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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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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隔行如隔山;就算是远见卓识如我;也没法凭空变出一套近代医疗卫生体系来。只能创造相应和类似的便利条件;然后大方向上加以引导;以催生出一定的可能性和前瞻研究来。
比如;传说中疟疾良药——青篙素的制韧成药;一只没能取得像样性的突破。
又比如;因为听说磺胺是来自一种人工合成的红色染料;所以广府那边的实验室;正在对各种可怜的小动物;玩瞎猫碰上死耗子式的;各种成分染料的注射play;
因而;每个月都要弄死好几百只养殖的鸡兔之类的动物。而工人的食谱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带有奇怪颜色的肉类加餐。
而这两年下来;进项最大的一宗;却是我家船团私下进行南北倒腾的走私项目;作为远程海路的投入和风险固然都很大;但是获利也极为丰厚;光是作为数层分拆批零渠道的源头和上家;就可以获至少倍半之利;一些比较媳的物产;如北参、东珠、麝香、貂绒;甚至可以到达数倍;十数倍的利润。
可谓是来钱最快的原始积累了;特别是近期;就这么南北往来一趟;几乎抵得上过去其他产业的稳定收入总和。
这也是我在军前相对充足后勤供给和军中交易的;重要保障和底气。
“来了……”
宋州南部;氓炀山区;一只南下的大军正在沿着运河故道徐徐行进;河东宿将;九原镇抚韩泰也在打量着;运河两边不断起伏的丘陵轮廓;单调的景色风物就像是毫无尽头一般。
随着队伍的徐进;运河故道边上疯狂蔓生的野草之中;不时有鸬鹚鹧鸪等水鸟被成群的惊起;拼命扑闪着翅膀;努力想逃避开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人类。
他个头矮小;面若铁塑;坚硕异常;峦兜边沿下的须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乃是充满攻击性的边军之中;少有的稳持之将;在河东、云中一代的边军;每三五年进入草原;执行减锻肃清战略的时候;他总是被留下来断后的最后一位;
因为只有他;才能在那些失去亲族和牲口;生聚水源地被焚掠一空;而孤注一掷胡马部众的死力攻击下;游刃有余的牵制着他们;直道确保边军大部分收获;都进入堡寨的保护中。
然后才在赶来的生力军配合之下;将这些胡马儿一一击灭。他正是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另一种典型;虽然不在“五兽”;但是军中排名和资序犹在董虎庭之上。
因此;他是在董虎庭的前锋人马;确认已经覆灭之后;临时被调换委任上来的。
虽然军前换将素为大忌;但是在听说以悍勇善战著称的董虎庭;都已经栽在毫州境内授首之后;燕使君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他排到了先手的序列。
不仅仅是考虑了他谨守持重的风格;也是某种军中派系的权衡。
韩泰出身的是河东府谷韩氏;洛都的兵部侍郎兼枢密知事韩琳;便是他的族亲;属于兵部尚书杨嗣为首皇道派的中坚分子兼亲信。
但在乙未之乱前;府谷韩氏只能算是当地众多郡望中;不起眼的一家;习惯仰望着山东七大氏族王、崔诸姓而马首是瞻。
但是突然而至的绵连乱世;打破了一切。乱世纷纷;那些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小民百姓;固然是贱如草芥随波逐流;但是作为令人羡慕的豪门氏族;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太平年景;承平岁月;他们属于地方官府机要打压抑制又要倚重和笼络的对象;在既合作又对抗的斗争中;努力吮吸和把持着社会资源;而逐渐的壮大;
