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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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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快那时快,也不过过了几刻沙漏的时间,随着昏暗天色下,不知名的敌人败退和四散奔逃与房舍之间,

  放弃了已经着火的院落,而结成数个交替掩护战团,全力向外突围的我们,就已经颇为轻松的抵达了城墙之下。

  这短短的距离之内,却已经留下了上百具尸体,以及若干名我方的伤员。其他散落在街道房舍之间,尚不知数。

  但是,来自心中的警惕和压迫感,却没有丝毫的降低。因为,居然没有抓斗啊任何活口和俘虏。

  好容易才畅快淋漓的尝了一回恣意纵情滋味的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折翼在这里的。

  至于那个疑似诱饵的战利品也没有丢下,只是让人捆起来打包带走,当然了如果事情危急的话,那也就负责当场处理掉,避免活口落入敌手。

  按照事先训练过的政要保护规程,我也早已经换装上了和亲卫们,同一制服式样的外袍,手中同样提举着一只连珠铳,混在他们之中,以充掩人耳目之效。

  门外也由远及近的响起了,熟悉的尖锐喇叭和鼓号声,显然是来自安舜堡的后援正在赶来中。

  这样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半了。

  这时候,街上才姗姗来迟了一只明火持杖的人马。

  “止步……”

  亲直团副尉宁亥高声喊道,同时朝着对方上空示威性的一阵排射。

  “保持距离,表明身份,否则一律视为敌党……”

  “杀无赦……”

  “杀无赦……”

  我左近的将士同声大喝道,震动城墙下噗噗的掉下些灰尘,也让对方有些茫然无措停下脚步,乃至相互推挤着拥堵在街道上。

  这个表现让我稍稍有些放下几分戒惧。

  然后,对面才走出一个穿甲的军将,用一种惊讶而谦卑的声调喊道。

  “在下辽城宏威营都尉徐兖,添为东门守备,参见罗帅……”

  “城内不靖,倒叫大帅受惊了……”

  “还请贵人稍息雷霆之怒……”

  “尔等贼子无状,……务必给您一个说辞。”

  半响之后,我就被请到更加利于守护的门楼之内,处于更多前来汇合的部属保护之下。

  从安舜堡赶过来至少一个营的后援,直接从城外的营盘间横冲直撞而过,因此,从这里望出去,还可以看见他们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鸡飞狗跳的动静。

  而虽然代藩主罗允孝尚不在城中,但来自内城罗藩本家,几位留守重臣的问候使人,也是络绎不绝,算是某种态度和试探把。

  “他们应当是东江义从……”

  隔着一重屏风和帷幕外,匆忙从内城赶过来的巡检使,也在低声下气的报告检查过那些尸体之后的结论,

  “从登录的名籍上,隶属于北市里广威商会的聘属护卫……”

  “因此,巡检藩兵和城内卫士。已经前往西市封锁捉拿了……”

  “并且锁闭四门,严禁出入……”

  “什么时候,区区一介义从……”

  我随行的奏记,则依旧不依不饶的质问道。

  “就敢在这辽城中,以下犯上肆意杀人放火了……”

  “还是针对盟方的刺杀之举……”

  “还有究竟是谁人知晓和泄露了本阵的行踪……”

  “这是事态严重的冒犯和羞辱……”

  “难道罗藩想要暗自背盟么……”

  “这却是本家的疏忽……”

  脑门上在不停冒汗的东门守备徐兖,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藩主治丧,这城内外来了过多的……”

  “一时之间,竟然给了这些贼子可乘之机……”

  “(请贵主宽怠些时日,”

  “定然将这些万恶之徒,给一个不差的纠拿出来……”

