,隐蔽的站着两个人。
  原本应该在书房的姜平轩,此刻却隐藏在太湖石后面,目光冷凝,看着前面已经练了许久的两个人。
  他目光微移,盯在姜云庭那张不情愿却又老老实实的小脸上。
  “云庭最近一直跟着这个沈放训练?”
  良久,姜平轩问道。
  身后的人正是他的心腹,恭恭敬敬的答道:“是。”
  姜平轩眉头皱得更紧:“他平时也这么听他的话?”
  他的心腹顿了下,还是恭敬的答:“是的,小少爷很服他管。”
  姜平轩没说话。
  他这个小儿子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
  从他三岁要学武开始,一共给他换了四十三个教习先生,几乎三个月就要换一个人。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让他服的。
  这是小混世魔王第一次这么服一个人管。
  若是平时,或者换个人,他会很高兴。
  可是偏偏是现在这个人。
  姜平轩盯着那个轻松的坐在一边,时不时指挥一下姜云庭的那个年轻人,声音里听不出来喜怒:“这个年轻人,倒是不简单。”
  身后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却紧张的不敢出声。
  姜平轩回头看到他表情,摆了摆手:“你再拿来我看看。”
  心腹将一副画像递给他。
  那副画像上画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模样,和不远处的沈放几乎完全吻合。
  姜平轩把画递还给他,像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了决定,道:“按照我们计划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心腹:“是。”
  姜平轩和心腹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们两个人来过。
  只有在他们走了之后,一直闲闲坐在姜云庭旁边,没往这里看过来一眼的沈放,静静往他们站过的地方扫了一眼。


第38章 
  姜凉蝉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姜平轩,对他了解有限。
  全部的印象; 就仅限于姜平轩体态微胖; 严肃刻板,平时都待在书房。
  但是姜云庭却觉得; 这次父亲回来之后,有一点微妙的不同。
  具体是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也说不上来。
  这日他练完了; 捏着自己胳膊腿上前所未有的结实的肌肉,突发奇想的想去母亲那里撒撒娇,顺便邀邀功。
  在这件事上他是个行动派,这么一想; 立刻颠颠的跑去了。
  因为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也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就往母亲起居室走。
  靠近母亲起居室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房间内有两个人的说话声。
  一个声音毫无疑问是母亲的; 另外一个声音,听着跟父亲很相像。
  可是刚才他进过书房的时候,分明就看见福伯站在书房门口。
  一般都是父亲在书房的时候,福伯才会在门口候着的,他还以为父亲这会在书房。
  姜云庭有点懵,推开门; 探进半个头去。
  果然,起居室里,母亲正在和父亲说话。
  父亲的脸上居然还有表情。
  因为惊奇; 姜云庭一时忽略了很多细节。
  “爹,娘,你们都在呀。”姜云庭推开门进去,准备按照计划继续炫耀。
  虽然父亲一向严肃,见到他的时候,自己都下意识的紧张。
  但毕竟是自己父亲,姜云庭其实还是很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让他夸赞自己的。
  择日不如撞日,母亲正好在,还能帮他多说两句好话。
  然而,姜云庭的炫耀刚刚开了个头,就被父亲止住了。
  姜平轩打断他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书房了。”
  姜云庭说了一半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呆呆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姜平轩走到门口,即将踏出门槛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你那个陪练,是哪里找来的?”
  姜云庭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上沈放了,压住心里还横窜的失落,回答道:“是姐姐之前从大街上遇见,带进府里来的……”
  他不好说姐姐的面首,挑拣了一个词换上:“带进府里来的随从。”
  姜平轩点了点头,道:“你把他叫到我书房来吧。”
  等到姜平轩转身了,姜云庭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刚才母亲和父亲究竟在说什么?
