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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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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背景和映衬的,则是成群结队突进到城墙下的平卢战兵;只是他们有的已经死了,血肉模糊或是支离破碎的横倒在地上,有的满身着火或是鲜血淋漓,但还在尖叫着依照着某种惯性,无序地继续朝前猛扑。
而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战兵们,似乎没人活下来了;也许还有有,但那只是能负伤还可在地上爬动的,伤者和尸体都枕籍交错在一起,很难想象片刻前他们还是勇猛向突击的先登之士。
到处冒出残烟,仅有一些用来负责推举攻城器械的辎重兵还活着,只是他们的状态也是有些恍惚和木然,来自后方发出的金鼓声他们已听不到,应该是被震伤了耳朵和口鼻的薄弱处;后方原本要推进的兵马,也在眼前爆发出的硕大烟雾面前,也丧失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忍耐力,有人开始原地彷徨的挤成一团,而有的则开始返身逃窜。
但是对于城上的守军而言,情况并没有能够变得更好,不过是将敌军的攻势给推延和组却到了另一个时间而已,但是消耗了这些火药之后,却是把城墙也给震出裂隙来,反而让局面更加有些危急了。
因为,城头上的其他地方已经有几处被敌军强行突入,而前赴后继的在狭窄过道当中与守军厮杀成一团;击坠而下的尸体和伤员就像是雨点一般的密集,而缘着各种长梯攀附而上的敌人依旧是多如蚁附的令人绝望。
就连鹏举兄所在的位置也也成为了攻击和厮杀的重点,而城下那些发石炮和车弩投射上来的炮石和投枪,却是不分敌我的飞击和贯穿在他们之中,骨肉与骨肉混成一团,血水与血水流淌做一处。
而城下待命的民夫和杂役,也早已经拿起了武器而涌上城头,在老兵和士官的带领下沿着台阶和甬道,一群又一群投入到各处的激战当中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罐头,再次被推挤的脱力坐倒在血污当中,只觉得下一刻就要交代在这里的陈渊,突然听到了像是呼应一般的轰鸣声,而且不止他一个人听到,在他的周围以及其他城头上,许许多多的人都也听见了。
“炮声。。”
然后就见陈渊用尽身上最后一点气力,泪流满面的叫喊出声来。
“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这几声细微的震响,就像是拉开了某种序幕,而在原野上再次响起了一连串轰鸣声,但却不是来自城头上,而是来自城南围敌的后方。
而城下那些攻战正酣的敌人,也像是被扰动的潮水一般的突然变得有些无序和迟缓起来;而在某种惶惑和惊慌的气氛中,那些举着大排推着云梯和冲车,却还没有来得及攀上城墙的敌军,也开始相继停下脚步而转身望向自己的后方。
因为,在那里的围城营地当中,他们所熟悉的旗帜已经倒下了好多面,而被失火的烟尘和尘嚣直上的叫喊声所笼罩了。
与此同时,
成群结队赶到并且聚拢在河岸边上的北兵,努力而徒然的向着河道中新出现的船队,拼命发射火箭和投出枪矛,但是大多数都未能抵达目标就熄坠在荡漾的河水当中,而一些侥幸命中了目标,却又被船边树立的挡板给拦截住了。
而在这些挡板背后,只见的多处火光骤闪而一片密密的烟云绽放开来,霎那间呼啸的灼热铁弹就越空击坠在了,这些挤在河岸边上的人丛当中。
霎那间将他们连片掀飞撞倒,打出几个血肉狼藉的豁口来,又在河岸背后继续弹跳这崩倒击翻了更多的人,才在去势中消失不见;然后紧接而至的才是船边上排射出来的铅雨,就像是一阵无形的烈风吹掠过一半,将那些射箭的士兵给迎头仰面的贯了身体,而接二连三的惨叫痛呼着扑倒在。
此起彼伏溅射和流淌开来的鲜血,霎那间就将近岸的浅滩上染成了一片浅红色,而这些前来迎击的敌军也再不堪忍受下去而当场崩溃了,争相转身四散败走而去。
观测到这个情景的城头上,却已经士气大振的欢呼雀跃起来,而加倍卖力和振奋的,将那些已经占据了滞留在墙头上的敌兵,给重新一鼓作气的推挤和驱赶下去。
然后,南面的城门也被打开了,却是做为主将的鹏举兄身先士卒的,带着最后一点残余骑兵和尚有余力的步卒,及时抓住战机和转变而主动出击了。
