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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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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官军的说法;这是江南藩镇聚于江宁大城的最后一些残余抵抗;各种清野坚壁的成果;不过我的队伍取道穿过一些村落的时候;一些刀兵和过火的痕迹;明显是几天内才发生的。

  这就是乱世;无论胜负如何;也勿论兴衰成败;作为社会下层的普通人百姓;必须付出的代价和不可避免的悲哀。所谓“兴亡皆苦”的朴素道理;所差别的;只是秩序与和平重新来临之前的长痛短痛而已。

  对了;这些天的额休整和补充;我还有另外一个意外收获;这是在清点那些首级的时候;发现在京口粮河南堤的战斗中;我的部队;无意打死了一个敌军大将;人称镇三关的义安军统制曹晖;

  虽然这个“镇三关”镇的不是什么天下知名的关要;只是扬州境内的三个小水关;而且江南藩镇的军号有些浮滥繁杂;多数编制虚浮亢费却从来就没有满员过;最多只能类似三国游戏里;“吴郡之龙”严白虎式的小军阀之类角色

  但好歹是江淮这个大斗兽场;厮杀割据出来;既成事实二、三十年小强之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个“将相王侯宁有种;为兵强马壮尔”的时代;也是政局相对稳定的南朝大梁;所最是痛恨的“纲常沦失;尊卑丧乱”的割据形制。

  因此;这位在地方政治格局上或许有限;但是作为大小武人集团成员的实战经验上;算是相当娴熟老成的;因此特地被委任成为奔袭江南的东路总领人选。

  没想到这次过江来;就莫名其妙的这在我手里了。如果不是收尸的时候;有俘虏突然出首指明某局尸体的身份;请求按照惯例;给于遗骸相对的体面的处置;估计就这么胡乱丢绝某个填埋坑。

  这也是我独立领军后;第一个有分量的斩获和成果;少不得在随军日记和拟寄出的私信中;略作炫耀一下。不过;他这样的小军镇出现在江南;也意味着另一个事实。

  根据过江送来的消息;如今江北藩镇在唇亡齿寒之下;已经在北朝介入的情况下;暂时放下陈见玉宿怨;基本完成了某种连横合众;组成联盟共抗大梁的步步紧逼;而江北的这个淮扬副总管;就是首当其冲的桥头堡;兼淮南道的第二大势力。

  常年与江南东道的藩镇拉锯对抗而颇占上风;常常过江打的润州军;各种守势;这次不过是他们利用熟悉地理水文;外加上不甘顺服大梁的本地带路党;而故计从施而已。

  而被围攻的江宁大城;则是他们在江南之地的另一个战场。

  跟镇守程煊那里共享的内部军情;在西路的过江突袭中;虽然前沿军行司行司;仗着兵力雄厚;而重整战线挡住敌势的攻袭;但至少有两万以上的北兵;连同辎重一起;突破临江一面的警戒;而进入江宁大城之中。

  如今的江宁大城之中;聚集了宣、遂、漓、高、芜、常、江、涂等八州;六路镇守仅存的反抗力量。再加上江北兵的支援;可谓是愈加顽抗一时。

  这也是我这只人马刚刚协助东南招讨行司;收复和稳定了京口防线之后;就急匆匆被召唤去江宁助阵的缘故之一;

