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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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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们这些败退下来的外来客军和本地籍的军队之间,在物资的配给和兵员补充,在对敌的态度和立场上,也有较大的分歧和矛盾。只是来自外部的额压力才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抱团在一处。
“那你这么做,又想要什么呢。。”
我眼神深邃的看着对方,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底细和意图来。
“只想在前途无望之下,有所保全一些事物而已”
他继续表情愁苦的道,其中卑下之态让人很难想像,这曾是战场上号称如同急风烈火一般,让四方义军、流寇们所闻风丧胆的人物。
“然后为手下这些儿郎,求一个出路而已”
“仅仅是这样么。。”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作为首倡之功,若是想要前程的话,我大可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不要指望能够继续保留旧属。。”
“继续坐镇一方之念,就更不要想了。。”
“降顺之人安敢奢求更多。。”
他反而露出某种喜色和释然,对我拜谢道。
“君上但请吩咐好了。。”
“你们觉得怎么。。”
待到来人再三拜别之后,我才转身对着等候在四壁里候命和旁听的参谋小组道,
“有多少真假和其他的可能性呢。。”
如今以我麾下相对的人才济济,完全安排这么一些善于相人,或者说是察言观色和从细节发现蛛丝马迹,来推测和分析对方态度和反应的专业人手;对于怀着各种目的和动机,前来觐见和拜访我的形形色色人士,进行临场判断和推演,乃至防慎杜微和拾遗补漏什么的,也是应有之义的事情。
“主要内容应该是真的,基本与我们多条渠道掌握的情况对应的上”
小组的参谋官正色回答道
“但在细节上显然有所隐瞒和误导。。。”
“所以?”
“所以不排除有诈降或是虚晃一枪,拖延时间乃至缓兵之计的可能性”
“就算他本人有所想法和动机,也有一定概率是对方释放出来的烟雾。。”
“用这么一个重要人物来作为烟雾吗。。”
我继续问道。
“那倒是真的大手笔了。。”
“不过也无妨了。。”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遂心如意了。。”
“把另外几个想要接触的名单拿过来好了。。”
。。。。。。。。。。。
而在潼关到桃林塞的函谷故道之中,零星的战斗还在陆陆续续的持续着,而山势两夹的深谷之中,同样打着唐字旗号下两只规模不等的队伍正在对峙着。
“破关陷阵,又当先擒得敌方大将的功劳,都被你们凉州兵和大雪营给得了”
“接下来轻逐击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甘州健儿和狼宿军把。。”
“如今朝廷别设有十五路军行司,又不是只有北凉王旗下的最能打。”
“就算是你世子亲自领军在前,也不能罔顾大伙儿的共同意愿”
“今天就这一句话,你是让道还是不让道。。”
“因为你们贻误战机走了残敌,这个官司就算打到君前我也不怕。。”
(本章完)
………………………………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再决3
镇州北部太行余脉东麓边缘,
闽地籍的散兵陈宝善背着一只火铳和囊袋,挎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雨后有些泥泞的山道上,却是驾轻就熟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和稳定,而始终让身上的物件摩擦和撞击声,保持一个一个较小的幅度和频率上。
这是他从小到大往返山林沟壑之间千百度,跋山涉水的一趟趟背驮会村寨所需,把脚掌走出厚茧子所锻炼出来的本事。
能够有现在的生活和待遇,真是他做梦一般也想不到的事情。
