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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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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拄着血迹斑斑三尖刀的甄五臣,再次有些颓力停下脚步的时候,身边的敌势已经不复所在而只剩下尽数仓皇奔逃的背影和扬尘了。
“还是。。活下来了。。”
他不由的如斯感叹和庆幸到。
虽然维持付出缕刻一处大腿划伤,肋下两度中箭,肩头被棍锤搽了一下而在甲叶下肿起来的代价,但总算是在纷乱凶危的乱战中活下来了。
这一阵下来他斩杀了至少七八名敌人,砍断了两面旗帜,也让他原本被繁重劳役所摧折得,疲乏困顿、麻木不仁的身体,再度重新泛活了过来;但是此时此刻松懈下来之后,也已是浑身无处不是牵痛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然而,
“你就是甄五臣。。?”
一个声音随着塔塔马蹄突兀的在他身后响起。
“干得不错,很有些战阵夺旗的果勇”
“有意来我队下做一名骑从么。。”
甄五臣不由艰难的转过脖子,却看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那位曾经号称“神射无双”“枪剑卓绝”的花将军;
“多谢官人抬举。。”
虽然有过数面之缘的对方已经忘却了他是谁了,但是丝毫不妨碍甄五臣当即应声道。
“某敢不从命。”
虽说,这位因为伤了一条臂膀而再也无法挽起硬弓,做那驰走奔射之举,但是马背上的枪剑功夫却是丝毫没有落下半分;而且眼力和手头依旧犀利而稳健,改用和上手了淮镇特制的骑铳之后,依旧是几乎每每疾射之间例无虚发而手起敌落纷纷。
这一刻,甄五臣突然想起来了身在后方的杨帅,此时此刻却又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本章完)
………………………………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新章
又是全新的一天。
坐在大图书馆的杨可世,看着窗格里透进来的明亮天光,在崭新的桌案和书籍上留下点点光斑,以及茶盏上冒出来的淡淡烟气氤氲,还有身上轻软舒适的八菱细绸宽衫,所在墙边上投射出飘逸摇曳的影子,都让人有种仿若隔世的沧桑。
没有血腥厮杀也没有劳心竭虑,平静、安逸而无人可以打扰,任凭他从这里浩瀚如海的丰富藏书中,找到自己想目,然后写下一段段心得和感触;或又是某段偶然回味起来的陈年故事,作为自己回忆录和日记的一部分。或者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发呆和端坐着,或是干脆打盹和瞌睡上一整天,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这种清闲到令大多数人烦腻的日常,伴随着北朝覆亡之后的他,再度辗转于尘泥而落入淮军手中,已经基本一成不变的持续了了不知道多久了,以至于他都没有能够留下什么过于直观的时间概念,
似乎那个曾经勇冠三军而满门为国战死数十口,被视为北朝最后的肱骨和砥柱的“杨无敌”,那个浴血奋战之下不曾被敌人枪林箭雨所杀死,却倒在一次又一次的内部侵轧和算计、出卖当中的杨令公、杨使君;
其实已经随着最后据守的皇城大内陷没,而殉死在被大水淹没的洛都城中;而眼下依旧苟活在世上的,这只是顶着杨可世皮囊和名字的行尸走肉而已。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已经无所谓了,甚至表现出某种随波逐流式的,既不反抗不抵触不拒绝也毫不主动配合的无所谓态度来。
时间一长,他甚至就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诸如“北朝”“北军”“后唐”,这些个比较具有地域色彩的称谓了,而堂而皇之的将其卸载自己的著述和回忆当中。。
除了身边时不时要人跟随陪伴之外,日常生活条件和环境堪称是优裕无虞的,饮食是从俘虏当中挑选出来昔日洛都大厨所定制的专属口味,就算是他想要女人陪宿,也自有来自城中高端风月场所的;
甚至连形同放风的特定外出申请和前往场所,都可以得到定期的批准和相对的安排。比如他如今所在这处联校下辖的大藏书楼,甚至收集了名目繁多的兵法书册,乃至一些说不出来由的战阵韬略和经验心得。
