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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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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这些远处冷不防的射击骚扰;打的有些抬不起头来;就算是在城头上活动;也得猫着个腰遮遮掩掩的才觉得安全。
用某位大人的话说;他们这几什猎兵只要用在合适的对方;有时候可比整营整团的战兵;更有威慑的多。
在他们的不远处;随着鼓号齐鸣;又一次虚张声势的佯攻和骚扰动作;再度上演在城墙被封堵起来的连接处。
那些北兵就像是被惊动起来的鸟雀;再次仓猝奔忙着再次出现在他的射界之中。
在这一片喧嚣的掩护下;含嘉仓城的东面库区之中;却是某种秩序与井然。
“这里就是地字二四九丙库……”
我站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中等仓窖面前;随着徐徐打开的门户;一股沉寂已久的霉变味和尘土味;几乎扑面而来。
呈现在外面面前的;只有小半库房的袋子;随便挑开几个;都是哗啦啦的流出里面装着的于豆子。而且多半被虫食霉变的七七八八;撒到地上后就剩下一堆豆壳碎渣什么的。
“这就是你说的诚意?……”
我看了眼脸上涂着油膏的张德坤;经过一夜的休养;他已经不那么像只猪头了。
“还请足下稍安勿躁……”
他如此说着走到一旁;从一个毫不起眼的推车后拨开一块盖板;顿时露出一个被遮掩起来的大型绞盘;随着数名强壮的军士插入粗杆;将绞盘转动起来。
而其他人则满脸警惕的将我;用身体为屏护团团围住;只要一有不对;就可以马上簇拥着我退出仓房;并将他当场斩杀;所幸的是;没有任何额外的事情发生。
噗噗震动的尘土飞扬之中;满是积尘的地面忽然浮动了起来;连带压在上面几十袋豆子一起向后退去;进而露出一个相当宽敞的入口来。
我稍稍惊讶了下;虚有其表之下;居然还别有地下洞天。然后作为引路人的张德坤;对我露出一个相邀的手势;
数名亲兵抢先一步进入探查;然后也推着他一起进去;逐一点起里面照明的灯具;顿时将这地下的空间变得亮堂起来。
只是粗粗一撇;就觉得其规模至少是地上容积的两倍;在亲兵们前呼后拥之下;我也沿着足以并行马车的斜坡慢慢走下去;然后;就被扑面而来的金属光泽;给晃花了眼睛。
在一片与外界暂时隔绝的静谧和安然之中;我看到的是;宽敞的中轴过道两边;是成片成片交错对方称方形的大块银板;虽然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单在火光的映照下;很有些熠熠生辉的感觉。
“这里就是国朝的封椿别库……”
斜坡下的甬道之中;张德坤用一种唏嘘的表情介绍到
“始于承光帝甲庚年间备边给资……而特置封椿库”
“沿袭至今;时为略定安东、朔方、关西诸要;而留备的特别支用……”
“时又称备边钱;平复、经略库……”
“历代添减诸额;出自各地发运司、盐铁使、钱监的提留尾子;并大盈、左藏诸库的募余……”
“几经变迁而迄今亦有上百载了……”
按照他的说法;
架子上这些是被称为库备银的存在;也是非万不得已不得轻易动用的压库储备;其中大多数基本没有多少重见天日的机会;其中一些银板的年成铭刻;甚至可以追溯到乙未之变前。
在我观察之中;这些库备银的堆架;左右横向至少各有三列之多;只是除了靠近甬道的外列之外;内里一些的好些堆架上;都是空的。
在库备银的架子尾段;明晃晃金属的反光一下子变得昏黄灿烂起来;那是体积略小一些的金条;同样也是镇库储备的一部分;亦有部分架子是空置的。显然与他未尝动用过的说法;有所出入。
然后在库房的中间部分;我们的视野豁然开朗;却又被大量如迷宫的同墙一般;层层堆叠在一起的大袋子;占满了前路;光是目测就足足有好几千袋;拿随便个袋子踢一脚都是沉甸甸的金属脆响;哪怕是随行最强壮的军士;光靠单手根本提不起来。
每个袋子大小相仿;上面还有铅套铅封;刻着具体数量、成色和年成的铭牌。稍稍分别抽查了几个;
其中从最早版本的泰兴宝钱;到成色最足的永丰宝钱;乃至最近一版北朝铸造;以掺入白铜过多而著称的承乾宝货;和南朝前代天子发行的嘉定元宝;可谓是门类齐全;倒让人省了许多额外的功夫。
按照张德坤的说法;这里才是库中变动最大的流水所在;最盛时可谓是钱袋山积;上下的袋子都被自身堆叠的重量;所磨破磨穿而散落一地;现在这些已经是数度缩水之后的结果了。
而在库房的最后一段;则是用大筐子装载盖着库布;各种胡乱堆叠在一起的金银器;从大件的摆设、器皿、用具到细碎的首饰、赏玩;可谓是应有尽有的。