而王朝衰退的末期;他们更是乘机做大;取代朝廷的权威;插足和介入地方事务;乃至间接取代官府职能而形同自立一方。
但是已达真正的乱世来临;并旷日持久之后;这些看似强大的存在;也就无法独善其身了;坐拥了大量人口、财富和物资储备的豪门大户;在艰难的世事中;很容易成为任何一个新生势力觊觎和图谋的对象。
因此;在秩序和下限不断被一**蜂起的匪乱和叛军刷新之后;这些曾经的高门甲地;也不得不如履薄冰的与各方势力周旋;苦苦忍受世事变迁的冲刷和煎熬;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当那些声名赫赫的名门郡望;在一次次的浩劫动荡中;崩坠离散;家名不复的时候;府谷这支韩氏却算是极少数坚持下来;并完成相应藩镇化转型的地方氏族豪强的代表。
当年西军在关内大破南海联军;又重兵护送源自安西北唐小朝廷一脉的;承光天子李文革问鼎洛都。
时任陕郡一介兵曹从事的韩氏先人;毅然串联了城中几个大户豪强;斩杀了在南梁、西军、洛都留守之间首鼠三端的当地刺史;主动献城关于承光帝;遂得提携大用;作为陪臣而进入洛都;
籍此发达的渊源;府谷韩氏也得以脱颖而出;成为当地举足轻重的望姓豪族之首;更是让子弟进入河东军中;在河东三大势力之一的边镇系中。罗织出一张的关系网和保护伞。
韩泰;就是其中的当代佼佼者;
“前道又被破坏了……”
“还挖了好些陷坑和伏刺……”
“前去填埋的士兵;死伤了好几个?……”
韩泰不动声色的骑在马背上;听凭身边韩氏子弟背景的将官们;自行处置这些层出不穷的突发状况。
不过;他轻轻捏着下颔的短须思虑着;以对方击破董虎庭的本事;仅仅靠这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就想阻滞他的大军;也实在太令人看轻了把;
就像是随着他的想法;
几声脆响;马背上在下两个身影来;却是前队旗手和一名军官;前胸和颈间要害冒血;眼见不得活了。
“敌袭?……”
“备战……”
霎那间整只死气沉沉的长队;像是水波漾动般活了过来起来;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自发擎举着武器;像是流水一般的涌向大路两边;排出某种攻击阵势;警惕和寻觅袭击来自的方向。
可惜他们注定是要一无所获了;因此他们重新回到大路的时候;袭击者都再也没有任何后续的反应了。
然后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次受害的;却是一名将旗旁边的亲兵;
“保护大旗……”
“保护军主……”
一天一夜后;虽然阵容依旧;但是这些从容有序;就不免带上了好些疲态;
虽然他们很快就有了相应的对策;每次遇袭扰;都留下一团人来就地搜索;而其余继续行进;但是整只人马的行程;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拖沓了下来。
当长途的跋涉之后;他们看见前面横阻在道途中;层叠的胸墙和壕沟之后;反倒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
第三百零四章 战淮北十八
震耳的厮杀声中;我合上日记本;
因为早期火枪的初速低;弹道曲弧大;射速慢;士兵们必须排成密集的队形;才能保证火力的密度;来提高命中和杀伤。
所以在那个排队枪毙的时候;谁在更远的距离上首先开枪了;往往只会让自己吃亏;因为人家可以趁着他装子弹的时间;逼近到更近的距离开枪;以换赛高的命中率。
因此约翰牛更为极端;他们甚至愿意一枪不发的顶着人家的子弹走上前去;一直走到几乎能用枪口顶住人家的胸口;再猛开一枪;然后趁着高命中率的射击给对手队形带来的混乱;直接发起刺刀冲锋。而且靠着这种看起来近乎蛮勇的方式;英国人获得了一次次辉煌的胜利。