  旁晚时分;我们开始在沿江不蜀戍的旧址上;就地驻扎宿营;突然有哨位报告;江上似乎有所异动。

  江水颜色出现了某种变化;像是反肚的死鱼一般的漂浮物;顺着青白色调的江水冲刷而下;死鱼?;不对;那并不是死鱼

  事实上长江中出现大片死鱼;我们这个距离也未必看得到;能够在被肉眼观察到;只能是更大的物体。

  我在逐渐拉伸到放大极限的咫尺镜;里总算看的有些分明了;那就是大片的尸体;夹杂一股股红褐色;或是焦黄乌黑漂浮物的水流;沉浮飘荡着想着下游而去。

  然后江水中出现了一些更加明显的事物;那些明显破碎烧焦的船体碎块;像是斑驳褪色的污点一般;从上游漂流而下;。

  第二天我急行军三十里后;在江宁接境的甘露镇粮台所;停歇补充的同时;也获得最新的一轮消息;就在前日;江宁西北的江面上;发生了一场水军大战。

  这一次;常年横行于长江;隶属于东海道水师的侯官舰队与明州舰队;刚刚在江北藩镇水军;用自杀性火船攻击下;遭到一场惨重的挫败。

  那些高大坚固而转向缓慢半径大的大沙船和近海帆船;面对小而轻便灵活的江北水军;先是再度大胜了一场;然后因为追击江北水军残余;而不觉靠北岸太近;

  结果;被藏在上游草荡水泽中的火攻船;顺势而下转向避让不及而各种冲撞和焚毁无数;又因为被打乱阵势;而慌乱败退不及;搁浅和冲岸的亦是不计其数;可谓是元气大伤;短时之内已经无力再战了。

  虽然这点损失;对南朝庞大水师编制来说;的不过是一隅之力而已;但是要从东海道的诸多驻泊地;就近在调迁过来水师增援;同样需要时间和海程。

  这也意味着;上万名已经攻过了江;占据北岸的白沙港和江阳下城的东南行司兵马;将面临后路断绝;援兵不挤;而凶多吉少的境地了。

  与此同时;当我们看见巍峨棉连的钟山之后;也意味着已经抵达江宁城附近;

  f:话说;我的书评区真太可怜了;难道我要看读者对去请的猜测和期待;非得到贴吧去看自己盗贴么^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孤城、喋血

  淡淡飘摇的雨幕中;我撑着青纸伞;踩着有些湿滑的山道石阶;带着三五随从登上了钟山;也就是后世的紫金山之巅。

  上次客居江宁时;没有来的遗憾;算是此番补上了;

  虽然海拔不算太高;但是俯瞰之下;山势险峻蜿蜒如龙;虎踞大江之畔的石头城和江宁大城;以及环绕在外围的营盘绵连;尽在眼帘之中;哪怕在雨丝的笼罩下;也遮掩不了那一股子肃杀之气。

  由于隋灭南陈的时候;当时作为主帅的隋炀帝;很好的发挥了一番败家子作风;将作为南朝古都的金陵城;所有楼宇宫室城墙尽数拆毁填平;一直废弃荒芜到大唐建立后;才在原地重新生聚出规模来。

  所以相对古朴厚重感十足的老城——石头城;三面环绕其外的江宁大城;则是唐时才重建的城墙;不过数百年历史;却也是地地道道高厚数丈的砖石城

  虽然大段大段的墙面;被攻城的炮火或是其他火器攻击过;而呈现出熏黑或是残缺的痕迹;但是看上去仍旧坚实的很。因为雨水的缘故;工事暂时停止了;连城头上蚂蚁一般的守军;也是稀稀拉拉的。

  连日常观望的热气球;也懒得升空。

  昔日南朝陈国在山顶所建立的观星台旧址;邀宴作乐的登宵楼等古迹依稀;只是多了那位穿越者前辈;明显剽窃自红朝太祖体的提留。

  “钟山风雨起苍茫;百万雄师过大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应对这眼下的情景;别提有多么喜感了。作为大梁的军队;甚至有专门一团兵马驻守在这里;以保护国朝先祖梁公的手迹。

  而钟山之下;南朝梁武帝时修建的开善寺;就是我们的临时驻地;于是乎;我似乎又要和大锈头们做了一回邻居。

  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我去东面都指挥;踏白军统制徐庆驻地报备的情形

  “水师那群自大骄满的蠢货;死多少都不要紧;无端累的我们的部署功亏一篑;才是最该死……”

  踏入中军旗门的我;几乎是大老远就听到一个大嗓门的声响。

  “新军?;是那一部的人马……”

  “第七将的铳器部队?……”