  他进来的那个瞬间,他们的表情好像都很冷。
  姜平轩回了书房。
  不过,他先等来的不是沈放,而是姜凉蝉。
  姜凉蝉已经在书房门口等了他一会了,她也是看到福伯,以为他在书房,却被福伯拦在门外。
  福伯拦住她,说老爷现在有要事在忙,不让她进去。
  姜凉蝉今天也没有别事,就是打算来找爹爹商讨事情的,闻言干脆不走了,说就在门外等。
  福伯好像有点着急,劝着她走。
  结果姜凉蝉还没走,就看到原本应该在书房有要事的姜平轩,从庭廊那头走过来了。
  姜凉蝉:……
  她扭头看一眼福伯。
  福伯只好装作没有看到。
  姜平轩没想到姜凉蝉在等她,但是没有像对待姜云庭那样冷淡,而是直接开了书房的门,让她进来:“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姜凉蝉是来找姜平轩说退婚的事情的。
  之前她都跟母亲说好了,等到父亲回来,就可以跟他提一提,让父亲来出面退了楚家的婚约。
  姜凉蝉估量着,以她现在跟父亲的关系,想要参与姜平轩朝廷上的事,劝阻他远离太子,让他不要得罪沈放,这不可能。
  但至少退婚这件家事,她以女儿的身份,找找姜平轩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凉蝉估算过,姜平轩应该大概率会同意退婚。
  之前她还没有及笄的时候,父亲就特意过问过她的意思,说如果不想结这门亲事,可以回拒掉。
  不管在外面如何,至少在家里,应该还是在儿女亲事上,会更注重儿女感受的父亲。
  何况,父亲回来之前,母亲也说过,如果那楚家着实过分,让她把情况如实跟父亲禀报就好。虽然现在亲事拖得时间久了,退婚会比之前难处理,但父亲应当不会拒绝的。
  姜凉蝉等到姜平轩坐定之后,就开口道:“父亲,跟楚家的婚约,我想退掉。”
  姜平轩抬头看她,严肃的脸上显出几分苍老来。
  他平静的问道:“为什么?”
  姜凉蝉把想好的缘由都解释了一遍。
  楚家攀炎附势,楚青人品不端,并且沾三捻四,不是良配,种种缘由,都陈述了个遍。
  姜平轩听她说完了,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镇纸,半晌没说话。
  姜凉蝉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姜平轩开口了:“你的意思,我听懂了。”
  他话锋一转:“但是,楚家的婚事,不能退。”
  姜凉蝉蹙起了眉头,有点着急的道:“爹爹,这楚青明明……”
  姜平轩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话:“楚家的婚约早就定下了,不能更改。”
  他在姜凉蝉开口之前,道:“不但不能更改,这次随陛下私访,正好我和楚大人一路同行,给你和楚青挑了一个好日子。三月二十六,是个吉日,适宜成亲。我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了,这几日就让人上门给你做嫁衣,你安分的在家等着。跟楚家撕毁婚约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遍。”
  姜凉蝉没想到,她来找父亲退亲,不但没退成,反而还加速了婚期。
  而且,听这意思,姜平轩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定好了婚期了。
  一阵怒火攻心,姜凉蝉对他那点勉强能看得过去的印象也被撕碎了。
  在这个世界里,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寻常情况下,女儿是不允许顶撞父亲的。
  姜凉蝉不但顶撞了,还跟姜平轩大吵一架。
  但是,无论她怎么吵,怎么愤怒,怎么坚决不同意。
  姜平轩给她的,就是一句话,一个表情:“婚期已定,你老老实实回去等着。”
  姜凉蝉气得两眼发黑,不想再多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了,愤怒的转身出去。
  她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沈放正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姜平轩一抬眼,看到门口的沈放,沉声道:“你来了?进来。”
  沈放没动,却看着姜凉蝉的左脸。
  姜凉蝉刚才气急了,用力拍了一下书案。书案上的青釉彩瓶被波及到,倒了下来,正好磕在角几上,磕得粉碎。
  碎片掉落的时候,刚好划过了姜凉蝉的左脸,在她脸上划出一道小小的划痕。
  姜凉蝉因为生气,也没有注意到脸上的微疼。
  她心底正火着,跟沈放草草打了个招呼,怒气冲冲的走了。
  她走了,沈放才敛下眉眼,进了书房。
  姜平轩这次的语气竟然温和了很多:“沈公子,请坐。”
  他试图寒暄几句。
  沈放的目光扫过地上还没来得及打扫的花瓶碎片,冷淡道:“不必了,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一个府里的随从,按说是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老爷说话的。