但是我就没法这样做了;因为我的对手主要还是传统式的冷兵器;严格上说还处于一个不对等的层面上。
因为在今天;
我居然用火铳加白兵;对着一只冷兵器军队打了一场;充满近代军事风格堑壕战;没错就是堑壕战。
马浦城二十多里外;名为小庄的河岔口;已经被构筑了足够的预设阵地;因为这种河岔口的村庄;都设置在地势较高的台地上;以防止洪水的侵袭。
而运河故道的沿岸;也在这里突然被隆起的乱石小丘;所包夹着收缩成一个相对狭窄的扇面;因而;历代沿袭下也在这里形成一个携和相应的税关。
因此;新军左厢在这个勉强算的上地理胜型的位置上;并没能做太多的事情;只是通过连日的努力赶工;终于在山丘的缓坡下;挖掘出一层又一层相互交错连接的堑壕体系。
不过在韩泰军队的那些边军健儿眼中;不过是有些奇怪而简陋的珊墙和障碍;而且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毫无章法分布着;根本无法阻挡了了;这些大军先头的一合攻击攻击。
只能和先前那些粗制滥造的胸墙一般;让少量铳手躲在后面远远的放射一番;然后还没等冲到面前;就已经逃的一于二净;然后将这些粗制滥造的障碍物丢在身后;
反倒是拆毁填平这些阻道物;比起驱赶这些毫无战意的敌兵;还要多费些周折。
但是毕竟折损在这里的董虎庭;也并非什么粗心大意;名不符其实的鲁莽之辈;反倒是沿塞军中颇具名气的人物
他所擅长双头并进;交替突破的抵角战法;在与边塞那些胡马儿和塞北藩交锋中;也是颇有建树的;但未想却在这中原腹地折损在一只籍籍无名的南朝军伍手中。
因此;这些先手人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在主官的严斥勒令之下;中规中矩的稍事休息和就地有所准备之后;才郑重其事的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
先手队的都虞侯叫韩珊;乃至镇抚韩泰的子侄辈兼押班将出身;因此他所领的轻装疾进的先手队;实际上抵得上两个营头的人马。
若说韩泰的战法风格如同一面坚盾;让每一个不信邪之辈;都不免撞的头破血流;那韩珊直领的旭烈都;则是坚盾背后绵里缠锋的一把尖刀。
最擅长在守御中;出其不意的将对方阵势;撩拨刺击的不能自己;进退维谷;然后防守反击中一点点割裂的支离破碎。
“就让我去试试这些南逆的深浅把……”
作为副手;常日进主动请命道;
他亦是晋北豪族出身的军官;军中资历上;比韩珊更深一些;统带的是晋北子弟组成长击营;;善用短矛和手牌溺战;这次和韩珊搭伴作为先手;也有各种稳妥的考虑。
“儿郎们;……”
常日进转而向挥臂道。
“随我去将这些躲在地沟中的鼠辈;给揪杀出来罢……”
他的部下用整齐的吼叫声和持兵动作回应着;开始排成某种利于攀越和突入的大角阵。
然后在金鼓节节声中;这些徐徐的缓步整队向前;然后慢慢的加速变成了小跑的动作。
就如他们之前的多次操演和实战一般;虽然这时候他们的随着跑动有些松散开来;但是俯瞰之下;整体上还是保持一个大前角的基本轮廓。
然而;在他们冲击的过程;几乎波澜不惊;对面的那些敌人视乎吓破了胆;一直让他们冲过了大半场之后;依旧是静悄悄的毫无作为;若不是那些旗帜下隐约有人影奔走绰约;他们几乎会意味对方是在唱了个空城计。
但是很快这些北兵;就为自己的判断付出了代价。
甚至还有些不知所以然的;不明白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挫败;只知道前端的同袍方才冲过去;就倒在了烟雾之中;再也没有起来了。
难道是毒烟球和火蒺藜?韩泰轻抚下颔判断道。然后;在他的指挥下大队人马的正规攻击;终于到来了。
“低头;不要起身……”
“你想寻死么……”
士官、老兵的喝骂和斥责声;此起彼伏的相应在壕沟之中;大多数士兵趴在散发新鲜味道的松散泥土上;哪怕被其中小石子的尖锐;咯的生疼也不准站起来。