  一个稍微正常的声调回答道

  “马格拉巴子;我要铳器有什么用处……”

  “我要的是炮;口子越大越好的攻城炮……哪怕是车弩、石炮也行啊……

  “帅司那群人是怎么想的……”

  “要是别部的后锋;或是右锋也好啊……起码有攻坚的器械”

  “就算是右厢的马队;也可以在外围警哨上派上用处啊……”

  “这么给只调遣来的就是这么一只……一只铳队……”

  “来前沿打鸟玩么……”

  “请统制慎言;对方好歹是前沿军行司的直属资序;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置啄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国朝的铳器;在延边军队中的名声和印象;真心不怎么样啊。

  随即帐前的司传虞侯;开始大嗓门唱报我的官名和职衔声中;一名文士打扮的官佐;匆匆迎了出来。

  “我家制军有些不拘汹……”

  他对我歉然的笑了笑;将我领了进去

  “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见到的是一张硕大的围城沙盘;十几个明显属于参佐人员的身影;正围在沙盘边上进行各种演示操作;他们低声的交头接耳;相互交流计算和推演的结果;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好吧你们既然暂时边在我麾下;就还请多多担待……”

  唯一没有动作的;是一个正站沙盘之前顶盔贯甲的身形;作为国朝大军中赫赫有名的老牌劲旅之一;踏白军统制徐庆;慢慢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不然我的军法可不饶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来头……”

  我这才看清楚;他是一个方脸粗眉;五短身材;肌肉贲张的矮墩子;只是举手投足动作言语之间;自有一种刚劲火爆的味道。

  “石头城东面的钟山北路的警戒;就交给你们了……”

  他信手在大沙盘上比划了一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其他方面我也不会过多指望了;”

  “希望你部好自为之把……”

  然后就挥手结束了;这场有些尴尬而微妙的会面。

  说实话;急匆匆的赶过来;却是遇上被闲置;安排在战场外打酱油划水的结果;委实让人很有些无奈。

  连辛稼轩他们都有些愤愤不平;各自打算到前沿军行司里去申诉;或是找人呈达什么的;倒是被我劝下了。

  这场战事才刚刚开始;南北对决刚露雏形;正所谓来日放长;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我得以以散心兼亲自侦查敌情为由;私下跑到钟山上来;变相的游山玩水一番;就当做战地闲暇放松的自我调节。

  小心踩着因为长久没有人行经的青苔石阶;走上倾塌半壁而残留主体部分的观星台。

  “希晏;你怎么看……”

  我我忽有所感的;对着跟在的人道。

  “江宁乃是少有坚城;糜聚者众;”

  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道。

  “有足食而短期无外援断绝之患……”

  “因此;虽至死地而尤然生机不绝……”

  “因此破敌致胜之机;不在城外;而在于内……”

  “你能看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

  我有些惊讶的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到

  “将器者;首先要有足够的大局观感……善察敌与细微枝节;”

  “而不拘于一隅得失的表象和征兆……”

  他就是我新跟班姚平仲;字希晏;乃是富平军的一个蝎门子弟;典型的背后后裔;也是我在京武授学之时;比较重点关注的欣赏对象;对于火器理论和战法;比较感兴趣的少数几个生员之一。

  因此我独自成军后;也以本官的身份;向这几个比较看好的生员;发出某种邀请;但因为各种原因使然;到头来只有三个人欣然接受了;武学生员的军中见习的身份;在我帐下做了一名听走左右的虞侯;而姚平仲算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

  按照某种的惯例;拥有了初步传艺授道和军中提携的渊源之后;他也可以算作我半个门生了;哪怕他年岁不会比我小多少。

  再加上;在他随军之后亲眼见识和接触了火铳的威力之后;他就像找到某种目标和方向一般;彻底放下武备大学堂高级生员的矜持和自得;像是海绵吸水一般;贪婪的学习和吸收所见所闻的一切。