小半天之后,天色逐渐昏暗的原野之中,已经在没有成建制存在的敌军身影了。而负责反攻和追击的将士们,也三五成群的四散堆坐在原野当中,而疲惫不堪的几乎站不起来了。
踩踏着满地的尸横枕籍,浑身浴血而勉强克服了疲惫煎熬的鹏举兄,也在河岸边上临时开辟的驻泊地,见到了这只在紧要关头赶上来的河上援军。
事实上在自己预期的时限当中,要知道他已经不报什么期望了;只希望在后续的巷战当中,能够将敌军拖得更久一些,或是制造出一个突围的机会来,保住自己沧州军的这些骨血和种子呢
这是一只造型独特的车船船队,船上还拖着长长的烟柱,心中不由的愈加惊起和意外;毕竟据他所知,现在并不是适合大规模渡过黄河的季节。
接下来他才知道,
他们是来自郓州水营的水轮炮船,又汇合了徐州境内的漕运车船,就地装载上了援军之后,在这些名为锅骡机大家伙驱使的水轮漕船拖带下,这一次却是冒险破除了“江船不入汴,汴船不入河(黄河),河船不入渭(渭水)”的原则。
以仅仅在济水、淮水等内河通航,却还没有在黄河适航过的小火轮为拖曳动力进行抢渡;乃至冒着被冲走和翻覆的巨大风险,强行渡过了黄河而进入已经疏通大部分的北线漕河之中。
(因为这些使用锅骡机的水轮车船,在白天烟柱不散而夜晚隐见火光,故而又称小火轮。)
也因为这些只需要烧煤就能动起来的小火轮,得以运载着数千名只携带最基本口粮和弹药的轻装部队,一路在没有人力和畜力帮助的情况下逆流北上,最终抢在了攻战的敌我双方的意料和预期之前,如同神兵天将一般的出现在了清池城外。
虽然,作为先头最先出现在战场南面的,只有几艘作为水面火力支援的炮船,但是已经足以对各路围城的疲老之师,构成了巨大的惊吓和威慑。
甚至在校正式的炮击一轮之后,就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好几处的营啸和溃走迹象。
而其中最大的战果则是,一发炮弹落到附近砸倒了一面平卢军的军旗,虽然没有造成更多的伤亡;但是失去后方部队的象征,却导致这一部平卢兵所监控和督阵的那些杂流人马,顿然出现了全面的崩盘。
这些如同连锁反应一般,争相掉头就跑的溃兵浪潮,甚至把督战队都被冲散裹挟走了。
与此同时的城中,
堪称劫后余生而庆幸不已的李富贵,看着那位正在对着排好的阵亡将士遗体,低头合十大声念着往生超度经文的大和尚;
虽然对方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褐色僧袍几乎被血水浸透了,再配上对方粗壮孔武的四肢,有些青紫淤肿的面孔和多处包扎过的伤口,而看起来有些可怖。
与其说是高僧大德不如说是修罗恶煞一般的形象,却让李富贵只觉得自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和安心的味道。心想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去这位大时代额庙里供上几柱香才对哩。
………………………………
第1031章 澜动4
鹏举兄有些意外迎接着带兵来援的将领,只见对方浓眉俊目而身材颀长,神采灼烁而声音洪亮,自有一种让人折服和信赖的城府和气度。
说实在的,他有些意外的本以为现今几位统制官都领兵在外的局面下,带兵前来支援的最多会是一位同级的兵马使或是守捉使;但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位在淮地也是屈指可数的统制官,别号“韩柱铁”“泼韩五”的韩良臣亲自带兵前来救援,不由有些百感交集。
要知道,他可是排行第六的统制官,也是最早追随那位罗帅转战天下的军中元老自重;当然了,细想起来也只有这位身为镇帅亲信心腹的统制官,才能够在接到求援的仓促间,将好几个不同衙门的分属力量和资源,给临时捏合在一起拼凑出这只出奇制胜的援军来。
而且,仅有几面之缘的对方,也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不苟言笑或是不近人情,让人不由自己的生出某种名为倾慕的好感和印象来,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惺惺相惜过了一般;
这才慢慢的放下拘谨和隐隐的担心,而正色如常的攀谈与交代起来。
虽然这次击退了来袭和围攻的敌势,但是在城下被击破和击溃的,主要还是那些被裹挟而来的土团武装和义军炮灰,除了直接攻城造成的伤亡之外,平卢军的主要实力还是大致完好的退走了。