  然而,我却没有因此放下心来,

  这些袭击者也太孱弱了,并且战斗力和组织度都不怎么样,除了放火和射箭之外,就没有更多像样的杀伤手段了。建制虎头蛇尾的让人有些疑惑了。

  还有来自罗氏本家后宅泄密的可能性;虽然我这么一大帮人进城来的动静,并不是怎么隐秘的事情。

  但是想要在附近迅速准备和集结起,这么一帮武装力量来,并组织他们发动突袭,却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这其中的内幕,就不免有些复杂了。难道罗允孝对内城的控制力,其实是正在减弱或是已然名不符其实么。

  想到这里,我在这处门楼之内都有些呆不住了;只想连夜返归驻地,置身于更多可靠的部下防护当中。

  然而,这时候以徐兖为首的罗氏方面人等,却以夜色渐暗不宜疾行为由,极力劝说我留下来,等待守庐的代藩主有所回应和定夺一二。

  这时候,一阵巨大的喧闹声,将有些不耐烦的我,给吸引到了狭窄的望口之前。

  却是在城外的郊营里,先前的些许混乱并没有平复,反而是愈演愈烈的爆发出连片的火光和厮杀声来。

  此情此景就像是曾经发生在辽城外的一幕,又历史重演了一般。

  而我只剩下一个想法和反应,真是见鬼了,这还有完没完了,居然有人接着我后援突进,所造成的混乱,开始迫不及待的生事作乱了。

  而在夜风之中,隐隐有叫喊声传了过来。

  “奉藩代之命,剪除逆党……”

  却是有人一边攻杀,一边叫喊着。

  “鸡犬不留……”

  “一个都不要放过”

  然后,安舜堡的方位,也亮起了火光,不由让我的心情,骤然沉到了谷底……

  十数里外,

  月色依稀之下,一大队奔驰的身影穿过高低不平的沟谷,向着辽城方向而来。

  领头之人,赫然是本应该拱卫在山另外的梓庙前,负责守护结庐守孝三七之日的代藩主罗允孝,的内藩卫士之长罗奉械。

  和罗允孝一般,他同样也是一名,由于薛罗两家世代攻杀所造成的战争孤儿;与罗允孝自小在收留所就是相当亲熟的伴当和童党;只是他显然没有对方那么好运气,惠被本家嫡出的重要成员,罗湛基所看中,而被当做养子来提携和专门培养。

  因此,当罗允孝被送入军中小有成就之后,他也与数名同伴以扈从的身份,得以宣誓和效力追随左右;只是时过境迁,当初那批酗伴死伤殆尽,只剩下他一个还留在罗允孝身边,

  因此,他也亲眼见证了罗湛基一跃成为罗藩的当家人;而不起眼的养子罗允孝也一夜之间水涨船高,接连三级跳,成为新藩主身边最有分量的班底和亲信之一。

  然后又得以成为封镇一方的辽西长史,作为某种伏笔和闲棋;罗允孝也顺手安排他这个自己人,成了内藩卫士的一名小队目,作为藩主身边遥相呼应的手段。

  结果在东山城外,前藩主罗湛基突然亡故的夺军之变中,他真的以守卫当值的身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因此,在罗允孝多换本家成为名正言顺的代藩主之后,他也直接被提拔成为了,清洗过后藩卫三领之一的右侍长,同时也是这次出丧的行帐官之一。

  此刻,他忧心忡忡又归心似箭的趴伏在马背上,思考着代藩主交给自己的使命和重任。

  在丧葬之期,一边遥控城中事务的罗允孝,居然接到本家后宅里宠信的女人暗中告急,辽城内城可能有变发生,

  因此,这位代藩主痛定思痛之下,决定在不惊动驻留山陵祭礼的大队人马,和诸多前来臣下分藩的情况下,而由他这个头号亲信之人,带着少数亲信和精锐护卫,轻装简行先行驰归本家,亲自掌握资讯和局面再说。

  突然前方骤然爆发出一阵人马嘶鸣,

  他几乎是瞠目欲裂的看着,那些因为收势不住,而前赴后继作为开道和前驱,相继栽翻在地的部下,却是遇到了暗藏绊马索和陷阱。

  “备敌……”

