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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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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带有集体烙印;批量培养出来的年轻人;稍加历练成长起来之后;完全可以作为日后基层组织的一部分。

  而作为某种表现出色的荣誉;其中第一批成员;将安排到我身边服役;由阿骨打进行带领;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预备亲兵。

  目前他们参与劳作的;主要是军械作坊和制铳工场的流水分拣、打磨之类低强度工作;既是一个对武器兵备熟悉的过程;同样也有利于保密和管理。

  投产后这一个月的全力开工下来;位于沂水畔的水力制铳工场;靠来件配套组装了大概有一千六百只;一式和一式改的标准长铳;平均造价在十六缗左右;则算成钱的话就是一万五千钱;十五枚大银宝。

  另外通过改造利用国朝提供的老式火铳;至少也获得了两千只杂色火铳的来源;每杆的改装费也须得约五缗;合计四千五百钱。主要贵在身管、机件的加工精度所费;这还是除掉海路捎带的运输成本了。

  相比之下;身管枪机加工工艺更简单的短铳和喇叭铳的产量更多一些;如果不太讲究精度的话;产量至少可以在长铳的基础上翻上一倍;至于三眼铳;短手炮什么要求不高的铸件;成品数量就更多了。分出产能来继续生产这些初级产品;一方面是二三线装备的需要;另一方;则是主要是用来作为培养足够数量;熟练工的日常工艺流程……

  因此;

  这些铳器的数量看起来很多;但是也只够装备一两个主战营;或是若于个部分火器化的防戍营而已;而我出战一次;磨损和遗失的备件;就已经远超过这个数字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切都还在草创之中;作为自行独力生产火铳和大小炮身管;所需要的技术前置;以目前的条件来说;还早得很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根据那只肥孔提供的域外工匠所带来的手艺和技术;结合广府原有的五金铸造技术;以及青州当地匠人造钟和大型鼎具的手艺;特别是铁模湿铸法和水力热锻的初步试验成功。

  从小批量产出上说;除了虽然名为炮但只能打铁渣;形如后世大号抬枪口径的转管小炮外;已经可以尝试性做出一些诸如斤重炮、舢板炮之类规格;射程较近的小口径铸铁炮。

  只是受限于材料和工艺强度;在具体使用寿命和耐磨损上;铁膛就远不如传统铸铜炮了;属于用数量弥补质量而相对廉价的;中短距离火力压制替代方案。

  毕竟;作为一种货币原料和日常应用广泛的贵金属;铜在我的治下;依旧还是稀缺物的。

  另一方面;作为少兵队的专属待遇;他们也有类似于成人的副食补贴;一些禽肉和蛋类的营养补充;虽然落实到人头数量不是很多;而且是作为集体荣誉的激励手段来发放的。

  如今蒙山丘陵的大腥地之中;除了放牧牛马猪羊这些体型较大的牲畜外;其实还有十几处小型动物和禽类的养殖场。

  种苗大多数是开春后;来自南方培育出来的速胜快长的鸡鸭鹅鼠兔品种;只是到了靠北方的淮上;就不免因为水土不服和船上的颠簸惊吓死了好些。

  但是剩下来的;在广府请来的家禽畜饲养老手照料下;经过了为时不短的适应期后;总算开始正常进食和活跃了。而这轮我出战回来;却是已经听说;半数以上的额养殖场开始收获第一批蛋类了。

  目前主要采取的是集体圈养和到户散养两种模式;到户散养主要是借贷性质的个人补助手段;外加育种改良的实验;产出效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目前主要还是靠集体圈养的产出;日常用农作物收获后加工剩下的下脚料;外加陈仓米和蚯蚓丨来喂养这些小型禽畜;因此;繁殖起来的并不慢;收获周期也比较短;两三个月到三四个月就可以开始产蛋;而半年内就可以获得成型的肉禽了。