虽然有老兵不停的打压他们的情绪;但还是有一些倒霉的家伙;明显因为过于激动和兴奋;而露出头肩的位置;而中箭伤亡。
齐胸高的堑壕里;铳兵们只需要将头手露在外面;对着清空射界里冲过来的敌人集群;从容的按照口令和操条反复放枪排击;
而敌人的弓弩等远程攻击手段;所能造成的命中和杀伤;却少的可怜;因为成片的覆盖抛射之下;想要命中一条相对狭长壕沟里的人体;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因此;最终那些箭矢几乎大都插到身前身后的泥土里去;就算有少数落入堑壕的;也被白兵的手牌给挡下大多数。
然后就只能任由步队暴露在火铳的持续杀伤下;换取逼近肉搏的机会。
然而当他们恶狠狠想给这些藏头掩面的敌人;一个刻骨铭心的;迎接他们的是三眼铳和喇叭铳的近距离放射;当少数冲过弹幕的幸运儿;踏上函购边缘的时候。
那些低身预设与前列的矛手;用向上突刺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和惊愕的表情;而白兵紧接而来的砍杀脚踝和大腿;让他们像是下到锅里的饺子一般;消失一片片的消失在壕沟中;而这时后方的火铳。依旧在杀伤和遮断他们身后的友军后队。
这样一来;要想攻下一处战壕;就必须付出非常惨烈的代价;但是;就算他们攻入了第一道壕沟又有什么用。
这些横向交错的壕沟之间;是用纵向的壕沟相连接;这样铳兵可以在肉搏部队的掩护下;撤向第二道壕沟;也根本就不用暴露在敌军弓弩的杀伤下。
但是敌军是无法通过这些相对狭窄;纵向的壕沟向我军发起有效攻击的;在这样的纵向的壕沟里;攻击部队只能排成一个长长地纵队。
作为防御方只需要在壕沟尽头处安排下一门小炮和几只火铳;或者喇叭铳和手掷火雷弹;就足以暂时封锁这样的一道壕沟了。
因此;夺取了第一道防线的敌军;还不得不跨越这些壕沟;被地形起伏打断节奏的情况下;进行地面冲击;然后倒在前方不远处发射的弹丸之下。
壕沟防线之间的地面;还斜插了反向向外尖头桩;用绳子在半腰高度捆扎固定成一片;无论是停下来削砍或是拔除这些障碍物;也意味原地暴露在火铳涉及范围之内;哪怕是短暂片刻也足以要命了。
更何况还埋设了若于的土地雷;虽然数量不会太大多;而且只是炸倒个把人而已;甚至连性命都不会夺走;但是看着那些在地上哀嚎的同袍;那种时不时爆炸威胁的担惊受怕;对于攻势的阻滞效果;比实际杀伤更有效果。
而更多的后队;看着那些先行的友军;随着怒吼和惨叫;已经时不时的巨大响声中;大片大片的消失在壕堑之间;不安和混乱也会相互影响传染的。
于是乎这些颇为勇猛敢战;战术娴熟的敌军;仅仅冲到第三层壕沟;就有些精疲力竭的逐渐陷入强弩之末的低潮中;而被白兵跃出地面的反冲;给杀的大溃而散。
而那些落入壕沟的敌兵;几乎都没能跑出去;轻而易举就夺回了前置的阵地和防线。
当高举着手牌;掩护着步弓手的敌军列阵;卷土重来再度发起突入的时候;利用敌我观察的手段和角度不对等;在层叠而下的阵地中;再次重挫了其锋锐;他们这一次也并没能因此在排射中走得更远一些。
第四营官杨再兴甚至带了一队手持喇叭铳和刀斧的敢死之士;沿着敌军还没有注意到的纵向壕沟;绕到他们身后发起的攻击;轻而易举的打断了如火如荼的进攻节奏;将上千名牌兵和弓手在内;冲到第二道防线里的大股敌兵;一起包了饺子。
当又一轮调整后;加强了马队牵制和甲兵突击的攻势;再度止步在第三道防线前;而像是翻着浊浪的海潮一样退了下去的时候。
也像大海退潮时会把很多东西留在海滩上一样;把大量的旗帜、兵甲、尸体、以及大批临阵避让;而躲进了壕沟里的士兵抛在了后面;甚至还有一些无主战马;惊慌的陷在壕沟里;愣是蹬爬不上去。
待到被砍下来的首级;逐渐排满了防线的堆土上之后;对面敌军虽然依旧阵容鼎盛;却是士气大丧再也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攻势来;于是才过未时天色尚早;就鸣金草草结束了攻势;
在一片嘲讽和哄笑声中;剩余的敌军大部;开始整队缓缓退走出我们的视线。