  但是沈放没有收敛,一股无名的火气在他心里慢慢烧着。
  刚才他在门口,也听到了一些。
  姜凉蝉因为太愤怒了,声音就没有特意控制。
  他从她的字里行间,大概也听明白了。
  呵。
  果然还是那个姜平轩。
  姜平轩常年身居高位,身上官威很盛,寻常百姓见了他紧张有余,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这么不敬的对待了。
  不过,他竟然没有计较这个第一次被他召见的随从的态度。
  姜平轩示意福伯关上门,而后道:“有件事,想请沈公子帮忙,请沈公子务必不要推辞。”
  福伯机警的把书房的门关上,这次他吸取了经验,把书房守得更加严密。
  书房里的谈话,被牢牢地守在了里面。
  姜凉蝉坐在屋顶上,抹着眼泪。
  明知道在冷风里面掉眼泪会皴脸,而且吵了之后独自躲起来哭,也很没出息。
  但眼泪它就是自己不争气的掉。
  说实话,进到这个世界,见到姜云庭和母亲之后,她心里一度很爱这个世界。
  至少,很爱这个家。
  她愿意付出一切去将这个家从未来的深渊里拖出来。
  因为在姜云庭和母亲身上,她得到了之前的自己拼命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家人的爱。
  她以为,有这样的母亲,有这样的弟弟,想必还没谋面的父亲,应该也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吧?
  她甚至偷偷地想过,哪怕这个世界的父亲,真的跟她现实世界里那个抛妻弃子离婚另娶的父亲长得一样,她也会努力地去把他当做完全不同的人,努力地像爱母亲爱弟弟那样去对待她。
  可是她没想到,等着她的,会是那样一个在书案后,没有表情,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一点父亲的温情的男人。
  姜凉蝉又狠狠地擦了擦眼泪。
  呸,为他哭不值得。
  想让她嫁给楚青,做梦去吧!
  没有父亲缘就没有父亲缘。
  她还不稀罕呢!
  姜凉蝉抹了抹脸,准备站起身,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屋顶上。
  刚才心里有一股火,就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发泄一通,看到这里有个梯子放在旁边,想也没想,就爬上来了。
  结果,清净倒是真的清净了。
  就是下屋顶比上屋顶难好多啊。
  她小心翼翼的往下蹭,边探头往梯子的位置看。
  没了!
  梯子竟然没了!
  姜凉蝉刚擦干的眼泪又想掉了。
  现在是要怎么办?
  在上面喊人来吗?
  还是等着有人来还梯子,再趁机溜下去?
  可是上面好冷啊!
  还特么有点尴尬呢!
  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个人,看那样子,还有点像在找人。
  姜凉蝉刚有点欣喜,仔细一看,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沈放?
  不,他就是沈放。
  姜凉蝉莫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沈放大概不会过来,但她还是警惕的手脚并用,爬到一个能坐稳的地方。
  刚坐定了,摆好姿势,沈放就看见了她。
  沈放拧着眉看她高高坐在屋檐上:“你在那上面干什么?”
  姜凉蝉单手支撑,极目远眺,表情悠闲轻松,像一个见惯大场面的武林高手:“忽然看看远方的风景,和永远都到不了的地平线。”
  沈放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看。
  是姜府正准备重新整装的一个闲院落,堆着一堆的破石头。
  全府风景最差的地方。
  堪称垃圾堆。
  姜凉蝉背对着沈放的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扒着屋檐。
  妈呀他不是在找人吗?
  快去找啊。
  屋顶太冷了,还高,挺吓人的,再停留一会,这逼她就装不下去了。
  沈放皱眉看着她奇怪的表情,不经意间,看到旁边倒在角落里的梯子。
  那梯子大概是不结实,滑下来了。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就在姜凉蝉颤抖的那只手都快要把不住瓦片的时候。
  沈放带笑的声音响起来:“哦,你是下不来了?”
  姜凉蝉眉头一皱,脑子里新的装逼攻略还没成型,就听到沈放的下一句话。
  “强撑什么,跳下来,我来接着你。”


第39章 
  姜凉蝉明白了一个人生的道理。
  叫做,眼见不一定为实。
  她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无数次这个情节; 女主从屋顶上树上倾身一跃; 轻盈的跌进下面男主张开的怀里。
  得有个标准的公主抱。
  也许还得抱着转个圈。
  男女主在煽情的背景音乐里长久的对视。
  要多浪漫有多浪漫,要多飘逸有多飘逸。
  直到轮到她自己。她哆哆嗦嗦的扒着屋檐壁; 往下面一看。
  屋檐这么高,跟跳楼有什么两样?