  “整队……”

  “准备冲阵……”

  这些新提携自军中,还算训练有数内藩卫士,几乎是本能的相互靠拢和互做掩护,然后警惕的用事先搜寻着可能出现敌人的方向。

  然后黑暗的山林中也飞出如雨的箭矢,呼啸的落在集结整队相互靠拢的马队之中,顿时又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

  但是马队之中已经大多数重新拨转了马身,分作前后相反的两股,与各自戳力冲出这番相对狭促的临敌之地。

  然后,山林之中就像是被火光给撕裂开来了一般。

  随着冲击而下的身影,闪烁的刀兵和甲光,随着挥舞在头顶上空的火把,一起映射出连片如荼的刺目光龙来。

  一时间拦腰撞进,这些仓促脱逃的队伍当中,顿然人仰马翻的撞到掀翻成一片,然后有变成刀兵入肉的砍杀声和惨叫怒吼声。

  不久之后,遍身受创而鲜血流尽的罗奉械,颓然伏倒在一处山坳里,而仓促被他丢进草丛中的银鱼符和马头令牌等信物,也被仔细的搜检了出来,交到了某个人的手中。

 …

第七百九十三章 肘腋3

  作为有资格决定方略大策的家老,通常为五七之数,其中首席和次席,被称为左右弼,辅佐藩主定策而几乎可以过问,除内藩卫士和辽城兵马以外的一切事务,

  其他几位家老,则各自负责一摊诸如财计、民政、拓殖、营造、刑统、考功、行人(内外交涉)等相应领域内的事务,然后对于其他人负责的重大提案进行委决而已。

  因此,在藩主尚且年幼的时候,家老们组成的藩上之议,也是可以维持大多数藩务的日常运转的。其原型也多少借助了中原故国的制度,只是将甄选的条件和资格,变成了血缘和姓氏组成的纽带而已

  故此,罗湛容的班底和资望,就是在首席家老年老体衰而处事不济,身为次席家老而代行其责的过程中,迅速培植起来的。

  而司掌行人和通商的家老罗思瑾,就只能在诸席之中敬陪末坐,乃至为了本家的需要奔波劳碌与海程道途。

  因而,就算是交出军队出奔辽城做低头服软的姿态,他也依旧可以在那指定五百卫士之外,另外拉出七八百号死忠之士来,以应不时之需。

  而正所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个被本家定为敌寇而严查禁绝的博罗会,却也在困境当中主动送上门来雪中送炭,成了他的最大助力和后手了。也帮助他下定了示敌以弱,暗图再来的决心和定计。

  但没有想到,他们在襄助罗肃先********专权而破败出亡之后,于本家内部居然还有如斯的能耐和影响。

  仅仅是煽动和利用罗藩族中,对那个毫无血缘却窃据大权的假子不满情绪,以及大肆清算臣家和放纵部属党同伐异逞谋私利,所带来的仇怨与抵触之心;替他居中帷幄和筹谋一时、行那资助输送之事,轻易拉拢到了不少暗通曲款,或是位置通风报信的族人、部众。

  他们虽然不敢明面上站出来反对和抵抗本家,但却可以为他的暗中行事,提供各种便利和和遮掩手段。

  最终通过内部同情和支持自己的部众配合下,利用各家世臣、分藩、代官齐聚,而本家弹压和监管起来,已经是兼顾无暇的纷乱局面为掩护;以逐批偷梁换柱手段,变相脱离了当权派的监控和掌握,最后一举成就了这番绝地逢生,反攻倒算的大事来。

  罗湛容有些自得意满的看着屈服在自己兵威之下,各般匍匐在地的一众身影。因为,他刚刚策划了这场山陵之变,已经一举消灭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威胁。