  只是在过冬的时候会有些麻烦;还要注意春夏密集度过高引起的传染性瘟症。

  而这些禽畜的养殖;反过来又多少也可以提供一些富含氮和硫化物的有机肥;然后再通过堆集和人工催化处理;可以进一步提高肥田的利用率;对于正在组织经营的集体农庄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化肥工业;但却已经有类似的替代方案;也就是远洲外岛特有的鸟类粪便沉积物——名为鸟粪石的有机磷钾肥;作为海洲各藩的种植园的重要肥田物;只是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话;运输成本有有些高昂了。

  此外就是海水制盐剩下的重卤化工的产物;也可以作为化肥的添加成分;不过目前产量还不高。

  只能少量作为一些新开生地的追肥手段;一旦等田地种的熟了;形成基本的土壤菌群和水肥循环;那就不用继续追加;也能靠精耕细作维持下去了。毕竟这个年头的作物产量普遍偏低;正常平均一亩能有三四石收入;就算是风调雨顺老天开恩的大丰年了;也没有足够工业化肥;让土地肥力迅速催化殆尽;而变成贫瘠的板结土。

  只是;这时候一个突发的消息;打断了我保持的好心情。

  “什么;江宁方面;打算从我这里抽调人马过去么……”

  “说是为了协助编练御营军里的铳兵”

 …

第五百二十四章 经略4

  沂州;临沂城;镇抚六行判官之一户司判诸曹的所在地;

  “如今的镇抚大人;也是个重实务而轻虚名;崇教化而恶空谈的人物啊。”

  河南许州人;现任的色役使赵鼎;轻轻撸着胡子;对着一众归列在手下的新晋人等道

  “是为尔辈;光有漂亮的名气;锦绣文章和经史大论;远远不够得到看重的。”

  “还得有经理事务的经验和从历;并且从底下做出来;让人信服的实绩才行。”

  “是以本地机缘和职事虽然不少;但却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须得放得下身段去吃苦;沉得下心思来做事;用勤勉卖力的表现才有可能争取到。”

  “正所谓所谓勤能补拙者。只要你们肯用心做事;而不吝学以致用”

  “具体的出身来历;家世背景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如此说辞;却不是空穴来风的。

  依照国朝例制;在兼管在地军民的各路镇守、镇抚、经略、观察等大守臣、乃至藩帅、节度、都督之下;除了例行的副使、司马、长史、别驾等佐贰属官外、还多设有六行判官之制;既以兵、户、刑、功、仓、胄等各判司诸曹;为协理经略军民之属。

  而在各司判领之下;又分设具体诸曹若于;以专细务。因为是幕属官;故而其中具体属员不定;品秩不等;往往因事而设;或虚兼或实领而顺势变化。

  而在如今的两淮置制兼淮东镇抚使的初步行政架构下;分驻益都、沂州两地的六行判司;无疑就成了在地规模最大的事务部门了。

  其中以兵行判官权责最重而居首;掌戎备训丨作;旗牌号令;急递传驿诸多庶务;同时也负责与管领各军的正佐统制官的日常协调。

  户行判官、功行判官次之;前者分掌户口屯田徭役诸事;与营田、色役等小使相对应;后者分管日常的记功考绩赏罚升迁专务;与军中将虞侯等领导下的;军法监察部门相对应;

  而仓行判官;司掌日常军资出入;并负责在外各军;在内防地的日常淄粮给供;战时的后方传输与粮台巡射;与随军资粮官互做协调;是为地方上的后勤总协调;

  胄行判官;则是负责管理后方器械武备的修缮营造;并各地所属甲弩工坊;同时对相关铁场矿冶一应产业行督促监造之责;与前沿军中各级材官、军匠的日常业务相对应。

  刑行判官;则是司领在地军民的刑律司法诸要;并监督各州县下的;提刑、推官、判事;相关的狱政、诉讼诸事;与分巡路的按察使为互通协理关系。

  如今兵、户、功三判;因为专职军前所需;而随中军帐常驻临沂;而刑、仓、胄三判则继续留驻益都;协理后方日常。

  而在各行判司的判官之外;又有专管两府内务诸事的左右录事;掌管财记的支使;掌管文案枢要的掌书记;管理图籍档椟的孔目官;受理治所狱讼的衙推;负责朝中往来递进的奏进官、乃至听从使唤奔走的随军;要籍;从事、驱使、随机、逐要、慊从等名目的经办、吏员。