  甚至不惜放下作为随营人员相对优越的环境;主动请求以闲暇时间去参加铳队的训练;很快就得到一个颇为亲切的“姚大头”;作为踔号。

  不过他私地下;倒是与同样是京武出身;负责管理和制作图册表章沙盘;人称“小参事”的杜士仪;颇为投契;日常很有些共同语言和结交之情。

  如此的上进心也自然很容易得到鼓励和看重。我也因此起了那么一点栽培和试练他的心思。

  毕竟;相比已经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和价值观取向;需要时间磨合和培养默契;乃至有所迁就和取舍的赵隆、陆务观之流;调教姚平仲他们则要简单的多

  偶尔提点和引导一下努力塑造的方向;更容易获得从原坯开始雕琢和打磨出全新作品的成就感;和从属的忠实好感。也很期待我这种杂七杂八的军史半吊子;所能调教出来的野路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忽然抬起头来;滴落浸润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似乎消失了。

  唔;雨停了;云中也慢慢投射出一丝丝金线;这也意味着;惨烈的攻城战;将在湿漉漉的城墙下;再度上演。

  作为攻战号角的;则是那些被撤下遮棚和雨披;开始装填发射的神机军炮队;只是因为运输效率的问题;我至今没有砍刀粗大笨重的短管攻城炮;而是一些身管较长的野战炮;在充当攻坚和压制的角色。

  随着轰隆隆的闷响;城垛上突然崩裂开一个鲜红灰白四溅的破口;却是一处墙头的弓手集结点被击中;炽热弹跳的弹丸在相对狭促的空间里反弹;顿时将化作血肉横飞的修罗地狱。

  感觉着犹自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跪伏在地上的江宁军队将谷老四;再次被自己同袍的血肉烂泥;给滑了一跤;他有些麻木的将黏在手臂上;不知道是脏器还是其他什么的污物;给抹在墙上。

  至少他又一次活了下来;轰碎垛口的硕大铁球;就这么在他面前嗡嗡作响的蹦跶着;将遇到的每一个人和物体;都变成碎屑或是破烂;不论是数层蒙皮的大排;还是大斧铁枪;都逃脱不了崩碎催折的命运;

  然后滴溜溜的以毫发之差;掠过他的脑门;将一个逃远的身影;径直砸下城楼去;他记得那应该是惊慌失措跑开的队官。

  “梁兵又上来了……”

  一个沙哑的破锣嗓子喊道

  “还有活得没有……”

  他不为所动的看了一眼;那些聚如蚁附;高举着手牌;推着带遮板的长车和云梯;缓缓的压迫上来梁军;全身披挂的他们;就这么踩踏和碾压着的满地尸体狼藉;从容而坚决的走到城墙弓箭的射程之下。

  这是一场令人疲惫而绝望的战斗;江宁军固然足够高耸的城墙和为数不少的储积;但是面对的却是如同波涛浪涌一般;几乎无穷无尽的轮番攻势;换了第几只攻城的旗号了;他已经懒得数数了。

  之前他们至少还能驱使那些憋州的残部来死战坚守;可是当那些江北兵;也进城之后;顿时主客移位;连他们这些本地的江宁人;也不免成为被人驱使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恨意

  在他的身后江宁城中也是余烟袅袅的满目疮痍;其中只有少数是梁军攻城时造成的损伤;剩下的则是那些前来赴援的江北兵的杰作。

  用那些桀骜不驯的!淮南人的话说;老子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冒死过江来救援你们;睡个把女人杀几个刁民;自筹一些财货;又算的是什么泼天大的事情。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交困

  有一次活下来了了;疲惫不堪的谷老四;默默的穿过城墙下聚拢的人群;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南军的攻城器械;给打到的地方。