只是,无论是城中伤残疲敝的沧州军,或又是远道而来的这只奇兵,都已经无力再尾衔追击下去了。而过了沧州北部之后,逐渐淤塞起来的河道,也再无法为水轮船提供事宜航行的水深了。
而且如此高强度不间断的长途跨河奔袭之后,作为拖曳动力的十多艘小火轮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爆缸渗漏脱胶等大小故障和损坏,不得不中途就地搁浅和抢修,最终能够安然抵达的不过是半数稍多;
就算是船上带来了备件和材料,已经相关随性的匠师和技工,但这么一番鼓捣下来,最少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没法重新动起来了。
不过这一次使用小火轮长途机动,横跨过济水和黄河,三天内从徐州抵达沧州的经验,却是尤为宝贵的收获;
虽然目前受制于河道的范围,小火轮沿着漕河的速度并不比陆地行军更加快上多少,但是由此通过解放出来的士兵体力,以及驮运辎重所需的畜力和民夫,却是代表着某种变革性的前景和发展方向。
只是除了略有所感的几位上层之外,大多数人还是毫无知觉的。
而在北面的百里之外,正在撤退的大队人马当中,满身风尘的权平卢道都督韩忠彦,也在品味着某种名为功败垂成的滋味与苦涩;
为了这次南下攻略沧州,平卢道内各镇可谓是家底尽出了,又驱使和裹挟了大量地方武装和饥民,作为前驱和炮灰而成一股而下之势。
只是以有心算无心的先手和准备之下,居然还能打成这样的局面却是非他所愿;虽然平卢军刚开始是势如破竹的,迅速攻陷和拔除了沧州境内的大小屯点;但最后还是在清池城下,被少数幸存的沧州军和一群乌合之众给挡住了。
但是他也成功的将淮镇在沧州,乃至河北境内最后的力量和资源,给围困在了这里;从某种意义上说又部分实现了出兵的目的;然而接下来城中的拼死抵抗程度,就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了。
虽然他往复用了流民和炮灰来消耗对方的力量和资源,还发动了城中的内应搞破坏,但始终就没能那这座孤城给拿下来,反而不得不出动了基本盘的平卢子弟,来进行艰苦卓绝的殊死攻城。
更糟糕的是他好容易才鼓舞士气打开一番局面,对方的援军就出乎意料的降临了,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明白对方是如何用极短时间内从淮地飞速赶过来,而还能整好以暇的马上投入到战斗中的;
难道是对方早已经得到风声而有所准备,或者说这是一个欲擒故纵的陷阱?这些猜测一旦产生,就不由让人暗疑生鬼而患得患失起来。
正所谓是人的名树的影,当漕河之上尽是“满万不可敌”的旗号,而在对面的河岸上绵延不知道有多少里,就算是最坚定最好战的将领,也不禁萌生了退意和畏惧之心。
毕竟,光是打下一个淮镇附属势力的沧州军,就已经这么麻烦了,更勿论是再去面对淮镇的主力了。因此还没灯塔做出对应,麾下就已经有人带头开始溃逃了。
而他也唯有下令抛弃被他用沧州有粮过冬,而各种威逼利诱来的地方武装和各种辎重器械,当机立断带着现存的大部人马,干脆利落走上了避其锋势的转进之路。
虽然在出发之前已经被资助了一笔钱粮,但是身为主帅的他却不能就这样回去;不然地位动摇还是小事,若是成为那些暂且失势的将门,对自己家族发难理由的话,那也就是和李希尧一般只能像丧家犬一般出奔在外的命运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关键而敏感的领头人位置上,还想有所一番大作为呢,绝不能就这样损兵折将之后,灰溜溜的逃归回去陷入任人攻吁的境地。
“停下,向西走。。”
他突然控马减速下来,对着左右亲从喊道
“我们去冀州就粮。”
虽然之前已经通过那些资助者,和那位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的麾下,达成了某种相安无事互不牵涉的默契和协定;但是在自己的权位乃至平卢子弟的后续存亡安危面前,那也只好对不起了。
乘着失利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对方也是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大有得手的机会;不然的话,只消自己这边受挫的消息随着那些败兵扩散开来,只怕对方那边也会生出别样的想法来,而令平卢军的归途变的风险莫测起来。