  这分明就是,定点投放; 落地成盒。
  下面那个张开双臂的人,怎么看怎么像个等着捡盒子的。
  对不起。
  这不是我们恐高患者配拥有的浪漫。
  姜凉蝉从屋檐上缩回去,若无其事的用手扇着风:“不用了,你走吧。我还有更多的风景没有看; 还有更深的人生意义需要思考; 现在还不急着下去。”
  沈放看了她一会。
  他问:“你真不下来?”
  姜凉蝉笃定的点头。
  沈放耸耸肩:“行吧,那我先走了。”
  姜凉蝉看着沈放从堂屋前面走开,而后渐渐走远。
  他应该忙着去找人去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找谁。
  姜凉蝉手脚并用的又顺着屋檐边缘爬,伸着脑袋想看看那个梯子到底去了哪里。
  刚才也没有看到有人来拿梯子,这梯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冬天的屋檐是真的很冷,高处本来就风大,屋檐上的瓦片又早就冻透了,也就比冰块强有限一点。
  姜凉蝉刚才勉强没有在沈放面前丢脸; 现在也有点撑不住了。
  好在,她在一个探头间,已经看到了那个梯子。
  斜斜的横在地上; 估计是让风吹得滑下去了。
  姜凉蝉手脚都凉,实在太想下去了,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撅在屋檐边,扒着屋檐小声的朝着下面喊:“有人吗?有人在吗?”
  喊了几句,没有人来,她有点着急了,小声的又问:“有人吗?救命啊。”
  在她背后,有熟悉的一声嗤笑。
  姜凉蝉吓得差点没把住瓦片,险些掉了下去。
  后背伸出了一只手,拉住她的衣服,又把她拽回了屋檐上,还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让她正好看见来人。
  熟悉的沈放的嗤笑,熟悉的沈放的脸。
  她不知道沈放什么时候上来的。
  但现在,他就在屋檐上,在自己的背后。
  而且她还不知道沈放已经在了多久了。
  沈放蹲下来,跟她面对面。
  他微微一笑:“小姐这是在屋顶上,看风景呢?”
  姜凉蝉:……
  沈放:“也或者,在思考人生的深层意义?”
  姜凉蝉:……
  她刚想说点什么挽回面子。
  沈放就温柔一笑,丢出了新的问题:“那你刚才撅在这里,喊什么救命啊?”
  姜凉蝉发现,每次她觉得沈放要进化成人,甚至能开始感受到他身为男主的温柔了的时候,他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她错了。
  她一个女配,不配享有男主的温柔。
  沈放对她来说。
  依然是沈狗。
  沈狗总算良心发现,没有嘲讽到底,只点到为止,就对她伸出了手:“行了,我带你下去吧。”
  就算是沈狗的援手,那也是援手,还是很温暖的。
  姜凉蝉刚要过去,忽然发现,以沈放伸手的角度,大概得把她公主抱下去。
  姜凉蝉:“你等等。”
  她重新摆了一个姿势,然后示意沈放以这个姿势,带她下去。
  沈放低头看了看:“……你确定?”
  姜凉蝉很坚定:“嗯,这个姿势,比较符合咱俩的身份。”
  一两秒钟后,沈放以老鹰捉小鸡的姿势,徒手拎着姜凉蝉的衣服后背,落了下来。
  沈放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就符合他们俩的身份了。
  但姜凉蝉显然比较满意,一站稳就抱拳道:“兄弟,谢了。”
  沈放:……
  好像找到原因了,她大概是脑子冻坏了。
  这边离沈放的小院颇近,姜凉蝉觉得他应该是要回去了,便告了辞:“那我先走了。”
  沈放叫住她,问道:“我刚才听到了一点,你父亲是不是不想让你退亲?”