而长期厮混在期间的,还有好些个和他一般类似阶下囚身份,却得到相对礼遇和优待的人物,但是资历最老也是最早进来的那个前刑州镇守使同中郎将刘继业,却是在不久之前被召唤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据说是获得了重要的任用差遣。由此也引发了这里其他人的心思踹踹,而开始想方设法打听和试探着可能存在的新门路和机会。
毕竟,淮镇既然公然与南朝决裂而自立门户,开始大张旗鼓的经略北方,那也就意味着这些原本身份敏感只能低调使用的敌国人员,也不再具有名分和义理上的天然约束和妨碍了,而被召去外放一方的刘继业无疑就是一个开端和最好的榜样了。
但杨可世反而是安然若泰,别人固然可以放下面皮和身段去想那位淮镇之主摇尾乞怜,以求一个转换门庭重获新出身和前程的路子,但是偏偏就是他不行,因为沦为阶下球之前他的身份和级别太高了,高的就算目前的北平大都督府也不方便匹配之。
当然了,作为一个特殊身份而被专门对待的人物,除了必要的人身限制和其他措施之外,他其实可以得有选择性的得到许多外部的消息和反馈;因此,对于外间的世事变化也并没有那么愚钝盲塞;同样也能够通过切身的点点滴滴的变迁,来感受到淮镇这些年所发生的诸多变化和新事物。
比如对于他的显著和管束,变得越来越宽松,能够活动的范围和区域也在进一步的不断扩大当中,他甚至会被安排去参观一些官营的集体田庄、工场,矿山,乃至安置流民的检疫营和编管地,或是盐场、挖沙场、采石坑等等,用来监督那些北朝俘虏,进行劳动改造的特殊场所;
而这劳改之意同样也是淮镇当地所发明的新用词,用那位淮镇之主的训示之词来说,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毫无用处的人,哪怕是敌人和罪犯也有派上用场的额机会,无论是用余生的驱使劳役来赎罪和创造剩余价值,还是推出去名典正刑的斩杀掉以儆效尤。
虽然说以上种种都是以体现淮镇治下新气象的定期安排,但是各种见的多了之后他的心态和想念,也在不觉间微微有所变化和触动,他曾是一个治军严谨而令行禁止的人物,但是亦是放任过外镇节帅屯守过地方,对于地方民生事务也有所涉猎,乃至于治下种种情敝毫不陌生的;
正所谓是作假做的了一时却是做不了一世的,虽然有些可以安排的痕迹,但是一些地方细节上实实在在的变化和改善,比如那些满手老茧而磨光了衣胯边角,却是气色颇好的农人和工役、匠人、矿户,却是并非各种偏见和执念所可以否定和抹除掉的。
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关于这位不过三旬之年就已经南征北讨,创下偌大功勋和基业的淮镇之主,他也听说过许许多多脍炙人口或是然人津津乐道的传闻和轶事,
比如他为时代气运所钟,在游学过程当中无疑得到过一代奇人两朝共祖梁公所留下的秘藏,而得以发家置业横空出世的流传段子和故事;甚至还有人传说他实际上得到了梁公所留给后人的七卷天书其中部分,这才有了那些仿若是生而知之的种种异人之处和出类拔萃的洪才大略。
按照数百年间流传的说法,梁公所留秘藏多处,而其中藏有梁公以毕生心血所得著述的天书起卷,自军国大计兵法韬略政治经济商事无所不包;因此,只要能够得其之一,就有经纬邦国之能,而得起二分则可承担治世安民之责,而得其三四就可以继往开来缔造一时之盛世。。
虽然这其中不免很有些以讹传讹的夸大其词或是走样之处,但是作为北朝曾经的高层之一,他却是知道在昔日的洛都朝廷内部,的确又专门一个负责清理和处置这些,与梁公深厚有关的秘密部门,并且因此在历代下来又错过没放过的处置了许许多多的嫌疑人等,哪怕其中都是弄虚作假之辈。
而在当年的洛都之变后,朝廷大索天下而不惜重赏悬拿的态度,也多少证明了这种说辞似乎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因此,就他而言更相信这位其实是个少有异志而大隐于朝,直到遇上了特殊的机缘才得以一飞冲天的不世风云儿。
“是杨公么。。”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和浮想,却是一名淮军的虞侯站在他的身前道。
“请随我前往都督府一行。。”
而在穿过一系列的长廊和大厅之时,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些正在鼓作忙碌之态的诸人,在自己身上所投射出来某种名为羡慕妒忌恨的眼神和情绪。