还有一些则是现成的模具、工具什么的;
按照留下的簿记里记载;这些都是等待熔铸成金银钱的原料。相比大量使用飞钱和票据之类的南朝;北朝还是最喜欢用这种真金白银的铸钱;来作为支付军饷和日常赏赐之用。
因此常年下来;各种形制的铸钱量很大;成色也是良莠不齐。甚至还有为了提高价值和兑换收益;而由官方的钱监;直接仿冒那些宝钱成色最好的年代式样;然后在流通中以混淆使用。
从这里;我至少感受到他;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惜代价的某种诚意了。
起码在这含嘉城里数百仓窖;没有他这个知根知底的引路;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更不用说这藏在地下的密厍。
出来之后;他感受着久违的天光和寒冷的空气;却是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我重新开声;
“可以看看你的下一个诚意了……”
“司农寺金造局的备料库;就在。”
他缓缓开口道。
背弃这种东西;就像是出来卖的节操一般;有了第一次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次;也就逐渐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和罪恶感了。
不过;他的如此合作与知趣;反而让我有点不够踏实和安心的违和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些什么。
突然城墙方面传来的声浪;打断了我的思索。
…
第四百五十三章 归亡
洛都南郭;归德坊
围绕着败退于此的殿前军;这长烈的突围攻防战;达到战事的最**;双方都表现出无比的决绝与惨烈。
对于处于包围外的北军来说;冬季日短;苦战了二、三个时辰之后;就已经不觉暮光早垂。从后方涌来的健勇们早把灯笼、火把、汤水、蒸饼、熟肉和酒给输送上来;让前沿的将士们轮番吃点东西;喘口气。
依托洛都本身的主场优势;来自皇城的一系列后勤输给很容易就组织起来;尽可能地满足了前沿战士的需要。
但被困的南军将士;就只能在缺少遮盖的废墟中餐冰饮雪;就着随身携带的最后一点口粮;因为他们连最后一点柴碳;都点火烧掉取暖了;反正也带不走了;反而因为天寒地冻的各种非战减员;再一次削弱了他们的力量和士气。
这时;被包围的几个城坊中;也早早点起明晃晃的火炬;将左右照得雪亮。本来以坊内之暗击坊外之明;或者反过来以坊外之暗击坊内之明;对于黑暗的一方面是有利不过的条件。
但这时攻守双方在大雪的映照下;要想获得完全黑暗的掩护是不可能的;于是双方只好继续挑灯夜战。
突围是在半天前;以归德坊为开端;同时在几个战线上相继开始的;那些已经下定了决死之心的南军将士们;发出一波又一波震天动地的喊杀;作势就要冲出城去。
但是正在他们当面;作着最后阻截的北兵们;却没有被这股气势压倒。只是经过短暂的混乱与仓促迎战之后;大多数人并没没有放下武器也没有离开防地。
却在已被逐段突破的防线内;继续制造重重障碍;吃饱喝足的他们各据工事;又筑起一段又一段的堤坝;奋力阻拦潮水般冲进过防线的南军;然后成片成团的相互纠缠厮杀着;倒在冰雪之中;被冻成一组组雕塑;然后又被更多的人踩踏和跨过。
急忙忙赶到崇政坊附近;亲临指挥的张叔夜;也失去平日的镇静自如和指挥若定的风度从容;他几乎是对着负责长夏门一线防守的萧德善;派来请救兵的人咆哮道∶
“传话萧都知;须得给我死撑住了;哪怕他那里的人打光了;”
“在本阵完成包抄侧击之后;他便是国朝的头号功勋;不然就给我死在阵地上”
此时此刻;张叔夜的眼睛因为长久的殚精竭力和缺少休息;已经深深凹陷在眼眶中间但仍不时闪出精光;好像在积郁厚重的云层深处;时时闪出的闪电一样。
他已经深刻地感觉到兵员和人力上的枯竭;经过河南道到都亟道内外的一系列战役;当几万、十几万将士战死阵没在;鲜血成渠、白骨满野的战惩城墙上。
现在到了这关键的一战;需要一个战兵顶十个、百个用的时候;他却发现留在手中的可战之士已经为数不多了。
他必须殚精竭虑的判断着敌人真正的事态和动向;然后把这些宝贵而有限的资源;发挥出最大的效用来。
他甚至把脑筋动到大内里;存留的军民身上去;让他们们都过来助守;身上负一块门板;权作盾牌;在清理出来的天街中往来传送军需物资;或是在北面往来调集的扮演某种疑兵。
好在这一刻;大内终于又给他派来新的支持;上万名仓促组织起来的民夫;在张叔夜的调配下;高张旗鼓虚张声势的接管了北面的防线;而令他可以解放出更多兵力来。