  至于若是城墙也不复存在了;他们就是填上这段缺口的最后一点指望。

  站在一个汤桶面前;耐心的等待对方将自己的瓦罐给装满。瘦巴巴的伙头;用勺子搅动在桶底清汤寡水的响声;代表着自从江北兵入城之后;骤降的供给水准。

  至少他有多了一个痛恨这些淮南崽子的理由了。起码之前他至少还可以吃到于的。

  为什么战斗的理由;他早就忘了;这乱世之中;相互打来杀去;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为了吃饱饭的简单诉求;那一年他一整个村子的大多数丁壮;都被带着十几车粮食回来的同乡;给拉走了。

  然后这个老乡;依靠这批拉来的人头;就变成他们的队官;然后作为江南之地屈指可数的强藩大镇底层卑微的一员;随着上位者的意志和;为了争夺田土、户口和财货;而各种征战不休;杀人或者被杀;都是一种家常便饭的常态

  那些同批出村的熟悉面孔越来越少;一个个消失在这纷乱不止的世道中;而队官也变成了将主;他也成为了这位将主亲兵队的一员;隔三差五的喝酒吃肉;享受抢来的财货分润;然后有迅速消失在那些婊子们的肚皮上。

  可以说;按照这个世道的趋势和驱使;他们这一辈子的人生和荣辱;都维系在这位将主身上。

  当他的将主也死掉之后;现在只剩下不得不抵抗下去的惯性;

  作为无主的丧家之犬;他虽然有一个队将的名头;但是实际上只有几个直接的手下;然后以副佐的身份;协助队官将那些新募的丁壮;赶到城头上去送死或是杀死敌人;所差别的是;他微薄的军旅经验;能够让这些人稍多一些活下来的概率。

  现在连这点依仗都没有;那几个手下;都在攻城的炮战中;被打死砸烂成不可分辨的事务。

  而他;也已经麻木的没有多少心情去回想他们的音容笑貌了;连和其他人一样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后咒骂这个狗日的世道;也懒得去凑合了。

  能拖延苟活的一日是一日;若是没有什么奇迹转机的话;等到南兵进城之后;他们这些顽抗之流;还有没有机缘见到来日的太阳;还不好说。

  “谷四;”

  有人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疑惑的转过头去;用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对方的身份和名字。隶属于牙城押班孔目官麾下的一名虞侯;也算是半个同乡把。

  “你何须去吃这些东西呢……”

  他有些热情的揽着肩膀道;

  “我哪儿有更好的……且随我来好了”

  过了两个哨卡;一个道坊门之后;在街道中刻意围出来的栅栏后;却是别有洞天;比起乱糟糟的城墙之下;相对于净整洁的多;里面的人虽然是懒洋洋的靠墙半蹲或是席地而坐;但气色也要好上许多的。

  随着随着部分人;有些惬意的吞云吐雾动作;淡淡烟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这种只有岭外才能大量供应的事物;也是他们这些苟延残喘之辈;为数不多的享受和乐趣了。

  烟草的用处很多;点燃吸食或是嚼在口中都可以提神醒脑;碾磨外敷可以治疗疥疮和溃痒等多种皮肤;甚至有时候一点头疼脑热;也可以用这东西扛过去。

  因此在江宁镇状况最好的日子里;大家都会想法子自己贮藏一些。而前任的那位镇守大人;虽然有些喜欢体面和排场;好文词之士;也有和南边交通往来的渠道;总能获得一些好东西的。

  “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老练之士……”

  偌大的棚子之下;满是正在吃东西的人头;

  架子上熏烤的肉类;烹熟的大盘菜肴;还有桶装的江米白饭。与外面一堆正在等候吃杂炖汤水;啃着豆薯的士卒;截然相反的世界。

  然后一名生脸的军将;开始气势高昂的宣讲这什么;大抵就是只有冲出去才有活路。

  回应他的;只有底下狼吞虎咽紧吃的筷著和撕咬声;已经偶尔饱胀之后的舒畅打嗝;只有说到赏格和许诺的时候;才人装模作样的吼上几声;作为应和

  然后是成热打铁;各种白花花的钱币;被成筐的抬进来;让他们自己抓一把;

  谷老四也忍不住用油腻腻的手;抓了一把过来;掂起一枚放在口中这可都是成色颇足的大小银宝。虽然面值和纹路年代都不尽相同;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铸造的钱。