。。。。。。。。。
而徐州彭城之中的另一处所在,别号“方硬物”读作“方不修”,又别称“随轻风去”的方清溪,也在对着一叠子的文书叹息道;作为宣教司名义下的公文和要闻检查机构,他最近的工作和事务无疑一下子变得繁重了许多。
虽然摆出一副势不两立之态而就此断绝了关系,但是私底下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其实依旧很多;比如为了在潜移默化的人心和习惯上,与昔日的国朝逐步的额割裂和区分开来,无论是在公私文书往来还是各种文字书面上,都要进行相应的改变和替换;
还有就是在私底下舆情引导上,不断的强调和突出与南朝有关各种贪渎横行、横征暴敛、民不聊生等等的不堪之处,以体现出淮镇的
而淮镇这些年发展是在堪称迅猛,而之下的人口和地盘也在不停的与日俱增当中,而让宣达和教化两大领域内的事务也需要不断的延伸和拓展开来,这无疑让他所负责的这个宣传部门,变的任务愈加繁重起来。哪怕相继追加扩充和增加了人手,也依旧有些让人应接不暇的处理不过来。
要知道,他原本只是一个行游江湖混口饭吃的二流白画画师而已,却阴差阳错了路遇上淮镇之主,买下了日后被“提携”进了军中做那测绘写画的勾当;又转到地方上承担起了引导民间舆情和风向的最早角色来,结果就在条路上走到黑了,倒把自己的本业给彻底生疏和遗忘了。
不过就算是时间倒转他也不会后悔,而为此放弃这条明显代表了功名利禄和权势的道路;虽然他除了军中画匠的的头衔之外就再没有任何的官身,但是实际上由此在体制内能够掌握的职权和资源,却未必比那些有官身的大多数人差,也更加自在和滋润。
突然一份传递进来标注着突发情况的加急文书,让他的眉头不由的重重皱了起来。
“来人备马。。”
思前想后之后他还是有所决定到。
“随我前往罗园请示一二。。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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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新章2
诸事已定的逐步走上正轨的幽州城中,来自山前、山后诸州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的汇集到我的身边来。
而一份名为《编列效节营诸事宜扎子》的文书,就此摆在了我的面前。
经过了两次北伐前后一系列战事,实际上淮镇历年所获的各色俘虏委实不少;又经过了多年的“合理损耗”和“自然淘汰”之后,大概还剩下十几万人左右;分布在淮北道到辽东半岛、新罗藩等地大大小的矿山、工场和劳役区内,连同其他被俘和掳获藩胡人等一起,承当这最苦最累最危险也最繁重,乃至高风险与恶劣环境下底层劳动。
因此,在淮镇遍地开花的各种基础建设和大型工程项目当中,乃至淮地早期原始工业布局和奠基的种种原始积累背后,无不是充斥着这些作为消耗品的各种俘虏、奴工的累累尸骨。
不过,好歹这也是一笔重要的人力资源,还是受过军士训练而有过战场经验的青壮年人群为主;况且,经过这么些年不分昼夜的甄别(驱役)和改造(输灌)之后,原本身为敌对阵营的锐气和意志,也被昼夜不断的艰难日常给消磨和摧折光,对于故国的怀念心思也淡散的七七八八了。
因此自从好几年前开始,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请求归化地方,或是脱籍校赎于军中,以摆脱这种无休止的驱役和劳碌;而对于形形色色的俘虏和其他来源人口的转化,也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积累下来了大量过渡和使用的经验。
但是之前都是以被打散安置的士兵个人为单位,所零敲碎打、积少成多进行的改造和归化工作,以避免这些产生过多的交集和串联,乃至抱团起来的趋势;
而这一次却是大规模的以赎过自新为旗号,启用这些额外挑选出来的相对驯熟老实的北军俘虏;组成十几个效节营而充于军前校死,充当某种意义上的开路和炮灰角色。
随着淮镇控制的地盘和区域影响的扩大,他们原本的岗位和工作任务,已经有更多也更加吃苦耐劳的取代来源,而不用再在一些大型工程当中充当“消耗品”和“铺路石”的角色了。
所以将这么一部分受过训练的青壮年解放出来,充当某种意义上的廉价武装替补,以减少大范围扩张的后续军事维持和战略布局上的基本需要。
而这十几个效节营约一万人的自新兵,不过是一个尝试性的开端而已。