他的家乡就位于,号称是“八山一水半分田,还有半分在海边”的闽地群山之间。这闽地的生活实在是太艰难和困苦了,以至于他们这些当地长大的男子,往来老婆都讨不上而只能从那些山哈寨子里豁出命去抢。
而山上开出来的大大小小梯田里每一条旮旯和缝隙,都浸泡着他们祖祖辈辈的汗水和世世代代的血泪;因为就算是在最太平的年景,依旧是什么都要和人争,争水、争地、争山林;有限而贫瘠的产出再加上年年不断的械斗和争抢,令地方始终人口不旺的同时,也造就了当地彪悍坚忍的民风。
因此,当地男子好容易成年之后,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和偿还养育之恩,就只有奋力离开自己所生活和熟悉的故里,而成群结队的往别处谋生去了。
其中最常见的出路,就是前往海边那些城邑去寻找机会,然后其中大多数人会卖身给那些海商讨生活的船户或是海商之流,然后用自己一生就此漂泊不定的代价,偿还出门路费和家中由此形成的借债。
而只有少部分人才会被南朝大梁派驻在沿海各州的募兵官看中,就此吃上兵粮而有了一份相对稳定的生计,然后在长久的背井离乡之下,就此战死在远方或是侥幸在异乡安家下来。
而内陆地区的男子,则更多是就近到各种矿场、林场当中去谋生;闽地虽然地少贫瘠而到处是山沟,但是各种山头多林子也多的同时,也滋生出大大小小星罗密布的各色矿场,和出产造船大材、名贵木料乃至冶炼所需烧炭的林场。
其中条件最好待遇最高的,无疑是隶属于国朝宗正寺和宫内省管下的矿场,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干活,通常只针对特定区域和特定人群,他们更喜欢用从海外贩买回来的藩奴,作为日常换取矿石产出的消耗品。
因此,大多数人的选择就只有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地方官府自行经营的公场和各地豪强大族所开拓的私场,而在这些地方条件与环境恶劣,足以将任何一个健壮男子,很快就在十数年之间变成一个未老先衰、油尽灯枯的人干和行尸走肉。
更别说管理上视若奴婢猪狗,而极尽所能的求取利益之下,各种过度超劳和防护不当造成的死伤频繁;但是依旧有的是人不得不去投奔和卖身,然后用各种意外横死,病死、累死的尸体,填满了矿山外的沟沟壑壑。
因此,大云教善于蛊惑人心的教义,才得以在这种烈火烹油的态势下,得到急速的发展和传播,最终将这些绝望而无助的人都给发动起来,而变成席卷闽中十三州而冲出群山,肆虐东南大地的汹涌风暴与怒潮。
而在这种乱世煎迫之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做贼就是死路一条,而举家逃难到沿海地方却是一路走散、生病,最终死的没剩几个的他,也将随着被攻破的城邑而成为其中的一员;但是来到闽地的淮军募兵将领风卷旗,却给了他们新的机会和出路的可能性。
不再是靠艰涩难言的苞米渣子和麸糠糊糊,有一块黑乎乎鮈死人的烂菜头,就舔着下饭好多天;每年总有一段青黄不接而人人靠挖野菜厥根山菌,吃得满脸菜绿而浑身浮肿的岁月,而过年才有一碗牙缝里省下来祭祖的糙米饭。。。
在这里就算不打战的时候,也可以天天米面饭食管够而动不动开荤;而战事一起则是大(咸)鱼大(罐头)肉不断,隔三差五还杀猪宰羊的打牙祭,各种杂碎和血食吃得他是满嘴不停;
远不是往日山里了好容易打只没甚油水的瘦巴巴野物,连毛都不拔火上一烤就半生不熟没盐少油下肚的寡淡可比。更别说在军中各种层出不穷的配给之物和编者花样的吃食,来昭示着淮镇治下是如何的富足和充裕。
因此,他不能失去和放弃这个机会。虽然因为个子矮而力气不足,被人嘲笑过也差点被淘汰,但他还是爆发出一股子死认劲头,忍着满身伤痕累累以吊车尾的资格挺了过来,依靠罗掘山林以果腹练就出来的脚程、眼力和反应,成了最近重新设立的淮军散兵队中一员。
当然,如今在各大主战军序当中重建起来的散兵队,已经不是过去那种战地打酱油和善后扫尾,只有口粮没有军饷的杂牌辅助角色,而是在传统的白兵和铳兵、掷弹兵之外,专门编列出来强调战场机动和灵活性的轻装远击兵种;
以原本闽地来的山地步兵和安东猎户出身的山林子弟为基础,所组建起来适应多山、崎岖等复杂地形的新编制。平时以营为单位进行操训和管理,而在正面作战当中,以团为单位配属在各阵之下。
他们基本不着甲或是仅以紧身帛甲背心,配备专属的长铳和帽盔,以松散队形布阵而先行于正规战列线之外,对敌人进行牵制和削弱。