或许只有重挫对方的威慑下,这些平卢子弟才有可能在不受侵扰的情况下安然归还家乡把;一想到这里,他心中那些利害得失之外的犹豫,也就彻底消失了。
史载:
壬辰年十月下旬冬,平卢兵大举犯沧州,连陷各地而困清池城而不下;淮地乃发郓、济舟师往援,击平卢军于东漕河畔而争相亡北,所遗旗鼓甲杖无算。。
中途乃转掠冀、清、莫、永、深诸州,所获财帛子女颇巨,而地方糜溃不能制,是为河北震动亦然。
。。。。。。。
数日之后,
作为需要送回后方的伤员,李富贵也第一次坐上了这种名为小火轮的玩意,望着船中轰隆作响喷突出灰烟,带动起无数轮轴杆杆的钢铁巨物,他只觉得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和膜拜的情节。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能坐在这位子,但是时间长了也不免有些习惯了吵闹和轰鸣,而不由自主的额外萌出些许兴趣和想法来;
因此,乘着停船驻泊的机会,他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到了机舱房的近前,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这些柚子冒着热气和白烟,密布外露的管道和门阀来,好作为去之后作为自己在婆娘面前炫耀的话题,乃至在庄子里摆显上好几天的谈资。
锅骡机堆煤的下仓突然冒出一个浑身乌黑的人来,顿时吓了他一个大跳,惊得倒退数步差点儿就绊倒跌下河里去了,却又在船边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给拦住。
却是与李富贵同行的另一个同室伤号,那位人称鲁和尚、鲁大师,却是身手了得且不忌酒肉的彪悍僧人,只见这位头上包得像个大粽子的和尚,对他双手合十唱喏道。
“偶弥陀佛,施主莫惊,是个昆仑奴而已”
“昆你娘咧”
那个疑似的昆仑奴,顿然露出一口白牙反声道
“老子可是七级身资的匠师,百工院的正牌出身”
“你这光头也太没有见识了。。”
“请叫我金工或是金机匠也好。。”
然后缘着船边几句话攀谈下来,才知道这位本名金大坚,人送个匪号玉臂匠;原本是制作五金器具的行家,最擅长通过手指的触摸和敲击听声,来发现各种器物中的瑕疵和缺损。现在确实阴差阳错的成了负责检查和维护的水轮机匠之一。
………………………………
第1032章 澜动5
沧州的危机这就已经初步解决了?,得到海州方面郁洲港送来的消息,我不由陷入某种愕然和惊异当中。
由于目前已经架设了从滨州到海州之间,横跨大约五个州的原始电传和扳臂信号塔的传讯线路,在黄河对岸也建立了白天闪光反射而夜间点火的信号塔;
因此河北方面送过来的消息速度很快,差不多只花了一个标准天时(半个时辰)而已,剩下的则是在海路上行船传递道夷洲所必须的一整天延迟了。
虽然这次看起来只是一次成功的驰援行动,甚至战果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其中我还是看到了许多可圈可点的优异之处;
比如,将小火轮集中起来拖曳运兵的做法,又比如,让投入未久吃水较浅的内河炮船,横渡黄河的冒险行径……有些是我提到过的前瞻性概念,有些则是他们自己的尝试和创新。
又比如:在实际抵达兵力有限的情况下,韩良臣没有急于突入城下于守军汇合,或是预设阵地遥相牵制和呼应;
而是让部队提前下船进行热身,然后配合炮船为首,武装运兵船跟进的船队一起齐头并进,虚张声势的制造出大规模部队开进的疑兵之计。
这就显示出韩良臣某种久经战阵的老辣,以及善于把握战机的眼光和能耐了。
作为淮地五大统制官里敬陪末位的那个,他长期负责的是军队操训和教导之责,乃至联校武备分院的大量事务性工作;在平时并没有太多的显眼之处,但是一旦有所需要和变化,就能在关键的时刻排上很大的用场。
这也是我一贯以来放心把后方的机动力量交给他掌握,在我外出的时候长期坐镇两府治所的根本缘故。属于那种貌不起眼却让人很安心的存在。
随着轮换部队的陆续抵达,我带出来一个军序的主力部队也已经撤走了大半;剩下的五个营头随我继续留在夷州,也是为了继续关注岭内的事态,以及南下接应我派出的两批先头人马。
当然了,在名面上还是要说为了防备,逃走的叛党残余在闽地沿海继续生事和其他的变乱。在这个期间我就只能一边巡视和检查新部队的整编和训练,一边等待后续的消息了。