  而在制置使的战时名分下;又有勾管管机宜文字(幕僚长);书写机宜文字(高级文秘);相率机宜文字(军事幕僚);提勒机宜文字(内务幕僚);提判机宜文字(刑名幕僚)等等辅佐官属。

  而这些一应林林总总的幕职僚属部门的名目;最终构成一个相对功能齐备的幕府地方。而目前处于宁缺毋滥的要求;能够完成定责、定职、定人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故而;这些不需要在体制内堪磨;而随守臣心意择优简拔;并有所增设添减的位置;就成了大多数人需要奋斗和争取的方向了。

  而在这些事务官佐的位置上有所奠基后;很容易就能获得相应的机会;得以推荐和外放到地方与之对口的;各级官吏位置上去;然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完成仕途中;通常称之为“入幕”的最基本资历和出身了。

  这也是通常被称为拼爹的“门荫”;或是混迹于万千士子之中;层层考拔上举的科试之外;最常见的仕官捷径了

  驻留在海州的通淮转运使转运使衙门;难得清闲的转运使曾华;也正在与一位故旧对坐品茶。

  摆在他们面前的这套茶具;从茶碾;舂拄、捣臼;到炉具、滤壶、茶盘托盏;具是银胎鎏金;以镶贴城鸟兽蔓纹;足足有十几件。

  都带有前朝贞元年间内造的铭记;显然是属于洛都之战的所获珍品。也是这位曾转运随军收藏的纪念品之一。

  一向便显得额颇为淡泊的他;今天格外拿出来;也见对故旧来人的重视和亲近。

  “虽然在帐下处事为时尚短……”

  那人摇了摇头道。

  “却依旧是有些看不懂;这位镇抚究竟欲意何为了……”

  “说他是好利奢事;所谋甚多;但却日用极简而好游览……”

  “说他是穷役民力;善尽盘剥;但做的都是收揽寄养孤弱的事情……”

  “说是黩武好战;但却是多有所获;且善揽流亡……”

  “既然看不懂;那就不要去看;也不好去想好了……”

  曾华有些惬意的抿了一口香茗。

  “我等都是被国中闲投散置之人;”

  “又何苦去自寻这个烦恼呢……”

  “还是多想想;如何迎接;我辈的新同僚罢……”

  “据说来的是那位长脚学士……”

  而我还在密州境内巡游;

  正所谓上有好下有效;作为镇抚数州实质上的当权者;一声令下的筹备效率;还是相当反映迅速的。

  在我带着为数不多的贴身人员出巡前;来自建生军的工程团;已经开始圈定并拆除附近的城坊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也并不存在所谓的强行驱除和侵占民房什么的横生枝节。

  因为作为青州转运和刺史两大府衙;所在牙城附近的数个城坊;因为是过去官绅豪富聚居之所;在我们入驻之前;早就被毁坏和逃亡的没有什么人了。

  本军入主之后;这些地方也被空置了下来;只有少部分作为直属资序的驻军地;其他则作为与;重新规划好的民用坊区;有所缓冲的隔离带;因此只要就地拆建好了;