  籍着抚陵送葬的浩大仪仗队伍的掩护,由内应的配合之下,在杂役和奴婢当中混入大量的死士和甲兵,

  当代藩主罗允孝为首的一干人等,随着着送葬队伍,走出坚固厚实的城墙和众多守军的保护,又在放入梓宫的仪式当中,暂时离开了自己的亲信和卫队。

  带着一众家臣在梓庙边上,做三七之日的结庐守孝之期,也就成了他动手反扑的机会。

  虽然已经是代藩主了,但罗允孝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壮之期,身边却是离不得女人的;因此仅仅守庐两天就已经耐不得寂寞了;然后乘势送上侍奉之人为由,在别室私会暴起刺杀成重伤。

  然后以此为号,里应外合一举发动,以披甲持锐之兵强行攻入梓庙,由他亲手斩下了被亲信死党试图藏起来的罗允孝头颅。

  而余下乱窜突走的亲信和家臣,也被包围起来乱砍乱杀,因此,当事情结束之后,整座山陵都被血色所浸染了,

  而被屠戮的尸体,则堆满了陵前的沟壑和河渠。

  而在被斩下高悬戳在枪尖的人头面前。余下大队军马的士气,犹如决堤之水狂泻而溃。

  如丧考批的气氛,迅速弥散在回归沿途子城之中。那些城墙上的驻守藩军,见之纷纷擅离职守,成群结队的丢下兵器和旗帜,向着城里跑去。

  这时候,他却因为一个消息而面色阴沉下来。

  “为什么要主动袭击淮帅……”

  罗湛容不禁怒视着着博罗会的代表。

  “我等之约,不过是稍微绊住其手脚……”

  “勿使其当场为意外之助力就好么……”

  他最担忧的是,这次的无端袭击之后,无疑给了淮镇一个名正言顺介入,安东道罗藩内部纷争的正当理由和理直气壮的借口。

  他甚至可以预见到,打着惩膺敌仇旗号的淮东军,从东面和南面分作两路一起杀过来的情景。

  用某种最恶劣的打算,对方虽然只是分出去十数代的远宗,但至少也是姓罗的啊。

  “因为,此子实在太会因势而起,把握机会了……”

  来人毫不犹豫的道。

  “君不见从东山城开始,勿论敌我的历次图谋,都几是直接或是间接坏在他手中么……”

  “这一次正好乘其势弱孤立,一举拿下而绝此后患……”

  “况且也不是刻意要其性命……”

  “只要能够挟持在手中些许时日,令其麾下投鼠忌器不得妄动……”

  “待到大局尘埃落定之时,对方也就无可奈何了……”

  “君家,难道就不想拿回那些被割舍的利益么……”

  “更何况我方在南边,也不是没有奥援和跟脚的……”

  “只消暂去了淮镇的领头之人……”

  “就自有相应擎制和羁绊的手段……施展的余地”

  “断然不叫他轻易对辽东动兵的……”

  来人顿了顿继续道。

  “再说了,所谓的满万不可敌的名头……”

  “所仰仗的乃是火器之利和子药充足……”

  “如今他只带来了区区三营之兵,又被设计分走了大部……”

  “乃以敢死奇兵乘势袭夺其驻地,毁弃囤积辎重……”

  “再以丧乱之众徒耗其子药殆尽……”

  “一亦失其火器之利后,余下便不足凭仗了……”

  “大可挟众寡之势,徐图炮制之……”

  “什么罗刹军、什么杀人鬼,不过是以讹传讹尔”

  “又不是真的什么三头六臂的神魔、妖异,”

  “刀枪无眼之下,也是会受创流血,亡于非命的……”

  “只可惜了淑娘,数度险死还生之后,却不得不牺牲在这里”

  来人自顾自得的道。

  “愿她少受些苦,早得超生才是……”

  “真是竖子不足以谋也”