而对于奋战在归德坊外城墙之下;且战且走的新军左锋统领谭国臣来说;就是掩藏在满身浴血披沥之下;某种深深的疲惫和绝望的情绪了。
抛弃所有行动不便的伤员和最后一点辎重;各军选择一段方向自行突围的最后决定;也意味着以殿前军为首的核心战力;放弃了最后的组织和协调上的努力;而自顾无暇了。
既没有外援;也缺少配合的突围;无疑是一忱赌;因此;虽然突围的过程虽然只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但战事到了这个地步;双方战士在体力上和精神上都疲乏不堪。
几乎都把希望寄托于后援;但是后援的希望又是那么渺茫;似乎这个时候;只有出现奇迹才能把他们从相互纠缠的死局中拯救出来。
虽然到了这一步双方都不缺乏勇气;也不怕一死;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消筋蚀骨的激战后;在作战意志上实在是乏善可陈了。
这时候;张叔夜好容易拼凑出来的;最后一支残缺不全生力军;起了最后一击的作用;它彻底打垮南军苦苦支撑的次序;令僵持了许久的战局一下子雌雄立决;而溃决不可收拾。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面对面的厮杀;只剩下争先恐后踩踏着尸体和伤员的大溃逃。
所幸大多数敌人;都被实力最强的殿前军所吸引了。
现在谭国臣只剩得一条路;就是收拾残兵败将;夺路逃归;但就是要做到这一点;也是很困难的了。
因为最近通往城外的长夏门只有一个;成千上万的夺路而逃的溃兵;早已经将其堵得严严实实的水泄不通;几乎每向前一步;都有无数人被推倒;踩踏在脚下。
前有阻路后有追敌的情形下;他们已经放弃了最后一点理智和冷静;几乎是本能的挥刀斩向身前任何敢于阻挡自己的事物。在凄厉惨烈的震天叫喊声中;仅有的逃生通道;已经便做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更多的南兵不得不沿着城墙;向着东西两端奔逃而去;寻找其他的出口和转机
但在在逃脱中;他们同样要受到四方八面的堵截和追赶。谭国臣的战马被北军射倒;将他倒撞在地上;差一点做俘虏;幸得那些亲兵拼死返身将他抢出来;才保住一条性命。
在混战中;他们迎头汇合了另一支败退下来的残兵;这才知道;同处城南的定鼎门和厚载门的留守兵马;都已经弃守而逃重新插上北军的旗帜。
至于其他方向的各道城门命运虽不可知;但是想必北军不会放过这个;乘胜急速去抢占各道城门;切断退路的机
最后;在多次遇敌之后;他们还是放弃了反身越过洛水;前往北城寻找可能友军的打算和努力。在一名亲兵的建议下;转而就近从一条慢道抢上城头。
选了一个北军尚未顾及的偏僻处所;先把各人身上的铁甲、兜鍪都脱卸了;再连同兵器;一起丢下城去;然后用几根绳索接连起来系在城堞上;一个个缒城而下。
这时天色近墨;他们的心里又慌张;一经缒到地面;仿佛已抬到一条性命。而丢下城脚的鍪甲武器;落进灌木丛中;一时找寻不到的;也就不及细找。趁着黑夜掩护;匆匆落荒逃走。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逃回到位于伊水边上的城外大营;从哪里获得某种后援和帮助。
而在洛都的另一端;某种交易还在按部就帮的继续着。
毕竟;曾经作为洛都留守;陵候张德坤的身份;在一众俘虏中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更不用说作为靠近核心而掌握的成员;他还掌握着不少北朝权臣一族的秘辛;而且按照过往的各种风评;他也一点儿都不像那种;为国为民不惜己身的人物。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反到成为他在价值上的某种保证;拥有继续为自己争取到更好交换条件的资格。
哪怕是当年他的手下;或许曾经千里迢迢追捕过我的行迹;也曾出于个人的立惩好奇心;探寻过我的前程往事
“这么说;他们都死的死;逃的逃”
我沉吟了一下;消化着这些不知真假的“故人”消息。
“如今几无存一了……”
面对这个结果;我却不觉得心中有多少悲伤的感觉。或者说;从他们与我分道扬镳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主动划清了界限;再没有多少牵扯和关系了。
“除了随足下南逃之外;还是几个被寻获回来……”
张德坤微微摇头道
“只是严刑考逼之下;都不免瘐死狱中了……”
轻描淡写听着这些话语;“我”当初残留的种种悲愤与不甘;随着得偿所愿的踏入这座都城;也在逐渐的消退而去;
只是随着北朝已经穷途末路如斯;而我们也被扑朔迷离的局势僵持在这里;早已经没有大仇得雪的冲动;或是遗憾得以伸张的某种快意和报偿。