在击败了东海社及其扶持操控的水师之后,南下的海路又再次变得通畅起来,前往南海外域的物资和消息流通也在迅速恢复当中,只是还需要时间回馈,而没法马上见到效果而已;而经过宗汝霖的初步清理,闽地沿海的各州县对我们而言,也已经形同是不设防的存在了。
作为新编部队二十几个架子营的士气面貌和兵员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只是在火器的装备上就有所缺口,而需要加班加点生产出来了,毕竟这也算是个夷州战事延伸出来的新情况。
在最初的计划和预案当中,并没有全面接管夷州的策划,而是打算通过武力威慑,来继续确保和扶持几个有实力的代理人,有条件的保障后方的利益和输出;
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想到这些敌人来势汹汹,起事的时候固然是轰轰烈烈的声势很大,但是实际交手起来却是不经打,以至于我们需要清理和控制的地方一下子超出了预期好几倍。
缴获的官造式样火铳大概有六千多只,因为不怎么合用都被我当作某种战利品和现实的证据,连同那些神机军的制式火器装备一起,转手送给江宁方面还搭进去几万斤粗火药。
作为相应的反馈和联动,江宁方面算是默认了我在闽地行事和作为的既成事实,但也相对表达了在东海社之事上某种适可而止,不要再擅专和逾越,给朝廷节外生枝或是徒多生事的基本态度。
我这里刚刚安排好初步的归化的章程,那边又有变化;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有一批人要给流放到夷州来了;
就是前段时间恼饷闹成哗变冲到江宁府的景光门下,害的行在上下如临大敌的那只丹阳军。在被镇压和平定之后,大多数人就被被处以发配为官奴,流放远地的刑罚。
因为现如今的南北纷乱不止而无法启行,又无法长期将这批罪军滞留在手中,额外消耗物资不算还有徒然生变的隐患;于是好死不死的就通过海路暂时指派到夷州来了;当然了,这未尝没有乘机转移负担和累赘,兼带给我找点事情分散一下精力的意味。
要说这只这批人与我淮镇的麾下也有一点渊源,作为淮地军队中几个山头之一的江宁—润州系,其中大概有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二的将士,都是出自当地的籍贯或是与丹阳当地有所关联的。
后来江淮饥荒和大乱,不少润州当地被归遣的前藩镇士卒过不下去,连同家眷一起被招徕到淮东去安置和屯垦的,前前后后也有大七八万人口,因为当地的文教风气,这批人当中的识字率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由此也在地方上充任了一些中下层的职务。
比如那位白描画匠出身的方应物,如今在他的手下,负责宣教和舆情的在编人手也有好几千号了,而经过长短期的说书、唱词的培训,而得以领取津贴的兼职人员,更是他们两三倍还多;由此也撑起了偌大的淮镇治下的民间宣传和底层舆论导向的组成部分之一,虽然还很毛糙属于比较粗放的原始阶段。
所以,有这点故就和交情在,真要到了地方之后,我并不是没有各种分化瓦解再慢慢收为己用的炮制手段,比如通过屯田预受的手段。
自古以来的江左之地固然富庶而人烟稠密,但也因此人均土地有限而地方兼并严重,以至于大量人口只能靠寄附在豪门大户荫蔽下,以奴仆佃客部曲的身份勉强谋生。
田地一片片开垦出来,在这个过程里,那种亲手建设家园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也油然而生了,加上每一户都获得了相应田地的预期,潜移默化之下就自然不乏有人心甘情愿在这里扎根。
这段时间里送过来的另一个好消息,
就是按照我预设的研究和实验方向,青州的火药厂里搞出了燃烧更快更充分,威力更大而需要分量更少的原始版双基******(如火棉与********制成的火药)配方,
虽然我知道把易燃的硝化棉浸润难挥发的********,而进行钝性塑化的大致原理,也有了批量********的产品;但是要找出最合适的配比,无论是铳药还是炮药,或又是飞火雷和手掷爆弹所需的成分比,还是需要一步步的试验和调整逐渐的摸索出来。
而最优化的配方一旦经过实战定型下来之后,这样对于现行装备的火器口径,及其使用的弹药规格又将掀起新一轮的变革和改进;
此外,根据我随身记事本上积累的提示,双基火药还可能带来了一个科技属前置的解锁,就是原始版的连发武器可行性;