或是在行军遇敌之后,替大部队抢先占领制高点和地形胜要,阻击和拖延出现的敌人,乃至根据地形进行相应的火力侦察;
或是方便灵活的穿越山林等障碍,进入预设的阵地里打伏击和骚扰牵制作战,因此,虽然装备轻便而负重很少,却是对体能和耐力要求很高的新兵种。
这是这支刚成建制的散兵队第一次独立行事和执行任务,他们所要面对的则是太行余麓的群山险峻。因为山地中的崎岖难行,所有的口粮和弹药、帐毯都要背在个人的身上,
为了加强他们的火力压制和有限的攻坚能力,在仅有的一些山地驮马的背上,则是分解后的山炮身管和支架,还有藤箱垫草和木桶装载的弹药。
而在负载工具极少的情况之下,每人配给的物资都是极为有限的,在本地向导带领抵达下一个山间潜藏的水源地之前,必须忍受漫长的焦渴与汗热的煎熬。
因此,他们每人都携带大小两个铁制水壶,大壶装加了盐和糖的清水,而小壶装得是特殊配置的提神饮子,只有得到命令的时候才准许小小的饮上一口,稍解一些干渴。因此,在这里最难熬不是饥饿和疲惫,而是缺水。
山中的地势也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后所谓山路和小径,几乎是消失在各种层出不穷的乱石堆和山崖夹缝当中,而让人身上的装具和袍服都沾满了泥浆和沙土。
突然,满目单调的让人有些麻木的山石灌木丛中,突然冒出的头盔反光,让陈宝善浑身战栗绷紧起来,敌人居然会是敌人,突然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偏僻山道中遭遇了敌人。
然而,疏忽大意的对方显然还没有发现他们,而随着零星口音浓重的讲话声越来越近,他忙不迭的把背后的火铳取下,打开后膛而塞入包好的子药,扣上火帽再将击锤扳开,架举在胸前的一块石头上斜对着前方。
随即他看清楚了,这是一只山间的巡逻小队,只见他们漫不经心的拄着短矛、挎着漆皮快要掉光的短手刀和剑,其中两人还捏着落弦的角弓而挂着大半装满的箭壶,就这么沿着山壁下一条几乎看不出来的羊肠小道,慢悠悠的行进着。
已经来不及排成阵列和次序了,这些仓促占据了乱石和树丛间隙的先头散兵们,已经在低抑的鸟鸣传信声中纷纷举起了长短火铳。
而这些巡哨小队的敌人也像是察觉到了斜上方沙土纷纷滚落、树枝折断的动静,开始有停下脚步而更加靠拢和聚集起来,取下弓箭开始上弦,
骤然乒乒乓乓响起的密集炒豆声,他们就像是被无形的鞭笞给狠抽过一般,顿时在这只有十几人的巡哨小队里,血花绽放的翻倒下七八个身影来,他们几乎是毫无迟滞和挣扎的就这么滚落下山间去。
剩下的人就像是炸了窝一般的四散开来,却又被限制在狭窄的山道和陡坡上,根本跑不起来也快不得的,很快就被从对面上方滑跳下来的散兵给追上,
片刻之后,随着最后一个荒不择路的身影,在乱石和稀疏灌丛中摔滚刮搽的血肉模糊,再也没法爬起来了,这场突然遭遇的短促战斗也到了尾声。
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匆匆赶来显然是掉队的家伙,在不远处山壁下一闪而过,然后脸色青白的扭头就跑;又被负责警戒的陈宝善拼命发狠了追上去,眼疾手快的抵近一铳打在大腿上,而扑地做了唯一可以拷问的活口。
随即,在对方临时搭盖的哨位和宿营地附近,这只先手散兵队再次找到了一条奔流下的山泉水,顿时扑进去喝了个半饱,又把大水壶灌满加上带来的板糖和盐摇匀,这才取出条状的压缩兵粮,就着这清水用力的嚼啃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满脸风霜的带路向导,却是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微微举起手杖指向道。
“地方到了。。
只见远处是一片山间低缓而下的台地,一处城邑或者说是大型的集镇,就此坐落在其间了。各种不甚规整的建筑和旗帜,几乎是林立茨比的分布期间。
所谓的城墙部分,只有靠着西北面带着门楼的一一大段,正好截断了通往山中谷道的所在;其他地方大都被陡峭如墙的山势或是嶙峋而下断崖所包夹起来,
只有西南角一片低矮而下的坡地,可以看到远方隐隐灰白斑驳的连片丘陵和隐藏在天际线中的平原大地。
(本章完)
………………………………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再决4
镇州,真定城(今河北正定)。
再次品味到坐困愁城滋味的张邦昌面前,来自河东辽州(今山西省阳泉市)境内的说客才刚刚离去。