  同村里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一枚的。

  谷老四顿时明白了;似乎被这位老乡诳了一把;这些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只怕进得来;就没法在囫囵出去了。

  准备突围的大计;这些吃食和优待;只是为了让他们作为先头的选锋军;而补充一下的体力和精神而已。

  不过也无所谓了;当兵吃粮之外;他还真想不出其他擅长的去处了。

  事实上;作为江宁军硕果仅存的几位领头人物之一;衙前都指挥;江宁守捉使白元授;也在某种烦恼当中。

  实际上是因为他手中合用的人手不足;才不得不再一次从这些散兵游勇中找人了。

  当年江宁军内部推翻崔镇守的反乱;其实是得到江北几个大势力的扶持和背书的;只是这种好处不是那么好拿的;须得出让好些权益去作为保证。

  而作为土客之争中;取得上风的本乡人做主的新政权;也不是想象的那么服众;因此作为为数不多本地土户出身的将领;他很容易就成为新江宁军中屈指可数的要人。

  但是这个职位不是那么好做的;他要想救火队一样;去镇压和平复那些崔氏旧部的反弹;作为本乡人在各级官吏中或许很有语话权;但是在作为军队的战斗力上;就远不及那些时代习兵的客军后代了。

  几经波折;又花了大代价借助了外援;好容易才分化瓦解;一一击败了领军出征在外的崔氏旧部;糜废了大量钱粮物资的同时;也让江宁镇元气大伤。

  这次聚于江宁城中的抵抗;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被其他人裹挟了。别看所聚虽众;但是心思各不一同。

  作为名义上的主战派。他只想通过初期的战斗;展示出足够的实力;以在改换门庭之后;能够得到更多的条件和优待。

  但是事情一开始就玩脱了;或者他有些小看了江北人在自己军中的渗透程度;拿现有的一切;五南边那里;换荣职和爵位的打算;从战事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就破产了。

  他们居然公然处刑;杀掉了南朝前来磋商的使者;然后又截杀掉自己派出去的几波密使;紧接着这些江北兵;携大败梁朝水师之势;以赴援为名大举入驻;让事情彻底失去最后一点主导权。

  所谓唇亡齿寒治下;他们这些原本犹有争议的江宁军故旧;也不得不暂时抱团起来;才不至于让事情尽数往一边倒。

  能够利用这次名为反攻;实为突围所制造的机会;带着最值钱的财物细软冲出去;远避他乡或是度船出海做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算是他最后的底限和要求了。

  因此他倒是不惜动用自己的职权和便利;最后慷慨行事一回。

  就算自己落不得多少的好处;也不能让这些淮南人好过的去。

  环城营地中。

  “江宁城中;有人想开城请降……”

  大嗓门的东面都指挥;踏白军统制徐庆;毫不意外的冷笑道

  “这群鳖孙总道是撑不住了……”

  “那条件呢……”

  随即他又道

  “只需保全身家性命;以及一封手令即可……”

  来人低声道

  “还真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徐庆嘀咕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

  “且观其言行把……”

  “制军;难道就这样么……”

  一名亲要的武将;出声道

  “不若你还想怎的……”

  徐庆白了他一眼

  “只怕其他两路指挥;和军行司那里;也同样有人输诚献款把……”

  那名武将辩说道

  “这个功劳固然是大家的;但是主次就不好说了……”

  “毕竟是先登的首功在哪里;说不得有人像冒险争一争的……”

  “但是我是绝技不会去出这个头的……明白了么”

  徐庆轻描淡写的道

  “按部就帮能够得到的结果;我又何须要这个添头点缀呢……”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出生入死

  满地狼藉的江宁城外;一天辛苦的攻战已然结束。

  随着月亮被密实的云层所遮蔽;只能隐约透出些许黯淡的霜白;城上城下的人;也忍不住困倦和疲惫;眯着眼睛慢慢的打起瞌睡。

  用菜油润滑过之后;突然被缓缓打开的城门下;人影绰约着涌出来;又散入黑暗之中。

  “冲过去;不要停……”