如果能够确认他们的表现基本符合需要,且性价比还在合格线之上的话,将会有更多的自新兵组成效节营团,就此编列和派遣与军前听用;以减少主战部队的损失和消耗,并且兼任部分防戍军和守备团的角色。
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承担起预备序列的补充营角色,而为地方各级军序提供和输送,一定素质和水准的后备兵员。
正所谓是随编随遣,居无常所而不定员额的特殊存在,以防止和杜绝因为昔日乡党、故旧的关系,就此抱团起来串联和生事的大多数可能性;
进而通过潜移默化的日常影响下以及功劳和赏赐等手段,形成最初步集体荣誉感和体制归属感,最终被淮镇军事体系为代表的战争机器,给逐一的消化和吸收掉变成最基本的燃料和零件的补充。
因此,将来还会编列上更多的效节营,以满足新地盘的军事维持和基本勤务的需要和缺口。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相应的风险和潜藏隐患的可能性,比如由于这些效节营过度使用和依赖,而导致一些旧军的习气和作风死灰复燃,乃至在淮军内部形成相应的负面影响,把原本与用来巩固和稳定后方的治安战,变成更大规模的叛乱和反抗事件。
因此,关于这十几个效节营的正副主官及其配属人员,也也编列成基本情况的汇报,一起具结附属在这份陈清扎子的背后。
只是,其中好些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名字,让我不禁要莞尔一笑,只觉得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命运使然了。
。。。。。。
而在数千里之外,让奔腾的大河在群山之间回转上一大圈的河东之地。
曾经的北都太原府晋阳城,新立没有几年的北汉初代国主张德坤,也在自己的宫城高台之上,对着远处太原盆地之中雄伟壮丽的表里山河,犹豫和徘徊着。
这里有前朝大唐时代所留下来的北都行苑和宫殿群,更有相应功能齐备的官署设置和布局,因此,为他这场形同笑料的立国运动省下了大部分的气力和功夫。
这个新建未久的北汉国,名分和实质上所具有的地盘,无非就是壶关以北包括晋中平原在内大半个河东道,外加上延边堡塞所延伸而出云中道的部分邻接地区,大约十几个军州而已。
而作为北汉朝廷中枢实际能够的控制范围,则还要再缩水上一圈,而只剩下晋中平原和太原盆地在内,两片相连的河东核心地带二十几座大小城邑而已;至于其他的地方,都分散在大大小小的军、城、镇、戍为名的军头、将主等,具有地方豪强、大族背景的实力派手中,而仅仅以册封纳赋的名义下保持有限的羁縻和节制。
因此,经过数年生聚和休养生息下来,虽然解决了他带出来的这只残军的就食问题,而在当地基本站稳了脚跟,但他这个一切草创的太原******竭尽全力搜刮和营治下来,所能够维持和供养的最大军力,也始终维持在五六万之众而已。
其中为了加强实力,而以河东拥有的煤铁冶炼资源为基础,累计自产了不少火铳装备起来,又发兵打击和扫荡延边的草原势力,所获不少牛羊人口,也重新整治出了一番声势。
但是接下来也就是这个程度了,表里山河的险固固然阻却和妨碍了,南国大梁在北地设立和留驻的各镇兵马,对于河东道北部更进一进击和追袭;但也同样局限和困守住了这个偏居一隅的北汉******,向内发展和拓张的余地和空间。
原本还有一个经过塞外番胡肆虐而局面糜烂的云中道,以及邻接塞上的北原道,可以作为他谋求和进去的方向;但是这种情况在数个月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所派出攻城掠地的人马,在邻近朔方道的中受降城附近,遇到了来自西军势力的一支偏师;
虽然成功的击溃了对方,却也得到了西北诸道一盘散沙式的西军藩镇们,已经被联合起来而统合在一面名为大唐西宁朝廷的旗帜下,开始大张旗鼓的挥师东进了。
这对于原本饱受南边梁军藩镇,和河北张邦昌势力包夹威胁的北汉******,未尝不是一个颇为利好的消息和变化了;但是随后来自西军联合,或者说是西宁朝廷的使臣,开始出现在太原城内之后,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
因为对方根本拒绝了他相互结盟和引为呼应的所求,而颇为倨傲和自信的要求他这个割据大半河东的******,就此去掉新鲜出炉未久的王号;而向西宁朝廷的当代天子李失活献上臣表和接受册封,就此成为屏护大唐西朝的外藩诸侯之一,才有可能继续详谈南下呼应和坐困河东破局的一应事宜。