自从北面比邻山后的云、恒、应诸州相继沦陷之后,他就已经彻底被断了出奔塞外的可能性了。
难道真的向新冒出来的西军称臣,就能保住他现有仅剩的一切了么;要是在此之前依旧掌握大局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不惜代价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但是现在这种困兽一隅局面下他却饭更加犹豫和迟疑了。
只可惜任凭对方说的天花乱坠如何,西军尚在河东跋涉而毫无险阻的淮军已经近在肘腋了;难不成就此屈尊而打出西军的旗号,就能让淮军知难而退,或是稍缓下攻势了么,这显然也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啊。
难道要他卑躬屈膝的率部通过比邻河东的天险——井陉,逃到那个死对头张德坤的地盘上苟延残喘么;正所谓是异端和叛徒可要比敌人更加令人痛恨的结果,他和对方可是打的死去活来而手中血债累累了;
说实话,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在退到对方地盘上之后,还有足够的敌骑和信心维持自己的权势和独立性,而不至于变成夙有积怨的对方,软刀子割肉式的鱼肉对象。
而镇州境内这些对方驻军,原本也是为了防备来自河东方面攻击而长期聚集和驻留的,两边持续不断的交手也不算少了,一旦到了对方的地头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结果的话,他当初又何苦要在具有优势的时候对淮军抗拒到底,而不是带着更多筹码投过去求一个容身的位置呢。至少在对方手里可没有血仇和旧怨,而只是纯粹的势力消长之争,多数会不吝给识时务的主动退出者,一个体面的下台和退场机会。
然而思前想后,他又不免有些侥幸心思起来;眼看西军大举东进在即,只要在这里继续坚持那么一下下,也许很快淮军就无暇顾及自己这边了。也许,自己还可以凭借这个境况,从对方那里给交涉到更好的条件。
不然就算是自己危在旦夕的关键时刻,也万全可以开放井陉天险而主动引河东郡和西军,借到此关入寇河北而作那玉石俱焚之事。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依旧能够凭借过往的恩遇和威望,继续抓住麾下的几只关键人马,而令他们凭依城防再继续为自己争取一段时间,以迎来更多转机和变化。
至于其他人的动摇和心思泛滥,他已经暂且顾不上了;
比如那些在辗转退往镇州途中,相继“走散”和失踪的行台支使、判官、司马、参军事和掌书记,还有形形色色直官、亲事、要籍们,也是在半道就只剩下小半人了。
又比如说,那些由他所任命却在半路上纷纷离去,的经略、观察、防御、守捉和团练使们;其中比较客气的一些是派人过来告知一声,说是带着亲族子弟回家乡起兵抗贼,为行台转移争取时间和拖阻敌势;
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去意和态度已经昭然可见了。或者说,就算让他们成功回到家乡去并拉起一支人马来,也不过是更多一些对大兵压境的淮军,讨价还价索要条件和待遇的底筹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么做的结果在事实上,也多少起到了为他这个行台整顿备战而坚拒下去,变相的争取时间和起到迟阻的实际效果,哪怕在为今之势下,很有些饮鸩止渴的性质和意味。
在这个最后的危亡时刻,他一度被各种阿谀奉承和卖力吹捧,所蛊惑和迷失自我的头脑,也再度变得清明和自省起来;至少让他看清楚了部下当中的忠奸自现,也明白了身边谁人才是可以依仗和重用的中流砥柱。
只是这个代价实在有些太过惨重了,惨痛的让他几乎有些不愿意去面对起来。
因此,他已经大发府库个中物资用来犒赏左近诸军,慷慨的许以良田美宅而人人有份;又以优先保护为名将众多军队眷属,给集中到自己眼皮下来,就近监视和引以为质;
又派人四下散发兵甲,乃至到处现身说法大肆鼓吹淮镇所过之处,无论是大户士绅还是殷实人家,都不免竞相破家而妻离子散、驱为奴役的种种惨景;这才初初稳下了治下人心,而制造出某种浮于表面的同仇敌忾氛围来。
然后又在各地逃亡过来的豪强大户及其亲族当中,重新募得五千精壮男子,加以训练和武装之后,号称为“敢当子”,与自己的衙前卫士一起,专门权宜处置城中悲观失望的言论和具有投降倾向的行迹。