剩下的只是现实利益的考虑和计较。
不过;在我的心底还是有着那么最后一点点牵挂;就是当初那些女人的下落;那些一度被我当做私人所有物;而不惜拼命带出去的女人们。
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我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尖锐起来
…
第四百五十四章 归亡2
虽然城外的伊水大营;距离不算太远;但被满地的霜雪覆盖之后;对谭国臣一行人;却是一个艰难跋涉的漫长历程;
然而;经历了冻伤和再次减员的他们;最终还是大失所望的看着眼前的遍地废墟;
虽然对于城外大营;一直未能及时直援和呼应;早应该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所见之后;还是不免心沉谷底。
眼前只剩下满地的放火焚烧过的残断;被翻找得乱七八糟的大小废物堆;以及反复被踩踏过的痕迹;一直延伸向远方。显然;就连那些不知名的敌人;也最终放弃了这里。
而在岸边的河水里;还漂浮着好些被砸碎又重新冻起来的残渣;在更远的地方;一些疑似人体的东西;就这么半沉浮的冻在冰面上。
再想想下决定突围之前;来自那些殿前军的奇怪反应;只怕他们在最后一次取得联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卯端了吧。
“走……”
谭国臣裹紧身上的大氅;用沙哑疲惫的声线道。
“既然已经没得指望了……”
“那我们就自己闯出一条活路来……”
在他的带领下;找出几个还未被彻底烧毁的帐篷;将残余帐布还没有被雪水浸湿的部分;割下一大块;裹在身上作为保暖的措施。
只是悲愤与绝望;已经笼罩在这只小小的部队身上;就如百年前;他们曾经折戟在关内的那些前人一般
而在洛都北郭;含嘉城中的驻地;却是暖融融的;充斥着炊食开伙的香味。
“今个主菜是萝卜于炖羊杂碎……”
“外加锅贴饼子管饱;罐肉汤管够。”
“需要出夜勤的还有烤薯和豆包可拿;”
“连夜供给汤水”
“早到早有啊”
一名火头官嗓门洪亮的敲着锅子唱报道;他的声音虽然还没能传出多远;很快就聚集了不由自主抽动鼻翼或是流着口水的攒动人头。
如今名为北面招讨军的序列;已经放弃了距离过远的上东门;收缩兵力将本阵营地转移到了含嘉城附近的另一座遒献门。
这样只要控制较少的一段外郭城墙和坊区;就可以保持一个基本的防区了。因此;除了日常的作战和勤务外;可以抽调出足够的人力来;对含嘉城里的仓储;抓紧时间蚂蚁搬家。
按照惯例;如今的北面讨击军名下;也有数万人马;因此按照重要性和承担的军事勤务;被分为三个次序:第一序组要由主战各营和六个直属团队构成的部队核心;也承担着主要攻击性任务;以讨击副使辛稼轩为常值官;
第二序由各只辅军大队;以及编制、战力较为完整的友军构成;以前军统制王贵为常值官;主要负责在第一序打开局面之后;后续占领、肃清、战线维持等防卫性勤务居多;
第三序则人数最多最杂;以十几只散兵团为基础;外加那些大量收拢而来的友军残余;以负责营造、输送、清理战地和打扫战场等劳役性的勤务居多。
这三序人马;外加上少量直接对我负责的斥候游哨捉生猎兵等小部队;堪堪也有近四万人。
光是每天人吃马嚼的就要消耗一千多石粮食和其他副食;以及各种冬日所需的燃料、衣被、油脂、伤病药物等配给;才能保证最基本应敌的战斗力或是相应的活动范围。
这还是在守势的日常状态下;如果要主动发起攻势的话;这个消耗比例只会随着参与部队的增加;而迅速翻倍起来。
毕竟;任何部队规模一旦上万之后;组织动员的效能和周期;都是一件相对庞杂而琐碎的事情。
这也是我在当初的状况下;对于杨可世的突进;有些措手不及的缘故;铺开之后的战线变动和调整;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大雪封堵街道的低温气候下。
好在杨再兴的冒险;令我们拿下了含嘉仓城的一部分;光是被我们控制的这部分;就足以⊥那些士兵可以一边不停的搬运;一边敞开肚皮放手大吃。
而这一路过来的艰难和逆境;也是一种试练和磨砺;可以最大限度的从我的部下身上;压榨出某种逐步突破极限的潜力和效能来;
比如我帐下的三班人员;从第五平到姚仲平;再到杜士仪;哪怕从未上过一线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程度不一的出现了某种成长或者说进步。
如果有具体数据面板可观的话;估计会看到一截截属性增加的提示。
这一点;从那些因为战事而不断增加的方案规划和图表作业;以及高强度连轴运转之下;以陆务观为首的参佐、内勤、幕僚人员;不约而同的在外貌特征上呈现出;向后世某种萌宠滚滚转化的共同倾向。都可以得到某种侧面的印证。