  他这么一问,姜凉蝉才惊奇的发现,被沈放在屋檐上下这么一搅合,她竟然不再像刚从姜平轩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那么愤怒了。
  好像那种想哭的委屈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被搅合散了。
  姜凉蝉冷静了下来,理智也回笼了。
  想必是那会跟姜平轩吵架的时候,自己声音太大,沈放在门外听到了。
  姜凉蝉点点头:“是不同意,不过没事,我会有办法的。”
  她都在沈放手下活下来了这么久。
  姜平轩也没问题的,这件事,她肯定能解决。
  那会还躲在屋檐上偷着哭。
  这会就又斗志昂扬的了。
  沈放嘴角翘了翘,没再说什么,丢给她一个小盒:“前段时间多拿了一盒药膏,我用不上,你拿去用吧。”
  ***
  沈放回到房间里,找出来一叠空白的册子。
  他翻到册子后面,提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那字写上去,竟然是透明的。
  等到这一页干了,依然还是一本完全空白的册子。
  姜凉蝉猜得对,沈放确实私下记着反派们的恶行。
  不过,他记的都是这些人草菅人命,祸国殃民,贪污受贿,勾心斗角的种种证据。
  他当时来姜府,也不是姜凉蝉真以为的那样,看中了他的姿色,趁他武力尚且不济,就把他打一顿拖进来了。
  就算没有姜凉蝉当时那一出,沈放也会想办法,让自己合理而不让人怀疑的顺利进来。
  他进姜府,除了调查姜平轩到底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隐藏身份,收集证据。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真正是谁,也自然没有人防备他。
  而姜平轩,是很多线索的交叉点。
  住在姜府,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在这里住了三年,亲眼见证了很多罪恶,也收集了很多线索,但也还有一些事需要确定,所以当时姜凉蝉说要放他自由出府的时候,他临时编出了一个五年契约的谎话,继续留了下来。
  不过,眼下,他在姜府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隐蔽了。
  姜平轩已经注意到了他。
  虽然是从另外的角度。
  想到姜平轩今天跟他说的话,沈放冷冷一笑。
  姜平轩也盯上了银鹰。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和银鹰有过接触,所以就顺势盯上了自己。
  姜平轩今天跟他说那一番话,听起来好像言辞恳切,十分想要提携有能力的年轻人,给他机会。
  但实际是怎么回事,沈放一清二楚。
  姜平轩想收了银鹰,却发现收服银鹰很困难,他手下的人完成不了。
  他怕自己收服不了,让银鹰被其他人得到,为人所用。
  姜平轩一直派人追着其中一个人,巧合的是,这个人,正是当时姜凉蝉指给沈放看的那个。
  沈放的人也追踪着这个人。
  姜平轩应该就是从这个人那里,得知沈放的存在的。
  沈放其实几乎已经快要收服银鹰了,但是银鹰这只力量强得很,如同难以驯服的凶兽坐骑,只要还没有彻底制服,稍有不慎,它就会疯狂反扑。
  沈放与银鹰的角力已经到了白热化了。
  估计银鹰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发现姜平轩也追踪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干脆将计就计,假装不经意间,把沈放也在追踪他的消息放给姜平轩。
  沈放很清楚,姜平轩让他去找银鹰,是一石三鸟之计。
  如果他能收为己用,再帮他收服银鹰,那最好。
  如果不能将沈放收为己用,那就用沈放做石头,撞银鹰一个重伤,让其他人也得不到银鹰,或者得到一个没用的银鹰。
  又或者,让银鹰把这个有威胁又不知道来路的年轻人收拾掉。
  银鹰也一样,想用姜平轩的力量制衡沈放。
  他们都打得一手好主意。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放今日答应姜平轩,不是因为姜平轩以为的少年冲动。
  只是因为,刚好,他也有一个计划。
  沈放合上册子。
  前几天帮姜凉蝉去要题词的时候,他答应过李鸿儒,要给他画一幅画,昨日李鸿儒已经派人来过了一次了。
  他搬出纸来,一边思忖着画什么,一边笔下无意识的勾勒出了一个轮廓。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画了什么。
  姜凉蝉。
  是那日带他出去,逛了一上午首饰店的姜凉蝉。
  她穿着那身跟自己如出一辙的浅紫色的衣服,在他的首饰店里,那样飞扬而快乐。
  后来,他们一起遇到了楚青。
  他很少见楚青,但他知道,姜凉蝉有多喜欢楚青。
  他也知道,姜凉蝉把自己带进府,就是为了气楚青。