这才把这股江河日下的势头和颓丧之心,给强行的抑制下去;虽然不知道这种权变手段能够维持上多久,但是对他而言能够坚持一天就是一天的胜利。
这是外间再度想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秉报大都督,事情不好了”
“又怎么了。。”
张邦昌有些无奈的摆摆手,甚至都没有那个心情和精神,去训斥这些带来消息的近属;毕竟,这段时间内他听到的坏消息和噩耗,已经多的令人麻木了。
至少这些不断带来各方消息的属下,在为今一片大势不好之下,还算是依旧愿意继续坚守岗位的忠于职守之辈了。
“阵前有多人称,亲见秦(明)都管立于淮贼军前,正在四处招降纳叛呢”
“而重编的霹雳军自出援恒州之后,就再未有任何消息了”
张邦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再没有多说什么了。他麾下倚为心腹和干城的“三彪四象”七位大将,又有号称十一鹰犬的骁勇将官为护翼;但如今死的死,被俘的俘,凋零的只剩下眼前寥寥数人了。
看起来,现在又要除名掉一位了。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愤怒,而只剩下淡淡的遗憾和失落。早前自己就该在秦明自请只身赴敌阵诈降,以拖延时间的决然当中有所察觉端倪了把。
淮军方面果然不是那么好善于和轻信的,就算秦明依旧心怀旧主而不愿作为,对方只要把他往阵前一摆,一切就已经昭然分明而不可挽回了;而自己还是过于侥幸心思了,居然还想玩什么缓兵之计的权谋和诈术?。
“来人,”
仿佛过了许久之后他才重新出声道,
“去把河东信使叫过来。。”
“报,井陉告急。。”
然而接下来一个消息,就让他不禁跳了起来。
“自西关城和北口、南口皆以陷敌。。”
“张副使率部已经退到了保坪寨,还请都督发兵增援和夺还。。”
什么,这个废物,他不由的眼前一黑,软软的跌坐在自己的坐榻上。
那井陉城那可是背负太行遥对河北平原,扼河东交通咽喉,号称太行孔径、五州州枢纽,兵家必争胜形之地的天下九塞之一,也是他最后的退路所在啊;
为此他特地交给他视若养子的侄儿——河北都团练使张舜水,又以身经百战的老将赵九龄为辅佐,带领一支专门挑选出来的精干部伍驻防期间,足足贮备了守御半年之资,以备河东方面不请自来捡便宜。
结果,就这么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淮军奇兵给轻易夺了去。
。。。。。。。。
而在井陉西口,又称土门关;因春秋时赵国就山势堆土成关,以塞太行山脉的褶皱孔道而得名。
插满箭雨的土墙和木质哨楼上,散兵陈宝善用力挥动铳托捣砸在一个露头的面孔上,只见血花绽放之间对方皮开肉绽的当面凹陷进去,失声坠地而亡。
而他甚至来不及装弹,铳刺也早以及弯折不堪使用,只能继续横铳前顶架住一名敌兵挥下的爬钩,奋力将他推送夯土的墙头,而像只断翅鹞子般的凄厉叫喊着翻落下去。
半响之后,望着随着炮声轰鸣而再度如潮退去的敌势,他只觉得身上的气力都已经被抽空了,喘气喘的肺叶子都吐出来了;手上也僵直的连微微变形的火铳都没法松开来,而只能就这么拄着家伙,直挺挺的一屁股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
令人意外的状况还是出现了,刚刚打下这处井陉城,击溃和驱散了本地的守兵,却又马上引得谷道对面待机日久的河东军来攻了。
然而他们这些散兵是轻装突袭,本身携带的子药并没有多少,多亏了携行而来却没有派上用场的四门山炮屡屡打乱对方的阵脚,只可惜数十发散弹也很快被打的所剩无几了。
结果,他们不得不释放出关押的一些本地俘虏来协助守卫。
所幸在子药逐渐拮据起来之后,本地产的煤石烧红之后抛投出去,无论是纵火还是击敌,也是一种相当犀利的守城手段。再配合他们数量有限的火器弹药,硬是在城墙下杀得来攻的河东兵,尸积如山而血流成河。
也好在对方空有数量之众,却是难以在相对狭促的天然险胜——井陉西口前施展开来,口内的山峡孔道最窄处,两边石壁峭狭,车不能方轨,骑不能并行,可谓是险厌难行;
因此在短期之内,河东军亦无法将大排和长梯之外的攻坚器械运上来,所以只能仗着兵势之众而一点点的推进和啃咬下来,乃至至今尚无多少进展。
(本章完)
………………………………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再决5