因为双基火药比起原始的黑火药,或又是早期的单基硝化火药,在挥发性和燃阙点的稳定性上更胜一筹;这也意味着诸如使用弹轮的连珠铳或又是转轮大铳,因为过热和火药气泄漏意外引燃的风险,被进一步的降低了。
这样用内嵌式的底火来取代外置式的火帽,也就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可行性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我可以考虑一些射速更高,简单联动式结构的转管武器了,原始手摇转管加特林的动态原理分解图,我可是在军事论坛上见过;虽然还有材料工艺层次较低,容易烧蚀枪管内壁的问题,但那已经是打了几百发上千发之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了。
如果能够通过报废一些枪管来换取对于敌人的加大杀伤和威慑力,哪有何乐而不为呢;正所谓是“不积跬步,不成千里”的军事技术发展进程。
类似的前瞻性研究还有很多地方,每个月差不多要烧掉本家至少十分之一账面上的收益;好在只要方向没有错,出成果也只是看看弯路能否走的更少一些,或长或短按部就班推进的时间问题;然后,由此在某些领域取得的效率和成本加成,或又是长远所获得持续利益和潜在的好处,就不一而述了。
只是,
在广府本家那边依旧没有足够的消息和反馈,甚至在广府那边的内线冒死送出来,关于罗氏大宅已经被毁的消息也是一样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人落入那些叛军手中而已。
这时候我却接到另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消息,从广府逃出来的辛稼轩及其夫人正在梅州境内,
只是他们却又被人给困住了,因为海面上出现了叛军的战船,并且在航道上已经拦截和击沉了数艘试图逃离的船只。
虽然他们摄于港中临时在海堤上架设的炮射阵地,而在损失十几条冲岸的大阀子之后,就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但在对峙当中也等于是变相的将我派去的部队给困在了当地。
因为我派出的这些先头部队也没法杀到海上去解决他们。至少在宗泽的水师转回来之前是没有办法了。
………………………………
第1033章 澜动6
岭外,东江道的梅州境内海阳城,隶属于盐务判官的官衙里。
“真是世事艰难啊。。”
已经是官拜淮北都团练使的辛稼轩,也在妻子的膝枕上叹息着,只觉得这一辈子所叹的气都没有这时候更多;
虽然平叛的官军大军已经大举南下,并且从江西道和荆湖两线,相继突破了五岭要冲和天险;而与广府出发的叛军于连、贺、韶一带大战连场,已经无暇顾及他这边的事情了。
虽然因为当地刺史以下的长史、别驾主簿在内十余名正贰官员,都已经弃职出逃或是躲起来了;而只剩下一个武学出身却没有临阵经验的年轻州司马,再强撑着局面;以至于他在这里的职级最高,暂时担负起主持大局的责任来。
但是一想到还留在广府的龙雀园的其他家人,以及已经搅扰进入某种是非的岳父陆侍郎,就只觉得诸般的郁结而心力憔悴了。
而随着潮水一般的难民入境,从广府新逃过来的那批人更是增加了他的烦扰,他们却是仗着昔日的身份,开始拿腔作调要这个要那个,却什么都不满意的作威作福起来。
正所谓是蛤蟆跳到脚面上,纯粹是恶心人。
而潮阳大港外,徘徊在南澳岛附近的叛军水师,同样也是他的一块心病,如果不是港中他临时指挥的炮队在那里威慑着,只怕早就冲进来大肆烧杀一番了。
毕竟,根据更南边的石桥盐场、南安锡场、淡水盐场和海丰港逃过来的行船消息,那些沿海的港埠都已经被叛军以行款和犒赏为由抢劫和烧掠过,而几无幸免了。
此外他麾下仅有的七八千兵马当中,倒有大半是就地应募和征发来,对于保境安民或许有所干劲;但是要想指使他们出州作战,那就有些勉为其难了,只怕没到半路就已经跑散大半了。
至于剩下的那小半半人马,倒是既能打装备又是精良且好用的淮军精锐,大概有三营又两团;但是却是那位罗帅私下派来接应和救援他家人的特遣部队,在同出淮镇的职分和阶级下,固然可以与他在大多数情况下统一步调行事。
但在一些关键事项上,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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