  “冲出去就有活路了……”

  他们相互鼓励打气着;哪怕已经看不清楚彼此的面目;而只能感觉到模糊晃动的形体;或是有人在身边奔跑的沙沙声。

  只有手中被汗水浸润的兵器;才是他们最妥帖的安全感和心理安慰的来源

  所幸;他们并没有遇到最担心的事情;突然大举点亮的火光;还是骤然杀出来的埋伏;因此;朦朦胧胧的夜幕;反到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和保护色。

  哪怕有人因此踩空失足;绊倒或是跌伤;甚至被狠狠踩了几脚后;也是闷声不响的爬起来;依旧跌跌撞撞的努力跟上行进的序列。

  他们像是幽灵一般;流淌在的城外的土地上;踩过废墟和残骸;跨过一重重土垅和壕沟。

  谷老四也在其中;只是多吃两天饱饭和休息;带来的补益终究是有限的;所以他在腰间的囊袋里;塞了一圈夹肉饼子。

  然后控制自己的速度;努力保持在队尾的人群中;就算是明知道是九死一生;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想比别人多活一会儿就好。

  盐水煮的脆菱角;磨得细腻如泥的莼菜羹;煎的焦黄恰到好处的小鱼锅贴;切半的咸鸭卵子;烤过的鱼松拌着于海苔末子;手撕着吃起来又香又鲜。

  我虽然在军中以身作则不喝酒;但是给他们提供了蛋花打的甜寥;既可以暖身子也可以提神。

  这也代表着我这只军队;每到一地所努力维持的后勤水准;所谓名以食为天;军无粮不聚;在吃饱的前提下;努力考虑吃好的问题。

  各种便携的口粮和于货。罐头食品之外;我还会努力就地凑集鲜活食材。比如此刻值夜将士的霄点;就是鲸肉罐头和坛子于菜的炖汤;糖霜豆饼。

  数盏白铜马灯的照耀下;我的营帐中治下这些小菜;和辛稼轩、陆务观、赵隆他们一起;正在开某种战地总结的促谈会。

  自从我们出征以来;遇到好些状况和问题;虽然总体上顺风顺水的屡破敌手;也暴露出不少尚有不足;或许可以进一步改进的地方。

  比如战术过于谨慎和保守;战场的主动性和攻击性仍需磨练;主要优势都体现在防守反击上等等。

  毕竟;除了我之外;绝大多数人对于火铳战术和未来发展方向;还是保证某种摸石头过河的心态;一些眼光和见识的少数个人或许会看到其中的巨大前

  但是信心和经验都需要时间一点点磨练出来;就算我总能先知先觉的掌握军事和武器上的前瞻性或是发展方向;但由此培养起来的个人崇拜和服从性;也要从平时慢慢潜移默化积累的。

  而今次的主要话题是潮湿的阴雨天气;对于火铳战术的影响和潜在问题。因此作为格外指名列席的;还有负责整备器械和武器试验的;副材官孔吉吉。

  先前的战斗中;因为管理和处置上不慎受潮等原因;至少有十分之一的火铳没能打响;然后又有士兵情急之下;反复装药了好几次;最后在拼命通膛的时候;导致炸膛把自己崩成重伤了。

  又有过油棉纸的纸壳弹受潮后;燃烧不充分残烬粘附过多;清理不便而影响装填和发射的效率。初步尝试解决办法是是采用纤维更粗;水分吸附差的麻纸做弹筒材料。

  然后又有对行军装具提出意见的;要求给士兵发放专用的铳用套具;避免雨水和潮气;弄湿火门燧石和枪膛。

  临时的对策;就是用软木塞和一小块皮革;因为;我们之前从润州的府库里;找到了一批当地纸坊产的宣麻纸、硝好的皮革等物料。

  此外;虽然精炼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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