  而事实上;大多数州县的治下;当地所谓士绅大户之类;像样点的社会中上层;早就在南北争战的动乱拉锯中;被一**乱军和流民给吃光抢于净了。

  剩下藉以武装自保下来的少数;也被军队一一围剿过;最多也就是偏远地区有点残余。

  因此;在城邑中能够存留下来的;主要是那些各行各业的手艺人或是小作坊主什么的;属于可以争取的和利用的对象。

  等我重新回来的时候;只怕又是另一个面貌了。

  我的基本要求就是;利用现成拆除下来的建材;造上一个大大的园子;起码从外面看上去足够宏大就够了;然后里面的建筑和布局;可以慢慢来。

  而我籍着宅邸翻修增扩的机会;也带着一于人等;开始了到处巡查和流动办公的各地巡游旅程。

  好在现如今以青州为核心的地盘;我也不用走出太远;最多不超过两个州的距离;与益都府衙的公文送达递交上的联系;延迟的也相当有限;就是丘陵山地多了点。

  不过这一转下来;只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似乎是被另时空的金三胖给附体了;不是巡视养殖惩民屯点;就是查看建设中的工地;矿山;或是生产中的工场、作坊。

  忽然有些能够体会这位家天下的金氏三代;在大国博弈与恶邻相伴夹缝中;只能到处巡视来体现存在感和制造出镜率的无奈心情了。

  如今在我的治下;民生状况虽然谈不上艰难;但也不算如何的安乐富足;因为大多数人的日常;总是被各种集体劳役和工作任务;给排的满满的。除了官办的年节佳庆之外;也少有休息的时候。

  事实上;除了在我的治下;除了休整放假的在役编制外;还真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闲人。或者说;不容许乞丐、混混;这样游手好闲的存在;一经发现就抓去挖沙采石;或是海边制盐;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在通常情况下;正所谓男人当作牲口用;女人当作男人用则是一种常态;就算是相对比例较偏少的老人;或是数量较大的孩童;也必须参与力所能及的零散工作;才能获的一天所需配给。

  因此;反倒是真正的牲口;过的比人还要好一些;作为地方相对有限的重劳力资源;需要小心伺候着。

  唯一区别的是;在少有停歇的繁重劳作的前提下;至少大多数人能够吃各七八分饱;劳动强度也不是毫无上限;而是维持在一个平均水准的阀值;并有专人监督他们的身体状况;避免过渡劳损和积劳成疾的现象。

  为此;我已经惩处十几例行事简单粗暴;不讲究方法和手段;只会一位催逼的中下层管理者。而大加鼓励在生产生活中;从改良管理方法和劳动技术入手;然后再辅以团组竞争机制;进一步提高效率和产能。

  这当然不是良心发现;或是人道主义作祟;只是最基本的性价比考量。

  毕竟从长远来说;他们是可再生和循环利用的重要资源;不是为了达成目的就可以肆意使用的短期消耗品。不能让他们连生养后代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这么做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更加持久而充分剥削和压榨剩余价值。有效减少地方日常维持的损耗和成本;而重点供应军队为核心的日常运作。

  因此在;在兼顾了基本管理效率和运作成本的要求下;目前的政权架构还是相对简明扼要的。

  拒如此;隔一段时间过劳死的例子;还是总有那么几回的。但是相对北方这个整体大环境来说;却又是难得与民休养生息的太平一隅。

  至少不用整天生活在被流匪乱军抢劫;被的居无安定的恐惧与担忧之中;也不用担心自己辛辛苦苦流竟水;从土里刨出来的一点粮食;随随便便就就被人给各种个名目夺走

  在这里只要能劳作;就不用担心饿肚子;至少在这个绵连持续的乱世中;偏安一隅的诱惑和魅力;还是大多数底层人民难以抗拒的。

  当然;本军在日常的舆论宣传上;也会格外强调这一点的。所谓的幸福感都是通过对比出来的;不需要强调什么福利待遇;只要自己能够感受到;切切实实的过的比别人好;这就足够令人安心了。