这也不由在他的部下当中,依照地方实力派和外来亲随派系不同立场,掀起了激烈的争论和非议,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既得的头衔和名位,但是有摄于西朝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和实力,只觉得让人进退两难而莫衷是一。
因此,最后所有的压力还是被反馈到了这位,已经稳坐大位数载的北汉国主,执掌三世的北朝权臣最后一支遗族——张德坤的身上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希望坐视南边的梁朝诸镇与西军打的你死我活,而得以据山河之险而轻松坐收其利,但是,显然局势发展却是并不遂人意的。
他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带着某个决心走下了城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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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新章3
待在幽州的期间,我处理最多的就是各种新出炉的人事任命,以及各种来自后方由后宅里那群女人经手审定的厚厚评估单和预算表章。正所谓是哪怕远出在外,也是名与权,人事与财权始终不可万全假于人手的。
比如作为淮镇收纳下最资深的降将刘继业,将出任新设立燕山南路八州的善后处置大使兼营田屯务总办;因此可以预见的是,在将来一切走上正轨之后,他最少也是布政使、转运使、按察使,乃至一个副都督的基本位阶;而另一个颇有分量的俘虏——杨可世,也该拉出来量一亮相而为下一步的筹谋进行铺垫一二。
这既是对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扮演好带路党和吉祥物的酬功,亦是给淮镇境内广大北朝留用人员和降俘,一个标志性的盼头和努力奋斗的方向;乃至给日后敌对阵营中潜在墙头草和心怀犹豫的投机之徒,树立一个榜样和给予侥幸心理的假象,以减少军事行动中所产生的不必要损失和消耗。
而幽州本身将从燕山南路独立出来,同时分走较远的六个县别设一个景州,自此不负原本望要大州的格局,而成为北平大都督府的第四个直辖军州,用以集中安置和编配日后可能大规模产生的军分地、功田和荣养农场、军属工场的专属、特色所在。
但所有这一切千头万绪的归结起来,终究就还是是一个“钱”字,到处都要用钱,处处都是花钱如流水,无时不刻不在吞噬着巨量的钱粮物用。赈济和编管新治下人口要钱,防止地方因为战乱灾荒死人太多而产生瘟疫也要钱,恢复生产和重建农田水利,疏通河渠平整道路保障物流畅通更是要钱。。。。
而截至目前为止的各种军资所费,自誓师开战后已经达到了九十七万缗,约等于十多万万钱的军费,还未满一个月时间就这么流水一般花费出去了。这还是因为相对速战速决,没有拖入旷日持久的围城消耗当中的缘故;也不包括各种间接产生附带消耗和投入,以及内部划拨和调集的微小成本,以及大量使用奴工所产出的廉价原材料等等隐性的补贴和加成。
当然了,除了出兵北上的直接花销,陆续追加的犒赏和抚恤的之外;其他大半是后续大规模军事动员、劳役征发与后方资源调集,新占地方的肃清和维持,所产生的追加资费和预算编列。
当然了,如果我能够采取传统做法而无偿征发沿途地方徭役的得话,至少在理论上还可以省下相当一大部分的维持费用和消耗;
毕竟,目前淮镇治下任何军事行动和大型工程项目,都是要按照距离的远近和参与时间的长短,给予那些长期或是临时征发来的民夫、工役不同程度的报酬,并且根据可能耽误的农时和生产活动,在地方上进行相应的补偿和调剂;
但是从长期以往上看,就未免有长久而慢性损害淮镇的威信和向心力,乃至伤害地方动员的潜力和踊跃应征行事的积极性,而属于某种急功近利的杀鸡取卵之嫌了。
虽然由此支付出去的是各种钱财和库存物资,但也因此制造产生了相应的经济活动、商业需求和货币流通一系列带动,乃至培养成熟相应的工分、配给卷、兑票、代钞等,日常经济支付手段下的信用体系和日常使用习惯。
而除了最基本的土地、人口和资源产出之外,战争胜利带来的还有新的商机和市场,更广大的发展上线和开拓空间。只是目前情况下这些利益和好处,都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变成可以派得上用场的现实资源和财富而已,