随着前方大军的节节胜利,后方民间似乎也出现了种种风潮和呼声,无非就是各种拐弯抹角的劝进和更上一部的乐观之言。
其中也有一些不怎么和谐的,就是有人在试图大声呼吁和号召、煽动舆论,来反对和抵制刚刚在腹心六州颁行的《分户令》,虽然目前只限定与城邑外的广大乡里所在;
理由是这样做会破坏当地沿袭日久的公俗良序,和自古来忠孝义悌的时代传统,乃至分门别户而令广大人家骨肉疏离渐远,最终令老有所养少有所赡的宗姓聚居之族,一朝崩坏而再也不可收拾;甚至有残民间亲之嫌而为古时暴秦之患,而难为长久之治世。
说白了,就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放弃在传统宗族和乡党体制下,各种籍以礼教和孝道为名的隐性特权和主导舆论的解释权。不过,他们既缺少足够的群众基础(大量外来移民屯庄和编管地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乡村里仅有的宗族残余也只剩下一些偏远、荒僻的边角地区),也没有多少可以发声的舆论渠道(无论是文抄、小抄还是各种书籍,大多要经过审查),而只能亲自在一些公众场合发出一些牢骚和非论而已,
所以只是派人制造新的话题和热点,带上一波节奏之后就已然消弭下去了。
虽然前一轮轮进言书的风潮再次被抑制下去了,但是通过这次建议讨论订立“国是”的前后,却是让我发现随着这些年的直接或是间接扩张,淮镇治下和体制内部也委实用过各种渠道和途径,聚集和吸纳了不少南北士人;
当然了,因为淮镇体系的特殊性和军队有限的侧重,他们主要都集中在相对次要一些的文教和宣传部门比较多。
虽然我从先天情节和立场上不怎么鸟这些旧式文人,但无论是宣贯淮镇理念和新思想的南北论战,还是接下来计算和订立新历法的宣传推广,都少不得他们出力和参与的机会;作为一个比较合格而能够团结和发动、利用大多数的上位者,我也只能捏鼻子有限容忍和相对宽大的,接受他们继续存在下去的部分合理性了。
当然了,必要的隐性限制和渐进改造,还是时常的鞭策和敲打,还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其中一些擅长嘴炮大道理的家伙,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给你带歪道沟里去了。
这些年时间收录的士人名单,及其粗略的表现和评定。再配合他们的出身背景和社会关系,就会发现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地方,乃至其中一些似曾相识的人名了。
好吧,我的麾下不知不觉之间,还是聚拢了一些地方士人的。
比如,人称白水先生刘勉之,建州崇安(今属福建)人。据说是因为厌恶科举,一生不仕,闭门讲学。不过在另一个时空,他门下徒弟中有一个叫朱熹,就实在是大大有名了。
而在这个位面,他也是蔡元长所保举和推荐的旧识,残存闽地学派的代表之一;因为闽地旷日持久的动乱再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课桌,而不得不夹在北上淮地谋生的人群当中,然后在昔日乡党的帮衬和提携下,在联校里重操旧业成为了一名高等讲师。。
还有另一位吕本中,字居仁,世称东莱先生,祖籍莱州,寿州(今安徽寿县)人,算是治学世家的传承。祖上自宰相吕公著之后,出过大家荥阳先生吕希哲,东莱大儒吕好问等等。
哪怕在登州镇时代,也是受人尊重的治学名家,但是因为登州镇的覆灭而受到牵连,一度破家携弟子流亡海外而居无定所;直到淮镇再立而柯山梦为首的登州遗民重新安顿下来,他才得以回到故里而在对方的推荐下,进入新办未久的联校,继续教书育人治学的事业。
然后,又有相熟的门人弟子、故交、同年相继慕名来投,比如林之奇,张拭、杨大异、彪居正、吴翌、赵孟、赵棠、方畴、向语、也曾是开学一方的学者、士人,则主要代表了淮河以北的北地士林遗泽;其中多数与现任的从五品下判虞司事的赵鼎,有所交好和往来当中,代表了一个比较松散的圈子;
另有扬州铅山人马永卿,字大年;南剑将乐人杨时(1053—1135)字中立,号龟山居士;晋陵(今江苏常州)人胡珵,字德辉;越州上虞(今属浙江)人李光,字泰发;定海(今浙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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