毕竟;在战场上犯错的代价;往往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因此;每一处细微的进步和改良;或许背后就是诸多血的教训丨给积累出来。
因为不擅长吸忍训的!人;总是比别人更容易被战场的残酷给淘汰掉。活下来的既有运气使然;也有经验心得。
我如此站在城头静静思虑着;遥望着风雪飘摇之中;作为张德坤的私人信使;被秘密释放回去的对象;夹杂在一群俘虏中;被押送出东门外。
从那里我的士兵;会以强制劳役为契机;制造出一个集体脱逃的假象;好让指定的对象;绕过城墙附近的正面战场;而从外围的警戒线;逃回到敌方阵营中去。
然后;就是等待他给我带回来的究竟是惊喜还是不那么好的结果。这要看作为曾经的洛都留守;张德坤对旧日手下的控制力和后续影响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新的消息传来;我派出寻找度过洛水封锁线机会的别遣小队之一;给我带来了新的局势变化。
他们在东天津桥附近;伏击了一只输送队;也解救了若于被俘的友军。只是这些友军的身份有些特别;并不是之前散落在北郭城坊里的东线将士;而是来自南郭的中路兵马。
他们也给我带来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噩耗;坚持在城南战斗的中路军;还没等到我的人突破封锁线而取得联系;就已经在北军的全力围攻下崩解离析了;而这些被俘的将士;就是来自其中之一的新军右锋部。
这样的话;我将面对的是挟以乘胜之势;而且在数量和主场上;都占据了优势的新敌人;
…
第四百五十五章 归亡3
对于身陷敌营的张德坤来说;这无疑是是令人心绪跌宕起伏;又格外辗转反复的几天。
在真正的死亡威胁下;他才发觉自己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而执着。
熟读各种历史人物典故;也颇得驾驭之道的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可能因为国朝的颓势危亡;而种种壮烈就义;或是取义成仁的情形;但是事到临头;却在自己身上变成另一番模样。
作为最直接的威胁和示范;仅仅是被带到伤兵营去;看了那位名为白贪狼的战地医官;亲自操刀的尸体解剖之后;吐得面无人色的他;就已经在心底暗自对势比人强的现实;各种屈服和退缩了。
作为自小养尊处优;哪怕在国朝最困难的时节;也没有受过什么苦楚和短缺的他;可不想在活的时候固然是生不如死的于受罪;死后还要被人摆布成成这幅凄惨可怖的模样。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的一点都没有意义”
于是他只能这样半是宽慰半是自欺的告诉自己。至少不能籍籍无名的死在这个地方;连一点儿影响和波澜;都没能留在这个世上。
既然有幸生在了当代权臣的亲族;他很小就给告知和有所觉悟;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做大事;注定要留名千古;至少是名载史册的人物。
因此;决不能意外这一时的挫折与困境;而丢了宝贵的性命。只消能够度过这个艰险无比的坎儿;将来依旧是大有可为的。
哪怕时;可能为此背上某种嫌疑;或是在那位堂兄名正言顺猜疑手段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失去权势和信任。毕竟;他还是张氏一族已经为数不多的近支和重要成员;总是不缺乏重新起复的机会和由头。
因此;他可以很自然的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来;又很知趣的摆出各种配合的姿态来来讨好对方;然后把自己真正的底线和最后的凭据;九真一假的藏在那些看起来知无不言的内容之中。
至少他目前所出卖的那些东西;大都是不容易牵连涉及到他本身的根本利害;或是通过别人的渠道;也都能够有所获得的内容。这样就算事后脱身出来;被人指认有通敌交易之嫌;作为张氏近族的他;也不是没有自辩和撇清的机
躺在厚厚稻草和兽皮铺成的床榻上;他几乎是因为思来想去各种利害得失;而沉浮在跳蚤叮咬的瘙痒难耐和迷迷糊糊的睡意之间;好容易在天色发白前才合眼起来;却又很快被巨大的嘈杂声给惊醒过来。