…
第三百零五章 战淮北十九
三天之后;
九原镇抚韩泰;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对面;被血色和硝烟所笼罩的堑壕;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层层沟壑;至少吞噬了他六七千名精壮士卒;而他依旧被挡在这里。
虽然这已然将对敌的伤亡包括在内;但是那些因为一次次败退;而被遗忘在堑壕里的士兵和伤员;显然绝无幸理的。
这还不包括今日未统计出来的数目;眼见好容易在雁门配齐三个军额之一的大半人手;就这样若水浸地湿一般的搭进去了。
而在天黑后;宿营和起灶的时候;还有冷枪从外面远远的打过来;虽然没有死伤几个;只毁坏了一些锅碗;却让士兵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的紧张;却是将官们怎么弹压也压不下来的。
他以在野战中善守坚韧;而后发制人著称;但却没想到;会有被人拦阻在一堆土坡和沟壑之前;连日不得寸进的时候。;这是一种让人有些无计可施;全新的对手和战斗方式。
当然严格说;也不是不得寸进;随着那些吸取了教训的!军将们;在惨痛伤亡中逐渐改变了战术和对策;比如尝试攀越两侧的山丘;进行迂回攻击和牵制;结果被有所准备的敌军;仅用滚石擂木和其他纵火物;就给砸了回来;
然后又乘着月色;从运河故道中撑浮着木排前行;试图突破封锁;结果事近成功之时;却坏在了河道中打下的区区几根木桩上;他们的木排黑暗中被挂住;挤撞成一团而进退维谷;然后在来自岸上的打几下;不得部纷纷跳水而逃。最后一团敢战士;能够爬上岸的只有十几人。
诸多努力和尝试之后;最后他们还是回到了;强攻不成就仗着人数优势;采用大队人马步步推进的方略上来。
装满堆土的小车;在临时赶制的大排掩护下;不顾伤亡向前一点点的掘进突入。
因此;在付出足够牺牲代价之后;他们已经填平了前两道防线在内的十数条壕堑;并因此获得了相应的立足之地;然后以此为依托和支撑;如火如荼的努力攻打起第三道防线来;
只是他们刚刚驱散了眼前之敌;士气如虹的再度冲了进去;却又在成片的轰响和泥土喷溅中;灰头土脸的再度忙不住被赶了回来。
而负责掩护和压制的步射弓手已经明显精疲力竭了;只能任由那些步队自行其是;但对手的火铳排射;却依旧不绝于耳;将那些个逐段推进中脱节;而陷在壕沟段落中的步卒们;打的抬不起头来。
刚刚冲锋过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倒满了尸体;大多数的伤口在身前;也有在背后被打杀的;他们就像是堆砌的木头一般的;毫无生气的铺陈在地面上。
这种情景;自然让他丝毫乐观不起来;仅仅是阵设野战就这么难缠;若是更进一步的战斗呢。虽然这是一只新旧参半;扩充菜没有多久的大军;但是按照这种伤亡和交换;最终就算拿下来;岂不是要将这些本乡弟子和老底子;都搭了进去。
身为一代边将和资深武人;他固然有为完成任务和报效上官的恩遇;而马革裹尸的觉悟和决心;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却要考虑到自己的韩氏一族的前程和未来。
一旦这些子弟兵在这里折损的太多;在这个唯兵强马壮称尊的世道中;本家就很可能就因此失去立身的凭据和保障;而陷入衰退或是成为别人觊觎的肥肉;这也是他不愿见到的。
一边是是燕使君的严令陈词;一边是本家的存续厉害。于是乎;随着战场的僵持不下;这位经验颇丰的宿将;也一下子陷入了此行颇艰的彷徨之中。
但是他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战场中就出现了新的变化。
谷老四小心翼翼的将一根发火管;弹瓶里;然后用布条缠好;放进挖好的凹洞里用松土固定住。如织炮制了四只;就是他目前所能配发到的全部。
几天战斗下来;他们很深切的感受到火器的威能。在壕堑战中;最管用的就是喇叭铳和火雷弹这样东西了;