  因此;有了这个外部大环境的对照;那些被本军收拢回来的流民们;很容易就被安定的气氛所吸引;而迅速度过适应期而投入到军管下的生产劳作日常中去。

  而有外部这些新血的竞争和各种消息渠道的刺激;原本编管下的本地人口;多少也会格外珍惜这个偏安一隅的机会;而努力工作。

  因此目前总体情况和发展势头还是良好。

 …

第五百二十五章 经略5

  嗯嗯;又是五千字大章;不该表示哦一下么

  黄淮平原之上;漕运南线的运河河畔。

  连身明光与细鳞披挂;圆边铁盔的战兵;与锁子背甲蔽膝;宽檐笠帽的铳兵;前后列队在一起;构成了两种鲜明色调和森然进逼的分野。

  在他们面前是且战且退;一边丢下尸体和伤员;一边努力保持着最后队形的北军大部;直到一处完好的营垒;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不要在野战中纠缠;退到营垒里去坚守……”

  现任的怀庆军使;同卫节度留后李处温;也在马上挥臂高声嘶喊着。

  “用掩体遮蔽来对付他们”

  在营垒之侧冲出的数股骑兵;不计代价的拼死掩护与接应下;幸存的大多数人马还是得以退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营垒之中。

  随后咻咻飞舞的灼热弹丸;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排射;密密匝匝的击打在栅墙上;

  又崩裂溅射起一蓬蓬碎屑;时不时穿透了栅墙之后;而将后面的人体和手牌;一起掼倒在地;然后又被重新补上

  因此;虽然伤亡依旧在增加;但是来自营外远程铳击的杀伤效果;还是被各种掩体与护墙;给相当程度上的削弱和遏制了。

  依托着现成营防工事的掩护;这些北军总算是摆脱了溃亡中;光挨打而无力回头重整的颓丧与混乱;而就地重新站稳脚跟下来。

  开始救治伤员和补充食水;同时拼命的加强起营防来。

  不断有车辆和箱子;筐娄之类的物件;被堆积到了栅墙边上;构筑成新的掩体和遮蔽

  物;进一步将那些远程投射的弹雨;给阻挡在外。

  “稳住……”

  喝了一囊水;吃了几口于饼;还没有来得及搽掉脸上尘灰的李处温;继续高声喊道

  “牌手继续上前抵挡……”

  “射生军再等一等……”

  “拉近了再做反击。”

  嗡嗡飞舞而出的白羽箭;就像是铺卷过天空的蝗群一般;落入正在缓缓推进的阵列;

  在血花朵朵之间;顿时贯穿了带倒了好些身体。

  那些踩着鼓点前行的南军;也终于停了下来。由队中的白兵向斜上前方;齐列举起了长条手牌权作掩护。然后在变调的鼓点节拍;与叮咚咄咄的挡隔声中;慢慢退后重新拉开放射的距离。

  只剩下紧一阵慢一阵的哔剥噗噗;大多数击打在掩体上的着弹声响;虽然压制射击还在依旧;但是准头和密度都似乎变得稀疏多了。

  但是好景不长;对方的阵列之中稍稍收缩之后;却又中道分来;缓缓的推出了十数架的黑黝黝的炮身来;

  “小心避让……”

  “敌军发炮了……”

  “快快伏下身子……”

  站在处哨台挡板后观望的哨兵;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喊声;荡漾在栅墙后的序列之中;

  然而;他们的反应已经有些晚了。只听的远处通通的闷声震响;点点烟团绽起黑压压的南军队列前。

  令人窒息而格外煎熬的瞬息等待之后;呼啸在风中的声响;终于掠过了他们的上方;远远的落入营盘之中;蓬蓬弹跳着炸起数团土浪尘雨;以及少许帐篷倒塌和牲畜的哀鸣声。

  却是这一轮初射;明显有些偏高了;

  “快快……”

  这时李处温再度喊了起来。

  “弩车何在;给我推上前去……”

  “速速反击……”

  在他的叫喊和鞭策下;七八架明显带有南朝风格的车弩;从营中的遮掩物后面推了出

  来;然后沿着预设的位置;一点点的垫高上举;最后用石头杂物垫好稳住。

  然后在齐声的号子中;逐一的转盘上弦;调校射角和准据。

  这时远方排射而来的弹雨;再次撂在在栅墙和掩体之上;打在那些露出头身来;正在合力推动上弦的人群中;惨叫连连的顿然让三架车弩;失力翻倒在地。

  上好弦的重矢也因此嘣的一声;乱射在低伏掩体后的人群中;每一只至少钉穿数人。

  但是剩下的几具车弩;还是将五联装的粗大重矢;给放射了出去;只是冲忙之下大多影响了准头;而掠空之后斜斜落在了炮组外围边缘中;贯穿了前沿战兵队列;而造成些许伤亡。

  但却距离真正的目标——正在装填的炮组;显然相去甚远;