  罗湛容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对方的一厢情愿和理所当然给气炸了。

  也第一次觉得,在安东道乃至东海三藩之间,搅扰风云翻云覆雨多年,而威名赫赫与昭著的博罗会,也不过时如此式的大失所望。

  或者说,习惯了躲在幕后玩弄阴谋的人,才会用一切都是阴谋的眼光,来看到所有的事务。、

  但是他同样也被逼到了毫无余地的墙角,如果不能如愿比较完整擒获对方的话,那只怕他最后夺取了大权,也都要永无宁日甚至是不死不休的下场了。

  “我当亲自带兵前往……处分当场”

  他当机立断到,又对着博罗会的来人严词警告道。

  “但在此之前,尔辈不要在多生事了……”

  “否则某拼了这个家主和前程不要,也当尽诛尔等……”

  现在还不是与他们翻脸的时候,但只要一旦条件成熟,他就会马上把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在幕后指使阴谋的苟且之辈,给在本家连根拔起。

  然而,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了。

  在乱战和冲突当中,前罗湛基诸子和一干在世的兄弟,都已经被人屠戮殆尽了。

  他们死了之后,罗湛容就再没有任何退路了,不能再用藩主的嫡裔,来玩拨乱反正再代行大权的把戏,也失去了本家可以借助的大义名分,

  而需要用最根本的实力,去一个接一个的扫平和收服,那些自认为有资格追逐本家失鹿的,地方实力派中的分家宗望们。

  毕竟,杀掉一个毫无血缘根基浅薄而窃居高位的养子罗允孝,和把与自己有潜在竞争关系的亲族,给一并杀光,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回事。

  至少,作为名面上最大的受益者,屠戮亲长宗族的恶名和黑锅,只怕他此生都难以甩脱掉了。

  这个结果,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郁闷的吐出血来。

 …

第七百九十四章 肘腋4

  安舜堡中

  火焰、浓烟,厮的血腥味,弄得几乎化不开,既有那些敌人的,也有同袍的。

  三枚也正在指挥着左右努力奋战着,

  敌人是从内部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因此,他们这些留守安舜堡的两团人马,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后,就被里应外合打开大门而蜂拥而入的敌人,给分割成了各自据守的数片。

  甚至连架好的炮车,都没来得及打出一发,就不得不在贴身混战的搏杀当中,退避收缩到正中的大馆舍里。

  她的身上也占满了大片干枯的血渍,那既有被她斩杀的敌人喷溅上去的,也有在身边战死的同袍留下,卷边飞翅的銮兜也被打翻掉落了,剪短的发髻散落披在肩上,又被汗水给粘结成一团。

  手臂因为剧烈运动的太多,也在沉重的喘息中,难以自己的微微颤抖着,需要相当的费力,才能勉强抓住手中的武器。

  而外面,还在传来零星的爆炸和震响声,那是主动留下断后阻敌的伤员,引爆火雷弹与敌协亡的动静。

  此时此刻的情景。

  又仿佛回到了当时的一幕,大家死了,都死了。无论是从刑授她弓马技艺的资深教头;还是从看着她长大而在背后默默支持的老家将;或是从饥民里捡回来的,像是驯熟的野狗一样,被她留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少年人。

  她所熟悉和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就为了给她换取一个独活逃生的可能性。

  她还记得那位将坐骑让给她的老家将最后的表情,粗糙而满是沟壑的脸盘上,那种似曾有过的温柔鲽隽。

  就像是她还是年幼的时候,正当壮年的对方看在她被闲置冷弃的母亲身上,而慨然应承下来的表情和内里蕴含的诸多故事一般。

  因此,当她看见阿骨打的时候,自有一种亲切和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会会想起许多事情,但她想的最多,却不是那些人不甘和遗憾往事,而是与他相遇相处之后的点点滴滴,包括那些令人羞耻无比的事情。

  因此,三枚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因为,她所要面对的敌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于那个人,说不明道不清的感官与情绪,这样就可以有所偿报他了把。