前者迎面喷出一片扇形铁砂;冲进堑壕里的敌兵几乎无处躲闪;一下就可以打死打伤数人;几只合力就可以轻易压制一段岔口;
而后者丢进堑壕里可以迅速清空一大段;虽然只有丢在身边爆炸;才会有死伤;但是因为产生的气浪和声响;却足以将周边的人真的七荤八素的;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更别说在战场中失神了。
然而;能够被选充为掷弹兵的;都是必须特别胆大心细的老行伍;这样才不会因为意外和慌乱;造成误伤和自残
不过也有失手的时候;谷老四就亲眼见过一个因为反应慢了一刻;而将自己和敌人一起炸飞起来的倒霉鬼。
如今的军中给掷弹兵;配发有两种制式的火雷弹;一种是野战用的轻弹;可以丢的较远但炸起来威力有限;主要是用来破坏敌军严防死守的密集列阵;轰出突破口来;再一拥而入;将敌阵分割包围瓦解开来。
另一种则是专用守御的重弹;装药多而比较沉丢不远;因此只能在有预设的壕沟胸墙等掩体后;或是处于城寨之上的时候才能使用;用来打断和破坏敌军攀附跨越攻击的势头。
谷老四手中的正是这种东西;只可惜数量实在有限;须得省着点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火器用的多了;也不免在这些转化而来的士卒中;建立起某种盲目的信心;仿佛只要火铳还能射的响;他们就能够信心十足;士气颇高的坚战不已;
当喇叭声中;新的命令下达之后;谷老四不由吁了口气;终于可以撤退到后阵了。一个时辰前;就开始批次轮换和转移了;作为亲直团配属到各队的掷弹兵;他们被安排在每次断后的尾序;属于某种艺高人胆大的非常任务。
突然不远处土墙崩陷了一块下去;尘土翻滚中;露出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谷老四顿时心中暗叫不好。
墙道内最近的两名辅兵;已经低吼着冲上前去;一个手持短矛狠狠将;隐约的人影中刺个对穿;然后就被对方卡住;同时几把长刀斧头和铲子;同时落在他身上。
而另一个稍慢一步;持着喇叭铳对着缺口;碰的放出一蓬火花;顿时将那些露头的敌兵;都哀呼连声的打了回去;然后又被里面猛然伸出来的好几杆矛;给捅穿了身子;硬挺挺的钉在了后壁上;顺着泥土淌下大团的血迹。
这时低伏着身子的谷老四;也叼着一只线香;飞快爬过了地面;冲到缺口前;却看见里面居然挤满了一整队的敌兵;还抄着手牌为先头冲出来。
他眼疾手快的将一只燃着的火雷弹;顺着斜坡丢进那些密集的脚踝之间;然后看着猝不及防的人群;被中心开花式的尘暴轰得一片血肉横飞;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的掀飞起来;然后抱着被炸得稀烂的腿脚哀嚎的惨样;别提多酸爽了。
虽然同样的事情;曾经发生在他昔日的同袍身上。
小庄集的后坡上。
我看着小沙盘上的气质变化;随着一只只部队投入战瞅是撤退、调集、拨转;决定胜负的骰子;也被一遍遍的抛下;然后添减出新的力量对比来。
所谓古典战争的艺术;无论是攻敌必救;还是诱敌深入;或是伏击突袭;或是扼其经要归根结底;就是通过对敌侦查和预判;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简单道理而已。
在我通过堑壕和山坡刻意设置的战线;敌军只能投入相对有限的兵力;然后被压缩在某个扇面中;随着攻击过程;逐渐被堑壕给分割开来;不过对方也不是傻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也正在随着土木作业而被逐渐磨平。
对方终究不愧是边军的老将;居然能够很快就想出;以壕沟对付壕沟的掘进战术;
只可惜学去的是虚得其表的皮毛;相应配套战术的精髓却是没法再现的;于是挖穿阵前的壕沟之后;准备好的喇叭铳和火雷弹;就分分秒秒的教他们重新做人了。
“急报……”