  “再来……”

  李处温咬着牙齿怒喝到;

  而此刻重新调校了试射参数的炮组;也再次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这一次的射击线依然被压低了许多。

  只听得栅墙上蓬蓬的撞击和炸裂声;即接着连片的哀鸣与惨叫声中;着弹处的那些木制栅墙;连同后面的掩体大排一起;被轰个粉碎。

  霎那间迸裂四散喷溅的碎屑;直接打倒了周围一片士兵;一时间只剩下满地已然淹没在血泊中;或是捂着插在头脸手脚上的木条碎片;滚在地上哀嚎着的人体;

  再一轮炮击下来;顿时在外围护墙上崩出若于个;毫无遮掩看见内里的大缺口来;虽然很快;就被营中北兵冒死推上来的马车和土筐给堵住。

  但是外面的南军阵列;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也顺势动作了起来;只见前沿的白兵;也举起了手牌;掩护着后队猛然开始向前突进;

  他们几乎是时跑时停的间隔射击着;飞快的越过百余步的距离;而抵近了营垒之前;然后又迅速将拉长的纵队;变作数段横阵。而一鼓作气的杀入那些;被轰打出来的数处缺口之中;而进入血腥残酷的激烈白刃战。

  而后方跟进的铳列;也顺势分作数列;改对那些墙后的北军集中攒射压制;令其抬不起头来。

  而作为敢战队中先首;部将李铁牛黑衣黑甲;双持长柄大斧;像是一阵风一般率先杀入最大的一处缺口之中;霎那间被斩断肢体、首级;在血肉横飞与怒吼惨叫;并起齐落。

  “好个黑旋风……”

  后方压阵观战的车营正将张宪;也不由赞声道

  “好个横冲直撞的大铁牛……”

  而火速跟进其后的敢战士们;则在外围同伴的掩护下;纷纷举起引着的火雷弹和火油弹;向着左右抛投起来。

  在成团的火光和爆裂声中;那些匆忙涌过来堵缺的敌兵;几乎是迎面被炸的人仰马翻;又被粘连的火团;烧得焦头烂额。

  而在蜂拥而至的敌人之中;杀个数进数出好不畅快淋漓的李铁牛;突然觉得面前一松;却是汗毛站立的交横过斧面来;噎的重重震荡一声;却是架住一只大铁锏。

  “居然是你。”

  对方也认出他来;不由惊异的咦了一声。

  “便是爷爷我如何……”

  李铁牛重重哼了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真是没趣……”

  对方扫了眼他身上的服色与肩领章之后;从面皮上扯开一丝笑容;突然抽回铁锏信手

  反砸中一名北兵;将其兵器连同手臂敲成两截。

  “不若比比;谁人的杀敌更多……”

  “比就比。”

  李铁牛看了对方的背影;瓮声道

  “俺怕过谁么。”

  随着不断涌入的南军;浩荡的厮杀与铳击声;也在不断向内延伸和推进。

  后队的那些铳兵;甚至都已经越过了拒马河壕沟;冲到了栅墙之下而隔着缝隙;向着内里的攒射那些被冲散和分隔开来的北兵。

  眼见大势已去事不可为;少量骑兵簇拥着将旗和李处温;开始从后方营门猛然突出;抢先一步掠过那些绕墙包抄的南军;扬尘飞驰而去。

  突出来之后;在骑行中清点人数;李处温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押衙都虞候李爽;并不在其中。亦是只能强忍悲痛与伤怀;继续前行。