所以这种持续下去的亏空,还会随着局势的演变而继续延续上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不过,如今淮镇的所拥有的实力和底蕴也是今非昔比了,为了这次平卢道的攻战,实质上已经筹备了足供大半年之支的军资钱粮;除此之外还可以在不影响基本生产投入的情况下,再同时维持上两到三场类似规模的局部战争;当然了,这仅限于消耗和补给线较少的内线作战或是区域性的有限反攻为主。
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在地方发生暴乱和群起反抗的预期风险和代价下,更进一步的压榨那些附属和外围势力为前提,以便在短期内挤压和置换出更多的战争潜力来。或者干脆通过竞投拍卖和捆绑售卖的形式,用新占领地区的各种长短期权益和产出预期为代价,在短期内换来大笔的军费和物资收益。
或是牺牲地方未来产能和动员潜力的情况下,临时发动和集结起现役常备军力数倍的动员兵来,作为一时的应急和暂时的补充。
不过这些举措,就是典型伤人先伤己为代价的“七伤拳”,属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采用的最后方案。因此,我目前能够准许的军费补充手段,最多也仅限于一些用贵金属资源产出作为抵押的短期债券而已;最多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拥有在某些竞投项目上的优先权和资格,或是参与相应资源开采和经营的便利而已。
而我也看明白了,在这个大家一起碧蓝和刷下限的世道环境下,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底蕴的支持,或者说是赤果果的强横武力威慑作为担保,再加上账面稳定和运转良好的体系制度,做为长远预期,哪怕积累下来的亏空再怎么大,再怎么的债筑高台,也依旧是一份潜力无限而愿意让人追加投入的优质资产。
这一点从打下幽州之后,原本因为南北决裂而逐步脱离的海商势力,变得冷清和萧条下来的港口,又因为大量海外资本回流与海路商业活动涌入的再兴,就可以体现出来某种追逐潮流而动的看好趋势。
至少在夷州以北的东海到北海之间,已经在没有能够在海路上与淮镇一较长短的势力了,就连那些原本因为南北战乱的空虚而兴起的海贼、私贩势力,也因为通过吞并沿海航运资源和船舶修造产能,而得以逐步加强和壮大后两洋水师,相应的活动范围和存在感的不断加强,而逐渐的退潮和消停下去,开始转移到了更加混乱也会更加虚弱的东南海域去了。
因此,光是这一期发售的海军债券约三十万缗,就已经被认购了七七八八;而对于平卢道到河北地方民生重建项目,与相应领域商业活动优先权的捆绑招标,也进行的是相当顺利,可以说是竞投者踊跃异常,光是预交的保证金折合财货就预交收到了十七万又四千缗。。
还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明里暗中的表示,愿意的无偿输助军前大笔的军费和物资,或是馈给给如今的北平大都督府,而只希望在其中获得一个相应的身份和位置,或是在新占领区的具体职事;
当然了,除了早年比较亲熟的关系户需要有所表示和酬赏之外,这种形同卖官鬻爵而可能影响内部稳定和自我纯洁性的事情,还是被敬谢不敏了。因此,为今之计下,我领导的淮军其实并不缺钱,只是相对缺少某些特定物产的来源和渠道而已。
相比之下,山后地区的战事就相对进展缓慢下来了,一方面是需要积蓄力量和攻势,巩固既得地方控制的需要,另一方面则是山后相对复杂曲折的多山地形,限制和阻碍了火器集群的展开和炮车、飞火雷等重装备的投入。
因此,张宪所部的打击军,从武州发起的几次小规模渗透和试探攻击,都在河北兵以优势坚守的山地关垒面前,仅仅偷袭和打杀了几只巡逻小队之后,就不得不无功而回了。
相比之下有为让人意外的是,临时决定在河北方向发起的侧翼攻势却是进度甚快;光靠一些临时抽调和组织起来的杂牌部队,所堆出来的牵制和呼应攻势,已经连下了河北道中的保、深、祁、永、恩等五州之地,而一线推进到冀州外围去了!!。
我想到这里唤来当值的参军,口述一份命令书,让正在分批乘坐水轮拖船,北上平卢道当中的新编第六防戍军,就地停驻在沧州境内进行整备,和原本驻防的防戍第四军一起,作为这些攻势的后援和接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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