帐外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
虽然战场中打得有声有色;形势尚好;但随后一个消息;让我的心情沉了下去。
“在永城西面遇到了云林军的溃兵……”
军帐中的其他人也愣了下;永城出现云林军的溃兵;那意味着西面的防线已经失守;或是相应防区被突破了么。
“这些友军就是用来坑爹的么……”
我忍不住大声的抱怨道
“情况危急之下;都不懂得先报个信么……”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我。
于是我不得不考虑起;如何率部全身而退;转进大后方的问题;毕竟。
小庄之战才打了三天;弹药消耗就远超过预期了;特别是手掷的火雷弹;一下子就去了大半。此外在占据大优势的敌军;轮番的攻打之下;士兵的疲累;也积累到一个相当的程度。
虽然武器通过补充弹药和更换备件;还能继续使用;但是身体上的疲乏却是无解的;因此我连亲直团都派出去压阵了。
…
第三百零五章 战淮北二十
虽然出现意外变数;但是小庄战场;还是在更加惨烈的日常中;进入令人麻木疲惫的第五天。
弹丸飞舞;刀枪交加;堑壕里被新旧喷洒的血水;给染的深色斑驳;有些被反复争夺多了的地方;脚踩下去都是软绵绵;滑腻腻的。
但是谷老四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支派在他手下的辅军和散兵;已经换了第五茬了;最初跟着他在战壕里反战的那批人;也只剩下最后一个。
就算能够吃饱喝足;善战如斯的谷老四;在轮替间隙越来越短的疲乏之下;还是不免因为短暂的迟缓而受伤了。
作为一名老军伍;他也只能在被刺中的那一刻;努力扭转的身体;让敌军的尖矛戳在不会太过致命;也不至于影响简单动作的肋下位置;堪堪错开器脏要害……
对方似乎打定主意;要用人命给硬填过去;成排的刀斧手具列在战阵之前督战;已经临阵砍杀了好些;因为没有抵达指定位置;就跑回来的军官和士卒。
他们一群又一群的被剥光甲衣;反扭双手按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或是奋力挣扎着;被砍下脑袋以警示那些;屡攻不克的部伍们。
于是乎;这些绝望的敌兵;被迫爆发出来的可怕的气势和意志;一次次的死伤枕籍之后;终于冲进了第四道防线;而前沿剩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剩下台地顶部小庄集的;敌兵从占据的壕沟里投射的武器;甚至已经可以对里面的人;造成威胁和杀伤了。
突然;谷老四就像是条件藩射一般的;赶忙按着最近一名士兵;迅速扑下身去;就停身后轰的一声震响;哧哧有声的是大片泥土;被雨点一般散弹爆击下;随着那些站在高处的敌兵;各种被撕裂的血肉;一起喷溅飞扬起来;又溅落在他们的头身上。
却是冷却好的炮队;再度投入了战斗。这些操炮手几乎是居高临下;面对着那些充任战壕中的敌兵;人头最多的地方抵近放射。
因此;固然是杀伤效果显著;但自身也不免出现了好些伤亡;那些敌军的弓箭和投掷的武器;时不时的会突破手牌的防护;而击中这些操炮手;但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他们;只是拖走实体和伤员继续补上;手中的功夫却是一只没有停下来。
谷老四拍掉肩上落的一截肠子;再次探出头去;看到的是好些横七竖八;被打得稀烂的尸身;剩下的敌人也退缩回占据的堑壕中;看起来这轮炮射后;又为他们赢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但是山坡下;敌军列阵中早读催促进兵的鼓声;就像是催命一般的密集响起;督战队也再次获得了一批处刑的对象;他们是在炮声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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