  平时楚青这种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毫无意义的过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与姜凉蝉并排站着的时候,他看着对面平时不会多看一眼的楚青,忽然觉得很碍眼。
  楚青一直为自己竟然在一个面首面前心怀忌惮,而耿耿于怀。却从来都不知道,那是沈放故意释放威压,压制于他的结果。
  纸上少女的轮廓已经渐趋完整了。
  笑容明媚而狡黠,是他最常见到的姜凉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沈放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段融做的那个模型。
  下意识的,就想比较自己画出来的姜凉蝉和段融做出来的姜凉蝉,到底哪个更美。
  这种多年前就不再出现在他身上的幼稚想法,一经出现,竟然没压制下去。
  沈放还是把模型拿过来,比了一下。
  还是他的好看。
  他自负的哼笑一声,把画收起来,重新拿纸。
  给李鸿儒画一副松涛图就行了。


第40章 
  上次被姜父冷淡之后,姜云庭有点难受; 打算这一段时间内; 除非是吃饭这种不得不碰面的场合,其他时候; 都不会主动去见父亲了。
  但是得知姜凉蝉不但没能退婚,还被勒令三月成婚之后,姜云庭愤怒了。
  他直接冲进了父亲的书房:“父亲; 你为什么要让姐姐嫁给楚青?那楚青算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我姐姐清醒了,不想嫁给他了,您为什么又非要逼她嫁过去?”
  姜平轩正在练字,头也不抬的说了两个字:“出去。”
  姜云庭一噎; 心里有点受伤。
  如果是自己的事; 他这会可能就掉头走了。
  姜云庭抿了抿唇,不肯退让:“父亲,就算您不说; 我也知道,您对那楚青和楚家也是不满意的。”
  姜平轩停下手里的笔,倏然抬头看他:“胡说八道什么!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姜云庭是偷听来的。
  几年前,他还小,有一次在母亲院子里玩,就听到过窗户里面母亲和父亲的谈话。
  当时他们可能觉得他小; 把他当小傻子,也没有特意避讳他,就让他听到了一点去。
  他听见父亲叹息着说; 那楚青也太过文弱阴柔了。
  那语气分明就是对这个未来女婿并不满意。
  事实证明,他们对姜云庭的定位也没什么错。
  姜云庭确实听过也就忘了。
  可惜,最近他不知道怎么,又记起来了。
  姜云庭倔强的抿着唇,跟他对呛:“您既然知道楚家人品不端,为什么还要把姐姐往火坑里推?”
  姜平轩的脸色沉了下来,将毛笔掷在书案上。
  墨汁四溅,零星的溅在姜云庭的衣摆上。
  姜平轩训斥道:“成何体统!云庭,注意你的措辞,那是你未来的姐夫,你姐姐未来的婆家,这种话要是传出去,让楚家听到了,姜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姜云庭冷道:“父亲,你就只在意体统和姜家的脸面,不在意我姐的一辈子吗?”
  姜平轩眯眼看他一会,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走了这几个月,你们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你姐的事,我已经跟楚家定好了,还轮不到你们操心。”
  “不过,”姜平轩道,“除了你姐,正好也有你的事,你今日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姜云庭不觉得父亲要找自己会是什么好事。
  姜平轩坐下来,语气温和了一点:“我听说,你近日每天都在练功?”
  姜云庭没搭腔,警惕的等着父亲说下文。
  果然,姜平轩话锋一转:“练功是件好事,不过你要参加那没名没姓的比武大赛,就没有必要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你既然想要当将军,等到过完年,就去宋将军那里学学兵法军书,以后出师了,就跟着宋将军出征。”
  姜云庭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件事。
  他满怀的期待和热血就这么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又凉又怒,语调也压不住的提起来了:“凭什么不让我参加!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姜平轩用看蠢货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蠢话。我是你父亲,我说让你参加什么,不参加什么,你照做就是,长辈说话,还没有你置喙的份。”
  他沉声道:“福伯。”
  福伯立刻从门口进来,应道:“老爷,您吩咐。”
  姜平轩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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