  她看了眼被堆满大厅内的火药军械和辎重物件,还有各种文书,只要丢下火把轻轻一点,就可以轻易的将这一切都化为扉粉。

  而最后的决定权,就在她的手中。

  这时候轰的一声,用堆成的障碍物和防线,也被再次撞开了;迎面丢出去的数枚火雷弹,炸的挤进甬道内的敌人惨叫连天,也震得室内所有的人,都耳鸣嗡嗡的,几乎暂时失去了听力。

  因此,她只能看到的是在嘤嘤的嘈杂声中,踩着同伴血肉淋漓的尸体,继续不顾一切涌进来的敌人身影。

  只可惜再没有机会跳河逃生,形销骨瘦的流落在外,也再没有一个人,重新将自己捡回去,当做侍女来各种使唤和上下其手了。

  在敌人冲进来的最后那一刻,她放低火把的同时,甚至冒出诸如此类,奇怪的想法和年头。

  但至少,就算没有机会把自己囫囵之身交给他,那也要守住他的最后一点尊严和体面,断然不能让自己落入那些敌人手中的。

  想到这里,她甚至努力在面上挤出一丝的微笑,心中默默测算着,那些敌人冲过来的距离,好尽可能的多杀伤和带走一些敌人。

  然后,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些突然停下来的敌人。就算是一个突然倒退的默剧场景一般的。

  在身后骤然响起的烟气和火光中,他们惨叫着在身上骨催肉烂的,绽放出一团团的血花。然后是几蓬火光和尘土,在剩下的敌人中坚炸开,摧垮了他们最后一丝勇气和斗志。

  剩下的人也士气大振,强打起精神来,一鼓作气的追击了出去,却只能看见,

  肝胆欲裂的敌人只剩下没命逃亡的脊背,而被重新汇集在庭院里残余军士,纷纷用抵近射击给掀倒,又用追上去的连片刺刀,狠狠戳杀刺中扑倒在地,却是依旧头也不敢回的狂奔而去。

  就像是流泻退却的洪水一般,在这安舜堡里迅速的消失不见;而重新取而代之以那面熟悉的,粉色团子的猫爪旗,在前呼后拥大片脚步声和烟尘当中,迅速向着他所在的方位靠拢过来。

  然后强撑到现在的她,也禁不住眼前一黑,然后就被人给搀扶住。

  “话说……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

  “没……你为什……”

  她只觉得说话前所未有的这么艰涩过

  “要……回……”

  “丢下已经到碗里的妹子断后,自己落跑或是躲在安全的地方这种事情……会被骂文青虐主的”

  然后,这个声音就变得严厉和急促起来

  “为什么不想办法突出来……”

  “你这个笨女人……”

  “那些辎重什物毁了、丢了又有什么干系……”

  “关键是人没事才行啊……”

  “性命没了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我还指望你继续暖床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心底打翻了个偌大酱料铺子,百味翻沉心乱如麻的只觉得久违的眼泪,就像是放开闸门的洪水一般的狂涌而出,却是拼命眨眼睛和手抹,都止不住的划过面颊。