  只是;他们刚刚将一片纷乱的战惩营垒;抛在身后的天际线下;就听的前方号炮数响;竞得好些马顿足仰蹄起来。

  微微起伏的土坡之后;突然冲出一只人马来;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喷射出一片弹丸;迎面打的十数名骑兵跌落下马来。

  “陈桥团在此……”

  为首的晁错;大喝一声。

  “兀那贼子留下命来……”

  然后领头反冲而下;。

  “绕过去……”

  李处温居中当机立断到

  “不要纠缠……”

  只是他们纷纷控马转向;不远处的半身高的野草蔓从中;突然再度冒出一票人马;在卢俊义的领头下;几乎斜向拦腰撞在这只;已经重新掉头转向不及骑兵之中。

  “北虏受死罢……”

  卢俊义大喝一声;亲手用短铳射下一名最近的骑兵。

  他们几乎仗着人数优势;奋不顾身的缠绊住这些骑兵;三五成群的用长矛戳刺着人马

  ;用短刀猛砍蹄足;用三眼铳和喇叭铳抵近放射着;那些居高临下的骑兵。

  “合该我们今日夺此功劳了……”

  最后指挥这火器队;压阵的柴进高声叫喊道。

  “尽量把马给我保全下来啊……”

  怀庆军大败覆亡的消息传出之前;曹州;广济军驻地。

  已经移镇到这里的都部署张德坤;也接到了来自洛都最新的调令。

  “制曰:应天承命;有张氏子德坤;世爵陵候;”

  “迁为河北都部署;受兴仁节度使;权领河北采访处置副使……”

  “知编练神彪军事……即日起赴”

  这一番宣旨完毕之后;他暗自吁了一口气;然后努力露出一个不舍;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复杂的表情来;接下了这份旨意。

  这位正当大权的族兄;果然还是看不得他;在军中的声望愈隆;仅仅是稍胜之闻;就

  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他挪个地方了;就连回都拜揭的机会都不给了。

  不过;这也多少在他的意料中;甚至连身边进馋的人选;都是受了他好处的而刻意如此作为。

  毕竟;作为一度掌管过洛都的阴暗面;与国朝**勾当的重要人物;这点因势利导的手段和底蕴还是有的。

  特别是在他出征在外;那些族兄却屡屡招唤;他曾经的妾侍兼属下糖糖;过府的情况下。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去河北重新开始布局和经营;总比在这里面长期对阵那只;讨不到多少便宜的“满万不可敌”的好。

  在这么拖得久一些;只怕军中串通起来;那些文过饰非报喜不报忧的遮掩手段;也要难以为继下去了。

  而且;这一次还兼有编练神彪军的差事;这也意味着朝中那些抱残守缺之辈;在见识了那只铳器之军的厉害之后;终于下定决心;集中资源也编列出一只火器化的军伍来。

  这对于他来说;则是一个潜藏的机会;虽然有刻意削弱的用意;但是相比那些部队里既成格局的大小军头;还能有什么比插手和参与;新建一只部队的过程中;更容易形成自己烙油影响力的呢

  只是在他去赴任的所在;原本留守冀州的河北行台招讨;兼河南讨捕大使张邦昌;也

  不是各善于之辈;

  这位行军布阵的本事不怎么样;但是侵轧争权却是一把好手;故而才会特意被放到河

  北去;阴差阳错的变成现今;有些自据一方而尾大不掉的局面。

  将他这个同样出自张氏亲族的重臣;带兵就任河北都部署;自然多少也有隐然侵夺其

  职权;而驱虎吞狼的潜在用意。

  搬运如织的港湾之中;

  一路晕船晕的七荤八素;吐的天翻地覆的秦学士;也在满是咸腥味的海风;与鸥鸟追

  逐的鸣叫声中;终于重新看见了坚实的土地。

  短短的海路航程;却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也不知道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察使老爷……”

  这时;船上的随从们也已经排好了队列;举着写有官职和姓氏的数对旗牌;簇拥着他的左右;出声请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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