然后随即被有些强硬的带了出去;骤然离开相对温暖草塌;迎面而来的霜风雪冷;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然看着左右森冷的表情;以及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完的前路;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猜测。
难道到了某个该上路的最后时刻了么;一想到可能在被万众瞩目下;斩杀祭旗的结果;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作祟;他两股战战起来;顿时被一股温暖而湿润的臭气;所笼罩了。
“我有重要情形要禀告……”
他几乎是挣扎的大吼起来。
事实上;出了正在押送他而不免变得满脸嫌恶的士兵外;并没有其他人会去考虑到这位的想法和动机。大家都在满路这其他事情。
“烧掉;全部烧掉……”
我断然下令道;看着士兵们;在各处仓窖之间;迅速堆积起柴薪;又淋上预制的火油;最后岸上一个个引发的机关。
“一个都不要留下;一处都不要漏过来……”
虽然看起来有点可惜;要知道这偌大的仓窖群;我们目前可是只打开和捡括了大半;而只搬走了其中最迫切需要的部分而已;剩下的物资依旧占据了相当大的数量。
但是如果让这些没法带走的物资;完好的回到敌军手中;那就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力量消长对比了。起码在这里烧掉还能多少少发挥一下阻敌的效果;起码对于仓城里的储备;那些敌军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既然有所决心要撤军;那不意味着就可以在对峙的敌人面前;这么一走了之了;同样需要足够多的策划和准备来;为我们争取时间和转机。
在这些仓窖建筑里设下放火的机关;在需要的时候延时起火;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而已。
而在仓城的另一端;已经是喊杀声震天响了;在全面发炮和各种其他火器的掩护下;一波又一波的将士冲过城墙的遮蔽;而杀入敌军的防阵之中;
这次进攻序列;主要由种师中和折可适的客营兵马;以及几只刚刚补满的辅军大队担纲;他们需要在强攻中打痛敌人;让对方对于我军持久战斗的决心和意志有所误判;然后为全盘的大局有所掩护和争取时机。
我本来是打算稍微牺牲一下;几个老字号的主战营之一;让他们抽签来决定具体对象;但是却没想到最后;这两位客营的将领连决主动请命;担下了这个任务。
他们主动请命的理由也很简单;一直蒙受军中的恩泽和关照;大的都是顺风战;却鲜有突出的战绩和表现;实在有些无颜以对刘延庆当初的嘱托。
为了体现的更真实一些;我不但答应让他们借用了部分第一营的旗号;还额外将若于炮组和掷弹兵队、转轮快枪队;都配属给他们。又用教导队和标兵团作为后援和接应;我的将旗也会随着亲直团一起;留在他们的后方督阵。
而余下的兵力则全面投入到;用收集的木料和拆除而来的建材;热火朝天的营造攻城器械的工作中去。当然了如果能到足够近处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摆在外围的所谓器械;只是个中看不中用得样子货;主要是为了内里掩护大规模扎制雪橇车辆的工作。
虽然北面城郊的胡马儿活动行迹;已经在风雪中越来越少见了;但是离开了城防的屏护之后;同样也意味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风险和意外。更何况还可能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因此抓紧这最后一点时间;多准备的充足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抱着这种心情;我忙碌着奔走视察在各处;然后得到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意外消息。
“什么;前沿的攻击部队;已经打破了城上的防线?”
“现在已经突入到了圆壁城里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消化着这个消息;拼命理清着思绪。
圆壁城位于皇城大内的最北端;与前朝部分的大宫城;间隔着一座狭长的曜仪城;而在西面与含嘉仓城邻接。而在历史上圆壁城和曜仪城一起又被称为后宫城;因为在大唐最鼎盛的年代;这里就是大内后宫嫔妃的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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