  要知道,她明明很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这种代表软弱和无益的东西,彻底绝缘的。

  却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松,却是软软的倒了下去,再也不复意识。

  与此同时,

  辽城东门之外到子城安舜堡之间的原野上,像是驱赶牛羊一般扫荡而过的火器部队,仍旧在恣意惩虐着。

  从围绕城门攻防的火器对敌大屠杀,火帽快抢和转轮炮,散弹炮,新式手掷火雷弹的大发神威,对乱糟糟挡在面前的人群,割草一般的推进作战。

  各种铅子和铁丸构成的烈风暴雨,席卷在那些狂涌而至的敌势之中,顿时像是绽放开了一条又一条,一片又一片腥风血雨的涌浪。

  只见无形的烈风掠过一般,扫击对面密集的盾墙防阵,就像是崩解开来的花瓣一般,在噗噗噗溅开的碎屑中,像是一层层割草一样的扑倒在地面上。

  霎那间倒下的尸体、伤员和露出的后队士兵,前后拌倒搅乱成一团。

  然后就是,以一段段横队为攻击面,在进击的鼓点、喇叭声和喊声中,相继发动了白刃冲锋,将那些犹自集结起来,欲做困兽之斗的敌人,给戳穿、冲散开来。

  而数百名游曳在战场边缘的骑兵,则扮演了某种铁锤一般的角色,当他们被全力挥动起来,砸在步队阵列所构成的铁毡上,就是一整个营盘的彻底溃灭和崩逃。

  而数量更多的打着青色马头旗的人马,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就像是漫过地面的涌浪大潮一般,将城郊联营里那些溃败逃散的人马,给淹没在浩浩荡荡的阵列之中。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

  当晚,我在被褥里触摸到了某种温暖如玉的感觉,居然三枚在暖完床后没有例行的躲开,而且只穿着单薄的贴身衣物。

  而且感觉质料,还是我指定的款式,只是她一贯都不愿意穿,或者说不好意思穿的那种。

 …

第七百九十五章 肘腋5

  时间暂退到一天之前的辽城内城。

  正所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尚有猎人。

  在大多数人都以为,已经外逃远走南方的叛党首脑罗肃先,却是很有些心情唏嘘的站在,暂时已经被控制住的内城后宅一隅之中,

  作为协助藩主打理辽城事务的前代家老,曾几何时他可是最熟悉这里的人之一,也是短暂的主掌者。

  因此,一些只有藩主以外家族最核心的个别成员,才能掌握的秘密区域和通道,也随着两代藩主交接的断代,以及最后知情人罗肆的身死,最终变成了他独有的优势和底牌了。

  毕竟是累世统治安东的头号大藩,历史上遭遇的风险和变乱,乃至兵临城下的危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在数百年不计代价的经营下来,自然有所相应的布置和准备,也是以复数所存在的。

  然而这一次,就成了他乘着城中当权者不在,而发动逆袭的最大凭据和优势了。

  远处隐约的惨叫和哀嚎声正在慢慢的淡去,但是新鲜的血腥味,犹自在还空气中徘徊着。

  但这一切,却没有给周围带来丝毫或是任何多余的反应和动静。或者说,

  他还要感谢那位骤然上位的代藩主罗允孝,居然以加紧保护为名,将罗湛基的子女和几个弟弟,都集中在本家后宅一处,外松内紧而防备森严的区域居住,或者说便于就近监护看管;

  但未想到,其中一些看起来侍奉坚固易守的地方,还是他亲自残余营建、构造和布置的,于是到了最后,却阴差阳错之下省了他行事的许多麻烦和手尾了。

  虽然,一贯在幕后支持的博罗会,已经明摆抛弃了他;或许这辈子都只能流亡在外,而不得不寄人篱下了,

  然而,就算此生再没有机会在问鼎本家的大位,但是能够给那个该死的罗允孝,乃至深藏野心的罗湛容,多制造些麻烦和纷扰,也不枉他籍着残余内应和同党的掩护,冒险乘乱潜回辽城这一遭了。

  这样无论谁能够取得这次权力之争的胜利,都要面对令人焦头烂额的烂摊子。

  当然了这次乘乱回来最主要的目的,他还要亲自拿回当初来不及带走,而利用灯下黑藏起来的某些东西,其中既有一些账册簿记,也有大额的债单和凭票,乃至海外的产业文契。

  毕竟,罗藩的底蕴,当然不可能只有明面上的那些东西,为了对于危机和准备后路,历代藩主手中积累下来的隐秘资源,也远不大多数人可以想象的。

  现在,显然都成了他流亡在外的凭据和依仗了,而有了其中某些敏感和关键的东西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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